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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梦花期几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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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准备出寝宫，却在走到殿门口时遇到南荣昊。她急剧跳动的心在瞬间安稳不少，望着南荣昊笑着，便想开口，却突然看到南荣昊向她使眼色。她朝他身后一看，来了几名太医，不少大臣及王公贵族，还有林充带着的一队士兵。
南荣昊轻手一挥，众人便进到殿中内。南荣昊微微皱眉地看着床上□的人。将被子扯来，未他盖上。然后命几名太医为皇帝诊脉。
太医们按令行事。在诊脉后，众太医突然下跪道：“皇上已驾崩！”
太医宣布之后，众人悲从中来。南荣昊更是悲恸不已。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莲妃。莲妃一时不解，正要发话，却又看到南荣昊变化了目光。她便想着他或许是让她配合他，演一出戏。既然如此，她随他便是。于是，她缄口不再说话。
“我父皇是患了什么病？”南荣昊一脸悲伤地问道。
“禀太子。皇上这是……这是……欲求过度……”一位太医满头大汗，终是吞吞吐吐地答道。
殿内众人的目光一齐射向了一旁的莲妃。莲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是不能作何解释。她只期期艾艾地望着南荣昊。
南荣昊避开她的目光，看向林充，下令道：“将莲妃娘娘带走！”
第五十五章
莲妃被关进了天牢。天牢比一般牢房要宽敞亮堂许多。里面还有一张长凳，一架旧的硬板床榻。床榻上有一床薄被。里面的摆设虽是简单，然而，对于牢房来说却是相当不错的条件了。自然而然的，这里的守卫便比一般牢房多许多。
她看了看四周，除了面无表情的守卫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并且，这每间牢房相距甚远。除了自己，她不知还有谁亦被关在这里。突然之间，身上觉得有些冷。她双手抱肘，仍是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身子便微微颤抖起来。
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什么。然而，她坚信太子定会来救她。想起往日里与太子在一起时的情景，他们之间的情分那么深，她便更坚信太子不会弃她不顾。于是，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然而，似乎天气真的转凉了，天牢里本就比外面阴冷，她便坐上床榻，盖上薄被。
那床榻着实是硬了些，她只觉身子被搁得生疼。这深更半夜的，本是应该睡觉，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的双眼一直盯着牢门口，盼望着太子早些来将她带出去。
这场雨下得急，却并未同往常那般转瞬便停下。孟思清听着外面雨声不断，似也感到有事要发生。
待到天亮后，雨总算是停下了。孟思清开了窗门，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她看向外面，屋外站了许多守卫。她有一丝讶异，这么多守卫在此，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刚想踏出房门，却被一位守卫拦着。她只好又呆在屋里，等着丫头将洗漱的水打上来。
如国皇帝驾崩，举国哀痛。皇宫内外，一片缟素。世人都已知晓皇帝之死与一名妃子有莫大的关系。皇帝的许多后事均是由身为太子的南荣昊主持。此时的南荣昊一身白色孝服，面上尽是伤痛之色。
翌日，按照祖制，皇帝驾崩后，除了皇后以外，其余嫔妃均应殉葬。然而，那些有罪的妃子虽不免殉身，却是不能与皇帝一同埋葬的。莲妃被传用魅惑之手段蛊惑皇帝心智，致使皇帝死于□。心中均是对莲妃的斥责。
南荣昊回到太子府，面色似有些憔悴。林欣儿见他面色不好，想着他是累坏了，便让他先坐下，然后为他垂肩。
平日里的南荣昊在她眼里总是温润如玉，一脸的笑意。今日的他却是严肃许多。她轻轻帮他垂着，思索着要怎样让他好受些。于是，便道：“殿下，皇上驾崩，殿下想开些才好。明日便是皇上出殡之日，亦是殿下登基之时，殿下要珍重。”
南荣昊抬眼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却忽地站起身来，出了太子府。他不期然地来到了那所别院。他将守卫遣下，走进了孟思清的房间。
他有些恍惚，心中亦是莫名的一丝空虚。这个计划，他谋划了许多年，今日终于成功了。然而，事成之后，他竟不如想象那般兴奋。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皇。是他亲手杀死了他。他的母亲是一名身份低微的宫女。在一次偶然的机遇得到了宠信，然后便怀上了他。然而，他母亲并未得到晋升，仍是一名普通宫女。他父皇早已把她给忘了。后来，生下他之后，父皇才想起，然而却并不喜欢他们母子，只将他母亲封为美人。
后来，他母亲得罪了当时的一位贵妃，父皇竟二话不说将他母亲赐死。在父皇眼中，他亦根本不算他的儿子。只在他长大后，凭着自己的手段终是坐上了太子之位。
多年的往事积压在胸口无法发泄。如今，他终是死在了自己手上。心中泛起一丝冷笑。既然没有父子之情便不会把他当做父亲。思及此处，心情豁然好起来。明日，便是他登基之日。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此时，孟思清正拿着书一边看，一边在房间里慢慢地走着。她未曾料到几个月未来的人会突然出现在此，便是一惊，正好撞在屋中的小桌上，身子便要倒下去。
南荣昊迅疾到了她跟前，将她扶住。
站稳后，她看了一眼他，他一贯的温润笑容已然消失。然而，她却并不在意这些。究竟哪样的面孔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她不想知晓。于是，面上笑道：“太子真是稀客。”
南荣昊深深地望着她。然后突地将他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孟思清顾着肚中小孩，双手抵在他胸前，使劲推他。他却纹丝不动。心中不由得气恼，便道：“太子请自重！”
“别动！就让我抱抱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之中竟透出一丝无力之感。若不是他们离得如此近，她会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听他如此说话，她却并未停止推他的动作。
他并未理睬她的动作，只固执地这样抱着她。不知为何，他在此时才感觉有些安心。从何时起，他看到她便有会安心，他不得而知。那句“以后再不会有所牵挂”终是能轻易说出口，却无法轻易放得下。
良久，见她一直推拒着自己，他终是放开了她。然后面上便是一贯的微笑，道：“我是来告诉你我明日登基的事。”
原来他明日便登基了。她不想知道他是用何种手段而这么快便登基了。于是，笑道：“那要恭喜太子了！”
“谢谢！”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兀自坐到桌边，拿起水壶欲倒杯水，却发现水壶里并没有水。他皱眉大喝了一声：“来人！”
一名丫头慌慌张张地进来，对二人行了一礼便躬身听着太子的吩咐。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这水壶为何是空的？”南荣昊喝道。
“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请太子责罚！”丫头颤抖着回答。
“还不快去上水！”南荣昊又是喝道。
孟思清一直站着有些累了，便也坐到了桌边。
“她们一直这么不尽心么？”南荣昊看着她，问道。
“她们很尽心。今日只不过送水送晚了些吧。”
南荣昊不再说话，似在思考什么事情。孟思清亦是在想着他既然登基了，待国内事务交接处理后……
“思清可是在想我将会很快与云逍见面了？”南荣昊笑道。
“太子果真是聪明之人。”她并不作掩饰，只直言答道。
“思清可要猜猜到时候我们之间会是谁输谁赢。”
“不用猜。”孟思清淡笑道。
“哦？那便拭目以待吧！”他当然知道她此话何意。他便不信他赢不了那个人。
出了别院，他来到了天牢。莲妃正蜷缩着身子看着墙角一只蟑螂爬过。南荣昊叫人开了牢门，命守卫先行离开。
莲妃见来人是太子，心中欢喜，便立刻站起身来，扑入他的怀中。南荣昊张开怀抱，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莲妃心中欢喜，却也带着莫大的委屈，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仍是落了出来。声音亦满是委屈，唤道：“昊。”
南荣昊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唤道：“莲儿。”
“昊，你可算来了。”她轻声抽泣着。
“对不起，让莲儿久等了。”
“昊，现在可以出去了么？我不想呆在这里。”
“莲儿不愿呆在这里，我便不会让莲儿在这里受苦。”
莲妃一听，果然他不会抛下她的。心中欣喜，却又是低泣。
南荣昊从袖袍中拿了一个小白瓶出来，然后递给莲妃，道：“莲儿把这个服下。”
“这……是什么东西？”莲妃疑惑地问道。
莲妃五官精致，虽是疑惑，却是双目含情。她一身宫装尚未换下。在天牢里呆了一宿，虽是有些狼狈，却也不掩她平日的妖娆。只是，这般艳丽魅惑的女子终是换个红颜薄命的下场。南荣昊心有所感，却是觉得她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助你离开此地的药丸。”南荣昊一身便服，脸上笑意更增添了他的俊朗，看上去是如此临风潇洒。
莲妃娇媚一笑，打开瓶塞，将药丸吞下，道：“昊说能助我离开此地，我便信！”
南荣昊只含笑点头，然后看着她笑着在自己面前缓缓倒下。
出了天牢，他又来到和熙殿。和熙殿乃历代皇后寝宫。他不经通传，径直进了殿中。此时，先皇皇后正手执佛珠，闭目念经。她虽知晓有人进殿，却并未睁开双眼。一派端庄，果真乃一国之后风采。
南荣昊负手站在她面前，面上换成了漠然。
“那日父皇临终之时，在我耳边唤着母后的名字。想来，父皇也是念着母后的。母后对父皇一往情深，定是要在父皇身边才会放心吧！”
皇后睁开双眼，平静地看着面前之人，随即，口吐鲜血，手中佛珠散落一地，身子却仍是端坐于塌上。
南荣昊面上无波，漠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见她再无气息，只拂袖离去。
先帝出殡，南荣昊当即登基，称武帝，并封如国大将军林充之女林欣儿为如国皇后。礼毕，群臣拜退。南荣昊一身黄袍牵起林欣儿之手，走到朝阳殿门口，然后转身看向大殿正中高高在上的龙椅，心中竟是冷笑一声。
林欣儿见他转身亦是随着回身，然后在他身后轻声唤道：“皇上！”
南荣昊回过神来，只道：“皇后回宫吧！”
他面上再无当初那般温和，林欣儿突感一丝慌乱，心中叹道：他似乎变了……
第五十六章
南荣昊登基不久便又纳了两位嫔妃，分别为刘贵妃及王淑妃。二人均为朝中重臣之女。刘家与王家分别掌管了户部及吏部。
刘、王两位妃子均是如国有名才女。武帝后宫仅有一后，二妃，平日里几人相处尚算和睦。只是身为皇后的林欣儿还是太子妃时，府中只她一位女主人。虽说中途出现了别院里的孟思清，然而，她却是独享当今武帝专宠的。现今她虽为皇后，却要与别人分享夫君，心中自是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想到男人均是三妻四妾，何况身为帝王？于是，心中虽有无奈，却已渐渐地接受事实。因为，她知晓武帝对她自是与别的妃嫔不同的。只这一点，她便该知足。
林欣儿走在御花园中，夏日里的花开得亦是红艳。南荣昊有几晚未宿和熙殿，她心中有些闷，便随意在御花园中散步。走得累了，便欲就近找个亭子坐下休息。然而，她却远远地听到一处亭子里有两位女子的嬉笑声。距离太远，她听不真切，便是走近了些。
那声音正是新进宫不久的刘贵妃与王淑妃的声音。只听得一女声道：“皇上这几日均是宿在姐姐殿中，只怕姐姐不日便会身怀龙嗣。到时候，姐姐可别忘了妹妹。”
“这是自然。不过，我听说前几日，皇上也宿过淑妃妹妹寝宫。淑妃妹妹如此貌美温婉，皇上定会念着的。到时，谁先怀上龙子尚不可知。”刘贵妃笑道。
“承蒙姐姐吉言。只是皇后专宠了这许多年却……”
王淑妃尚未说完，刘贵妃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王淑妃顿时会意，知是自己多嘴了，便安静了下来。
林欣儿在一旁听着二人谈话，那王淑妃虽是未将话语说完，她却明白她们话中含义。事实上，她也在奇怪，为何这么多年了就没有怀孕的迹象。她宣过太医来查看是否是她身子有损，太医却说皇后身体很好，与皇上感情笃深，怀上龙嗣之事是指日可待。
林欣儿回过神来，对于二人所谈之事，心中自是讳莫如深。她又看了二人一眼便转身往御花园外走去。
南荣昊登基一月有余，孟思清仍是留在那处别院。只不过，别院里的守卫却是比以往多了许多。
孟思清已有八个月身孕，行动已是不太方便。自南荣昊登基，倪珖便被安排到别院里住着，以便时常照料孟思清。
“你体内毒素已祛了不少。再过月余便可全然解除。”倪珖把脉后说道。
“这得多谢倪大哥了。一直以来，倪大哥费心了。”孟思清点头笑道。相处已久，她对他也换了称呼。
“只是你也不能大意了。胎儿已经长大，情绪不可激动。否则将会引未清之毒素于胎儿体内。那时候便不好解了。”倪珖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知晓了。”对于毒素她已有了解。这些日子多亏了倪珖为她施针。这施针不仅将她每日服下的药有效控制，并且使她体内毒素不至于侵入胎儿体内。只是情绪却不能激动。好在她并非是容易激动之人。
倪珖点了点头，又替她施针。待一切妥当后，他便收起金针告辞而去。
他刚走至门口，孟思清便将他叫停，然后问道：“倪大哥还没见过嫂嫂及倪佟吗？”
倪珖点头，却并未转身，径直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她心中一叹。如今，他虽不似以往那般漠然，与她的谈话也多了许多，却仍是不喜与人接触。她深知他心念家人，心中便想到，或许让他见见家人才好。只是，尚不知他们被南荣昊囚于何处。并且，南荣昊自登基后便再未来过此处，想让他答应让倪珖与家人见面也没有机会。
她起身，在屋中缓缓踱步。她很想去外面看看，然而，却是不能出门半步。再过两个月，腹中孩儿便要出生了。若是她二哥知晓了，该是多高兴！想到此处，心中的思念便似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鼻子亦是阵阵发酸。走了不久，她便有些累了，于是又坐下来。她眼睑低垂，心中一阵思量。
“在想什么？”
孟思清闻声抬眸，见南荣昊一身常服打扮，正站在门口。她见他来此，并未起身行礼相迎，只道：“武帝怎会来此？”
“这里本是朕之处所。朕自是来去自由。”如今的南荣昊在人前人后俨然换了一副面孔。面上的温润早已不见，现今的他是一派帝王冷然。即使是在孟思清面前亦没了往日温润的面具。
孟思清心里知晓这便是他本来的面目。往日人前的儒雅只不过是隐忍。如今既已继承大统，骨子里便是一身傲气。她笑道：“那么，武帝请便！”他要做什么，她自是拦不住的。有闲心与他论辩，倒不如好好休养。
南荣昊坐在她对面，面色已不似刚才那般冷然，然而却也不如往日那般温和。他看了一眼并不打算理睬自己之人，然后道：“朕今日来是接你进宫的。”
“武帝是在开玩笑？我一外人怎可进得皇宫？”她有些诧异。这皇宫里住着的都是皇帝及妃嫔。她大离皇后宿在皇宫之中，自是不便。又想起从前林欣儿欲扇她耳光，她可不愿无缘无故牵扯在那些嫉恨之中。
“莫非思清想成为内人才肯进宫？”他轻笑一声。
孟思清亦是笑道：“为大业计，武帝自当不会为了一个区区女子而破坏自己多年以来的计划。更何况武帝曾答应过只要我病好了，便让我离开。”
南荣昊低头端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右手把玩了一阵。随即又抬头如往日那般对她温润一笑，道：“朕说的话自是算数。只不过朕还说过会有其他法子让你心甘情愿留在朕的身边。至于思清说的为了大业，朕时常想或许将你纳入后宫，日后相见，云逍怕也会有所顾及的。”
大离正华宫。陆风与孟相奉旨进了正华宫。陆风早已将从漠西国购得的战马带入大离。陆风走后，孟相便将朝中大事揽了下来。而当陆风一回大离，他便立刻将手中权力交还给了陆风。
云逍问及陆风在漠西国是否遇到阻碍。陆风道当年云逍还是洳疆将军时，漠西国内大旱，云逍出手相救，漠西国人均是心存感恩，这次去漠西国便是未遇到难处。云逍又问如国林充用何种方法购得良马。陆风在漠西的时候也有过调查。事后得知林充曾救过一家马场主人的公子。主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是使了许多法子让漠西的马卖给林充。在漠西国，虽是马场主人，然而，未经得皇帝允许却不能轻易将饲养的马匹卖予其他国家。
云逍只一脸严肃地听着陆风言辞。待陆风说完后，他又与二人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将二人遣退。二人离开后，云逍又将昔日的莫副将，莫彦青，今日的大离右将军宣入宫中。
莫彦青一身盔甲，与战场上的装扮一般无二。他单脚一跪，双手拱拳，以军人之礼觐见。云逍拿了一本折子，用朱笔在上面批了几句，然后示意小四递给莫彦青。莫彦青打开一看，神情肃然，却是恭敬地应了一声“谨遵皇上旨意！”
云逍一脸肃然，只点头不语。随即便是挥手让他下去。众人都已离去，云逍亦起身出了正华宫，然后便是径直到了风驰军中。他远远地站立着，看着军士们士气高昂，却想起了三年前在洳疆与突袭的如军对抗之情景。当日他一人跃下洳疆东门，生死不惧。身上虽多处受伤，却是一路厮杀，最终将如军首领斩杀于军士面前。
那时，孟思清一人一马飞奔而出，来到他面前，将头埋于他胸前。又想起回到将军府中，她执意将众人屏退，满心担忧地为他上药。原来在那个时候，或许是更早，彼此已是心心相印。如今，虽只分离半年多，他却总觉得比那时分开四年要久得多。
孟思清抬眼看着面前之人。此人又恢复了温文儒雅之风，只是她已知晓他在这样的姿态之下说出的话定是当不得真。于是，笑道：“我相信武帝并不会为了区区一名女子而冒险去赌的。武帝的计划应是百密无疏。”
南荣昊放下手中茶杯，将脸凑近她面前，微笑道：“思清自认为很了解朕吗？”
“我只是认为武帝不允许任何无意义的风险存在。将我纳入后宫便是存在一百个风险。”她不急不缓地说道。
“罢了！无须多说！朕今日便是来接你进宫的，也由不得你不答应！至于将你纳入后宫之事……”南荣昊忽又恢复了一脸肃然。她似乎真是对自己有所了解。而这种了解虽让他欣喜，却是一种危险的讯息。更何况，她了解的只是他的野心。他内心深处的那丝情意，她竟真的看不到。他犹豫着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完。
此时，蝉鸣声从屋外传来，声声切切竟都是难耐。孟思清闻言心中一惊，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只定定地看着他。
见她这般看着自己，他便撂下一句：“朕就不信将你纳入后宫，朕就没有其他手段对付他！”
第五十七章
盛夏早已过去，天气逐渐转凉。然而接连几日的天气却意外的闷热。人们的心情也随着闷热的天气而烦躁不安。傍晚之际，随处可见执扇纳凉之人。皇宫之中虽不似市井人家那般随意聚集，却也有要好的宫女做完活后坐在一起闲拉长短。
有宫女对另一宫女称，在皇宫最偏远之处，有一静馨苑。苑内有一名天仙似的女子。然而，这女子却被皇帝冷落多时，以至于身怀六甲却是无人问津，被安置在最偏僻的静馨苑中，还有不少守卫看着。另一宫女不相信，说是皇帝至今就只一后二妃，当是有史以来最痴情专一的皇帝，哪里听说过她们的皇帝还宠信过别人？那宫女见其不信，便提出带她去瞧瞧，眼见为实，便不由得她不相信了。皇宫之内，无聊之人颇多。人们总是热衷于找些谈资以便消遣这无聊时光。
静馨苑虽地处皇宫内最偏远一角，却是宫内最为凉爽之所。苑内摆设简单，住着倒也舒适。丫头将窗帘卷起，然后便去煎药。孟思清在苑中静静地坐着。南荣昊将她接进宫中是想让她在他眼皮底下生存。他自然不会拿他的大业开玩笑。也正因这一点，她现在好好的住在此处。若是外面没有那么多守卫，此地当是修身养性的好居所。即便是有别人看守，她只当没看见，亦是过得自在。
几日过后，烦闷的天气经大雨的洗礼变得凉爽。夏日便正式告别，秋天悄然来临。
御书房内，南荣昊处理了一天的政事，终于从奏折中抬起头来。一旁的夏公公便上前说道：“皇上，夜已深，早点歇息才好。”
南荣昊看着堆集如山的折子，还是点了点头。
夏公公又问：“不知皇上今晚摆驾何处？”
“和熙殿！”南荣昊略一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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