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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 (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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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又竟了片刻,他接着问,“逍遥呢,她……怎样了?”

“这个……”子悠思索会儿,方才回道,“公子让属下只在暗处观察,所以属下行动颇受限制。只是这些日子,逍堂主除了照顾落英,便是整日地呆在药房看书捣药,也甚少外出就诊了。”

“这样啊。”无痕将目光移向窗外,外面雨还在下着,打在窗上噼里啪啦地作响,莫名地惹人烦躁。

“你将你查到的事说下吧。”

“恩。”子悠这才细细说来。

原来前些日子无痕让子衿传信给她,与她们到宁州会合。可她刚到宁州,便接到命令,让她去查这次落英小酒遇袭的事。无痕知道小酒定会对他有所保留,当下虽没多问,却将几处疑点写下细细做了推敲。

这一推,便猜到了这次袭击小酒落英的人分明是针对他来的,他让子悠去找人救了落英,顺便探听了一下消息。

“结果,果然如公子所料。那段时间宫中确有一批侍卫奉命出宫办事。”

“公子,由此看来,宫中已然有人对你存了疑心,若是再不行动,怕是……”子悠说到这忽然顿住,对子衿使了个眼色,子衿会意,轻声移到门边,心数三下后忽地拉开了门。

门外一堇衣公子,手执一封红帖,尴尬地立着。

“三公子?”子衿让到一边,对无痕递了个眼色,笑道:“我正跟我家公子说起您呢,您这就到了,可巧了。”

“你跟无痕公子说起我?”司空宣一喜,忽然又红了脸,嗫嚅道,“那,那你,可,可曾说,你;我——”

“什么你啊我的?”子衿没好气道。

“子衿,不得无礼。”无痕起身,对司空宣一抱拳,“没想三公子也来了梁溪,今日来找在下可是有事?”他瞄了眼那封红帖子,笑而不语。

司空宣坐下后,子衿给他斟了茶,他捏着红帖子的手手心都出汗了,“无,无痕公子——”

“三公子有话但说无妨。”无痕浅笑,“三公子唤我无痕便是。”

“怎可!”司空忙摆手,“且不说朔月无痕在江湖的名气,单单是我初出江湖,也得尊你为前辈。

“前,前辈?”无痕险些被茶水呛到,眼角余光颇为幽怨地望了眼子衿,他,都成前辈了啊?

子衿也是掩唇笑,又见窗户开着,有雨飘进来,遂走过去将窗户关了。再看了看那红帖子,笑说,“三公子是有甚喜事?”

“啊?”

见他茫茫然的神情,子衿觉着这人可真傻,伸手指了指他的手。

司空宣仿若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脸上又是一阵红,目色尴尬地游移。

诶?

无痕和子衿对视一眼,均是觉得奇异。屋内一阵静默,过了好半响,方听司空宣低低开口:“是有一事。”

他站起身,将帖子递给无痕,无痕接过,一打开,见上面居然密密麻麻列了不少名贵物品。小到金钗耳坠,大到布匹木柜。

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看了两遍,这些东西不是——

又抬眼瞧了瞧兀自红着脸的司空宣,心下顿时了然,抛给一边探着脑袋的子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子衿被无痕瞧得浑身凉飕飕的,瞅了眼司空宣,顿觉将要大事不妙,正准备询个借口离开,却听得红了脸的三公子小心翼翼地问无痕:“无痕公子,觉得我怎样?”

无痕一笑,“甚好。”

有了这两字,司空宣跟吃了定心丸似的,忆起之前南宫啸的叮嘱,索性闭了闭眼,大有豁出去的气势。

再次开口时,声音响亮了不少。

“公子可否将子衿姑娘许配给我,我保证此生都会对她好。”

“咳!”子衿彻底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踉跄着后退一步,面色纠结,目色惊恐地望着司空宣半刻,忽转身幽幽地对着无痕唤了声:“公子——”

无痕被这一声唤得头皮发麻,却仍是笑看着司空宣。

“三公子怎的想要讨了子衿?”

司空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今儿午时,我,我一不小心,将,将子衿姑娘给——”说到这他顿住,望了望子衿,那眼神害羞暧昧得不得不引人遐想。

当然,无痕没以为子衿会荒唐或是羸弱得被面前这娃娃给欺负了,不过,他对中午发生的事倒是颇为好奇。于是关切地问了,“你把子衿怎么了?”

他声音低而动听,甚是有些蛊惑人心。这不,初出茅庐的三公子就被蛊惑了。

子衿在一边闭着眼睛,万分悲戚。

“我,我把子衿姑娘,给,轻薄了。”

无痕低声“啊?”了一句,目光幽幽地在他二人之间徘徊了几圈,眸色一深,玩心大起。

“所以——”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请公子务必将子衿许配给我。”

子衿抚额,再也忍不住,手指颤抖着指着他,“我跟你明明什么都没有,谁要你敢作敢当啊!”

“子衿。”司空宣内疚地望着她,“南宫啸说碰了人家姑娘就得负责,况且我今天还不慎亲了你。”

“噗!”坐着的那人终于不淡定了。

子衿见着他这样,一张秀脸红了个透,“你,你——”

“子衿,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这一生只娶你一人还不行么?”司空宣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认真激动,子衿一下子怔住,眸中情潮涌动。

无痕瞧了她一眼,也没了调笑的心思,只重复了下司空宣方才的话:“你说这一生,只得子衿一人?”

“是!”

无痕托腮叹气,“且不论你娶几人,只是子衿的出生,你父母岂会同意?”

自古至今,从来都是讲究门当户对,何况是北州司空这样的人家。

“这个请公子放心,我父母并无门第之见,只要是我愿意的,他们都不会为难。”

这下无痕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且他心下也有些计较,若是子衿能嫁入司空家——兴许也会不错。

“公子。”子衿跟了无痕五年,岂会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苦涩地笑笑,目中却平静得没了半点波动,“若是公子的话,子衿会听。”

她这话虽回得平静,无痕又岂会听不出其中些微的怨气,须臾,他抬头对司空宣道:“嫁人是女子一生的大事,子衿虽是我的丫鬟,我却待她如亲妹妹,这一事,若她不愿,我便不会答应。”

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

离梁溪不远的梨花镇上,一家名曰“西厢楼”的戏院内时不时地传出阵阵叫好声。

台上身着状元红袍的驸马正蹙着眉,表情三分凄苦,七分凛然。此时他单膝跪地,正对着端坐一旁郁郁愤恨的公主,唱着:

“我本闺中一钗裙,公主请看耳环痕;冒犯皇家我知罪,并非蓄意乱朝廷;公主请息雷霆怒,且容民女诉冤情。”

“六皇子以为如何?”坐于最前排的一华衣公子笑问一边皱眉听戏的人。

“这女子能高中状元实属难得,只是那皇帝,枉他三千花中过,居然未能看出来,实属昏庸。”

“呵。”朔月低笑,“那以六皇子之见,当如何处置这位女子状元呢?”

萧铭看着台上,此时正唱道:

“王三姐守寒窑一十八载,刘翠萍苦度一十六春,还有前朝英台女,生生死死爱梁生,这都是父母嫌贫爱富贵,女儿不忘恩爱情……”

“妇人之仁。”萧铭嗤笑,“本是巾帼不让须眉,怎奈却儿女情长,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他顿了顿,落下一个字:“杀!”

此时的萧铭,年少气盛,骄傲自负,怎知这世上有些事不是想为就能为之。为君者,为臣者都是如此。而当经年后,他真真开始遇着这么一桩事时,回想起今时今日斩钉截铁说出的一个“杀”字,顿觉人生如戏,而于他面对而立的绝色女子,亦是他这一生所求,岂可杀之。

朔月听得他这句话,眸色微动,须臾笑道:“六皇子果然是成大事之人,朔月果然没有选错。”

听得这话,萧铭亦是回头看他,面上神色不见丝毫波动,只笑,“由此,劳烦朔月了。”

【陌上花开】

两日后的午夜,人们早已睡熟,只闻空寂的街上传来打更声或是一两声的狗叫。小二打着哈欠正准备关门,一道黑影掠过,霎时不见。小二惊了惊,揉了揉眼睛探头看了看外面又在空空的客栈内扫了一遍,这才确定是自己太困而眼花了。关了门,吹了灯,提着灯笼去后院睡觉了。

小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一人自屋内的房梁上悠哉悠哉地飘下,无声地笑了笑,自在自得地上了楼梯,越接近二楼最角落的那间房,他的脚步越轻,呼吸越谨慎,最后停住脚步,屏息凝神。片刻后,门忽地一下推开,他迅速闪至床前,刚要抬掌劈下,忽觉不对,正要掀开被子,颈后掌风袭来,他侧身避开的同时出拳攻击,与房内人来来回回过了近百招才停下。

一声轻哼自鼻间发出,有人走至桌边点了灯,灯光照耀下,一人着华衣,浅笑着倚床而立。

“下次劳烦朔月公子换个方法,每次都来这招,不累么?”

倚床的那人索性坐了下来,脸上略显疲惫,却还不忘讥诮,“对付你,此招足矣!”

“狂妄自大!”

“多谢谬赞!”

……

无痕不屑地冷哼,与此人说话犹如对牛弹琴,真是自贬身份。

“有什么事你快说,本公子还得睡觉。”

“哟,还本公子?”朔月嬉笑,伸手拍拍温软的床铺,又探入被中,嗯,还挺暖的。“正好,本公子——也困了。”

无痕被他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脱了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只留着一颗脑袋冲他特得意地笑:“无痕公子,一起睡?”

无痕无语地瞪着他,两步上前就要去揭被子。朔月早料到他来这招,一个翻身将整床被子压在身下,自己则包得跟蚕蛹似的。

向来心思细密,优雅如兰的无痕公子第一次毫无头绪地抓狂了,“你给我出来!”

朔月瞧着他这副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笑得特得意特开心,“你可以选择一起睡。”

“你出不出来?”无痕瞪着眼,叉着腰,哪里还有平日的优雅淡定。

见朔月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他忽然放下了手勾唇一笑,目露邪光,“刷”的一声,抽出玉笛,指间一个轻转,猛地朝床上袭去。

朔月不曾想他真会下狠招,又裹着被子行动颇为不便,勉强朝前一翻险险避过那凌厉的招式,只可怜了他那聪明无比的脑袋狠狠砸到了床沿上。

“嘶——”他倒抽一口气,有些怒了,“你来真的!”

“这是我的床!”

“借睡一下会怎样?”

“不行!”

“又不是没睡过!”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无痕瞪圆了眼望着他。而后者,三千花丛过的朔月公子居然微红了脸,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无痕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定有诡异,冷喝道:“我什么时候跟你睡过?”

“呃……这个,我随便说的,随便说的,呵呵。”朔月讪讪地笑着,见他还瞪着自己,心下知晓这家伙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若是今日不给个说法怕是要没完没了了。“我说的是,五年前,对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着那天,我们不是在石洞里一起过了一宿?”

想起这事,无痕就又是愤恨又是尴尬。那时候他刚入江湖没多久,见着那一袭华衣独立山顶,雪花飞舞间,他犹如被摄了心神。那一天,他要他送他一程。后来半路遇袭,山石自山上不断滚下,他们只得暂避到一石洞内。洞内阴森潮湿,外面又下着大雪,两人只得顾不上许多抱在一起取暖。

后来他们渐渐熟悉,才知此人虽长得英俊无比,却狡猾如狐狸,恶劣如禽兽,他当时就该为武林除害,打马奔走。

朔月见他的神色就知他想起来了,而此刻自己已然安全,遂又不正经地拍拍床铺,“梁溪这地方不比宁州,歌坊花楼一个没有不说,连客栈都只此一家,而且现在都打烊了,我岂能扰他人酣梦?今天就在你这将就一晚吧。诶?你瞪着我做什么?再瞪下去,天都亮了。”

无痕一拂衣袖,在桌边坐下,“你来住客栈,那六皇子呢?”

朔月倒在床上,这几天陪着这六皇子也委实有些累了,这会儿一沾上这枕头,鼻间又是淡淡的兰花香,不由得困意缱绻,舒服地叹了口气,方道:“六皇子贵为皇子,岂能蜗居于此?他是自有去处的。”

这话有七分真,若是旁人兴许就信了,然而他无痕……他轻笑,“朔月公子放着上好的雅居不住跑我这来挤这么一张小床,说吧,所谓何事?”片刻后不见回答,他接着道:“那我便替你说了。公子归顺六皇子一事,怕是,呵,没那么简单吧。”

他朔月是什么人,江湖第一公子,武林盟主,向来骄傲自负,岂会屈居他人之下?

床上的人动了动,翻了身,面朝里,仍闭着眼睛,只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日,朔月花三倍的价钱得了无痕隔壁的房间,而那晚后来的话他却决口不提。

直到午时子衿说起在司空宣,无痕方想起来一事。前些日子司空宣来提亲的时候,提到过一人,那人名南宫啸,是兰州南宫家的独子。如此一来,北州司空家,兰州南宫家,还有当今六皇子……怎会如此巧合地都到了梁溪?

“子衿。”他叫住正准备出去的子衿,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子衿频频点头,慎重地道:“公子,请放心,子衿这就去查。”

而他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后来又连着落了好几日的小雨,无痕瞅着天气略微皱眉,却听身后有人笑道:“你急什么?出船可不比在这地上走,总得挑个好日子,这天阴沉沉的,总归是不舒服。且又听说蓬莱岛向来烟雾重重,这雨还不知下到几时,现在过去,是很容易在海上迷失的。而且,”他顿了顿,眸中狡黠微闪,“拖得时间越长不是对你我越有利?”

无痕眉却皱得越发厉害,心中隐有不安渐次扩大,而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等到真正风和日丽适合出行的时候,已是十日后,无痕二人收拾了一番,正准备去找六皇子商量去蓬莱岛一事,忽见远处有鹰疾飞而来。

无痕心中一凛,当日离开无回山,他将这金翎留下,以便与落英互通消息,查出无回山那些人真正的身份和意图。今日金翎飞来,若非落英已有结果,就是……出事了。

思忖间,金翎已落于窗台之上,焦急地啄着绑在脚上的信笺。无痕摸了摸它的头,抽出信笺,甫一打开扫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

“子衿!”他大喝一声。

“公子。”子衿匆匆推门进来,见无痕面色惨白,身体僵硬,手在身侧攥得死紧。而那双向来清如水的眸中,杀气尽显!

“让子悠即刻去无回山,另外,传信给落冰让他带着十二地宫速寻逍堂主,让如风收到信后即刻派三十六暗卫去茹茹城。记着,”他顿了顿,敛去周身杀气,一字一字道:“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样子隐藏着巨大杀气却越发平静的无痕子衿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公子刚到阁内不久,一名丫鬟因说了一句话。当时公子也是这样的,但当时在场的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顷刻间直觉眼前一道身影闪如鬼魅,等他们看清时,那丫鬟已气绝倒地,面上一派惊恐之色。

而此刻,子衿又见到了这样的公子,她浑身一颤,背后冷汗层层溢出,再不敢停留匆匆跑出门去。

而刚刚从无痕的话中也知道,逍遥出事了。

逍遥之于公子意味着什么,子衿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三年前的那件事,亦是公子至今无法释怀的歉疚。

无痕焦急地等了三日,子悠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因着连日奔波已经有些脱力,但她仍站得笔直,低头抱拳回道:“禀公子,属下到的时候落英已经不见了,且潜伏在无回山的暗卫也全都消失了,而逍遥堂主……”子悠忽地跪下,“请公子责罚,逍遥她,至今不知所踪,属下只怕——”

话还未说完,只觉一道掌风袭来,子悠一惊之下只能闭着眼硬着头皮接下。而掌风在距离她额头半寸的时候忽然止住,子悠抬头,只见无痕面色如灰,喃喃自语着:“逍遥已经不见了,我如何能伤了你们。”遂转身离去。

而这时屋内忽然闯进一人,朔月手握着一封信,看着他沉声道:“乘风……要成亲了。”

无痕顿时只觉五雷轰顶,而屋内的子悠和刚走近的子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都是一惊,怔在了原地。

只听朔月又道:“而且,我的人在茹茹城,见到了逍遥。”

无痕怔了片刻,缓声问他:“乘风知道吗?”

朔月沉默。

下一刻,无痕直奔马厩而去。

“公子!”子衿惊呼,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已有人追了上去。

子悠站起来刚要追过去,却被子衿拦住了。

无痕牵起马就要走,却被人扯着马缰拦下。

朔月脸上没有了素来调侃的神情,他看着他,低喝:“你以为你现在去能来得及?他今日便要成亲了。”

无痕冷喝,“你给我让开。”

“不行!”朔月握着缰绳,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逍遥也在那。”无痕再也装不下去,平日淡漠的伪装彻底撕开,“她会死的!”

那个人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另娶他人,对逍遥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一击。

“你现在知道了?”朔月目中讽意尽现,凉凉地说,“当年要不是你自私的够可以,他们怎会分开?”

无痕一怔,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地松开。

见他一副受打击的落魄样,朔月心下微有不忍,可还是咬牙道:“你知我当时身受重伤,无力再应付他事。你居然借着他二人新婚,乘风时时都带着她,让逍遥伺机在我药中下毒。无痕,最无情不过你,我们当时相识也有两载,我虽与你一直斗来斗去,可曾真的伤你分毫?而你呢?你当时竟是要废去我一身武艺。”

无痕垂目,双手在身侧握成拳,指甲掐进肉中犹不觉疼痛。

“你都知道?”良久,他轻笑着问。

“乘风自以为能瞒着我,可毕竟我还是他的主子,他又能瞒我多久?他当时与逍遥一夜恩断,然后远赴茹茹城,还不是为了让我不要追究。”他说道这顿了顿,一步走近,俯身凝视他惊为天人的容颜,“其实,逍遥并不知道那药是毒药吧?”

无痕抬头,与他对视着,“没错,我只跟她说是一些让你多睡几日的药粉。”然而,她本就是懂药之人,那药究竟是什么又岂能瞒过她。他这样说,不过是让彼此图个心安。可惜——他侧过脸,面上一滴泪滑过,“我至今都欠她一个解释。”

朔月垂目凝视着他,良久以指腹轻轻拭去那滴泪,长叹一声, “所以后来你把她送去了无回山?”

“恩。”

头顶传来轻笑,“难怪乘风一直未能找到她。”他的声音有些迟疑,目光暗沉,“你的蛊毒……也是那时候种下的吧。”

无痕浑身一僵,面色沉如水,望着他,平静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与我相识的前两年,从未去茹茹城。却在乘风到了那之后,每年都会去一次。”朔月笑,“为了你的大事,你连自己都舍得伤害。”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会值得他珍惜留念。

“这是我的事。”无痕倔强地说。

朔月被这五个字噎得无语,背着手踱了两步,回头一字一字地问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江山?”

无痕转身走出马厩,“我对这江山没兴趣。”

“不去了?”朔月追上他。

他定住脚步,望着他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逍遥死了,我自会送乘风过去陪她。”说完疾步离开。

朔月倚着门框,望着那疾行的背影,无奈地长叹。

事到如今,竟还是不说真话,无痕啊无痕,你真是……自作聪明!

************************************************

茹茹城

寒风料峭,半弦月悬于树梢,自窗外投下一隅清光。远处篝火红光隐隐若现,嘹亮粗犷的歌声传来,屋内的人不由得一声轻笑。

“公子,阿慕莎小姐又让人来催了。”门外响起两声叩门声,来人似乎有些犹豫,“落雅说,要是公子再不去,她家小姐就烧了公子的屋。”

“知道了。”御乘风无奈的叹息,目光扫过桌案上的信笺上。

“沁音阁左堂主逍遥已于一月前与沁音阁脱离关系,阁主大怒,暗下江湖追杀令。而逍堂主已于半月前消失。”

所有的话只落成最后的两个字——“消失”。

御乘风将信收入怀中,对门外的人道:“清平,你进来。”

门闻声而开,清平站在一步之外,“公子。”

“有消息没?”话中暗藏的隐忍担心连清平都能感受到。

“回公子”,清平低声道,“暂时还没有少夫人的消息。”

“还没有吗?”眸光黯然,一阵静默后,“公子的信还没到?”

“还没有。”

御乘风捏紧了拳,又松开,“不等了,两日后便行动吧。”

两日后?

清平豁然抬目,“公子,两日后是不是太急了?”

精心策划了这么久,已经等了三年,再多几天都等不下去么?

今夜是茹茹城的篝火节,按照习俗,这一天外出的人都得回到城里过节,所以这几天也将是茹茹城人们团聚的日子。若选在这个时候行动,不仅会引起民众恐慌,而且还会造成大片的死亡。

“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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