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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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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不但是捉着他把柄的证人,同时也是他的一颗活棋,只要寒严一死,她很可能就是风云科技的继承人,他才不会拱手把这脉金矿让人,必要时,他还可以借由纪凌将风云科技抢血来,纳入万业集团的版图,说什么都不能给。

但,知道消息的纪凌可不作如此想。

那个就连爱女身亡也不来参加葬礼的寒严怎会突然善心大发地想收养外孙女。而数年来未见面的纪绍荣的顽强推拒也未免太令人起疑了。

她再笨也知道这两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资质异常聪慧的纪凌才十二岁就已跳级就读明星高中,先天的聪颖加上后天环境迫使她不得不快速成长,她的心思远比寒严和纪绍荣更缜密、更奸猾。

寒严要报复、纪绍荣要江山,她呢?

她要弄垮这两个打她主意的男人,只因为他们欠她太多,故也数不尽。母亲说过她是个祸水,那么祸水自是要翻江倒海才不负这个美名,也可借此机会拿回原本就是她该有的东西,她想要的是寒严的风云科技。

既然他们要抢人,不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太说不过去了。

纪凌只拨了通电话给纪绍荣,第二天纪绍荣便乖乖放人退出战局。

方法很简单的,翻翻旧帐吓吓他就成了。

她赴英之后,除了每半年会出现在寒严的跟前向他请安之外,其余的时间大都住在学校,一旦到了寒暑假她便消失得无踪无影,任凭寒严如何神通广大也找不着。

直至纪凌年满十八,寒严和纪绍荣再也无法束缚她的人身自由,纪凌要求返台。那时她早自牛津毕业,拎了个双料博士的学位,提早结束大学生涯,而这一切寒严和纪绍荣并不知情。

※ ※ ※

每年一度的年夜饭由于纪凌的到来,纪家显得格外安静无声,进餐时的声响仅止于餐具碰撞的声音,再无人语。

纪凌还是身着一袭偏爱的黑衣,静默地坐在餐桌的最远处,漫不经心地进食,明显地与其它纪姓亲属画分楚河汉界。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面条,与其他人使用刀叉进食有着极大的差异。

她从不曾在意他人的眼光,也毋需在意。

冷眼看着继母、继兄、继姊各个食不下咽的神情,她打心底便觉得有趣,也算不枉费她劳动大驾远赴至此看戏,既然有人愿意演,不赏脸就太对不起这些演员了。

她开始期待这批戏子今儿个又有新戏法可供她娱乐。

身为长子的纪炎首先发难。

“这是吃饭近是做礼拜?死人的声音都比我们大。”他推开刀叉忿忿地质问当家的纪绍荣,刻意地暗示这位不受欢迎的继妹根本毋需在此。

纪凌秀眉一挑,兴味盎然地端看着惴惴不安的纪家家长。

“炎,住口。”纪绍荣低声警告,此举却招来纪夫人不满的白眼。

“怎么,炎儿哪儿说错了?从那女人进门到现在就没开囗说句话,她是哑了还是聋了?

害得我们每个人都吃不下,进餐也不用刀叉,没教养。“万采芝也加入鞑伐的行例,责难地瞪视丈夫。

“妈咪,你不知道我在学校被她害得多没面子,每个人都嘲笑我有个中途辍学的妹妹,丢死人了。”纪绯娇滴滴地埋怨,姿态优雅地切割着牛排,正要送入囗,猛不期然的迎上纪凌嘲弄的目光,令她叉子停在口边,不知如何下咽。

纪凌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欣赏这幅合家欢的情境,不置一词。

“纪凌,你给我一个好理由,好端端的干嘛休学?大学不读,你想让我的颜面扫地是吗?我纪家可丢不起这个脸。”纪绍荣沉下老脸怒视女儿,而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轻轻地捞着面条。“你倒是说话呀!”

纪凌缓缓地开了金口,“说什么?”冷冽地扫视纪绍荣。

“为何休学了?”在女儿的眼神下,他不由自主地降低了声调,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高兴,而且没必要再读。”她言简意赅地答完,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望着她的继姊。

她之所以重回校因,纯属打发时间,心情好的话再捞个学位,不过近来私事过多,她没那个美国时间再玩下去,念头一转,决定不读了。

纪绯原本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等着看纪凌挨罚,但一接触到纪凌的笑颜,只能心虚地垂首暗暗怨愤。

纪凌早练就一身百毒不侵、以不变应万变的身手,这种小伎俩她尚不看在眼里,而那笑容彷佛在奚落纪绯不具威胁性的把戏。

“这像什么话?家丑喔!”万采芝不屑地轻呼。

“你家的还是我家的?”纪凌淡淡地询问。

“你看看,这是你生的好女儿,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底,竟然说这种话,你给我评评理。”万采芝气焰高张地推了纪绍荣一把,满腔的不平。

“纪凌,你说的是什么话?她是你母亲,放尊重点,不要忘了你的身分。”纪绍荣抬出大家长的姿态低声训斥。

纪凌放下碗筷,好整以暇地抬起柔美的脸蛋,慢条斯理地说:“纪先生,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我母亲早在十四年前就已‘意外’死亡了,这位纪夫人充其量只是我的继母,称不上母亲,本人也担待不起她女儿一职,请弄清楚原委再来编派我的不是。您不想也让这位年轻的继母芳年早逝,效法我母亲一缕芳魂回归离恨天吧?”

万采芝深抽了一口凉气。

纪绍荣也狼狠地放下刀叉,心中百味杂陈。

然而纪炎却忍不下这囗气,“纪凌,不准侮辱我母亲,不想进这纪家门就滚出去。”他吼声隆隆。

“喔?不过是点明事实而已嘛!怎会辱没到纪夫人?”纪凌声音冷淡无情。

她自口袋中翻出一包凉烟,徐徐地抽着,又惹来纪炎一阵不满。

“妈说得没错,你真的是没教养,小小年纪抽什么烟?谁知道你在外头还做过些什么事,辱没纪家门风,纪家出了你这名败家女,还得全拜你那早死的母亲所赐,幸亏她死得早,不然气也被你气得升天了。”他亮出一囗白牙,逮着机会一吐怨气,就希望她能无地自容,识相地退场。

这种段数对纪凌而言还嫌太低俗了。

她淡笑着,眼底写满了讥嘲。“纪大少爷,我衷心的希望你经商的资质有你的口舌一半好,不然纪先生一旦隐身幕后,啧啧啧,就不晓得这万业集团还能否维持个数年基业?你还是顾好你自已吧!本姑娘的小事不劳烦你关心。”这个毫无建树的纪炎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材料,若由他来接掌万业集团,不出半载,她便能将它拆解入腹,现下就看当家的纪绍荣能把持多久,她是很有耐心的人。

“你说什么?”纪炎涨红了扭曲的俊脸,“这里哪有你叫嚣的份?我们的家务事用不着你来管。”他心火上涌地拍散一桌佳肴,可惜远在天边的纪凌波及不到。

纪凌森冷地回眸,忽地笑了。

“你笑什么?”

“你。”她很干脆地告诉他。

“你……”纪炎咬牙瞪视,吐不出完整的字句。

“你说得对,这是你的家务事,万业的兴败的确与我无关。”她接过管家递上来的清茶,淡淡地喝着,香茗入喉,她心情挺好的。

推开餐盘,她有礼地欠了欠身,既然没什么好戏可看,她也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

“纪凌,你去哪?”纪绍荣叫道。

她回头一瞥,“回家。”

这纪氏大宅愈看愈教人不顺眼,还不如回去吃一顿李婶精心的料理来得痛快。

纪绍荣的声音紧追在后,“你不要忘了年初五要出席公司办的酒会,那天你一定要到。”

她摊了摊手,随意地耸耸肩。“再说吧!”说罢便推开大门迎向二月初的冷风,与黑夜融成一色,再也分不清她的身影。

第二章

“老大,你就发发慈悲吧!向那些女人打声招呼会死啊?求求你,我已经招架不住了,你再拿我当挡箭牌,我恐怕会被那些发春的女人生吞下肚。施舍些同情心,别躲啦!”方凯翔躲在热闹非凡的酒会一角,很可怜地向他的大老板乞求,一票票所谓的名媛千金差点将他这无辜的挡驾手下扒光衣服。

宿语昂好笑地挑挑眉,看着方凯翔狼狈的模样,从容地说:“挡不住的话就叫楚歌换手啊!”他好心地点名另一位手下大将,却招来楚歌一记杀人的目光。

“拜托,那个急冻人会出手救我才怪。”方凯翔哀叹,眼光悄悄落至楚歌的身上。

楚歌没半点良心地开口,“想都别想,我才不同那些母鸡瞎搅和,你自己搞定,少打我的主意。”他的友情是能随时回收的,尤其是大难临头之时。

方凯翔的灾难来自于大老板的翩翩风采和要命的吸引力,女人见着他便宛如潮水般涌来,害他这个苦命手下险些被人群踏扁。

面如冠玉、优雅温文的宿语昂在一袭黑色、合身的西装包裹下,吸引了今晚酒会中无数名媛千金爱慕的目光,尤其他的头上还顶了个响亮的头衔——昂宿科技总裁,年方三十就垄占了台湾电子科技大半的市场。

但许多自命为正派的商业仕绅颇瞧不起宿语昂的成功手段。

宿语昂做事但求成效不问手段,他成功的背后有着多少人的血泪,他一概置之不理。

他以并吞他人公司再拆解贩售图利,短短数年便在电子业迅速壮大,财富如滚雪球般地愈聚愈多,一旦被他盯上的猎物鲜少能从他手下逃生,知晓他厉害的人大都只敢暗地咒骂,不敢明目张胆地大放厥词。

他那温文的表相下有着阴狠的心思,唯有细察他那双金亮的眼眸才能窥知一二。许多人就是被他的表相所欺,低估了对手,才会落得惨败的下场。他攻城掠地之时绝不手下留情,即使攻击对象是辛苦经营数载的公司,也能毫不留情地吞并出售,也正因为他的冷酷嗜杀,好事者便替他冠上了一个丑名“银翼杀手”。

今晚难得银翼杀手会带者两名手下出席商业酒会,十足让许多人跌破眼镜。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宿语昂是出了名的厌恶出席公共场合,想要逢迎巴结的人自然是乘机奉承客套一番,免得宿语昂哪天兴之所至,不小心吞并了自己的公司,到时想补救也没机会了。

大过年的,宿语昂闲得发慌也穷极无聊,于是在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拜帖中大手一指,独独指中万业集团的新年酒会,打算出门看看闲人,也顺便观察有哪些产业能令他有动动头脑的念头,反正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他的一声令下,倒霉的方凯翔和楚歌只有舍命陪主子了,天晓得他们俩有多不情愿参加那捞什子酒会,宴无好宴,宿语昂准是看他们俩出模的心态居多,办正事的心情少,但身为人家手下也只好认命些。

在险险地挡过一批莺莺燕燕之后,方凯翔向楚歌求救,盼他能伸出援手。“楚歌,我不行了,换你上场,就当做善事吧!”那个冷血动物如能破例救他,他会感激万分,只是机率非常渺茫。

“你见我哪时曾做过善事啦?本人向来遵守伤天害理的守则,不做坏事就该偷笑了。”

楚歌很没义气地将烫手山芋扔回给他,一点也不给面子。

方凯翔可怜兮兮地转向宿语昂,“老大,咱们回家好不好?你就别相了,今天酒会里没有半只可口的小羊可以让你大开杀戒,改天叫楚歌再找些新鲜的挑战给你,我看今晚就算了啦!”

宿语昂邪气地露出笑容,点头同意,“今晚的确是没什么小绵羊,不过黑猫倒是有一只。”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会场的另一隅,眼神异常明亮。

“黑猫?”

方凯翔和楚歌大惑不解地顺着宿语昂的视线望去。

两人皆被会场另一角落、同样隐身在人群后的女人吓着,差点忘了呼吸,还以为见着了宿语昂的影子。

太像了,简直是宿语昂的翻版——另一抹混合在黑暗中的幽魂。

倒不是那女人的容貌类似宿语昂,而是气质、举止和那与宿语昂如出一彻的眼神。她似乎也是来这酒会看戏的,像只佣懒的黑猫,冷冷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而在那水盈盈的大眼里却又有着戏耍的神情。她看似柔弱无依,柔美无瑕的脸蛋脂粉不施,一身赛雪的皮肤,黑发如瀑,怎么看也是古典美人一个,可是……可是却穿了套黑色的男性西装,和会场中的女士们大相径庭,硬是将那些庸脂俗粉比了下去。

“老大?”方凯翔和楚歌不约而同地开口叫道,心中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有个宿语昂已经够让他们头疼了,如果那个大美人也有着和宿语昂一样阴晴不定的性情,又对宿语昂的脾胃,那宿语昂肯定不会错失那大美人的,而他们兄弟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宿语昂的目光不曾稍离她片刻,懒懒地开口,“楚歌?”

噩梦成真,老大真的相中大美人了。

方凯翔止不住地悲叹,而楚歌这个尽责的谋士则将脑子快速运转,过滤所有参加这鬼酒会的来宾名单,偏偏就是想不出这黑衣美人的芳名。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查清楚。”楚歌惭愧地说,“以前不曾见过那名小姐,各大家族的子女中也没有这号人物,是我的疏忽。”就算以前真有那女人的数据,他藏也要藏起来,任务容易搞定,但女人可就麻烦了,这不知打哪来的美人竟不在他的数据库中,可见她躲得很好,算他楚歌第一次栽了跟头。

宿语昂笑笑,“你需要时间?”难得号称“数据库”的楚歌也需要时间查明那女人的来历,他的兴致更浓厚了。

“老大,你先别瞧那美人了,有个女人正以摩西分红海的速度朝这边前进,她的目标准是你没错,我挡不住,你自己要保重。”方凯翔急急地叫道,连忙躲至宿语昂的身后。

宿语昂老神在在地问:“楚歌,来者何人?”

“纪绯,纪绍荣的长女,万业集团第二顺位继承人,目前为大学美术系四年级学生,不谙商务,名副其实的富家千金。”楚歌推了推金框眼镜看清来人的长相,如查号台般道出来人的身世背景,且附加说明道:“她是今晚酒会主办人纪绍荣的宝贝女儿,纪绍荣打算趁今晚替她找个金龟婿,在她毕业后就将她嫁出去。”不仅是数据详尽,连小道消息他也略知一二。

“是吗?”宿语昂仍是一派温和的口吻,对迎面而来的富家千金露出俊美的浅笑,电流在空气中四窜,电得纪绯的芳心小鹿乱撞,失神地望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发痴。

宿语昂只手环胸地看着仍兀自陶醉的纪绯。

他仅给了纪绯几秒不到的注视,随即又调离目光。

纪绯漫游的思绪被方凯翔重重的一咳给唤回地球表面,她羞红着一张俏容,细声细气地说:“宿先生,家父请你移驾一叙,让你待在角落实在太委屈你了,有很多商界的朋友都想和你聚聚,你不介意和我们一同聊聊吧?”天哪!好帅!她之前交的那些男友和他一比,全都成了乌鸦了,她拚死也要捉住这匹白马。

不拒不迎,高深莫测的浅笑挂在宿语昂有形好看的嘴角,掩去了他心中真正的思潮。

他压根就没把心思放在眼前努力扮演大家闺秀的女人身上,越过这碍眼的女人,视线直接投射在另一隅的黑衣女郎上,想看个仔细又不悦身边这女人的噪音,他伸手朝楚歌打了个手势,楚歌立即支开纪绯。

莫名其妙地被架至一旁,纪绯娇嗔地张口骂向不识相的楚歌,“你做什么?我在和宿先生谈话哪!”横身又朝心中的白马望去,不料楚歌的大手立即遮住她的视线,拒绝主子再受到干扰。

纪绯不死心地左看右望,楚歌的手却始终杜绝她的双眼朝宿语昂发射爱的电波,一步步将她扭离宿语昂所属的范围,纪绯的小姐脾气终于被楚歌挑起,只手推开楚歌便要朝宿语昂走去,楚歌在她未及往前踏步时,动作俐落地将她扯回原位。

“你好粗鲁哟!一点都不绅士,人家只是想和宿先生说说话而已嘛!”她娇滴滴的夸张模样连在一旁护主的方凯翔也忍不住一阵恶心涌上,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歌机械式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我家主人有交代,他不想与任何人交谈,纪小姐,请回。”

纪绯伪善地找着借口,“我是这酒会主人的女儿,而宿先生是贵客中的贵客,按理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他,这也不行吗了?”

“不行。”楚歌一点也没得商量,一口回绝。

“你……你不过是个下人,我就偏要过去,你能拿我怎样?”气死人了,这尊门神怎么这么难缠?纪绯一再地受到阻挠,顾不得形象,渐渐露出原形。

楚歌冷哼,“把你打成残废,让你再也无法靠近我家主人,相信我,只要能达成他的命令,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请自重。”

纪绯花容失色地向后退了一步,颤抖的纤指指着他。“你……野蛮人……你敢这样对我?”

“好说,你究竟滚不滚?我的耐心有限,到时别怪我出手没个分寸,我从不介意打女人的。”楚歌上前逼视她,丝毫不在乎一身暴戾气息也吓着了附近的人。

“你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我爸爸……”泪水在纪绯的眼中乱窜,又羞又惧地莲步一蹬,转身掩面而去。

方凯翔沉重地拍着楚歌的肩,无奈地开口,“你就没有比较温和的方式吗?虽然收效是很快速,但你也得看在人家是主咱们是客的份上客气些,别用恐吓这招行吗?”难怪老板老是要他去赶人而不派楚歌,这家伙完全不知圆滑为何物,杀伤力太大了,不吓死人也剩半条命了。

楚歌不以为然地反驳,“谁说我恐吓?我是实话实说,她再不走人的话,管她是谁我照扁不误。”

“你的心是冰块做的吗?她是个女人,你就不能婉转一点?用哄、用骗的就成了,干嘛老板着一张恶脸吓人?”怜香惜玉的道理不通楚歌的任督两脉,他注定打光棍终老,方凯翔开始联想楚歌晚年凄苦的光景。

“女人又怎么样?她是男是女干我屁事?”楚歌不屑地冷哼。

“不怕搞坏老大的人际关系?”方凯翔坏坏地提醒。

楚歌冷笑,“他在乎过吗?人人叫他银翼杀手他都不痛不痒,何时关心过别人对他的看法?咱们跟了他这么久,你还不明白他的性子吗?”

“说得也是。”方凯翔百分之百同意楚歌的说法,宿语昂狂妄又自恋,即使别人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冷血、没心肝,他依然故我,甚至会愉快地享受他人的谩骂,视之为一种变相的恭维。

“况且他现在忙得没时间理我是怎么弄走这位纪大小姐,如果我赶人的手脚太慢,坏了他看大美人的心情,我才该遭殃了,与其让老大皱眉头,还不如去杀杀这骄纵千金的锐气来得痛快。”楚歌很现实地说明他的处境,一旦惹毛了顶头上司,他的安危堪虑。

方凯翔转身觑看宿语昂一眼。

楚歌没诓他,大老板此刻的确很忙,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黑衣美人。

会场另一隅的纪凌手晃着一只水晶杯,倚在石柱旁漫不经心地审视酒会中的富豪仕绅。

她会应纪绍荣之请出现在这里,才不是她亲爹的命令所致,她是另有目的。

早在她十八岁返台的那年,她就自英国带着两名忠心的得力助手悄悄地自组公司,就连一向盯她盯得死紧的纪绍荣和寒严也被蒙在鼓里。

为了接手风云科技,许多事必须在寒严百年之前先打理好。

以他人之力来成就自我的目标是最快速也最便捷的良方,若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累积与纪绍荣和寒严对等的势力和财富,那么施点小计和走点后门便是必然的快捷方式。

纪绍荣娶个富家千金换来今日的地位,寒严苦命打拚大半辈子才有此江山,以上两种手法她都不欣赏。

一个没志气、一个太费时费力,她比较喜爱打垮他人再吸取别人苦心挣来的资金,最后挖走企业中的要角菁英,重新管理组织,人才、钱财两得,省力又不费时。

而今晚她就是前来寻找下一步收纳资金的对象。纪老头的名声和面子不小,赴宴的各企业代表众多,替她省去了寻找下手对象的时间,她也许该好好谢谢他制造的免费机会。

用不着她露脸出面,只需动动脑策画,那两名忠心的手下便会依她之命将事情办妥,一来可免得那两个老头子起疑,二来更可以省去不必要的盛名之累。

她才来不久便看中了两三家能利用的企业,轻晃着酒杯,她静看着这些待宰的羔羊。

高跟鞋杂乱无章的声音由远而近地扰乱了纪凌原本正专心探看的思绪,她不经意地由眼角余光扫视噪音的来源,不看还好,一看不禁让她顿生满腹疑惑。

天下红雨了吗?

纪绯梨花带泪地由大厅的一端飞奔至万采芝的怀里,细细地啜泣着,立即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护花使者们纷纷围绕在纪绯四周,提供纪大小姐此时最需要的自尊和安慰,顺便借机亮亮相,当作免费宣传。

纪凌嘲讽地看着那些名门公子们忙不迭地安慰今晚的小公主,她几乎要为纪绯的演技鼓掌喝采了,连哭也要引人注目,爱秀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哭得还满像回事的。

要分析纪绯演戏的主因并不难,八九不离十的铁定是为了男人,难得顶着纪氏千金头衔的纪绯也会有失手的时候,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踩疼了纪大小姐高傲的芳心,纪凌隐约可听见她心碎的声音。

讥讽的笑意毫不克制地在她脸上蔓延,纪凌落井下石地轻笑出声,对于旁人的愕然视若无睹,面对纪夫人射来如刀锋的眼神,她只是挑衅地举高酒杯向她和她的宝贝女儿致敬。

此举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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