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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风华之浮梦兰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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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雪赶紧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姐姐身子尚弱,快躺着好好休息。”
子萱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女子,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丝毫不妨碍她的风韵,眉眼间的妖娆任是再憔悴也遮掩不去。若果说大嫂是一朵白莲,九婶大概就是红的刺眼的牡丹了。
“姐姐,今儿我还给你带来个美女小侄女儿。”正雪说着转过头来。子萱脸一红:“子萱见过九婶。”刚要行礼,正雪扯住她:“这里没外人,子萱不必多礼。”说着往前拉了拉她。
胡氏仔细打量了一番子萱,略带迟疑的问道:“子萱的父亲可是当年的睿王?”
这回轮到子萱吃惊了,本以为九婶会问‘可是襄城王府的郡主?’没想到开口提的竟是父王,子萱点点头。
“哇!”地一声啼哭打断了对话,子萱看了看不远处的摇篮,提了衣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正雪也凑了过来,说来也奇怪,这小王子看着两个人竟停止了哭闹,胖嘟嘟的脸蛋上还沾着泪花,粉胖的小脚丫蹬开襁褓露了出来,煞是可爱。
“九婶,我能不能抱抱他啊?”子萱忍不住问了一句。
胡氏笑笑:“那是你堂弟,你想抱我哪有拦的道理?”
九婶真大方,子萱心里想着,轻轻抱起摇篮里的孩子。这刚出生的小孩抱在怀里就像抱了一个肉球儿,软软的,孩子太小所以看不出长的像谁来,不过这白净的皮肤倒是继承了高家人的特点。
子萱像模像样地哄着怀里的孩子:“九婶,小王子叫什么名字?”
胡氏一拍脑门:“瞧我,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儿。本来说今天要把孩子抱过去与众位大人瞧瞧,顺便讨个好名字来着,后来说着说着话就给忘了,你们看看我也出不了门,使唤的下人又不合适……正雪,要不你替我把孩子抱过去?”
正雪支吾了一下,其实她也是不愿去往大堂的。
见状,子萱脱口了一句:“大嫂与九婶难得聚一聚,要不,我把孩子抱过去?”,胡氏故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其实在心里巴不得子萱来上这么一句话呢:“这怎么好意地呢……”
子萱摇摇头:“没关系的,就是怕九婶您不放心……”
“哪里话,那九婶就麻烦你一趟喽。”胡氏道。
子萱抱着孩子刚走过木桥就后悔了,这小家伙原来这么沉,加上今天的衣袍繁琐,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子萱突然感受到了“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意境,还好怀里的孩子够乖,不哭不闹,只是依依呀呀的流口水。
“子萱,你这是……”孝珩看着子萱抱着一个孩子不觉惊讶,再瞧瞧她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笑着拿出手帕帮她擦去了额头上的汗:“天气都凉了,哪来这么多汗。”
“姐姐要把弟弟抱到大堂去?”子萱这才注意到孝珩旁边的小男孩,眉眼像极了九叔。“你是……?”
“我叫高纬,是父王的长子。”小男孩仰着脸一脸骄傲的说,“本来是带孝珩哥哥来府里转转,恰巧碰到姐姐,快给我们看看弟弟。”高纬踮着脚看子萱抱着的孩子。
子萱弯下身子给他看,这一看不要紧,孩子竟哇哇大哭起来,没办法,子萱只好晃着胳膊哄她:“二哥,你会不会抱孩子啊?”
孝珩一怔,这个……真不会啊!“你先帮我抱一会儿,我胳膊都快累断了。”子萱不等孝珩回答就把孩子塞过来。
孝珩抱着孩子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小东西就摔下去:“小纬,你快去把你二嫂叫过来。”高纬平日里就喜欢缠着孝珩,他的话比圣旨还好使,于是点点头转身就跑远了。
“你,过来。”孝珩叫住一个路过的小婢女。小婢女会意,接过孩子。
“二哥,九婶说这样不合适的。”子萱凑过来说了一句。孝珩当然明白子萱口中的“这样”是什么意思:“放心好了,走不到人多的地方,你二嫂就会过来的。”
子萱这才明白过来:“还是二哥办法多,二嫂可真是好福气啊。”挑眉看着孝珩。
孝珩知道子萱在打趣他,只是笑笑也不计较:“你以后还是少逞强吧。”说着轻笑了一下往前走去。子萱一脸讨好的跟在孝珩后面,再怎么说二哥也是帮自己解决了一大难题啊,哪有不“献媚”的道理?
暮色沉去,夜色悄然而至,不巧的是细雨纷至,多多少少冲淡了长广王府喜庆的气氛。
这种雨夜蒙头大睡多带劲啊,偏偏在这里觥筹交错。子萱心里想着,一双眼睛瞪了隔桌对面的高淯好几眼,这里不是襄城王府她说了算,在这里长幼尊卑的礼节还是要遵守的,所以她也只能与哥哥嫂子们坐在一起,不能同八叔叔坐在一块了。
高淯冲着子萱轻轻笑了一下,几分宠溺,几分讨好。他知道子萱在示意他不要喝酒,可其他兄弟们都在举杯,他总不能特例吧?况且九弟也有气疾在身,敬酒依旧,自己当然也就没有推辞的道理。
子萱看高淯又喝下一杯,气得七窍生烟,又不能过去阻止,只能干瞪着眼吞了口口水。
“子萱,我最近没得罪你吧?你怎么老冲着我咬牙切齿的?”孝琬从对面站起来把手在子萱眼前晃了晃。
子萱回过神儿来:“啊?!没……没有啊,哈哈,三哥你看错了。”说着使劲儿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去一看碗里的那块蒸鱼已经被自己戳成了马蜂窝状。
“一准儿又是你三哥瞎说,子萱,你别理他。”子萱听着三嫂嗔了三哥一句,冲三嫂笑了笑,回眼间才发现二嫂冷着一张脸,不只是安静,好像有点……生气?
“高长恭,你看二嫂是不是在生气啊?”子萱侧过头小声问了长恭一句。
长恭看二嫂他们把九叔的孩子抱过来时就在心里犯嘀咕,又听子萱讲了她的“光荣事迹”,想着二嫂看到两人,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个小婢女抱着孩子时的画面,自然就明白二嫂心里为什么会不舒服了。二哥也真是的,平日里心思也不少,怎么这时候反倒不灵光了?子萱见他不说话,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长恭回过神来,然后故作神秘的说了一句:“你帮我往碗里夹块肉,我就告诉你。”
子萱心急知道怎么回事,想也没多想就往长恭碗里夹了一块肉:“好了,说吧。”她小声说了一句,目不转睛的盯着长恭。
长恭凑到她耳边:“二嫂没生气。”
子萱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又在捉弄自己!可现在是在饭桌上,不能失了风度啊,这身行头动手也不方便,况且,子萱时刻记着自己现在是在长广王府不是在襄城王府,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气呼呼的低头吃饭。
孝琬八卦地给孝瑜递了个眼神儿,饭桌上其他人都暧昧不明的笑了一下,只是子萱正想着怎么报复回去没有注意到,等她想的都觉得头疼了才抬眼看了一圈人,等等!二嫂……?子萱见二嫂正笑盈盈的与三嫂说着什么,难道高长恭真的说中了?奇怪,是不是想多了?再看看孝琬,不知在那里偷笑什么,一脸乐不可支的傻相,这都是怎么了?子萱心里纳闷,却不知道在她埋头吃饭的时候桌上的眼光都大战三百回合了。
第042章 喜结连理亦别离(4)
长广王府外一辆辆马车停在那里候着,夜风夹着雨啪啪嗒嗒地落下来,几丝光影在灯火里闪动了几下,随即不见。
高湛站在门口送别客人,子萱和高淯上了马车。马车上的风铃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清脆,给寂静的雨夜带来一抹生气。马车还没走多久就听的一声惊叫,子萱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儿摔在马车上,还好高淯及时拉住了她。
高淯走出马车,看着周围一圈黑衣人将这路马车死死围住,这群刺客也太嚣张了,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可再一细想今天是长广王喜宴,宾客自然不能带刀剑一类的武器,这样看来刺客似乎也是有备而来。
长恭坐在马车内没有动,他已经灵敏的感觉到危险气息,可恨手上没有可以用的武器,只能随机应变了。马车内闪过一道寒光,“不好!”长恭低呼一声一个激灵翻出马车,果不其然,刺客们已经朝这路马车冲了过来。
高淯回身扯下子萱,子萱一下慌了神儿:“八叔……?”
“别问了,快逃!”高淯紧紧抓着她,左躲右藏,本是想先逃出这乱阵再想办法的,可手上什么也没有,用拳头打人家刀剑明摆着吃亏,逃出去谈何容易?他们刚从马车后探出身子,一柄长刀就劈了过来,高淯一侧身拉过子萱,那刺客扑了个空,不禁恼羞成怒,转身回来一刀却更狠了。高淯见躲不开了只好那胳膊去挡,“哧!”随着一声锦帛裂开的声音,刀刃上留下一股血。
子萱见高淯受伤了,一时心急,不等那刺客再举刀,闭上眼抬起脚狠狠朝那人踹去,不想那人竟吃痛地捂着下体退了两步:“臭女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拿着刀又劈了过来。
子萱想这回是完了,闭上眼正准备念菩萨保佑之际,脚下一个不稳只觉得眼前一暗,糟了!子萱睁开眼,高淯那张绝世的容颜近在咫尺,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诀别的温柔。
“不要,八叔!”子萱哭喊着,八叔叔用身体护着自己,刺客这一刀下去,八叔叔就……?子萱想用力推开高淯,“啊!”地一声,子萱心跟着一惊,好一会儿才发现不是高淯喊的,高淯发觉事情有了转机这才转过身来。
“高长恭。”子萱抹着眼泪看着眼前一袭红袍的少年。周围又围上几个刺客,刚刚那个被长恭一脚踹倒的刺客也揉着腰站了起来。长恭此时赤手空拳,眼看着要吃亏。子萱看着着急,寒光迫近,她灵机一动,稍一用力拔下头上的玉钗:“长恭,接着!”玉钗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完美的落在长恭手里,钗上还留有温度,长恭握着匕首大小的玉钗,唇角一扬,雨水顺着头发滑落在脸上,多了些寒意。
正对着长恭的刺客先举刀砍了过来,“砰!”的一声,刀卡在玉钗钗齿上,长恭手一侧,反将刀死死钳住。“锃——”地一声长响,玉钗已从刀尖滑到了刀柄处,那刺客看清了眼前这张杀气重重却又美得惊人的面庞:“兰……兰陵王!”颤声说了一句,不带回过神儿来,手腕一疼,刀已握在长恭手里,长恭冲着那人脖子一刀砍了下去,那人还没吱上一声就命丧黄泉了。
高淯拉着子萱躲过了扑过来的刺客的几次乱砍。“八叔!”随着长恭的声音,接着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刺客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背上插着一把刀,高淯拔出那把刀,挥手就砍断了迎面上来的刺客的一根胳膊。子萱这才发现八叔叔杀起人来也可以这么决绝,不过比起长恭来还算温和了不少,之前只是听说长恭在战场上如何英勇,如今算是得以一见了——不算被长恭用玉钗扎瞎眼睛在地上打滚的那一个,这一会儿工夫倒在他脚下的就五个人了。
长恭手里的刀在雨水的冲刷下淌下一股红流,周围也变成鲜红一片。“说,谁派你们来的。”长恭的脚踩在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那人直直瞪着长恭也不说话,一只手慢慢摸索着身旁的一柄刀,长恭眯了一下眼,脚下一用力,只听得“咔!”的一声,那人脑袋一歪便没了气息。
“撤!”刺客头子见形势逐渐逆转,就下令撤走,一股黑流在黑夜里迅速消失,只剩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一群惊魂未定的王公贵族。
※※※
雨,渐渐大了,有几辆马车已经被刺客砍得不成样子,木架和锦帐散落在地上,前来祝贺的臣子们见刺客走了也忙不迭地返回马车内,慌慌忙忙的回自己府邸了。
子萱顾不上走,拉住高淯撩起他的衣袖,血淋淋的伤口在他白皙的胳膊上显得触目惊心。子萱从里衣的袖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缠在高淯伤口上,孝珩和孝琬也过来了。
“孝珩,有没有大臣被杀死?”高淯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是有几个轻伤罢了,死了两个车夫。这群人平日里里不见多能耐,逃跑的工夫倒是一个比一个强。”孝珩讽了一句,接过妃子递上的伞,子萱也扯了扯长恭让他躲在高淯伞底下。
子萱帮高淯包完伤口才发现孝瑜不在:“大……大哥呢?”
“留在九叔府里了,九叔今晚喝的有点多,扯着大哥大嫂不让走,跟个女人似的。”孝琬不屑的说道。
孝珩在旁边轻推了他一下:“瞎扯什么呢你,管好你那张嘴。”
孝琬无所谓的耸耸肩:“二哥你紧张什么,这里有没外人。”
高演和他的王妃也朝这边走过来:“八弟,听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高淯摇摇头:“不碍事儿,都是小伤,王兄和王嫂没事吧?”
高演摆了摆手:“你们与刺客一交上手,这群贼子就顾不上我们了,我跟你嫂子才躲过了一劫。”说着皱了皱眉,“长恭,你与那些刺客交手最多,可看出这群刺客是什么人?”
长恭稍稍想了一下:“不像是齐国和周国的人,从刀法上看应该是突厥人。”
“突厥?”高演舒了口气,有些疑惑又有些放松,“天色不早了,你们也快些回去吧。”
“王兄王嫂路上小心。”高淯与高演夫妇辞别。
雨打在油纸伞上噼噼啪啪的,几个人看着高演夫妇上了马车渐渐远去。“八叔,夜也深了,北城又远些,不如今晚就到侄儿那儿将就一晚吧。”长恭道。
高淯思索了一下:“也好。”于是同孝珩孝琬他们告辞,各自上了马车。
邺南城的王府此时都灯火通明,除了兰陵王府。子萱一下马就不满了,今晚本来就够狼狈了,难不成还要吃顿闭门羹?
长恭见怪不怪的敲了敲门,半天门才打开,一个下人打着哈欠应付公事般的问了句:“王爷回来了。”
“你们过得倒是比主人还悠闲。”高淯冷冷得说了一句。开门的下人这才站在长恭身后的高淯和子萱,揉了揉眼睛借着幽暗的灯光看了一眼高淯,不禁醒了一大半。纵使他再没见过世面也听说过大齐的男子中,貌美能比过兰陵王的只有襄城王,只是这位王叔级的人物很少露面好像是因为身子不太好。“怎么黑灯瞎火的就让自己碰上了,这回完了,王爷的叔叔哪个是省油的灯。”想着想着提着灯的手开始发抖,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王爷。”
长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压低了声音:“抓紧滚下去,叫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是是……”那人慌忙起来,连滚带爬的去喊人。
长恭无奈的叹了口气,拣起地上的灯:“八叔见笑了。”
高淯这才忍不住笑了一声:“难怪上次子萱回去气成那样,长恭,你是不是太放纵他们了?”
“就是就是,八叔叔我就说嘛,高长恭养了一群吃软怕硬的小人,你还不信。”不等长恭说话,子萱就抢着说道,这回八叔叔不能再说自己苛刻了吧。
长恭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从前面带了路。不过兰陵王府的下人虽然够小人,真干起活来恐怕效率还是最高的,这点儿子萱不得不承认。才一会儿工夫,洗澡的热水、茶水都准备好了,连房间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总算为长恭挽回点面子。
子萱沐浴完后,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倒头大睡了,这一天,又是马车颠簸,又是抱孩子,又是遇刺客的实在太折腾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高淯和长恭喝着茶:“长恭,今晚的刺客真是突厥人?”
长恭放下杯子,八叔既然这样问了,他自己心里自然就已经有数了,便也不隐瞒:“不是,虽然打扮成突厥人的样子,刀法也极猛悍,但绝不是突厥人。”长恭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明日皇上一定会知晓此事的,推到突厥身上,两国交战皇上会慎重考虑,若照实说了,依皇上的脾气有嫌疑的都躲不过去,到时候不知又要扯出多少无辜的人来。
高淯点了点头,眼里湛出几丝清冷的光彩,眉心微微一沉,不禁疑惑,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胆子?皇上?不可能,二哥想杀人哪里用费这般心思?更难想通的是那些刺客刀法确实如长恭说的那样极为猛悍,可落刀之时下手却又轻了不少,不然今天自己胳膊上早就不是一道刀痕了,恐怕这条胳膊都不完整了。王公大臣们也没有丧命的,费这番周折又是为了什么?高淯怎么也想不通。
“八叔,八叔。”长恭叫了高淯两声。
高淯这才回过神来:“长恭,明日皇上问起,你只管说是突厥人,但不要说的太肯定,免得给自己惹上麻烦。”
长恭点点头:“八叔早些歇息吧,长恭告退。”
高淯点了一下头,送长恭出了门。
天色渐渐亮了,雨依然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泛黄的树叶在雨中无声的落下,萧瑟了万物的繁华,偶尔传来几声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南归的鸟儿的叫声,带着宿命的荒凉。
子萱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屋子,懒懒地问道:“什么时辰了?”“已时。”站在床榻边的小婢女应了一句。
子萱一骨碌爬起来:“已时?!”阴天果然耽误事儿,又睡过头了。“郡主不必担心,两位王爷一早去上朝了,说是不要惊扰了郡主,等处理完朝堂上的事儿就会回来。”
子萱点点头,这丫头还蛮善解人意的嘛,再瞧瞧其他人今儿也蛮勤快的,难道昨晚高长恭整顿家风了?心里不禁好奇。
第043章 喜结连理亦别离(5)
昭阳殿。
“混账!朕王弟的喜宴都敢搅和,这帮贼子……朕非踏平了突厥!”高洋一怒,将长案上的东西挥落了一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丞相杨愔站出来,“方才兰陵王也只是根据刀法来推测,尚没有证据,如此冒昧发兵,师出无名,再说,西贼贼心未灭,南面陈国国主陈伞炎匣饰唬缶忠盐龋耸狈⒈焓保乩撕驮勖且谎膊徽窗。噬希
“啪!”不等杨愔说完,高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朕要打他还管得了这么多?老子是天子!天,地,人都得听朕的!”高洋怒吼着,心里却清楚这一仗确实打不了,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皇上!皇上!”杨愔追着高洋跑出去。
“啧。”孝琬看着杨愔跑去的方向,“皇叔又不是没脑子,杨丞相这是在演哪一出啊?难道他老人家又皮痒了?”小声嘟囔了一句。
孝瑜轻笑了一声,父王遇害时杨愔也在场,听说当时吓得跑掉了鞋子,到了二叔这里倒成冒死直谏的忠臣了,这事儿倒有几分意思。孝瑜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昭阳殿,大臣们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退了朝。
暖风拂面,花香鸟鸣,隐隐伴着流水哗哗啦啦的响声,宛如玉石相击。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伴着幽幽的琵琶声,一支幽怨而柔美的歌曲传到耳畔。高洋有些疑惑,他明明记得现在是深秋时令,为何这里会春意如画?
鬼使神差地高洋沿着花间曲折的小径走到一座凉亭旁,好熟悉的凉亭,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凉亭里背对着他的男子白衣胜雪,发漆如墨,单是一个背影就显出他高爽的风度。
高洋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恐惧,脑袋一阵疼痛,齐王府、大哥、东柏堂的画面不断重叠交替,高洋突然醒悟,这是齐王府!难怪,难过刚刚的曲子这番熟悉,那是大哥生前最爱听的曲子,只是高洋一直不明白,大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什么会喜欢这种“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意境。
男子慢慢转过身,眉眼依旧,笑如春风。“大……大哥?”高洋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不……不对,大哥已经不在了,你是什么人?”
高澄凤眼轻挑“子进(高洋的字),你不认得我了吗?小时候你总是跟在大哥后面,虽然有时候我们也会起争执,可我从没忘了你这个弟弟,怎么你反倒把我这个大哥忘了?”高澄笑着走到高洋身边说道。
高洋只觉得周围一阵寒气,冷得入骨:“酒……我要喝酒!”耐不住内心的恐惧和不安,高洋怒吼了一句。
高澄笑了,一如往昔的优雅,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玉杯子,使他看上去又添了些风度翩翩:“我记得二弟酒量不怎么样也不怎么爱喝酒,今日这是怎么了?”
高洋及其厌恶他这副样子,高傲而自负。
“二弟啊,酒可以让人醉,醉了就会忘记许多事,尤其是不想想起的事,如今你已经成了皇帝还害怕什么?”高澄绕过高洋,一张俊脸挨着他更紧了些,压低了声音:“皇位不是谁都可以做,你不是大哥,你这个疯子夺走了不是你的东西,你会亲手把自己埋葬的!”说着唇角一勾扬起手,一杯冷酒顺着高洋脑袋浇了下来。
高洋恼怒的抬起头,高澄却渐渐从眼前消失,玉杯狠狠从上面砸了下来,高洋只觉得脑袋“轰”的一阵响。
“大哥!”高洋从龙榻上猛的坐起,满脸是汗,高澄那句“你会亲手把自己埋葬的”似乎还在幽幽的回响。宫女赶紧递上锦帕,高洋擦了擦汗,问道:“现在是什么时令了?”
“深秋”小宫女答了一句。
“深秋,又是深秋。”高洋自言自语道,“那年深秋东柏堂外的枫叶全红了……命,这就是命,谁也躲不过的宿命。”宫人们听高洋絮叨着,心里打颤怕皇上发完感慨后又大开杀戒,没想到高洋说完就躺下回脸儿朝里睡去了。
天刚一亮,高洋就起床了,这一晚他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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