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西游往生录-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Dг品鼋犹欤患坑茸儆啊

蓦然回首,头顶兵祖蚩尤全身魔火飞扬,毛发鬣鬣如戟,六臂张开扑至昊天上帝身前,六臂握紧成拳,轰然击出,直捣玉帝面门。

“瞬杀!”

兵祖蚩尤,乃上古战神,盘古氏开天劈地,而后身化万物,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

又有盘古氏之脏腑,其大肠化为黑龙,小肠化为应龙,肝脏最大,化为北巨芦洲,即鹏魔王之鲲鱼真身;左肺为猕猴王,右肺为禺狨王,胃袋则化为原牛,是为蚩尤,生就强横肉身,尤擅贴身搏击之道。此时先以魔气化出战斧迎接昊天上帝真炎,而后趁机近身,竟是希图以肉搏击杀天帝。

不料蚩尤拳头击出,眼看近在咫尺,却一齐击空,昊天上帝身形骤然隐没虚空,无从寻觅。落空的六道拳风重重落在灵霄殿顶上,轰然连声,却仅仅震动殿宇隐隐摇动,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重宝焰接连泛起,护住灵霄殿,竟是分毫无损。

一击落空,蚩尤六臂随即交叉于顶,护住顶门。高天之上,昊天上帝足踏宝色火莲,袖手下顾,周身无中生有,无数紫色雷球浮跃而起,噼啪作响,忽然一齐落下,势如冰雹,铺天盖地,落在蚩尤身上,顿时电光雷火轰发,浩荡魔火,席卷数十万里方圆,火海无边中无穷雷光幻化作数十条万丈雷龙,遍体青蓝,牙爪齐动,长身昂扬而起,齐声长吼,喷雷吐电,满空电网如织,将灵霄殿覆盖其中。

蚩尤置身雷光电网之下,满身电火缠绕,坚实如铁的身躯剧烈摇晃颤抖,金石般的肌肤上处处龟裂,碎屑纷下。突然喀嚓一声,头顶数根犄角齐根而断,几股黑水喷出,淋漓如雨,将脚下白玉石阶腐蚀出点点坑凹,咝咝之声不绝。

昊天上帝居高临下,满月般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正欲开言,忽然笑容收敛,张开无穷慧眼,向下界望去,顿时眉花眼笑。

遥遥西牛贺洲大雪山上,有一老者,身披白袍,须发如银,白发垂肩,容貌奇古,负手立于珠穆朗玛峰顶,任风雪如刀,凛冽尽吹,却仿佛这百万里群山一般巍然不动,耸立亘古。一名白甲红袍的鲲头妖王手拄方天画戟,侍立老者身后,目光里兴奋间带了几分惶惑。

忽然,老者缓缓仰起头来,目光如电,照耀九天十地,映得天地间一片通明,却是望向九重天外激战正酣的天庭。

那鲲头妖王也跟着老者向天上看去,却只看见当空青云滚滚,无边重云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搅拨一般不住旋转;其间又有无穷电火摇曳;根根倒垂而下,云海深处,隐约看见一轮青日光辉四射,日中隐约有雷光飞跳舞动。

白袍老者道:

“金翅儿,此地基业便交与你了。”

鲲头妖王听了,眼中金光一闪而过,正欲开口,却被老者摆了摆手止住,又道:

“你生性孤傲,心思深沉,我原本放心。只是那瓶子儿之中的几条小龙是我辛苦捉来,要炼作八龙火阵的,你却不可偷嘴,切记、切记!”

说罢长袖展开,向着珠穆朗玛峰下山谷中一拂,顿时风雪大作,满空白玉翻飞,雪花片片大如席织,无穷无尽,将那山谷中的冰雪魔城狮驼国罩住。就听得风雪中有丝竹之声传来,原来却是狮驼国中大小百万群妖恭送国主。怎见得此情此景?正是:

北风卷地白草拆,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魔王角弓不得控,妖兵铁衣冷犹著。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魔城万众送狮驼,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城门,风掣王旗冻不翻。

喜马拉雅送君去,去时雪满冰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脚行处。

只见漫空大雪间,白袍老者足履虚空,一步一迹,迎着天上风云流转如同巨大旋涡,直上九重天外去了。

身后大鹏金翅雕横戟矗立雪峰绝顶,目送老者渐渐没入云海旋涡深处。

南瞻部洲,宋国蒙地有漆园。其地有吏,名漆园吏。其时此吏正在家中闲坐,忽然吟诗一首,诗曰:

本人非傲吏,自阙经世务。

偶寄一微官,婆娑数枝树。

吟毕,出门观天,慧眼开处,早看见渺渺沧海,波涛汹涌。正是北溟之水,万古奔流。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万亿由旬。尝浮于海上。鲲之背,是为北巨芦洲。

忽然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质凝胚浑。脱鬐鬣于海岛,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展翅高飞,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

其时九重天上,乱军之中,有太白金星者,忽然见此大鹏,慨然吟道:

伟哉大鹏!

刷渤澥之春流,晞扶桑之朝暾。燀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乃蹶厚地,揭太清。亘层霄,突重溟。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背嶪太山之崔嵬,翼举长云之纵横。左回右旋,倏阴忽明。历汗漫以夭矫,羾阊阖之峥嵘。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怒无所搏,雄无所争。固可想象其势,髣髴其形。足萦虹蜺,目耀日月。连轩沓拖,挥霍翕忽。

喷气则六合生云,洒毛则千里飞雪。邈彼北荒,将穷南图。运逸翰以傍击,鼓奔飙而长驱。烛龙衔光以照物,列缺施鞭而启途。块视三山,杯观五湖。其动也神应,其行也道俱。任公见之而罢钓,有穷不敢以弯弧。莫不投竿失镞,仰之长吁。

其雄姿壮观,坱轧河汉。上摩苍苍,下覆漫漫。盘古开天而直视,羲和倚日以旁叹。缤纷乎八荒之间,掩映乎四海之半。当胸臆之掩画,若混茫之未判。忽腾覆以回转,则霞廓而雾散。然后至于海湄;欻翳景以横翥,逆高天而下垂。憩乎泱漭之野,入乎汪湟之池。猛势所射,馀风所吹。溟涨沸渭,岩峦纷披。天吴为之怵栗,海若为之躨跜。巨鳌冠山而却走,长鲸腾海而下驰。缩壳挫鬣,莫之敢窥。吾亦不测其神怪之若此,盖乃造化之所为。

岂比夫蓬莱之黄鹄,夸金衣与菊裳?耻苍梧之玄凤,耀彩质与锦章。既服御于灵仙,久驯扰于池隍。精卫殷勤于衔木,鶢鶋悲愁乎荐觞。天鸡警晓于蟠桃,踆乌晰耀于太阳。不旷荡而纵适,何拘挛而守常?

未若兹鹏之逍遥,无厥类乎比方。不矜大而暴猛,每顺时而行藏。参玄根以比寿,饮元气以充肠。戏暘谷而徘徊,冯炎洲而抑扬。

***************************************************

遥遥南海普陀山中,南无救苦救南观世音菩萨独依紫竹,遥望天外,肩头白色鹦哥歪头歪脑,左顾右盼,仿佛颇为烦躁不安,忽然目中红光一闪,振翅欲飞,却被菩萨伸手轻轻握在手心,摩挲一下,顿时全身颤抖,动弹不得。

观音缓缓摩挲小白脊背,樱唇轻启,冷然道:“希有,你待哪里去?”



小白小小的身躯越发抖动不停,在观音掌中蜷缩成一团。

观音笑道:“你不敢说,我便替你说罢。伟哉鹏乎,此之乐也。吾右翼掩乎西极,左翼蔽乎东荒。跨蹑地络,周旋天纲。以恍惚为巢,以虚无为场。我呼尔游,尔同我翔?”

小白叽叽低鸣,仿佛乞怜一般。

菩萨微微一笑,松开手掌,那鹦哥如释重负,战战兢兢跳起来,落在菩萨肩头,低头缩脑,再不敢飞动。

观音复又向天上看了一眼,转身回潮音洞中去了。

***************************************************

却说那大鹏一翅之下,已至灵霄殿前,张羽毛于天门。灵霄殿外,收敛双翅,落在殿前,化为一个青袍道人,亦是面容奇古,口里作歌道:

身后白袍老者足踏虚空而来,须眉凝霜,拍了拍头顶白雪,与道人相视大笑,齐道:“兵祖,我等前来助你!”

蚩尤置身雷光电网之中,怒喝一声,六臂伸展,握住头顶身边电光,不顾手掌被烧得青烟滚滚,全身筋突,颈后鬣鬃如剑戟根根倒竖,一声狂吼,奋力撕扯,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电火炸响,竟将那青火雷电巨网生生撕开来,化作万千电龙,摇曳飞舞,须臾重又聚合一处,眼看再次将蚩尤笼罩其中,早被那青袍道人鹏魔王口喷青色元炁,形如鹏鸟之状,白袍老者狮驼王头顶现出一头万里雪兽,形如狮虎,背生独峰,目如金星,咆哮怒吼,一左一右冲上,将那青雷电网撕得粉碎,蚩尤脱身出来,与鹏魔王,狮驼王品字而列,怒视高天之上一轮青日中的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袖手高立日中,双目微眯,满月般的脸上笑意盎然,背后青火宝光隐然化作双翼之形,左右铺张开来,不知几万亿里,遮蔽苍穹,笑道:

“尔等蝼蚁,正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话音甫落,只听得一声龙吼,满天魔云真火仿佛大海波涛,倒翻起来,足有百亿里高下,云中仿佛两轮血色的太阳骤然升起,一头全身漆黑的龙蛇,遍体乌黑鳞甲开合如海潮滚滚,全身劫火熊熊,自下面云海中一跃而起,长躯翻滚缠绕,顷刻将座灵霄宝殿盘绕了,一颗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巨首昂扬立起,两轮血日般的眼睛盯住头顶玉帝,喉间嘶嘶作响,毒火喷涌而出,炽热的黑色流炎席卷百万里,与漫空魔云重重叠叠,汇聚一处。顷刻间已将灵霄宝殿淹没,汇成一片汪洋血海,海中黑龙翻滚游走,不知其长几许的长躯扭摆搅动,激起血旁滔天,直上半空,几乎沾着昊天上帝脚下。

那鹏魔王哈哈大笑,道:“二哥来得却好!”周身青气浮起,茫茫无边,于青气中现了原身,却非大鹏之形,乃是鲲鱼本象,遍体苍青之色,形如巨鱼,似鲸非鲸,似龙非龙,遨游无边血海之中,忽地悠然长吟,鲸歌之音悲伧苍凉,犹如洪荒雷鸣,轰然滚动,直达天外,隐约可辨,喝道:

“大哥快现真身,我兄弟布下世界大阵,定要诛此独夫!”

蚩尤更不答言,周身八万四千毛孔里劫云喷出,将全身遮住。蓦地一声怒吼,一头牛状巨兽,头似须弥山,尾如长龙,耸肩弓背,筋肉雄健,头顶万角如塔林一般直插霄汉,腹生万蹄,满身生满金色眼睛,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开合眨动,犹如满天繁星闪耀,全身生满无数嘴巴,耳朵,鼻孔,喷出五色云气,弥漫无尽,立在北溟鲲鱼背上。

狮驼王亦收了狮驼元神,一声咆哮,喷出一道寒气席卷天宇,顿时漫天大雪纷飞,乱琼碎玉里,连肉身化作一座高耸千万里的冰山,缓缓落在巨牛背上。处处如刀削斧劈,直上直下,无数兀峰倒竖,伸向天外重云深处,洁白晶莹如玉,被满天魔火血烟雷云映照,宝光瑰丽,妖异奇幻,光彩万道,不住变换。又见冰山中央,一头全身雪白的狮驼兽悬浮冰中,一动不动,额上三目圆睁,张口似在咆哮一般,威猛无比,栩栩如生。

猛然间,又听得一个尖利的声音自下界东胜神洲方向传来:

“列位哥哥莫忙,我兄弟来也!”

话音未落,就见两道元炁,一青一赤,穿破无垠血海而出,一个盘旋,双双落在冰山顶上,化为两头参天巨猿,毛色一青一红,高额耸顶,眼如日月,口似天池,喷出青气红云滚滚,海下毛发丛生,筋肉虬结,正是昔年袁公旧部,隐居东胜神洲多年的猕猴王、禺狨王,二猴生得一般无二,蹲距山顶,呲牙咧嘴,昂首遥望头顶青日中的昊天上帝。

昊天上帝呵呵大笑,声音俨然内涵天地之威:

“汝等盘古躯壳,不过行尸走肉。纵然齐至,能奈朕何?”

把手一挥,一片青雷扫下,漫漫万里,真火神雷,纷落如岚。

禺狨王,猕猴王双双跃起,四臂齐挥,卷起烈烈罡风,奋力抵住漫天雷火。

玉帝哈哈大笑,背后双翅越发清晰,有若实质,身后赫然现出一面圆形法阵,阵图中奇形文字流转变化,时明时暗,随即十团白炽火球渐渐浮现在玉帝上下左右的虚空中,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炽热袭人,一时间仿佛十日再临。

血海深处,蛟魔王所化黑龙越发翻腾,如疯似狂,滔滔血浪直逼空中那轮青色太阳。巨鲲长吟一声,自血色波涛中一跃而起,背上巨牛全身无数眼睛一齐张开,亿万金光齐射,彼此交织连接,凌空组成一张遮天大网,将昊天上帝笼罩其中。

牛背上冰山中的狮驼兽在冰中四爪齐动,张口咆哮如雷,无穷无尽的寒气喷涌而出,山上两头巨猿张口鼓腮,吹起天外长风,卷动寒气,裹着无边大雪,将在昊天上帝周围飞旋舞动,渐渐凝聚成形,眼看将那轮青日冻住了大半边,昊天上帝身旁的十个白炽太阳也慢慢黯淡下去,光辉不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帝不仁,以神佛为刍狗。

所谓不仁,并非无情践踏,恶意摧残。

昊天天帝高高在上,为天意之具象体现,无所谓仁,亦无所谓不仁,一切皆随心所欲,无善无恶,无是无非,说是即是,说非即非。

便如三岁孩童一般,一切行为皆出自本心,凭一己好恶而为,从不会考虑是非善恶。

然而世界乃盘古肉身化成,万物皆由盘古而出。此刻六大圣以盘古肉身组成世界大阵,挑战昊天上帝之法则,乃是以天地之力对抗天地之力,个中是非曲直,亦是难以言道。

只是昊天上帝终究代表上天,为天之人格化体现,六大圣虽然组成世界大阵,却终究脱不了物质范畴,是以到底还是低了一筹。

当下只听轰然巨响,惊破天穹,昊天上帝头顶平天冠碎裂开来,散作万千金珠宝玉,玲琅满天,纷纷撒落血海,跟着一齐爆炸,万颗神雷齐发,将海中黑色龙蛇炸得全身血肉模糊,厉声惨嘶,身上多处露出森森白骨,显然受创极深。

鲲鹏,巨牛,冰山,双猿措手不及之下,亦不得幸免,被那些雷珠轰得遍体鳞伤。昊天上帝仰天长笑,双手作势猛然压下,身后阵图光华大盛,青日上冰消雪融,十个白炽火球接踵落下,拖着无穷风火浓烟,如同白色流星一般直奔六大圣砸去。

世界大阵中,六头上古巨兽齐声怒吼,喷出数十万里魔光妖云,交织如盖,将那十个火球勉强抵住,没入魔云之中,嘶嘶有声,往来翻滚跳跃。

魔云骤然一黯,六大圣庞大的身躯忽然变得有些透明,仿佛虚象一般,旋即重又凝为实质。

蛟魔王所化的黑龙受创最重,盘卧血海之上,勉强昂起头来,向那巨牛嘶声叫道:

“大哥!老七如何还不来到!”

牛王蚩尤亦是喘息不住,闻言忽然一笑,道:“他一定会来。”顿了一顿,又道:

“我等兄弟七个早有约在先,他岂会失信?”

猕猴王,禺狨王皆道:“不错不错,我等当初有约在先,纵然经历百千亿万劫,也绝不会忘记,绝不会改变!”

六位大圣齐道:

“猴子,我们就等你了!”

“只因心高嫌地窄。”

蓦然间,一个桀骜清朗的声音傲然诵道。

随着这朗朗清音,六大圣原本已经渐渐黯淡下去的魔火顿时升腾万丈,几乎将整个穹隆覆盖其中。玉帝面色不改,双手翻飞间,却骤然加快了法诀的速度。

“立心端要破瑶天。”

话音方落,高天上之,一对金色的太阳骤然亮起,漫天魔云瞬间被染作璀璨的金黄。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 当于万亿劫,大悲度众生

书接上回。且不表天上争斗,单道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出海求仙,一路懵懂而行,千般坎坷,万种磨难,仙道缥缈,无缘得遇。纵然有缘遇得截教金花教主金璧风,两人结伴而行,却也犹如镜花水月,相逢一场,缘分尽时,自然相忘于江湖。

这猴王依旧形只影单,风餐露宿,晓行夜住,游戏风尘,不知时日。

忽然有一日,缘分到来,自然而然,来到一座山前。怎见得那山?

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伞绿荷F鸱屯妨龊茫赜懈呷艘彰

猴王看了,心中暗道:怪哉!此山仿佛似曾相识一般,莫非是梦里来过?

他心生亲切,也不管有无狼虫虎豹,举步上得山来。原来轻车熟路,便如自家一般,信步而行,看不尽无穷景致,忽然听得前方水响,猴王走了许久,早觉口渴难捱,便随着水声寻去,绕过几重树林,只见: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余流润翠微。潺蔽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却是一股瀑布飞泉从半山里落入一池碧水中,轰然巨响,如万马奔腾,白龙咆哮。

猴王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去,掬了几捧水喝下,却如不曾喝得一般,越发渴将起来,只得胡乱抹了把脸,忽然心头一动,跳将起来,指着那瀑布后面叫道:

“这不是我那花果山么!?”

话犹未了,忽然听得身后树丛有人作歌道: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座诵《黄庭》。”

猴王听得此言,心头微动,不觉脱口和道:

“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桧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菜蔬,沽酒二瓶。对月邀饮,乐守孤林。深山幽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逐日相侵。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就听得树林里有人喝道:“哪个乱改我的《满庭芳》哩?”

猴王听了,即忙跳入林子里看时,却是一个樵子,在那里举斧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

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拈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槎就之爽。手执钢斧,担挽火麻绳。扳松劈枯树,争似此樵能!

猴王拐啊拐地,上前作个揖,赔笑道:“老神仙,弟子有礼了。”

那樵子自腰间取下个葫芦,拔了塞子,自家先喝了一口,方才把它打量一番,笑道:“原来是个山猴,你是要喝水么?”便把葫芦递将来。

猴王本就口渴,也不推辞,接过仰脖就喝,原来入口苦涩,味如黄莲,随即变作辛辣,仿佛塞了满口辣酱一般,须臾又酸得倒牙,便似吃了青梅子一般,满口生津,那津液一生,顿觉舌下甘甜,如含蜜糖,酸甜苦辣如此反复,瞬间变换了不知几遭,猛然间心头一疼,旋即无事,也不再渴了,匝吧匝吧嘴,将葫芦递还樵子,谢道:“老神仙,这水好生难喝!”

那樵子呵呵笑道:“此水果然古怪,个中滋味,惟有你知我知。这也罢了。只是你称作我作神仙,可笑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

猴王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

樵夫道:“我说什么神仙话?”猴王道:“我才来至林边,只听的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座诵《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

樵夫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个词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

猴王道:“原来如此。敢问大哥,那神仙今在何处?”

樵夫遥指道:“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

猴王暗道:不是我的花果山么?忙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头上一座山峰,生得奇形怪状,远远看去仿佛一个石猿的头一般,仰首向天,呲牙咧嘴,怒目圆睁,空洞的两眼瞪向天空,却似活的一般。

石猴看了,默然半晌,回头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还得了好处,决不忘你指引之恩。”樵夫道:“你这猴子,甚不通变。我方才这般与你说了,你还不省?假若我与你去了,却不误了我的生意?你自去,自去。”早向林中去得远了,只听得一路吟道:

“白云深处诵黄庭,洞口清风足下生;无为世界清虚境,脱尘缘万事轻。

叹无极天地也无名。袍袖展,乾坤大,杖头挑,日月明,只有一粒丹成。”

石猴只得独自前行,沿着那山道盘山而上,两边尽是万丈危崖,云气蔼蔼,只是全无半分生气,便是那些花草鸟兽也仿佛不似活物。石猴向道心切,哪管这些,一路手脚并用,爬上那山峰前,原来是个山洞,恰是那石猿的嘴巴一般,牙如门扇半掩,里面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石猴看了,把心一横,也不顾深浅高低,把腰一躬,便钻将进去。

咦!这一钻正是:

万劫千生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