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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微笑的女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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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拉乌尔取笑说,“把你的尊容给先生看看……不要做鬼脸,让我看看,认得你吗?一他让对方慢慢地打着转,但由于身体很笨重,只能一冲一冲地移动,大个子保尔转到了灯光正好照到的一面。

又用了一把劲,拉乌尔达到了目的。当他看清了那人的脸时,他确确实实吃了一惊,叫喊道:“瓦勒泰克斯!”

他重复地叫,哈哈大笑:“瓦勒泰克斯!……那么说,瓦勒泰克斯就是大个子保尔?瓦勒泰克斯穿一件裁剪得体的西服上装,戴一顶圆顶礼帽。而保尔,穿一条歪歪扭扭的长裤,戴一顶鸭舌帽。老天!这多么滑稽!你和侯爵套近乎,而你又是这伙人的头目。”

大个子保尔怒气冲天,低声嘟哝:“我认识你……你是住在中二楼的那个家伙……”

“是的,拉乌尔先生愿为你效劳。不过现在你倒了霉了!从今以后金发女郎克拉拉归我了。”

克拉拉的名字使大个子保尔勃然大怒。

“这个女人,我不许你……”

“你不许我?老兄,你看看自己吧!你应该玩玩拳击和刀术这一套,而现在你落在我手里,你完了!给你个机会,你反抗吧!”

“他放开了对方。对方含糊不清地说:“流氓!会再找你的。”

“为什么要再找我呢?我在这儿,来呀。”

“如果你动一动那女孩的话……”

“老兄,这已成了。她和我,我们是伙伴。”

大个子保尔激怒了,含糊地说:“你骗人!这不是真的!”

“我们正处在最初阶段。接着就是下一档节目了,我会预先告诉你的。”

他们靠得很近,相互打量着,准备再次动手。但也许大个子保尔认为应该再等待一个好时机,因此,他骂骂咧咧的却并不动手。而拉乌尔则报以微笑。他走开了,最后威胁说:“伙计,我要剥你的皮!

“尽管如此,你要溜走还是可以的。再见吧,胆小鬼!

拉乌尔看着他走远。那人走起路来略显蹒跚,这也许是大个子保尔的欺骗手法,因为瓦勒泰克斯的脚不跛。

拉乌尔回到住处,意外地看见靠着大门坐着一个人在呻吟,他认出就是那个下巴上挨了他一脚的人。这人后来苏醒过来了,但又一次摔倒在更远的地方,正休息着哩。

拉乌尔端详着他,一张晒得黑黑的脸,从鸭舌帽下面露出长长的有点鬈曲的头发。他对这人说:“伙计,聊两句。你就是那个叫阿拉伯人的吧!你想赚1000法郎钞票吗?”

那人下颌骨受了重伤,说话有些困难:“如果是要背叛大个子保尔,我什么也不会干。

“好极了,你是忠诚的。不过,这不牵涉到大个子保尔,而是关于金发女郎克拉拉的。你知道她住在哪里?”

“不知道。大个子保尔也不知道。

“那么,为什么有人埋伏在侯爵家门前?”

“她下午去过那里。

“怎么知道的呢?”

“通过我。我跟踪了戈尔热雷探长。我看见他在圣拉扎尔车站等火车进站。小姑娘假扮成外省人来到巴黎。戈尔热雷听到了她告诉司机的地址。我听见戈尔热雷把这地址告诉另一个司机。于是,我跑去通知了大个子保尔。整个晚上我们就站了岗。”

“大个子保尔怀疑她会再来吗?”

“可能。他从不对我讲她的事情。每天在同一时间,我们在一家酒吧碰面。他对我下命令,我则把命令传给同伴,然后我们来执行。

“如果你提供更多的消息,再给你1000法郎。——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撒谎。你知道他的真名叫瓦勒泰克斯,他过的是双重生活。因此,我肯定在侯爵家能重新找到他,我可以向警察局告发他。”

“他也是,他能重新找到您。我们知道您住在中二楼,并且那个姑娘今天下午见过您。”

“我可没什么要隐瞒的。”

“大个子保尔是怀有仇恨的,他迷恋这个姑娘。您当心点。侯爵也应当心。在这方面,大个子保尔是有环心思的。”

“什么心思?”

“我说的已够多了。”

“好吧。这里是两张钞票。另外20法郎拿去乘那辆正在兜生意的出租车吧!”

拉乌尔很久才睡着。他想着白天和黄昏所发生的事,回忆起金发美人迷人的面容,觉得美滋滋的。在他卷入的事件复杂化的谜团中,她是最富有诱惑力的,也是最无法认识的。她是安托尼娜?还是克拉拉?到底哪一张脸是属于他碰到的迷人生灵的真实身分?她的微笑既是最真诚的,又是最神秘的。她有一双最单纯的、又给人快感的眼睛。她呈现给人的样子是最质朴的,而神态却是极度不安的。她以她的忧郁和快乐感染别人。她的眼泪如同她的微笑,来自时而清新、明净和时而阴暗、混浊的同一源头。

翌日清晨,他给库尔维尔打了电话。

“侯爵在吗?”

“今天一早他出门了,先生。随身男仆把他的汽车开来,他带去了两只装得满满的箱子。他对我说出门几天,同他一起去的好像是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

“他有没有给你地址呢?”

“没有,先生。他总是城府很深,安排得不让我知道。他这样做很容易,首先,他自己开车,其次……”

“你多么愚蠢。假定是这样,决定离开中二楼,你自己去把专设的电话装置和一切会连累人的东西撤掉,然后悄悄地搬家。在三四天内你将不会有我的消息。我有事要干……还有一句话:要注意戈尔热雷!他可能还会监视房子。你要当心,这是个粗鲁、自负的人,但很固执、很聪明。”

7.待售的城堡

沃尔尼克城堡以它的墙角塔和红棕色瓦屋顶保持了贵族乡村住宅的面貌。但是一些百叶窗坏了,可怜巴巴地吊在窗框上。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大部分小径长满了荆棘和荨麻。庞大的旧城堡废墟堆消失在常春藤下,常春藤遮掩了花岗岩断墙,甚至还改变了半倒塌的塔楼和主塔的形状。

当年伊丽莎白·奥尔楠站着唱歌的小教堂土台,已埋没在绿色植物的波滔中让人无法辨认。

在外面,主塔楼墙上,人们出入必须经过的笨重的大门上,都贴了城堡待售的公告,上面还详细地介绍了附属的普通住宅、农场和牧场的情况。

自从贴了公告、又在区级报纸上登载了广告的三个月以来,城堡的大门每天在规定的时间打开,让有可能成为买主的人进来参观。因此勒巴尔唐的寡妇不得不雇了一名本地人来打扫平台,并除去通往废墟的路旁杂草。也有不少怀有好奇心的人为了纪念那次惨剧而来到这里。但是,勒巴尔唐的寡妇也好,那位年轻的公证人、老奥迪加先生的儿子和继承人也好,都不违背从前的规定,保持缄默。上次谁买了城堡,今天又是谁要重新卖出,大家都不知道。

这天早晨,即代尔勒蒙离开巴黎的第三天早晨,二楼一扇关闭着的百叶窗突然一下子被推开了,安托尼娜的金色脑袋出现在窗前。这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安托尼娜,身上穿着她那件灰色的连衣裙,头上那顶阔边遮阳草帽垂在她的双肩上像一轮光环。她对着六月的阳光微笑,对着绿色的树木和未整修的草地微笑,对着如此湛蓝的天空微笑。她叫着:“义父!……义父!”

她瞥见离底楼20步远,代尔勒蒙侯爵坐在一张被虫蛀过的长凳上抽着烟斗。这地方被一丛崖(木百)挡住了阳光。

“啊!你起来了,”他很高兴地大声说,“你知道现在才早上10点钟。”

“我在这里睡得多好!义父,您看,我在一只衣橱里找到一顶旧草帽。”

她回到房间,然后几级一跨地从楼梯上下来,穿过了平台,走近侯爵,并向他伸过她的前额。

“我的老天,义父,您一直要我叫您义父吗?我的老天,我多么幸福!……这里多美!而您对我又这么好!突然,我好像走进了神话故事。”

“安托尼娜,根据你讲给我听的一点情况,你是应该得到这些的……我说‘一点情况’,是因为你一点也不喜欢谈起你自己。”

在安托尼娜灿烂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她说:“这没意思,重要的是现在。如果现在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因为今天下午城堡就要进行拍卖了,而明天晚上我们就将去巴黎。多么遗憾的事!这里的空气多好!”

侯爵沉默不语。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亲切地说:“为什么您必须要出售这座城堡?”

“有什么办法?自从我轻举妄动地从我的朋友德儒韦勒夫妇那里买下它之后,我来这里10次都不到,并且每次都是匆匆而过,只呆24个小时。现在我需要钱用,除非有奇迹出现……”

他微笑着,接着说:“不过,既然你爱这地方,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住在这里。”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笑了起来。

“天哪!前天以来,公证人奥迪加,那个已故老奥迪加的儿子和继承人频频来访。哦,我知道他并不十分具有魅力,但不管怎样,他对我的义女可是燃起了一把火……”

姑娘的脸红了。“义父,您不要取笑我。我都还没有注意到奥迪加先生……我喜欢这城堡是因为在这里您能和我在一起。”

“真的是这样吗?”

“义父,绝对是真的。”

侯爵显然激动万分。从最初一刻起,这个孩子(他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已经感动了他这颗老单身汉的变硬了的心,又由于她的单纯和对自己深深的感激之情,更使他心里难以平静。同时他也被笼罩在一种神秘感中,被她对自己的过去保持缄默所吸引。她有时候很放松,充满了外露性格的奔放热情,有时候在他面前又采取一种令人困惑的谨慎态度,甚至对他的注意和关心好像反应冷淡,甚至近乎对立。

奇怪的是,自从他们来到城堡后,他也给了姑娘同样的印象:时而快乐,时而沉默,并且行动上也有某些矛盾。

事实上,尽管好感和亲情的愿望促使他们互相接近,但他们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摧毁在两个原本互不相识的人中间的一切障碍物。代尔勒蒙努力去了解她,他看着她,说道:“你多么像你的母亲啊!在你的脸上我重新看到了这个使你容光焕发的微笑。”

但她丝毫也不喜欢他谈论自己的母亲,常常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于是,他简略地对她讲述了伊丽莎白·奥尔楠之死。姑娘听了颇为激动。

他们一起用了午餐,由勒巴尔唐的遗孀侍候。

下午2点,公证人奥迪加先生来喝咖啡,并讨论拍卖的准备工作。奥迪加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外表有些笨拙,说话爱用华丽的词藻,但又有点腼腆,爱好诗文,在谈话中会漫不经心地加进一些他自己做的亚历山大体诗句,并且加上一句:“正如诗里所说的。”他说这话时还向姑娘瞥上一眼,看看产生了什么效果。

尽管耐了很大性子,但这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伎俩最终还是使安托尼娜恼火了,她让这两个男人呆在一起,自己单独走到花园里去。

预定的拍卖时间临近了,在大院里挤满了人群,他们绕过城堡的侧翼,开始在平台和低凹的花园前形成了一个个小组。他们中大多数是富裕的农民、邻近城镇的资产者和几个本地区的贵族。根据奥迪加先生的预测,其中五六人有可能是买主。

安托尼娜遇上了几个人,他们正利用这机会去看一看对游客关闭已久的废墟。她也像一个被这宏伟的景观所吸引的女游客一样,到那里去逛一逛。但一阵小铃的叮当声把人们召回了城堡,剩下她单独一人在那些没有打扫过的、长满野草和枝蔓交错的路上行走。

她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小路,来到了围绕着小山丘、15年前发生惨剧的土台上。如果不是侯爵向她泄露了这场悲剧的一切情况,她就不可能在这由荆棘、蕨类和常春藤枝桠所形成的乱堆中找到确切的位置。

安托尼娜艰难地队那里出来。当走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她突然一下子站住了,差一点叫出声来。就在离开她10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像她一样突然地立定了,显出惊讶的动作。这个人她不会忘记,四天以前她见过他,身体强壮,肩膀宽厚,面容粗鲁。

此人就是探长戈尔热雷。对方线条生硬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粗野的表情。他歪着嘴发出恶意的笑声,低声说道:“运气太好了!我三次没抓住的金发小姑娘……您在这儿干什么?您也对拍卖城堡感兴趣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安托尼娜吓坏了,她很想逃走,但她不仅没有力气,而且地形复杂无法做到这一点。

他又走近了一步,讥讽地说:“您没办法逃了,此路不通。戈尔热雷多年来从没放松对本城堡惨剧的注意,尤其在拍卖的日子里,他是不会失去到这里来搜索一番的机会的。他这不就和大个子保尔的情妇面对面地碰上了吗?好像是天意,您会承认上天过分地庇护了我。”

他又前进了一步,安托尼娜尽力站住,以免摔倒。

“我觉得您害怕了。事实上,这只是一个玩笑!当然,形势很不好。必须向戈尔热雷解释一下,为什么金发女郎克拉拉和大个子保尔的交往与城堡的意外事件有关,以及大个子保尔在其中的作用。所有这些都很吸引人,我不想讲太多戈尔热雷的观点。”

戈尔热雷又向前走了三步。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传票。他带着一种残忍的讥讽神态,一边打开这张纸,一边说:“你需要看一下我这张小纸片吗?没必要,是不是?您乖乖地陪我一直走到我的汽车那边,我们在维希乘火车去巴黎。说实在的,不参加拍卖仪式我一点也不感到遗憾。我把一头猎物从洞里赶出来就足够了。但为什么,见鬼……”

他突然住口,发生了一件使他惊讶的事。恐怖的表情逐渐从姑娘漂亮的脸蛋上消失。

戈尔热雷转过身去。

“该死!”他嘴里叽哩咕嗜,“这家伙来干什么?”

戈尔热雷从小教堂遗址的柱石一角瞥见一只伸出来的手臂,手里的手枪瞄准着自己。由于姑娘突如其来的平静,他毫不迟疑地就相信这只手臂是拉乌尔先生的。他几乎总是拼命地保护她。金发女郎克拉拉在沃尔尼克城堡,这意味着拉乌尔先生也在场。而这也是拉乌尔先生爱开玩笑的手法:人不露脸,先用手枪来威胁别人。

戈尔热雷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相当勇敢,在危险面前从不后退。另一方面,姑娘已趁机逃跑了,因此他一边冲向前去一边大喊:“你这家伙,你逃不了的!”

“那只手消失了。当戈尔热雷走到柱廊角时,他只看见拱廊上的常春藤屏障。但敌人并没有消失,就在他经过时,从常春藤中伸出一只拳头,拳头中指上有一只指节防卫器。这只拳头直接朝戈尔热雷的下巴上挥去。

这一拳揍得准确而无情:戈尔热雷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就像阿拉伯人被踢了一脚倒下去那样。没等他明白过来,就昏过去了。

安托尼娜气喘吁吁地回到了露天平台。她心跳得厉害,在走到坐满了来访者的城堡前,不得不坐下休息一会儿。由于信任这个保护她的陌生人,她很快就从激动中平静下来。她相信拉乌尔会迫使警察就范。但拉乌尔怎么会在这里?她侧耳细听,又眼盯着废墟。她没有听到任何响声,也没看见什么人影。

她放心了,决心让自己待在一个能避免戈尔热雷再次进攻、并能从城堡另外出口逃走的地方。但是在大厅内准备的拍卖仪式吸引了她,使她忘却了一切危险。

大厅连着前厅,公证人正向几个他估计有购买意图的人示意,让他们坐下来。周围的人三五成群地站着。在一张桌子上竖立着三根细细的圣事蜡烛。

奥迪加先生举止庄重,说话夸张。他不时地和代尔勒蒙侯爵交谈,人们开始了解侯爵是城堡的业主。快到约定时间时,奥迪加先生感到有必要作些说明。他强调了城堡的地理位置、历史重要性、景色秀美,购得这个城堡将是一桩好买卖。

然后他又讲了拍卖的方法。每校蜡烛约燃烧一分钟,因此大家可以在最后一枝蜡烛熄灭前有充裕的时间说话。

四点钟敲响了,拍卖开始。

奥迪加先生出示了一盒火柴,从中取出一根,擦着火用它去点燃第一枝蜡烛。

第一枝蜡烛亮了。

突然,大厅里一片寂静。人们脸上的肌肉痉挛,特别是那些坐着的女士们,她们的表情变得古怪:有的是过分冷淡,有的是痛苦或是失望。

蜡烛熄灭了,公证人告诉大家:“女士们,先生们,还有两校蜡烛。”

第二根火柴又擦着了,燃起了第二朵火焰。但第二枝蜡烛又熄灭了。

奥迪加先生用悲伤的嗓音说道:

“前面两枝蜡烛已点过了,剩下第三枝。但愿不再出什么差错。我明确一下底价是80万法郎,拍卖一定要高于此数。”

第三枝蜡烛点亮了。

有一个胆怯的声音说:“82。5万。”

另一个声音提价:“85万。

公证人代一位做了一个手势的女士说:“87。5万。”

又有一名有兴趣者加码:“90万。”

随后,一阵冷场。

公证人显然有点惊慌,嘴里重复说:“90万?……90万?……没有人加码……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个荒诞的数目……城堡……”

又是一阵冷场。

烛光即将熄灭,融化掉的蜡中只剩下几许激光。

此时,在大厅后面,有一个声音清晰地说道:“95万。”

人群散开,一位先生走向前来,脸上带着微笑,神态平和。他不紧不慢地又说了一句:“95万。”

安托尼娜立刻认出了这是拉乌尔先生。

8.一位奇特的合作者

公证人感到非常惊讶,一下子增加5万,出价高于前面出价一倍,这在拍卖中是少有的事。

他喃喃自语:“95万法郎?……没有人加了吗……95万?……成交!”

大家都拥到新来者的周围。奥迪加先生又担。动又疑惑,急急忙忙地把大家推出门去,以便让客厅腾出来结束这桩显得有些奇特的事情。当他往回走时,拉乌尔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枝自来水笔在一张支票上签名。

代尔勒蒙和安托尼娜站在稍远的地方,一声不响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总是那样懒散和平静的拉乌尔站起身来,以一种潇洒的风度对公证人说:“请等一下,奥迪加先生,我将去您的事务所找您,在这之前您先照看一下我将委托您管理的房间。您能明确一下您所需要的资料吗?”

公证人为这种不合规矩的做法感到震惊,回答道:“先生,首先请问您的大名。”

“这是我的名片:唐·路易斯·佩雷那,葡萄牙人,原籍法国。这是我的护照以及一切有效的证件。这是一张先付一半的支票,可以在里斯本的葡萄牙信贷银行提取,在那里有我的户头。另一半则将在代尔勒蒙先生与我谈话后确定交付的时间。”

“我们要谈话?”侯爵惊讶地问道。

“是的,先生。我有许多有趣的事要告诉您。”

公证人感到困惑,正想提出异议,比如谁能证明他户头上有足够的资金呢?在支票支付的必要间隔期间,谁能证明存款没有被提完呢?谁来证明?但他没响。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办事不很认真的人,对于死扣规章制度条文的行政官员来说,这是一个危险人物。他说:“先生,请到我的事务所来找我。”

他走了,腋下夹着公文包。代尔勒蒙想与他交换几句话,就陪他一直走到平台上。安托尼娜显然很激动,她也想走出去。但拉乌尔把门关上了,把姑娘推回去。她慌乱地朝另一扇直接通向前厅的门跑去,拉乌尔追上了她,搂住了她的腰。

“怎么,”他笑着说,“您今天的样子很胆小。我们不认识了吗?刚才戈尔热雷被打垮了,那天夜里大个子保尔被打倒了,所有这些对您来说都不算什么吗?”

他想去亲她的颈背,但只吻到了她的上衣。

“放开我!”安托尼娜结结巴巴地说,“放开我!……这太可惜了……”

她狂怒地挣扎着。拉乌尔也恼怒了,紧搂住她的脖子,使她的头向后仰,他竭力想吻到她那在拼命回避的嘴唇。

她叫了起来:“啊!多么可耻!我要去叫……多么可耻!”

他突然往后退了。侯爵的脚步声在前厅的石板上回响。拉乌尔冷笑了一声:“您运气不错。但我没料到会得到如此无情的拒绝!天晓得!那天夜里,在侯爵的书房里,您可是顺从的。您知道,我的美人,我们还会重逢的。”

她不再去开门了,往后退了几步。当代尔勒蒙进来时,他看见她站在对面,神情又犹豫又激动。

“你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她说,有些透不过气来,“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没什么……一件小事……我弄错了。我向您保证,义父……”

侯爵向拉乌尔转过身去,他正面带微笑听着他们谈话,并对侯爵无声的询问回答道:“我猜想小姐是想对您谈一个小小的误会,而我正想自己来澄清这一误会。”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先生。”侯爵声明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我的真实姓名是唐·路易斯·佩雷那。但是由于个人原因,我以拉乌尔这个化名住在巴黎。我在您那儿,先生,租了伏尔泰堤岸边的中二楼房间。那刑。姐接了我的门铃,而不是您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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