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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奈维尔城堡的秘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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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下意识地感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呆在里面了。他漫不经心地走到一个里面装着收藏的装饰品橱窗前,但是他并没去看这些奖章、徽章和高级荣誉勋章,而是注视着反射出来的艺术品长廊的影像。他发觉,在他的后面,在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幼小的身影,他马上就认出了它。瓦莱里!贝纳丹的孙女。小女孩如果害怕里夏尔·迪蒙的话,那她就不会害怕莱翁瑟·卡塔拉了,因为他与她同在一个世界里。他像她一样地胆怯,或许他还会需要她的帮助呢,因为他好像在这恢宏的艺术品长廊里有点摸不清方向。拉乌尔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瓦莱里!”

他用他那最具说服力的声音喊道。她朝他走过来,向他伸着手。

“你好,瓦莱里。你看,我在散步,我在欣赏。我同时在工作……我没有漂亮的本子,像你那样,但是我把事情记在脑袋里……你愿意拿给我看一看吗?”

她左手拿着一本蓝色的百页簿子,上面认真地写着她的名字:瓦莱里·沃特莱尔。里面有听写、回答问题、复述课文等。

“我打赌你是一个好学生。”

“是的。”小姑娘充满信任地回答道。

“你的功课学得很好……你的记忆力强。”

“嗯!是的。”

“让我们来看一看……看看你的周围……有什么东西最近改变了位置?”

她一下子变得精力很集中,也很严肃,很想给这位温和的先生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

“没有。”她回答道,“和从前一个样。”

“他常到这艺术品长廊里来吗,你爷爷?”

“是的。”

“他碰这些橱窗……这些图画吗?”

“是的。他经常擦拭它们。”

“然后呢?他还干些什么?”

她犹豫了,脸也涨红了,然后低声说:

“有时候他在屋顶上走动。”

“嗯?他在屋顶上走,你能肯定吗?”

“是的。他是用四肢在上面爬行。”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拉乌尔,担心揭示的东西会让人对她的爷爷产生某种令人恼火的想法,但是当她看到这位先生饶有兴趣地接受了这一秘密后,她微笑了。

“那他什么时候在屋顶上走呢?”

“夜问。有一次我醒着,我看见了。结果他发了火。他差一点要揍我。”

“瓦莱里!”

这是吕西尔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年轻姑娘出现在艺术品长廊进门的地方。

“啊!瓦莱里,你在这儿。有人喊你时,你就不能回答一声吗?……请原谅她,卡塔拉先生。她像只小猫一样好奇……我来找她,想让她做功课……”

她走近了一些,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通常,是她爷爷照顾她,可是现在我只好顶替他了。”

小书记员把手放在了瓦莱里的头上。

“她让您满意吗?”

“是的。她特别认真。”

“那么,如果您同意的话,今天就放她的假吧。”

他轻轻地拍打着小女孩的脸。

“去玩吧,瓦莱里……明天认认真真地做功课。”

“谢谢先生。”

她跑着出去了。

“您在想什么?”拉乌尔用里夏尔·迪蒙的声调问道。“好啦,我需要得到这个小女孩的信任。她知道很多事情……”

“什么事情?”

“我还不知道。不过我会慢慢问她的。别忘记她跟她的祖父到处跑……听到他说话……或许还会交待她,有时候……她对他的失踪很难过吗?”

“我不这样认为,她嘴巴比较紧。可是贝纳丹待她比较粗暴。我们对她说他出门旅行了,我的天,她还为此而高兴呢。”

“请带我去看一看花园。”拉乌尔要求道,“我们有时间,而且我要向您的用人表现出一副从巴黎新来的傻瓜相,让他们抽空带我走一走这块领地。”

他跟在吕西尔的后面,只有两步远,心里既有崇敬,又有胆怯,以一种卑躬屈膝的样子走完了城堡的底层,然后从阿希尔工作的配餐室前走过,走进了花园。他认出了通向小门的路,男爵和他的打手们就是从这里跑掉的,就在他们劫持了老贝纳丹的那天夜里。走出城堡的视线后,拉乌尔挺直了身子,变得和吕西尔一般高了。

“这次散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说,“我完全有理由认为你们都被监视了……不要问我是被谁……现在回答您还为时过早……我应该完全掌握城堡的地形,还有花园的和周围的。因为在这里,我敢断定,将要进行决定性的战斗,不,……不用害怕……您不会有什么事的……哈,又一扇门,它通向何处?”

“哪儿也不通。这是一条路,在另一侧,它通向庄稼地。以前,这扇门通向一个属于城堡的小牧场。在革命时期,这座小牧场变成了公墓。人们拆了它的围墙,它现在变成了欧奈维尔墓地的一部分。”

拉乌尔打开门,马上看到一个黑影在墙角处消失了。为了不吓着吕西尔,他并没有动,而是显得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很多石头在滚动。这个人肯定是跑着逃离的。

“整个欧奈维尔都在眼前了。”没有发觉任何东西的吕西尔继续说,“您想看一眼吗?……墓地的入口处离这里很近。”

他们沿路前行,然后朝左拐,走到了从城里过来的大路上,它直通墓地的大门。拉乌尔疾速地看了看周围,也许那个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的人还在附近。他肯定是男爵的一个用人……吕西尔走上一条长长的、两旁长满紫杉的路,然后走到一条把她一直带到一排老墓的小路上。拉乌尔始终保持着警惕,仔细观察着四周。沉重的宁静笼罩着这里的石头、十字架、花环和枯萎了的花束。他有点心不在焉地念着刻在最后一块石板上的字:

R%埃克托尔·德·欧奈维尔

一七七二——一八五一

他对所有不幸的人都很友善

请为他祈祷吧R%

埃克托尔·德‘欧奈维尔!就是弗雷内索先生说的城堡主人……那次谈话又重现在他的脑海里……路易·菲力普的出逃……他重又返回欧奈维尔……突然,他盯上了另一块更时髦一点的石板,就在墓碑的旁边:

R%埃瓦里斯特·沃特莱尔

一八一六——一九零一R%

什么?……沃特莱尔?……瓦莱里的姓?……埃瓦里斯特·沃特莱尔是这个仆人,他很愚忠,对他,公证员还抱有幻想。所以,瓦莱里应该是欧东维尔伯爵的总管埃瓦里斯特的直系后裔,是他把皇上送往特鲁维尔的。那么,老贝纳丹呢?

拉乌尔抓住吕西尔的胳膊,问道:

“告诉我……贝纳丹?……他是这个埃瓦里斯特·沃特莱尔的亲属吗?”

“是他的儿子。”

拉乌尔又一次地感到了在艺术品长廊里曾经见过的光亮。但黑暗也又一次地笼罩了他。可以断言,秘密和沃特莱尔家族之间的联系是很明显的了……可是是什么秘密呢?

“贝纳丹一直生活在城堡里。”吕西尔继续说,“他很小就在这里玩,就像现在的瓦莱里。应该想一想他是否是这座城堡的真正主人,欧奈维尔家庭消亡了,但沃特莱尔家族却一直在延续。”

“重复一遍!”拉乌尔大声说道,“请再把它重复一遍!”

吕西尔惊讶地望着他。

“可这是事实呀。欧奈维尔都死了,而沃特莱尔家族却在延续。父传子,子传女。”

“啊!”拉乌尔喃喃着,“是啊。正是如此!”

突然地,他带着气得让他跳起来的一种非同寻常的机敏,得出了没有中间环节的、理智的结论,他知道瓦莱里也被盯上了。这群强盗肯定没能从老人那里得到所有需要的东西,只得试图绑架瓦莱里。他又看到了躲在墙角后面的那个黑影。

“不。”他说,“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同伴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焦虑不安,吕西尔心乱如麻地问道。

此时,拉乌尔早已抓起她的手,拖着她朝大门口走去。他两眼搜寻着每一条路,神经高度紧张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真糟糕!既然有人监视城堡,那就是说道路是畅通的。男爵就在这里,说不定近在咫尺。他肯定没有想到躲在这位新雇员背后的人会是谁,外表没有任何疑点,谁也不会攻击莱翁瑟·卡塔拉。但是他的监护人肯定会告诉他,很少外出的吕西尔,现在已经走到了花园外面。

拉乌尔几乎是跑步前进了,年轻姑娘艰难地跟着他。那扇小门始终敞开着。

“贝纳丹住在城堡里吗?”拉乌尔问道。

“不。他占了您看到的那边那座小楼,在左边……松开我……我想我要倒下去了。”

拉乌尔放开她,开始跑了起来。他飞快地穿过主要院子,碰上了阿波利纳。

“您看到瓦莱里了吗?”

“她五分钟前还呆在这儿的。她在门前玩耍。现在应该进去了。”

他不再听他絮叨,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了小楼前。

“瓦莱里!……回答呀,瓦莱里!”

他打开门,停下来,喘着粗气。不过他已经明白了……

“瓦莱里!”

他走进去,飞快地看了看厨房、饭厅和两间卧房。瓦莱里失踪了。没有什么地方好躲藏的。人家把她劫持了,就在他的鼻子底下!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此果敢,如此快捷,这表明了对手的近乎侮辱的胆大妄为。“其实我已经很小心了。”拉乌尔在想,“可惜太不够了!嘿!强盗!他们会折磨她的,对她也不会放过的!”他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他原地转着,心也悬着,在寻找着对付的办法,他为被别人抓住了短处而耻辱,为这哽喉的悲痛而难过万分。这个小瓦莱里!这么自信!这么迷人!流着纯真的孩童小辫子,有保护得非常好的本子。问题是:两列火车……“啊!我要杀了他们!”拉乌尔吼道。

吕西尔气喘吁吁地来了。

“您在找什么?”

拉乌尔马上恢复了冷静。

“瓦莱里失踪了。”他说。

吕西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拉乌尔马上走过去扶住她。

“吕西尔,您能帮助我。现在还为时不晚……她现在肯定还没走远……我们搜寻一下。肯定会在某个地方留下蛛丝马迹的……我们细心地、有条不紊地搜一搜……先从厨房开始。”

吕西尔克制着自己,陪他走进厨房,然后开始搬动椅子。

“不。”拉乌尔说,“不是这样。搜寻,就是说要看。看一看有什么东西动过了。这些东西是会说话的。”

他向前,又向后,就像一个画家站在一幅画前一样。他注意着每一个细节,可是吕西尔却再也不敢动了。

“这里!”他叫了起来。

他弯下腰去,在座钟的底座旁捡起一个小纸团,他把它打开,并用手把它抚平。吕西尔走上前来,他们一块儿念着:

R%把藏在圣经封面里的那封信给我拿来。

我在森林小教堂前等你。

祖父R%

“他们不愿意使用强硬的手段。”拉乌尔在想,“他们害怕她叫出声来,所以,他们只是简单地把这张纸交给她。他们要把她带进陷阱。这一手真厉害。圣经肯定在贝纳丹的房里。”

他穿过餐厅。圣经就摆在床头柜上。这是四开本的大厚书,封面包着皮。封面里有一条极细的缝,放进一张纸去是绰绰有余的。可是藏纸的地方现在空了。

就这样,男爵在选择适当时机进行防卫的同时,还赢得了这关键性的一着。在地窖里,在酷刑下,老头最终向虐待他的人吐露了圣经的存在和它所保存的秘密。五分钟之前,这个秘密还在那里,未被触及。阿波利纳说的:“五分钟!”拉乌尔看了看表。五分钟,五分钟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一部车,他就会轻易地追上他们。啊!他们为什么谨慎到非让莱翁瑟·卡塔拉坐火车旅行呢?……

他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他听到了时间正在毫不容情地一秒一秒地过去。

“吕西尔……这里有什么可以作为交通工具的吗?”

“有我叔叔的一部汽车。可是他开出去了。”

“此外呢……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我的一辆自行车和一部摩托车,确切地说,是一部带斗的摩托车。我父亲曾用过它去作画。”

“它在哪儿?”

“在车库里。可是它有很久没被开过了。”

“那就让它开起来吧。注意听我说,吕西尔……我不在时……噫!我不会去很久的……您忘记所发生的这一切……您去散步,看书,去摘采鲜花。但是您不要想……您听我说了吗!……我呢,我去给您把小女孩带回来。您同意吗?”

这个男人显示出这么大的镇定力,使得小姑娘又笑了起来,并且感到放心了。

“相信我,迪蒙先生……祝您好运。”

拉乌尔抓住她的双肩,深情地望着她,节奏感很强地说:

“今天晚上,她就会回到这里。”

然后他跑到车库。多亏了阿希尔这位一丝不苟的仆人,他把机器保养得十分好。只是油箱是空的。好在汽油桶并不缺。他灌满油,他总是那么细致,尽管时间在不断地流逝。然后,他把摩托车期来,用煤气火烤了烤马达。好像一切都很如意,马达在几次点火后就发动起来了。拉乌尔像耍杂技一样,跳上了坐垫。他在吕西尔面前停了下来,后者很担心地看着他的动作。

“这个森林小教堂很远吗?”

“不远……有四百米,过了花园马上朝右拐。”

他加大油门,掀起了几颗小石砾。尽管时间很紧迫,他出于对机械的偏爱,还是不停地变换着速度。很快,他看到了小教堂的覆满了长春藤的墙壁。他松开离合器,把脚放到地上,沿着道沿前进,仔细观察着地上厚厚的灰尘,在这个季节,不会费他很多时问。他很快便看到了踪迹,而且毫不费力地辨认出来:登洛普!根据它轮胎的平行条纹,很容易将它辨认出来。而且就在劫持者的汽车停过的地方,还有一个小油洼。现场像电影片子一样清晰地把这些踪迹显现出来:小姑娘来到这里,非常激动。“爷爷在哪儿?”“他在这里。他在等你。”她朝前走过去,没有丝毫的怀疑。接下来,一只大手堵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抱起她来。然后汽车就逃走了。

“混蛋!”拉乌尔咒骂着。

他看了一下表。现在已经晚了有一刻多钟了。他一面继续赶路,一面观察着路面。过了很久,他才在几部马车的印迹中又发现了登洛普的车辙。好在在诺曼底的这块偏僻地方汽车并不多。在蓬特一奥德梅,一个乡下人告诉他,一辆黑汽车刚刚开过去·会儿功夫,是朝鲁日蒙蒂埃的岔路上开去的。

“它开得很快吗?”

“不太快。毫无疑问,这是一些巴黎人。他们好像对这个地方不太熟。”

“也许,”拉乌尔在想,“他们不愿意太张扬。”他于是加大油门,继续朝前赶,过度疲劳的马达发出轰鸣声。鲁日蒙蒂埃!……在转弯处还可以看到轮胎印,车子偏离过方向,车轮曾经压倒了路牙上的草地。强盗们朝布尔一阿夏逃去了。拉乌尔头发乱七八糟、眼睛被灰尘和迎面的来风刺得通红,他紧盯着前面的路,试着绕过坑坑洼洼,双膝紧紧地夹住油箱,以使自己别被摔下来。他远远地看到了布伊勒的钟楼。

该死!马路当中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在围观一匹倒在地上的、驾着有长凳的载人马车的驾辕马。在慢下来绕过障碍时,他看到已经翻了白眼的牲口和马车夫的抽搐的脸孔,他把车开上人行道,在一个小男孩身边停了下来。

“你看到一辆汽车一刻钟前从这里过去了吗?”

“是一辆黑的?”

“是的。”

“挂着窗帘?”

“对。”

“还不到一刻钟,先生。至多只有三四分钟……妈的!它不得不停下来。”

小家伙意外地得到一枚五法郎的硬币,他长时间地盯着这个有点疯狂的人看着。他眼睛流着泪,但是他把这个大家伙弄出的响声又很诱惑人。此时,拉乌尔已经开上了通向塞纳河的蜿蜒曲折的路。突然,在十分警觉的行车过程中,由于有许多弯弯曲曲的路,他还是发现了它。

“我会追上它的。”

于是,他像鹰捕猎物一般朝它猛冲过去。他打算超过去,然后横到马路当中,当然这是需要一点杂技技巧的。可是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他了,因为汽车在加速。一只手臂从车门上方伸出来,接着冒出了一团小小的烟雾。拉乌尔没有听到枪声,但他能猜测出子弹的呼啸声。他俯身在车把上,放慢速度,开始走起之字形的路来。

那个人退弹壳的动作有点古怪。之后,他把手臂缩回了车内,这辆老式小汽车就又加大了油门。拉乌尔突然预感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他把刹车踩死,从路的这边向路的那边来回滑行着前进,与此同时,笨重的汽车开上了人行道,突然转向冲到一棵大树上,完全失去了平衡,汽车头部朝下栽入河中。

水柱扬起的水珠一直溅到拉乌尔的脸上,他正在俯身径直地望下去,并开始脱西服,河里一大堆泡沫在扩展着,从中伸出一个脑袋,然后又是一个,只是更小一些。拉乌尔跳进水中,以十分有力的蛙泳朝正在飘走的瓦莱里冲过去。就在她要下沉之时,他抓住了她。另外一个落水者,丢下他的猎物不管,自顾自地朝海滩游去。

“咱们等着瞧吧。”拉乌尔大声喊道。

他喝了一大口水,打着喷嚏。水流把他冲向一块小沙滩。他让水裹挟着,细心地托着没有失去知觉的瓦莱里。好在六月的炎热并没有使这次被迫的洗澡变得难以忍受。他站起身来,找到一条通向离带头摩托车不远的大路的陡直小道。瓦莱里双手搂着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奇怪先生的脖子。现在,他以母亲般的温柔把她放进贴在老摩托车旁的柳条筐里。阿希尔总是以不屑的神情谈论着这个筐。

“我们先去把你弄干,小宝贝,然后再把你带回家去。”

她已经不能分辨出声音了,但是她感觉很舒服。她蜷缩成一团。由于冷,她很想睡觉。也许圣诞老人在年轻时很像这位奇怪的人,可是他现在却把马达弄得噼噼啪啪地响。当拉乌尔来到一个农户的院子,跟人家解释他出了一次不太严重的车祸时,她还在睡着。她没有听到农妇所说的同情话,也不知道她为她准备的暖被子和生起的火。她没有睁开眼睛,喝了一点热奶。只有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转来转去,它就像是一点欢乐的火苗:“我被保护起来了!我安全了!”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才醒过来。她的同伴把车开得像散步一样平稳。活着真好,在经历了这次令人胆战心惊的飞车之后。

“怎么样,小家伙。”拉乌尔问。

她微笑着没有回答,但是她向他伸出一只手来,他握住它,好像知道要做朋友的意思。

“他们割了你的舌头?”

“噫!没有,先生。”

“有几个人跟你在一块儿?”

“三个人。”

见鬼!男爵的队伍出来进行杀人冒险了。

“他们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们要带我去见爷爷。”

“你从圣经里取出的那封信呢?”

“他们从我手里抢走了。”

“你看过吗?”

“没有。有时到了晚上,爷爷一遍一遍地念,他还哭呢。”

“是什么样子的?”

小女孩迟疑着。向她提的这个问题太让她难以回答了。

“它很旧吗?”拉乌尔接着问道。

“是的。从折的印迹就可以看出来。信封也已经变黄了。”

“啊!还有一个信封!……上面写有姓名和地址?”

“是的……德·欧奈维尔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

拉乌尔更加放慢了速度。这一次,他总算抓住了关键所在。

“它是从哪儿来的?……努力想一想。邮票是什么样子的?”

“嗯!这是一张老邮票……是一颗妇人头……爷爷说是维多利亚女皇。”

哈!维多利亚女皇!一封从英格兰寄给德·欧奈维尔伯爵的信!……在拉乌尔摸索着前进的黑暗中,这无异于隧道尽头的一点亮光。

“爷爷说等我长大后就把它交给我。”瓦莱里继续道,“还说这是能产生奇异效果的宝物,让我永远不要离开它。”

“可是别人把它拿走了。”拉乌尔抱怨着,“我还要把你爷爷给你送回来。”

“他们也许会责骂我的。”瓦莱里说,“不得到允许,我是不能出来的。”

“不会的。我会处置好的……”

他看了看表。

“再说,我们会在弗朗热先生回来前到达城堡的。所以……”

小女孩不作声了,完全放下心来。拉乌尔也陷入了沉思。男爵的这次新行动表明他并没掌握全部情况。无疑,他没能从德,欧奈维尔伯爵的手稿中得到任何东西。既然是个秘密,人们完全有理由想到它是由密码保护的,而男爵未能破译密码,就连关键的句子他也未能解开:雅科布……圣让……德·达尔塔尼昂……剩下的是这封英格兰来信了!

“我们打了一个平手。”拉乌尔自言自语着,“他拿了信,可是我有老人。而且这位老人早就把信记在心里了。他可以背给我的,否则我就只能是一个小公国的看门人了。好吧,我的老人。生活多美好呀!”

六、圣让国圃

拉乌尔毫不费力地又成了图书室的书记员,并开始了他使城堡主人满意的工作。只要于贝尔·弗朗热一去工厂,吕西尔便来找他,她始终视他为记者。她尽其所能地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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