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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风华之浮梦兰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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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饭去,大口喝了几口茶,总算是顺过口气来,一双饱含泪水的桃花眸看着子萱:“谁敢传出去,格杀勿论……”

子萱看着他‘幽怨’的样子,大笑:“长恭,还是说说长安到底好不好嘛。”

长恭又瞟了好几眼子萱,才缓缓开口道:“长安城,还是挺美的。”

说完,又煞是警惕的看着子萱。

好在子萱这回没有给他挖坑,笑眯眯道:“等小安回来,我们悄悄去一趟长安城转转。”见长恭皱着眉头,便扑上去,一脸甜甜的笑容,长恭打小就对这笑没什么抵抗力,只能皱着眉头点头……

第114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4)

果不其然,没几天正礼也很不正常地封了王位,孝琬心里高兴,只道是自己儿子够争气,长恭黯然,三哥,这么小的孩子,哪有争不争气只说?

邺城的皇宫依旧是一派繁华,高湛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坐在高台上听着奏乐,小安自己抱着一只大桃子正啃得开心,弄得两侧的脸颊上到处都死桃汁,高湛见了,伸出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小安,长得同你娘亲真是不像呢。”

小安继续啃着桃子,新长出来的牙齿痒得厉害,哪有空跟你闲聊?

高湛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愈深,故意伸手“抢”了小安的桃子过来:“叫九爷爷,叫了就给你。”

小安很是悲情地看着他,嘴巴笨,抿了小嘴,乌溜溜的桃花眼很是委屈地望着高湛。

他把小安抱在腿上,将那只啃得惨不忍睹的桃子放在小安眼前,就是可望不可即的距离,一遍遍教小安喊‘九爷爷’。

开始小安还试着去抓桃子,几次失败后也就渐渐放弃,索性抓了自己的衣袖放在嘴里咬,还时不时拿眼睛去瞟高湛。

他微微笑着,凤眸里盈盈然一丝失落:“这一点,你倒是同你的娘亲很像。”

宫人报晋阳那边来了人,请皇上去见一下。

高湛头也不回,取了绢帕给小安擦了擦口水:“叫他们过来吧。”心道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晋阳那边无非又是母后叮嘱自己如何勤政,如何照顾好自己之类的。

那宫人脸上微微有一些为难,还是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晋阳来的两个人各自着了一身白衣,与这里的气氛真的很是不符,这白衣又做的黯淡无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晦气。

见了高湛,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皇上,皇太后她……没了。”

拿着白玉筷子的手蓦然停在空中,心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良久,那双筷子才被搁在碟子的边缘上:“什么时候的事。”淡淡的口气,冰冷的温度。

“昨天夜里,皇太后说不能乱了大局,所以一直没让人禀报皇上……”

“知道了,下去吧。”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悲。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为难,这算是怎么个说法,好歹也要说说这后事怎么处理,心里又想到许是皇上悲戚过了头,又晓得高湛的脾气,只得道了句“皇上保重龙体”便退了下去。

四周冷冷静静,奏乐的宫人低着脑袋,很是小心的样子。

“继续奏乐。”他淡淡开口,机械地倒酒,喝酒,倒酒,喝酒……

心里黯然有一种悲戚,这种悲戚不是自己失去了母亲有多么的悲痛,而是明明是至亲,离开的时候心里竟有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

不多时,就见和士开手里捧着一个檀香木托,上面叠放了一件粗布麻衣上来了,小安一见他,便将小脸埋在高湛大红色的衣袍里,似乎真的是不待见这个人。

凤眸侧转,抓着酒杯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你来干什么?!”本来心里不知何时憋了一股无名火,发泄不出,这个和士开,素日里心思挺明白的,今天竟有这样一番举动,真的以为我是昏倒连自己母后死了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了吗?

和士开自恃自己得宠,又知道像孝瑜孝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背后好多人说自己是靠着拍马屁一步步平步青云的,心里便有几分不舒服,索性今日也要做一个正直进谏的臣子,笼络笼络人心。

“皇上,皇太后没了,你这样……不合礼数。”说着,将那木托捧在高湛眼前。

久而不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句话之后崩溃,白玉箸落地,碎作几节,不等和士开反应过来,就见那只扔了玉筷子的手夺过木托猛地扔下高台。

那麻衣在空中飘落,随着木托落地,也在地上铺下了一方惨惨然的白色。

和士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算什么东西?!也来指责我的不是!”声音突然高了七八分,一双手也是气得发抖。

小安终于察觉到不对,“哇”地一声哭起来,毕竟还是个孩子,再是乖巧,也禁不住这番变动。

小安这一哭,高湛更是觉得心里头烦躁,索性将这火气统统发到和士开身上,命人拉下去打了一顿板子,又叫人把小安抱到皇后那里好好照看着,自己一个人在高台上喝了一整天的酒。

第115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5)

皇太后的丧事办得并不是多么的隆重,依照大齐现在的实力,确实办得节俭了一些。

太后娄氏的遗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没有像素日里那样嘱咐皇上凡事以大局为重,只是草草说了自己死后要同神武帝高欢合葬,特别交待了把高百年和斛律凌雪的墓迁回邺城皇陵,其他的,只字未提。

高湛看着一方素帕上颤颤巍巍的字迹,心底划过一丝冰凉,当日六哥杀了高殷,一直到死,母后也是不肯原谅。他同高淯自小便得母后偏爱,只记得那日母后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他,念叨着:你们几个孩子,叫我如何去见你父王,如何去见你父王……

母后,你也是没有原谅我的吧……不过没有关系了,这就是我同六哥的不同……母后,或许,你真的疼爱错了我这个儿子……

整个出殡中,只有河南王高孝瑜一个人哭得泣不成声,他同高湛自小都是在晋阳由娄氏看着长大的,皇祖母对他来讲,似乎比那个父王还要亲。

至于孝珩孝琬他们,心里虽然悲戚,可是自小便与皇祖母接触不多,自然也没有像孝瑜那么大的触痛。

事后高湛劝孝瑜节哀,说人的生死自有天定,哪来那么大的悲戚。孝瑜也越发觉得高湛陌生,从小拍着胸脯一起长大的人,我同岁的九叔,曾经以为会生死相随的人真的就是这么的凉薄?他抹了抹眼睛,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连争辩的力气也不再有,便一个人晃晃荡荡地回了河南王府。

小安也因为这件事回到了王府,长恭抱着他的宝贝女儿左右不肯放手,看了半天总算是确认这货除了体重又重了一些,没有其他什么变化。

自打皇太后娄氏过世,孝瑜上朝的次数日益稀少,素日里他性子傲慢,便得罪了不少人,此时想要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又忌讳他同皇帝之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轻易也不敢谗言。

孝珩心里清楚大哥这样根本就是在把自己的路走绝了,自己去了河南王府好几趟,无奈孝瑜斗花斗草,过得很是悠闲,还安慰孝珩放心,说自己就是厌倦了尔虞我诈的日子罢了,九叔就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也不会为难他的。

就连孝琬和长恭也是觉得孝珩太过小心了,抛开别的不说,九叔可是他们的亲叔叔啊。孝珩苦笑:“亲叔叔?孝琬,你们是忘了高百年的前车之鉴了吧?”

一句话问得两个人哑然,最后长恭弱弱地开口:“毕竟,情况不一样,皇叔对咱们兄弟好歹不至于此吧?”

孝琬深表同感,虽然他对高湛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总觉得高湛对他们兄弟还是可以的,尤其是不几天之前还封了正礼王的事情。

“你们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想事情?”孝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当日九叔同六叔是什么交情?况且六叔死之前还把皇上的位子交给了九叔,就是这样,废太子高百年都不能侥幸保命,大哥这样一次次逆着皇上的意愿来,你们就真的以为凭着那点交情,九叔会一直忍着他?”

一番话终于说的两个人觉得背后发凉,是啊,九叔,那可真是他们家最凉薄的男子。

“那……那我们如何?这些话,你同大哥讲了没有?”长恭结结巴巴地问道。

“讲了,就是听不进去。”孝珩叹了口气,“如今只希望大哥不再惹上什么麻烦,就是这样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好。我再花些钱,同那些会拍马屁的臣子拉近拉近关系,在皇上面前多替大哥说几句好话。”

“二哥,我还是劝你同那些人走远一些,毕竟他们就像是皇上的玩物,哪天马屁没拍好,自己玩砸了,再把你牵扯进去,咱们是有多么不划算。”孝琬皱着眉头,他在这方面同孝瑜一样,宁折不弯,就是看不起像和士开那样的人,巴不得这种人赶紧倒霉呢。

长恭却没有说话,他记得清楚,二哥说过,拉拢君子有拉拢君子的方法,对付小人有对付小人的方法,至于中间的,不让他存在便好了,那个时候觉得二哥也是个可以狠下心来的人,如今看来,二哥的狠心同九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孝珩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孝琬的建议,又开口道:“孝琬,你素日里也要收敛一些才是,现在毕竟也不同于父王在世的时候了,我们兄弟亦是要多加小心才是,二叔在世的时候顶多是到你的府上抢些稀罕宝贝走,如今的九叔,看着比二叔好许多,可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他们心里都明白,如今的九叔根本不会稀罕那些,比起狠来,二叔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第116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6)

冬至,寒意愈加明显,子萱那家伙从外面回来,动不动就将一双冷冷的爪子往长恭衣襟里伸,长恭瞥着她,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身子却不躲闪,像裹肉粽子一般把她塞在怀里。

小安零零碎碎会说一些话了,每每此时,便也使劲儿往长恭怀里靠,一副要同她娘亲争宠的样子,长恭偏不抱她,小安便抱着她父王的腿,一脸讨好相,嘴里念念叨叨着:爹爹,爹爹……

长恭禁不住女儿撒娇,便将她抱起来,这货学着她娘亲的样子,也把手塞在长恭的衣襟里,长恭笑:“小安,你一双肉呼呼的小胖手,瞎凑什么热闹。”

小安嘻嘻笑:“凑热闹,凑热闹……”

门口一声喷嚏,门被打开,孝琬站在门口,手里牵着刚刚学会走路的正礼,小家伙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风,一副清雅小郎君相,样子颇是讨人欢喜,只是不巧刚刚打了一个喷嚏,鼻子上挂了两条鼻涕,看样子自己也颇是嫌弃。

“三哥,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长恭埋怨,真是的,好端端的亲昵就被打破了。

孝琬一边给儿子擦鼻涕,一边走进来:“你少在这里装正经了,你自己数数,去河间王府你小子打过几次招呼?”顺手关上门,走过来,“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们没来。”言罢,抱着正礼从一旁坐下。

子萱一脸黑线,三哥,你坐在那里黑黢黢一片,怎么当你没来?还有正礼,你干嘛老是直勾勾地看着你叔叔啊?

热腾腾的羊奶茶氤氲着乳白色的光晕,子萱给正礼解下小白披风,小家伙身上立马一副终于可以施展拳脚的样子,先是客套地亲了他婶婶一下,接着就直奔主题,冲着他的美人四叔扑过去了,结果四叔怀里冷不丁地探出个小脑袋,伸出手便捂在自己脸上,一副‘禁止你靠近我爹’的样子。

正礼从小小的手指缝里看着四叔怀里的小人儿,唔……我见过的。渐渐站直了身子,收回撅着屁股的尴尬姿势。子萱顺势将他抱起来:“正礼,叫妹妹。”说着,拿起他的小手指了指小安。

“妹妹,妹妹……”正礼嘴巴乖巧,冲着小安乐呵,妹妹总要给个面子嘛。

不料,小安并不买账,躲在长恭怀里假装没看见,对这个跟自己抢父王的家伙要时刻警惕。

正礼挣脱子萱,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长恭,然后去拉拉小安的手,嘴里又叫了几声“妹妹”。

小安终于抬起小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露出几颗小白牙。

这两个活宝把三个大人逗乐了,正是说笑间,漪莲拿进一份请柬来,是皇宫的,腊月二十,太子大婚,太子妃正是斛律家的小姐,只知道是凌雪的亲妹妹,到底是哪一位就不知晓了。

许是那请柬做的漂亮精巧,小安拿在手里稀罕着,正礼也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就开始研究这张硬纸片……

“这斛律家也真是一门风光了,眼看着又要出一位皇后。”孝琬端起杯子捧在手里,“要我说我们家小安长大后一准是倾国倾城,才是母仪天下的料子。”

长恭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三哥,你可别咒我女儿,我女儿日后一定会找一个同他父王一样的男人。”一脸得意的表情。

子萱立马从桌子底下踹了长恭一脚:“你瞎扯什么呢。”这两个不长脑子的男人,一个把自己侄女往火坑里推,一个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这不是明着说自己比皇上强吗?!

孝琬若有所思地点头:“四弟说得有道理。”转了笑脸,一脸殷勤地看着长恭和子萱,弄得两个人立马有种背后冒凉气的感觉。“你们看我们家正礼怎么样啊,我跟你说,就凭他同长恭亲近这一条,这孩子日后也是个好孩子,绝对让小安吃不了亏……”

长恭和子萱低头喝奶,就连正礼都不屑于听这个爹在这里喋喋不休,真是的,我出门好好的形象都让你给破坏了,还是和妹妹研究这张纸片好了。

“对了,三哥,上次你又拉着长恭他们去集茗轩喝茶去了?”子萱实在受不了孝琬的‘叨叨神功’,找了个话题岔开。

孝琬立马收住,讪讪:“我们几个……就是……就是去喝了几杯酒……几杯酒而已……”

子萱笑,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嫂子知道这事儿吗?”

长恭低着脑袋,不加入话题。孝琬愤愤然看着长恭,四弟啊,你就不能争气点儿瞒住自己媳妇吗?!

长恭抛了一个“别瞪我,不是我先说的”的眼神,也不知道孝琬看不看得懂。

子萱还要继续调侃,不料门一下子被推开,漪莲呼哧呼哧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郡主……皇上……皇上……”

第117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7)

几个人同时警惕地看着漪莲,漪莲依旧是一副急急燥燥的样子,顺了一口气:“皇上……皇上马上就到府门口了!”

孝琬“呼”地站起来,桌子上的杯子晃悠了一下,溅出几滴液体在桌面上,长恭和子萱也反应过来,抓了小安和正礼塞到漪莲的怀里:“看好孩子。”

一阵风一般就跑了出去,不管素日里去谁家不打招呼,皇上还是要接驾的,这万一怠慢了,可是要定罪的。

华丽的马车上朱红色的流苏在寒风中摇摆,显出了几分妖冶的奢侈。

素白的手指将那布帘挑开一方角落,只能看到半张冷冷清清的面庞,不带喜忧。

寒冷的冬日勾勒出几分落寞,云悠悠,铺垫出几分萧索。

“都起来吧,长恭,我要同你说件事情。”凤眼低垂,不知何时,习惯了手握一串佛珠,不经意地一瞥,随即收了目光。带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不怒自威,孤傲冷清。

不知是出于对君王的忌惮,还是高湛身上冷的入骨的气息真的让人敬而远之,所有人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正礼和小安太小,只能站立在那里,两个孩子左右看看心里好奇。

脚步蓦然停住,心思无端被牵扯起来,他转过身,看着小安。

小安抬眼,看着这个男子,啃着手指,吧咋了一下嘴,突然傻乎乎地笑笑:“九爷爷……”

震惊,一张本是绷紧的面庞一下子变得线条柔和起来,唇角依旧是似笑非笑,指触间一下子放松,还是转身,径自走开。

子萱没有缘由的心里觉得不安,心里想许是对九叔真的有了一些偏见吧,等长恭同九叔去了书房,便抱着小安在大堂里等着。

孝琬觉得扫兴,既然长恭有事,便想带着正礼回河间王府去。不料,高湛的随从进来通报说让河间王也过去,十二分的不乐意,又不可推脱,只得拜托子萱先帮忙照顾一下正礼,自己同那随从去了书房。

孝琬进去的时候,高湛同长恭正在说着些什么,他在长恭身边坐下来,见这家伙的表情就猜到八成是要有什么战事发生了。

“探子得到消息,周国要攻打大齐,是邺城还是晋阳就不知晓了。”高湛依旧是低垂着眼帘,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起伏,“太子大婚的消息我已经放了出去,想必他们是想趁此击败我们吧,真是蠢。”

淡漠的唇角,凉薄的唇线。

长恭惊觉,难道说……难道说太子大婚根本就是一个幌子?黯然,相对于人心的勾壑纵横,也许战场真的要容易很多。

“邺城毕竟是都城,想必周国还不会这么冒失,晋阳就不一样了,防守戒备上不比邺城,一旦损失,邺城也会跟着危险万分。”高湛揉着额角,似乎一切都要细细安排才是。

孝琬也感觉出来这次的战事好像是同往日里不一般,俊朗的眉宇皱了皱,这么说来,形势似乎真的有些棘手。

“长恭,你同段韶守住晋阳,孝琬你带兵守住晋阳的南宫,皇太后一走,那里就是一个空架子,你去那里,如果长恭他们兵马上有需要,也好有个照应。斛律将军就留在邺城了,太子大婚还要按时间举行。”话毕,心里还有些不安,总觉得有那个地方就是没有考虑周全。

长恭和孝琬领命,两天后就要赶往晋阳与段韶回合。

“这次的消息不要走漏。”高湛闭上眼睛,眉心微微拧起来,心里一阵烦乱,“就是至亲也不能说,明白吗?”

两个人应了一声,看高湛起身,便送他出门。三个清清朗朗的身影,映着几分萧索,脸上的表情都是沉重。皇上亲自来,这次战事的重要性他们都是心知肚明。

子萱看到他们的时候,发现就连素日里嘻嘻哈哈的三哥脸上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便有几分明白,倒是长恭依旧同她说笑了几句,只是他的眼睛不会撒谎,眼底的不安还是被子萱看了去。

等孝琬他们走了,小安自己抠着手指在那里玩得开心。长恭看了子萱一眼,只见她在那里收拾着一些自己的衣物。不觉心底有一些温暖,眉眼弯了弯,从后面抱住子萱。

她或许不知道他这次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她或许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的留恋,她或许依旧像以前那样有一万个不放心,或许……但她知道,他除了是自己的夫君,还是大齐国的兰陵王,还是好多人心里的保护神……她曾经要宁可他贪生怕死也不愿他有半点危险,但她知道,长恭,在这个国家面前,他做不到。既是这样,何不好好看着他,做他喜欢,亦是她深爱的兰陵王?

“子萱。”他伏在她的耳畔,“你……”

“我和小安等你回来。”浅浅的笑意映在脸上,“无论什么时候。”吻了吻他的脸庞,这样,就可以了。

第118章 长安烟雨思旧事(18)

和士开自打上次吃了一顿板子,办事也收敛了很多,终日带着一股消沉的样子,对高湛更是唯命是从。这反倒让高湛心里隐隐有种过意不去,又赏了他许多东西,算是给他上次挨板子的补偿。

高湛心里清楚,自己自小便看惯了这个家族的冷漠无情,所以格外怕一些东西,比如背叛,比如疏远。他也知道和士开对自己的好无非是奴才对主子的那种谄媚,若真是遇上生死抉择的时候,这种人是无法托付的,可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那个他最信任的人,将他疏远,孝瑜,你是真的想让我做一个明君,还是根本怕走上兔死狗烹的老路子而明哲保身呢?

淡淡的烛火映着几片飞舞的晶莹,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他自己动手开了窗户,站在那里感受着外面丝丝的寒意。心里蓦然有了想法,如果明天那场战争长恭或是孝琬回不来了会是什么样?如果突然有一天,这个世上没有了孝瑜,没有了子萱,也见不到小安,自己又会怎么样?

淡哂,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怎么样,一如记忆里经年躲避的那场劫难,再大的痛苦在梦醒了之后也无非是付之一笑。只要这江山还在,权力还在,荣华富贵还在,又有什么是不能重新得到的呢?人心,本来就是会变化的东西,不去在乎,便不会痛苦。

许是冬日里的风真的凉了一些,坐在台阶上打瞌睡的和士开打了个激灵一下子醒过来,习惯性地就要叮嘱高湛注意身子别冻着之类的,目光不经意瞥到长案上的条陈,字迹遒劲有力,这种造诣只是一眼便能看出是河南王高孝瑜的字迹,偏偏,那每个字句都是刺眼的很,和士开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百般讨好,高孝瑜就是不买账,连早朝都不怎么上,偏偏还时不时上奏条陈,每一次都是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一想到这个,心里便像是长了一根刺一样,扎得他寝食难安。

他恹恹地揉着眼睛,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皇上啊。”

高湛转过身,看着他:“怎么了,士开?”

和士开做出一份很疲倦的样子:“没什么,刚刚做了个噩梦,被人追着到处跑,现在醒过来,只是觉得真的有一些疲倦。”

“你如今这番平步青云,追着你跑的人当然是大有人在,我看和大人是收金银细软收的手累了吧?”顺手关了窗子,烛火映着他一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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