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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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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众人皆回头看向那个站在大门口,头上披着一条覆面的纱绸,一身妖艳美丽纱裳的壮硕女人缓缓走过来。

“哗……”好高大的女人哪,这是哪家的姑娘?

但在聂青翼拉下覆在头上的纱绸后,马上又招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哇碍…”围观众人惊吓得纷纷做鸟兽散走避。

步千岁不甘心地撇撇嘴角,“你是怎么出来的?”啧,还以为可以在这多坐一会。

“让辋言川看门的下人吐翻后再从他家大门走出来的。”聂青翼一点也不秀气文雅,拉高了裙摆大跨步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望着他那双平静但又深深怀有恶意的眸子,绛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陪着笑脸问:“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不多在里头坐坐?”

“货早被他偷光了,我还待在里头牺牲个什么劲?”

聂青翼朝她冷森地笑着,再把锐利的目光直戳向步千岁。

步千岁摸摸鼻尖,“穿帮了。”

“其实你在天黑前就已经摆平辋言川了对不对?”聂青翼平静地走至他的面前问。

“金陵城里财大势大的又不只辋言川一人,我步三爷光是用银两就可以砸死他,要摆平他还不容易?”单单一个下午,他就已把该做的正事全做好了。

“所以把我弄成这副德行,只是你在一报还一报?”

步千岁笑扬着眉,“谁教你要让我的货被他偷?”他是个很会记恨男人。

“你呢?”聂青翼矛头一转,又转至绛棠身上。“你做帮凶的理由又是什么?”

绛棠频转着素白的十指,“让你去看看情敌,顺便出出这些日子来被你浇水的气啰。”

“很——好。”讲求追根究底精神的聂青翼,在得到他所想知道的后,愉快地扳着两掌。

“姐夫,我在火线之外。”恋殊有先见之明地摇着手大退三大步。

“我知道。”刚才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知道聂青翼发起脾气很可怕的绛棠,水灵的眼眸转了转,飞快地将步千岁拉至他的面前。

“这是他的主意!”她都是受人怂恿的。

步千岁直皱着眉,“你也有份好吗?”太没义气了!

“都别推了。”聂青翼低沉地冷笑,脚跟一转,把第一个目标放在步千岁身上。

步千岁忙不迭地抬起手,“青翼……等等……”“千岁。”聂青翼两手捧住他的脸庞,脸上非但没有怒容,反而还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呃?”步千岁百思不解地瞪着他的笑容。

“啾啾——”啧啧有声的热吻瞬间落在步千岁的脸颊上,将步千岁整张脸印满了鲜红的唇脂,他还格外用力的在步千岁的额上,留下一个形状鲜明的大红唇樱在把步千岁吓得两眼圆瞪后,聂青翼又一手擦着腰,仿效娇弱端庄的女子,踩着娉婷婀娜的步伐在步千岁的身边绕了一圈,朝他回眸嫣然一笑,再半侧着身子一手扬起巧巧的莲花指,眨眨眼送了个大大的秋波给他。

算他狠。

步千岁当场直接蹲下,“呕……”

聂青翼唇边泛着得逞的笑意,回头看着躲在路旁瞪大双眼看向这边的民众。

这样一来,没面子的就不只他一人了。

其实颜面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嘛,只要不要脸一点,让大家的名声都一样臭,同甘共苦的同伴多了,心底也就不会再觉得不畅快了。

现在想想,能让这么多人因他而变脸,不错,他还满有成就感的。

又恢复了他往常一派乐观的聂青翼,在群众的阵阵惊呼声中,惬意地站在路边吹起口哨。

“好恶心……”恋殊掩着嘴,忙不迭地躲得更远。

绛棠气岔地大叫:“聂青冀!”他竟然敢跟她以外的人乱来?

“不必急,也有你的份。”聂青翼的眼眸缓缓流转,不疾不徐地落至她的身上。

绛棠环视了四周看热闹的人们一会,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哇!”当聂青翼步向她来时,她急急忙忙地大叫,“你不要过来!”

“你来干嘛?”

聂青翼没好气地瞪着这个让他家喻户晓的朋友,一手按着门板,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把门甩上。

“拜年兼贺喜呀。”步千岁笑咪咪地推开他,扬着手叫下人将贺礼搬进来。“你不是再过两日就要成亲了?”

“那些等会再说,我有话要问你。”聂青翼不客气地先把他给拖到院子的角浇落去。

“什么事?”步千岁好奇地挨在他身边。

他两手环着胸,“外头那些流言都是你放的?”

扮女装进人辋府的第二日后,金陵城的大街小巷又开始流传一则新八卦。

话说金陵城最脱线最鸡婆的聂家大少,经过可靠人士的消息来源揭露,他不但有扮成女红妆的癖好,还不分老幼男女通吃,先是染指了辋言川,再把魔掌伸向步千岁,最后还包括了他的未婚妻,内人外人、朋友敌人一概不放过。

在下人告诉他这八卦后,聂青翼这才知道自己的性向居然被传得这么广泛,也才明白最近登门向他道贺喜事的人们,为何总爱在他背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原因,并且开始联想到底哪个人是那则八卦消息中的“可靠人士”,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嫌疑犯,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步千岁。

步千岁状似伤心地抚着胸坎,“我怎么可能那么缺德?”

“果然是你没错。”这种表情、这种回答,找到凶手了。

“我已经很后悔了。”本来他的八卦消息是很完美的,谁晓得聂青翼会在大众面前把他也给拉下水,结果害得他自己也成了八卦的主角。

他阴险地冷笑,“哼哼。”算计他?门都没有。

“绛棠呢?”步千岁东张西望地找着难得没跟聂青翼凑在一起的绛棠,“我带了贺礼来给她。”

“还关在房里。”提起绛棠,聂青翼的额际就隐隐泛疼。

那日以女装打扮把步告别千岁吓坏了后,他第二个吓的人就是绛棠,结果绛棠也很不给面子,跟步千岁一样最后都躺平在路上。回到家后,即使老娘已带她去收惊,他也天天灌她汤药,可是她就是面有栗色硬是在床上病了好些天,直到现在,即使病好了她都不愿开门见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她那爱面子情结又发作了,能让她逢姑娘躲在房里只死不见光的原因,还不只有那个。

给她闷在房里好几天了,她就只是专心的待在房里装病,而成亲的准备事宜什么都没做,再让她这样下去还得了,他们到底还要不要成亲?

步千岁听了很怀疑,“她的病有那么严重吗?”她怎么恶心这么久?

“大概是身心方面都有点受创,而她的抵抗力又没你强。”聂青翼长叹了一口气,边带他走向绛棠的房间边说:“不要紧的,回头我再好好训练她一番。”

走在空荡荡的聂宅里,步千岁发现另外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也不见了。

“怎么也不见大娘人影?”难道她也被自己的儿子吓倒了?

“我爹从京城回来了。”聂青翼脸上有一丝活该的笑意。“在听我说完老娘把我扮成女人的家丑后,我爹现正把她关在房里修理中。”

步千岁不禁摇首,“一物克一物……”染意迟有他爹来克,而绛棠则有他来克,是不是聂家的男人天生就是吃定女人的料?

“别说得那么凉快,总有天会轮到你。”聂青翼笑睨他一眼,脚步在绛棠的房门口停下,轻敲着她的房门,“绛棠,千岁来看你了。”

佳人火爆恼恨的逐客令立即自房内传出——“叫他滚!”

步千岁不禁莞尔,“她还在恨我?”她还分不清真正该恨的人是谁?

那天他被聂青翼在大庭广众下吻得满脸胭脂,结果绛棠不对不按牌理出牌的聂青翼记恨,反而吃起他这丢脸丢大的无辜第三者的飞醋,然后就又把自己关在房内哀悼她的自尊。

聂青翼也显得很头疼,“你让她很没面子。”

现在外头人人都在说步千岁是他聂家大少的新宠,而她那个正牌未婚妻就快被新宠给比下去了。要自尊心甚高的绛棠输给一个女人还没关系,但输给一个男人?

就算他解释清楚了她也不信,哄哄骗骗了半天也没多大成效,实在是愈来愈难拐了。

步千岁烦躁地搔着发,“没面子?我比她还没面子好吗?”他还不知该怎么去向他大哥解释这件乌龙案呢。

聂青翼推着他,准备再一次去和她沟通。“你先回去吧,别忘了大喜那日要来喝喜酒,我进去再哄哄她。”

“你慢慢忙吧。”步千岁受不了地摇摇头。

送走了步千岁后,聂青翼再次自袖中掏出房门的备钥,熟练地溜进房里去。

“绛棠。”

“不准你过来!”绛棠埋在被窝里闷闷地叫着。

“我不能过去的原因?”他没好气的问。

“看到你的脸,我不但会想吐,晚上还会作噩梦……”都是他害的,从那一日起,她夜夜都梦到他扮成女人的可怕模样。

聂青翼用力吐出一口气,走至床畔将她从被窝里挖起来。

“都几天了?你也该吐完了。”他那一身骇人的打扮哪能让她“惊心动魄”那么久?

她在耍赖闹脾气才是真的。

“人家就是难受嘛……”她推推拉拉地挪开他的手,直要钻回被窝里。

“你是不是想装病赖掉成亲这回事?”聂青翼刻意板起脸孔,声音也逐渐往下降。

“我……我哪有?”怕坏人的绛棠赶紧在床上端坐好,咕咕哝哝地在嘴边否认着。

“真没有?”他低下头检视她不会说谎的眼睛。

“好嘛……”在他的眼神下,她只好全盘托供。“谁教你现在的名声这么臭?外头人人都说你有扮红妆的癖好,还有断袖之……我的名声好不容易才从赛锦宴上挽回一点点,所以……”他凉凉的问:“当初是谁把我打扮成那样,还说她不在意什么名声和颜面的?”她不在意才有鬼。

“我……”绛棠顿时语塞,垂下螓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聂青翼坐在她身旁将她搅进怀里,抬起她写满悔意的小脸。

“以后还玩不玩?”他是可以继续在外头毁坏他的形象,但是她嘛……“不敢玩了。”她郑重地摇首,而后又不甘心地紧瞅着他的唇。

“怎么了?”被她看得怪怪的,聂青翼不禁摸摸自己的唇。

绛棠眯细了美眸,“你亲他。”

“他?”没头没脑的,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步千岁。”以后那家伙要是再踏进家门来,她就把他给轰出去。

绛棠自始自终都记得那日深深烙印在她脑海内的画面,那画面……太伤身也太伤心了,她怎么也忘不掉。

一想到他可能也对其他人这么做过时,她就好后悔为什么不把他看紧一点,或者是在他第一次开口说要娶她时嫁给他。虽然明知那只是他在做给大家看逗着步千岁玩的,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那梗在喉间的那份溜溜酸意。

占有的心情是愉悦的,但割舍与分享的感觉,却是苦涩的。

她渐渐开始明了这一点。

聂青翼无奈到极点。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作戏闹着玩的。”他要怎么说才能打通她的任督二脉,相信他们哥俩之间是清白的?

她用力地指控,“你还是亲了他!”事实就是事实。

“怎么,不满?”看她一脸酸不溜丢的,他开始有了玩笑的心情,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相当不满。”比起那些垂涎他的女人们,这次的事件让她酸得是既吃不下也睡不着。

聂青翼讨饶地伸高两手,“你想怎么办?”

“你得向我保证,这张唇以后不准亲我以外的人,不要说女人了,就连男人也不许,听见了没有?”她用力地环紧他的颈项,眼对眼、鼻对鼻地对他警告。

他迟疑了一会,“嗯……”看来以后会少了很多吓人的乐趣。

绛棠指着他的鼻尖大叫:“你居然犹豫,你刚才犹豫了一下下!”

“那是……”聂青翼还来不及解释,绛棠就两手掩着小脸呜呜咽咽地为自己抱不平。

“我就知道你比较爱步千岁,呜……我竟然连个男人都比不上……”她开始揣测她的这个未婚夫,是不是不能活在没有爱慕者掌声下的日子,所以就连死会了,他都要勾引男人来过瘾,以备日后的不时之需,而他第一个勾的,就是他的好友。

“我……和他?”他会听愈觉得夸张,“喂,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以前他都没发现,原来她是个小醋坛子。

她可怜兮兮地趴在他肩头上自艾自怜,“我好命苦,未婚夫大家都抢着要……”

“好好好,我保证。”聂青翼只好抱着她又求又哄,“哪,就要成亲了,我发誓往后不会再有人来跟你抢了,行吗?”

“你确定?”她马上抬起头来,认真无比地盯着他的眼眸。

“再不放心,你可以把我吃了放到肚子里藏着。”他朝她摊开两手,一副请自便的模样。

“好,藏着。”绛棠笑吟吟地拉下他的脸庞,一口一口啄吻着。

“绛棠。”在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梅花香味时,聂青翼忍不住想起一件事。

她有些分心,“什么?”

“你最近还有没有梦到天界的梦?”近来可能是忙着成亲的事,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梦到那个梦境了。

“最近很少……”绛棠星眸半闭地寻找着他的吻。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梦里快呼之欲出,也许再过不久,我就能知道我们会有同个梦境的原因。”

“嗯……”她开始觉得他的话实在很多也很杀风景,一点也不合作。

“我在想,梦里的岁寒很可能是因为泽雨……”不知她快发火的聂青翼还兀自推论。

“你专心一点好吗?”绛棠拍着他的胸膛打断他,眼中又漾起了浓浓的妙意。“步千岁的事我还可以不跟你计较,现在跟我在一起,你居然还念着岁寒?”

不好,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抓了另一个假想情敌来了,要是不解释清楚。他可没办法摆平她这回的妒火。

聂青翼忙不迭奉上佳人想听的话,“那棵妖花哪比得上你?你太多心了。”

“说,你心底有没有我?到底有没有诚意要娶我?”

她揪着他的衣领,非要得到个答案不可。

“好吧。”聂青翼搔搔发,极力忍下心中的笑意,“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这回可是她主动要求的。

在他灼热的吻回到她唇畔后,绛棠发现她也回到了软绵绵的被窝里,在她的身上,还额外多了个暖烘烘的身躯。

“这……这种诚意?”红霞漾满俏颜,她不确定地望着他。

他低首覆上她的唇,“就是这种。”

第九章

天界“岁寒?”偷偷溜至王母后花园的泽雨,站在梅树下再一次呼唤着许久没有出现的花灵姑娘。

他轻敲着梅树,“岁寒,你在里面吗?”

叫了老半天,梅树依然毫无动静,只有他一人独自在落英演纷的树下喃喃自语。

这么有个性?坚决要避不见面?

泽雨两眼紧盯着那个胆小鬼藏身的梅树,眼眸坏坏地转了转,接着转身拿起他浇水的工具开始为她浇起水来。

他笑意满面的轻声提醒,“再不出来你会溺死喔。”

“岁——”他的叫声蓦地被一双葱白的玉手截断。

“不要跟我说话,一句话也不要说。”岁寒两手紧紧捂住他的唇,不肯再让他发出一丝令她恼怒的声音。

“常生气对身子不好。”他慢条斯理地拉开她的手,仔细盯着一身湿淋淋又极力忍抑着怒火的模样。

她一手忿忿指向别处,“现在、马上、立刻离开我的视线。”

“别这么冷淡嘛,亏我们还是共患难的好同伴。”他亲热地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拉至怀里来。

“好同伴?”她的黛眉愤怒地颤抖着,“我是因为你而背黑锅!”

自泽雨再度回到王母后花园重新担任守花仙郎后,他那鸡婆爱浇水的举动还是没有改,即使王母已三令五申地警告过他不可再失职,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手痒,一天到晚跑来对她浇水。

深受其扰的岁寒本来是想忍忍他就算了,但他有天却心血来潮地告诉她,他想将他的爱心扩大至整座后花园,威胁她得帮助有前科的他适时躲避巡守的天将,不然他就要由日日为她浇水润泽,改为时时刻刻。

在他的胁迫下,她不得不帮他把风看有无天将来巡视,结果却被说是她嫉妒其他的花灵能够在寒冬之外的季节盛开,所以会帮助他纵水浇花,甚至连天将们来盘问她是否有此事时,泽雨还在天将面前撒谎,非要她担上个帮凶的罪名,再一次把她卷人事端之中。

“事情都已过去了,你不该把它放在心上那么久。”

他心情很好地把玩着她的发丝,早已对她习惯性的怒火不以为意。

岁寒掩着小脸呻吟,“对我来说还没过去……”他说得当然简单,他又不必日日留在这里等着人家来算帐,现在她镇日躲在树中不敢现身,就是怕又有花灵来找她兴师问罪。

“你先振作一点,等听完我要说的传言后再来沮丧还不迟。”他今天特地来找她还有别的目的。

“不,不要告诉我。”她直摇着头,“我不想再听任何传言,每听一回你说的传言我就倒霉一次,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泽雨温吞吞地开口,“我们已经有关系了。”

“什么?”她的身子震了一下。

“传言说……”他张大嘴巴,摇头晃脑的才要说起,她的小手又飞快地掩了上来。

“我说过我不要听。”他说的话比什么诅咒都还灵验。

泽雨同情地看着她,“你就要和我一块去面对玉帝的责罚了,我想你最好还是听一下。”再不听,恐怕她是连什么原因而受罚都不知倩。

“什么责罚?”

“最近天界爆出了一桩丑闻,五位花郎和五株仙花在天庭发生了严禁的暧昧感情。”

全天界都因这件事而沸腾了,恐怕就只有躲在树里的她还不知道。

她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神,“这与我有何关系?”怪了,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眼睛在笑?

泽雨指着他们俩,“在这桩丑闻里,我们俩就是其中的一对。”

岁寒楞楞地望着他,好半天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他们之间有暧昧的感情?

老天到底还想怎么整她?被他浇水浇得满腹苦水无处诉,名声被他损得一文不值、为他背黑锅,这些难道都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还跟他闹出了丑闻?

“我们?”她不敢置信地再求证,“你和我?”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的,也许只是一时的误会而已。

“呃。”他再告诉她另一个更不好的消息,“所以再过不久我们就要被捉去玉帝面前受审了。”

她居然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天理何在……”岁寒沉痛地拍着梅树声声长叹。

泽雨欲言又止地笑睨着她,“听说……”“你还听说了什么?”岁寒的两眼中已经失去了希望的光彩。

“听说依天规来罚的话,我很有可能会被关入天边玄牢自省,而你会被打灭元神。”

他把探听好的消息转述给她听“再不然就可能是谪去仙身化作肉胎,打落凡间去做人。”

真是如他所愿,也许他真有下凡为人的机会也说不定。

岁寒无力地垂下螓首。

真被他给害惨了,若是如他常挂在口中的下凡为人那倒还好,万一要是落得花灵也做不得,元神恐会被打灭的话,那不就枉费她修行千年的道行了吗?天哪,为了个鸡婆花郎,她被误会得好不值。

不过往好处想,不管落得哪个下场,她都还有个收益——那就是她终于可以离开他了。

“我认了……”只要能离他远一点,不必再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不管是哪个下场都比现在好。

泽雨抬起她沮丧的小脸,“换个角度想,也许你我有机会为人体验七情六欲,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那是对你而言。”她摇摇头,表情显得很无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挑上我?”

花园里有那么多花灵,他特别找上她付出他的爱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阳光下,泽雨的眼瞳显得格外的炯灿,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

“你懂得什么叫爱吗?”他幽幽地问。

“不懂。”岁寒老实地摇首。

他含笑地拍着她的头顶,“当你懂了,你就知道我为何会挑上你。”

岁寒疑惑地看向他的眼眸,忽然觉得在他的眼里,那常见的坏心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舍的心情。

“就要分开了,往后你自己要好好保重。”泽雨离情依依地轻抚她的脸庞,“看在我照顾灌溉了你这么久的份上,欠我的水,有机会记得要还我。”

这简直就是勒索嘛。

她又没拜托他那么鸡婆,自己强迫给的,还要她还?

“我要怎么还?”岁寒没好气地瞪着他,并没有真的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用心还就可以了。”泽雨笑点着她的眉心,意喻深远地道。

用心还?

岁寒不解地盯着他的笑意,总觉得他今日的笑容,似乎多了一分恋恋的味道,也平添了一分离愁的感觉。

“倘若我们能再相逢的话,下次看到我时,千万别再吐了。”他捧起她的面颊在她唇上叮咛。

一道温柔似暖风的吻在她的唇间徘徊,让没料到的岁寒不知所措地怔站在原地,张大了一双讶然的杏眸直瞅着他。

“你……你……”在他的唇稍稍挪开时,她结结巴巴得说不出完整的字句。

“岁寒!”突不期然地,空气中响起一阵严厉的斥责。

“王母……”岁寒登时神智清醒。

泽雨咧嘴而笑,“现在传言变成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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