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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九天 洁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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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但是……
  但是他依旧有泪……
  这从天而降的雪花便是他的泪水凝结而成。在山谷中轻舞徘徊,不肯散去。
  人孰能无情?剑神亦有情,但他早已将自己所有的情爱埋葬在千雪峰中。随着积雪增深,那情、那心,怕也是越埋越深,无处寻觅了……
  这里是慕容家族的一所宅院,现在居住其中的是慕容家的七公子慕容雨和他的夫人:幽罗城城主君碧幽。除他二人之外,还有一位宾客。
  “她已昏睡三天了。”慕容雨面带忧色看着床榻之上的少女,那是他们在风绝谷中找到的沈心舞,自发现她到现在,她一直是昏迷不醒。
  “无妨的。”君碧幽为她诊脉完毕,“她只是一时被惊悸迷了心窍,失了神,服了仙音草应该没事的。她之所以一直未醒,大概是她根本不愿醒。”
  慕容雨剑眉高挑:“此话怎讲?”
  “也许醒来后会更痛苦,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事,倒不如就这样睡去,免得心烦。”
  “逃避?”慕容雨蹙蹙眉,“你是说她在逃避什么事或是什么人吗?”
  君碧幽的娥眉间有着一缕淡淡的忧愁,“你其实早已经猜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于是慕容雨沉默下来。当他们发现沈心舞昏迷之初,他曾派人传信到白鹤城。但城内人的答复是:城主不见任何人,沈心舞的死活也与白鹤城无关。这不是独孤鹤一惯的禀性,在他们之间究竟发什么了什么?
  “恨一个人,绝不可能恨到这样痛苦。”君碧幽幽一叹。
  慕容雨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的感悟,自古便听多了爱恨交织的故事,沈心舞与独孤鹤恐怕也难从情网中逃脱。
  相爱又彼此憎恨,这种情关最是难过。
  君碧幽微怔着看着沈心舞沉睡的脸庞,自言自语:“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
  “幸好我们比他们幸福。”慕容雨忽然轻言。
  君碧幽回眸一笑,万千情意尽在不言中。
  “我没有死吗?”这是沈心舞睁眼后的第一句话。
  “没有。”君碧幽浅笑盈盈。
  她闭上眼,长长的叹气;“还是死了好。”
  君碧幽端过一碗粥,轻声开解:“死了便不知活着的美妙。你还年轻。”
  “我现在活着与死无异。”沈心舞将脸转向墙内,作求死状。
  君碧幽淡笑:“想死当然容易,可你甘心吗?你该做的都已做完了吗?该得到的都已得到了吗?”
  沈心舞的身子微微一颤,“我这辈子不会得到什么,只有失去。”
  “没有人会是永远失去的,得到与失去是并存而生,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长榻上传来她幽长的叹语:“我失去的,又岂止是一匹马而已?”
  君碧幽轻轻搅拌着米粥,曼声问道:“既然知道失去了,也知道失去的心痛,为何不夺回来?”
  “夺?”沈心舞面对着墙壁,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凄然的表情,“我从未拥有,又何谈夺回?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场游戏,一个对手,一个敌人,一个玩物而已。”
  她阖上眼,又睡去了。
  木飞扬的到来是沈心舞意料之中的。由于已经托慕容雨求亲在先,他显得有些局促尴尬,反倒是沈心舞神色如常。
  “听说你病了?”木飞扬的眼中永远是温和的神情。
  “那件事是不可能的。”沈心舞离题而答。
  木飞扬呆怔着几乎接不了话。没想到这种事情她居然可以回答得如此直接又轻描淡写。
  沈心舞苍白的脸色上有着坚定:“我今生不会爱什么人,也从未想过要嫁人。我们不合适。”
  木飞扬停顿一会儿,轻声问:“是因为独孤城主吗?”
  沈心舞的面色更白,呼吸零乱,几乎齿冷:“与他无关。”
  “我说过,我不会强求。”木飞扬依旧平和,“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易打搅,更不应动怒,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吧。”
  沈心舞喘匀一口气,“随你,但我的回答不会改。”
  木飞扬不与她争执,换个话题:“下个月我要回江南总舵,慕容夫妇可能会去京城,你呢?还留在这里吗?”
  我?沈心舞凄苦地暗暗自嘲,人人都有去处,但天下之大却无她立足之地。此刻的她便如一叶被风雨打碎的残萍,飘摇不定,即使化入泥中,也得不到一缕清香,一掬热泪。
  “沈姑娘不如随我们去京城吧。”君碧幽恰巧进来。“雨的几位手足也要过去,大家聚一聚,会很热闹的。”
  沈心舞触到她热情而真挚的眸子,便知她是为自己开导,沉吟着没有回答。
  死不成,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远离独孤鹤,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她轻吐一口气,百无聊赖地回答:“到时候再说吧。”
  慕容雨和君碧幽还未动身,便有几位意外之客造访,说是客,也许扯的远了些,不过是慕容家的几位名人:慕容雨的兄弟一同到来。分别是慕容明、慕容玄和慕容南。
  “你们怎么来了?”慕容雨不免惊讶,“不是说好在京城汇合吗?”
  慕容玄一努嘴,暗指慕容南:“有人得罪了佳人,心情不好,想到你这里反省一下。”
  “老六,你说谁?”慕容南浓眉倒竖。
  慕容玄嘿嘿一笑:“说谁谁明白。不打自招。”
  慕容明年长一些,不会与他们开玩笑,悄悄告诉慕容雨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以及慕容南的烦恼。慕容雨听罢哈哈大笑:“原来是为了迎倩公主,那个丫头鬼灵精似地,实在难缠,不睬她也罢。”
  慕容南一瞪眼,一反常态不与他斗嘴,沉默着独自坐在一边。
  慕容雨很是惊奇,低声对两位兄长说:“看来迎倩公主将老八整得很惨?”
  “何止是一个惨字啊——”慕容玄故作玄虚,“老八这回算是找到真正的对手了。”
  “这也未尝不是什么坏事。”慕容雨笑言。
  说话间他将几人领到后院休息。
  途经沈心舞的住处时,恰巧她正伏在窗棂边,微闭着双眸,似睡微醒,全然没有理会四周的动静。一阵清风撩起她的长发,露出那张尚还苍白的面容。
  慕容玄先惊叫道;“老七,你这又是从哪里找来的美女?不怕弟妹吃醋吗?”
  慕容雨笑着解释:“别胡说,这是我和碧幽的朋友,现在身子不大好,正在这里调养。”
  众人笑着走过,唯有慕容明多看了沈心舞几眼,不由得剑眉暗蹙,露出一份担忧的神情。
  木飞扬的身边从未缺少过女人,准确一点地说,是从未缺少过爱慕他的女人,但他既不风流也不滥情,他只希望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伴侣共度终身。他不知道沈心舞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能与他相知相守的女子,但他的确很为她心动。那双虽冷傲却难隐忧郁的清眸像一双无价的宝石,从注视到它的那一日起,就无法从他的心底抹去。他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他不是个霸道的要将女人强揽入怀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只远远观望而不敢上前表白的男人,在沈心舞或是其他人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但是,便如她最初对他的宣告一般:她的回答从不改变。
  被一再的拒绝后,他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并不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或是做得不够多,而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选错了对象,一个已被其他男人占据全部心灵的女人,眼里是不可能有别人的。
  每当看到沈心舞痴痴呆望着窗外的几枝梅花之时,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走近那片世界中去。那里是别人的领土,他无法逾越。
  渐渐的,他从一个积极的参与者,变成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对于梅花来说,最佳的拥有方法不是将它折下插于狭小的净瓶之中,而是令它傲立于枝间,静静地散发那一缕幽香。
  今天,他来看望沈心舞,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而已,这样的身份反而使他惬意许多。
  “再过三天我便要走了,有什么需要我从江南带来的物件吗?”他问得十分温柔。明知道她会怎样回答,却还是忍不住要问。
  果然,沈心舞摇摇头,她的目光从未从那些梅花的身上移开过。
  “这里的梅花开得特别迟。”她幽幽的低语,不知在说给谁听。
  木飞扬道:“如今气候偏暖,梅花生长不易,能开已是奇迹了。”
  沈心舞用手轻触着那纤弱的花瓣,叹了一口气。“这里本来就不是它们的世界,是我们太过强求了。从哪里来的,还应该回到哪里去。”
  她的话音有几分不吉利,木飞扬暗暗瞥了她一眼,还是微笑:“难道你想将这些梅花‘放生’吗?”
  她也终于笑了:“将梅花放生?这个说法新鲜有趣。”
  “能博你一笑也好。”木飞扬笑道。
  他忽然又神色一凝:“近来我看你的气色似乎不佳,是不是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要多保重身体啊。”
  “多谢关心。”她依旧是一身的素白,比起病前清瘦了很多,在寒风中如一株亭亭而立的寒梅,看了让人心疼。但眉宇间的忧郁却是有增无减。
  木飞扬体贴地问:“不想去外面转转吗?总在屋中坐着,没病也会生出病来。”
  “外面都一样,人多了我看着眼晕。”她像是在故意找借口躲避。
  木飞扬沉吟片刻,道:“近来白鹤城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难道你和独孤城主真的就这么绝交了?”
  她的手指一颤,一片花瓣被扯下,声音立刻冷了起来:“我早已经和白鹤城无关。”
  “我知道。”木飞扬淡淡的接话,很想再问一句话,却没有问出口。
  既然心都已经给了对方,再刻意地去摆明立场,撇清关系又有何意义?
  但是,他无权干涉,也不想过问,若她认为这样生活会感觉好一些,他当然会尊重她的。
  “江南盛夏的莲花最是有名,与梅花的孤傲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待到天暖时我陪去你看看?”木飞扬试探着问。
  沈心舞转过身,白色衣裙摇曳生姿,声音遥遥飘来:“莲花再美,岂能比得上冬梅的清冷?我过惯了冬季,江南的春风怕是无福承受,抱歉了。”
  她自行转回屋内,将木飞扬抛在风中。
  慕容雨恰逢到来,见此一幕不禁大发感慨:“沈姑娘性情古怪犹甚当年的如风之妻冷若烟。看来有你的苦头可吃了。”
  木飞扬一笑:“我的钉子早已碰够,苦头还是留给别人吧?”
  “怎么?你要放弃了?”慕容雨眉梢高挑,眼露戏谑。
  木飞扬轻轻一叹:“沈姑娘有句话说得对,从未拥有,何谈放弃?这个圈子兜得太大,我再转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还是让给有缘人吧。”
  “恭喜恭喜!”慕容雨抱拳笑道:“恭喜木兄从情海中脱身,其实天下之大,木兄的红颜知己也许尚待木兄于沧海一粟呢。”
  木飞扬神情一展:“但愿借你吉言,今生倘能得一佳人相陪木某心愿便足矣。”

  第十章

  待沈心舞伤好之时,她去看望了一次独孤雁。
  独孤雁几乎是惊喜着迎接她:“你们没有决斗?”看她的神情显然是误会了,在她心中,没有人可以赢独孤鹤,沈心舞现在还能活着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没有决斗,或者再退一步,独孤鹤手下留情。
  “比完了。”沈心舞的神色极淡,“我赢了。”
  独孤雁的神色倏然骤变,惊问:“那大哥他……”
  “应该在城里吧。”沈心舞坐了下来。
  “应该?”独孤雁忙坐在她身旁,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和你一样,我被赶出来了。”沈心舞嘲讽的一笑:“或者也可以说,我终于自由了。”
  独孤雁震惊地一时说不上话,她真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良久,她才重新开口:“你没有再见过他吗?”
  “我现在还不想死。”简洁明了的回答,一如独孤鹤的口风。沈心舞靠在藤椅上,悠悠道:“我要走了,今天来向你辞行。”
  “走?去哪里?”独孤雁再惊。
  沈心舞的眼眸透过窗纸看着窗外的雪花,声音飘渺而忧郁:“海阔凭鱼跃,哪里去不得?”又回望了一眼睡在不远处榻上的楚天舒,浅然一叹:“你已经找到你自己的快乐了,难道我就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中吗?”
  “你,真的舍得离开?”
  沈心舞眉心一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这三年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
  独孤雁嗫嚅着:“我以为……”
  “以为什么?”沈心舞冷言。
  “我以为你们彼此有情。”独孤雁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又是情!又是一个情字!沈心舞不知是该恼还是该恨。从几年前楚天舒就曾经煞有介事地警告她莫要对独孤鹤动情,而后是木飞扬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继而慕容雨夫妇那看他们如暧昧的眼神总在不远处遥遥而望,甚至君碧幽亲口问她对独孤鹤是否有情?现在又多加了一个独孤雁。
  “爱上我只有痛苦!”这是独孤鹤最冷的低语。她永远牢记于心。
  但是……这一切统统都已没用了。
  没错,她的确动了情,对她本应有切肤之恨的敌人动了情,对一个视情如草芥的人动了情,对一个根本无情的人动了情。
  好像飞蛾扑火,明知下场是残酷的,她最终还是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她恨自己,恨自己意志不坚,恨自己如此的自轻自贱,敌我不分。但在内心深处,她或许更恨独孤鹤对她的置之不理、熟视无睹吧?若他肯有一分温柔显露,若他肯为她展颜,若他肯轻声低语,若他肯……想到这里,心一冷,禁不住幽幽而叹,若他真这么做了,自己的剑恐怕早已刺进他的胸膛,若他真这么做了,他也不是剑神独孤鹤了。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生命如被掏空,情感已被丢弃。她只想远离,走得越远越好,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摆脱独孤鹤所加诸於她的痛苦,才能幻想还能做回一个平凡的女人,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恬淡的幸福,这便已足够了。她不会再有所求了。
  独孤雁静静地看着她阴晴不定的神情,任由她去沉思,等了好久,才又说道:“我虽不知你是怎样胜得他,但我肯定你必定使了一些非常手段,是么?”
  沈心舞默然,但还是点点头。
  独孤雁坐在她对面,“这就是说你也承认你的确技不如人?”
  “我从未否认过他的强大。”沈心舞有些恼怒,独孤雁是要为哥哥的失败辩解吗?
  独孤雁的眸光似乎从未像今天这般清澈明亮,她犀利地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明知你们的武学修为相去甚远,还是非要与你决斗?”
  “为什么?”沈心舞扬起脸,唇边的笑意若有若无,“是为了对我的不自量力多一些羞辱吧。”
  “以前我也是曾这样认为过,”独孤雁缓缓地解释,“但是看着他在你的身上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之后,我恍惚才明白他是把你当作了另一个他来精心打造。”
  “什么意思?”沈心舞一片茫然。
  “你们很像,很多脾气都很像,有你们本性的相同,也有你们相处之后的共通。哥哥外表虽然冷漠,但其实他的内心极为孤独,他唯一的寄托就是他的剑而已。你来了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在这世上有比剑更能与他沟通的一个人,他是满心欢喜地来栽培你的,但他不爱人已经太久,他几乎不知道如何对人示好,又因为害怕伤害,所以他对你的期许越高,难免就会要求得越严,将自己装扮得更冷。我想,一开始,他是想把你变成一个剑术高手,变成一个他的劲敌——只有不断地接受外部的挑战,才能使自己更上一层楼。这应该就是他让你入城的初衷。”
  沈心舞心上的冰霜开始龟裂,独孤雁的一番话狠狠触痛到了她的心,独孤鹤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接受她是因为把她当作一个激励自己的目标?这份高抬是她的幸还是不幸?被剑神看中,她是不是应该有些得意自许?
  独孤雁注视着她,慢慢再道:“但是到了后来,这些的原因都已不成原因了。”
  “什么?”沈心舞猛抬头盯着她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你还不懂吗?”独孤雁悠然一笑:“他明知你会失败,明知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他所期许的程度,却仍然坚持与你比剑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他如今已放不下你,他是想把你永远的留在白鹤城。”
  沈心舞霎时震惊住,轻颤着嘴唇,眼神迷乱而质疑,声音虚弱得不像她的性格:“这……不可能!”
  “我早知道你不会信我的话。”独孤雁摇摇头,眼睛中雾蒙蒙似有一层水气,“他以他的方式来挽留你,但他却不肯在你面前袒露一丝一毫这样的情绪,有时候他伤人伤到痛彻心扉,不由得我们不恨他恨得要死,可谁知他的心里是否也在滴血?哥哥他……太要强了……”
  随着她幽然飘忽的叹息声在屋中回响,这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片刻后,沈心舞低垂的眉眼忽然一齐抖动,朱唇颤抖,从口中传出凄厉地笑:“呵呵呵……哈哈哈……挽留我?他是想挽留我吗?他真的心中有我吗?他真的是不懂得爱人,还是根本不肯去爱人?为什么上苍要这样待我?让我为了一个不肯说爱得人心碎到底啊?我的心碎了,他的呢?是否完整?到头来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只是一无所有啊!!!”
  落梅林附近,小城近郊。
  木飞扬来到树林边,顿时察觉四周一片杀气腾腾。
  他高声问道:“是哪位朋友?何不出来一见?”
  丛林中转出几个人,木飞扬认得,是华山派的几名弟子,还有唐门的唐峰,心下了然,却笑问道:“几位找木某有事?”
  为首的是华山派首席弟子欧召元,他冷冰冰地回答:“木帮主何必装傻?前日你我两派的纠纷还没有做个了断。”
  “于是各位就要半路拦截?以寡敌众吗?”木飞扬骤然抬高声音,颇有帮主的威严。“枉你们华山也算八大帮派之一,传扬出去,未免给你们的掌门丢脸。”
  几人脸上一红,又喝道:“谁与你废话?七星帮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帮,居然敢对我们华山派指指点点?你还没那份资格!”
  木飞扬眸光一转,看着唐峰:“唐门和华山派渊源不浅,你自然是来做帮手的了?”
  唐峰阴沉着脸:“我只是要帮华山派讨一个公道!”
  “拿剑讨吗?”木飞扬冷笑着看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兵刃。
  欧召元一咬牙:“我等不与木帮主逞口舌之利,江湖人之事,自然要以江湖之法解决。我们不会用车轮战,只我一人即可,倘若木帮主能胜得了我一招半式,咱们既往不咎,过去之事也一笔勾销,若木帮主败了,则必须亲赴华山,向我派负荆请罪!”
  “看来我除了答应便别无选择了?”木飞扬微叹,解下随身佩剑向前一送,郑重道:“请赐教!”
  沈心舞从落梅林出来,神志飘悠悠还在出壳,心中的伤口未待抚平,只在一地的落花间洒落清泪点点。残梅是她的血泪,雪花是他的笑容。爱他所以就更恨他;恨他,又放不下对他的爱意情浓。若无当初的情仇相缠,又怎来今日的柔肠寸断?真正的痛不是用刀剑刺的,而是用心伤的。
  人生至痛,莫过于生离死别。
  哀莫大于心死。
  难的是这一切还未来得及争取便已失去。
  将嘴唇咬破,有鲜血滴落,带着血腥,带着恨意,她喃喃念道:“独孤鹤,我恨你!”
  倏然间有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惊动了神志,她抬眼看去,是木飞扬正在和人交手……
  唐峰紧皱的双眉,没想到木飞扬这么难对付?打了上百个回合欧召元仍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他忍不住将手悄悄伸进暗囊,欲待适时发出暗器,助欧召元一臂之力。
  冷不防有道白影从他身前闪过,挡住了他与木飞扬之间的视线。他定睛细看,几乎吃了一惊,竟又是她!那个与独孤鹤两度一同出现的女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问,记得她曾否认说自己不是白鹤城的人,却为何与独孤鹤的关系那样孰捻?
  “你不配问!”沈心舞的声音中噙着一层寒冰,“既然旁观,就不应暗箭伤人,此非学武之人所道。”
  “我们之间的恩怨不用你这个外人来管!”唐峰一侧身,眼见欧召元节节败退,心中更急,闪身想避开她,她的身形却如鬼魅一般形影相随。
  唐峰心知单论武功自己胜不了她,眼睛一转,打了一声口哨,从他的袖口中猛的窜出一条红色的闪影,沈心舞以为是暗器,抬袖一拂,没想到那竟是活物,在她雪白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一惊之下撤手,怒而一掌打中唐峰的肩头,唐峰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另一边,木飞扬已挑翻欧召元的剑,飞奔过来,惊问:“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有没有受伤?”
  沈心舞的脸如白纸,却依旧冷笑连连;“唐门除了使毒,一无是处,少在人前显眼了!”她翩然转身,疾步而逝。
  木飞扬见华山派忙着救治唐峰,心中又惦念沈心舞,拱手道:“但愿华山派说话算话,不要再与我七星帮为难了。习武之人和气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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