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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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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就连喂饱她,都是一件艰辛的大工程呐!
  大丈夫起手无回,他答应以金银换取“杨柳山庄”最出名的女子,杨无柳以死相逼,非要他带走月儿。
  这下子,回浣纱城的旅途上,无端端多了个大行李,这女娃儿成了他的责任,甩都甩不掉。秦不换是很想把她留下,但又有几分担忧,怕会在回南方的路上,听见杨无柳寻短的消息。
  坐在暖炕上的月儿,仍坚持讨论用餐问题。
  “我说的是正餐。”她认真地说道,眨着眼睛,瞪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猛瞧。
  这么晚了还不吃饭吗?她肚子好饿呢!刚刚那些肉包,对她来说,不过是饭前点心。
  秦不换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
  “喂——呃——那个,秦公子,我们何时吃饭?”她追问。
  “不吃了!”他吼道,黑眸里怒火四迸。
  她倒抽一口气,有些胆怯。
  “但是——”
  “没有怛是!”他再度狂吼,回音在屋内嗡嗡响个不停。
  月儿委屈的眨着眼睛,不敢再作声,只能滚回暖炕上,咬着棉被一角,偷偷抹着眼泪。她虽然好想吃东西,但肚子里的馋虫就算叫得再凶,也比不上眼前男人的怒气。
  山庄里的姐妹们都说,男人没什么良心,而漂亮男人的良心,更是早被野狗啃了。眼前这个俊美得吓人的家伙,竟然不给她吃东西,让她饿肚子呢!从这点看来,他绝对是世上最残忍无情的人。
  但是,老爷已经把她交给他了,她已无处可去,非得留在他身边。
  棉被的边缘,探出半颗小脑袋,接着滑出弯弯的眉,跟一双圆亮的眼儿。她躲在棉被里,还是忍不住偷瞧他。
  烛火闪耀,他俊美的五官上,有淡淡的光晕,看来更是俊美得令人叹息。
  唉,长得这么帅,可惜是个坏心家伙呢!
  她在棉被里咳声叹气,担忧自个儿将来的命运。
  这个男人会一直让她挨饿吗?她会不会饿死呢?哎,早知道就不要把肉包全吃光了,留下一、两个,说不定还可以充充饥……
  她舔舔水嫩的唇,回味着肉包的味道,眼皮渐渐闭上。
  在入梦前,月儿偷偷下了决定。
  她是赖定他了。
  第二章
  春风送暖,南方的江水也渐渐暖了起来。
  浣纱江的江水,注入浣纱湖,再沿着蛛网般的水渠,流入浣纱城。
  这儿春雨如酒,柳如烟,盛产丝绸,富甲天下。
  秦不换刚进城,人们就急着争相走告,还没踏进方府,大厅里就已摆好洗尘的好酒好菜。
  到底说来,他可是浣纱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撇开那俊美的模样不提,在楚狂尚未成为浣纱城城主前,他已是黑衫军麾下第一军师,谈笑用兵,计谋诡谲,剽悍的黑衫军有如虎添翼,在北方战无不胜。
  三年前,楚狂迎娶方舞衣,成了浣纱城的城主。
  弟兄们不需再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全成了安居乐业的老百姓,大部分的人,都娶了南方的姑娘,在此定居。
  一马一驴在方府大门前停下,白色骏马上头坐着英气逼人的秦不换,杂色小驴上,则坐着灰头土脸的月儿。
  她跟在他屁股后头,一路上吃了不少灰尘,如今正忙着吐掉嘴里的砂土。
  守在门前的,是方舞衣的贴身丫环春步,远远瞧见秦不换,连忙上前福礼。
  “秦公子,城主跟夫人已经在厅里候着了。”她殷勤的说道,眼睛往后一瞄,瞧见月儿的瞬间,表情有瞬间呆滞,向来伶俐的小嘴,一时语塞,说不出半句话。
  “多谢。”秦不换点头,露出亲切的微笑。
  春步脸儿一红,虽然早有论及婚嫁的意中人,但是面对这倾国倾城的笑容,仍是忍不住、心儿怦怦跳。
  他俐落的翻身下马,笔直住府内走去。所经之处,总不吝于施以温和微笑,让所有丫环们看得傻眼。
  后方不远处,月儿拎着大包小包,滚下小毛驴的背。
  “喂,等等我啊!”她喊道,连忙跟在后头跑着。
  这男人好差劲!进了浣纱城,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无论她如何叹息惊呼,或是好奇询问,一迳沈默以对。倒是面对旁人,他就嘴角上弯,笑得优雅斯文,任谁经他那么一笑,全都如沐春风,像被勾了魂似的,痴迷的望着他。
  唉,那可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呢!
  这一路南下行来,秦不换总是冷着一张脸,她问上十几句,大爷他要是心情好,就回她一、两个单音,若是心情不好,就任她自言自语上一整日。
  进了浣纱城,她才知道,原来那张俊美的脸庞,不是仅有冷淡的神情,他也是能够和颜悦色的!
  这就怪了,她又没得罪他,干么唯独对着她净摆一张臭脸?
  月儿一面思索着,还不忘四处张望,追着那脚步奇快的秦不换。
  话说回来,这座城好美呢!
  春季刚到,城内满是飞花,无论朝哪个方向看,都像是一幅画,每个人脸上都是友善的笑,让人打从心里觉得舒服。
  “杨柳山庄”已是号称景色冠绝天下了,跟这儿一比,却又立刻被比下去了。浣纱城的景致,简直像是人间仙境呢!
  春步跟在后头,有些困惑,瞪大眼睛,看着这圆呼呼的姑娘。
  “呃,姑娘,你——你是秦公子的……呃——”她可是头一次瞧见,有人如此大摇大摆,也没通报半声,迳自就往府里闯。
  胖嘟嘟的手伸向前方,指着那高大男人的后脑勺。
  “我是他赢来的。”她宣布,嘴里嘿咻一声,将沈甸甸的包袱甩上肩头。
  为了怕饿肚子,她花光了临出门前,山庄里众姐妹塞给她的铜钱,每晚秦不换对她咆哮后,她就躲在被窝里,一面骂他没血没泪,一面含泪啃着乾粮。
  “嬴……呃……嬴来的?”春步低叫一声,更加诧异。
  “是啊!”月儿理所当然的回答,才一分神,那高大的身影就消失了。“他上哪里去了?”她回过头问道,一面探手入包袱,拿了个山东大饼往嘴里塞。
  “你跟我来。”春步说道。
  知道这圆悯姑娘是秦不换带回来的,春步心中疑虑一扫而空,态度也转为亲切。她领着月儿走下长长回廊,穿过庭院的月洞门,直接到了大厅门前。
  “军师肯定在里头,几个时辰前,城主跟夫人就已在这儿候着了。”她轻声说道,拍拍月儿的手,这才转身离开。
  月儿站在门外,边啃着大饼,边打量四周。
  浣纱城果然是富可敌国,院落雅致不说,就连门窗也格外讲究。这些窗棂,用的全是上好的黑檀木,还糊上一层烟雾似的红纱,看来漂亮极了。
  里头传来断续的谈话声,她嚼着大饼,侧耳倾听,考虑着该不该进去。
  一路上,秦不换总用那双漂亮黑眸睨着她,冷冷的告诉她,不许做这做那的。这会儿,她要是贸然闯进去,那如冰似箭的目光,是否又会在她身上留下好几个洞?
  “你的天下第一美人呢?怎么没瞧见?”里头传来好听的声音,软软甜甜,像刚温好的桂花蜜。
  “出了一些差错。”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斯文有礼,让人心旷神怡。
  啊,这声音好熟悉——
  窗户外的月儿,贴得更紧了些。
  那温和的声音,真的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在里头说话的,真的是那个比腊月寒冰还冷上几分的男人?会不会是听错了?
  圆脸贴在纱窗上,形成一个圆圆的剪影。
  “是空手而回吗?”这次,一个低沈严峻的声音响起,仅是几个字,就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次,温和斯文的声音里,掺入一丝僵硬。
  “不是。”秦不换简单回答。
  “那你是带回了什么?”女人的嗓音里,带着暖暖笑意。
  月儿眨眨眼儿,急着想听听,秦不换会怎么回答。
  她像一只壁虎,全身贴平,尽力往窗上趴,拉尖耳朵,屏气凝神的偷听。
  “嗯啊——嗯啊——”里头传来模糊的声音,还伴随叮当铃声。
  那声音愈来愈靠近,一只小小胖胖的手,摸着门槛,接着小脑袋探出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眨啊眨,错愕的看着月儿。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只有一岁多,刚学会走路。
  她穿着一身红袄,胸前挂着长命锁,脚上套着小小的绣鞋,鞋上还绑着红穗流苏,跟两个银铃,每走一步,铃铛就响个不停。
  “小绫,你要上哪儿去?”桂花蜜似的声音,也渐渐接近门口。
  一个美丽的少妇出现在门前,晶亮如晨星的眸子,往门外看来。看见月儿时,她也为之一楞。
  这少妇跟那小娃娃,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大一小都是美人儿。
  “包、包、包!”小绫指着月儿,口齿不清的说道。
  大厅里传来低沈的问句,是那个威严的声音。
  “舞衣,怎么了?”
  “没事的,只是个小姑娘。”舞衣走来,丝裙飘逸如浪,姿态优雅,唇上噙着友善的微笑。“你是谁?怎么窝在这儿不进去?”她轻声问道。
  “呃!呃!”月儿慢慢从窗上滑下来,抬起双手,尽快拍掉粉颊边的饼屑。
  “你刚进府里吗?”舞衣又问。
  月儿提起裙角,咚咚的跑到门前,指着正坐在厅内的秦不换。
  “是他带我来的。”她宣布道。
  俊美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举起酒杯,仰头饮下,看都不看她一眼。
  舞衣挑起柳眉,神情有些古怪。
  她仍清楚记得,当初秦不换去北方前,还夸下海口,回来时,身边必定带着新婚妻子。只是,呃……莫非,这位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舞衣退开几步,打量着月儿。
  这姑娘容貌不差,肤色如雪,却跟南方的纤瘦美人截然不同,那圆润的脸儿可爱讨喜,让人一瞧见,就手痒得想去捏捏。瞧那神情,还有着几分的稚气。
  呃,看来秦不换不是眼光独到,就是对年纪小的姑娘有特殊偏好——
  “你叫什么名字?”舞衣问、笑意不减。
  “月儿,施月儿。”她礼貌的回答,眼儿滴溜溜的转着,往大厅里头瞄。
  厅内摆设富丽堂皇,有着一整套的檀木桌椅,在铺着绣毯的主位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如今,他正拧着眉,锐利的目光扫向门口。
  啊,这个男人,肯定就是浣纱城的城主楚狂。
  月儿火速收回视线,不敢妄动。
  身上的鸡皮疙瘩,被那双眼睛一瞪,全都乖乖立正了。她早听过传闻,在统领浣纱城前,楚狂可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楚绫叮叮当当的走到月儿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看来,小绫喜欢你呢!”舞衣笑道。
  月儿粉脸一红,有些高兴,先把乾粮搁在一旁,再跑回来抱起小女孩。
  “包、包——嗯包、包!!”小绫还在嚷着,迫不及待的扑进月儿怀里,脸儿红扑扑的,愈来愈兴奋。
  月儿笨拙的抱着她,很怕她摔下地去。怀里的小娃儿软软香香的,像刚俦好的糯米团似的,那嫩嫩的肌肤,让人很想咬一口。
  真的好香好软喔,好想咬一口,或许可以偷偷的、不太用力的咬她的小指头。
  “啊!”
  发出惨叫的,是月儿。
  小小的嘴,正咬紧了月儿的脸。
  这娃儿竟先下口为强!
  “嗯包,嗯包……”她一面咬着,还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哇!不要咬我、不要咬我!”月儿连连惊叫,一双手在半空中挥个不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绫,放开。”舞衣上前抱住女儿。
  “嗯包、嗯包,包包。”楚绫还在说着,小小身躯都被拉开了,就是一张嘴抵死不放开,咬得紧紧的。
  舞衣叹了一口气,拍拍女儿的小屁股。
  “那不是包子。”
  “唔?包包?”楚绫偏着头,困惑的看看娘亲,再看看捣着脸逃进大厅去的月儿。
  “不是。”舞衣再度摇头。
  小女娃儿松口,一脸沮丧,很是失望。
  逃过一劫的月儿,三步并作两步,奔逃到秦不换身后,扯着他的衣袖,从他的肩上探出小脑袋,盯着那个小食人族,那圆呼呼的粉颊上,已被咬出一排整齐的小牙印,像豆沙包似的,被点上红印。
  “她咬我。”她可怜兮兮的说道,仰头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庞,拿起他的衣袖,擦擦颊上的口水。
  “少不了你一块肉。”他淡淡说道,眼睁睁看着上好的白绸,被染上一片濡湿。
  月儿嘟起水嫩红唇,喃喃抱怨。
  “但是,会痛啊!”
  这回,他勾着唇,保持微笑,笑意却没有到达那双黑眸里。
  她不死心,用力扯扯他的袖子,非要正视那张俊脸。瞧清他的表情后,她惊讶的大呼小叫。
  “哇,你也会对我笑?”她喊道,小脸逼近,直勾勾的瞪着他。
  嘿,这一路上,他可是从没对她笑过呢!
  秦不换保持笑容,轻轻抽回衣袖,就将圆滚滚的她从地上扯了起来。他的劲道用得极巧,刚好能拉起她,又没弄疼她的手腕。
  那双手腕,又软又嫩,像棉花糖,也难怪小绫一瞧见她就想咬。
  “当然会。”他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回答得极为轻柔,笑容可掬,以往的森冷,此刻荡然无存。
  月儿皱起眉头,搔了搔头。
  “你是秦不换对吧?不是他的孪生兄弟什么的?”她努力确认,还伸手捏捏那张俊脸,确定上头没有黏着一张面具。
  “我是。”秦不换伸手,握住那双肆虐的小手。
  俊脸上的笑容,仍是十分温和,只是黑眸深处,闪过些许愠怒。
  月儿呼了一口气,不再追究,但粉颊上的刺痛,让她不禁又嘟起红唇。
  “你刚刚怎么不救我?”她质问道,胖嘟嘟的指戳着他的胸膛。
  这一戳之下,她赫然发现,秦不换的胸膛结实得很。在那身月牙白的素衫儒衣下的,竟是结实有力的体魄,她这么胡乱戳着,反倒是疼了自个儿的指尖。
  哇,还真看不出来,这男人颇为“有料”呢!
  秦不换淡淡一笑,黑眸盯着她。
  “我为什么要救你?”他问。
  “因为我是你带回来的啊,你赢了我,成了我的新主子,当然要为我负责,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她理直气壮的问,气愤他先前杵在那儿,任她被小娃儿咬着玩。
  舞衣从门前走了回来,眨着双眸,很感兴趣的听着,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
  “他真要娶这小丫头作妻子?”她抱着小女儿,走到丈夫身旁,话中带笑,吐气如兰。
  小绫把握机会,往爹爹身上爬去,在他怀里占了个好位子。她伸出手,扯起一绺垂在宽阔胸膛前的黑发,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楚狂拉开黑发,黝黑粗壮的手掌,力道却出奇的轻柔。
  “那丫头才多大?他难道想娶回去当女儿?”他皱起眉头,看着多年的属下兼好友。一块儿出生入死多年,他可不知道,秦不换有这等特殊“嗜好”。
  “或许他口味变了,爱拣嫩的,留在身边好好养着。等着她长大,性子就全由得他捏圆捏扁。”舞衣挑着秀眉,红唇上有一抹笑意。
  隔着大老远,两人的轻声谈话,却全被秦不换听得一清二楚。
  他以素扇格开月儿的戳胸攻击,转头看向城主夫妇。
  “夫人,请别胡说。”秦不换简单说道,黑眸注视着舞衣。
  他早就料到,此行没带回绝世美人,反倒带回个圆润得有如十五明月的小丫头。这伶牙俐齿的方舞衣,绝不会放过调侃他的大好机会。
  这女人美貌超群,智慧也超群,运筹帷幄的手腕,可比男人还厉害,不禁让楚狂头疼,连带他这外人,也不时会遭到池鱼之殃。
  尚未开口解释来龙去脉,一旁的小脑袋,却已经摇得比博浪鼓还激烈。
  月儿往前一跳,双手乱摇。
  “不对不对,老爷说了,我只是给他作丫头的。”她坚定的说道,彷佛嫁给秦不换,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酷刑。
  秦不换那双笑意难达的黑眸,扫见舞衣莞尔的表情,一抹光亮,闪过瞳眸的深处。
  任谁都看得出,舞衣正在心里暗笑,他的俊美首度失效,竟被一个小丫头嫌弃。
  “你不需要否认得那么快。”他转头,略略眯起眼,盯着那张圆润的小脸,很想拿出包子,塞住那张小嘴。
  “不快些否认,让他们误会了怎么办?”月儿眨眨眼睛。
  怪了,她这是替他解释呢,他非但不领情,那双眸子还冷硬得像冰块似的。
  啊,她说错话了吗?哪里说错了?
  “是否该要让他们误会,由我来决定。”秦不换语气平淡的说道,森冷的神态一闪而逝,再度恢复温文儒雅。
  他站起身来,摇着素扇,往门外踱步而去,姿态如同行云流水,令人移不开视线。
  舞衣挑着眉,仍是那莞尔的表情。
  “月儿怎么办?”她问道,首次发现,竟有人能在秦不换那温文的假面具上,凿出一个缺口,她觉得很是有趣。
  他没有回头,身形已飘荡到门外,只有醇厚低沈的声音传来。
  “就交由夫人安排。”
  舞衣先安排她去用餐。
  吃饭?!
  太好了,吃了好几日乾粮,她都快忘记米饭是啥滋味了!
  月儿立刻觉得,舞衣夫人是个难得的大好人。最起码,这位美丽夫人的心地可比秦不换好多了。
  方府里的总管,是和善的徐香,她也带着一脸微笑,领着月儿往厨房走去。
  “你们是刚从北方赶回来的?”徐香走过回廊,一面问道,好奇的打量着月儿。
  “嗯。”月儿跟在后头,仍是一身翠绿,远远看来,像颗翠绿小球儿。
  “连日兼程,真是辛苦你了。”徐香怜惜的说道,拍拍月儿的手臂。
  这小丫头的模样,实在讨喜极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勾起其他人的保护欲。她那无辜的眼儿,跟胖呼呼的身子,让人只瞧一眼,就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话说回来,秦不换怎舍得让月儿累着呢?
  他靠着一张俊脸,跟能言善道的本事,迷倒不少姑娘。但这些年来,他总是屡过花丛不染香,既不见他带过任何女人回来,更不见他跟哪个姑娘纠缠不清。
  这回,倒是开了个特例,这枚圆润润的月儿,跟在秦不换的屁股后头,进了方府。
  厨房里空无一人,几个厨娘丫头们,都去屋后头清洗晚膳时要用的食料。桌上搁着腌好的小炒肉,篮里有着几把青葱蒜苗,桧木桶里的米饭已经炊好,正在冒着阵阵香气。
  哇,米饭呢!
  月儿吞了口口水,圆亮眸子发直,瞪着那冒烟的桧木桶,就怕那桶饭长脚跑了。
  “你肯定饿了,先坐下,我替你盛饭。”徐香殷勤招呼着,拿了个瓷碗。
  月儿用尽自制,才能将视线从桧木桶上移开。
  “呃,我跟大伙儿一起吃好了。”她低声说道。初来乍到,总得装装样子,客气一点。
  只是,她的肚子不争气。
  咕噜——
  徐香一愣,疑惑的偏头。
  这回那声音更加响亮了。
  咕噜咕噜——
  老天!
  月儿粉脸羞红,圆脸涮地成了红苹果,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徐香豁然开朗,微微一笑,轻拍她的手,仍是一脸和蔼。“可别跟我客气啊,在浣纱城里,可没有半个人会饿着肚子的。”
  月儿捣着肚子,制止那令人羞窘的声音持续冒出来。
  “呃,那——嗯——好吧,请给我一些酱菜,我随便吃一吃就好了。”她细声细气的说道。
  “这才对。”徐香打开刚炊好的白饭,拿着饭杓,从桧木桶盛了些饭。怕小丫头客气,她还特地多盛了一些,白饭几乎要满出瓷碗。
  未了,她走到墙角去,抱出一瓮酱菜,挟了两块酱瓜搁在饭上。
  “这可是京城里『六安酱园』产的酱菜,夫人最爱用这酱菜佐粥,城主特地差人带回来的,你吃看看,合不合口味。”
  “谢谢。”月儿露出灿烂的笑容,用力点着小脑袋,差点没扭了颈子。
  接着,就看她走到桌前,完全忽视那碗白饭与酱瓜,直接捧起整瓮酱菜,笔直走到墙边,将酱菜连同酱汁往桧木桶里头倒,再用胖嘟嘟的手拿起木杓子,大力搅拌均匀,然后半个人就栽进桧木桶里,埋头吃了起来。
  长达半刻的时间里,徐香就僵在那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月儿那圆滚滚的身子,愈来愈往桧木桶里滑去。
  终于,桧木桶底传来“咚”的一声。
  她挖到底了!
  一会儿之后,月儿抹抹嘴,从桧木桶里爬出来,慢吞吞的走回原处。
  “谢、呃,谢谢香姨。”六安酱园的酱菜真好吃呢!为了怕吓到这里的人,她只意思意思的吃了一点,不敢太过放肆。
  徐香全身僵硬,呆呆看着月儿,满脸错愕。
  糟了,今晚的晚膳,米饭肯定不够了!
  第三章
  春风暖暖,空气里有着花香。
  楚绫坐在父亲的膝上,小脑袋点啊点,困得直打瞌睡。
  大厅的另一旁,坐着秦不换,他轻摇着素扇,聆听舞衣解说南方商道的事。
  这件事原本该由他负责,但前些日子他去了一趟北方,事情才又由舞衣接手。
  看见女儿猛打瞌睡,舞衣放下帐本,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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