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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 (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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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从包袱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提笔写了几个字,重新卷好放进信轴,顺便顺了顺那根金毛。

金翎展开翅膀奋力地扫了他一下,被朔月躲开,他得意地笑它:“没打到啊没打到!”

金翎觉得再跟此人闹下去会降低自己的档次,轻啸一声,振翅高飞。

待黑鹰飞走,朔月唤来小酒,命他将信中所提之物速速备齐派人悄悄捎去茹茹城,不得走漏风声;并知会六皇子明早便前往蓬莱岛。

小酒扫了那信一眼,速速去办了。

朔月负手立于窗前,星辰稀落,一轮明月濯濯,至尊苍穹,骄傲地享受着独有的殊荣。

【天下皆知】

五日后,沁音阁主的贴身丫鬟和芜绮一起来地牢接无痕。彼时,无痕正和殷叔席地而坐,两人在棋盘上杀得荡气回肠。丫鬟和芜绮两人相视一眼,芜绮恭敬地上前一步,行了礼道:“少主,阁主派我们来接少主。”

无痕落子,清眸露着狡黠,大笑:“殷叔,你输了!”

殷项站起身,扫了扫衣袍上的灰,一笑:“少主棋艺精湛,属下甘拜下风。”说完躬身一拜到底。

无痕一挥衣袖,率先往外走。

待到了出口,他忽然问道:“阁主这么快就放我出来,可是担心我的伤势?”

丫鬟忙回道:“自从几日前责罚了少主,阁主一直忧心不已。此番让少主进这地牢也不过是为了下面的人不再有微词,还望少主能理解阁主一片苦心。”

无痕叹息,面露愧色:“至今还劳阁主为我忧心,实为做徒弟的不是。我这就去请罪。”

丫鬟又回:“少主能这样想便好。”

无痕但笑不语。

到了阁主屋子门前,芜绮和丫鬟便都退下了。无痕推门进去,女子手中正捧着一幅画看着,见了他,招手让他过来。

无痕一见那幅画神情微滞,复又笑道:“这兰花画得极美,师父何时得的这幅画?”

女子将画卷起,用红绳系好递给他,“这是送你的,为师知晓你一向喜爱兰花,便将这画找了出来。”

无痕垂目,笑道:“如此谢过师父了。”

“伤可好些了?”

“回师父,好了大半了。”

他这话说着明显是安抚人的,那一百鞭的力量做师父的又岂会不知,少说也得养上个半载的时间。

女子背对着他,一身白色中衣,长发散在背上,那姿态与一人极像,无痕一下子恍惚起来,种种回忆接连而至,那两个字他险些就说出口。

“你这次回来就只是为了逍遥?”片刻之后,女子开口。

“回师父,是的。”

“算起来,她毒发该有些时日了,如今就算你得了解药又能如何呢?”女子转过身来,漠然道:“那解药你如今还想要么?”

无痕微笑:“这是自然。”

女子沉思片刻,无可奈何地一笑:“也罢,我就给你一颗。”她自袖中掏出一只精囊递给他,“这里只有一颗解药。这药既能解‘寒殇’,也可解你的‘映日荷花’,你可想好了?”

无痕接过,平静道:“徒儿知道如何做。”

女子一挥手,示意他离开。

无痕拉开门,身后传来女子淡漠的嗓音:

“这解药是神医虚夫子所配,他死后世上只得十颗,你师父我手中也仅此一颗。”

无痕身形仅仅一顿就跨了门槛离开。

我无痕要救的人,岂会让她死?师父啊师父,你终究低估了我。

他一离开云山,就让子悠将解药连夜送往茹茹城。

起初子悠是极不放心无痕一人去寻朔月的,但无痕只说了一句话,她便即刻上路了。

他说:“子悠,别人我不放心。”

***************************

无痕从云山一直向东而行,半路收到金翎传来的消息,又往东行了半月,翻过两座山抄捷径到了忻州,逗留了几日又从官道而行往洛州而去。

一路奔波劳顿,进洛州地界已是两月后。此时子悠从茹茹城传来消息,逍遥毒素已经清除,而御乘风……掌控了茹茹城的兵权。

这一消息饶是无痕也微有些讶异,那个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相识五载,他越来越看不清了。

又过了几日,他正在一家客栈吃饭,两名穿着不凡的中年男子从他后面绕过。

“听说皇上病了,这次怕是要立太子了。”

“这诸君一事一直悬着,不知道这次会立谁呢。哎,我听说那六皇子深得皇上宠爱,还说这次寻那东西就是派得六皇子。”

“你怎么知道的?”

“哎,皇帝不仅派了六皇子,还另外派了五名官员。不过,那五名官员不知怎的刚到宁州就被人暗地里送回自己老家养老了。”

“诶?你这消息可靠啊?可不能乱说。”

“哪能啊,实不相瞒,我表舅就在五名官员里。”

“皇帝就不知道?”

“知道。皇帝大怒,派人一个个揪回京城了。但让他们说,他们也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而且,前些日子我表舅母来我家找我爹商量这事,急得不得了。说是六皇子在奏折里推得一干二净,皇帝正准备办人呢。”

无痕自包厢外默默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让小二送了热水过来,梳洗了躺到床上睡了。

**************************

醒来时已是酉时,天已黑,他下楼觅食。

楼下闹哄哄的一片,他倚着栏杆探了半颗脑袋看戏,这不看还好,一看就与一狐狸目光相撞。

那只狐狸饶有兴趣地盯了他片刻,又两耳不闻身边事的吃起饭来,那模样还甚是优雅。

楼下吵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无痕的贴身丫鬟子衿姑娘,司空宣在一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另一人,无痕抚额,却是那梅教的梅三娘。

想起那次在树林遇见的那条巨大无比的蛇,无痕周身一颤,顿住将要下楼梯的脚步,招手示意小二给自己送来热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悠悠然静观其变。

萧铭坐在朔月的对面,对这种无比扰人且无甚意义的争吵他微微皱眉,而南宫啸静坐在二人中间的位置,除了与二人说些话之外,目光一直落在二楼那道青影上。

他这么明显的注视其他二人又岂会不知,朔月继续不动声色的饮酒,萧铭微微抬眸瞧了一眼,目光一顿,心下不知为何竟有些怅然。

那厢梅三娘说了句什么,子衿居然拔了佩剑准备打架了。

司空宣急得一头的汗,“子衿,子衿,你得冷静,冷静啊!”

“梅前辈,子衿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还望您不要与她计较。”

“司空小子,你说什么呢,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不要坏本姑娘的名声。你给我让开,今天我定要跟这老女人好好算下账。”

“老女人?”梅三娘一听心里那点玩闹的心思也没了,火气怒涨,瞬间就拔了身边不知谁的剑准备迎战。

“哼,小姑娘我劝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是说了你家公子两句,何时碍着你了?而且我哪儿说错了?你家公子难道不是断袖?”

“你才断袖!”子衿口不择言。

“我倒是想呢,那不是没这本事么。”梅三娘伸手捋了下胸前垂落的发丝,风情万种地撩到身后。她梅三娘什么人,江湖皆知,说话从不忌讳,子衿又岂是她的对手,当下气得脸通红,举剑就要砍下,却被司空宣手握剑柄挡下。

“子衿,那是前辈,你不能无礼。”

“司空宣你有没有脑子啊?你没听我刚才说这老女人上次要杀我啊,你还帮着她?难不成你也是她圈养的男宠?”子衿着实火了,说话完全不经大脑。

“子衿!”司空宣气得脸通红,吼了一声,“你怎可这般侮辱我?”

“我——”子衿心知自己失言,却碍于面子不想认错,只得继续转目瞪着梅三娘。

“瞪我做什么啊姑娘?情郎生气啦?那可不关我的事。”梅三娘嘻嘻地笑,“而且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你家公子与……”她瞄了朔月一眼,“呵呵,与朔月公子的事儿啊!”

“噗!”坐着的几人同时喷水。

司空宣整个人顿时一愣,看了看朔月,又看了看手中的剑,再看了看子衿,低喃:“你别乱说。”

“我哪敢呢。”梅三娘冲朔月眨了眨眼,狡黠地笑:“朔月公子你说呢?”

话题转到他这里,朔月自是无法再继续装没事人了。他轻“咳”了一声,萧铭刚刚似是被梅三娘的话给吓着了,这一下回过神来,只是面上神情奇妙的紧。

南宫啸将二人神色收进眼底,冲楼上正对这边观望的人露出个暧昧的笑容。

无痕端茶的手一顿,茶水溅了一滴出来落到桌上,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动作缓慢,心下已千回百转。

南宫家的独子,绝非善类。若是为他人所用,后患无穷;但若收为己用……他却也是万万容不下的。

那只有……他低头抿茶,掩去目中冷冽的杀意。

朔月放下筷子,接过小酒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这才抽出别在腰间的羽扇悠悠然摇了那么两下,站起身踱步到阵中。

“三娘,许久不见,更加美了。”

“哼!”梅三娘偏头冷哼,上次在武林大会上出的糗还没找他算呢,只是眼前这人哪怕是虚假的一夸,她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盟主过奖。”

“呵呵。”朔月不甚在意地笑,“梅教主何必谦虚,江湖谁人不知三娘之美呢,好比——”他用扇指了指外面的明月,“好比灼月之姿。”

所有人都抽了抽嘴角,表示沉默。

梅三娘似娇羞地捋捋发丝,眼角上挑盯着朔月,声音媚得将要滴出水,“灼月,朔月,那岂不是天生一对?”

咳,众人嘴角已僵硬,垂头。

“哈哈,三娘刚刚不是说朔月与无痕公子是那种关系么?”他摇着扇子,笑吟吟地问。

“难道——”梅三娘诧异地抬头,“你和无痕真是……你承认了?”

“我何时否认过?”他收起笑反问。

“啊——”小小的惊呼声自四下传来,认识他的齐齐擦汗,不认识的都露出一脸分外惋惜的表情。

不知那无痕是何种样貌,竟让这等男子走上龙阳的不归路?

“朔月公子,你怎可这样说?”子衿愤愤然道。

“我说什么了?”朔月疑惑。

“你说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与你——”

“哦,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么?”

“啊——”又是一阵低呼。

这时,二楼悠悠然而下一道青衣,天人之貌,绝世之姿,翩然似瑶池仙子。

“无痕公子!”司空宣第一个大呼出来。

“见过诸位。”无痕弯唇浅笑,众生倾倒。

只一人掩面而叹:“又来祸人了!”

客栈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朔月无痕”的真貌,心中刚刚的惋惜顿然消失,难为这两人会断袖,放眼天下,能配上这二人的女子怕是已经绝迹。

“痕,你来了。”朔月飞身而起落在他身前,伸手撩起他的一束发。

“放下!”无痕低声警告。

“怎能,多好玩?”朔月又靠近几分,贴着他的耳际,轻声低语。

无痕怒目而视,朔月笑着回眸,在旁人的眼里已然是一对久别的情侣一个半嗔半怒,一个宠溺呵哄。

只小酒和子衿瞧见二人飘动的衣摆,默默运气功来。

【芙蓉出水】

闹腾了一阵子,赶路了赶了许多天的众人都有些累了,无痕转悠着玉笛领着子衿上楼。

“诶,我说——”梅三娘拦住他们,挑着眸子将这主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冲一边司空宣露出个同情的表情,“虽说无痕公子你,恩,是个断袖。但人家这姑娘好歹是个黄花闺女,而且现在还是司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儿,怎的还能与你同房?”

无痕淡笑,“劳梅教主忧心,我早已为子衿安排好了房间。”

梅三娘耸耸肩迈着莲花步移开,勾着刚刚被自己遗忘的副教主的手臂,笑盈盈地唤来小二:“给我一间上房。”

梅教副教主的衣袖擦过无痕的衣袖,他顿时感觉一道极不舒服的目光刺来,略微侧目。

那是个长得极阴柔的男子,皮肤白的几乎透明,眉长入鬓,凤眼狭长,红唇娇艳欲滴。

若是着女装,该是何等的勾魂摄魄?

只是方才那人看向他的目光……竟然带了恨意?无痕敢肯定自己从未见着此人。他微微蹙眉,目光幽深起来。

“这位客官——”小二赔着笑脸走来,“可否和您商量件事?”

“您请说。”

他用的是“您”,小二几欲涕零,身为活在社会下层的苦力,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如此敬重客气,而且还是面前这位谪仙般的公子。

“公,公子,方才那几位客官要住宿。”他指了指朔月几人,“可我们的客房统共只剩了两间。”

无痕一下子明白过来,小二这是问自己要定下的那间房,他回身扫过几人,安抚道:“小二哥无需担心,如此,我与我家丫鬟将就一晚便是。”

“那,会不会不方便?”小二有些担忧。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无妨。”他摇摇玉笛,道。

“谁说无妨?”眨眼间一袭华衣到了跟前,注视他的目光爱恨交加,凄楚无比。只听那比深秋的风还凉的声音飘过来:“我们既已断袖,就该住在一起。此番我们又分开如此的久,你竟对我无一分留念么?”

无痕默然,子衿抚额,小酒颤抖,其余众人均是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

得逞的某人在大家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将子衿推给了司空宣,拖着无痕直奔楼上客房去了。

于是当夜,子衿单独住了间房,小酒和司空宣,南宫啸和萧铭各自凑成了对儿。

“你够了没?”一进屋无痕就甩开了揪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很嫌恶地掸了掸,径自往椅子上一坐,拿起茶壶倒了杯凉茶一口饮下,心中怒火才稍稍被压下。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断袖,断袖这事能随便说的么?”

无痕将杯子朝桌上狠狠一放,怒道。

“莫气莫气。”朔月笑嘻嘻道,走到墙边将耳朵贴上,轻声说:“若我没猜错,我们隔壁住的该是小酒和司空宣,萧铭和南宫啸。”

“如何?”

朔月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走过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低语:“你我既已合作,我合该为你着想。”

“若我没猜错,过不久就会有客人来访。”

夜很深,月亮掩进云层,树枝摇曳,尘沙四起。打更的小哥掩住脸匆匆往家赶。“砰”地一声,紧闭地窗户被大风吹开,床上安睡的人“哎”了一声翻了个身,抬腿压在里侧的人身上。

“砰砰”地声音扰人酣梦,里侧的人推推外侧的,“去关窗户。”

床上一阵翻动,须臾,被子掀起,帐帘拉开。

华衣在黑暗里如鬼魅闪过,龇牙对着窗台上的黑影森森地一笑,“砰”的一声拳头砸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一共六人。”朔月数数躺在地的人,对坐于床上的人道:“小酒不方便出来,你让子衿过来处理一下。”

无痕依然淡定地坐于床上,闲闲地拍拍手。朔月站到一边,下一刻房里已多了一人。黑衣黑巾,看不清面容。

无痕点点地上的人,黑影领命蹲下身去,片刻后站起身回道:“这六人与上次袭击落英的并非一类。”

无痕一抬下巴,示意他离开。

“女人?”朔月笑,“你个大男人,身边为何总带着女隐卫?”

无痕白他一眼,凉凉地回道:“我不是朔月公子,爱男色。”

“……”

“你怎么看?”无痕在六人身上随便撒了点东西,随意地问。

朔月讥笑:“无痕公子用得着问在下?”

“咚咚”敲门声起,二人站好,便见司空宣当先进来,“无痕公子,你没事吧?”

朔月酸酸道:“三公子只惦念着无痕啊。”

“呃……”司空宣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

有趣,有趣!

“哈哈哈。”朔月大笑,对无痕抛了个眼色。

“这些人?”随后进来的萧铭指着地上的人疑惑地问。

“梅教的?”南宫啸蹙眉,“不对,不是梅教的。”

“哦?”朔月问,“何以见得?”

“听闻梅教教主素喜男色,却不爱花粉味,这几人身上却散发出了浅淡的花香,而且梅教教主也在此家客栈歇息,断不会做这等愚昧之事。”

“说得没错,我梅三娘岂会如此蠢?”梅三娘带着她家副教主进来,两人均是着白色中衣,衣衫皱起不整,而那副教主露在衣襟外的锁骨处隐隐可见斑斑红痕。

朔月一瞧,笑得暧昧。其他几人均当做没看到。

“盟主。”梅三娘道,“此次定是有人陷害我梅教,还请教主明察。”

朔月一本正经,“当然,请三娘放心。”

“这客栈不太平,我们先告辞了。”梅三娘说完领着副教主离开。无痕再次感受到了那恨意极强的目光,转目思索,却与朔月目光相撞。

“还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这里到蓬莱岛还有些时日,我看大家还是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天亮便启程吧。六皇子,你说呢?”

萧铭淡淡道:“也好。”

待大家离开后,无痕让子衿帮自己收拾东西。

“还真是他。”无痕一叹,“他这次未下杀手,这六人武艺都颇为平庸,看来只是为了一探虚实。说起来,这两月来,你们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不测?”

“你是指像今日这样的偷袭?”朔月笑,“昆仑派,玉魂门,鬼门,盗墓派,还有皇宫大内,啧啧,想不到我朔月面子居然这么大。”

“你脸皮也挺厚。”无痕讽道。

“不过有一事很有意思,其他门派到底有些忌惮我这个盟主,倒是只偷为东西,没有狠下杀手。倒是那宫里来的,每次都恨不得将六皇子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皇家还真是无情啊!”

“那不正趁了你的意?”无痕漫不经心地丢出一句话。

朔月回过头来,目光深邃幽深,“我真是小瞧你了,说吧,知道多少了?”

“不多不多。”无痕拎起包袱,伸出小指比了比,“也就这么点。”

“无痕。”朔月起身,站到他身边,幽幽一叹,许久才轻声道:“永远不要自作聪明。”

无痕一愣,只笑:“劳朔月公子赠言,无痕定然谨记于心。”

***************************

去往蓬莱岛的队伍由原来的四人变成了如今的七人,中间有宫廷皇子,有四大家族的司空和南宫家。一路上谈笑间风云变幻,举手间暗藏杀机,加上外来的明枪暗箭,倒是颇为热闹。

由于蓬莱岛只是一座岛屿,过了洛州便要再走水路。

其他几人倒是无妨,只是向来潇洒的无痕公子笑得有些勉强。

无痕公子晕船,这世上怕只有他的几位心腹和现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的朔月公子知道了。

朔月知晓这件事,还是多年前有幸与少年无痕一起逃亡时得知的。那次在那艘小船上,青衣无痕整个就是青衣脏兮兮。

“公子。”子衿担忧道,“要不,我们走陆路,就是晚了几月。”

无痕摇头,“不行,我等不了太久。”

接天莲叶只可延长一年的寿命,而他只剩下八个月左右的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最迟两个月,他要得到第二块令牌。

“子悠还在茹茹城?”

“已经到了中原了,公子要她来与我们汇合么?”

“不了,蓬莱岛终年迷雾,她一人来我不放心,让她去无回山,她知道怎么做。”

“公子,是不是太急了?”子衿很是忧心,“阁主那?”

“阁主?”无痕一笑,“阁主那我自有交代。”

“是。”子衿垂头领命。

船只是早已备好的,六皇子出马,这船,自是豪华舒适,丫鬟仆人,佳肴美酒,应有尽有。

无痕吃了药,方踏入船上,就听到一阵极轻悦的琴音。

他一勾唇,露出个讥诮的笑。

至舱中,珠帘后抚琴的不是旁人,却是本该在宁州的倾城。

“抢了佳人,那洛二少岂会善摆甘休?”无痕一坐下便对身侧闭目听琴的人道。

“他啊?”朔月仍旧闭着眼睛,“你不必忧心,他与我是极好的朋友,自是不会在意。”

无痕“哦?”了一声,不再多语。

一曲抚罢,倾城自是要出来与众人见见。

只见她内着乳色孺衫长裙,外罩白色金丝云纹的对襟大袖衫,三千青丝绾成飞燕髻,斜插一根芙蓉玉簪。

好一个“出水芙蓉”!

“各位公子有礼。”佳人盈盈娉婷,声若莺啼。

“倾城姑娘。”无痕抱拳起身,低头见礼。

“无痕公子。”倾城亦是回了一礼,便到朔月身边坐下了。

她的对面即是萧铭,两人目光相撞,倾城唤了声“萧公子”,便低头整理起衣袖来。

萧铭目光微动,举起酒杯对她笑着点头,一口饮下。

司空宣微微蹙眉,这倾城刚刚这一番举动委实有些不妥。对无痕这样的江湖人士礼数周到,却对当今的六皇子颇为淡漠。这究竟是为何?

南宫啸只是饮酒吃菜,目光沉静地将所有人的神情都收入了眼底。

只听他忽然道:“朔月公子,你不是与无痕公子……恩,你怎可当着他的面与倾城姑娘同处一桌,你将无痕公子至于何地?”

他这话说得半玩笑半认真,无痕送至唇边的酒杯微微一侧,洒了几滴在衣襟,其他人都很识趣地表示沉默。

朔月像是忽然想起这事,幽幽“啊——”了一声。

【迷雾蓬莱】

日色l欲尽花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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