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嫌疑人-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继续 狂野地加快了车速,在这一刻,任何东西都会让她致死。然而,方向盘依然在她手中旋转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想与他一块赴死的欲望,不错,她狂野地追上了他,她想使出另外一个计谋让他回到车上来,然而,她从车窗上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身体已经倚在了露台上,她是想往下跳吗?她停下了车,并非如此,女人正在从露台的栏杆上收衣服,她把衣服全晾晒在栏杆上。 
  看到这个场景,欧丽丽狂野的、想与这个男人赴死的念头突然减弱了。站在露台上的女人扬起裙子,那竟然是她的舞裙,凭着职业的感觉,欧丽丽看见了殷秀花那条舞裙,她明白了正是这一切把男人召唤回去。   
  《嫌疑人》第四十九章(1)new   
  欧丽丽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之所以无法将男人召唤出去,是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舞裙。因为只有穿上舞裙的女人才对男人充满了吸引力。所以,哪怕殷秀花穿着舞裙在沼泽中跳舞,男人依然要回来,为她而伴奏。她放弃了,她想回去等候他们的演出,三天后将公演,时间已经很近了,这是一个理由:它贴近了她丧失过的舞台,贴近了舞裙中的火焰。现在,她驱着车,她似乎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这冗长的、接近舞台的等待。就在这时,她在她等待的城市周游时发现了杜小娟。这个女人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终于回到了她从前生活过的城市,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一开始看到杜小娟就感到害怕,她害怕杜小娟走到她身边来起诉她:因为在一次车祸中,她作为司机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杜小娟却几乎毁了容,如果杜小娟起诉她的话,她想到的只有妥协。就这样,她决定撤离出去,因为杜小娟终于披着面纱像幽灵一样显现在这座城市了。在她看来,杜小娟是真正的幽灵,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她驱着车,带着箱子,那箱子无论她置身在何处总会放在她车上,旅馆里,从不会挪动而去,因为在这只箱子中放着足够的证据:它们可以证明除了她生活在泥、草茎、垃圾之外的生活,那是铺着红色的地毯,让她由此旋转的舞台,她就是舞台上的天鹅和蝴蝶,除了她,谁都无法跳出这种舞蹈。除此之外,还有那个男人,当那个男人的名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她和这个男人的故事将变成传说。由此,她把车开到了这座海滨城市,在之前她已经听说过这座城市因临近大海而产生了旅游,这几年来,大量的游客铺天盖地地涌来,使这座城市成为了著名的旅游度假区。 
  人们之所以奔向这座城市前来度假,是因为海边充满了潮汐声,海边充满了诡秘的私语;是因为在人们历经了一系列的喘息、嘟哝、呻吟和装腔作势的生活之后,人们渴望着蹬去鞋子,甚至脱去衣服,与漫长的海岸线拥抱在一起。世界之所以产生了旅途,是因为自荷马时代起,人们就有把时间分解、溶化的本能,这种本能以最快和最慢的速度滑向一个无限,只有旅途可以产生这种无限的感觉,即身体轻盈地漂动,仿佛苇草和青苔在漂动,所以,人们奔向了这座南方的海滨城市,他们在海水中无所顾忌地挣脱开身体的绳索。 
  所以,欧丽丽也在奔向海边时,构想了她的舞台,她是一个付诸于实现梦想的女人。只因为需要摆脱身后的杜小娟,她就来到了海边。她似乎很渴了,她的身心最终还是要迷恋她的舞台,而且,她要通过这个舞台把那个男人召唤而来,因此,她很快就买下了地产,开了一家酒巴,在最为沮丧的时刻,她的世界出现了转机。 
  她利用了那只箱子中的全部秘密。在之前,这些秘密并没被她所利用过,现在想起来,她应该由此感谢另一个女人,她就是殷秀花,依照音乐家的理由:这个具有天赋的女人,却携带着遗传性精神病,在这种致命的疾病的笼罩之下,另一种生活也在笼罩着她和她的舞蹈生活。然而,这种生活并不孤独,它必须与音乐家的旋律溶为一体时,这个女人的舞蹈才会充满了活力。由此,这个女人在那座乡间别墅中尽可能地悬挂起了她和音乐家合作的那一幅照片,在这些照片的笼罩之下,似乎谁都难以逃脱这个世界,因为他们已经被这个世界由此奴役着。 
  她,欧丽丽必将成为另一个奴役者,因此,奴役者回来了,她回到了这个属于她自我命运操纵的世界,她请来设计师——为此赋予她的酒巴以稀有的代价,它就是音乐就是舞蹈,就是美酒和咖啡的世界。 
  她请设计师重新设计了新的舞裙,那些由轻柔的中国丝绸制作而成的舞裙,他们从一开始就替代了她的“天鹅舞”或“蝴蝶舞”,有这两只舞蹈似乎就足够了。人的生命是如此地有限,她再也不可能越出这两只舞蹈,她被这两只舞蹈挟裹在生命的河床上,再也无法前去越过它们。由此,她把那些图像紧紧地抓住,因为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可以炫耀自己的历史证据了。 
  利用那些图像使自己生活下去,已经成为了她全部的资本。她悬挂起了图像,她由此吸引了众多的旅游者,人们带着潮汐和沙粒涌进她的酒巴,这是一种商业行为,也是一种梦幻的吸引力。在她穿上舞裙表演时,她的血管突然地跳动着,她渴望着掌声,也在渴望着他的降临。因为他不在场,她只好不停地回放着录音。 
  因为缺乏他的亲自伴奏,她的脚并不像过去一样自由,柔美地伸展出去,观众并没有看出这种缺陷,因为大多数的观众都并不了解她的前舞蹈史。他们只停留在此刻,停留在酒巴的舞台上,他们是路过的观众,是偶尔而来的观赏者而已。 
  由此,她还是想把他召唤出来,这意味着她要为这个男人制造悬念,在最缺乏悬念的时刻,她突然想到了热烈的勾引,这是女人善于为美妙的幻想构思的故事。她竟然像一个刚进入恋爱中的女人一样驱车又来到了那座城市,那是半夜,她不想住到旅馆中去召唤他,她把车驱到他住的公寓楼之外,她离他只有10分钟的距离。 
  她给他打电话。她知道了房间中的在灯亮着,因为他刚刚演出归来,她知道殷秀花的舞蹈席卷了好几座城市,他们巡回演出刚归来,这正是疲惫的时刻,也正是殷秀花沉浸在成功中的时刻。所以,殷秀花此刻不会依偎在这个男人怀抱。她之所以抓住这个时机,是因为她抓住了这个男人置身的公寓楼房中的那只狐狸。他终于从喧闹中回到了他孤独的中心,这是音乐家除了音乐和女人之外的单身生活,而她,由此把磁铁插进他的磁铁中去了,他的身影很快就开始灼热起来,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因为距离可以使这声音变得美好起来。   
  《嫌疑人》第四十九章(2)new   
  “噢!是丽丽。”他竟然像从前一样叫唤着这种爱称。这让她心花怒放,她说她就在外面,离他只有10分钟的路程,她说她进入这座城市只想与他在车里见上短促的一面,然后再离开这座城市。 
  她把短促地一面说得很轻松。 
  因为短促是一个可能让人珍惜的时刻,人越是在最为短促的时间里,越是有可能不顾一切地脱颖而出。男人出来了,他是前来赴约的,只为了见上短促的一面,他没有约束,也没有任何锁链挂在身上,他是轻松的,也是充满激情的,因为欧丽丽已经在他生活中又消失了很长时间。欧丽丽敞开车门,这一次她不会再放开他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发动起车子,这是她在有限的短促的时间中所倾注的技巧和激情。她已经完全锁定了这个时刻,她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男人带到或者捆绑到海边的酒巴去。 
  尽管女人捆绑男人的方式显得柔弱或者笨拙,然而,她回答说:“我想让你去看大海,我知道你已经很多年没看大海了。”这个理由是辽阔的,所以使男人无力挣脱出去。 
  因为大海是辽阔无垠的,人向往大海时,身体中的锁链声就会响动起来,人在这一刻奋力地解除了锁链,他们在有限的生命中奔赴大海的现实性,就意味着他们想占有生命中那种无法触摸到的空旷或辽阔。他看着驱车的女人,经过长久的分离期,似乎她在他面前就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他对女人的幻想取源于一个女人蜕变自己的时刻。 
  阳光又照射了她阴郁的生活,她具有无限的力量在这个男人面前显现她对生活产生的想象力。而且她要让他知道,她永不妥协地维护着自己的舞台,因为这就是她的生命赖于生存的方式。这种方式无疑已经感动了他。他来到了海边,海风吹拂着他,她目睹了一个男人面对辽阔海岸线时的那种沉思过程。当天晚上,他在酒巴为她伴奏,一切重又显得那样的和谐,这是一种达到目标的和谐,海滨的大小媒体很快报道了这种和谐的演出,尽管它的舞台很小。他们都没有想到一个失去了理智的女人就在这一刻,嗅到了千里之外——一对男人女人与舞蹈和音乐而溶为一体的秘密气息,所以,她的疯狂并没有适可而止,反之,她像离弦的箭已经穿越着茫茫的旷野。   
  《嫌疑人》第五十章(1)new   
  正当他第三次演出即将在酒巴的舞台上演出时,欧丽丽正在化妆,化妆室虽小却已经控制住了她灵魂的游动,这是她灵魂为之游动的另一区域,她面对着镜子——她不可以割舍出镜子之外的脸已经开始涌满了不易察觉的细纹,就像花冠上的细花纹。然而,这并不影响她的激情,因为她从利用脚、四肢跳舞时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价值和命运,她只可能因舞蹈而活着,只可能因舞蹈而死去。于是,她化妆,她已经可以摆脱化妆师了,因为她已经成为了生命中改造自己灵魂生活的掌控人,所以,一切细节都可以由她独自来实践关完成,惟一在她生命中欠缺的人就是音乐家,她现在已经体会到了,由于音乐家在场,她的生命和舞蹈就因此赋予了灵魂。灵魂是看不见的,就像游走的空气一样神秘,然而,空气和灵魂具有同样的本质:即将依偎在我们的身体上,即将被我呼吸着、吮吸着、溶入我们生命的活动之中,也许,这就是灵魂。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镜子中,欧丽丽惊愕地举起眉笔,她以为是一种幻景,因为她一直在有意识地努力摆脱一种东西,她祈求一切神可以将音乐家留下来,她心灵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具体的神。然而,每当她遇到困难时,她总在祈求那个看不见面孔的神可以帮助她。最近,每当她祈求时,她就会想起另一张面孔,她就是殷秀花的面孔,她希望这张面孔越来越模糊,惟其如此,她的生活中才会变得温谧。 
  男人确实喜欢大海,也许大海唤醒了她生命中那些已经开始停滞的音符、音乐是需要激情的。他总是站在潮汐涌来涌去的地方,他似乎忘记了过去的路线,他从一开始就溶入了她酒巴中的舞台,而且到了夜晚散场以后,当他们回到卧室时,他和她重又恢复了过去的亲密的关系。 
  这种亲密的关系——犹如沿着荒凉河床而漂流的枕木,正沿着他们的身体峡谷互相碰撞,他们把自己变得赤裸,把身体中的那些激情和爱欲全部奉献给对方。每当这一刻,欧丽丽就一次又一次地申述着说:“你父亲是爱我的,你父亲是属于我的。” 
  镜中带来的不是幻景,而是活生生的现状:在生活的舞台上,这个女人并不会因为上千公里的距离而消失在他们生活之外。相反,她的嗅觉区域是如此地敏捷,她很快就弄清楚了欧丽丽的化妆室,所以,她的出现是为了让欧丽丽感觉到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吓,她的存在,似乎想掠夺她的男人,此刻,她并没有开始发疯,她看到欧丽丽正往脸上举起眉笔,她笑了,笑得很年轻也很灿烂。 
  随后她就退出了化妆室,因为酒巴中的化妆室实在太小了,它根本不是两个人对峙的阵地。她会到哪里去呢?当然,她要去寻找她的男人,她的伴奏者,她来到海边的目的清楚,因为她的男人从她的世界中突然消失了。就像她臂湾中的溪流突然停止了流动,这种现象让她的生命正在变得干枯。所以,她带着干枯的水瓮来了,她要把这只水瓮砸碎,以此让男人看见她是可以变成碎片的,以此让这个世界看到她那病态而弯曲的身体既是碎片也可以是雷霆。 
  男人此刻正坐在钢琴师的身边调整着音阶,她来了。她把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她说:“我可以在这座舞台上跳舞吗?你可以在这里为我伴奏吗?”她的眼睛并没有干枯,她双眼蓄满了泪水,以此证明男人已经成为她活在世上的一种力量。她脱去外套,她穿上了舞裙,她有备而来,她的眼睛现在变得灼灼发光,她不需要化妆了,她在欧丽丽之前占据那个舞台。 
  她把火焰带到了酒巴,这意想不到的节目当然赢得了掌声,以及观众的鲜花。那些本应该献给欧丽丽的掌声和鲜花现在被殷秀花拥在怀中,欧丽丽站在幕后看着这一切,她的力量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因为从深秋从海边进入酒巴的旅游者们恰巧需要火焰,因为火焰可以煽动他们内心遥遥无极的旅途生活。 
  欧丽丽内心的棋盘已经混乱不堪地呈现在眼前,她的舞台怎么就变成了殷秀花的舞台呢?怀着嫉妒和仇恨的力量她站在幕布后面,因为殷秀花已经谢幕,几分钟以后,她将回到幕布后面,这是舞台生活的最后一种程序。 
  等待两个女人的是什么呢? 
  殷秀花一揪开幕布,欧丽丽就像幽灵一样堵截了她的退路,她说:“好了,演出成功了,现在你还想干什么?”她本想说出更恶毒的语言,然而,她总是想让自己变得恶毒起来的那一刹那丧失了力量。男人就在这时来到了她们中间,他似乎早就预感到了幕布后面一场战争即将在两个女人之间发生了。所以他来了。而且他也知道,他是战争争的导火绳,如果没有他,战争就不会发生。殷秀花并不想争执,她突然走过去拉住挡住了男人的手说:“我们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男人继续留下来是不可能的。 
  他们即将奔赴飞机场,欧丽丽在男人眼里看到的妥协使她的仇恨在减弱,男人似乎在说离开的时刻已到,为此,男人用拥抱和妥协平息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他首先拥抱了欧丽丽,然后再拥抱殷秀花。这是男人的妥协,是用来平息火焰的。这是男人抚平女性战争的温和剂,它就是妥协。欧丽丽决定先把他送走,因为留下男人是不可能的,她驱车之前,在殷秀花上卫生间的一个时刻,盯着男人说:“你果真要离开吗。”男人坚决地点了点头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我绝不会被她永远纠缠下去的。”男人说得很肯定,他的语词中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地肯定过,殷秀花从卫生间出来了,她诡秘地笑了笑,这种笑是献给欧丽丽的,在笑里暗藏着她的成功。   
  《嫌疑人》第五十章(2)new   
  虽然欧丽丽无法忍受这种笑,然而,她还是愿意送他们到机场去,去飞机场要一个半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欧丽丽一直想调整一种速度,拖延航班的时间,或者是让他们上不了飞机。总之,她充满了一种逆水而上的心理,想折磨坐在后车座上的殷秀花,她越来越想折磨这个女人,越来越想用一种无法让他们双双飞走的方式折磨这个女人。她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的时刻已到,殷秀花意识到了这一切,她冷笑着,她的脸在那一刻一定已经悬挂起一道冷月,她说道:“你是不是想扣留下我们,你是不是想斩断我们飞翔的翅膀?”这话说得像是歌词,不像是从殷秀花嘴里说出来的。所以,欧丽丽佯装没听见,继续将车速放慢,她内心的那兴奋弥漫在车厢内,看上去,殷秀花的脸已经被激怒了,因为她已经忍受不了这种速度,这速度不仅仅让她上不了飞机,而且还会损伤她飞翔的翅膀。 
  因为她这一次的被激怒变得很激烈,她尖声叫道:“加快速度,我要让你加快速度。”欧丽丽在这种尖叫声中,突然猛烈地向前冲去,她仿佛要挑衅这个女人的声音,仿佛要用全世界最快的速度去挟击这个女人的轻声尖叫,而就在这时,女人依然继续尖叫着:“你要撞到那根电杆了,你疯了,你快要撞到那根电杆了……”这一撞击,似乎平息了她们之间的战争。 
  只是欧丽丽的额头上受伤了,这是又一次皮外伤,鲜血顿然间从她的前额流出来,溅在了方向盘上。同时受伤的还有殷秀花,似乎是在她轻声尖叫出声时,轿车就撞上去了,因此她的头颈在前后伸缩,撞在了车厢顶部和窗玻璃上,为此,在撞击发生后几分钟以后,她就开始疯了似的泣声说:“你是杀手,你想杀死她们。”平息这场事件的仍然只有音乐家。 
  他拉开了车门,将欧丽丽从车厢中拉出来,然后又把殷秀花从后车座上扶了出来。在三个人中,这个男人竟然连毫毛都没有受到损伤。欧丽丽悲哀地看着这一切,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发疯似地尖叫,她的轿车根本就不会撞在电线杆上。 
  应出版社和作者要求,此处省略10节内容,希望各位读者理解。 
  60 (结尾) 
  她真想用棉球把耳朵塞上,然而,她还是想耐心地听下去,因为这是她惟一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在负载着记忆中的仇恨,这仇恨仿佛伤疤从未从她心灵中脱离开去,所以,她必须携带着这些伤疤生活下去。现在,母亲终于止住了哭泣声,因为门铃声在响,有人在按门铃,母亲低声说:“他回来了,我们刚刚搬了家,准备结婚,他总是忘记了带上新钥匙,我结婚时,你会参加吗?”母亲来不及挂断电话就匆忙地开始下楼。范晓琼的耳朵里传来了母亲趿着拖鞋下楼时的声音,那声音错落有序,母亲奔到楼下,她的耳朵中开始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听见过这声音,那是在范晓琼寻找嫌疑人的日子里,她在寻找着母亲,同时也跟母亲这个男人相遇了。母亲在电话中说她就要跟这个男人结婚了,这是真的吗?不管怎么样,婚姻对母亲这样的女人大有益处,因为婚姻可以像一座宫殿一样在母亲的生活中产生出各种拱顶、小乇径、密室,它可以填满母亲的内心世界,因为父亲已经死了 
  母亲所寻找的斗争对象已经消失。然而,母亲会在她下半辈子中永远地生活在那座宫殿中吗?当然,那个男人可以满足母亲的物质生活,可以让母亲做一个主妇。这就是母亲的现状,无论她怎么在私下、在电话里,在纷乱的思绪中,一遍又一遍地地诅咒她的情敌们,她还是要趿着拖鞋到楼下去迎候另一个男人。因为只有这个男人是她此时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为贴近的影子,是她可以拥住的一个男人。 
  直到那些衣物全都在火炉中化为了灰烬,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已经是世界上休憩的时候了。殷秀花累了,她的脚和舞姿都开始休眠,她进了卧室,她一倒在枕头上就像孩子一样睡着了。范晓琼睡在客厅中的沙发上,父亲的像悬挂在墙壁上,而火炉中的衣物已经全部化成了灰烬。她在离天亮之前的几个小时,她做了一个梦,她带着殷秀花朝前走着,她只有一个目标,想把殷秀花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带到一个远离乡村别墅的世界中去。她们走啊走啊,毫不停止地朝前走,当她醒来时,她对自己说,必须做一件事,要把殷秀花送到精神病院去,因为在这样的时刻,殷秀花的精神病又犯了。然后,她将回去,她将做的另外一件事情是销毁那些磁带,用殷秀花的方式抛掷在火炉中,让它们变为灰烬,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嫌疑人了。 
 。。
返回目录 上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