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季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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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呸！你以为你什么东西呀，你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个……被甩的货色！”

高悦咬着牙，恨不能把最难听的话都给抖出来，但碍于面子，讲了在她看来还不至于太破坏她自己形象的话——毕竟，用语太肮脏，也会显得说出这些话的她很低劣。还好她还懂这道理，我们的耳朵幸免于难，但是这已经让我很受不了了。

“哈哈，还跟你说一下，我没有想着一步登天，我只想着平步青云了。林宇也说，一步登天太土了，咱们平步青云还是没问题的。哎呀，你的语文水平也太一般了，只知道一步登天了吧。”方菲菲一点儿都不介意她说什么，只是自说自的。

其实，这也不失为对付污言秽语的一种办法。

“走吧，陪我去三楼看看。”何林对我和方菲菲说，就像没看见高悦似的。

我们很顺从地跟着她后面走了出去，到了高悦跟前，何林浅笑着很礼貌地说了句：“麻烦借过一下，谢谢。”

高悦居然也没什么可反击的话，本不想让的，但最终还是让开了，因为站得越久，她也就越挣不到面子，这与她的本意肯定是相违背的。

方菲菲哼着音乐，如闲庭信步一般走上了三楼，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哎？林宇！”方菲菲轻呼了一声，我跟何林也跟着看过去，果然是林宇。

他也看见我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走了过来。

“今天真是抱歉，让你们受牵连了，不好意思的很。”林宇看着何林跟方菲菲说。

何林淡淡一笑，说没什么。

方菲菲也说不要紧，接着就问：“你真的跟她分手了吗？”

林宇一顿，随后点点头，又搔了搔头发，无奈笑道：“让你们见笑了。”

方菲菲一拍手道：“就是嘛，这样的女朋友，早该分手了！”

何林斜了她一眼，她连忙傻笑道：“不好意思啊，呵呵，我这态度……那个，你不伤心吧？”说完偷偷分析林宇的表情。

“我……也没什么，我们本来也不是很适合，高悦的性格跟我，原本就不太一样，呵呵。”林宇说。

两个互相已经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分手，绝对不会存在所谓感情上的严重伤害，所以称不上是悲剧，甚至可以算是喜剧了，不过今天这出倒可以归为闹剧。

何林拉着方菲菲到室内陈设区去看看，还跟负责人聊起了天。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样子挺高兴的，最后那负责人居然进去把播放的样片和音乐都关了，换了个背景音乐。我一听，居然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的主题曲。方菲菲居然很快活的跑过去，拿了话筒唱了起来。

我晕之！

何林在一边咯咯直笑，过了一会儿，居然也过去跟方菲菲一起唱了起来。

喂，何林，这还是你吗？拥有这么深邃眼神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轻快的事呢？这明明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啊！

好吧，看来是我给你定型定错了，只怪你身上桔梗的影子太重了。

我让林宇也一块儿过去，他迟疑了一下。这时候方菲菲也冲我们招手，我就推了他一把，我们一起过去了。

虽然是没有感情的分手了，不过心情总会受到些影响吧。这个时候就该兄弟出马了，让他尽快摆脱阴影，忘记那些不愉快，投身到新生活和新感情中来。

那负责人一看我们都来了，兴致立刻大增，拿出他收藏的一摞DVD，让我们点歌来唱。我看这倒不错，免费的卡拉OK嘛，而且还是上好的配置。

没过多久，杨柳佳跟其他几个人也上来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蝴蝶效应。楼上唱了一首歌，楼下会上来一群不受欢迎的看客。

杨柳佳进入角色非常快，马上就点了一首粤语的《飘雪》——一看即知，这是他去K歌的必点曲目——亮了一嗓子。结果嗓子没亮好，调子却跑了不少。

方菲菲小声说他可以把这当作他的原创作品了，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听出原作的影子来。

打从中午回来，看到杨柳佳跟那几个无缘亲眼见证肯德基闹剧的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方菲菲对他的厌恶指数就迅速飙升。

“哎哟，今天嗓子不好，唱的不行，见笑了，以前从来没跑过调的，就这次最差了，搞不好是受机器影响，哈哈！”杨柳佳极力为自己辩护，还煞有介事地咳了咳，清清嗓子，以示他的嗓子确实不舒服。

那负责人很配合地笑笑，说：“是的，有时候唱歌也会受很多因素影响，状态不好，就发挥不出来了。你这位黑黑的同学，其实唱的也还不错的。”

杨柳佳很夸张地点了点头，生怕别人没有注意到似的。

“其实我以前不这么黑，而且很瘦，皮肤也很好的，不知道怎么上大学后就变黑了，也长胖了，脸上还长了点儿痘。”杨柳佳不失时宜地说，看来他总算给自己找到了这么个美化过去的机会。

“你以前还不小气，既正直又正义，既宽容又大度，从不小肚鸡肠跟人斤斤计较吧？”方菲菲接道。

“你什么意思？”杨柳佳“腾”地站了起来，瞪着方菲菲。

“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也是这样啊，以前很高，一米七以上呢，上了大学不知道怎么就变矮了。”方菲菲笑嘻嘻地说道。

林宇不好意思直笑，于是把头扭到了一边去，好像在欣赏那一堆DVD。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杨柳佳厉声问道，他原本红黑的脸变的更红更黑了。

方菲菲依旧镇定，轻蔑地看着他说：“你这么激动干吗？我都说了没意思啊。反正我现在没有的而且又很想拥有的，以前都有过。就是这样。”

那负责人一看势头不对，连忙过来打岔，请杨柳佳也去欣赏林宇貌似正在用目光远程欣赏的那一摞DVD。

何林碰了碰方菲菲，两人站起身，一起跟那负责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我一看，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跟林宇也走开了。

我看林宇的兴致不高啊，整个人也有点沉闷，难道我低估了高悦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成？

我试探地对他说：“了却一段旧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投入一段新感情。”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又说：“那我就直说了啊，其实我看何林就不错，而且，她对你的印象应该也挺好，这你知道。不要总怪老天不给你机会，关键是机会来的时候你要抓得住！上次不对的神马机会都撞着你了，这次更应该主动争取一把啦！”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我一惊，后退一步说：“你用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眼神看着我，莫不是……哎，我跟你说哦，千万不要气馁啊，不要因为一次失败的感情经验就放弃了自己的性取向啊！”

他还被我吓了一跳，白了我一眼，说：“你断背情节太严重了吧……”然后话锋一转，阴险地笑道：“再说了，你对我没有吸引力，我就算找也要找个志同道合两情相悦的是不是？”

“了解！了解！”我哈哈笑道。接着忽地换了严肃的表情说：“你是不打算考虑何林，还是不打算现在考虑何林？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好女孩儿是很多，但并不是总能被咱们碰到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看了我半天，最后终于说：“你没看出来吗？”

14　生活中的表演也需要演技

我没看出来吗？

我看出什么来啊？

这说的什么话！我看出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看出何林的头发比你的长？我看出今天外面没下雨多云转晴？我看出小麦成熟收割磨成面做了馒头？

简直莫名其妙！还“你没看出来吗”！

你说我看出来什么啊！

他见我不答话，只是拿眼睛翻着他，只好另辟蹊径，重新找了个话题，说：“那个，就算店盘过来了，我们也得等到两个月毕业实习期满才能撤吧？嗯，应该是这样。”说着自己还点了点头。

“你说我没看出来什么呀？”我问道。

“嗯？”

他还在装！

“装，接着装！”我说。

他笑道：“不是装，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呀？时间都已经流逝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计较过去啦。”

我在纠结这个问题？明明是你自己心里在纠结这个问题吧？

“来，说说，说说，不要转换话题。作为一个倾听者，兄弟我还是个很好的选择。”我很大度地说道。

林宇轻叹一口气，终于卸下盾牌，低声说：“你没觉得何林现在比较反感我吗？好像故意疏远我了……好了，算了，咱不说这个，上班时间，不提！走，去系统后台学习去。”说着就走了。

喂，我这边情绪还没转换过来呢！

晚上下班回到学校，照旧，打水吃饭。

突然，一个穿裙子的女生从眼前飘过，我们立马给震住了。

难道夏天已经在我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疾驰而来？虽然我们一直知道，H市——尤其是市中心，郊区应该好一点儿——的季节从来都是冬夏交替，春秋的影子就像彼得－潘的精灵一样难以捕捉，不过这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儿？我想我们是对季节产生了一定的错觉吧。

我问林宇对夏天的定义是什么，他想想说：“高温。”

我说：“裙子。”

我们俩一起笑了。

我说他的定义太片面，他说我的定义更片面，而且脱离现实。

我想想说：“与其说是‘裙子’，倒不如用另外一个字更确切。”

他看着我笑道：“你且道来。”

我伸出食指，晃了晃了，表示一个字，说：“露。”

不久前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衣服不等同于服装，服装又不等同于时装。时装的作用不是用来遮挡身体的，而是用来展示你想展示的身体部位。我想刚刚那位无视季节和温度的裙子美眉，身上诠释的一定是时装。

林宇一边连说“胡说胡说”，一边想想又点了点头，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

我说：“你可真够虚伪的，心灵被污染了吧。”

他笑笑说：“虚伪就虚伪，反正我本来也不是诚实的好孩子，更不敢当‘纯洁’二字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何林的眼神很坚定？”

我说：“你是因为跟高悦分手了心里不痛快，还是真的对人何林有意思，又觉得今天的事破坏了你形象，不好意思追人家？”

他摇摇头，不做回答。

这再次印证了他的虚伪，连自己都不敢正视这个问题。

“容我考虑考虑，好不容易把关系简单化了，我得想想清楚。”他笑道：“虽然年轻，但生命毕竟还是宝贵的，认真思考一次也还是很必要的。”

如果一个人不那么深入的思考问题，其实生活会轻松的多。我想他其他的不迷茫，就是感情有些迷茫。

随他去吧，反正我也没有更多的生活经验可以为他做参考，再说了，生活本来就不需要经验，我们只要用心的去生活就行了。千万别听信那些在你旁边指手画脚的人的话，这个该做，那个不该做，他懂个P，就只会用一些旧的束缚把你捆绑一番而已。

又是新的一天，感觉有点儿不一样。

何林跟方菲菲没来——她们今天调休——果然真的不一样。

我偷偷地想了一下，我好像真的是喜欢上了方菲菲，要不然不会有这种看不见她就觉得没意思的感觉。

我知道，感情就像信仰，经不起深深的思索和细细的推敲，所以我不想深入的去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我也知道，一个正常人，只有感情支撑着，未必会充实；但若没有感情的支撑，一定会空虚。在这里，请允许我把“感情”片面的理解为“爱情”，因为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我不像林宇那么犹疑——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犹疑，毕竟，他刚刚才为上一段感情画上句号，立刻进入下一个角色，估计他转换的没有那么迅速，起码还需要一个过渡期——我只是希望多看看她，多听听她讲话，多做一些让她高兴的事，我只是希望能有机会对她好。

我不会像那些白痴一样，扯着嗓子跑到女生宿舍楼下大喊一通——所谓青春，所谓激情，所谓表白——引来尖叫无数，鄙视无数，羡慕无数，白眼无数。相对而言，我觉得知道她想干什么，目标是什么，然后以帮助她实现理想为目标，努力奋斗，同甘不让她受苦，这才是真正的表达男人的爱的方式。

因为曾空虚过，所以知道充实的可贵；因为曾迷茫过，所以知道目标的重要。所以千万不要小看目标哦，目标是理想的一个个驿站，这一个个驿站走过去，最终才能到达理想的彼岸。理想太远，中间没有驿站，这条道路就会显得遥远而迷茫，理想就会变成空想。在行走的过程中，你看得到目标，知道自己的理想，心里才会感到充实。

貌似我最近思考的比较多啊。

继续。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了解她的理想与目标，进而确定我的理想与目标，充实并丰富我的原计划，同时要让她接受我即将要为她做的奋斗，这样我的人生就完满了。

九点多钟接到了方菲菲的短信：小羽毛，你们看中的那个店在哪里，我跟何林一起过去，帮你们压价，哈哈哈。

我一阵激动，她们还记着这事儿呢！她跟何林一起去，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何林并没有像林宇说的那样，因为高悦的事情反感他，故意疏远他？

我先前告诉林宇，高悦跑过来说什么她甩他，还有让方菲菲不要想着凭借他叔叔的关系一步登天之类的。

林宇很暗淡的说，何林肯定很鄙视他。

我说他可鄙视的地方太多了，何止这一件。

他笑笑就没再多说什么，然后陷入了不深不浅的思考状态，一直到现在。

我把短信拿给林宇看了，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把详细地址发了过去，并对她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我说如果她们不认识路，我可以在电话里指导她们，这叫人工语音导航。

方菲菲说她就不一定了，不过何林应该认识，到时候真不认识再电话联系。

这件事之后，林宇一扫淡淡的阴霾，不经意就暴露出他此刻开心的心情。

据此我判断，他并不十分介意跟高悦分手的事情，顶多就是有一些歉意。因为没有在想分手的时候提出分手，而是不诚实的硬撑到高悦先提出来才分，且不论是善良还是虚伪吧，总之成全了一次他的变态“骑士精神”。

中午吃饭的时候，方菲菲打来电话，说她们巧妙地安排了一次看店的计划，应该会收到不错的成效。然后就急着跟我说细节，刚讲没几句，又说电话里说不过瘾，要我们晚上下班早点儿回去，她们在学校等我们一起吃饭，然后详细的讲给我们听。

于是我们一下午都处在隐隐的兴奋状态，悄悄的期待着，偷偷的高兴着，低低的交流着。

刘洋洋过来跟我们搭了几次话，我们对他印象还不错，他不属于杨柳佳之流，也不是邓劲松之辈。

他说他们上次也是一起去吃肯德基的，邓劲松了喊了他一道，不过他们是AA制。他跟高悦本来说好先去点餐，结果正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然后高悦跟我们吵起来的时候，杨柳佳跟邓劲松才到，所以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在公司里传开。

我们明白，我们毕竟还在实习期，这样的事情如果在公司里传开，影响肯定不太好，谁会喜欢“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员工呢？而且还会给其他人造成惶恐，本来那边离开了几个人就已经有很多人不安了。

我们还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是告诉我们，我们的创业计划杨柳佳跟邓劲松并不知道，而他这里是不会往外乱说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虽然称不上知己，不过聊的还比较投机。

刘洋洋貌似对我们的计划很感兴趣，还讨论了不少问题，并且无偿提供了几个很有价值的建议，导致我跟林宇对他很是刮目相看。我们也看出来了，他在编程方面应该算是个高手，我跟林宇都比不过他。可以说，他是除了我跟林宇之外，对我们的计划理解的最好的人。

男生之间，只要有一点共同语言就能聊到一起，结束了散了也就散了；女生之间往往要添加上个人的情感，只有综合指数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能聊天，而结束后常常会发展出一段友谊，把契合点延续至生活中。

下班时间一到，我们跟刘洋洋就散了，各自继续各自的生活。

我和林宇快速挤上公交，赶回学校。

突然想起方菲菲曾经提过，她和何林都比较喜欢吃占记鸭脖和紫燕的翅尖，我们中间又下了车，跑去称了一些，准备带回去给她们吃。

我知道，方菲菲从来不会拒绝美食。她说她饭量很大，一般的暴饮暴食根本不用担心长胖。这个我绝对相信，我知道，很多大胃王都是外形看起来很精瘦的那类人。

刚到校门口，方菲菲就打来电话，问我们到了没有。

我说我们刚到学校，带了她们喜欢吃的东西。

我听见电话里有何林的声音说：“是不是鸭脖，还是鸡翅？”方菲菲就对着电话问我，是鸭脖还是鸡翅。

我笑着说：“Bothofthem。”

她“耶——”就是一声，我也立马跟着高兴起来。

她忽然灵机一动，跟何林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电话说：“你们先别来，我们去食堂二楼打几份盒饭过来，然后去你们实验室的顶楼聚餐，边聊天边吃，那多给力呀！”

林宇怕他们拿不下，她说这也太小瞧她们了，让我们先去楼顶等着就行了，她们一会儿就到。

等着等着我们就后悔了，因为这个“一会儿”的意思是二三十分钟。

这一会儿里，我们进行了深刻的反省。林宇说我们觉悟太低了，应该主动过去打饭的，结果人家说不用去我们就真的不去，太不爷们了。

说干就干，我们起身往门口走，刚要下楼梯就迎上了她们。一看，两个人脸蛋都红扑扑的，累的只喘。我们连忙接过她们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一边。

方菲菲说：“这也就是六楼了，如果是十六楼，我们就在六楼把东西吃了，然后带个空盒子上来，让你们喝西北风。”

我立刻就对林宇做了批评，并对我自己做了自我批评。我说都怪我们没有过去帮忙，中间这么远的路，还要爬六层这么高楼，累坏了她们，就算她们在食堂吃过了再来，我们也绝无怨言。

方菲菲作势一瞪眼，说：“既然想到了，那怎么不行动呢？”

我本来想说我就是思想高调行动低调的人，不过想想还是别刺激她了，于是说：“我们这不是刚要行动吗，你们就来了，太巧了！”

“太巧了！”方菲菲学我说。

我笑道：“既然需要我们的肩膀，那你干吗先开始不说呢，又让我们别去，先来楼顶等着？其实你知道吗，相比去为你承担一部分压力而言，到楼顶来更难为我们！咱可不是那种坐享事成的人！”

方菲菲一乐，说道：“我本来是那么想的，不过没想到时间用了这么久，于是中途又改变了想法。”

何林笑道：“她一路念叨着鸭脖跟鸡翅，口水都咽了够装一水杯了！”

“喂，你别恶心我，我什么时候口水咽了一水杯了！”方菲菲看着何林咯咯直笑。

何林从便携袋里拿出几张报纸铺在地上——我先开始看到这个动作还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拿出方菲菲咽口水的证据呢——又从方菲菲的书包里拿出几本书，分给我们，让我们垫着坐。

方菲菲白着何林道：“喂，喂喂，你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倒是一点儿也不心疼啊！”

何林甜甜一笑，说：“多谢夸奖。”

“我什么时候夸你啦！”方菲菲叫道。

我们跟着一起大笑。

方菲菲把盒饭放到一边，先吃起了鸭脖，吃了一会儿，又吃鸡翅，最后才捧起盒饭来吃。

我们都是边吃饭，边就着吃两块，再说盒饭里还有菜呢。

方菲菲说：“我们上午先去逛了一圈，还问了另外几家的价钱，最后才去你们说的那家。不过我没有进去，就在外面晃悠，是何林一个人进去的。”

我们看了看何林，又继续听方菲菲说。

“何林很认真呢，搞的跟真的一样，问了那老板好多东西，还到处看了，连店里的尺寸都测量了，哈哈哈，那老板真以为她要来开店呢！那老板说定金跟房租都是房东订的，不往上加就不错了，根本没可能再往下降。他可以保证的就是，何林把店盘过来了，房东不会加房租。然后又说到了转让费，他先开始还不松口，非要一万五呢，后来说了半天，就让到了一万。哎，我们看他店里已经在甩货了，肯定是快到期了，急着把门面转出去。然后何林就说出了她能接受的底价就是两千，老板都被她吓晕了，她还很淡定的样子，哈哈哈。”方菲菲说到这儿笑了起来。

我们看看何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老板挺热情的，我都不太好意思打击他积极性了，不过不打击他，就得乖乖受他压榨，那就太不公平了。”

我们跟着点点头。

方菲菲继续道：“后来那老板说他最低可以让到八千，后面让不了了。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我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上次来看到他的店面转让，那时候他人不在，现在打个电话过来问问，门面有没有转出去。他立刻说他现在正在忙，待会给我回过来。”

“后来给你回过来了吗？”我问。

“嗯，当然。”方菲菲道：“等何林出来了，他就给我回了电话，问我是不是想转门面。我就大致的问了他一些店里的情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