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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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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便病了,一直发着高烧,却咬紧唇,不肯吐出一个字。
我怕我吐出的,也会是那个下定决心忘记的人的名字。
随行虽有御医相随,可到底在山中,取药煎药都不方便,服侍的人也少;而萧宝溶一听我病了,立刻认定是相山春暖乍寒的气候让我经受不住,才着了凉,即刻命人将我接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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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居然又是许久。
萧宝溶说惠风宫空旷,不宜静养,径让人将我安排在他最喜寝处的闲月阁中,每日上下朝回来,便回阁中来瞧我。他本该入住武英殿或乾元殿这样的正殿,但大部分时间,都守在这处相对偏僻的颐怀堂,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便悄然地守在卧室中,倚在案边静静看书或披阅奏折。
他始终是个安静的人,即便已是九五之尊,依旧保持着优雅安闲的生活习惯。每次迷蒙间醒来,总是看到他依旧一身清淡的素衣,不慌不忙地喝着茶,连看各处奏折时都很是恬和,
有萧宝溶在一旁守护,我本该安心才对。
可我偏偏奇怪地又有了种感觉。
有了身处魏营那种连睡梦中都不敢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惊惶。
好几次烧得迷迷糊糊,呜呜叫着惊醒时,嘴角中竟咬紧了被角,不敢唤出一个字来,而背心已是**一片。
抬起蒙蒙的眼,每次都是萧宝溶匆匆赶过来,再不管自己今非昔比,已是万乘之尊,依然挽起袖,亲自取了清茶或汤药,扶了我起来喂我。
他的怀抱依旧是熟悉而亲切的杜蘅清香,微笑也是同样的清隽秀雅,见之忘俗。我放松了自己倚到他身上时,心情似乎轻松了些,却又心虚般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像,不敢直接喊出梦中那个人的名字一样。
“早知不让你去相山了。不然待天气和暖些,我陪了你一起去,探了真人便回来。”这一日,看我吃完药,萧宝溶静静地和我偎依片刻,和小时候一般抚着我的头发,自己懊恼着。
他在外人面前早已改过口来,以“朕”自称,言行举止全然是一国之君的尊贵优雅;独在我跟前,还是和以往一般称呼着,就像我也一直只习惯叫他三哥,再不管我和他的感情是不是早已超出了兄妹的范畴,也不管他已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不想让他多操心,我只虚弱地笑道:“恐怕是前段时间操劳得久了,好容易松懈下来,人就吃不消了。相山气候还不错的,不然三哥当年肯放心让我在那里住上大半年?”
萧宝溶清眸流盼,一池秋水般轻轻漾着,低头笑道:“那些日子我可把你想坏了。偏偏和你母亲说起萧彦想娶你的事,她又告诉了我你的身世。我本来只当你是我亲妹妹,也不敢有什么念想,可那以后……哎,我就想着也许我这辈子都该把你留在身边,可又怕委屈着你……”
颊边温柔的霞光让他的眸光更觉清亮,叫我不禁低了头,勉强笑道:“三哥怎会委屈我?三哥满腹诗书,一向聪明机智,才华横溢,配天仙都绰绰有余,何况我这个不学无术的笨丫头?”
··“谁敢说我的阿墨笨?”他笑得眉眼弯弯,亲着我的额道,“鬼灵精的丫头,让三哥从小见了你便满心欢喜……便是见你淘气,也觉得安慰得很,我就喜欢看着阿墨活蹦乱跳的模样。不过,那时还真没想过,阿墨长大了,会成为我的女人。”懒
极少听到萧宝溶这般倾诉当日对我的情份,我窜红着脸默默无语。
萧宝溶微笑着又亲昵地过来刮一刮我的鼻尖,柔声道:“罢了,既然阿墨也认为我聪明,且安心地养着病吧,朝中大小事务,我先来安排着。”
事实上,我想管也没精神管。。电子书下载
初时是连着数日发烧,倦怠饮食,后来连肠胃也开始不适,终日头晕眼花,懒得走动,只静卧床间休养,却是异常嗜睡,有时连萧宝溶几时睡到身畔,又在几时起床而去都不知道。
朝中大事,开始我还命丞相崔裕之避开萧宝溶,单独列出来呈到我跟前,大致心中有数;到后来送过来时十次倒有七八次我正睡着,却给萧宝溶从枕边取了,一字不落地看了去。
有一次醒来时,我正发现他黯然地收起那上书,依旧放还到我枕边,却正与我的目光相对。虫
“阿墨,三哥让你很没有信心么?”他无奈地问着,连笑容都有点发苦。
我同样有点心虚,自是不敢说我连他都存着一分戒备之心,希望保存住自己的实力,以期在任何时候都立于不败之地。
他虽背着我暗中和朝臣来往,并暗中筹划着中兴大齐,可他作为大齐的皇室嫡裔,这一作法无疑是人之常情,于公于私都合情合理。当时我待他虽好,照应得周周到到,但与他相处的时间极少,倒是几乎每日与昭帝萧彦相处,如果知道他有异心,多半会设法阻拦。
他瞒了我也算不得错,只是想起萧彦的死,以及他雷霆万钧的复辟之势,我难免对他一身清绝风骨下暗藏的政治天赋和惊人的爆发力心有疑忌。
可他是萧宝溶,为我可以舍下一切权势甚至自己性命的萧宝溶,又怎会对我不利?
我感慨着自己在患难中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多心多疑,浅浅笑道:“三哥才华绝世,处理朝政自然也比我能干百倍,我又怎会没信心?可阿墨就笨多了,很怕久不理事,把朝政给生疏了,以后没法辅助三哥了!”
萧宝溶点头笑道:“那便尽快把身体调养得好好的,既可辅助了三哥,也免得三哥为你日思夜虑,也要无心朝政了!”
冰雪般莹白的面庞覆下,阖着那双晶明清澈的眼睛,他以他萧宝溶特有的优雅和温存,深深浅浅地吻着我,渐渐呼吸粗浓。忽然长睫一颤,他睁开流光潋滟的眼,握住我的腰,低哑问道:“阿墨,还经得住么?”
我红了脸,默不作声地揽紧他的脖颈。
他在美人丛中呆惯了的,并不喜床帏寂寞。可我病了这些日子,他从来只静静守着我,并不曾去寻那些美人相伴。
说不上从什么时候起,我已不太乐意看到他和别的女子亲近。
或许是我自私而且虚荣,即便我的本心对于萧宝溶的依赖向来超越爱情,我也希望着这个才情绝世的帝王能对我一心一意,不去看其他女子一眼。如今我除了身子软些,也无别的不妥,我并不打算拒绝他的温存。
他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触手可及的温暖,我期盼着这温暖能慢慢化去那段在岁月沉淀中越来越凄凉不堪的爱情。
忘了拓跋顼,忘了他那双由澄静清澈渐渐变得深沉忧郁的眼睛,忘了他其实不是我的兄长,也忘了我和他深入骨髓的仇恨和爱恋……
“阿墨……”萧宝溶的低低呼唤带了温柔的磁性,丝缎般光洁微凉的指触滑动于肌肤,让我周身一阵颤悸的粟粒。
努力放松舒展着手脚,配合着他的动作时,却因着他的侵入而陡地全身僵直,阵阵痉挛。
“我的傻丫头!”他低低地笑着,半托着我的身体,让我以最舒适的姿势承受着他,并承受他给我带来的强烈愉悦感。
我一直相信他是最宠我最怜我的。
即便是这种时候,他都把我的愉悦放在了第一位。
虽在病中,他那看来已足够温柔的缠绵,也让我失重般跌入某种漩涡的中心,紧紧抱住他,止不住发出一声声的低吟。
铺天盖地,都是浸染了**气息的杜蘅清香,像滴入朱砂的清澈湖水,淡淡的粉红盈了一室,旖旎流丽,漫漫卷入身心。
我再次确定我不是妖孽,萧宝溶才是。
他让我终于又有了久违已久的感觉。
那种缥缈不可捉摸的感觉,也许就叫幸福。
其后我朝政之事涉足得愈发少了,萧宝溶觅尽良药让我细细调理身体,“赶快好起来,为我诞下一个皇子来,如卿黠慧,如朕倜傥,我们立为太子,教养成一代明君,可好?”
··他对侍寝的美人从不挑剔,只要容貌美,或有才识,都可能会留在身畔侍奉,但他对他未来孩子的母亲自有他的择定标准,因此能够为他留下子嗣的女人极少。
我自然是不同于其他人的,萧宝溶不但没有让我采取任何防孕举措,甚至几次暗示御厨御医多为我准备适宜的食物和药物,以期让我尽快受孕。懒
他这般想我怀上他的骨血,自是盼我因此下定决心,做他的妻子了。
可奇怪的是,我这场病绵延了好久,依旧昏昏沉沉,终日无精打采,无法视事。换了好几个太医过来诊治,都说我病势已痊,只是气血虚弱,需好好调养罢了。
这日觉得略精神些,便到颐怀堂的书房中坐着,令人宣丞相崔裕之来见。
谁知那内侍闻言,却白了脸,额上滴下汗来,许久才道:“公主,崔大人已于半月前暴病亡故,皇上赠谥忠德公。公主……竟不知道么?”
“暴病?亡故?”我的头虽昏沉,却硬生生被这几个字眼逼得清醒过来。
但凡身居要职的高官,若在改朝换代时得了什么暴病,往往都是**,而非天灾。虫
何况,他是原昭帝萧彦一系的核心人物之一,目前听令于我的左膀右臂。
而我竟连他死了半个月都不知道!
捧着晕眩得快抬不起的头,我哑着嗓子问道:“皇上呢?”
“应该正在武英殿议事。”
“请他立刻过来!”我已忍不住言语间的恼怒和气愤,高声吩咐。
宫中敢这般无礼的,也只有我了。内侍不敢争辩,唯唯诺诺应了,慌忙离去。
而我扶了小落的手,竟不自觉地身体有点发抖。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小落忙扶紧我,和小惜一起送我入楼上的卧房。
云淡天青的帷幔不安地拂动若水,同样用蹙金线绣了精致的龙翔九宵,爪牙之利,一如当年青州行宫的重华殿的陈设。宁神静气的檀香悠悠,盖不住帷幔锦衾间透出的淡雅如歌的杜蘅清气。
那样温柔清淡素洁出尘的香气哦!
我几乎快要迸出泪来,却咬牙撑着,转头令小落小惜:“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搬回安平公主府去吧!”
小惜愕然道:“公主,你不等皇上过来商议了再说么?”
我冷冷道:“有什么可商议的?这颐怀堂上下早已是他的地盘,他自然盼着我在这里住一辈子,聋一辈子,瞎一辈子!”
转头一想,忽然连心都凉了,“也许,他根本就打算让我在这里病一辈子了吧?”
小落嗫嚅道:“公主……皇上哪会那么做?他……他一向最疼爱的就是公主啊!”
最疼爱的是我。
我嘴角欠了欠,想起了拓跋轲和拓跋顼兄弟。
长兄如父,又有着天然的血缘关系。
他们的感情,并不下于我和萧宝溶。
拓跋顼有难,拓跋轲不惜孤身犯险;拓跋顼护卫兄长,同样情意拳拳。
可拓跋轲同样不容幼弟冒犯自己的权威,屡有打压;而拓跋顼为了自己顺利得到北魏的江山,也许也为了得到我,同样可以见死不救,由着他陷入危境,直至最后的战死。
如果我们生于平民之家,拓跋轲和拓跋顼会是感情最深厚的兄弟;而我和萧宝溶,或是爱人,或是亲人,同样会倾其所有地对彼此好。
可惜,我们都投错了胎,我们生在帝王之家。
连血缘亲情都薄如纸片,何况我和萧宝溶之间连血缘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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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溶来得很快,连上朝时穿的明黄色朝服都未及脱下,便匆匆而来。
“阿墨,怎么了?不舒服么?”带了几分焦急,他摸向我的额。
我卧在软榻上,侧一侧身,避开他白皙的手指,冷冷问道:“丞相崔裕之,是怎么死的?”
萧宝溶微微一怔,才叹息道:“哦,我原要告诉你的,瞧你一直恹恹的,就没说。是伤寒病症,我这里还特地遣了御医过去瞧了,可到底没能救下来。”
我轻笑道:“三哥,是御医过去,拿了三哥的一剂方子灌下,立刻催了崔丞相的命吧?”
萧宝溶呼吸渐渐粗浓,他低沉道:“阿墨,你不信我?”
“哦?这么说,他的死与三哥无关?”我斜睨着他,已微露讥嘲。
“阿墨,你需记得,我所做的一切,必定有利于我们的未来和大齐的江山。”萧宝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却握住我的手,如画的眉尖蹙起,依然是清雅恬淡的模样。
可他还是原来那出尘绝俗的当世名士么?抑或,他从来就有着最高深的政治头脑,名士只是他掩藏自己真正实力的一个美丽幌子?
我紧紧盯着他的俊美面庞,含笑道:“那么,就请三哥肯定地告诉我一句,崔丞相的死,与你无关。”
··萧宝溶微一眯眼,蕴了蒙蒙的雪色雾气,烦恼地望着我,嘴唇一动时,我又截口道:“只要三哥告诉我,我就信。可如果我查出三哥欺骗了我,我从此也不会再和三哥在一起了。三哥身为九五之尊,自然不会于到南方隐居,那么就换成阿墨去,大约也算除了三哥的眼中钉了吧?”懒
萧宝溶握住我的手指顿时由微凉转为冰凉,他失声道:“阿墨,你说什么?”
雾气散开,他的眼底跳动的看不出是冰晶还是火焰,却有着清晰的痛意流转而出,仿佛我说的不是话,而是刀,生生地刺着他一般。
头脑更昏沉了,如果此时一阖眼,想来我又会睡着了。
勉强撑着眼皮,我笑了一笑,轻声道:“我的鸾舆已经备好了。三哥,我要搬回公主府去。”
“不行!”萧宝溶答得很快,但之后半晌都不曾言语。
我正要趁着自己尚算清醒时让小落他们扶我离开时,只听萧宝溶低声道:“阿墨,崔裕之内联朝臣,外连闵边武将,企图另立梁昭帝的侄儿萧构为帝。我知你必会因此为难,所以并没告诉你,暗中先向崔裕之下了手,先断了他们的念头。因着你的缘故,我并未处置其他人。”虫
我点头道:“那我改天让萧构他们来向陛下负荆请罪,以谢陛下的不杀之恩,如何?”
扶着小落站起身来,我努一努嘴,令她们扶我出去。
小落等人畏怯地望我一眼,知我正在怒火中烧,不敢违令,小心地觑一眼萧宝溶,垂头扶我走向门外。
萧宝溶脸色苍白,低叹道:“阿墨,你说过你对三哥有信心,也说过会好好辅佐三哥。如今,你到底信不过了吗?”
我顿了一顿,淡淡笑道:“我在这里养病养了这么久,不知耽搁了多少陛下的宝贵时间,若是耽误了陛下剪除异己,动摇了大齐根基,不是成了妲己、褒姒之流的惑君妖妇了?陛下,阿墨早已声名狼藉,不堪一提,可您的清誉,还是万万不可玷污的!臣妹告退!”
在珠帘前咬紧牙,勉力支撑着身体,向他行了君臣告别的大礼,我才缓缓退去门去。
“阿……阿墨!”他低吟般惨然轻呼,却没有追出门来。
水纹般的珠帘晃动处,他的那一身明黄龙袍耀得刺目。
这样一身明黄的他,实在已经不像他了。
在倒入鸾舆沉睡之前,我吩咐了内侍:“把寻常为我诊治的御医带回公主府。他们了解我的病情,治起来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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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舆是何时回到公主府的,我无法知晓。
我没办法抵挡阵阵袭来的昏沉睡意。
但我醒来时已在公主府中书宜院中,四周的蜡烛高烧,将水碧色的轻帷映得接近透明,如同春日里微明淡蓝的水色。
床边一人支颐而坐,容貌美丽,神情恍惚,却不是公主府的侍女。
我定定神,才认出原来是敬王府的郡主萧初晴。
因那年我将宋琛远远发配到江北去,不许他和初晴在一处。初晴向来聪慧,久久不见我按当日的诺言设法调他回来,应该是猜到是我在指使了,从此极少来公主府。我周旋在男人一统天下的朝臣之中,也没空理会她;便是闲了,想起她竟欲和宋琛在一处,心里便不快,她不来找我,我便也不去找她了。
此次大战之后,江北自定水以西已尽属魏人,宋琛也不得不回了江南。因萧宝溶脱出牢笼,复辟大齐成功,我当年记恨宋琛的怒气也消逝了大半,偶然想起初晴居然至今没有嫁人,看来真是铁了心肠要跟这个宋琛了,便借皇命传了道旨意下去,将宋琛从驻地调回,赐婚初晴郡主。
算来,我们这三四年间,虽有时会在臣僚间的应酬中碰面,却已再没有好好坐下,如少年时那般,一起说说女儿家的心事了。待她为婚事去宫中谢恩时,我已经病了,也没见过她。
当下,我疑惑地唤了她一声姐姐时,初晴大而明亮的深凹黑眸才霎动一下,望着我微笑道:“阿墨,你醒了?”
话才说完,又失惊地站起身,重新向我施下大礼:“初晴给长公主请安!”
我睡了一觉,头晕已好了许多,闻声忙令小落扶了,笑道:“姐姐,你怎么也跟我玩这套虚的了?”
初晴并不改爽朗脾性,正色道:“初晴虽是原来的初晴,可公主却今非昔比,给公主行礼,也是理所应当。”
我叹笑道:“你新婚在即,不去和宋琛你侬我侬,跑这里来瞧我这个病人,不怕传染了我的病气,成亲后都不安宁?”
初晴沉默片刻,抬眼凝视着我,问道:“宋琛已被调往闵边,公主难道不知道?”
我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吐出字来:“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也就是崔相爷出事后的第二天,他奉旨前往闵边防守。听说那里正在打仗,闹得很凶。”
初晴的眼中,第一次流动出对男子的担忧和珍爱,低声道:“我和他已经分开了那么久,我实在不想再分离了。何况,我们听到有消息传出,闵边那里知道南朝刚历大战,元气大伤,正在准备兵马,试图占据北安郡一带。估计下面,又该是生死一线间的战争搏杀了。”懒
她低低叹道:“长公主,我等得已经够久,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曾见过皇上,求他收回成命;可皇上说大局为重,并不理会我,也不肯让我见长公主。我实在没法子,这几天天天到公主府来等着,希望有机会能将消息传给公主,请公主帮忙将他先行调回。便是日后打算再派他出征闵边,我还能有个和他一起出征的名份。”
我不解道:“初晴,这人对你就这么重要?”
初晴略显局促,明净美丽的面庞泛出淡淡的绯色。她微笑道,“嗯……公主,以前我们一起被困在青州行宫时,我不是讲过么?我被山贼掳劫过,后来被一个威武英挺的男子所救。”
我想着两人在青州行宫同甘共苦的日子,心肠顿时柔软下来,有些烦躁的情绪立时压了下去,让小落拿了靠枕来扶我坐起,才和煦说道:“初晴,你可别告诉我,那个男子会是宋琛!”虫
初晴红了脸,笑得却宽慰而开怀,“对,长公主,就是宋琛。当日他从青州接应我离开的第一天,我便认出来了!”
我惊讶地睁大眼,失声道:“那你还要他?你不是恨透了他么?”
初晴沉默了好久,那眸光在略显暗沉的面庞缓缓转动流溢,却是异样光芒夺目的神采。
“是,是恨他。可我恨的,无非是他的无情,他的轻薄。最恨的,却是我们的不能相守。青州再见时,他开始对我很冷淡,我也一般地恨他入骨。可我后来却听他身畔的亲兵说,他是听说我也被困青州时,主动请缨过来相救的。”
她的声音愈发地柔和,虽比我还大上两岁,但此时流露出来的温柔明媚的少女情怀,简直让我妒嫉。我已不知失去了多久这样明净简单的幸福了。
“所以,你就原谅他了?主动去亲近他?”
“没有……”初晴红了脸,道:“后来我们被魏兵追杀,他也受了伤,我服侍他时,两人才开始好好叙起往事。他当日离我而去,一半是因为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的确死于山贼手中,他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快心里又有了旁人;另一半则是因为我是敬王府的郡主,皇室的宗亲。当时他已经是萧彦手下的一员参将了,清楚萧彦的野心,同时也深知自己官职低微,无法高攀皇家宗亲,索性就狠心放手,弃我而去。”
“长公主,这些年来,他一直关注着我的消息,听说我行为浪荡,心中也后悔得紧。他既对我有心,我便绝不辜负他。”
她悠悠地说着,眸底晶莹闪亮,如晨间的露珠在初升的旭阳下煜煜生光。
我有些失神,问道:“后来你又经历了那么多男子,难道都不曾忘记他分毫么?”
初晴悠悠叹道:“我也试着喜欢过别人。可惜,最初的那个,始终刻得最深。离开他是最深的痛楚,和他一起是最深的幸福。谁也不能替代。”
最初的那个,始终刻得最深。
离开他是最深的痛楚,和他一起是最深的幸福。
谁也不能替代。
我细细体会着她的话语,差点流下泪来,忙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明日就去安排,一定将他调回京中,与你团聚。”
初晴的眼睛亮了,“长公主,真的么?”
我抽了抽鼻子,哑声笑道:“我不会再骗你了,初晴姐姐。我自己不得圆满,能看着身边的人圆满开怀,多沾沾喜气也是好事。”
初晴红了脸轻笑,又道:“长公主,其实皇上的品貌心性,已是天下一等一的了,更不是我后来遇到的那些庸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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