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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奈维尔城堡的秘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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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顶棚那个地方去了。他万分小心地探出头去看下面,结果一下子惊呆了。
他看到,就在他的下面,他马上就能认出的一个人:男爵的用人,就是他曾经用手枪威胁过的那个用人。这个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口里叼着烟卷,正在朝拉乌尔尚未望到的工厂的某个位置盯视着。他还得再往前爬一爬,遗憾的是,夏日夜空刚刚升起的月亮洒下了很亮的光,把影子映现得十分清晰。它很可能会把他的身影映印在工厂的地面上。借助双肘,他往前移动了几厘米。随着往前移动,下面的场景也就看得更清楚了。靠墙的地方,有很多书籍。在一张小桌子上,一本杂志仍在摊开着。可是阿尔方斯·弗热朗在哪里呢?
他很快就发现了他,可是脸却要扭歪了。因为这正是阿尔方斯,这位可怜鬼好像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而另一位正用手枪抵着他的太阳穴的人,正是加尔瑟朗男爵。一切又重新开始了,以一种梦幻的精确和一致。这一次,拉乌尔不再是趴在荒野,而是在一幢房子的屋顶上,而且他们不是在烧猎物的脚,而是比这更加糟糕,他们在数点了。拉乌尔看见男爵在摇晃手指头。即便听不到声音,也能很容易地明白他的意思:“—……二……三……!说!……快。秘密,否则我就结果了你……”
弗朗热摇晃着他那满头零乱头发的脑袋,他那两道浓眉使他酷像于贝尔。他说:“不……”“五、六、七……”他马上就要开枪了。拉乌尔从喉咙里发出吼声:“住手!……你们不能杀害他,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此不慌不忙地。”他爬开了一点儿。
此时灾难发生了。他倚着的玻璃条突然断了。他刚好来得及闪到一边,然后退到了屋顶的结实部位。玻璃在他的下面碎成了很多块,全都蹦落在工厂的地面上,接着又碎成了更多小块。逃走!他应该逃走,为了逃脱这些强盗的魔掌。一旦跑到平地上,咱们再来看谁胜谁负吧。两个对付一个,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打斗。但是男爵和他的同谋肯定会先输。“条件是,”拉乌尔在想,“他们别对我开枪。可是这个家伙的笨手笨脚,实在让人提心吊胆。”
他已经跳到了附属小屋的房顶上。可是,尽管他对自己满有信心,并相信自己的善于应变的特殊才能,他还是抱怨自己联想要武装一下自己都没想就跑来参加战斗了。城堡主人放在床头柜里的那支大手枪至少总可以派上用场吧!就在他落到地上时,他听到了吼声:“走这一边……走这一边……”他弯着腰,朝墙边跑过去。
一声枪响。“好家伙!”他骂道。他稍微恢复了一下,越过墙。但这一次,他听到了枪弹击碎石块的声音,就在距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原野展现在眼前,荒凉、平坦得像手面一样,满月洒下的光如此浓烈,至使拉乌尔可以在脚下就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好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他赶紧朝悬崖跑去,身后又有两声枪响在为他欢呼。他一边奋力跑着,一边在想:“还从来没有危险能够找上我的。可是如果我坚持跑下去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射中我。还有……还有……是的,还有一个解决办法,而且是唯一的办法。”他朝大海的方向跑去。他们,就会相信已经把他逼上了绝路,也就不会再开枪了。他马上找到了通向“大卵石”的小路。在他的头顶,追捕者们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费力地追着。石头在滚落。拉乌尔突然出现在海滩上,然后不慌不忙地朝房子跑去。
“投降吧。”男爵喊着,“你跑不掉啦。”
拉乌尔在打开门之后,转过身来,举起了双手。他们两个人赶到了,粗声喘着气,但是手里握着的枪却始终瞄准着他。
“好啦。”拉乌尔说,“你们赢啦。”
他好像一个极想谈话的人,朝屋里退去。其他两个人也跟了进去。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射进来,可是用人还是点亮了他的手电。
“很好!”男爵说,“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打搅我们。亲爱的朋友,我们确实有很多事情要谈……请坐吧。”
“我什么也没干。你们先说吧。”
“够啦,罗平。你要知趣……坐这张椅子吧。”
“噫!只有你们才会对我这么礼貌。那么好吧。”
拉乌尔坐下,懒洋洋地跷起了二郎腿。男爵坐了另一张椅子。
“该我来提问了。”他恶狠狠地说。
“不。”
“为什么?”
“不。只要您的小狱吏不把他的盒子炮收起来,我就不说话。”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这已经很清楚了。”
这是又一次,男爵接受了他对手的巨大影响,他做了一个手势。用人收起了他的手枪。
“想起来啦,”拉乌尔继续说,“你的那位奇丑的人不是在过节吧?……你把他留在家里……至少不会在塞纳河底吧?”
他从男爵的恼怒程度,看出自己说得很对。他很有礼貌地用手掩着口打了一个哈欠。
“你渴吗?……吃过晚饭后这么奔跑,我,我可是累坏了。”
“等一会儿,”男爵冷笑着说,“你就不会再想喝啦。”
“可能吧!可是现在,一杯香槟酒总还是受欢迎的。厨房里有几瓶,可能不太冷,但总是聊胜于无吧……”
他转而对用人说:
“戴上你的白手套,去取一瓶来。我是这么想喝酒。”
“既然这是你的最后愿望。”男爵阴笑着决定道,“去取香槟酒!”
用人撩起遮住厨房入口的幕帘。
“是这儿吗?”
“正是。”拉乌尔说,“过去就向左。瓶子都排放在桌子上。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已经来过这里。”
而为了吸引男爵的注意力,他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着。
“我本打算把老贝纳丹带到这里来的。可是您想……”
“嗯,是的。”男爵接着话茬说。
一阵突然而至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话。用人刚刚被翻板活门吞了下去,男爵跳了起来。
“哼!……你搞的什么鬼?”
他撩起幕帘,惊恐万状地发觉里面是空荡荡的。拉乌尔没有给他恢复过来的时间,他猛冲过去,挥舞着双拳,男爵也急匆匆地站上了翻板活门。他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消失了。
拉乌尔用手绢擦着手。
“咳!在这里这么干真累人。我确实有必要喝上它一小口。”
他在地窖里转悠着,顺手捡起用人丢下的手电筒,走进了厨房。在那里,他尽管精神十分紧张,仍禁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不!这真难以置信!尽管他不知道,却被他言中了。香槟酒确实有,但不是排放在桌子上的,而是躺倒放在地上的。一共有六瓶。哈!男爵,这一次你该效仿我啦。使人意志消沉的逸乐是属于我的!沙达那帕鲁斯式的穷奢极侈是属于我的啦……为健康干杯,先生们!从没喝过这么香醇的酒……
但是他马上就停止了玩笑。这些瓶子?……他想到了纪念日的盛餐,饱含着爱意的精心准备。从前,由雅克·弗朗热……他从香槟酒中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悄悄地朝幕帘走去,用心地听着。他们在他的脚下骚动着。他朝地板俯下身去,大声说道:
“别白费力气啦,朋友。没有人会来救你们……可是我,我却可以。……你们听到了没有,男爵?……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提问。那就是我……那么,回答吧……你那么客气地在问阿尔方斯·弗朗热什么呀?……好啦,你自己决定……我可是瞌睡了。我是不会在这里呆一整夜的……不?……记住,我并不需要你。我要回园圃去了,去解救这位可爱的人去啦。他会很愿意地告诉我的……怎么样?还不说?……很好,随你的便吧。咱们还是谈谈信吧……你知道的,那封漂亮的英格兰来信。就是上面贴着维多利亚女王邮票的那封信。我们之间说吧,对集邮者来说,这可真的是一件珍品呀……如果你把它交给我,我就为你打开陷阶。”
两声沉闷的枪声震动着地面,两个小洞在翻板活门的木板上显现出来。
“很好。”拉乌尔说,“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有点太紧张……很遗憾!……不过,我还是愿意提醒您,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并不孤独,在地窖里……有陪伴你们的……两具尸骨。尝试着摸摸你们的周围,你们不会找不到他们的……这些死者,男爵,相信我……你是没有兴趣去弄醒他们的。”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拉乌尔继续说,“雅克·弗朗热和他的妻子……加尔瑟朗男爵和他的同伴……慢慢地死亡的。”
下面某个地方突然爆发出一阵被吓坏了的喊叫声。接着.男爵的因为受惊吓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下面升了上来。
“不是我。”他大喊着,“这不是我干的……打开……快打开……”
“那是谁干的?”拉乌尔问道。
“我不知道。我发誓。”
“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再也没有声音回答他,他也不再坚持问下去。有一夜时间好教男爵去思考的。他走了出来,仔细地把房门关好。卵石在月光下发着亮光,一直延展到海浪拍击的岸边,很远。拉乌尔感到很累。可是他不能休息,甚至连坐下来看一下布满星斗的夜空都没有时问。“老头子呆在维克图瓦尔家。”他想,“男爵在地窖里……阿尔方斯被绑在椅子上……囚犯真多呀!……我必须尽快打开中央监狱!”他小心地停了一会儿,喘口气,便登上了小路,同时继续着他的思路。毫无疑问,当在声明自己不知道谁是杀害弗朗热夫妇的凶手时,男爵并没有说谎,他摔下翻板活门,就证实了他对陷阱是一无所知的。无疑,他在暗杀吕西尔的行动中,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同谋,即便在对姑娘的监护人的刺杀行动中,也仅仅是这一角色。有另外一个人在行动,在暗地里,细心地制订他的罪恶行动计划,并残忍地将它付诸实施,却又隐匿姓名,就像这黑夜一样。
拉乌尔战栗了。他厌恶盲目地蛮干,如此勇敢、如此强大、又如此有办法的他,害怕所有的背信弃义、害怕一切蒙着假象的东西。他悄然无声地走着,双手像大城市里的流氓们那样地举着。他走到了悬崖上。好啦!再努一把力,阿尔方斯·弗朗热就要说话了,因为他肯定知道某些事情,否则男爵绝不会攻击他的。
见不到一个人,也听不到有手枪的响声。在这宁静的草场上,唯有蟋蟀的歌声在回响。这一次,没有必要再去翻墙和在单坡屋顶上爬行了。所有的门都大敞着,因为强盗们离去得匆匆忙忙。拉乌尔扫了装饰了很多油画的前厅一眼,看到在大厅的尽头有一条螺旋式楼梯。他三步并做两步地爬了上去,但是却在上面的楼梯口处呆住了。
阿尔方斯·弗朗热在那里,但是已经死了。他仍然被捆着,头部被子弹穿了一个洞。
七、屠杀
凶残的人出击了。也许他现在还在这幢房子里,因为阿尔方斯·弗朗热的尸体还有余温。拉乌尔绕过尸体,尽管他十分小心,还是把碎玻璃踩得吱嘎作响。他躲到一个死角,无论是从外面还是从楼梯口都无法看到他。快!要在现场马上想出对策,然后采取大胆果敢的行动,否则新的罪行又会出现。可是拉乌尔无法把眼睛从被捆绑的尸体上移开。他沮丧、气愤,又忍无可忍。在与男爵斗争的全过程中,他没有想到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够也在争斗的现场。而当他自认为已经控制了局面时,他却无可挽回地被一个比他更灵巧、更快捷的,能够利用极小机会大出杀手的凶残人打倒、嘲讽、镇住。
拉乌尔犹豫了,他由于惊恐而变得轻率,突然采取鲁莽行动,他会怒不可遏地感到自己的能力变得十分低下的。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动不动,他在试着分析形势。他怀疑阿尔方斯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这无疑是另一个消失了的无辜者。那么这种杀害的目的何在呢?……显然,弗朗热家族是拥有者,有可能连他们自己也还不知道这个秘密。正是为了揭示这一秘密,男爵才首先把欧奈维尔伯爵的手稿抢到手,而这份手稿没有能够使他获得什么东西,他才又绑架了老人。随后,他又十分狡猾地获取了英格兰的来信,可是它又不是那么明确,所以他才决定攻击阿尔方斯,可能是因为圣让园圃……所有这些都显得比较清楚。不明确的和若明若暗的、吃不准的,而且还有许多漏洞和矛盾的,是另一个人的可怕的行动。“大卵石”的凶杀与对吕西尔和她的刚刚成为牺牲品的监护人的凶杀一样,也是很早就设置了的陷阱,也许早在几个星期之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阴险举动呢?特别是,这一罪恶的企图是什么?难道也是为了揭示秘密?那么他打算采用什么手段来达到目呢?他知道有手稿、信和通过折磨才从贝纳丹口里榨出来的口诀吗?……他了解的东西是否比男爵掌握的实情还要多呢?……如果他尚未抓住秘密,难道是因为他依照令人迷惑的资料,在进行一项他力所不能及的综合、概括的工作吗?
“我,我一定要找到。”拉乌尔重复地自言自语道,“肯定的!我早就应该找到了。我也许对某种细节尚不清楚……我没有对自己已经掌握的资料进行足够的研究。”他把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抛到了脑后,马上又想了一遍老贝纳丹和弗雷内索公证员的话……公证员是怎么说的来着?“为什么在逃的路易·菲力普王突然决定返回欧奈维尔城堡呢,而且是冒着死亡的危险呀?”这也是一句非常关键的话。国王的折回肯定有他急迫的原因。他采取的这一行动,有忠心不二的管家、贝纳丹的父亲埃瓦里斯肾沃特莱尔作证。欧奈维尔伯爵家族消亡了,可是沃特莱尔家族却始终存在着……从劫持老人来看……男爵的举措似乎是合乎逻辑的……可是另一个人为什么要攻击弗朗热家族呢?……这是又一个黑点。
拉乌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清醒了许多。搜一下尸体?那又有什么用:如果这个倒霉鬼真的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的话,敌人早就把它掠走啦。但是拉乌尔还握有两张王牌,现在该是打它们的时候了。首先,是男爵……当他在洞中间了一阵子并且后来知道阿尔方斯·弗朗热已经死了时,他会多少变得可以理喻的。无论如何,拉乌尔会从他的手中夺回英格兰的来信的。然后,剩下的,是他去听老头儿的忏悔……
拉乌尔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又一次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到生命重又托起了他,就像一只被涨潮的大海慢慢托起的船只一样。在离开房子之前,他又习惯地朝签有雅克·弗朗热大名的画布投去很内行的一瞥。
“毫无希望!”他喃喃道,“可怜的吕西尔!你父亲只不过是一个蹩脚的画家。”
在要离开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走进了厨房。他拿走了仅有的一只大圆面包和一钵猪肉糜。
“肯定很诱人,如果让他们上桌子吃饭的话。”
他笑了,因为在前厅,有一张很好的镜子反射出他的面孔,他多少有点气宇轩昂的样子。现在绝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从长远看,他应该训练自己在死亡面前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他又走上了通往大卵石的路。他机械地掰下一小块乡间面包,开始一面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一面匆匆地赶路。这是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场面:这位办公室的小职员,身穿黑色的阿尔帕卡织物,正在月光下大吃大嚼着,同时还把一钵猪肉糜十分珍惜地抱在怀中,他朝和他同步前进的、自己的颀长的影子说着话。
“你好,唐·吉诃德!十分高兴见到你,因为一段时间以来,你很少露面……允许我喂你一点东西吗?我从来没见你这么消瘦过!这是他们要你这样的,嗯?……啊!每天都要做孤儿的保护神并不奇怪。一会儿打向东,一会儿打向西!……但是请相信,尽管魔鬼会用它最可恨的帮凶走狗来咒骂你,但你仍然是你自己。过来,魔鬼,我把你们全都撕碎!糟糕!这猪肉糜好像很不错。……尝尝看。要有时间生活,妈的!……人们还在等我们呢,走吧……不?你总是这么匆忙?……我也一样,你想一想……注意!你很可能首先进去……这是你的路!”
拉乌尔从狭窄的小路急速冲下去,在房子前面停下来。只有远处的海水的喧闹声在搅动着这宁静。拉乌尔走进了房子。
“晚上好,孩子们!……我带来了宵夜,一点小吃,我只能对你们这么说……噫!……你们开口说话呀,……你们在赌气?”
他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在找手电筒,同时又抓到了食物。他总算点亮了手电筒,然后撩起帘子,咕哝着。翻板活门半开着,楼梯的一头伸出了地板。走啦!……飞啦!……是谁解救的呢?是那另一个人吗?……这另一个人应该是一直守候在这里的,他是在他离开后马上冲进这座房子里来的。他把面包和肉糜放到桌子上,走过去照地窖下面。
蓦然而至的惊吓使他站立不稳。他们两个人都还在下面,紧紧地靠在梯子上,头还保持着向上望的样子一上面糊满了血……只是由于受到莫名的惊吓,目光僵住了。他们肯定是被击毙了。
拉乌尔不由自主地想象起这最后一幕……梯子使翻板活门摇晃起来……男爵第一个冲了过来……而一只握着枪的手突然出现了,……射击……汩汩的血流声……然后是死一般的静寂。
拉乌尔再也无力动弹了。他想道,男爵和他的下人们不是恶魔的同谋,他并没有弄错。男爵是独自在进行这场游戏,他失去了……另一个人,在处理了阿尔方斯·弗朗热之后,又到这地窖来继续他的死亡行动。他需要下去,为了从死者口袋里取走英格兰信件。那么现在呢?……
男爵被消灭了,剩下的两个敌手可以面对面了。拉乌尔发现一个抓不到的影子,它随处都在又都不在,它有时悄悄地进攻,以一种绝妙的灵巧;有时凶残地攻击,以一种眼镜蛇般的迅猛。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拉乌尔的脑海里:贝纳丹!……因为这另一个人无所不知。因为他好像把对手的思想完全吃透了一样,总是先一步采取行动。也许他已经知道老头儿被解救了?也许就在此时?……啊,不!那将太可怕了……他多么抱怨这无所做为的两天,在吕西尔的温情陪伴下,在城堡中度过的这两天;他多么应该……
拉乌尔站起身来,紧握着双拳,样子十分可怕。猛冲!要猛冲,要马上抓住这个人。趁现在还来得及,马上组织防卫。他在屋外大声叫着。失败产生采取大举措的人,任什么事也不能使他停顿下来。他一直跑到悬崖顶,很快就找到了带斗的摩托车。他把马达开到最大限速,结果车子在原地跳了起来。不,他不能再落后了。另一个人还不具备这超自然的办法。如果他也许在用汽车呢?那么,现在就是一次速度的考验了,而这一次的竞赛,拉乌尔肯定是要赢的。
车子已经开到了极限速度,摇晃的拖斗冲撞着拉乌尔。好在道路被月光照得通亮,因为摩托车没有车灯。拉乌尔凭判断驾着车,紧咬着牙,迎面吹来的风扫干了他额头上的汗。有好几次,他因为冲上了草地而差一点被摔倒。他顽强地加大油门,又冲入黑暗之中。当他看到远处的维克图瓦尔的小白房子时,他还没碰到过一个人,也没有谁超过他。他确实是一个人,并且肯定是第一个到达的。
他踩刹车如此之猛,致使车子失去控制,原地打了横。没关系。他有点蹒跚地朝栅栏门走过去。他这样慌乱真是有点太傻了。难道以往他也这么惊慌失措吗?但这绝不是惊慌,而仅仅是谨慎,也许是谨慎造成的。确实,直到此时,他都是蹑手蹑脚地行进的。因此,他决定在推开栅栏门时,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他轻轻敲了三下门。维克图瓦尔睡得很轻,她会在第一下之后就出现在窗子后面,然后把钥匙丢给他。
“维克图瓦尔!”他压低声音喊道,“维克图瓦尔!是我。”
突然,惊恐令他嗓子发紧。
“维克图瓦尔!”
他强压着声音急切地喊着。他准备破门而入了。他使劲地摇着门把手。此时门把手转动了,房门打开了,它并没有锁住。
“见鬼!”
他打开手电,小心地爬上楼梯。维克图瓦尔平躺在床上,嘴里塞了东西,全身被捆着,眼睛上贴了宽宽的条子。拉乌尔甚至都没花时间先解救她。他冲进隔壁房问。布律诺也在,只是被捆住了。一条手绢堵住了他的嘴。
“糟糕!真糟糕!”
拉乌尔踏空了一级台阶,差一点滚下楼梯去,他赶紧抓住扶手,一只膝跪在了地上。他歪斜着站起来,朝贝纳丹的房间跑过去,插销已经被弄掉了。他一脚把房门踢开。老头儿已经失踪了。
拉乌尔沮丧地躺倒在床上,双手抓着头。这一回,另一个人肯定会掌握到所有的秘密了。他抓到了信件和贝纳丹!那么这个秘密是什么呢。因为它,多少人成了牺牲品呀!……拉乌尔很难受。拉乌尔已经输光了。他得马上回到维克图瓦尔的身边去。他弄断绑带,掏出塞在她嘴里的东西。他把头俯在了她肩上。
“维克图瓦尔!……我的好维克图瓦尔!……”
他一动不动地呆了很长一会儿功夫,好像他要在这接触中汲取新的力量。她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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