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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种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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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假人头,怎么会说话?」
阿娟笑了,道:「不是人头在说话,是我在说话!」
亚马瞪眼道:「但我明明看见那人头说话的!」
阿娟道:「你并没有真的看见,只不过有那种感觉而已。」
亚马道:「那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阿娟笑道:「那是我小时候曾遇到一位天竺异人,学到一种很奇怪的功夫。」
亚马道:「甚么功夫?」
阿娟道:「你注意看我的嘴……」
亚马不由自主地望着她那张娇嫩艳红的嘴唇。
那是一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任何男人如注视着这样一张嘴,都会不由自主地想上去拥住狂吻的。
亚马并没有真的去将她拥住狂吻,因为他明明见到她嘴唇微微闭着未动,却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呼声,道:「哈罗你好,我叫阿娟!」
亚马吓一跳,四面张望,这四周根本没有任何人,而且这声音又是这么贴近,这么清晰,简直就像是她背后躲着一个人似的。
她的背后当然没有人。
阿娟却牵起了他的手,让他按住了她的小腹,竟有一阵震动,发出了人声,道:「我现在是在用『肚皮』在说话!」
亚马吓了一跳,急将手抽回,但又忍不住再伸过去,抚摸她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一面道:「这是甚么功夫?」
阿娟又用她的肚皮道:「天竺人将这种功夫叫做『腹语』!」
亚马忍不住叹道:「看来这世上奇奇怪怪的学问倒真的不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学不完。」
阿娟道:「你现在就已经够令人头痛了,若全被你学了去,那还有别人的活路么……」
她忽然惊叫道:「把你的手拿开!」
亚马只好抽手回来,谁知道却又被她捉去,喃喃道:「不,不要……拿开……」
谁都知道亚马的一双手有魔力,尤其对女人。
阿娟早已听说过了,尤其最近她又听阿萍说过一次,被他这双手轻轻抚摸着,也不知是压住了甚么穴道或是甚么筋脉?或者只不过是触摸到了她的「心」……
阿娟就已经酥酥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去了,勉强说出一句话,道:「抱我到树上去……」
亚马轻笑道:「阿萍连这个也都跟你说了?」
「所以,你别让我失望!」
亚马没有让她失望。
非但没有失望,甚至快乐幸福,长长地叹气,道:「谢谢你!」
亚马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刚才为甚么要对我下手?」
你绝对猜不到她的答案,亚马也猜不到。
她的答案是:「因为我快要嫁人了!」
亚马大吃一惊!道:「你要嫁人,跟我有甚么关系?」
「因为我要跟自己赌一下!」
亚马还是没有听懂,阿娟补充说道:「我要嫁一个非常好,非常棒,又非常爱我的男人了,但是,我早就听说过你,你在我心中已经生了根,就像长了瘤……」
「哦?」
「我嫁人以后,不管将来的日子过得有多么幸福美满,我一定还是忘不了你,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想要跟你……」
「啊!」
「要是真的那样,我就会应誓毒发,火焚内腑七日而亡……」
亚马吓得冷汗直流,道:「你不能自我克制么?」
「不能,我知道我不能……我知道我拚命努力克制的结果,是走火入魔,发疯而亡!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杀了你!」
她紧紧地缠住他,在他的怀里哭泣道:「我自己跟自己赌,我对自己说,我去杀了他,我往后的婚姻生活才会安全,如果我杀不了他,我就乾脆献身给他,不再去跟那个人结婚,也就是了……」
亚马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她紧紧缠住他,娇泣道:「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要的是你,不是甚么幸福婚姻,不是美满家庭……我只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所以她又要了他。
亚马当然是有些感动的,这么一位癡情的女性,这么赤裸裸的告白,谁不感动谁就是死人!
亚马不但有些感动,更有一种惊悚与警惕,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多像她这样的女孩?
只是他目前没有时间分心去想这些事,他目前要专心应付这个癡情又疯狂的女人!
应付她一连串的冲击,不要命的冲击……
幸而亚马就是亚马,他这「武林种马」的名号不是凭白捡来的,他终于应付到让这个疯狂的女人平静下来……
现在,这个阿娟就已心满意足地蜷伏在他怀中,睡着又甜蜜又安稳。
即使是睡得如此安稳,两只手和两只脚却仍是紧紧地缠住他,生怕在睡着时被他溜走了。
即使是睡得如此深沉,她还是极有警觉心地一惊而醒,道:「那是甚么声音?」
亚马微笑道:「那是伶伶,一个可怜的小女孩。」
「伶伶?谁是伶伶?」
亚马就将这其中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逼,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告诉她,爷爷已经死了!」
阿娟深表同情,道:「你打算怎么办?」
亚马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带她来此?」
阿娟噘嘴道:「当然是为了要找阿萍……」
「为甚么要来找她呢?」
「还不是为了重温旧梦,一番温存!」
「那当然是免不了的,可是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伶伶!」
「我懂了,你是来找她『托孤』的!」
亚马道:「不错,我是个天生的浪子,又是个大男人,对这类事情,我是完全的外行……」
阿娟笑道:「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
亚马笑望着她:「是吗?你养过孩子?」
阿娟笑骂道:「不许嘴巴缺德!」
她又钻进他的怀里,道:「你可知道我们玉清教的每一个人,都是孤儿出身?」
亚马颇为意外,道:「是吗?」
阿娟一跃而起,道:「走,我带你到『玉清观』去看看就知道啦!」
但是亚马还不能去,道:「我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先要去办成,伶伶先交给你负责!」
亚马所谓的重要事,就是去找「薛神医」。
薛神医就是宇内十大高手之一。
据说他不但武功通神,医术更是一绝。
受过这位神医之惠的人不计其数,但是谁也说不清他的卢山真面目。
有人说他是个仙风道骨的长者,有人说他是个粗鲁不文的油腻屠夫。
有人说他是个驼背独眼龙,更有人说他是个老太婆。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大家都指称他是隐居在熊耳山的「卧龙岗」一带……
亚马要找这位薛神医,只因他知道自己一个极大的难题,天地间唯有薛神医一人能解!
他带着阿娟进入茅屋内,将翁伶伶唤醒,对她说:「叔叔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就暂时跟着阿娟姨……」
这翁伶伶虽是依依不舍,却很听话地应了声:「是。」
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亚马拍拍她的头,道:「你放心,叔叔的事办完了,一定会来看你的……」
亚马一路直奔熊耳山,一路打听着,竟寻不到有「卧龙岗」这个地名!「狗熊岗」倒是有一个。
原来这狗熊岗也只是个总名,有十余个乡村都是属于这一带山岗范围之内。
这些乡村都是靠近那条水流湍急的河边,亚马打听到这条河称做南登江,源头出自离此十里远的几座大山,往下流便注入汉水。
亚马在这些乡村里往返打探,竟毫无头绪,心知像薛神医这样的高人隐士,断不会在这些乡村里,必定在这附近某处风景地形绝佳之处。
亚马深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经决定,他就非要把这人找出来下可!
他舍弃村镇人家,只往山区去找风景优美之处寻去,竟然来到了南登江边。
那江水湍急地奔流,原来这河床不深,江底都是些大小不等的石头,水流冲击处,便显得湍急奔腾。
江边水浅之处,也有些人在捕鱼,亚马细心地留意这些人,终不曾见到特意之处,便信步前行。
过了一处村庄,河边尽多疏落大树,风景变得恬静幽美,约莫又过一箭之路,见一渔人,一手垂钓,另一手却持着一卷书,专心阅读着,口中喃喃念诵,不知他在此是要念书还是要钓鱼?
亚马好奇走近,却不愿打扰了他的兴致,只得静立稍等。
只听那渔人吟道:「……刳木为舟,剡木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盖取诸『涣』。」
原来他念的是周易系辞。
「……服牛乘马,引重致远,甚么『噬嗑』甚么『大壮』……不一而足。」
亚马是吃喝玩乐无一不精,诸子百家,更是专精,只不过到底是吃喝玩乐比诸子百家有趣得多,不禁微叹道:「古者庖牺神农之王于天下也,无非渔牧为利衣裳垂拱而治,何须一大堆嗷牙绕口的八八六十四卦……」
渔人蓦地回头,瞠目道:「古圣寄意深远,岂是凡夫俗子可窥管者……咄,你是甚么人?」
亚马笑道:「我只不过是个问路之人。」
渔人道:「要问路,尽可到前面村庄去问,此地只有一条河,没有路!」
渔人又自去钓鱼、读书,不再睬他。
亚马眼尖,一眼望见这渔人垂钓之丝,不是凡丝,就已不是凡俗渔人,莫非……
亚马心中一动,耐着性子,静静立在老渔人身后,一等竟已半个时辰……
只见这渔人钓鱼,不用浮标,鱼儿上钩,立时感应,钓上来之后,无论大鱼小鱼,一律解下之后,又都放回江中,让鱼儿自行游走。
这老钓翁之意竟不在鱼,如此不断钓鱼、放生,其意又不在专心读书,不禁大感好奇?就更要看个究竟!
又伫立半晌,陡见那鱼丝猛地挣动了一下,水面翻起一个大漩涡。
红光一闪又逝,跟着,那鱼丝直扯江心。
这老渔人立时神情紧张,站将起来,手中书也抛在地上,双手持竿,前臂筋骨虯突,似是用力把持。
那鱼丝忽走匆停,阳光照耀中,映出闪闪金色,不类平常鱼丝,亚马真耽心这鱼丝受不住这巨大扯力而断去。
江面上又翻起一个大漩涡,红光一闪,直游出去。
亚马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尾大红锦锂,浑身红鳞闪亮,煞是奇观。
这尾鲤鱼只怕有十多岁小童一般大,只见它也一个劲翻腾挣扎,激起满江波涛,水花冲天。
只一刻,他二人身上都沾湿了。
亚马斜眼一觑,见那老渔人已渐呈不支,脚底直陷入乾土地去。
那鱼丝亦扯得笔直,看来就快被那巨鲤挣断!
老渔人面上沁出汗珠,表情显得十分着急!
亚马眉头一皱,立时捡起一段枯枝,倏地掠身搭在署i丝上去。
一股内力立时传了过去。
老渔人立时觉得手上一轻,不禁惊异望向亚马,他实未料到这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竟是内力充沛的高手。
只见那尾巨鲤仍在江心翻腾挣扎,同时又见到亚马手中枯枝,因传送内力之故而不住颤动。
看清这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家真力,传到鱼丝之上,以抵消那巨鲤之力,不由得既惊佩又讶异。
亚马笑道:「老丈,这尾鲤鱼有用处么?」
老渔人道:「有用处,有用处!烦老弟你帮忙捉上岸来……」
亚马又笑道:「在下只不过是问个路求个方向……」
老渔人道:「你问甚么路?求甚么方向?」
亚马道:「卧龙岗,薛神医!」
老渔人神色一变,却道:「好吧!你先助我一臂之力将鱼儿捉将上来……」
亚马见那渔翁面有诡狡之色,眼珠一转道:「你何不先说个明白?」
老渔翁此时生怕再延迟片刻,就要被那尾巨鲤逃掉,十年心血就要付之流水,只好道:「薛神医就住在上流黄梅庄上,自称愚叟,并不承认姓薛……」
亚马口中称谢,手中枯枝蓦地一绕一圈,将鱼丝绞在枝上,口中大喝:「一、二、三、起!」
老渔翁配合他的呼声,同时用力,斜贴水面将那尾巨大的锦鲤扯离江面。
才离水半丈,那尾巨鲤竟是通灵,红尾一摆,一个鲤鱼打挺,又急急窜入江底。
亚马手中枯枝更差一点震断,左手接过鱼竿,暗中运劲,待巨鲤下沉之势稍缓,乘势一扯!
接着他一口真气不歇,双手交替收丝,眨眼间红光一闪,那尾巨鲤已被他生生扯出水面!
说时迟,那时快,亚马已将手臂往后方一挥,那尾重逾百斤的,体型大如童子般的红色锦鲤,已随着他手挥之处,疾飞上来,抡向身后的岸上,发出「啪嚏」一声大响。
两人忙回身看时,那尾巨大锦鲤已不会跳动,只剩下那蒲扇般大的尾巴,在作无力地摇颤。
日光之下,满身红鳞,光化耀眼,忽然两人都「呀」地惊叫出来!
原来这条巨鲤的腹部,已露出一条四、五尺大的裂缝肠脏外流!
老渔翁又惊又急,忙不迭地走过去,两手伸入那鱼的破口之内,在残余肠脏之间,一阵乱摸找寻,也不嫌污秽。
亚马问道:「你在找甚么?这鱼怎么会被劫开了肚腹的?」
那渔人像没听到他的话,仍在那堆腑脏之间乱翻,甚至撑开鱼腹去看。
良久,渔翁终于失望地立将起来,回首瞪着亚马,怒容满面。
亚马见他满脸满手的鲜血污秽,一双怒目赤红,气极恨极,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样子,不禁吓得后退一步,急道:「慢来慢来,这是鱼儿自己要自杀,可怪不得我!」
那渔翁到底没有动手,倏然俯身揪住那尾死鱼,恨恨地大叫一声,两臂扬处,那尾巨大鲤鱼就凭空飞起「噗通」一声,掉入江中,随波流去……
渔翁狂笑厉叫:「十年心血,尽付流水!可恨可恨!」
他狂笑哭着急奔而去,亚马瞪目结舌,不明所以?
亚马信步再往江水上游行去,寻幽访胜,风景绝妙处,果有好大一座庄院。
只不过既无石碑,亦无牌楼,更不见半株梅树,不知这里是否就是「黄梅庄」……
只见路旁四、五个小孩玩在一处,他举目不见别人,只好向孩子们请教:「小弟弟,你们可知道愚叟?」
一个年纪较大的抬头道:「渔叟在下流的河边钓鱼!」
亚马知他是弄错了,便耐着性子道:「不是钓鱼的鱼,是愚公移山的愚……」
想想他们大约都还没有上学读书,再道:「是愚蠢的愚!」
一个孩子道:「甚么是愚蠢?」
另一个孩子道:「愚蠢就是笨蛋!」
又一个孩子道:「对,小狗子他娘老是骂他笨蛋,一定是在问小狗子的家……」
小狗子怒道:「你爹才老是骂你笨蛋!」
眼见他们争吵不休,亚马知道再也问不出头绪来,只好信步再往庄内走去。
转过一处短垣,匆见前面一片园子,园中花木扶疏,丛树掩映,还有好些嵯峨怪石,植立其间,一眼望去,颇饶江南园林佳趣。
亚马隔籬观赏,暗自赞叹道:「看这林园布置,普通乡人,哪能有此?相信就是愚叟薛神医的居处了……」
沿着矮籬,信步走着,匆见园中竟有一座八角亭,相距不过四、五丈远。
亭中一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少女,正在亭中静坐,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人。
亚马踌躇一下,轻咳一声,道:「姑娘请了,在下欲拜见愚叟老丈,未知如何走法?」
他因不知如何称呼那愚叟,心想既名「叟」又是宇内十大高手之一,称一声老丈,是绝对错不了的。
因之他再补一句:「还请姑娘见示,指点明路!」
那少女听了,想了一下,招手道:「你进来吧。」
亚马自然不便贸然越墙而入,便转头找寻入园的门。
只听那少女道:「你往左去,那里有个门,便可进来啦!」
亚马道谢一声,沿着籬笆往左寻去。约莫走了二十来丈,果然有扇小门。
门内白色卵石铺径,亚马推门而入,只因树木掩映,此时已见不到那八角亭了。
亚马沿路行了两丈许,只见花木扶疏处,小径一分为二,他估量着方向,便走向靠右手这边。
眼前尽是榆柳参差,挡住视线,路旁两边多是锦花芳草,品类繁多,培养得极是茂盛,馥郁芳香,美不胜收。
花卉一畦一畦地纵横排列,细看之下,竟是以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花草,排列成巨大的「腾龙」图案!
亚马心中暗自喝采,此地主人果然可称得上是隐居世外的高人。
只是这条路径甚为弯曲,只丈许路,便要转弯,每逢转弯之时,两旁都有树丛植立,不然便是他方才看见过的嵯峨怪石,就像故意造成门户似的。
他从外面籬笆看进来时,并不觉得园中树木很多,如今置身其中,竟看不到三丈外的景物,四周全是树林、怪石,忽远匆近地挡住了视线。
亚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记着方才看到的方向,一路走着,十来丈远,已转了七、八个弯,而且有六、七处岔道,他专拣向着那方向的路走去。
再走了七、八丈远,他更觉出古怪,暗想道:「从园外到那座茅亭,最多十五、六丈远,怎么我走了这一段,纵使多绕数丈,也应该看得见那亭子才对,可是现在仍不见那茅亭踪影,真是怪事!」
他一面想着,但觉园中暗香扑鼻,芳草鲜花,俗气全消,令人留连忘返,直欲一窥全貌,根本忘了要找那茅亭少女之事。
亚马脚步不停,眨眼间又走出十余丈,也记不清究竟有多少歧路弯道。
抬头望望天色,只见茫茫一片,就像要下雨一般,阴沉了下来。
亚马心中想道:「刚才天色还十分晴朗,太阳高悬中天,只这片刻工夫,天色都变了,看起来竟似快要下雨一般,我得快点找到那姑娘,问明地方……」
他这样一想,心里更着急,脚下一用力,又走了一大段路。
渐渐觉得沿途景色全都很熟,原来都是刚才走过的,也是每隔丈许,就要转弯,虽那转弯的角度不大,但总是看不见前路究竟通到何处?
片刻间,他渐渐把方向弄迷糊了。
他焦躁不安地站住身形,前面刚好要转弯,两座上尖下宽的大石,屏障也似地分竖在转弯那路的两旁,恰似一扇门户。
亚马想了想,倏地脚尖一点,身形疾然一拔,轻飘飘地落在石尖上,四下眺望。
他不禁伸手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原来在他左方十丈左右,一座八角茅亭的尖顶,露出在榆树丛中。
怪不得愈走愈远,敢情是把方向弄错了,以致失诸交臂。
飘身下地后,再朝那边走去,这条路又是和方才那条路一样,隔了丈许便要转弯,处处歧路。
石路两旁花畦中,菊花香味,更是扑鼻而来,这股香气愈来愈浓,其中还有一种古怪的香味,分辨不出到底是何种花香?
他此刻嗅着花香,渐渐觉得四肢都甚为舒服,眼有点睏,不知不觉放缓脚步,徐徐前行。
前面又是两丛树立路旁,他依稀觉得这丛树甚是熟悉,脑际缥缈朦胧间,彷彿又回到了崆峒山巅,那儿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童年的伴侣。
他记起每当在「指南宫」后的峭壁上,练完「流云纵」的绝世轻功之后,往往躺在悬边一块平滑如镜的大石上,望着天际悠悠的浮云,暗自揣摩那蔚蓝的天空,究竟有多高?
除了头上白云蓝天之外,四下群山峰峦,尽都躺在自己脚下,甚至连飞鸟也极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
此时的天地之间,唯我最高,唯我独尊,是多么骄傲?多么开朗……
不由得又记起道通老人来,他传授全部武功,却不许叫他师父,他是良师亦是益友……
也记起他常常对他说的话,说他天分极高,而且心思灵敏,可惜老是悟不出吐呐功深微精奥之处。
一念至此,蓦地觉得心境怡丽清莹,智珠在握,早先许多无法领悟之处,竟全都豁然贯通,许多武功招式,都在这一刹那间,参透其中真正的精微之妙!
他倏地一跃而起,比划两招,突地又盘膝而坐,用起功来,匆地又伸出双手,各出二指做剪刀之状,口中喃喃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指通!」
接着就是一阵哈哈狂笑,得意之极。
忽地一声清脆的少女口音道:「喂,你在做甚么?」
亚马躞然而起,定一定心神,只见那树丛之下,有位穿着淡素衣的少女,倚着树干,向他微笑。
正是刚才看见,坐在那八角茅亭中的少女。
亚马自觉失态,笑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那少女仔细地打量他,关心道:「你可觉得疲倦?」
亚马伸展了一下手脚,笑道:「我应该觉得疲倦吗?」
「你不觉疲倦?那就奇怪了!」
那少女皱着眉,再次仔细观察他半晌,自语道:「难道这『天香幻境』已失灵效?」
「你说甚么天香幻境呀?这里倒真的是很香,闻起来非常舒服……」
「你未曾听说过天香幻境的名字?方才我见你跃上那石尖,身手不凡,你师承是谁?难道你师父没跟你说过这『天香幻境』四个字?」
亚马摇头道:「我真的从来没有听过!」
这少女又道:「你师父是谁?你不告诉我你的师承来历,我如何为你通报?」
亚马微笑道:「宇内十大高手,亚马尚未排名……」
这少女吓一跳:「你就是亚马?『武林种马』?」
不想连这深山里的一个小女孩都听过他的名字,亚马不禁心中颇为得意。
这少女正在重新打量他一遍,道:「不过如此……」
亚马笑道:「不过如此?你以为应该怎么样?」
这少女只是窃笑,并不回答,倒教亚马心中颇费猜疑。
她却道:「这天香幻境,乃近十余年才出名的,难怪你不知道了!我且把这些事一桩桩告诉你。」
她声音清脆悦耳,咬字清晰,字正腔圆,听来就如音乐般的悦耳,亚马因而颇愿听她多说些话。
「这位愚叟十余年前突然看破尘土,隐居来此,建了这座黄梅庄,利用树丛和怪石,布置了这天香迷幻五行八卦阵的门户。他说这五行八卦阵,如用最深微奥妙的先后天五行,或是正反绝灭八卦阵,则不算稀奇,他只以虚者实之的兵法,布下了这最简的阵势,其实那些路两旁的花畦中,植有天竺异种『离魂香』这种离魂香只要嗅了,便会使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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