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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沙海系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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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书、椅子、沙子什么的,同样也能穿透,那就什么都不可能拍出来了。何况镜头是无差别的,如果你的朋友拍不出来,其他人也一定拍不出来。”他很斩钉截铁地和她说道,“所以,你说的这种现象,在物理学上是不可能成立的。”

她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但没有表现得太过失望。

吴邪继续道:“这些照片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一点问题,我觉得不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脚。如果你非要说上面少了一个本该存在的人,那只有用灵学来解释了,那就更不可思议了。而且,你也说了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人能肯定叨叨就在现场,所以这件事情只可能是你弄错了。”

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抿了一 口茶道:“真的没有任何能做到这种效果的可能,哪怕非常复杂?”

吴邪摇头:“一定是你弄错了。”

她苦笑:“我也希望是我弄错了,但这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不是你说弄错了我就能骗过自己的。”

吴邪忽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甚至有点恼怒。他看着一脸认真的蓝庭,想着要怎么摆脱这件事情。

蓝庭继续说着:“关老师,你也别琢磨了,就当我说了个笑话,不过希望你能再帮我个忙,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你的朋友,我想再去一次巴丹吉林。”

吴邪皱起眉头:“再去一次?”

“再等一个驴友团太花时间了,你刚才说你在那边的关系很好,我想你应该能介绍几个可靠的人带我进去。我要回古潼京,叨叨在那里做过的事情,我都做过,没有理由她出事我却没出事,只有一件事情,她做了我没有做。在古潼京有一座石头山,非常陡峭,我们都不敢上去,只有叨叨一个人爬上去了,所以,让叨叨变成这样很可能和那座石头山有关系,我这次也要爬到那个石头山上看看,到底上面有什么东西,让叨叨出这种问题?”

吴邪觉得十分不靠谱,她竟然为了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郑重其事地向自己请求帮助。吴邪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蓝小姐,我觉得,你最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长期的写作会导致判断失常,我经历过这种过程,我觉得你有点入魔了。”

本以为蓝庭会生气,结果她只是叹了口气,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和吴邪交谈的兴趣,脸色有些苍白。吴邪看着她收拾起那些照片,然后用很轻的声音道:“谢谢你关老师,对不起耽搁了你的时间。”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吴邪有点不放心,问道:“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蓝庭摇头,似乎心思已不在他这里了。吴邪想了想,追问道:“对了,你干吗不直接去问叨叨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何必要自己再进沙漠?”

蓝庭头也不回地走出茶馆,道:“已经不可能了。”

第十二章 吴邪的故事(四)

回到家里,吴邪把整件事情回想了一遍,总觉得十分不妥当。

他想起当时为了前往巴丹吉林搜索过的资料,那些资料里只有一本法国的摄影杂志在1998年某期上登过一张古潼京的照片,那里是一片岩山错落的沙漠低洼,看不出有什么恐怖之处。不过,在照片的附文中,提到古潼京给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在法文中有一个词语形容那种感觉很贴切,但是翻译成中文就很难找到对应的词,大概意思就是,在那个地方, 你的思维会感觉到一些平常感觉不到的东西。让人悚然的是,拍摄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在三年后自杀了。当然,摄影师自杀在行内和诗人自杀一样平常,没有理由把这件事情对号入座地与古潼京的传言扯在一起。

吴邪前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恶作剧,所以他认定这件事是假的。但是他看蓝庭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戏弄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异常。

这种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吴邪有一个朋友就是一个例子,他是写“文革”小说的,后来得了抑郁症,写小说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人走火入魔。

吴邪想给出版商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既得利益方是他,但是一想,他答应过蓝庭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就把电话放下了。可是左思右想,他还是不放心。

这件事情,他必须让她身边的人注意起来,这个人应该和她关系很好,能够关心她,而且知道了这个秘密也不会让蓝庭觉得难堪的。但是,他对蓝庭并不熟悉,找谁呢?

吴邪想起了叨叨。

作为蓝庭这个离奇故事的女主角,她既是蓝庭的好友,那次沙漠之旅她们又是同行,非常合适。

吴邪之所以能在照片中认出她,是因为她也算是个有名的插画师,所以找到她并不难。于是,吴邪去找他的朋友要叨叨的电话。

但是等到他向他朋友问起那个名字时,他的朋友却回了一个沉默。

“你找她做什么?”他朋友迟疑地问他,“她的号码我一个礼拜前就删了。”

吴邪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他朋友就叹了口气:“老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开玩笑。”

“怎么了?”吴邪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自杀了,就在一个礼拜前。”

“自杀了?”

“自杀了,一个礼拜前在她的公寓,我以为你平时会看新闻的。”

吴邪哑然,听对方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他意识到这是真的。

“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他们对于事物的反应很不一样,他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但是他自己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既然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了,那么他不能当成不存在。”吴邪看着黎簇说,“所以,我在网上搜了叨叨的新闻。她真的在自己的公寓里自杀了,而且新闻铺天盖地。新闻照片中她自杀的房间墙壁上贴满了照片,那些让我很在意。我也搜索了古潼京的一些东西,但都没有和这件事情类似的信息。而关于相机不能拍到人像的事件,也只有一个,但那是相机坏掉导致的。”

“那蓝庭后来怎么样了?”黎簇听得入神。

吴邪叹了口气:“原本我想再约她聊一聊,结果她那天夜里就订了飞机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后来听说她去内蒙古待了两周,回来之后也自杀了。”

黎簇咽了一口唾沫:“这也太邪门儿了吧,难道她去了之后也不能被拍进照片里,然后和叨叨一样自杀了?”他看着吴邪,发现他一脸凝重,觉得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因为蓝庭的自杀而感到内疚吗?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像蓝庭那样能够毅然决然地进入沙漠寻找真相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自杀的,所以我推测她有可能是遇到了更可怕的东西。原本我想带着相机去证实一下,但在她的葬礼上并没有看到她的遗体,所以也无从知晓究竟她是不是和叨叨一样。但她死前在遗嘱里有交代,托人给了我很多照片,从古潼京拍回来的照片。在那些照片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说着吴邪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黎簇。

黎簇低头去看,背后的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他看到那是在沙漠中孤零零的一块巨大的石头。

“这是一块石头。”他想起吴邪的故事中,蓝庭提到过,叨叨在古潼京曾经爬上过一块石头。

“你和我想的一样,这应该是蓝庭提过的那块石头,她回去一定也是去找它的。”吴邪叹了口气,“我应该跟她去的,如果我跟她去了,我绝对不会让她爬到这块石头上去。”

“为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

“这不是石头。”吴邪道,“是一座古代大型陵墓地面部分的遗迹。而且,它应该还不是一座普通的陵墓,而是一座世界上罕见的,恐怕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座这种类型的陵墓。”

吴邪欲言又止,显然没有把所有的话都讲清楚,但黎簇不敢追问,到底这种类型的陵墓是哪种类型的陵墓?他看着吴邪忽然开始清理桌子,并问他:“想不想知道得更详细?”

黎簇点头,吴邪道:“我对这个陵墓非常好奇,于是,我对那边的一些历史资料进行了研究,结果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巧合,你来看。”

第十三章 合作

吴邪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在桌子的中心摆了一个硬币:“这是西夏的黑水城。”又摆了一包烟在边上,“这就是蓝庭去的大概位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黎簇比划了一下:“很近啊。”

“黑水城是古丝绸之路上的著名古城,后来在隋代,一夜之间被风沙掩埋,从此消失,不见踪影。之后在1909年被俄罗斯盗墓贼发现挖掘,洗劫一空。”吴邪道,“但是,世人普遍认为,黑水城真正的财富尚未被发现。隋代之前,黑水城是边关要塞,在四周死了无数人。黑水城在历史上有好几个鼎盛时期。党项时期,当时守城的蒙古族积攒了巨额的财富,城池的统治者被中原大军围困,断绝水源之后突围逃入沙漠。但是中原大军进入黑水城后,没有发现任何财宝。有人怀疑党项时期黑水城里的所有财富,都被这批蒙古人带入了巴丹吉林沙漠。于是,中原部队带人追入沙漠,一路跟着足迹,一直追到了一个叫做古潼京的地方。”

黎簇听得呆了,他心里已经大概搭建起所有细节和最后的结论。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吴邪的叙述必然是精彩的。

“他们发现了蒙古残兵的盔甲和武器,全部散落在沙子上,但是人全都消失了,没有血迹,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只剩下这些衣服和武器。”吴邪说道。

黎簇“哦”了一声,顿了顿:“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吴邪叹了口气,重新点起一根烟来,吸了一口:“按照这个传说,这批蒙古人当时肯定就在沙漠里的某个地方,这些财宝被他们带走之后,肯定不能一直带着,必然会藏在沙漠的某处,而且一定在古潼京附近。”他笑了笑,“如果古潼京有一个隐蔽的古代皇陵废墟,那实在是隐藏这些东西的最好地点。这种信息对于我这么一个做古董交易的人来说,真的是求之不得。所以,我就派我手下的队伍,前往沙漠里查探。四个月,他们终于找到了照片里的地方,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得到的唯一线索,”吴邪指了指黎簇的后背,“就是这张图。他们在古潼京外沿一个石窟庙宇的废墟里,发现了一座佛像,但是这座佛像身上的服装有很多古蒙古的特征。在佛像的背后,他们发现了这张图以纹身的形式画在了它的背上。”

黎簇听梁湾说过,他们是从一个古尸的背上看到这张图的,没有想到竟然是骗人的,后面的故事居然那么庞大。“不是隋朝古尸背后上的吗?”

“那是王盟瞎掰的。”吴邪道,“你也知道,我当时派出去的负责人叫黄严,当时我自己已经放弃了从那个地方得到什么东西的希望,回来的那些人,精神上似乎都出了点问题,特别是那个黄严,他非常坚决地认为这张图和古潼京有什么关系,开始疯狂地想去解开这张图的奥秘。后来我几乎无法了解他的踪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我又犯了一个错误,我没有去理会这件事情,之后,就发生了你背上的事情。”

“那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黎簇道,“他怎么死了?”

“他是被人做掉的。”吴邪点了点烟灰,“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是他临死之前把他发现的线索,全部刻在了你的背上。这件事情背后一定很复杂,我估计你背后的这张图也许能够告诉我们,那些蒙古人带出来的财富到底在哪里。所以如果把你留在这里,也许会很危险。你跟着我们去沙漠,不管我们能否找到那些东西,我都会宣称我们已经得手了。这样,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也就安全了。”

黎簇摸了摸脸,不可否认,吴邪说得真的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妥当,内心有一股欲望让他想跑。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很懦弱的,自己其实不是不会判断形势——他现在只能答应,但是他还是在本能地想逃避。

“老板,说实话你真的已经很有诚意了,但是反而正是因为这些诚意让我觉得不安啊。我觉得这里面有陷阱,你们这个行业的人,不可能这么真诚。”而且去古潼京那么危险,还有可能会疯掉,谁会愿意去啊!黎簇不敢直接说,在心里默默嘀咕。

“在生意场上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你现在觉得自己相信了,回去休息一下,又会觉得我是扯淡。但你背上的图是确实存在的,危险也确实存在。”吴邪看了看手表,“我已经把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三天后,我会去医院接你。现在大家都客客气气的,我也信任你。但是你别耍我,如果你对不起我了,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到那个时候,你跑也没有用,随便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黎簇听着电梯的门合上,知道那批人真的下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快开门!老娘要被憋死了。”梁湾在里面大叫。黎簇把她放出来,她直接就冲向厕所。

黎簇捧着脸慢慢让自己放松再放松,他咬着牙有气无力,心说:天哪,我到底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我是不是已经疯了,黄严一板砖已经把我拍成了脑残,我自己不知道,活在了幻觉里?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巴丹吉林沙漠,老子连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狗屁地方。巴你的粑粑,丹你的嗲嗲啊。

梁湾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力气说细节,只是大概说了说情况。吴邪一走,他内心的恐惧如泼墨般在宣纸上不停蔓延,他心中的天平立即倒向退缩的一方,怎么想怎么不对。

吴邪预料得非常准,黎簇回忆了吴邪的故事,越想越觉得是他编的。而且他实在觉得,这些人带自己去沙漠,一定有其他的企图。吴邪一走,他几乎是立即就做了决定:“姐姐,我得马上去外地躲躲,这帮人脑子有问题。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梁湾却没有理他,而是马上去看他的伤口,检查刚才有没有疏忽的地方。她盯着黎簇的后背若有所思,黎簇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说道:“你准备躲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买票随便上一辆车,去西藏,去苗疆,哪儿偏僻去哪儿,反正我要躲到一个他们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这个脑筋了,”梁湾摸着他的伤口,缓缓地说,“你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为什么?”

“他在你背上留了一张照片。你可能太疼了,没有感觉到。”

黎簇努力抬起头,把照片接了过来,他几乎立即就叫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看到了照片。

那是一张黎簇一家人的合照。照片是在后海拍的,照片上的他当时还小,他的父母也还没有离婚,三个人特别亲密地站在一起。

“这是你的父母吧?”梁湾说道。

“是。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这是告诉你,如果你到处乱跑,最好带着你的父母一起跑。否则,你自己跑了,他们会代替你倒霉的。”

黎簇看着照片,五脏六腑冷成了一片,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可能带着父母一起跑吗?不可能!不要说他强悍的父亲不可能听他的,他的母亲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他要怎么去告诉他们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那么扯淡,他们不可能会相信,就如同小时候一样,如果他们重视自己,相信自己,也不至于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他呆呆地看着照片,叹了口气,把照片捏紧到自己的手心。

他并不是做了决定,而是发现,自己只能什么决定也不做,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很久以前,我的爷爷总是告诉我,必须了解人的“动机”,他称之为最开始时的目的。我有一段时间一直把动机和最终目的混淆,后来我才明白,动机来自于开始,而目的往往是最后,且目的这种东西,在事情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在变化,有的时候,目的甚至会走向最开始的反面。——吴邪

第十四章 启程

两天后,第二次进入医院换药住院的黎簇才再次看到了梁湾。因为她带着黎簇出院的事情暴露了,吃了批评,黎簇被分到了另外一个医生手里。这是一个戴着眼镜、不苟言笑的严肃医生。黎簇一向讨厌这样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背上的伤还得靠他,他要是想整自己就能把自己整死,所以没有造次。

黎簇和梁湾仍然没有报警。黎簇曾好几次拿起电话,但是都放下了。他想到对方离开的时候甚至连威胁他们不要报警的话都没有说,显然极度有恃无恐。他想尝试着和他的父亲说这件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父亲竟然一直没有回家。而他的母亲,他实在不想去麻烦她的另一个家庭。

最大的诱惑还是那二十二万的金钱。

黎簇并没有动从那张支票里取出来的钱,而是把它留在了苏万那里。这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他用牛皮纸包住,放在一个包里给他,想着说不定之后还需要用这笔钱让苏万把自己赎回来。若是真的没办法回来,苏万也好给他家里人一个交代。苏万看到这些钱傻了眼,富二代对于黎簇这样的人突然有了那么多钱是恐惧的,以为他抢了银行或者卖了肾什么的。黎簇也没有多解释什么,他真的想留下一些信息给苏万,如果自己回不来了至少有个交代,但是他最终只留了一封信给梁湾。他不想连累苏万,万一对方真的穷凶极恶,他不想自己的好朋友有事。

这一次见到梁湾,她是带着水果来的,好像是来看望病人的。黎簇见她先探头进来,发现没有护士和医生,才偷偷钻进来,把门带上。

她手里提着的是几根香蕉,成色也不好的样子。她也没递给黎簇,直接放到一边,就对黎簇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呵呵。”黎簇面无表情地笑笑,表示淡然,心说我现在心如止水,随便你怎么说,“我好像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

梁湾道:“好消息就是,我知道你背上的图案是什么东西了。”

“哦,是什么?”黎簇面无表情地问。

“你还是先听坏消息吧。”梁湾道,“那个吴老板好像他还不知道你已经转医生了,刚才派人送了东西到我这里,我把东西给你拿过来了。”

黎簇看了看那串香蕉:“就是这个?你帮我谢谢他,然后塞一个进他屁眼里。”

“不是,你能别那么粗鲁嘛。”梁湾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你拿去看吧。”

黎簇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在自己的被子上。里面的东西很琐碎,他先是拿起一张证件一样的东西,看了看封面,发现那是一张考察证。翻开后,里面竟然是他的登记照。

姓名:黎簇

年龄:27岁

身份:随队摄影师

二十七岁?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二十七岁,自己像二十七岁的人吗?随队摄影师是什么东西?

他继续翻,发现那张证件下面还有一张比这一张更小的证件,是他的摄影师从业资格证。还有一些证明文件、体检表格、驾照、一捆一百元的现金(大概有三千块钱,我靠,竟然还有钱)、一张机票以及一张假的身份证和一个用橡皮筋捆着的文件夹。

他把其他的文件都拨弄到一边,把文件夹上的橡皮筋扯开,发现文件夹里的东西全都是关于一支探险队的说明文件。里面有人员的介绍、线路图、地图、气温变化表、注意事项等很多很多东西。

最后的一张纸是集合通知:明天下午三点,在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10号门门口集合。

他放下这些东西,看着梁湾,忽然觉得,这事情还真他妈的有点意思。

“我明天能出院吗?”他问道。

梁湾摇头,又道:“不过你放心,送这个东西来的人和我说,我必须准时把你送到机场集合,否则就弄死我,所以我会想办法把你搞出去的。”

梁湾所说的方法,就是半夜偷偷溜出去。当天晚上,梁湾支开了值班护士,黎簇忍着背上的剧痛换上衣服逃出了医院,在梁湾家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下午,他随便在超市里买了几条内裤,就来到了北京首都机场T3航站楼。

10号门前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黎簇看到了很多的大铝合金箱子堆在推车上,吴老板就在其中,身边跟着那个叫王盟的人。而那天晚上的其他壮汉倒是没有看到。

梁湾目送他下车后就走了,机场送机的人特别多,车位都排满了,没法停车。黎簇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内裤的塑料袋走了过去。

吴老板和王盟看着黎簇,一直等他走到他们面前,吴邪点上一支烟,递给他:“飞机上不能抽,要不要来一根?”

黎簇摇了摇头,心说别想用一根烟就装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啊。

其他在忙碌的人回头问吴邪:“老关,这是哪个?”

“摄影师。”吴邪头也不回地说道。

黎簇马上就道:“我不是摄影师。”

他是有点想看看,如果不给吴邪面子,吴邪会怎么对待他,或者他们会不会慌乱,这也能让他知道,这支队伍是否全都是吴邪的人,他必须明确之后自己和吴邪在关系上的定位。

按照黎簇的猜想,在场的应该不会全都是吴邪的人,否则他就不必把黎簇的年纪伪装成二十七岁了。

难怪他不想完全用胁迫的方式,原来并不是他能控制的队伍,那你牛X什么啊,前几天应该跪下来舔我脚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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