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季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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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睡懒觉呢！我可知道，让人等待就是谋财害命呀！我其实先开始是坐错了车，我远远看着那公交车外貌长的挺像，一激动，没看清楚车号就跑上去了，后来走了好几站，听着站名不对劲，一问司机，果然坐错了。我于是下车又坐了回去，然后才过来的。”方菲菲说着连连摇头，还说：“太悲惨了，太悲惨了。”

最后两个人终于卡着八点的档到达了。

杨露已经买了票，我们跟着走进冒险岛的大门。

首先就是教练集合。

杨露，章环雯，还有王刚，很悠闲的在一旁边说着话边看着我们。我特别讨厌章环雯用一根手指对我们指指点点讲讲笑笑，那神情仿佛点击着圈里待宰的小鸡仔儿似的。我发现另外几个同学也颇有这种反感情绪。

教练按照名单，随机把我们分成了两队。

林宇，何林，我，被分到了同一组，方菲菲被分到了另外一组。她仿佛生离死别一般悲戚的眼神，搞的我都不忍心看了。

过了一会儿，教练还在分配任务，我突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了拉，一扭头，方菲菲！

她悄声说：“哎呀，小羽毛，让道缝，让道缝，给我钻进来。”

我连忙往林宇那边靠了靠，方菲菲插到了我和何林中间，气定神闲地站好了。

我偏偏脑袋问：“你怎么跑过来啦？”

“怎么，你不欢迎吗？”她看着我说。

“怎么可能，我当然是异常欢迎啦！我是问你怎么过来的。”我说。

“你看，”她说着轻轻用手指了指，“我跟那个人调换了一下，教练又不认识我们，只要分成两个队就行啦。反正我要跟何林在一起。”说着她拉起了何林的手，何林轻轻一笑。

“哦，原来可以调换的，是我太定势思维了，不行啊不行。不过刚才那人要是不跟你换，你可以过来找我呀。”我说。

“找你？你去打他啊？”方菲菲吃惊地说。

我也很吃惊，不过是对她的思维。

我说：“我去打他干吗？我是让你过来跟我换啊！你可真行！”

“哎呀！”她恍然大悟，在胳膊上掐了我一下，说：“我干吗跟你换呀，我还想跟你一个组呢！”

我心里突然一跳，理智连忙告诫自己，淡定，要淡定。

我说：“我不跟他打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方菲菲看着我，等我往下说。

“我怕我打不过他。”我尽量严肃而认真地说：“我一般只在确定自己能打过对方的情况下才动手，否则我更倡导‘君子动口不动手’。”

“哈哈，真的吗？我也这么认为！”她笑着说，但突然就变了脸，指着后面的围墙说：“去，撞！”

何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林宇也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

这时候听到教练喊排队了，于是我们按照左右两队站好。

“报数！”教练洪钟一样的声音喊道。

“一二三四五六……”

两队同时进行。

“哎，你们知道吗？”方菲菲故作神秘地小声说：“上体育课时，老师大喊‘从第一位同学开始，报数’，前排第一个同学吃惊急了，问老师‘真的要吗’？老师严厉的说‘叫你报数你就报’。那同学想了又想，最后憋红着脸，走到操场的边缘抱住了一棵树……”

说完看着我们，突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刚才……我以为……那个同学……也会……跑过去……抱树呢……哈哈哈……”

我们没有笑，都一动不动地站着，因为教练已经站在了方菲菲的跟前：“这位同学，有什么高兴的事笑着这样开心，说出来大家一起笑啊……”

第一个任务，每队自己推选出一名队长，在十五分钟内设计并绘制好自己队旗的标志，同时想好队名和口号。杨露他们给我们每队提供了一面红底队旗，还有一盒水彩笔。

我们——主要是我和方菲菲——迅速推选出林宇为队长，林宇也很大方的担当起了这个民间职务，而且他的身高和外形的确很引人注目——光环效应，没办法。

林宇把十二个人分成三组，一组想口号，一组想队名，一组绘制队旗。方菲菲说绘制队旗有她跟何林就足够了。

何林就以“C”和“S”两个字母为主体，变形绘制了一个简单的立体图标；方菲菲又在图标的两边很写意的来了几笔，一对很有张力的翅膀就出来了。

“哗——”大旗一竖，图标很给力。

另外一组，口号也想好了：精英十二，一往无前！

于是何林把口号写在了队旗的下方。

我悄悄问方菲菲道：“看你们这驾轻就熟的，出手如电，点石成金哪，是不是练过呀？”

她很自豪的竖起食指和中指，在眉梢轻轻一划，说：“我跟何林都学过绘画，她在大学又自学了室内和平面设计，动画制作也学了些，我就学习了动漫设计。咱就好这口，没办法，有天赋。”说完咯咯咯地笑。

她又低声跟我说：“我怎么老觉着‘精英十二’听起来有些像傻子的感觉？你看，‘精英十二’，‘猪头三’，语法结构是不是很像？十二，二，到底有多‘二’呀？”

我被她说的哈哈大笑，发现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后，赶忙收敛了一下，低声说：“十二嘛，人人都参与了，和谐。”

她会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听另外一个队的队名取好了，叫“七喜”。

方菲菲笑着说：“七喜给了你们多少赞助费呀，你们这么卖力的替人家代言！”

这边杨柳佳突然冒了一句：“你懂不懂尊重别人？这是人家的队名，很神圣的！”

这一句可把我们唬住了。

莫非踩了雷了？

结果那边的人说：“对呀，没想到我们在给‘七喜’做宣传了，不行，得找他们要劳务费！”

另一个说：“别要劳务费了，搞不好人家还告我们侵权呢！”

方菲菲白了杨柳佳一眼，说：“小题大做，小气劲儿！”说完就过去问他们“七喜”的意思。

听到那边的人说：“‘七上八下’啊。‘七’，就代表向前进；‘喜’，代表我们的精神面貌是喜气洋洋！”

方菲菲跟着咯咯咯直笑。

林宇问我们的队名怎么定，杨柳佳说就叫“珠峰”，象征最高。

方菲菲没好气地跟我说：“还珠峰呢，我看他像疯猪！”

我示意她小点声，她却说：“我声音不大啊。”

何林在一旁说：“我听到了哟。”

“你听到没关系。”方菲菲笑嘻嘻地说。

时间到。

最终我们的队名定为“远征队”。

教练宣布集合。

接下来，由各队的队长带领自己的队伍，进行一系列的冒险，越障碍，走地道，攀岩，滑绳索，过吊桥，等等。

最后一关是迷宫，每队必需全员通过迷宫，到达出口，拿到通行证，才算过关。哪一队先过关，哪一队就算取得胜利。

估计方菲菲体重太轻，滑绳索的时候没到头就停了下来，她吊在中间也下不来。

幸好最后一段绳索离地不是很高了，林宇喊我跟他一起过去，一人拽着她的一只脚，徒手把她拉到终点，才把她放了下来。

杨柳佳很不满地说她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可能会造成我们队的落后，以致最终落败。

不过其他人倒无所谓，没有像他这样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集体荣誉感太强的缘故。

过吊桥，就是那种缅甸桥，看着挺吓人，高高地悬着，下面是河。方菲菲却兴奋的很，说她很早就想玩这个了，等第一个男生过去后，她立刻就上。结果她的成绩出乎意料的好，居然是二十四人中最快通过的，只用了四十多秒。

而很不幸的是，最慢的居然是杨柳佳，他用了两分多钟才通过，这给那些用了一分多钟的男生减轻了不少心理负担。

还有两个人没通过，摇摇晃晃，好像很不善于平衡自己的身体，重心颇不稳，终于落下桥去。不过好在身后栓的有安全锁，所以没有掉进河水里。

看杨柳佳一副很担心自己被方菲菲取笑的样子，但人家压根没有注意他，他在暗自庆幸的同时，自己的小心眼仿佛也受到了一点点的刺激。

最终结果很容易猜，主角光环嘛，当然是我们队取胜了。虽然大家不是非常在意输赢，不过取得了胜利毕竟是值得高兴的事。

活动结束了，杨露和章环雯把我们的用具——其实也就是队旗，还有那些水彩笔——收了起来，说明天同一时间过来集合。

王刚补充说让我们明天最好穿运动服来，因为要进行的是类似登山的运动。

我们看了看自己，难道我们今天穿的还不算运动服吗？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因为杨露和章环雯已经毫不吝啬地把怪异的目光送了过去。于是王刚挥了挥手，说就当他没说过。

回来时方菲菲说：“你看他们仨，关系一点儿都不和谐，连我们都看出来了，他们平时在工作中还怎么合作呀？”

何林说：“同事跟同学哪能一样呢？”

“一样。”方菲菲接过去说：“小气的人，到哪儿都一样——小气呗。”

林宇突然说：“应该这么说，小气的人各有小气处，大度的人都一样。”

“对对对！”方菲菲笑道。又对着何林说：“为什么同事就跟同学不一样呢？”

何林想想说：“可能是同学相处比较自由，而同事，具有一定的强制性和约束性。关键是，可能存在利益瓜葛。”说完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我对着车窗的玻璃，看到林宇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二天大家到的都比较准时了，头一天早上来的最晚那两个人，变成了来的最早的了。

今天的任务是在小山上找地图。

冒险岛里面有一个小山，相对海拔大概在一百多米的样子。山上的树种的还比较密，一看即知不是那种人造山，应该是原来就有的，估计是建造冒险岛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

教练交给我们每队三张地图，地图上有标识，他告诉我们要寻找的目标是有记号的木牌。

我们队的三张地图是一样的，对方的三张地图也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我们两队的地图上所做的标识不太一样。

我们的地图上有九个目标，他们的地图上也有九个目标，但其中有三个是重合的。也就是说，那三个是我们取胜的关键，只不过我们不能看到对方的地图，所以不知道是哪三个目标不一样。

我们队立刻分成了三个小组。

可想而知，林宇，何林，方菲菲，还有我，是一组。其他两组由林宇协调，外加他们的自愿组合。

林宇分配好了各个小组的目标就出发了。

何林今天把头发束了起来，拢到了一起，看起来清爽又运动，大概是怕长头发在树林里不好走，被树枝挂着啦什么的。

倒是方菲菲，一头自然卷，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常常粘上东西。

我打趣说：“方菲菲，你这头发要是剪短点儿，再染白了，就是银八老师的翻版。”

她一听，立刻定住了，接着快速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说：“毛小羽，你说的是阿银吗，是银酱吗？你不知道，我喜欢他喜欢的都要死啦！”

何林和林宇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停住了脚步。不过何林一听她后面的话就豁然了，抿着嘴在一旁笑，只有林宇还搞不清状况。

“你真的觉得我头发剪短再染白就像他了吗？哎呀，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只不过，我不能染白了，要不然我老爸老妈准得跟我急！”她越说越激动，拽着我的胳膊来回晃荡：“这么说你也看《银魂》咯？这么说你也喜欢银酱咯？你怎么不早说！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哎呀，毛小羽，我高兴死了！来，我就叫你小羽毛吧，以示亲切！哎呀，我太高兴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漫友了！说吧，你还喜欢什么？是不是也喜欢犬夜叉？是不是也喜欢杀生丸？是不是也喜欢SailorMoon？是不是也喜欢卡卡西？”

方菲菲还在这边没头没脑激动的时候，何林碰了下林宇的胳膊，两个人就先在前面走了，看来何林要给林宇也补上一课了。

“哎呀，我太高兴了，哦也！我在身边也有漫友了——小羽毛！哎——你说你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阿银的？”

她不记得，或者是不知道，我看《银魂》就是第一次见她时她强烈给我推荐的。

我看她大有要在这里深谈一番的架势，于是拉着她的胳膊往前走，说：“来来来，别激动，一边走一边说，他们还在前面等我们呢。”

她点着头跟我往前走，眼睛也不看路，嘴里还在不住地说着。

我心想，她这哪是动漫迷呀，这简直是动漫狂呀！太痴迷了她。

说着说着她已经跳跃到了宫崎骏高畑勋，她说她的梦想就是将来创作出能跟吉卜力相媲美的动画，要是再能有个自己的动漫工作室就更美好了。

林宇看我们赶了上来，回头说：“你们这是分散的小漫迷找到了组织啦，瞧都激动成啥样了！”

方菲菲一看，立刻要跟林宇好好说道说道，看样子想趁机把他也发展成动漫迷。

何林见状，把她的肩膀一楼，用手碰了碰她的鼻尖，说：“小漫迷，你要是真想发展队伍，就等咱寻宝结束后好好开个小讲堂，现在咱们还有重任在肩呢！你瞧你，兴奋的神经都要混乱了，也不看着路，待会儿别再摔一跤。”

方菲菲看看何林，又看看林宇，点点头说：“好，我现在不说了。”然后对林宇说：“有空我一定跟你讲，很详细的跟你讲，你一定也会喜欢《银魂》的——哼，那种说动漫幼稚的人最片面了！”

林宇连连点头，不时的提醒着她注意脚下。

06　有的人，长相越丑陋思想越丑陋

我们按照地图，到达了第一个目标地点，不一会儿就在一棵树上找到了记号木牌。

我们队是这样分配任务的：靠近山脚的三个目标分配给一个小组；靠近山腰的三个目标分配给另一个小组；靠近山顶的三个目标分配给第三个小组，也就是我们这个四人组——把距离比较接近的目标分在一起，这样可以节省寻找的时间。

我们在寻找第二个目标的时候，碰到了另外一个队的人，意外的是，高悦也在其中。

她本来正跟身边的伙伴有说有笑，但一看林宇也正和何林有说有笑，脸上立刻布了一层霜。

方菲菲还在拽着我眉飞色舞地聊着动漫，这时候她已经说到了美国的《辛普森一家》。我很相信，跟她不熟的人很容易认为她是在卖弄；不过跟她熟悉的人也会很清楚，她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简直喜欢到了偏执的地步。

我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顺势把手一攥，好像抓住了一只飞虫一般。她见状立刻停了下来，让我放开手让她瞧瞧是什么东西。我对着高悦他们的方向一放手，方菲菲的目光就跟了过去——飞虫肯定没看到，不过高悦她是看到了。

“哎，高悦，你们也来啦，哈哈，我们两个队在山顶会师了。”方菲菲笑道。

“这可不是井冈山，我们也不是朱和毛。”高悦答道，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何林。

“我们有‘毛’啊！”她说着高兴地看向我，喊道：“毛小羽！”接着又对高悦说：“这是毛小羽，哈哈，你们有‘朱’吗？”

“抱歉，我们没有猪。”高悦说：“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关系哦。”她说着招呼了她的队友一起，从我们旁边走了过去。

方菲菲在原地翻了个白眼，又对我吐了吐舌头。

我心里有些气堵，说：“我还以为你也要拉着她，跟她介绍你的海贼死神呢。”

“怎么可能！”方菲菲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跟谁都说啊，才不是呢！好东西要跟好朋友一起分享，我喜欢的东西，绝对禁止我不喜欢的人去喜欢。”说完对着地图找了起来。

“哎呀，这个是不是？”方菲菲指着一个大岩石的下面叫道。

何林走过去看了看，又对着地图看了看，说：“好像是这个方位。”

方菲菲一步迈过去，就往岩石下面钻，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就往旁边倾过去。何林见状，连忙用手拉她，结果自己也跟着摔了。

我跟林宇赶紧过去拉起她们，瞧她们摔的还挺高兴，两个人还在不住地笑。

方菲菲发出啃苹果一般的清脆笑声，说：“不是不是，那下面不是记号牌，我看错了。瞧我们这摔的，太不值了。”

“哎，值了！”何林说着扒开岩石旁的一个灌木丛，拿出了一个做了记号的木牌。

林宇接了过去，说：“太好了，两个了，再找到一个就行了。”

林宇走在最前面，何林跟方菲菲在中间，我在后面。

方菲菲哼着歌给我们伴奏，还介绍说这是久石让给《天空之城》配的乐（你到底有多喜欢吉卜力？）。

山顶转过大半个了，第三个目标还没找到，莫不是这一个是重合的其中之一，已经让对方找到了？

负责检索山腰的那个小组发来短信，说三个都找到了。

林宇问了一下山脚的小组，他们跟我们一样，目前只找到了两个。

“我们再找找吧，我看他们还没有我们上来的早，应该也还没有……”林宇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朝着一棵大树走过去。他回过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说：“看来第三个找到了。”

我们跟过去一看，记号牌被贴着树皮绑在了大树上。

“大树的腿这么长，这小小的超短裙管什么用啊，早走光了！”方菲菲仰头看着大树说。

“不行把你的借他穿穿？”何林笑道。

方菲菲摆手道：“我的不行，要借也是借你的，你比我高，裙子肯定比我的长——不过这对大树同学来说，都是杯水车薪，哈哈哈。”

我心想，她比你高，长裤肯定比你的长，裙子就不一定了。君不见电视上的时尚风向标，人越长，裙子穿得越短；人越短，衣服穿的越花哨。

林宇招招手说：“好了，三个都集齐了，我们下去吧。”

为期两天的野外训练结束了。

时间虽然很短，不过我们四个人却迅速的熟络起来。不可否认，方菲菲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她这个人的好恶表现的太明显了，喜欢谁，她就对谁的态度极好，干什么事都先找着对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对不喜欢的人，她是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一句话都嫌多。

我们四个之间，她本就跟何林亲密无间，两人初高中就是同学，友谊一直延续至今，她怎么夸何林都夸不够。

她跟我呢，也是从大二就认识了，只不过交往不是很密切，我想我们留给彼此的印象应该都还不错，所以现在碰到了一起，关系便迅速拉近，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她跟我说话也毫无顾忌。

至于林宇，方菲菲对他的第一印象简直好的不行，一点儿都没拿他当外人，她说既然是何林跟我的朋友，那一定是个大大的好人，要不然不会这么帅。我暗自觉得她这个思维很有创意，很值得推广。

实习正式开始了。

卓海燕告诉我们，前两个月是实习期，签的是实习合同，不限定人员去留，我们双方都享有自主权；第三个月才签正式合同。所以前两个月，美其名曰，是我们“双向考察”的时间，发的工资也是国家的补贴；第三个月签了正式合同，才是公司发的试用期工资，不过那时候的补贴也就不存在了。

杨露又随机给我们分成了两部分，两个队分别在甲乙两个旗舰门店实习，一个月后对换实习场地。

两个旗舰店都在繁华市区，一个在东边，一环以内；一个在西边，二环以内，靠近一环。

我们第一个月在甲门店实习。

我们十二个人被分成了四个小组，这次的人员有所改动：何林，林宇，我一组；方菲菲，刘洋洋，杨柳佳一组；高悦，邓劲松，黄娟一组——这一组的人除了高悦，另外两个已经很不熟了；还有一组的人就更不熟了，基本没去关注，姓名也就免了吧，反正只是凑数的。

来到门店才发现，门店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商场，不同于本部的其他部门，实际上应该算是一个独立出来小整体，它又有自己的销售－采购部，企划－宣传部，财务部，后勤部。

我们在门店里，基本是全自由状态，不会有人主动来管我们。不过如果我们想要主动学习，资源也还是很丰富的，门店里的任何工作人员都可以当老师，我们脖子上挂的实习生工作牌就是我们最好的通行证。

说起来我们是被分成了四个学习小组，但方菲菲几乎是全天候跟我们这组呆在一块儿的。她说她受不了杨柳佳老是发表一些愚昧、荒诞、庸俗的观点，比如“男人关注女人的身材，女人关注男人的钱包”，比如“高学历的女人会鄙视低学历的男人，但会喜欢低学历而高成就的男人”，再比如“想受到重用，为领导做十件好事，不如陪领导一起干一件坏事”……还不允许别人有不同意见，她稍一表示反对，他马上就提高了嗓音，脸涨得通红，非要跟她争个高下不可。

何林笑她说：“那你不能不要反对吗？保持沉默，就当是听冷笑话了呗。”

“那我哪能受得了啊，我忍不住。”方菲菲说。又问我道：“你能忍住吗？”

我说：“能啊，反正我又不用听他说话，我现在听你说就跟听笑话似的。”

她呸了我一句，又问林宇：“你受得了吗，整天听荒诞言论？”

林宇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