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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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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我要开门了,把曲曼婷的双眼蒙上,还有,把你们两个的手铐戴上。”女博士在房间外命令道。
“老女人,你少对我颐指气使。”莫然抬起桌上的眼罩,森冷地瞪着她。
“我自己来,不用他动手。”曲曼婷抢过他手里的眼罩自已戴好,再将双手铐在背后,而莫然则是把手铐在胸前。
女博士见他们俩都准备好,正要打开门时,天花板上的电灯却突然闪了闪,无预兆地熄灭,连空调系统也都停止了送风。
“怎么回事?”一旁的助手们东张西望。
“喂,怎么了?”曲曼婷被蒙着眼看不见,连忙问向莫然。
“断电……”莫然讷讷地说,而后盯着女博士的胸前一会儿,回头跑至关羽衣的玻璃房前,用从女博士心中读来的密码,将羽衣玻璃房的电子锁解开。
“赶快激活备用发电机!特殊牢房断电了!”女博士见雷射墙失去作用,惊惶地拿起电话喊道。
“不行啊,整栋研究所电力全面停止了,备用发电机要几分钟后才会激活,现在所有的牢房都发生暴动了。”电话的另一头也是乱烘烘的。
“羽衣,你快下来!”莫然打开羽衣的龙子后朝蹲在高处的羽衣喊。
“小莫?”羽衣讶异地缓缓跳下,脚步不稳地落至他的面前。
“有机会可逃了,你快走。”莫然一把扯住她,带她走出玻璃笼。
“走?去哪里?”羽衣边走边问。
“反正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了。”莫然将她带到曲曼婷身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形,趁着一片混乱时打开了特殊牢房大门的电子锁。
“离开这里?”羽衣迟疑了,她能够离开这里不用再被关着了吗?
“可恶,断电害我解不开这副手铐。”莫然低咒,计算机不是活的,他无法读计算机的心思,使他对手上由主计算机控制的特制手铐无可奈何。
“警卫,武装警卫!”女博士在挂上电话时赫然发现他们三人已经走出特殊牢房,忙不迭地大呼。
“羽衣,把曼曼的眼罩解开来。”莫然走第一个,一手拉着曲曼婷的手臂前进,一边对走在最后面的羽衣说道。
“好。”羽衣点点头,伸手就要帮曲曼婷解开。
“你们别动,不然我开枪了。”女博士于武装警卫迅速赶到后,在他们身后喝令着。
“你开啊老女人,射伤了羽衣,洛贝塔会要你的命。”前头也被人包围了,使得莫然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回过头不在乎地告诉她。
“羽衣,你过来。”女博士朝性情柔顺的羽衣勾着手,要她回去。
“别理那个老女人,先让曼曼的眼睛看得到。”莫然瞪了呆愣在原地不动的羽衣一眼,要她继续她的工作,又转头对曲曼婷说:“曼曼,你把上头的墙开个洞,让羽衣先飞出去。”整栋大模都是密闭的,要逃出去唯有往上跑成功的机会最大。
“这里离顶楼还有三层,你要我连破四道墙?”解开眼罩后的曲曼婷往上头钢铁制成的天花板一看,闷声地怪叫。
“你这么暴力,办得到的。”莫然对她超强的念力相当有信心,她很适合拆房子。
曲曼婷气怒地瞪他一眼,把脸朝上专心地凝视天花板。
“小莫,我不会飞……”能逃走得到自由固然是很好,但羽衣听了莫然的话后立刻紧张地说。
“笨女人,你不会用你背后的翅膀啊?”莫然大声地吼,她身后长了对天使般的翅膀还不会飞?
“我不会用,也没飞过。”羽衣看着身后与生俱来的翅膀,摇摇头喊道。
“你不会试试看吗?用力拍!”情况紧急,不管她有没有飞过,莫然拚命地催她振翅。
羽衣展开大鹏鸟般的白翅,用力地上下拍振着,握起阵阵旋风,渐渐地,她赤裸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行了,就是这样,往上飞。”莫然见羽衣开始上升,振奋地大叫。
“把他们围起来!”女博士看情形不对,连忙指挥所有武装人员涌上。
“小莫,我弄好了,看见天空了。”离他们最近的天花板轰隆隆地落下钢板水泥等巨物,掀起了漫天的烟尘,曲曼婷走到开了个大洞的天花板下说道。
“没时间了,电力马上就会恢复,笨女人,你给我听清楚,飞出去以后就离这里愈远愈好,往哪儿飞都可以,知道吗?”莫然伸高手拉着在半空中拍着翅膀的羽衣,将她牵到曲曼婷开的大洞底下。
“我……那你们呢?”羽衣有些害怕,只有她一个人走?他们不陪她吗?
“你管那么多,走啊!”莫然放开手,赶人般地驱策她往上飞。
“好……”羽衣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只能点头答应。
“羽衣,你要小心。”曲曼婷仰高了头对努力振翅的羽衣喊道。
“开枪,别让她飞走了。”为首的武警举起枪瞄准了羽衣,同时对其他人命令道。
“不可以,所长交代过不能让她受伤。”女博士一手拦下枪枝,朝着渐飞渐远的羽衣喊着:“羽衣,你回来!”“老女人,你有本事就飞上去追她啊。”莫然嘲弄地冷笑。
曲曼婷一双眼朝莫然的手铐看去,他的手铐便应声而断,丝毫没有伤到莫然,她也顺便解开了自已的,甩着手对眼前一大票的人说:“她飞远了,现在就剩我们了。”
“曼曼,你等我退远一点再——”莫然看苗头不对,连忙想找地方闪避准备对众人施暴的曲曼婷,可是四周都被人包围了无处可闪,他只好贴在她的身后。
“她的眼睛……快开枪!”女博士这才注意到曲曼婷正不怀好意的对着她笑……
当研究所所长洛贝塔接获消息,带着一大批人赶来时,但见眼前满目疮痍,所有的手下皆倒在地上,四处是血迹。
“羽衣!羽衣她人呢?”洛贝塔看见关羽衣用的玻璃房里空空如也,气炸地吼着。
研究所里最珍贵的就是羽衣,他十年前从一篇报导得知,身上长有翅膀的羽衣从天上坠落在深山某个小村落里,于是他派人寻找,不择手段地由小村落的医院里偷走还在昏迷的羽衣,将她带回研究所。
“小莫,我先走了,后会无期。”曲曼婷认为她解决了前一批人,就该把后一批洛贝塔带来的人留给莫然。她轻轻松松地飞跃至上头的那一层楼,低下头对莫然道别。
莫然朝她摆了摆手,看她一层层地往上跳,而后消失。
“莫然,羽衣呢?”洛贝塔气得浑身颤抖,脸红脖子粗地问。
莫然盯着他的胸口一会儿后,嘴角露出一抹怪笑,“洛贝塔,你的天使飞走了,识相的就别挡我的路。”
※※※
耗费将近一个星期的工作天,聂少商终于自韩国返台,完成魏北海所交付的案件,在百家争呜中脱颖而出,博得金正德的青睐,争取到韩国的合约。由于事情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顺利,使他拖延至中秋节那一天才办妥所有事宜返抵国门。
在因过节而空无一人的公司里处理完剩余的事务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办公室,漫不经心地开车返回住处。
当他回到顶楼的住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相对于窗外的灯火辉煌,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漆黑与冷清。
聂少商伫立在门口看了黑暗的房子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大手爬梳过凌乱的发,低首举步踏入屋内,融入深幽的空间里。
他扔下手上的行囊,脱掉外衣,摸索着走至淋浴间里,借着兜头浇下的冷水浇息胸中浓浓的孤独感,和那挥之不去的回忆。
当聂少商穿著浴袍擦着头发从淋浴间走出来时,不期然地嗅到一股不寻常的香味,充斥满室的香味里综合了各种花香,让夜晚的空气更增一股情韵,轻轻地撩拨他的心神。
他好奇地打开屋里的每一盏灯,继而震慑的瞪大双眸,屋内陈列的各类开花植物纷纷吐蕊展露风姿,将原本空寂的室内点缀成为一座五彩缤纷的花园。
海棠、水仙、紫丁、雏菊正艳丽地绽放着,聂少商忘了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颗颗水珠沿着他的发梢纷纷落下。
他记得回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花香,才洗完澡,屋内的花朵怎么会突然绽放?
他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但再定神细看,印入眼帘的依旧是浦室的花海。
他慢慢踱至临窗的花台前,惊奇地一一抚过盛绽的花朵,讶异之余,嗅到了一股更沁人心脾的异香。
他循着味道来源转首看向窗边角落,养了数年未曾开花的昙花,竟也在此时悄悄展露风华,大剌剌地绽出洁白的花朵,更有两三枚花苞正待开瓣舒展。
他紧皱着眉细看这几朵硕大洁白的花朵,十多天前他并未发现这盆娇贵的昙花有任何新生的花苞,更别说有开花的迹象,但现在它居然徒长了数朵花苞,跟着屋里的花一同绽放。他接着转往窗外的阳台看去,发现养在阳台大池里的水生植物也在月光下迎风摇曳。
推开落地窗,聂少商站在阳台的水池边,惊愣得无法思考。
屋内齐放的花朵若是纯属巧合倒也罢了,眼前的莲、荷、芙蓉全属于夏季开花的植物,竟然不依循四季时今也在中秋开花?怎么他一回国,他的房子就全变了样,成了众花争艳的怪地方?
是天有异象吗?
聂少商坐在池边的凉椅上不停地想着,看着水中迎风摇曳的莲荷,他愈加理不清今晚所发生的怪现象导因何在。
他放松地躺在凉椅里仰望升至天际正中的明月,也许是中秋的缘故吧,他觉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与庞大,身处在城市里,以往赏月时总觉得城市的月光迷蒙不清,但今晚的天空分外干净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见月亮周边有着放射状的圆型光环,月晕里环绕着一层层斑斓的虹彩。
看着皎洁的明月在蓝色的星海里慢慢划行,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常在明月里见到黑影的事。
他能有机会亲眼目睹那种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还必须感谢他那与众不同的家庭。
记忆里,他的亲人只有母亲一个,母亲的双亲早逝,母子俩相依为命的过着清寒的生活。母亲从不曾提及他的父亲,也不许他探问,待他年纪稍长,他也懵懵懂懂的知道户口簿的父亲栏里填了“父不详”这名词。
非婚生子、庶出、私生子等字眼自小伴他成长,种种流言让他明白一件事,他所期盼的父亲并不属于他母亲一人,还有另一名比他母亲更能明正言顺拥有他父亲的女人存在。
每当母亲思念父亲时,就带着他一起坐在屋外看那能解母亲相思的明月,遇到天凉露重。母亲便会提早入屋就寝,留下贪赏明月的他一人在屋外,但总在这个时候,他会自月亮中见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影子,当初他并不以为意,甚至以为那些黑影的出现是件寻常的事,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在他升上中学时母亲病逝,而她病危前曾微颤地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她隐藏了十多年的心事。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以及母亲是如何与父亲相遇相知、如何委曲求全地离开父亲、心底承载了多少的思念。可是直到母亲香消玉殒,那名唤作父亲的男人——聂怀楼仍始终不曾来见母亲一面,让她带着无止境的思念离世。
在母亲停灵时,聂怀楼终于带着正室来到他母亲的灵前祭拜,并打算让他认祖归宗。
因为聂怀楼的薄幸,使得聂少商怨到了极点,在灵堂之上,他断然拒绝聂怀楼的好意和同父异母兄弟的劝说,并将他们赶出灵堂外。
拒绝了聂怀楼后,他的年少被迫在刻苦中度过,稚弱的心也深深地冰封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但幸好好友魏北海一直形影不离地在他身后守候、支持着他,才使得他渐渐释怀,再度体会到人情的温暖,恢复往日温厚的本质。
半工半读地修完学业后,两个年轻人决定合作开创事业,由大公司的小职员至合伙创立名不见经传的建筑公司,再至旗下拥有众多子公司的大规模企业,一步一脚印里都有着他们两人的苦乐与汗水。
舍弃了聂怀楼的双手后,他靠自己得到了远比聂怀楼更高的地位,但日子久了,有些事便容易淡忘,例如仇恨,在时间的催化下,他对父亲的怨慢慢消褪在往事里。
说起与他并肩奋斗多年的好友,他和魏北海可说是商界最佳的组合,魏北海才气洋溢,凭着饱满的冲劲勇往直前,只是他有着顾前不顾后的坏毛病,而这点则由心思缜密、有计画、有目标的聂少商来弥补。这些年来两人合作无间,将共有的成就推至最高点,如果说魏北海是团热力十足的火,那么聂少简便是吸纳包容的水,这两人的分野在外表上即很明显,魏北海粗犷狂野的浪子外形与聂少商正好相反。
有着贵族血统的聂少商,面貌上便可见天生的贵气和威仪,他传承了母亲的姣好面容,玉树临风的风采完全不输成天被众女追着跑的魏北海,只可惜他过度重视公事,对于流连在他身上的无数芳心总是无心接应,情爱遂成了一种可遇不可得的遥想。
望着天上的明月,聂少商无声地叹息。他已经很久不去想那久远的往事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今晚回忆突然有如泉涌,想要淡忘的人物一个个跃入脑海,缠着他不放。
就在他被回忆苦苦纠缠、无法动弹时,皎洁的月亮里出现了一团跳动的黑影。
聂少商像是触电般惊坐而起,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盈亮光线中的黑点,他拨开垂在额前的发,再度确认月中的黑点不属错觉。只见那抹黑点渐渐地扩大,彷佛从月中直坠而下,朝他奔来。
他看不清朝他坠下的黑点是什么,在黑点愈来愈接近时,他依稀看出了一点端倪,当浑身闪着白光的人影更加接近他时,他直觉地跳下凉椅闪避至一旁,避免下坠的物体与他直接撞击。
而他的估计稍有差错,撤退得不够远,呈直线落下的物体笔直地坠落在他身旁的水池里,偌大的冲击力激起巨大的水花,将池里的莲荷拍激上岸,也溅得他一身湿淋淋。
聂少商拂了拂他刚刚才风干、此刻又湿透的头发,并且拿下飞弹至他头上、身上的莲花叶片,狼狈地挥开一脸的水渍,就着月光低头看向坠落在池中的不明物体。
一双鹏鸟似的白色羽翼在池里载浮载沉,羽翼下一具身着素白衣裳的女体面朝下地沉浸在水中,满池莲荷几乎淹没了她。
聂少商被突如其来的情景惊吓得不能言语,呆立在池畔直瞪着那足足有半个人高度的翅膀,在他回过神时,才发现那飘浮在水面上的长发,大惊之下,连忙跳下水塘,卖力的涉水走至巨大的翅膀旁,将水底的人体翻转过来,扶托着走回池边,再将这似人非人、似鸟非鸟的女人拉上来。
若是先前强大的冲击场面没吓到他,这会儿他可是真的被眼前长者翅膀的女人给吓得傻眼了。
从月亮上掉下个长翅膀的女人?
聂少商满头雾水地望着天上的明月,这长翅的女人就是他多年来一直不解的答案?
他暂把陈年的问号搁在一旁,伸手探向她的口鼻,发现她还有鼻息,被水浸湿的胸口也规律地起伏着。聂少商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坐在她的身旁。还好,她还活着,但也很糟,他不知道为什么自水里捞起来的女人会长有这对翅膀,还有她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满腹的疑问使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个女人,他轻拉起还沾着水的翅膀想确认它的真实性,在扯动翅膀时也牵动了躺在地上的女人,他不敢置信地将她轻转过身子,却在翻扶翅膀的同时,摸到了一股温暖的液体。
他摊开手掌一看,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掌心滴落,使他心头一惊。他赶紧翻开翅膀浓密的羽毛,发现羽毛里有个巴掌大的伤口正在淌血。
毋庸置疑,这的确是对货真价实的翅膀,而这女人也因此受伤了。
聂少商不再迟疑,健臂一搂,将她抱至屋内。
他将怀中的女人面部朝下地放在柔软的大床后,迅速从橱柜里头拿出急救箱,先用生理食盐水将伤口洗净再消毒,然后撒上止血的药粉,耐心地等待血口凝固。
但接下来的程序就有点伤脑筋了,聂少手看了看她的翅膀再看向手中的纱布,在伤口上铺好防止感染的消毒棉后,他停顿了一会儿,不如该如何进行下一个步骤。他拿着纱布比对了半天,决定先救急地替她里上。在松紧的拿捏上他不是十分有把握,细心地替她缠好纱布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难题。
他不清楚她的伤口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是否会致命,而头痛的是,他不能带她上医院求诊。
说她是人她的确是,但说她是鸟她好象也是,这样带她出门,除了要考虑该上人类的医院还是动物医院外,恐怕还会吓坏许多不知情的人。
聂少商应急地处理好她的伤口后,碍于这对翅膀,困难地为她翻身,想查看她是否还有其它地方受伤。他拨开她脸上的长发,不设防的心脏再度受到剧烈的冲击。
眉目如画的绝丽脸庞在日光灯的照映下,完美地呈现在他眼前。她恬静的脸孔上蛾眉微蹙,小巧的唇瓣无血色地紧抿着,似乎昏迷中也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见她如此,他的心不禁侧侧地疼痛起来,眼中也浮起难得一见的温柔。
窗口的昙花突然在此时全数绽放,倾所有的美丽来呼应她天使般的容颜。聂少商看着昙花的花瓣,觉得它彷佛就是她雪白的羽翼般,继而想起了今晚所有花朵不寻常的绽放。
百花齐放、幽香飞舞,不同于以往的月,特别地巨大明亮,这一切是否全是为了她的到来?
修长的手指轻画过她的脸庞,他深怕遗漏地看着她,纵使月光仍在窗外熠熠闪烁、屋里屋外的花朵是何等轻灵优美,他也无法从她脸上调开目光。
因为他知道,这张绝俗的容颜从今而后将成为他昼思夜念的钟情。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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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漫长等待后,侧身躺在大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
枯守在床边的聂少商隐约看见她小巧的唇瓣掀了掀,断断续续地吐出“水”这个字。
聂少商振奋地为她取水,小心地喂她喝下。
“慢慢喝,别呛着了。”他一手扶托着她的肩,一手轻拍着她的背,柔柔地对她说。
羽衣渴极了,喉咙似火烧灼着,侧着身就着唇缘的水杯,喝了一口又一口清凉的水,直到全身充满了舒服感,才满足地带着微笑躺回大床。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无止境地沉睡下去。”见她扇子般的眼睫毛搧了搧,聂少商似乎也松了口气。
嗅着秋夜清新的花香,羽衣掀开沉重的眼睑,搜寻着温厚嗓音的来源,转头迎向跪坐在她床畔、手持水杯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她神智倏然清醒,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水杯,知道方才细心喂她喝水的人是他。
聂少商见她已经完全苏醒,将水杯搁在地上,坐在她身畔缓缓地开口,“聂少商。”
“我……我不认识你。”接触到他专注且明亮的眼瞳,羽衣面颊微微泛红,无措地拉紧覆在身上的薄被。
“不要紧,我也不认识你。”聂少商笑道,眼神仍是停留在她羞涩的娇容上。
羽衣细看了他许久,他清秀俊逸的脸上有一双温和的眼眸,教人安心。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她转着头打量四周的景物,不是她所居处的玻璃房,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卧室。
“我家。你从天上掉下来落在我屋子外头的池塘里,所以我将你带进来。”聂少商解释道,伸手拨开一绺落在她颊上的长发,调高枕头的高度使她舒适些。
“我掉下来了?”羽衣有些昏沉的看着他的动作。
聂少商调整好枕头的高度后,发现了她眼底的迷茫。“你没印象?”“没有。”模模糊糊的片段记忆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拼凑不完全,她连自己是怎么着陆的都不知道。
“你有名字吗?”从见到她的那刻起,聂少商便认为她是位天使,但对于天使是否有姓名,他仍是不确定。
“羽衣。因为我有一双翅膀,所以大家都这么叫我。”羽衣指着身后的翅膀笑道。
“羽衣……”是啊,她的确是有件羽衣。聂少商缓缓地咀嚼她的话,反复地品味她的名字。
“奇怪,我的翅膀?”察觉背后的一只羽翅格外沉重,羽衣撑起身子向后看。
“小心你的翅膀,伤口很深。”聂少商连忙喊道。
“伤口?”她何时受伤的?羽衣试着扬起那只羽翅时不禁痛呼出声,“好痛……”
一股无法言喻的刺痛感使她痛玻Я搜邸
“别用力,伤口的情况虽然好多了,可还是要小心,以免它裂开。”聂少商轻按着她受伤的翅膀,查看着洁白的羽毛是否因她的举动又再度渗出血丝。
“难怪我会觉得这边的翅膀特别重、没力气,原来是受伤了。”她收起双翅,揉着酸痛的左肩。
“你……对这翅膀有痛觉?”虽是看过她扬翅的举措,聂少商还是怀疑的问。
“有啊。”羽衣理所当然地答道。
“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他指着她雪白的双翅又问。
“它长在我的身上,当然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的翅膀呢?你有没有?是收起来了吗?”羽衣偏着头看向他的身后,见不着他的翅膀,于是期待地问。
“没有,我没有翅膀。”聂少商很惋惜地摇头,很可惜,他不像她能有一双翱翔天际的羽翅。
“噢,我还以为……原来你也和其它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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