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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头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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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钗在薄薄的晨曦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一粒火苗漾入干柴之中,瞬间熊熊烈火猛烈窜了起来。李即感觉大脑之中的那一根插了十数年,快要生锈的长钉被猛地拔起,有记忆穿透血层,涌了上来。“天上的云彩片片蓝呀,地上的阿妹想着郎……”的歌声从房间四面八方地包围了过来,每一个音符下,均挂着一串长长的头发,黑色的头发,连着头皮。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扯破了西仰大学7宿所有学生的梦乡,将他们带入新的梦魇之中。
进入疯人院
清晨时分,玩了一夜通宵游戏的黄思骏走出网吧,神色疲倦,神经却犹在兴奋中。就在这时,他接到系主任的电话,人一下子惊得清醒过来了。他几乎是一路快跑地来到宿舍,发现整个宿舍楼拥有这个时间里不同寻常的热闹。副校长、系主任及学校保卫处处长等一干领导等面色凝重地站在5楼楼道里。
在老师的“问讯”下,黄思骏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今天凌晨两点左右,513宿舍的同学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起身一看,见到李极站在514门口,说514里有人半夜翻箱倒柜的,吵得他睡不着。513同学惊恐地说,514是座空屋,随即就吓得缩回被窝,瑟瑟发抖。约莫过了五分钟,他依稀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歌声,飘飘忽忽的,若有若无。他初时觉得旋律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那正是路旷临死之前所唱的小调!难道真的是路旷的鬼魂回来了,抑或是隐藏在514屋里的邪灵复苏了?他惊得汗湿被衾。无比漫长的一段时间。歌声忽地停止。他隐约听到有一个淡淡的脚步声从514里传出,渐行渐远而去。终于,一切恢复了宁静。他紧绷的神经久久无法得到松弛,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鼠,竖棱着耳朵,谛听着周围细微的动静。然而一切安然。他迷迷糊糊地重新归入梦乡。
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是5楼的多名同学共同描述:清晨五点半左右,他们被一声惨叫声惊醒,纷纷走出宿舍。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再度重温了半年多前的那场噩梦:只见李极站在楼道里,神色极怖,嘴里喃喃地念着不知什么话。在他的身后,封闭了半年之久的514房门大开,像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被打开了棺盖,贪婪地等待着死尸的入殓。在同学们的意识尚未从睡眠及惊骇之间融化开时,李极猛地将头撞向墙壁,一下,两下……汩汩的鲜血将墙壁浸染得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红艳,艳得刺眼。而他的手中,霍然握着一把银钗!
同学很快从惊惧之余清醒了过来。有胆大者冲上前,用力地抱住他,阻止他再撞墙。
李极在同学的怀中,如一条被缚网中的鱼儿,死命挣扎。很快,他便挣脱了同学的交缠。诡异的一幕再度发生,只见他苍白着脸,鲜血覆面,仰着头,对着空中念念有词。近旁的同学分辨清,他说的是:“你是罪孽,罪孽……”忽然间,他右手中的银钗扎入左手背中。他下手如此用力,几乎将银钗刺穿手掌。李极面色狰狞,拔出银钗。鲜红的血迹穿透血管的束缚,沿着银钗来时的轨迹,在清晨中盛开了一朵明亮的花儿。
又是凶狠的一扎。李极边扎边凄厉喊道:“让你捡,让你捡……”
银针被旁边的同学冒死夺下。有四个同学扑了上来,将李极死死摁倒在地。慌乱之中,有人报警,有人呼叫急救中心,有的则紧急通知了学校领导。
保卫处处长率先赶到。他看到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脸色霎时变灰,上前紧紧地将514敞开的门关上,仿佛那里面,随时都可能再跑出个恶魔似的。紧接着副校长到了。他不愧为学校主要领导,遇事不慌,安排随后到达的医护人员将李极送往医院,同时令刚刚赶到的警察封锁起现场,另外拨打了李极所在的人文系系主任的电话,再谆谆告诫在场的学生以大局为重,切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外泄出去,以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黄思骏赶到宿舍时,正是副校长处理完一切,准备召集与514新发生的惨剧相关的人员,进行询问。于是他得以完整地了解了整个经过。
黑雾笼罩在副校长的脸庞上。他用力地摁了一下额头,站起来,说:“作为学校的领导,也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坚决不相信所谓的鬼神说法。路旷、李极两人的状况,我坚信只是偶然事件,可能是现实生活中他们受到了某种刺激,导致精神失常,做出这等伤害他人、伤害自己之事,而绝对跟鬼魂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他们究竟受到了什么刺激,陈处长(保安处处长姓陈),这件事就交由你来查清。”
同学们默然无语。围绕着514,接连发生了两桩惨案,而且受害者在惨案发生时的状态相似,均是疯癫狂乱,还唱着同一首曲子,手里握着相似(极有可能就是同一把)的银钗。大家在心里,早就暗暗将此事做了个定论:鬼上身!
副校长看出同学心事,又说了一通学校会连同警察彻查此事,给同学一个答复,同学们无须惊慌,更不要以讹传讹,造成人心动荡之类的言辞,最后宣布散会。
系主任叫住黄思骏,对他违反学校规定,私自留宿他人之事,作了严厉批评,临了问:“你了解李极同学的家庭状况吗?”
黄思骏迟疑了一下,说:“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他父母早年双亡,现在跟年已古稀的爷爷相依为命。家庭经济嘛,很是困难。所以他暑假留在学校,打工赚点学费。”
忧郁闪过系主任的眼眸。他叹了口气,说:“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望李极吧。”
李极在精神病院。
黄思骏几乎认不出李极。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才隔半日一个人竟然会变化如此之大。他印象中的李极,虽然木讷寡言,却健实有力,散发出青春的气息。而眼前的李极,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身体内的所有灵性与活力,面容枯槁,目光呆滞。若不是他的右手神经质地抖动着,黄思骏几以为那是具空皮囊。
医生已将李极额上、手背上的伤口包扎好。惨白的纱布,渗透出药液的暗褐色,像凝固了的血渍。黄思骏有一阵恍惚。他仿佛看到有一只干枯的鬼,正伏在李极的身上,贪婪地从额上、手背的伤口中吮吸着。吸着吸着,鬼的身躯渐渐变得虚无透明,直至化入了李极的体内,余两只幽幽的眼睛,一只在额角,一只在手背,凶恶地瞪着他们的到来。
黄思骏身子摇晃了一下。“鬼上身”的说法又涌现入了心头。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惊慌。
疯人疯语惊人
医生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李极的情况:自送进精神病院来,李极没有一般病人那样的大吼大叫,而是出奇地安静,包括医生为他清洗伤口、上药时,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他的灵魂不再附在躯体上似的。考虑到李极之前有自戕的行为,而该行为可能会对其他病人造成伤害,所以医院暂时将他单独关于一室。
系主任与医生探讨李极这种状况有可能是什么病理原因。黄思骏独自走到李极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下,问他:“李极,你还认得我吗?”
李极死鱼般的眼眸直直地落在黄思骏的脖子处。黄思骏顿时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的冰冷,仿佛那里有一个人正以冰冷的手轻拍着——他想起,医生给人抽血时,也时常会轻拍抽血处,为的是令血液散开,血管浮现。他毛骨悚然了起来:莫非潜藏在李极体内的那只鬼,正悄然爬出,蹲居自己肩头,张着血淋淋的大嘴,狞笑着准备进食。
他不由地缩了一下脖子,为那里皮肤的冰冷,潜意识里更为驱赶开踞坐的那只鬼。他起了一阵冲动,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李极浑浊的眼眸转动了一下。转动的动作极其怪异,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用手指拨动着,令眼珠子缓缓地沿着顺时针旋转了半周。
黄思骏全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一句阴森森的话语从李极嘴中吐出,将黄思骏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你的头掉了!”
“你说什么?”黄思骏尖锐的声音响起,将在门口谈话的医生和系主任吓了一跳。
系主任不满地看了黄思骏一眼,说:“思骏,你怎么了?”
黄思骏以手抚摩着脖子,确认自己的脑袋尚安然搁置于脖颈之上,战战兢兢道:“他,他说我的头掉了!”
医生神色一变,快步走到李极面前,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李极恢复了呆滞的神情。
医生望了一眼黄思骏,沉吟了一下,说:“要不你来问。”
黄思骏胆战心惊地重新靠近李极,竭力不让自己的目光与李极的瞳孔相对,仿佛一相对视,自己的灵魂就要被吞噬进去,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他抖颤着声音问道:“李极,我是思骏,你最好的朋友。你,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李极抬起了眼。黄思骏如同受到魔咒般地,不由地将目光迎了过去。他在李极放大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紧接着是一道白光闪过,仿佛门口有人飞快掠过。那速度,根本不是人类所能达到!
黄思骏惊跳了起来。他转过头去,望着门口。外面空无一人。他飞奔至门口。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个年老的清洁工弯着腰,费劲地拖着地,再无他人。
“刚才是我的错觉?”黄思骏大口地喘着气,胸膛几乎要爆炸开来。
“你怎么了啦?”系主任以一种怪异的眼神地看着黄思骏。
“我……我刚才感觉有人从门口经过。”黄思骏结结巴巴道。
“哪有什么人?”系主任烦躁地道:“再说了,有人经过也是正常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黄思骏呆立在地,脑中乱成一片。
李极忽然开口道:“来,照相。喀嚓一声。人头掉了。”说完,就像真的被切掉脑袋似的,整个人直直地后仰,跌在床上。
这次黄思骏没有受惊吓的表现。倒是系主任惊了一跳,脸色大变。
医生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示意系主任、黄思骏一起退出病房。
就在黄思骏刚刚退出病房时,他突然听到一阵纤细的声音,“天上的云彩片片蓝呀,地上的阿妹想着郎……”那是一个女声!
他打了一个寒战,抬头看了一下。医生和系主任保持着之前的惊惶神色,显然他们并未听到声音,而歌声更非他们所发出。四周里,除了自己,唯一一个可以发声的便是如死尸一般躺在床上的李极。歌是他唱的?
黄思骏对这歌是记忆深刻的。因为路况当时在514宿舍里,在脸上刻“悔”字,并被警察轰掉半张脸的经过,他以一个凑热闹的旁观者,尽摄眼中。他甚至还收到了几滴路况四溅的脑浆。滴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有一股刚出锅的豆腐脑的气味。为此他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停地用香皂抹擦着脸,希望把那几滴乳白的脑浆连同气味一同抹掉,直至将脸皮磨破。
因为有这么段刻骨铭心的体验,所以他清晰地记得当日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包括路况临死前所哼唱的那首小调。正是此刻飘出的歌声!他想起513宿舍同学说过的话:在李极癫狂前,他听到514宿舍里传出飘渺的歌声。一支从南极传来的尖锐冰棱穿透了他的骨头,令他的四肢僵住。
他尚有一点余温的大脑收到了医生对系主任的小声私语:“我们怀疑李极很有可能在童年时期经历了极其恐怖的事件,只是被大脑的自动防御机制,也就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能,压抑入了潜意识中。只是今天凌晨不知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大脑‘机关’,将那恐怖经历翻卷了起来。大脑一下子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恐怖冲击,崩溃了,造成他现在这样的神经错乱。而我觉得……他刚才所说的字眼,极有可能跟他的童年阴影有关。”
系主任身躯颤抖了一下,说:“可照相跟脑袋掉了有什么关系呢?”
医生长出了一口气,说:“这正是我们需要了解的。对了,你别忘了,他刚才说的里面还有个‘喀嚓一声’。这个‘喀嚓’可指照相机的闪光灯声音,也有可能,可能是砍头的象征。就像文学描述里提到砍头都是说‘喀嚓一声,人头落地’。”
系主任紧张道:“你是说,他童年时目睹了一场骇人凶杀案?”
医生摇了摇头,说:“这个……暂时还无法下定论。如果‘喀嚓’真是指砍头的话,那么前面的照相又作何解释?难道还有人会对杀人进行现场实录?这个合理性很低。”
系主任握住医生的手,说:“那就拜托你们以专业的知识与工具,尽快解开这个谜吧。我们学校现在急需要一个科学的解释,来给学生做一个交代。”
医生道:“我们会尽力而为。”
空屋里的怪眼
那真的是一间小屋,十个平方米左右。古老的块状石头砌就,木头搭就的屋顶从中间凹陷了下去。有蔓藤植物从中长了出来,沿着屋檐下垂。远远地望去,小屋好象一个衰朽的老者顶着个染绿的头发,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强烈的求生欲望让黄思骏消化掉了这种怪异。在他的眼中,小屋象征着希望。虽然里面不会有他急需的清水、食物以及休息,但他至少可以确认,自己离人烟不远。
经过小屋时,黄思骏踉跄的脚步未曾停驻下来。就在与小屋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鬼使神差般地扭头望了一眼小屋。小屋留给他的,是一个背影,看不到门,只有两个仄窄的窗户。窗户没有玻璃,没有窗棂,只有空洞,黑色的空洞。那是火灾过后余下的痕迹。黑色的、空洞的窗户,像对魔鬼的眼睛,冷冷地盯视着黄思骏,令他极其不舒服。
黄思骏扭过去了头,准备专心他的奔跑。就在目光扭转的一刹那,他看到窗户的后面,有一只真实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只有一只眼睛!看不到其他的五官,躲在窗户后面,躲在阴暗之中,黑的瞳,白的眸,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黄思骏的心脏又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他再度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仓皇逃窜,不敢回头,耳边依稀传来小屋中压抑的“桀桀”冷笑。
黄思骏始终分不清楚,那一个冷笑声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体力消耗接近极限之后出现的幻觉。这一个冷笑声就像一根针,扎在他的心,他的头,他的脚,令他痛苦,令他奔跑不止。跟死神的赛跑。一旦停住,便永远地停住了。将青春的血肉,化为祭品,供奉于小屋之中神秘怪眼的主人。
就在黄思骏感觉整个身体都快飞起来,不复属于自己的时候,他看到了人烟,看到了都市的身影。劫后余生的喜悦,驱散心头的阴霾。
坐在学校的食堂里,就着夕阳的余温,啜着滚烫的汤,嚼着白米饭,黄思骏平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美好。他看着食堂里进进出出的学生,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亲切。一种感动涌上了心头,让他几乎凝噎。
肚子充实了,身体回暖了,灵魂亦归回到位。他尚来不及对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进行梳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原来你在这里!”
黄思骏转过头去,是住在5楼的五名男生,其中一名正是513宿舍、凌晨时被李极敲门声惊起,又吓了回去的那同学。
“找我有什么事吗?”黄思骏心不在焉地问。目前他所关注的,只有李极发疯的真相,以及514是否存在诅咒,诅咒是否落在自己身上的寻究。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
男生中有一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想不想找出你师弟发疯的真实原因?”
黄思骏眼前一亮,精神振作了起来,“怎么找?”
男生诡秘地一笑,“碟仙!”
黄思骏吓了一跳,“你是说问鬼?”
男生眼中闪过狂热的神情,“不这样,难道你还真指望保卫处那班家伙查出真相?”
黄思骏迟疑了一下,“但……问碟仙就能问出个真相来吗?”
男生凑近道:“你不觉得路旷的死亡很蹊跷吗?如今你师弟又在514宿舍里出事了。我觉得,514宿舍里,绝对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解铃莫过系铃人。了解真相的最好办法就是深入虎穴,过问主事人。”
黄思骏的心强烈地翻卷了起来。
男生又道:“你想不想救你师弟一命?”
黄思骏怔了一下,道:“这话怎么说?”
男生道:“你别忘了,当时路旷也是先发疯了,随后杀人又自杀。现在你师弟也疯了,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的话,那么难保他……”
黄思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叹道:“难保下一个发疯自杀的我还是我呢!”当下慨然道:“好!为救我师弟一命,我就陪你们玩一把!”
男生满意地笑了,伸出手去,与黄思骏握了握手,“不错,这才是男儿本色。对了,还忘了介绍下,我叫林易。”进而又为黄思骏介绍其他的四名男生,“陆有为,阮秋阑,王子山,莫荫。我们都是路旷的同学,人文系的。其中莫荫还是路旷的室友,原来住514的。”莫荫正是513宿舍那男生。
黄思骏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转问林易:“那怎么玩?”
路易道:“你只管晚上12点时准时到514宿舍,其他的事不用操心。一切由我们搞定。”
“好,那晚上回头见。我先回去休息会儿。”黄思骏收拾好饭盒,出了食堂。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预先设定好的闹钟准时地于11点半时尖锐地响起,刺破了黄思骏的梦乡。他挣扎了许久,终于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学校宿舍11:30准时熄灯。屋里一片漆黑,除了外面路灯拨了一点微弱的光芒进来。黄思骏摸黑进了卫生间,用手接了一泼冷水浇到头上,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上了5楼。楼道暗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是伶仃,透着一种凄凉的冷。
黄思骏无端地感到一阵寒意。
林易从513宿舍里探出了个脑袋,见到黄思骏,脸上浮现出了丝笑容。昏暗的灯光隔着门楞,在他的脸上打了个阴影,显得他的笑容之后,藏了另一个笑容。似乎是……他的笑容不复归他所有,而是受人操纵。
黄思骏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自动送上门的猎物,等着被吞噬的命运。
午夜镜中碎脸
黄思骏闪身进了513宿舍。
屋内坐齐了人。一样的没有灯光,只有一根幽幽的烛光。有轻微的风儿在屋内浮动,吹动烛光摇曳不定,映得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阴晴不定。
林易满意地拍了一下手,说:“人都到齐了,其他宿舍的同学也差不多都睡了。我们可以行动了。大家记住动作轻一点,免得吵到其他同学。”
黄思骏默默地跟着他们的身后,出了513宿舍,来到514宿舍门前。
林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话卡,沿着门缝插了进去。
西仰大学的宿舍门是滑舌式的锁头。林易熟练地一捅,门就开了。
六人蹩身进去了。
一进门,黄思骏就皱起了眉头。长期的门窗紧闭,使得许多的气味无法散去,包括血腥味,以及脑浆的味道。黄思骏想起了几滴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温热脑浆,顿时肠胃翻江倒海了起来。
莫荫瑟缩了一下,道:“我……感觉心惊肉跳得厉害。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林易恶狠狠地盯了一眼他,道:“胆小鬼!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你觉得有意思吗?”
其他几人附和着。莫荫嗫喏着嘴唇,终说不出话来。
阮秋阑打开打火机。一簇火苗跃了出来,像一只活跃的猎狗,兴高采烈地看着陌生的环境。
尽管是些微的光明,但每个人都感觉心底暖了一下,怯意消去了许多。
王子山从随身带的背包中翻出一捆白蜡烛,抽出两根,就着打火机的火苗,点亮了,放于桌上。
周围的景象一下子被光明从黑暗的桎梏中释放了出来,跳入他们的眼帘。眼前一片凌乱,像遭劫后的现场。
陆有为嘟囔了一句:“味道太难闻了,我开下窗。”
他刚准备举步,却给林易喝住了,“笨蛋,开了窗,有风进来,还怎么点蜡烛?”
黄思骏木然地看着他们的举动,思绪开始漂浮不定:他看到王子山从背包中掏出一张挂历般大小的白纸,恭恭敬敬将白纸铺在桌面上。白纸中间是一个阴阳鱼图案,图案周围按圆形排列着字,想必是林易等准备晚上问的问题了。
王子山又从包中拿出一白色圆碟,碟底画有一箭头。王子山将碟子倒扣于阴阳鱼图案之上。黄思骏明了游戏的规则:几个人以手指按住碟底,围绕着桌子转,心中默念“小碟仙快来”。待碟子自动离开阴阳鱼图案移动到别处时,说明碟仙已到,可以问预先设定的问题。问话中,小箭头移动到阴阳鱼图案四周某个事先写好的对应词上,便是碟仙给出的答案。等到问完所有问题,游戏者再念道:“碟仙碟仙,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之后碟子就会回到原来位置,代表碟仙已经离开。
林易看着王子山摆好一切,半是兴奋半是惊惧地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余下的五个人均是默然,心中忐忑不安。他们纷纷伸出手,以食指按在白碟碟底。黄思骏感到一股寒意从细滑的碟底直透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八月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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