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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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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点了吗?”月儿探头问道,看见他的俊脸上,沾了些豆沙。“啊,豆沙。”她说道,很自然弯低身子,再伸出丁香小舌,舔过他的嘴角,将那豆沙馅舔回自个儿嘴里。
  她的举止是出于本能的,未经任何思索。
  只是,那软嫩的触觉、扑鼻的甜香,却让秦不换全身僵硬,他抬起头,瞪着月儿瞧,目光看进那双清澈瞳眸的深处。
  她身上总有糖果子甜甜的香气;她的热心,如醇厚的醍醐,令人酥醉;她冲动率直,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单纯可爱。这样的心地、这样的性子,任何人都会对她多了分疼爱,任何人——
  轰!
  像是有朵烟花,在心头炸开,原本暖昧不明的一切,全都变得清晰。
  月儿眨着双眼,愣楞的看着他,水嫩的红唇微微张着。
  他像是着了魔,情不自禁的靠上前去,热烫的唇贴上了她,汲取那些温暖的甜美。
  他吻了她。
  日正当中,浣纱城的市集陡然间静了下来。
  卖饼的,没发现饼焦了。
  卖酒的,没发现酒滚了。
  卖鸡的,没发现鸡跑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在浣纱城最热闹的街心上,秦不换正吻着月儿。
  高大的身躯紧贴着怀里的少女,将她抱了个满怀。她的身子好软,软得如此美妙、如此不可思议。
  坚若磐石的体魄拥抱着月儿,按在她颈后的大掌,又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
  “唔、呃——”她动弹不得,眼睛瞪得圆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了?怎么了?
  他的手为何环在她腰上?他的唇为何印在她嘴上?
  啊,秦不换吻了她!
  紧密的拥抱、扑面而来的强烈男性气质,都证实了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月儿连骨头都酥软了,全身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勉强攀住他。
  这是个彻底激烈的吻,灼热的薄唇贴着她,趁着她低吟的瞬间,灵活的舌窜入她的口中,纠缠着柔嫩的丁香小舌,诱惑着她,逼迫她给予反应。
  她剧烈颤抖着,双手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感受到那激烈的吸吮啃咬。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比品尝至极的美味,更加的销魂——
  两人纠缠的吻里,都带着豆沙的甜香。他身上的热度,熨烫着粉嫩的肌肤,她全身的血液都像要沸腾,胸中翻起异样的感觉,酥酥的、暖暖的,还有好多慌乱。
  讨厌,他这么吻着她,她的头好晕!
  不安慢慢消失,她羞怯的伸手,圈着秦不换的颈项,以生涩的方式回吻,朦胧间还听见,他喉间发出的低吼。
  许久之后,月儿才茫然的睁开眼睛。她头晕晕的,粉颊嫣红,像刚灌了整坛的女儿红。
  市集上一片岑寂,没半点声音。
  她抬起小脑袋,往上一瞧,看见秦不换那张俊脸。
  他也在瞧着她,结实的手臂还环在她腰间,一张薄唇却紧抿,黑眸里跳跃着奇异的光芒,俊脸煞白,没有血色。
  全城的人都看着他。
  月儿眨着眼睛,抬起手摸摸他的脸。
  “你怎么了?”她小声问道,开始有些担心了。怎么回事?他的模样,像是吓坏了。
  月儿开始努力回想,自个儿刚刚是不是咬了他。没有啊,她只是照着他劝诱的方式,羞涩的回吻他——
  想着想着,粉嫩的脸儿又成了红苹果。
  她软嫩的触摸,却让他眼里的惊愕更深。他陡然收回手,像是被烫着般,跳开好几大步。
  “咚”的一声,毫无防备的月儿,整个人跌趴在地上。
  “啊,你做什么?”她惨叫一声,先前酥暖兴奋的感觉,这会儿全跌光了。
  秦不换站在原地,黑眸紧盯着她,连连深呼吸。他可以感觉得到,全城的人都在看着他,每一双眼睛,都目睹了那个吻。
  他吻了她!
  聪明过人的脑袋,这会儿完全不管用了,秦不换说不出半句话,全身僵硬,看着圆滚滚的月儿。
  她不是绝世美人、更没有倾国的娇妍或是诱人的娇媚,但却无端令他心动,甚至罔顾众人的目光,就在这儿吻了她。
  从没有女人,能让他神魂颠倒,而他却因为月儿而失去理智——
  这个女人,竟让他失去理智!
  秦不换极为缓慢的摇头,脸色更加苍白,高大的身躯微微晃动,住后退了一步,黑眸还盯着月儿。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爬了起来。“喂,你是——”
  他又退了一大步,神情转为惊恐。
  月儿蹙着眉头,不死心的往前走去,想要问个清楚。“秦不换,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
  这回,他身形一晃,施展轻功,转眼就到了骏马旁,隔着远远的看着她,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跟她保持距离。
  太过分了!
  月儿握紧拳头,咽下当街臭骂他的冲动,打定主意要抓住他!仔细问个清楚。
  他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吻了她之后,会是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她才是那个被偷去初吻的人呐!
  她提着绿袄裙,咚咚咚的走过去,粉脸上的红潮未褪。
  只见秦不换神情一凛,俐落的翻身上马,以迅雷之势,扯缰策马,将马头掉转了方向,往城门口狂奔而去。
  “告诉城主,我到京城去,处理朝廷跟方府借款的事。”他头也不回,扬声交代,浑厚的声音响彻浣纱城,一人一骑转眼已奔出城门。
  他、跑、了!
  春光暖暖,而浣纱城还是一片寂静。所有人目送着秦不换策马狂奔,像身后有鬼在追似的,往北方疾驰而去。
  接着,他们掉转目光,看向呆立街心、一脸茫然的月儿。她一动也不动,双眼瞪得大大的,整个人像被抽了魂。
  半晌之后,她陡然“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
  惊天动地的哭嚎声,从府外响进了府内,没人劝得了,那哭声愈来愈响。
  舞衣在花厅里,正叮嘱着春步上菜。
  难得楚狂今日要搁下筑堤的事,回府里来用中餐,她格外费心,不但亲自下厨,做了一笼海鲜饺子,更要厨房做满一桌他爱吃的好菜。
  只是,楚狂还没回来,月儿倒是在众人的簇拥下,哭哭啼啼的闯了进来。
  “夫人!”她哭得双眼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滴答答的直掉,委屈的扑进舞衣怀里。
  “怎么回事?为什么哭成这样?”舞衣连忙伸出双手一接,要不是她身强体健,有几分武功底子,这下子非给月儿撞飞不可。
  月儿抽噎着,没办法说话,双手紧揪着舞衣的衣裳,满是眼泪的圆脸,拚命往舞衣怀里钻。
  舞衣拍拍她的小脑袋,秀眉轻蹙。
  “秦不换呢?”她猜测,这小丫头的痛哭失声,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站在门口的徐香小声回答:“呃,他说,要去一趟北方。”
  “去北方?”
  “是,他说要去京城处理朝廷借款的事。”
  月儿哭得更大声了。
  “他跑掉了啦!”她嚷着,一想到秦不换可恶的举止,就心如刀割。
  呜呜,在她有一点点喜欢上他的时候,他竟然逃了!
  舞衣瞪大眼睛,拍拍怀里的小脑袋,看向徐香。“朝廷还不敢赖帐不还,皇上丢不起这个脸的,这件事入秋后再去商谈就行了,他不是才刚回来吗?何必急着走?”
  “呃——他、他是——”徐香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解释。
  月儿抬起头,泪如泉涌。“他亲了我之后,就逃走了。”她哭着指控。
  啊?
  舞衣的眼睛瞪得很大,怀疑自个儿听错了,她看向门口,挑眉求证,徐香轻轻点头,证实此事不假。
  “秦先生——呃——在街上吻了月儿,然后——”徐香看了月儿一眼,满脸同情。“然后他突然跳上马,扔下一句话,说是要去北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舞衣暗暗骂了一句,眉头拧得更紧些。
  那个男人,平日冷静过人、胆量超群,怎么这会儿反倒成了缩头乌龟了?
  短短的时日里,全浣纱城都发觉了月儿的好,一群年轻小伙子,总隔着远远的,望着她脸红。就连舞衣也看出,这少女的善良热心有多么难得。
  是看在秦不换好歹是个挂名的“拥有者”,俊美且足智多谋,也是浣纱城的第一号人物,她才使了小手段,将这两人凑在一块儿。
  他会当众吻了月儿,代表他知悉了月儿的好,算得上还有些眼光。只是,舞衣没想到,他竟深受打击的逃了。
  这男人可以面对千军万马,面不改色,却无法面对一个吻?
  月儿仍在哭个不停,眼睛扫见满桌的食物,直觉的就伸手去抓。她心中像是被开了个大洞,空虚得发疼,正需要食物来填补。
  “呜呜,他走了,他竟然走了。”她一边哭一边吃,肥嫩的五香鸽腿子,两、三口就进了肚子。
  “月儿,冷静些。”舞衣劝哄着。
  她不听,哭个不停,也吃个不停,化悲愤为食量。
  “呜呜,我们还亲过呢!”虽然那是因为她可惜那些豆沙,硬舔上他的唇,但是之后的那个吻,就是由他主动的啊——
  心中的难过,让她的双手扫向下一个盘子,端起杏仁豆腐,一张口就全吞了。
  舞衣心疼的看着,又抢救不了。
  那是楚狂最爱吃的呢,要是看不到这道小点,他肯定又要皱着眉头了。她开始怀疑月儿不是进来哭诉,而是进来抢食的。
  “月儿,你先别哭,我帮你作主,好吗?”舞衣轻声说道,不去看满桌的杯盘狼藉,免得心疼。
  带泪的双眸抬了起来,嘴里还塞满了香酥芋泥卷。
  “怎么作主?他都跑了。”她含糊不清的说道,满口芋香。
  舞衣神秘的一笑,伸手拿开月儿手中的芋泥卷,拿起手绢,擦拭她满手的饼屑。
  “没错,他这会儿是跑了,但是我跟你保证,过没多久,他就会回来。”
  秦不换聪明绝顶,只需要一点时间,恢复理智后,自然就会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月儿停下咀嚼食物的动作,一脸狐疑。“他真的会回来?”
  “我保证。”
  她低下头,咬着红唇。“等他回来,我才不理他。”她小声的说道。
  “真的?”舞衣取笑。
  “真的。”月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敢确定。
  虽然他很可恶、虽然他很差劲,但是他的人、他的吻,又早在她心上留下痕迹,她没有办法不去想他。那个吻,让她看清楚,自个儿的心里,早已存有倾慕的苗芽。
  如今,她又是想他、又是怨他、又是气他,矛盾极了。
  舞衣微笑,轻轻摇头,抬头看向徐香。“香姨,瞧她哭得衣裳都脏了,请烧些水让她洗洗,再让她好好休息。”
  徐香点头,领着满脸泪痕的月儿离开。
  门被关上后,舞衣走到窗前。她一想到秦不换狼狈逃出浣纱城的模样,就莞尔不已,要不是碍于夫人的身分,她肯定会大笑出声。
  情字啊,就连最聪明的人,也难以看得穿、想得透呢!
  皓月当空,春夜暖暖。
  入了夜,方府陷入寂静,人们都睡了。
  月儿仍住在秦不换的院落里,形单影只。
  以往他在的时候,虽然也不常哼声,但是却有着强大的存在感。即使他不理会她,她也能自得其乐。
  如今他不在了,这间屋子显得好冷清。
  她磨了墨,拿出文房四宝,在桌案上展开宣纸,先写了一封信回“杨柳山庄”报平安。不敢让姐妹们担心,她报喜不报忧,仍在纸上画了个笑脸。
  接着,她又展开了另一张宣纸,毛笔在宣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圈。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他不在身边,她的相思像缺了个口,这些圈儿怎么画都不圆。
  画着画着,一滴晶莹的泪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了圈圈,宣纸变得湿糊糊的。
  夜深人静,月儿趴在书桌上,轻轻哭了起来。
  第七章
  时序入夏,八月时分,连北方都变得燠热,人人挥汗如雨。
  一人一骑,由南方往北方而来。
  策马者是浣纱城的传令者,先前也是黑衫军之一,是秦不换的袍泽弟兄,他领了指示来到京城,在热闹御街上,策马拐入一处清幽宅邸。
  这儿是方府自家的产业,城主夫妇入京城,都会住在此处。屋子虽小,却精致典雅、美轮美奂,即使是富商皇族,也望尘莫及。
  他下了马,捧着包袱,走进厅里。
  大厅中央,秦不换坐在主位上,他身穿墨绿衫子,俊脸严肃,正半眯着眼,听着京城各方的收益简报。
  “这两旬以来,京城妇女竞购靛蓝衣衫,咱们几间衣铺、绸缎庄、锦织铺子皆已供不应求。”一个男人说道,拿出简册让秦不换过目。
  “知道原因吗?”他淡淡的问道。
  “是城北『甜水庄』里的李锦娘带起的,她生得娇艳妩媚,又善于打扮,每有新妆,妇女就争相仿效。”
  秦不换抬起头来,黑眸内波澜不兴。
  “『甜水庄』跟我们也有生意往来?”
  “是的,那位李锦娘,秦先生也是见过的。”
  浓眉拧了起来,想了一会儿。
  是了,他是见过那个女人。这些日子里,千娇百媚的李锦娘,总跟在父亲身旁,数次到这座宅子里来。嘴上说着,想多了解家里的生意,一双媚若桃花的眼儿,却不住往秦不换身上溜。
  她风华绝代、艳光四射,甚至比方舞衣更美。照理说,他应该对她感兴趣的——只是,初时的惊艳消失后,他的视线就自动挪开,不再逗留,甚至就连她纡尊降贵,刻意攀谈,都引不起他的兴致。
  他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妻吗?但是这会儿,美人儿出现在眼前了,他却无心追求。
  他的心,早已遗落在别处。
  夜里,他抬头望着夜空,只要看见皎洁的明月,就会想起那个圆滚滚的少女。她的纯真、她的善良、她的冲动,以及她暖呼呼、软绵绵的身子,与甜美得不可思议的唇……
  俊脸上闪过焦躁,他暗暗一咬牙,将临别时她那震惊不解的表情,狠狠推出脑海。
  始终站在厅口的人,大步走了进来。
  “怎么,是缺了哪色丝绸?”他问道,脱下风尘仆仆的披风。
  “靛蓝色的。”
  “那简单,我回浣纱城时,跟夫人报告一声,要多少疋都不是问题。”那人豪气的说道,从包袱里拿出两个木盒,转向秦不换。“这是今年春天作的盐腌油菜,夫人嘱咐我给您带来,她说您爱吃这个,她没有忘。”
  “是她要你来的?”秦不换淡淡的问道。
  “夫人说了,你在京城逗留了四个多月,她有些担心,所以派我来看看。”
  “生意处理得很妥当,无须担心。”
  那人搔搔头。“夫人也说了。”
  秦不换挑眉,没有吭声。
  “她说,她担心的不是生意,而是你。”那人照着回答,打从心里佩服。哇,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呢,连秦先生的回答,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俊脸上略微僵硬,下颚的一束肌肉隐隐抽动。
  这个方舞衣,何时变得如此温柔了?不但派人千里迢迢的送了小菜来,还嘘寒问暖,比亲人还要周到。
  “她还说了些什么?”他直觉的知道,那女人肯定又在玩什么把戏。
  “夫人还让我送了个锦盒来,说是绝对要当面交给您。”那人慎重无比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
  在层层油布包里下的,是一个精致典雅的长方形锦盒,盒上还有着一把镂了浣纱城城印的小巧银锁。
  秦不换接过锦盒,单手运劲,气贯指尖。就听到“当”的一声,银锁已经被震断,锦盒应声而开。
  锦盒底铺着红绒,红绒中央,摆着一张喜帖。
  月儿的喜帖!
  那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了,脸色转为铁青。
  “这是什么?!”巨大的咆哮声,差点没掀了屋顶。他猛地跃起,一手揪起那倒楣家伙的衣服,一双虎目瞪着对方。
  她要嫁人了?他的月儿要嫁给别的男人?!
  “呃——这个——”送锦盒的缩缩脖子,吓得不断颤抖。
  妈呀,眼前的秦先生,就像被恶鬼附身,满脸狰狞,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和有礼的模样?
  所有人感受到这波愤怒非同小可,全像鹌鹑一样,躲在旁边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说!”有力的指掌,猛力一摇。
  那人骨节发疼,怀疑自个儿要是再不开口,会活活给折成十八块,这才连忙张嘴。
  “呃,锦绣城的公子,前些日子来府里提亲——”
  黑眸眯了起来,迸射怒意。
  “他想娶月儿?”
  那人小心翼翼的点头。
  “而那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把月儿许配出去了?”他危险的低语,怒意已经转为杀意。
  这回,像块腊肉般,被挂在半空中的可怜家伙,很用力很用力的摇头。
  “不,夫人说,这件事要等你回去商议,她只是先印了张帖子,让你瞧瞧合不合用。”他欲哭无泪,偷偷埋怨起方舞衣。呜呜,夫人骗人,竟然还说,秦先生会很“热烈”的招待他!
  紧握的指掌,蓦地松开,那人跌下地去,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开,往门口逃窜而去,再也不敢久留。
  秦不换紧握双拳,僵立在大厅中。
  方舞衣的意思很明显,她略用小计谋,想把他逼回浣纱城。那张帖子,正是暗示着,他再不回去,月儿就将出嫁。
  锦绣城虽然比不上浣纱城,却也是南方数一数二的大城,不少南方闺女,全将锦绣城的公子,看成是金龟婿,妄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而那家伙竟然看上了月儿,想娶她为妻。
  月儿,他的月儿——
  酸涩的醋意,在秦不换胸口翻滚,兴起滔天巨浪。一想到月儿要嫁给别的男人,他就气愤得想拿刀砍人。
  他单手一握,喜帖发出惨叫声,瞬间被揉成一团。
  “备马。”他冷冷的说道,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一个仆役鼓起勇气,隔着老远发问:“呃,秦先生想上哪儿去?”
  “浣纱城。”
  回浣纱城的,不只是秦不换,“甜水庄”的庄主李颢,竟也尾随着他来到浣纱城。数辆华丽车辇,跟在他屁股后头,浩浩荡荡的回到南方。
  李颢跟方家有生意往来,每年都会来南方,购买秋季桂花,只是这一回,他竟连掌上明珠也给带来了。
  马队还没停下,骏马上的男人已经一跃而下,大步跨进方府。仆人们瞧见他,全瞪大眼睛,偷偷交头接耳,还有几个脚底抹油,忙着跑去通风报信。
  秦不换回来了!在当众吻了月儿,又“畏罪潜逃”数月后,他总算又回来了,这可是大消息啊!
  他旁若无人,笔直往大厅走去,脸色严峻,跟昔日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在哪里?”一人大厅,他劈头就问。
  方舞衣搁下帐本,坐在主位上微笑。
  “你可回来了,是那两盒盐腌油菜,勾起你的思乡情绪,才让你舍得从京城回来了?”她取笑的说道。
  “她在哪里?”秦不换一字一顿的问,脸色更加难看。
  “谁?”舞衣装傻。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他冷冷的说道。
  “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你怎么不想想,月儿可是等了四个多月。”舞衣没被吓着,拿起朱砂笔,慢条斯理的批阅帐册。
  “她在等我?”浓眉紧拧着,他的心口蓦地闪过一阵刺痛。
  无法否认的,他的确对她做了最恶劣的事,吻了她之后,掉头就走,她肯定既伤心又困惑。
  舞衣瞥来一眼,口吻平淡。
  “你刚离开时,府里可是夜夜都听得到她的哭声。”那声音,吵得大伙儿都睡不着呢!
  “我需要时间想想。”秦不换僵硬的说道。
  舞衣微笑,往前倾身,很感兴趣的瞅着他。“很震撼,是吧?你想都想不到,自个儿竟然会——”
  “住口!”他厉声吼道。
  她耸肩,没继续持虎须,只是嘴角仍噙着微笑。
  “啊,生气了。”舞衣自言自语,随手批了几笔帐目。
  室内有半晌沈默,秦不换眯着眼睛,瞪了她一会儿,才又开口。“锦绣城那小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一想到那张喜帖,他就怒火中烧。
  “喔,我不是派人说了吗?他登门来求亲呢!”舞衣垂下长长的眼睫,掩饰眼底的笑意。“那少年你是见过的,知书达礼、宽厚善良,更难得的是还有着万贯家财,是锦绣城未来的城主。”她净挑好话说,端详着秦不换乍青白的脸色。
  “他见过月儿?”
  “见过。”舞衣点头,知道火苗儿已经点上了,她继续扇风点火。“两个多月前,他来府里拜访,却染上风寒,在府里躺了好些日子。卧病的期间,月儿仔细看顾,就这么顾出感情来了。”
  黑眸眯了起来。
  “月儿对他也有意思?”他嘶声问。
  “这可就要问她了。”舞衣不肯正面回答。
  “很好。”秦不换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很吓人,跟“好”字全然扯不上干系。
  舞衣还在火上加油。“对方说了,不论月儿是什么模样,他都喜欢。”
  “眼光不错。”这句话,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么,你是答应这门亲事了?”舞衣挑眉。
  秦不换摇头,皮笑肉不笑,模样有些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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