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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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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岁寒登时神智清醒。

泽雨咧嘴而笑,“现在传言变成事实了。”

岁寒慌张地抬首望向天际,紧张地想要解释。

“这……不、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可恶的泽雨,在走之前还不忘拉她下水。

“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这真的是误会……”岁寒心慌意乱地拉着他,“泽雨,你也说说话呀,快点帮我向王母解释。”

可是泽雨不但没帮她解释什么,反而将她搅在怀中柔情蜜意地亲吻着她的脸庞,还装作深情款款地告诉她。

“无论结果会如何,我都会等你的。”

她气坏地捶打着他,“你不要又误导他们!”

在王母派来的天将们接近她时,欲哭无泪的岁寒只能抬起两手。

“慢着,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纯粹只是误会……”大喜之夜的龙凤彩烛犹在桌上灿灿地燃烧,旖旎的光芒缓缓透入床榻上的绮罗帐内。

自梦中惊醒的绛棠一骨碌地自床上跃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拍着仍喘息不停的胸口。

“难怪……”怪不得她会再见到聂青翼,他们两个都从天界被踢了下来。

梦境也告一个段落的聂青翼,揉着眼睛坐在她身旁,方才醒来,他的脸上就带着心情甚佳的笑意。

绛棠缓缓地侧过脸,指责地看着这个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原来就是这个多事的花郎,日夜灌溉连累她下凡尘,害她专程下凡来还他那些水,而且还与他结成夫妻。

“就是你害的……”他们会双双沦落凡间,全都是他一人单方面的愿望,而她只是被他拉来奉陪。

聂青翼摊摊两手,说得很不负责任。

“我只能说这是注定的。”鸡婆也是有鸡婆的好处,不然现在哪能如愿地有个美娇娘?

绛棠不胜欷吁地拍着床榻。

“误会哪……”岁寒跟泽雨哪有什么暧昧的恋情?从头至尾,都是泽雨自作多情,让岁寒遭受误会后被迫陪着他一块下凡来的。

“好了,梦境都已经结束了。”聂青翼拉着她靠在胸前,深探望着她的眼眸间:“现在你懂泽雨为何会挑上岁寒了吗?”

她的脸庞蓦地漾出粉嫩艳丽的红霞。

“懂……”她早就懂得什么叫爱了。

他朝她伸出手,意有所指地道:“可以把水还给我了吧?”

绛棠偏首笑看着他,“我不是已经把心交给你了吗?”

“那我们扯平了。”聂青翼满足地拥紧她,“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吧。”

窗外隐约传来阵阵沁心的花香,在夜色雪地里,那株亭亭而立的梅,正舒展着花瓣迎风清送。

洁白的花瓣缓缓落下枝蒂,顺着风儿,飞腾在宁静的庭院里,穿过染架上层层色彩鲜艳的丝纱,掠过他们常伴坐的长廊,最后,悄悄停落在他们的窗前,在烟火的光芒下,似絮的花瓣隐隐浮上瑰丽的色泽。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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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痕
 
  

月亮底下的新鲜事

绿痕

第一次写灰色调的故事,好阴暗,我几乎无法将这本书悲情完毕。

去过几次PUB,放松的同时看看熙来攘往的人群,我总会有许多感触,因此我的脑袋一旦堵塞,我会上那儿看人、看戏,喝杯很贵的水酒,看看月亮底下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看人是一种娱乐,真真假假都挂在脸上。

但我很少能安安静静地独自享受一个无扰的夜晚,常有陌生的男子前来搭讪。

由此,神经粗大的我才知道一件事,原来我长得还不至于很抱歉,还算对得起我的爸妈。

前来搭讪的男人品种各异,有思春期的毛头小子,有还来不及把公文包放下、衣冠楚楚的上班族,也有老以为台湾女孩就是容易上囗的小点心的老外,还有一种人,那就是老将我认为是同胞的日本商人。

有些人为了让我开口,不惜买花、买礼物吸引我的注意力,最夸张的,有个老外当众向我求婚……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怪男人,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常有人以为我是日本人,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除去娇小的身材和娃娃脸,我还有一头时下流行染的棕发,为了这种发色,我已放弃解释我的血统问题,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这个社区住久了,楼上楼下均是日本邻居,有时我也会弄不清自己的国籍。

刚搬来时,很不能习惯这里的生活。

楼梯间时常有英、日、中、台等语言齐飞的情况,及在门口与日本妇人鞠躬鞠不完的情形出现。

开住户会议时,整栋大楼的住户一字排开落坐,乖乖,没有翻译机还真不行,有时我甚至会怀疑各家各户的宠物使用的语言也有国籍区别,幸好所有的住户明智地聘请一位精通日、中、台语的管理先生,这才解决了所有人鸡同鸭讲的语言沟通问题。

说真的,那实在很累。

俗说话,打不过他就加人他。

根据保守估计,在我背完两本日文字典和一本英文字典后,加上原有的语言能力,我最少能同时使用四种语言交谈,感谢我的异国邻居们,让我在短短数月内就能说出流利顺畅的英、日文,在环境所逼的压力下,成了人形翻译机。

日本人是个很奇妙的民族。

多礼、多笑容、多问候。

也许是潜移默化的作用吧,不如不觉间我的行为开始像日本人,吃日本料理,穿和服,在家最常用的语言是日文,养的小动物也只听得懂日文……

又有新邻居搬来了,我开始在考虑该用哪一种语言与他们交谈。不好,听说来了个法国人。我该不该再学习第四国语言?

第一章

纪凌自有记忆以来,她的母亲总是在哭泣。

年轻时的寒倚柔贵为风云科技总裁的唯一掌上明珠,生长在伦敦优渥的环境中,可谓天之娇女,不但父亲疼爱,上流社会的名门公子也为之美貌趋之若鹜。

谁知寒倚柔世家公子不爱、青年才俊不要,偏偏爱上一个没没无闻、来自台湾的穷书生——纪绍荣。

为此,在伦敦社交圈掀起阵阵波澜。

不堪颜面受损的风云科技总裁——寒严,火速召回女儿晓以大义,以便澄清外界的风雨。

从温言软语的苦苦相劝,乃至恶脸相向的狠声咒骂,依然唤不回寒倚柔下嫁纪绍荣的决心。

龙颜一怒,寒严铁了心肠与寒倚柔断绝父女关系,将她逐出英国,随夫下放台湾,父女从此恩断义绝,至死不相往来,亦不承认有寒倚柔这个女儿。

值得庆幸的是,纪绍荣倒也算是争气,回合后顶着硕士学位进人正值兴盛的万业集团,从小小的业务人员窜升至经理一职,做得颇有声有色,让寒倚柔深深地认为父亲终究是看走了眼。

但在物质横流的社会上,纪绍荣要得更多。

辛苦打拚了数年仅仅获得小小的成就,并不能让他满足,他亟欲证明自己并非池中之物,他也有资格在集团中占有一席之地。

就在那时,正值二十芳华的万业集团董事长千金——万采芝竟也芳心暗许纪绍荣。

对纪绍荣而言,这简直是上天特意为他铺好的金砖大道。

既然万采芝愿意委身,不嫌弃他是已有家室的男人,即使是当情妇,也能助他飞黄腾达。他立即把握良机牢牢地捉住万采芝的心,进而得到她的人,最直接的效应就属人事异动,即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通奸情,他的职位却是水涨船高,一年高过一年,直跃集团核心。

而相对的,寒倚柔就成了困住他大好前程的包袱、挥之不去的绊脚石。

现下有了万采芝这块成功的踏板,他还要那毫无利用价值的寒倚柔作啥?

只差一道手续他便可以成为万业集团的未来主子,当务之急就是除去他已有妻室的身分,好正大光明的迎娶万采芝入门。

然而寒倚柔并不是不知晓世事的,至少从纪绍荣的种种行动便可得知他攀权附贵的企图,和他心中的计量。

他的冷落、他的夜归,甚至数日、数月的有家不回,寒倚柔都只能将心碎化作血泪往肚里吞,一心只期盼丈夫能回心转意。

每夜失心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寒倚柔无数次地悔恨自己不听老父的劝,想必他老人家早料到她会有此下场,才会苦口婆心的规劝,甚至断绝父女情义。

这时知错太晚了,她错得好离谱。

尤其在万采芝接连为纪绍荣生下一双儿女后,爱女心切的万业集团董事长更希望早点促成纪绍荣和万采芝的好事,不下数次地暗示纪绍荣该早早将万采芝扶正,免得落人话柄而委屈了女儿和金孙。

深怕触怒了未来的丈人而功亏一篑,纪绍荣开始以各种理由向寒倚柔提出离婚。

寒倚柔多年的不孕竟也成了他的借囗,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就犯了七出的一条。

她不肯离婚,也不愿成全他和万采芝之间的奸情,即使有再好的借囗,也休想教她签字。

这一拖,转眼便是五年。

然而当寒倚柔如愿以偿地怀了身孕,满心欢喜地告知纪绍荣时,他却淡漠地告诉她,若生男丁,他可以不离婚,但苦是生出个赔饯货,可就别怪他不念旧情,只有离婚一途,他并且警告她,万采芝家大业大,不愁没钱打官司。

就在寒倚柔千期万盼地祈求能生出男丁之时,偏偏纪凌这女娃儿甫一出生就粉碎了她微小的冀望。

听见纪凌出生消息的纪绍荣雀跃不已地向万家宣布,同时也将填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方生产过后的寒倚柔。

万万没料到寒倚柔非但不肯离婚,反倒给他迎面痛击。

威胁若是纪绍荣胆敢离婚,她就一状告上法院,说万采芝勾引别人丈夫,让他在万业集团再也站不住脚。

纪绍荣没想到温顺柔弱的妻子竟也有这么激烈的反弹,登时被制得动弹不得,离也不是,不离也不是。

他忿忿地搬出家门与万采芝同居,对寒倚柔不闻不问。

寒倚柔失去丈夫的心,也得不到丈夫的人,所有的愤恨便全数转嫁至纪凌身上。

她将纪凌交给管家料理,镇日沉醉在酒精里,若是喝醉了,便捉出幼小的纪凌打骂。

有天夜里,不知为何纪凌辗转难眠,索性下了床,在飘着雨丝的花园中漫步。

忽地一道人影自她跟前略过,那身形像极了她久违的父亲,眼见他转身进人车房,纪凌悄悄地跟在他后头,躲在车房的角落观看他的一举一动。

纪绍荣拿了把剪刀钻至车底,不一会儿,他又慌忙地爬出,左顾右盼后急忙地离开。

她立即返回屋内,奔上二楼母亲的房间,举起小手奋力拍打着房门。

房门随即开启,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寒倚柔狠狠的一巴掌。纪凌被打得眼冒金星,愣愣地站在门囗,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一缕血丝缓缓地自嘴角沁出。寒倚柔手中提着酒瓶,一脸醉意地瞪视她。突然,寒倚柔拋开了酒瓶,狠命地扯她人房,一个接着一个的巴掌像雨点般落下,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凶光。

寒倚柔将纪凌踹倒在地,扑至她身上掐着纪凌纤细的颈项,“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个女的?你说话呀!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不要我了,都是你的错……你不该出生的,你不该活在这世上的,你这个祸水!大祸水!”她更加用力地欲置纪凌于死地。

呼吸困难的纪凌开口尖叫:“妈妈,不要杀我,妈妈……”

“不要叫我,我没你这女儿,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快死呀!人家都有儿子了,为什么你是女的?你死呀!快死呀!”她不断地将纪凌的头顶撞向地板,疯癫地狂叫。

“妈妈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寒倚柔眼见桌上有把水果刀,想也不想地伸手就取来,朝毫无抵抗能力的纪凌挥去。纪凌只能蜷缩着身子,任寒倚柔一刀刀地在她的手臂、背后割划着,鲜红的血液汩汩地沁出,吞噬了雪白的地板。

哀号声响遍了夜半的大宅。

管家李婶闻声上楼,被寒倚柔骇人的举动惊慑住,忙不迭地护佐纪凌。

“夫人,她是你的亲女儿呀!你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待自己的骨肉?老爷纵使有千万个不是也不能怪罪小姐,小姐是无辜的,你清醒点,别犯下大错啊!”李桩哀痛地搂紧纪凌,苦心地劝着已然丧失心智的寒倚柔。

寒倚柔仰天狂笑,愤恨地指着纪凌。“她是我的罪,我生平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下了她,这佰罪孽该死,她该死!”。

摇摇晃晃地提起酒瓶冲出房门,她直奔车房,歪歪斜斜地开车出门,一路上不曾回头。

事实上,她再也不能回头。

车子以超高速冲下山谷,寒倚柔当场车毁人亡。

得知这项消息最快乐的莫过于纪绍荣与万采芝。

等不及寒倚柔的百日,纪绍荣迅速地迎娶万采芝过门,名正言顺地当上万业集团的东床快婿。

婚礼当天,坐落在阳明山的万家大宅里灯火辉煌,排场铺张,贺客不绝,冠盖云集。

万采芝所生的一只儿女纪炎与纪绯正式入籍纪氏,俨然是一对惹人怜爱的小花童,相形之下,隐身于角落、一袭守丧黑衣的纪凌却是黯淡无光。

父亲不要她、母亲不爱她。

母亲要杀她、父亲却谋杀母亲。

对一个八岁早熟的孩子而言,她已经知道得太多、太多。

多么今人寒心哪!

父亲汲汲于追求名利、财富,为了渴望的权势,不惜亲手谋杀结褵数十载的发妻。

就连生母都能对她痛下杀手,那这不曾关切过她的父亲又有何不可?有何不敢?

是非恩怨在那一刻突然清明起来。

纪凌爆笑出声,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至她的身上,四周陡地安静下来。

她笑得涕泪纵横,不能自已。

那泪中有恨、有怨、有着深探的仇怼。

她拒绝脆弱,强行驱离体内那份无依的孤独感,抬头瞥视众人,拭净最后的一滴泪水。

没人要的孩子是没有哭泣权利的,只有靠自已活下去才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笑声方歇,自认颜面扫地的纪绍荣不顾众宾客的讶然,气急败坏地由会场冲至角落,拎起纪凌将她丢人花园。

他怒不可遏地大吼:“小贱人,少在那儿给我丢人现眼,你在鬼笑些什么?看看你穿的这身装扮,我办喜事你当丧礼吗?”又快又准的巴掌迅即打上纪凌的面颊,强劲的力道使得纪凌重重地跌落软泥里。

她舔去嘴角的血丝,徐徐地自地上站起来,轻轻拍去身上的污泥,昂首面对纪绍荣,眼瞳里闪耀着锐利的精光,全身射出不容错辨的恨意。

“你那是什么眼神?”纪绍荣火大地骂道,“才几岁而已哪儿学来的叛逆?你找死呀?”

纪凌淡淡地漾出一抹浅笑,与她眼中的恨意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必再来一次。”那深刻镌铸在她身上的刀痕在在地提醒她曾死过一回,即使身伤易愈,那心伤永世难疗。

“鬼话连篇。”纪绍荣转身要走,他还有一屋子的客人需要接待,没空和她瞎扯。

“我看见了。”就在他要离去时,纪凌冷声地说。

纪绍荣不耐地偏过头看她。“看见什么?”这小鬼说话语无伦次的弄得他一头雾水。

“你谋杀妈妈的经过。”

纪绍荣猛地回过身瞪大了只眼,不禁一窒。

“你胡说。”一记巴掌转眼又要落下。

纪凌动也不动地瞪着他。“不要碰我。”

纪绍荣颓然地收住身势,对于这陌生的女儿莫名地打心底窜出寒意,不过是个小女孩,哪来这般沉稳的气势?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妈妈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我跟在你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杀了妈妈,你的心情好象很好,我说得对不对,爸爸?”她低头摘了朵玫瑰,小手一片片地扯下花瓣。那花瓣彷佛鲜红的血,一片一片地落撒在泥地上。

纪绍荣惊惶地看着她。

那件事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知晓,他早知寒倚柔有酗酒的习惯,所以悄悄地剪断寒倚柔座车的煞车管线,特意编导了一幕酒醉驾车身亡的意外事故,成功地瞒骗了警察与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他的背上芒刺。

没想到竟有第二者在场目睹一切的经过。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瞪视这位年方八岁的目击证人,心中浮起一连串的计画。

早有心理准备的纪凌甜甜地说:“爸爸,你也要杀我吗?”她将光秃的花枝猛力折断,冷冽的眼神彷佛要刺穿纪绍荣。“我们老师说,小朋友一定要有写日记的好习惯,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每天都会乖乖地写日记,我看见什么或听见什么都会写进去喔!而且写完了李婶就会把它收好,我是小孩子嘛,难免会忘了东西放在哪边,到现在我还是记不起来。不过没关系,李婶会找到的,她很疼我,是个很好的管家,她还叫我要早点回家,小孩子是不能太晚回家的。”

纪绍荣霎时脸色刷白,喉头似乎梗了颗大石,说不出只字词组,只能被女儿硬生生地打出原形,无言地瞪视她。,这女儿真的是寒倚柔生的吗?

寒倚柔怎么会生出这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女儿?

“你想怎么样?”他困难地吐出这句话。

她和善地笑道:“前几天有个律师叔叔告诉我,妈妈生前有保险,如果她死了,我就会有好多、好多钱,就连现在我住的房子也是我的。爸爸,你不会跟我抢,对不对?”

纪绍荣岂会不知寒倚柔生前所投保高达两千万的意外险,若她死了,受益人即是她唯一的女儿纪凌,他原本计画将那两千万动点手脚收入自己的囊中,顺道也卖了那间大宅,然而纪凌竟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不敢相信,他八岁的女儿威胁他这亲生的父亲。

“你会给我的事不是,爸爸?”纪凌提醒他。

他老羞成怒地扬起大掌,想拍掉她那令人刺眼的笑颜,但纪凌以平板的声调告诉他:“不准再打我。”她戒慎的仰头警告。

纪绍容被她一震,手扬的半天高却动弹不得。

她绕至一旁,心不在焉地踱着方步,“我只是个小孩子,如果不小心被打伤了,头脑变得笨笨,有很多事就可能会不小心说出来,你也不希望我变得那么笨吧?”

她不只是威胁,还直接地恐吓他。

纪绍荣退了一步又一步,不敢直视她投射过来的杀意。

这女儿,比他更狠,即使她只是个孩童。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答应。”纪绍荣恨恨地说。

甜美的笑容再度浮现在纪凌的脸庞上。“老师说,小孩子不能太贪心,我很乖,也不贪心,只要爸爸不跟我抢东西,我也不会要太多,我会和李婶两个人远远地住在握家,你可以和新太太和新哥哥、新姊姊住在这里,我只想和李婶两个人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反正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和哥哥、姊姊,现再也不会想要,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不要再有往来不是很好吗?”

原来她只想要这个。

纪绍荣终于恢复了些血色,爽快地答应。

“好,爸爸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爸爸不能把事情说出去。”

“除非爸爸不守信用,否则我是不会乱说的。”她顿了顿,“爸爸,我一个小孩子独自生活会很缺钱的,你不会不理我吧?”

纪绍荣蹙起眉,不甘不愿地允诺,“爸爸会定时寄钱给你,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只要乖乖不乱说话,当个好孩子就行了。”

“我当然是个好孩子。现在很晚了,好孩子就必须回家,再不回去李婶会来找我的。爸爸,你屋子里有好多客人在等你,你也赶快回去吧!”目的达成,纪凌准备抽身走人,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也懒得和她亲爹废话。

“好好好,要不要爸爸派人送你了?”纪绍荣不怎么真诚地说。

纪凌挥挥手,表情厌烦至极。“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路。”那话里的虚伪她怎会听不出来?她步向大门,顺囗拋下一句,“爸爸,希望我们不会常常相见,也希望你别来找我,我很讨厌陌生人的。”她潇洒地远离是非之地,不忘警告纪绍荣别介入她的生活。

纪绍荣气馁地目送女儿离开,忿忿地转身回屋,自始至终都不断的自问着:我怎会生出这种女儿?

※ ※ ※

在纪凌年满十二岁时,破天荒地接到寒严自伦敦捎来的消息。

并不是寒严在乎唯一的外孙女,当年他和寒倚柔断绝父女关系时,就没想过要关照这不该有的外孙女。

事实上,寒严体会到岁月不饶人的威力,打算为风云科技铺条后路。

膝下无子,后继无人,寒严不甘心自已苦心经营的风云科技平白落人外人手里,而寒倚柔所生的纪凌则是他最后一滴至亲骨血、寒家唯一的香火。

纵使再嫌恶纪凌身上流着一半纪绍荣的血统,她终究算是半个寒家人,如今寒倚柔已死,纪绍荣却泰然地安坐万业集团之首,这段恩仇除非寒严他死,否则永远无法泯灭。

寒严本意是要让纪绍荣也尝嗜爱女被夺之痛的;谁知纪凌在纪绍荣的眼中根本无足轻重,既然纪绍荣不要这个女儿,那么他来个“你丢我捡”的游戏也不错。

只要将纪凌好好地训练,再灌输些父亲薄悻的思想,这个外孙女也可以成为他复仇的大好棋子。

要掌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太容易了。

寒严计画拟定,当下便向纪绍荣要人。

纪绍荣当然不肯。

纪凌不但是捉着他把柄的证人,同时也是他的一颗活棋,只要寒严一死,她很可能就是风云科技的继承人,他才不会拱手把这脉金矿让人,必要时,他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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