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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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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范晓琼,她想利用范晓琼去报复一个女人,她把有关欧丽丽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告诉了范晓琼,也同时把殷秀花的联系方式告诉了她。
范晓琼要离开了,因为她知道杜小娟能够讲述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她仿佛看见了那座与蓝天相接壤的石灰岩公路,一辆红色的跑车突然从石灰岩上翻滚而下,两个女人坐在车上,一个女人是轻外伤,而另一个女人折断了肋骨,毁了容。难道这是欧丽丽的精心蓄谋的一种恶毒计划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欧丽丽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离开杜小娟的那一刹那间里,她的内心世界涌起了两种互相编织、相互碰撞的感觉:这一切有可能是杜小娟虚拟出来的,也许是欧丽丽同时也受了重伤,只不过杜小娟要把嫌疑人往欧丽丽那边推去,因为她推得越来越多,她的身心就得到了释放。
在离开的一刹那间,杜小娟仿佛已经并不在乎她的脸,她意然站在门口目视着范晓琼,这时候她没有戴上面纱,很有可能她想让寻找嫌疑人的范晓琼在离开的那一刹那间,铭刻下她的那张脸,因为这张脸记录着一个女人阴险的内心世界。范晓琼下了楼梯,阳光又明媚地回到了她身体中,然而,为什么生活中要出现欧丽丽这样的女人呢?
在她选择欧丽丽和殷秀花两个女人之前,她的眼前果然不断地重叠着杜小娟那张布满伤痕的脸。这似乎给她带了明媚的目标,她想直奔欧丽丽,而且她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她年仅12岁时,母亲用自行车托着她让她观望欧丽丽和父亲在一起的场景,那时候的场景想起来已经模糊了,然而,她却知道了正是欧丽丽的参与,母亲和父亲的婚姻生活瓦解了。
所以,她想会见到这个女人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急切。欧丽丽如今在哪里,这当然已经不是谜,人只要活在现实中,任何与谜相关的事都会被解开,首要的是必须拥有活着的现实,因为人活着就是要制造谜底世界的,而人一旦死去,已经失去了现实。父亲死了,他的死亡之谜尚未解开,它需要通过活人去解谜。
欧丽丽会出现在哪一个世界呢?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欧丽丽已经失去了舞台,就像杜小娟失去了舞台一样千真万确。那么失去了舞台的欧丽丽现在到底在哪里,在从事什么样的职业?杜小娟之所以掌握了欧丽丽的联系方式,是因为表哥,她表哥因为孩子一直跟欧丽丽保持着离婚以后的一切联系,因为孩子永远只承认一个母亲,孩子与母亲的联系就像血液与身体的关系一样。
现在,范晓琼朝着另一种联系方式奔去,这是外省一座旅游城市,四周被海水包围着,这是南方一座临海的小城市,到处布满了旅行者的足迹。在这种联系方式里,欧丽丽在海边开了一座酒巴,她所知道的现状仅此而已,其余的一切则需要去追究去查询、去邂逅和会唔。也许这就是解谜中的一切方式,当范晓琼下飞机时,她似乎能够感觉到欧丽丽就在不远处,就在海边的沙滩上,就在她年仅12岁的视线范围中走来走去。
一个25岁的女人要回到年仅12岁的世界中去,也许并不困难,难的是她却拒绝回到12岁的世界中去。因为那个世界一旦推开窗户,她就会感觉到母亲的双眼就像布满了针眼,在那一时刻,母亲的叫喊,母亲的脚步声以及母亲的喘息插进毛孔的针一被抽了出来,留下了大大小小的针眼。她想离开母亲的视线,离开那个12岁的世界,她想回到现实中来:到处都是年轻的旅行者,到处都是箱子、穿连衣裙的少女,阳光柔和地在海滩上,生命是如此灿烂地盛放着,在这里似乎没有潜藏着父亲的死亡之谜。任何死亡之谜都无法进入这座城市,因为到处都是生命的痕迹。
《嫌疑人》第四十一章(2)
你实在无法去想象嫌疑人会在这座海边城市露面,你想象不出与你父亲有关系的那些女人会潜逃到这里。然而,与欧丽丽命名的一座酒巴却出现在海边不远的沙滩上。
哦,很难想象欧丽丽是范晓琼正在寻找中的那个嫌疑人,因为她是那样的张扬个性,在酒巴门外的广告牌上悬挂着她昔日的一张舞蹈照片,那是鹤舞和天鹅舞相连的一个瞬间。范晓琼一点也没有想到,寻找欧丽丽竟然是如此地简单。她远远地就看见了欧丽丽的舞姿,这是被另一个舞者杜小娟描述过的舞姿,她现在才感觉到:杜小娟作为叙述人,她的叙述是公正的,欧丽丽的舞姿确实迷人,她的舞姿自然迷住过父亲的灵魂,迷倒过那一时期的一大批观众。
有意思的是欧丽丽仍然沉浸在昔日的世界中,可以看出来,她把自己一生中最灿烂、眩目的一个世界展览在她的现实世界里。越靠近这座酒巴,范晓琼越能感觉到欧丽丽的存在,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杜小娟追忆中,欧丽丽的确是一个阴险的女人,在母亲的回忆中,欧丽丽几乎是一个妖怪。而在她的追循途中,欧丽丽自然是一个最重大的“嫌疑人”。
她要了一杯咖啡,她想让自己的理智变得越来越清醒一些,她想在此寻找到呈黄褐色、呈葱绿色、呈幽暗的那个欧丽丽。她问侍者酒巴为什么没有客人,侍者告诉她,晚上这里很热闹,酒巴老板会亲自表演节目,现在她明白了,欧丽丽只会在暮色上升中出现在眼前。外面眩目的阳光如此地迷人,她喝完了那杯咖啡出了门,从通往沙滩的小路下走去,仿佛在度假,她到一座旅馆登记了房间,然后出了门,她想到海边沙滩上走一走,她想在暮色未降临之前,让自己跟这座海滨城市溶为一体,因为她知道人无法拒绝生活的诱惑。
《嫌疑人》第四十二章(1)
她绝对没有想到一旦她孤独的影子出现在这座沙滩上,她就变成了别人可以由此观看的风景,她的孤单恰好可以映现出另一个男人的孤单,人之所以期待着旅途生活,是因为人可以由此越出把自我束缚住的那只笼子。
她的那只笼子在目前依然是父亲死亡之谜。现在,她似乎什么人也看不到,因为海潮正在涌来,站在沙滩上的那些男男女女在海潮中狂奔着,人响往着大海站在了海边,这种精神幻想谁也无法去礼赞去描绘,因为人面对着大海时是多么地渺小啊,所以,人站在大海边时,总想随着海潮的呼啸声奔跑或者喊叫。
她身体中的器官突然之间也变得呼啸起来,她想去追赶海潮的呼啸之声,但她没有想到一个男人也在追赶她,那个男人似乎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其实,她在登记房间时,男人也恰好在她旁边等候着登记房间。在旅途中,一男一女因为没有旅伴而不知不觉地相互吸引——这是常理中的事情。有些旅伴有意识地去单独旅行,为了解逅到另一个孤单的旅伴,这种幻想会在旅途中变为现实生活。
随之而来的海潮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手,这双手正为范晓琼摇晃的双臂寻找支撑点。范晓琼不会游泳,然而,她喜欢呼啸而来的海潮,也许是追循“嫌疑人”太疲倦的原因。她竟然在海潮中失去了重心,就在她的身体即将被一阵海潮所击倒时,一双手伸出来及时地挟住了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这双眼睛时,她就感觉到身体中御下了负担,那种从父亲死后就累积在她生命之中的一系列的负担。
她感谢地回眸一笑,这是轻松,从旅途中散发出来的轻松。就借助于这种轻松,男人挟住了她的肩膀。她和男人的肩膀并排站在一起,他们观望着一阵又一阵的海潮声,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是可以放下去的:比如,失恋后的痛苦被男友所背叛时的那种悄无声息的折磨;比如“嫌疑人”的影子,解开父亲死亡之谜的那种勇往直前的力量。
在更多的时候,女人期待着男人并投入了男人的怀抱。并非是因为渴望着情欲,而且那一刹那间情欲根本就没有产生。从她们的血液中产生的是一种依赖,她们依赖这具男人的身体犹如大树、墙壁、帆船和石头般把她们虚弱不堪的肉身从沼泽地上托起来,仅此而已。
简言之,她们借助于另一种性别并完全地投入了,犹如把自己投入到一首交响乐的演奏之中去,她们借助于各种不同的乐器游荡,并在游荡中寻找到灵魂越变越轻的那个时刻。而灵魂真的会由沉重变轻吗?范晓琼从那个时刻开始一直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就像海滩的男女走在一起一样地自然。这也许正是一种灵魂由沉重转轻的时刻。她跟他一块用餐,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生活了,她和他坐在海边的一家小餐馆,然而,每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间,总会感觉到欧丽丽的那幅酒巴门口的广告牌,她被左右了,男人问她在看什么,她回过神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嫌疑人已经在旁边。夜色已经开始荡漾,她提议到欧丽丽的酒巴坐一坐,男人没有否定,他是一个性情很温和的人,用晚餐的时候,她和他各自猜测着对方的职业,然而,他们都错了,他把她猜成了医生,而她则把他猜成了大学教师。
他和她在现实中的职业与他们的猜测中相差甚远,他的职业经常变化,他做过广告员、推销员,他现在是闲职人员,想四处游荡一番,然后再选择新的职业。如果在这座海滨城市他能够寻找到职业,也许他会留下来,因为他太喜欢这座海滨城市了,她没有报出自己真正的职业,她显得很暧昧的说她可以是医生、药剂师,失业人员,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她能够深入任何职业,她都能够兼任。目前,她也在游荡之中,准确地说是在旅行,她似乎又回到了她的生活之中,他和她来到了欧丽丽的酒巴。男人建议到楼上去,她白天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一道楼梯可以上去,而且她竟然也没有发现楼上还有酒巴桌。
深入到欧丽丽的生活中的触须似乎已经从她的手中抛掷而出。她想:时机到了,这是她想见到事关到父亲死亡之谜的“嫌疑人”,在所有的嫌疑人之中,她的嫌疑点最大,他带着她沿着那条单人行走的木质楼梯轻松上了楼。
她看上去显得轻松,实际上却背负着沉重不堪的锁链,当她刚坐下时,突然发现了父亲的影子,父亲的影像像镶嵌在一只又一只木框中,更我的是父亲和欧丽丽的合影:有他们共同站在舞台上谢幕时的合影,有他们置身于舞台上的合影,有他们互相凝视时的合影,这张照片犹为重要,范晓琼久久地站在这幅照片前面,她弄不清楚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拍摄的照片……因为在他们彼此凝视的那个世界里,洋溢着温情和浪漫。
父亲独自一个人的照片有四五幅,它们被放大,镶嵌在这个由女人操纵的酒巴里,这多少让范晓琼感到惊讶,她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这座酒巴见到父亲,这些照片她都从未看见过。因此,她久久地凝视着那一只只木质镜框,直到一个女人站在她身边,女人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范晓琼,我在你父亲的一本私人像册中看见过你那幅年仅18岁的照片,那照片很美丽,你父亲始终带着那幅照片,那幅照片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父亲的身边……”范晓琼回过头来,她看到了欧丽丽,她就是“嫌疑人”。她寻找她,而她却主动地迎合着她,她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惊恐不安,即使父亲已经死亡,即使她制造的一场车祸使杜小娟毁了容,她仍然心安理得地逃亡到这座海滨城市,开着酒巴,悬挂着她年轻时眩目的照片,并且让父亲的照片也烘托着她的形象,她是多么地阴险啊!
《嫌疑人》第四十二章(2)
她的那种有阴险看不见,也触摸不到,本来,她并不想与她太早地撕开这活生生的一切,她想藏在暗处,了解这个女人,然而,她竟然赤裸裸地过来了,并且主动地公诸一些秘密。她当然记得在她18岁生日的那一天留下来的照片,那是一个温馨的生日,父亲驱车带着她到郊外去过生日。父亲亲自为她拍摄了一系列18岁的照片,其中有一张被父亲放大了,但她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带着这幅图片,并且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父亲。她感觉到嗓子开始变涩,鼻孔开始变酸。
欧丽丽说她要去化妆了,晚上她在酒巴演出,如果范晓琼还在酒巴的话,就能看到她的舞蹈。欧丽丽离开了,男人站在她身边有些迷惑地说:“难道跟你说话的这个女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她点了点头,男人突然又惊喜地说:“你竟然认识这个女人?”她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为什么如此地兴奋,他像是寻找到了新偶像一样兴奋和局促不安,难道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已经产生了磁场似的吸引力了吗?
男人总是男人,他们盯着一个女人时,总会寻找到兴奋点。欧丽丽之所以让这个男人兴奋,是因为悬挂在木质镜框中的女人,那个跳着鹤舞和天鹅舞的女人竟然就在现实中出现了。从这一刻开始,男人对她的那种兴奋开始转移,男人又建议应该到楼下去,因为在楼下才可能看到欧丽丽的表演节目。他们又把位置移到了楼下,而在这段为之等待的时候里,范晓琼一直在想父亲的那些形像,那些被欧丽丽镶嵌在镜框中的照片除了发挥它的商业作用之外,它到底能给欧丽丽带来什么呢?
男人出了趟酒巴,半小时后他回来了,怀里抱着一束鲜花。范晓琼一见到他怀中的鲜花叶,起初有些紧张,她害怕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把那束鲜花献给她。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个男人,而当这个男人把手中的花束放在酒巴桌上,问她好不她看时,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眼睛并没有在盯着她,而是盯着另一个地方,那是酒巴正中央的一小块舞台,那是欧丽丽每天晚上表演舞蹈的小舞台,尽管它看上去很小,却可以让欧丽丽拥有了一个舞台。
《嫌疑人》第四十三章(1)
那束鲜花当然不是献给范晓琼的。这多少让范晓琼感到一种失落,同时也让她意识到了同她坐在这座酒巴的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期待着同自己分享旅途时的孤单和海潮声音。因为他所有的意识都已经移情,他从见到欧丽丽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期待着什么,这是一个28岁左右的男人,这个年龄的男人大多数已经经历过女人和男人的故事。
移情,实际是转移。他们都在等待之中,男人和她的期待迥然各异,他们都在彼此浪露出一种兴奋,男人通过旅途,他寻找到了一个令他的时间和灵魂兴奋起来的焦点,他恨不得快一点见到他的新偶像,恨不得快一点把这束鲜花亲自献给偶像。而范晓琼呢,她显得有些慵懒的表情有效地控制住了那些碎片似的颤栗,关于欧丽丽,她一路上已经听得太多了,与欧丽丽有关的话题此刻仿佛可以编缀成一只只珠子,欧丽丽的名字仿佛一直都与父亲的名字交叉在一起,好像自她记事以后就从未分开过,即使到了现在,她和父亲的形像依然镶嵌在一只只镜框中,他们互为捆绑,他们为了什么而捆绑呢?
当然是为了音乐、舞台,男人和女人犹如植物似的根茎而纠正在一起。此刻,欧丽丽可以出场了,因为进入酒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而且百分之百的男女,他们大约是慕名而来,带来了花朵。只有欧丽丽没有带来鲜花,她只是观望者,即使到了现在,她的神经也没有解开那根紧崩的弦:欧丽丽在她的焦灼等待之中,依然是她所追踪中的“嫌疑人”。既然如此,她就困候这里,她震惊地发现,竟然有那么多人涌进酒巴,竟然有这么多的旅客跟一个已经失去了舞台的欧丽丽联系在一起。
这显然不是一种时尚的追求,而是一种怀旧。欧丽丽失去了舞台,同时也失去了父亲,当然,她作为“嫌疑人”已经触及到了父亲的生命,她如今之所以到外悬挂着父亲的形象,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过去的时光之中,这一点欧丽丽出现时,已经得到了有效的证明。能够证明欧丽丽生活在过去时光之中的是她的舞裙,在范晓琼的记忆和想象中,这舞裙曾经被另一个舞者杜小娟描述给母亲,然后又由母亲描述给自己,这是两种截然不相同的描述。我们似乎完全可以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母亲带着一种近似复仇的心理寻找到欧丽丽时却在无意识之中寻找到了杜小娟,两个遭遇着嫉妒火焰燃烧的女人坐在一起,犹如坐在了一只有余温和碳灰的火盆中央。于是,杜小娟露出了一种并不拒之于千里之外的神气,她贴近了母亲,她看到了同她命运相似的另一个女人,因为同一个女人而蓓受煎熬着。谁都抗拒不了这种煎熬,所以,杜小娟从一开始说话时就在开始抨击欧丽丽,并完整地、真实地展现出自己与欧丽丽斗争的一系列场景。而在另一个时序里,在火车厢中,母亲让年轻的范晓琼听到了杜小娟的声音,说话的是母亲,然而,母亲只是代表着杜小娟在倾诉,似乎两个女人都在倾诉欧丽丽的私欲。因为两个女人都失去了她们本应该得到的一个男人。
只有欧丽丽保存下来的如此众多的证据,她和父亲在一起的一切证据都真实地占据着这座空间。她身上的舞裙,曾经被两个女人在不同的气氛、世界中所诋毁过,现在,那条乳白色的、甚至是越来越透明的舞裙开始盈动起来了。
这正是另一个“嫌疑人”,杜小娟带着摄像机力图从墙壁的木缝中插入后录制到的那条舞裙吗?世界是多么地窄小啊,现在,欧丽丽可以穿着舞裙在她的世界自由地舞着,她就是那只白天鹅,她骄傲而冰冷地扬起颈,开始飞翔。就是这只舞曲,源自父亲的音乐,它依然能够传达出父亲当年与年轻的舞蹈演员欧丽丽在一起溶入旋律中去的美妙和舒畅。正是这种创造使父亲离母亲的世界越来越远,从而使母亲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失去了一个女人正常生活的秩序,当她像母狮一样跟随着猎物的足迹时,母亲就已经开始失态和发疯了。由此发疯的还有另外的一个女人,她就是杜小娟。
尽管如此,欧丽丽依然可以摆脱她们。她如今像饱满的橙树,像孤独的天鹅正如她独有的方式生活在这个现实的场景之中。酒巴中的观众发出了掌声,欧丽丽用她昔日的舞蹈再一次寻找到了自我。人们开始给欧丽丽献花的时候,范晓琼悄然地离开座位,她上了楼梯,她想离父亲近一些,她想触摸到父亲的那张脸。
父亲的死亡太快了,好像一点预感也没有,只有镜框中的照片依然微笑着,只有照片上的父亲依然活着。而下面,人们狂欢着给欧丽丽献花,范晓琼突然对自己说:欧丽丽正是那个嫌疑人,她要利用父亲的不在场,利用父亲昔日的音乐,利用自己与父亲的关系而垂死挣扎,在所有的观众中,似乎只有她清醒地看到了昔日的舞蹈者在一个小小的方形舞台上为此而挣扎着,这样的女人,当然只可能是嫌疑人。
范晓琼看见了她旁边的男人,他已经站起来去给一个垂死挣扎的舞者献花,她之所以赢得了如此众多的掌声,是她和父亲溶如昔日舞台上的那些传说故事;她之所以依然可以舞蹈,是因为她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往昔;她之所以征服了如此多的观众,是因为父亲死了,而父亲的音乐依然旋转着。
如果缺少父亲音乐的伴奏,她的舞姿难道可以征服观众吗?就在这一刻,范晓琼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在这个午夜之后的时刻单独前去面对欧丽丽,她要借助于这种怒火揭穿“嫌疑人”欧丽丽的险恶用心。她把一张忧伤的脸贴近了那只镜框,她似乎对着父亲发誓,她一定会寻找到那个凶手,为父亲的死亡解谜。然而,她看到了父亲的微笑,父亲始终都在微笑着,父亲似乎听不到她的誓言。
《嫌疑人》第四十三章(2)
终于到了欧丽丽消失的时候了。这是规则,就像在舞台上一样,序幕总会有一刻合拢的。欧丽丽消失了,然而,范晓琼就在后台,一个小小的化妆室里找到了她。当她正在脱下舞裙时,范晓琼走了进来,凝视着她说道:“我父亲死了,你依然活得很灿烂。”
欧丽丽的舞裙正从身体上滑落下去,范晓琼突然想起了那场事件。这场给杜小娟带来毁容的灾难,似乎是向着一种斜坡、一道悬崖纵深地陷落下去。这是两种不同的滑落,前者是乳白色的舞裙,它正脱离开欧丽丽的肉体之谜,她依然像保持着修长的身体,这使她可以穿上那条天鹅舞裙优雅地旋转着,而舞裙一旦滑落,她就失去了天鹅的飞翔的本领;而后者的滑落给杜小娟带来了毁容,那是巨大的灾难,直到如今,杜小娟依然在能苦卓绝地整容,度过她生命之中最灰暗的时光。
欧丽丽回过头来看着她说:你一点也不像你父亲,你父亲很仁慈,而你却为什么如此刻薄呢?她盯着欧丽丽,这是她的嫌疑人,在指责她吗?她有什么权利在指责自己,因为年轻而她后退着,她没有想到与嫌疑人欧丽丽的对话是这样不愉快。然而,她却不会放过她,既然来了,怎么会错过她呢?应该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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