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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影灵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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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娘叫住他:“小伙子,还没给钱呢?”

小伙子停止脚步,奇怪道:“还要给钱吗?”

武大娘道:“废话。”

“哪他们怎么都是说了这么一些话就不用给钱?”小伙子指着提着篮子围在树下啃烧饼的顾客们疑惑道。

“呵呵,他们都是买了月票的,这是规矩。”

小伙子边付钱边奇怪道:“这是什么规矩啊?”

武大娘笑笑不回答。

本地人都知道,要想提上篮子系上绳结,就必须买武大娘烧饼店的月票,这是野狐集上的另一个规矩。

狐谷中,天狐一族齐集一堂,因为他们接到了二小姐的命令,所有在外的都要立即回来拜见代代谨记的、传说中的大小姐。

这些天来,他们都待在谷里听倾城的训话,没有外出。

倾城两人也抓紧时间疗伤。

十几天后,两人的伤全痊愈了,悦城拉着倾城就往外跑。

“要干嘛?”倾城问道。

“十几天不出门,可把我憋死了。”悦城娇笑道:“我们到野狐集,找乐子去。”

“什么乐子?”

“捉弄人啊!要不是这个,这几十年就无聊死了。”

“那会招徕人们的怨恨啊!”倾城吃惊道:“以后可不能玩这个了。”

“放心,野狐集上的人们愿意且配合的,这种怨恨本来就不强,有也基本上怨到配合的人身上了,没事的。”

“你是怎么样子玩的?”倾城不放心问道。

“嘿嘿,那可好玩了。”悦城诡笑道:“我让他们竖起‘野狐集’三个大字的牌坊,还让家家户户挂上狐狸画像,这些都不能乱动,谁动谁倒霉。然后不许他们说‘狐狸’这些字眼,照样谁说谁倒霉。”

“怎么个倒霉法?”

“东西招呼,鸡蛋啊、柿子啊、白菜啊、瓦片啊、茶水啊什么的,一股脑儿全都砸过去了。”

“他们犯了你怎么抓得到?”

“不是有我们的狐子狐孙么?谁抓到了首先要通知我,我不想砸他们才可以砸。”

倾城笑道:“那你不是捉弄人到手软?”

悦城道:“机会也不是很多,本地人基本不会中招了,只有一些过往的人不知根底才会中招。”

“你们有那么乖吗?不是可以想砸就砸吗?”

“呵呵,当然可以那样啦,不过,那样子就太无趣了,一点难度都没有,轻易得来的东西都是不会持久的,所以啊,设置点障碍增加点趣味。再说,我们要以德服人嘛,凡事都要讲个规矩才行。”

“哪本地人怎样规避这些字眼?”

“大仙。”

倾城无语。

所以,野狐集上不能说“狐狸”这两个字,野狐啊、野狸啊等等沾上字眼的都不行,否则就会遭到特殊待遇,这是野狐集上的又一个规矩。

两人招集起群狐,一声令下,浩浩荡荡地进发野狐集去了。一大群大狐狸走在一起可是很惹眼的啊,所以他们都用了隐身术,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野狐集上,提着篮子的一群人都已经啃完了烧饼,大家围在一块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聊着天。

另一边,烧饼店里,武大娘还在忙着递饼收钱。

突然,武大娘眼皮底下,四张烧饼凭空无了踪影。

武大娘心中一喜,随即又暗中嘀咕:“以前都是拿两个,今天怎么拿了四个?难道饭量见长啦?”

随后烧饼一张一张的连续凭空消失着,武大娘已是习惯成自然,见怪不怪了,舒舒然地伸手从铺摊下取出一个木梆子,“梆梆梆”地敲了起来。

那些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围在树下的人们一下子来了精神,打了鸡血般乱跳着、欢呼着,然后迅速冲向街道的不同方位,树下一下子就空无一人了。

“他们这是怎么啦?”隐身在一旁啃着烧饼的倾城看到这些情形,疑惑问道。武大娘烧饼真的很合狐狸精的口味,狐狸精们啃得不亦乐乎。

“武大娘在给那些提着篮子的人传递信号,告诉他们我们来了。那些人就是为我们砸人提供武器的人,这些天我们都没出现,估计他们也快要憋疯了,哈哈。”悦城抓着烧饼,手舞足蹈笑道。

狐狸精隐身说话,凡人也是听不到的。

“武大娘真是个好人!”倾城赞叹道。

“那也说不上,那些人都是和武大娘买了烧饼月票的。看到他们篮子上的红色绳结了吗?那就是说明了他们这个月买了月票。”

“他们这是为何?”

“没有绑着绳结的篮子,我们就不用里面的东西,不用里面的东西,他们就没有钱挣。”

“你们这又是为何?”

“看到我们手里的烧饼没有?我们每次一拿就是上百张,又没有钱给,总得有人替我们付不是?”

“哪谁来付他们的武器钱?”

“当然是挨砸的倒霉蛋啦!”

“哈哈,我相信你们是在以德服人了。”倾城嘲笑道。

“过奖!过奖!”悦城毫不脸红,坦然接受了。

啃完烧饼,悦城一挥手,天狐们四散一空。

倾城两人在一无人的角落显出身形,手拉手地走上街头闲逛着。街上人来人往,衣着光鲜、打扮漂亮的姑娘媳妇甚众,两人的衣着相貌也并不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天快黑了,街道冷清了下来,各家店铺都点亮了灯火。

“倒霉蛋真的是很少。”倾城俩人坐在一间店铺的房顶,一直没有倒霉蛋的诺讯息,倾城有点沉不住气。

“呵呵,不急。”悦城笑道:“人们都吃饭休息去了,等狐墟开始后,倒霉蛋自然会出现。”

子时将近,人们纷纷涌上街头,街道顿时又热闹起来。

子夜时分,随着一道道亮光纷纷闪起,原先的街道完全变了样,众多华美堂皇、精致灵巧、灯光明亮、金碧辉煌的房子替换了原来的房子,一条灯火通明、各种光芒乱闪的近二百米的宽阔长街替换了原来的长街;而各种各样的摊位也见缝插针地铺摆在街道两边预留的空位上,与其他小贩一起,摆满了整条街道。于是,狐墟开始了。

既然狐墟开始了,倒霉蛋自然是也要浮现了。

杨大个就是倒霉蛋中的一个。杨大个是个外地人,听闻此地狐墟的美丽神奇,慕名而来的。

漫步在狐墟中,杨大个惊叹得合不拢嘴,直叹不虚此行。走着走着,旁边飘来了烧饼的香味,杨大个顿觉得肚子饿了,于是掏钱同小贩买了一个吃将起来。

一口下去,杨大个就冲小贩埋怨起来:“传闻你们野狐集有两样东西最独具特色,狐墟是真的名不虚传,至于这烧饼嘛却不怎么样。”

小贩一听,脸不红,眼不眨,二话不说推起车子径直走了。

杨大个一看,更是不满了,嘟囔道:“是一般般嘛,说一下都不行,什么人嘛!”

此时,周围的人一个不剩,不知何时已走了个精光,站在四周等待着什么,只余杨大个一人站在街道中央。

杨大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搔着脑袋疑惑道:“野狐集还有个这么奇怪的特色?倒是没听说过喔!”

不知何时,一大群提着绑了绳结的篮子的人已围成了一大圈,将杨大个围在中间,然后将篮子放在地上,又集体地后退了几步,腾出了空间,静等节目开场。

于是,一个倒霉蛋即将新鲜出炉。

其实,在悦城的这些损设计下,别说杨大个不知道这些禁忌,就算是那些知道这些禁忌的外地人来到这里,在狐墟的震撼下,也会犯糊涂,不经不觉间就成了倒霉蛋。

这个诡异的场面让杨大个害怕起来,他心虚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

突然,围成一圈摆在地上的篮子,里面的东西突兀地飘浮而起,一串串地浮在空中,然后一颗颗地、连接不断地、从四周随机地纷纷分离砸出,砸向杨大个。

悦城、倾城以及数十条天狐隐身围站在篮子后,其余的天狐没有过来,分布在街道上继续抓倒霉蛋。

在悦城的命令下,杨大个自然是专供她与倾城砸的,其他天狐不许动手。但倾城要悦城先砸,她先看看。于是悦城当然不让地施展术法,手一挥,东西飘起,随她任意而砸了。

站在中央被狂砸的杨大个赶忙双手护头,嚎叫着狼狈逃窜。但令他心惊胆散的是,不论他如何逃窜,没逃得几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劲气弹了回来,端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围观的人此时也喧哗起来,助威声、叫好声、嘲弄声什么的都有。

悦城砸得不亦乐乎,一边砸一边招呼倾城:“姐姐,你快来砸呀!”

倾城笑道:“瞎胡闹,你自己砸吧。怎么围观者不砸?”

悦城道:“他们砸要自己掏钱。”

“硬算到倒霉蛋身上啊。”

“那他马上就会成为第二个倒霉蛋!”

倾城大笑。

此时,不远处传来类似的喧哗,想来必是又有倒霉蛋出现了,被其他天狐围砸。

看着热热闹闹的狐墟,倾城心头一突,往事浮上脑海,触景伤情起来。

“姐姐,你怎么啦?”

“没什么,想起了往事。”倾城没有心情再待下去:“走吧,我们回去。”

“好吧,我们回去揍佘化去。”悦城收手,搂住倾城的肩头,徐徐往外走去。

见没了动静,做买卖的人立刻围上杨大个,纷纷要他给钱。

杨大个尚未回过神来,愣道:“给什么钱?”

一小贩道:“砸你的那些东西的钱。”

杨大个怒道:“这算什么回事,我被砸了还要给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另一小贩道:“你说话得罪了大仙,大仙惩罚你,你当然得掏钱,否则,大仙还会继续惩罚你。”

杨大个一听,脸马上都绿了:“这是真的吗?”

小贩道:“你可以不信。”

杨大个不敢不信,赶紧掏出钱袋就要付账,但他也不是笨人,眼珠一转马上停止动作,问道:“请问此地的禁忌是什么?我怎么就得罪了大仙?”

“问那么多干嘛!快给钱就是。”

“是啊,是啊,快给钱。”

“快点给呀!大仙又要怪罪你了。”

众小贩自是不愿坏了自家生意,支支吾吾都不肯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催他给钱。

杨大个生气道:“不说就不给钱,我不清楚禁忌,一不小心又犯了,岂不是又要给钱?我可没钱一次又一次的给。”

众小贩哄然大笑,知道他是明白人,见事不可为,只好说给他听。

一厚道点的小贩道:“不能说集口牌坊上的两个字,与之类似的都不说,一律要改称为大仙。”

“就这一项?”

“就这一项。”

众小贩又纷纷催促:“快给钱,快给钱。”

杨大个嚷道:“你们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

众小贩道:“放心,放心,我们可不敢乱要,大仙怪罪下来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杨大个这才放心,和众人围在一起算起账来。

所以,在野狐集上,犯了禁忌就要挨砸,挨砸了之后还要为砸自己的东西付钱。这是野狐集上的再一个规矩。

回到狐谷中,倾城她们没有去找佘化的麻烦。

夜已深,悦城已然睡去。

石亭中,红烛燃烧,纱幔飘动,倾城满脸忧郁,坐在琴前,轻抚琴弦,诉说着哀伤,琴声在寂静的山谷中传播,很远,很远。

第十七章 考试,考的不仅仅是试

在东方遥远的几千里之外,江南的一座小城里,一栋小楼中,烛光跳动,一位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士子正坐在窗前抚着琴,琴声激越高昂,正如他现在的心境,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壮志豪情。

凌子言今天的心情很好,特别特别的好,因为书院的这次模拟考中他又一次名列榜首,座师县尊还特地招他去表扬了一番。不过,在这过程中,县尊还隐晦地感叹了一句:“考试,有时考的不仅仅是试啊。”县尊是个清正廉明的正派人,所以凌子言对此也没有多想,他在意的是县尊的另一句话:“依此成绩,正常情况下中举不是问题。”为此,他兴奋了一整天,即使天黑了,他也没有平静下来,于是乘兴弹起琴来。

凌子言现在才二十来岁年纪,生得身形修长,玉面朱唇,丰神俊朗,比潘安还要好看几分,一袭白衫,犹如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风流潇洒的迷人气质,端得是一个风流倜傥,处事洒脱,豪放不羁的读书人。更重要的是,他十几岁时就考上了秀才,在这个县城负有盛名,而且他现在琴棋书画的造诣颇深,所以他已是当地读书人中的代表人物。

凌子言已参加过两次乡试,由于时局混乱、考试黑暗,均没有考取,不过,作为一位有理想、有抱负、血气方刚、心态积极的年轻人,在几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之后,意气就又回来了,希望就又回来了,于是继续生命不息,考试不止。

一曲终了,忽然窗外传来一阵掌声。凌子言探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二位好友,心中大喜,忙开门出迎,抱拳施礼道:“楚兄,祝兄,我道为何今晚春虫夜叫得如此之欢,原来是二位兄长大驾光临,真是篷筚生辉啊!”

二位士子忙还礼道:“哈哈,连虫子都惊动了,看来惊扰了凌兄雅兴,万望莫怪才是。”

凌子言笑道:“哪里哪里,里面快请。”

凌子言将二人让进屋子,请二人坐下,为他们各倒了一碗水。

二位士子也是当地的佼佼者,比凌子言年长,与凌子言相交莫逆。

楚士子道:“今年秋闱又开,凌兄打算何时出发?”

凌子言道:“距开考之日尚有半年,我尚未立意。二位兄长意想若何呢?”

祝士子道:“我俩意想近日启程,早点出发容易借宿,还可以多会文友,特来征询。”

凌子言道:“二位兄长想法甚是,我们后天出发若何?”

二士子皆道:“甚善,我们何处会合呢?”

凌子言道:“早上在我这何如?”

二士子道:“甚好。”

于是三人高谈阔论一番,二士子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约定时间到了,凌子言简单打了个包袱,由于家里已没他人,于是将房屋托付族人照看,等得二士子到来,于是三人启程望省城去了。由于时间充裕,三人也不急于赶路,路经之地若有风景名胜还要游览一番,倒也悠然。

这一天,省城已是遥遥在望。

三人走在路上,身后有响动跟随了一阵,起初大家都没在意,随后凌子言回头一看,“噫”的一声道:“大家看看那是什么?”

二士子转头一看,见是一只喜鹊一直跟随,祝士子喜道:“吉兆,吉兆啊!这次科考大有可为了!”

楚士子亦道:“对,对,想我等三人,空负盛名,连考二次都不得中,这次要时来运转了!特别是凌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文章更是锦绣,全府闻名,再不中那就太没天理了,这次一定会高中!”

凌子言忙作揖还礼道:“承兄长贵言!二位兄长才学皆不在我之下,这次大家皆中!”

二士子同声道:“甚是,甚是。”

言罢,三人相视哈哈大笑。

来到省城,三人轻车熟路来到城内西南方的玉林寺中,付了一笔香火钱,登记借宿,此时前来借宿的士子尚少,三人以前曾住过的房间还空着,于是三人安置其中,日夜攻读,不时参加各种文会,日子过得甚是充实。

考期日近,借宿士子越来越多,寺内渐有喧哗之势。

待到开考之日,大概到了丑时末刻的时候,有一些心情紧张、睡不着觉的考生早已在院中晃悠,其中突然有人喊一嗓子:“去考试的快起来了,这就出发。”寺院顿时喧哗起来,考生们纷纷惊醒,穿衣着鞋,漱口洗脸,乱成了一片。比起外面狼狈的考生,三人经验丰富一点也不慌乱,慢条斯理地起床,从从容容地用昨晚就准备好的水洗漱一番,穿好考试的衣裳,收拾停当,又在床上眯了好一阵子,其他考生才总算折腾完毕,衣衫齐整,背着考箱,叫起三人一起到院中集合,但人群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繁星满天,四周昏暗,勉强可看清人影,三人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只是跟着队伍往前走。大家都取出干粮,边走边吃,不时有人传出被嗝着的咳嗽声。

凌子言笑道:“听这咳嗽声,必定是第一次参加乡试的。”

楚士子奇道:“凌兄何出此言?”

凌子言道:“只有第一次参加乡试的,才会紧张到吃点东西都嗝着。”

祝士子不信,刚好一位打着嗝的考生赶上,祝士子打了个招呼道:“兄弟,第一次参加乡试吗?”

那考生边打着嗝边奇道:“你怎么知道?”

楚士子插言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就八九不离了,不过放心,下次有经验了就不会再嗝着。”

那考生一听此言就不乐意了,怒道:“一大早胡说什么?”

旁边一位经验更加丰富的老考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与当权一党有没扯得上任何丝毫关系?”

“没有。”

“那我支持这位老兄的意见。”老考生手掌对着楚士子微微一伸。

一大早就遇上这种事,那考生真够窝心的,不就吃点东西嗝了一下,我招谁惹谁了我。那考生怒“哼”了一下,怒视了几位一番,急步离开,不再理会这些鸟人。

大概走了一刻钟,与另一支考生队伍碰上,于是两股变作一股,继续往前走。路上不断有三三二二的考生或考生队伍汇入,再走了一刻钟,队伍就成了一股庞大的人流。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到了城东的目的地--贡院。大广场上。此时天仍然很黑,但人却很多,凌子言估计少说也得有好几千。广场上有多个灯笼高高举起,三人找到自己府名所在,在混乱的人群中挤来逼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灯笼所在之地,已经有众多考生集合在哪里了。

天色亮了起来,贡院大门打开,经过一番仪式喧扰之后,开始按府点名入场。在大门口验明正身进入一条甬道,三人便如其他人一般,坐在地下,解怀脱鞋,准备被搜身。

不一会,听见里面高声喊道:“准备搜检!”

随着喊声,便有一群官员带着搜检军到了巷子里,领头的官员喊道:“十人一行贴墙站好!”

随着搜检官一声令下,众考生便纷纷起立,光脚穿着内衣,手里拿着衣袜,排着队站在甬道里。每一位考生由两名搜检军搜身,从头到脚,仔细搜查,那些官员们则紧紧盯着,以防有什么纰漏。

搜检通过便被放行进去,在门口接卷,就进入了龙门,三人在人头攒动的榜单前,费力找了好久,分别找到自己的名字、考舍号。三人考舍离得很远,于是在此分开,凌子言按照指引来到考舍所在的巷口,把守的兵丁核对姓名后,放他进去。经过一番清扫忙碌,凌子言安心地坐好答起卷来。

乡试考试持续九天,共分三场,每场三天,每场中途不准离开。其中八月初九日至十一日第一场,十二日至十四日第二场,十五日至十七日第三场。

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五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这一场是为了测试考生对儒家经典的熟悉及理解程度。

第二场试论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语五条,诰、表、内、科一道。这一场是为了测试考生判别是非,撰写各种行政公文的能力。

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三百字以上。这一场是为了测试考生在古今政事方面的见识。

三场考罢,众多考生集聚在考场外,相熟之人交流起彼此所作之文章,三人所作之文获得一致好评,凌子言尤甚。

这时旁边传来不和谐之声,一士子道:“时局黑暗,奸党横行,科场更如生意场,我辈文章就算再好又有何用?”

一盆冷水倒下,众人顿时没了兴志,纷纷散去。

三人虽也没了兴志,但希望尚在,回到寺院中,满怀焦虑,等待着放榜之日。

等待放榜的日子十分难捱,三人心绪不得安定,与考前的淡定相反,有经验的反而更患得患失,吃饭没味,睡觉不着,平时没啥感觉一天天过去的日子,现在是一天好似一年。三人无心出去,以免见到一张张焦灼的脸,徒增心里的不舒服,但寺中考生不少,难以避免,大家都只能在煎熬中焦虑地等待着。

是日,三十号放榜这天,所有的考生都早早去贡院外等待放榜,三人也挤在人群中。不一会,官差捧榜而来,贴上。众人一拥而上,仔细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人群中不时的传出欢呼之声。

三人也在人群中往榜上张望,细细地寻找着,但越往下看脸色越差。待看到榜末,三人都没找到自己的名字。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三人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挤出人群。

楚士子仰天长叹道:“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不第人啊!”

“公认庸才竟登榜首,俊才却榜上无名。罢罢罢,这科场以后不来也罢,还不如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啊!哈哈哈。”祝士子声嘶力竭,状若颠狂。

凌子言铁青着脸,不发一声,这才想起县尊曾经隐晦地说过的一句话:考试,有时考的不仅仅是试啊。

此时此刻,倒证明了县尊的先见之明。

凌子言愤愤地走到榜旁不远的墙边,提笔挥毫:解元会元姓已定,无学有人来顶缸;权钱能使磨推鬼,品学才能只等闲。

题毕,掷笔于地,狂笑几声,飘然而去。二人紧随。

回到寺院,凌子言快速收拾好行装,也不说话,只对两人拱拱手,就要出门离去。

楚士子急忙问道:“凌兄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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