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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泪(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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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不了的,走不了,她早在不觉间,深入他的皮毛骨血之中,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根植在他的心中。
无论他是人,是兽,都没有办法抗拒,他早已失去了自由。
她要他,她就拥有他。
但她,必须是属于他的,他的。
他不会再放手了,再也不放。
再也不放——
青山苍苍,绿水悠悠。
白云缓缓被风吹送,在蓝天上,漫步而过。
阿万坐在瀑布水潭旁的大石上,盘着腿,撑着脸,看着楚腾豪爽的脱去了身上的衣物,一跃潜入了水中。
这家伙不亏是在海上长大的,一入了水,瞬间宛若蛟龙般敏捷,潜入了水中,久久都不见上来。
说真的,不是他想在这里看这家伙玩水,而是他耳朵太好,只有在这里,藉着瀑布的水花声,他才不至于听到太过让人尴尬的声音。
少爷刚话说到一半,突然脸色大变,丢下他俩转身就跑,两人急起直追,然后才听见了银光惶急的哭喊。
那吓坏他了,真的。
跟着少爷那么多年,他不知道凤凰楼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冷银光,竟然也会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他们的速度没少爷那么快,他几乎是眨眼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可要找到他并不难,他们能听见银光失心疯般的呼唤。
当两人赶到时,银光刚好差点掉下悬崖,阿万见了都吓出一身冷汗,更遑论少爷了,所以接下来会演变成那样,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都差点失去了嘛,想确定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可他俩这旁观的就尴尬了,立马决定回身撤退,留给那一对一点空间。
哗啦!
一条大鱼突地从水中窜出,飞上了天,落在他身上,他吓了一跳,反射性伸手去抓,但那条活鱼张着大嘴奋力扭动着,溅了他满脸满嘴的水。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水里那家伙搞的鬼。
“哇!呸呸呸呸——你搞什么?!”阿万七手八脚的抓着那条滑不溜丢的鱼,呸出嘴里的水,质问。
“我饿了。”楚腾湿淋淋的从水里冒了出来,好笑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在搞那条活蹦乱跳的鱼,道:“那是食物,你应该敲昏它。”
来不及了,那条鱼奋力挣出了阿万的手,扑通一声跃回了水里,一眨眼溜得不见踪影。
楚腾一手一条的抓着手里的鱼,看着那逃逸无踪的鱼儿,他右眉一挑,再瞧向阿万,告诉他。
“那是你的份。”
咦?
阿万哭丧着脸,看着他说:“你就不能顺手帮我敲昏再丢上来吗?”
“你看我有手吗?”楚腾一脸无辜的举起抓着两条鱼的双手,笑着道:“我有自己的鱼要顾。”
说着,他就上了岸,套上了裤子,自己生起了火。
瞧着已经再次平静下来的水面,阿万叹了口气,认命的决定等一下自己再去挖些山芋煮来吃好了。
可没多久,烤鱼的香味就从身后传来,引得他口水直流,等他回神时,他已经爬下了大石,蹲到了火堆旁。
“你饿了?”楚腾好笑的瞧着那又把眼罩戴回去的家伙,问。
“饿了。”他流着口水,老实承认。
“我可以再分你一条。”楚腾翻烤着鱼,说。
“但是有条件?”阿万清楚这男人没那么好说话。
“嗯。”楚腾拿箭里起鱼,从腰带中掏出盐,撒了一些,搁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没错。”
娘呀,这烤鱼真是他奶奶的香。
阿万的口水快冒出嘴了,但他依然不敢伸手去接,只小心翼翼的瞅着那危险的家伙问:“什么条件?”
“等我们回去,你去和冷叔说,银光已经是阿静的人了。”
“我去说?!”阿万瞪大了眼,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他问:“又不是我吃了她,为啥得我去说啊?况且,你又知道少爷会和银光一起同我们回去,说不定他俩讲好决定一块远走高飞了。”
楚腾瞧着他,好笑的问:“既然如此,那你还在这?不去跟着,成吗?”
阿万眼圆瞪,嘴半张,好半晌才闭上了嘴,一把将那条香喷喷的鱼给抢了过来,咬了一口,才道。
“狗屎,你明知道少爷不会带小姐走。”
“为什么?”他好笑的明知故问。
阿万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少爷要是够自私,他奶奶的几年前就抢了人走了,还用得着耗上那么多年吗?”他也是看在这一点上,才会对少爷有私心,出了事先去找银光,而不是先去找老爷,就因为如此,才害他事后被老爷钉得满头包,能留下一条命来,他很偷笑了,真的。
“所以,你要去和冷叔说。”楚腾指点他。
阿万再咬了一口鱼,吃得津津有味的,没好气的看着那姓楚的家伙,皮笑肉不笑的问:“老大,请恕我再问一次,为什么是我?”
“当然是因为,如果你先去讲,冷叔就算要出气,也是出在你头上。”
“你要我去当替死鬼?”他睁着铜铅大眼道。
“不,替死鬼是应天,记得吗?他才是那个本来倒楣的得娶银光的人,你只是冷叔的细作,既然是细作,就得尽好一个细作的本分。”
阿万听得俊脸微微扭曲,他用单眼瞅着那心情愉悦的家伙,眉头微拧,然后突然领悟一件事,不禁一拍大腿,脱口笑着就道。
“狗屎!他奶奶的,你这小子只是要确定这件事会顺利进行,因为你不想成为下一个替死鬼,对吧?”
楚腾将双手交抱在胸前,微微一笑,从容的道:“改天记得提醒我和银光说,你认为每个必须被迫娶她的人,都是替死鬼。”
阿万笑脸蓦然一僵,连忙道:“拜托不要,她会整死我的,我会去和老爷说,一回去立马就说,小姐和少爷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况且这本来就是老爷心中的打算,如果有必要,让我押着他俩拜堂成亲都——”
该死,他刚刚脱口说了什么?
他猛然一僵,慌张的匆匆改口,试图将事情硬掰回来:“不过老爷的打算是我猜的,他可从来不曾这样和我说过,他只是暗示……不对,是我感觉,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反对……不是,我是说,他其实也很疼少爷,我并不只是被安排去监视少爷而已,他还要我……狗屎!我他奶奶的越描越黑了对不对?”
“是有那么一点。”楚腾剑眉一挑,露齿一笑,道:“可你放心,我不是细作,我是不会去和冷叔打小报告,说你说他很卑鄙无耻的其实从头到尾就小心眼的在算计这一切。”
阿万听了大惊失色,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我没这么说好吗?”他欲哭无泪的道:“我他娘的何时说过这一句啦?”
“没有吗?”楚腾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然后笑着说:“我耳朵没塞住啊。”
“我的楚爷——”阿万哀号出声:“你可别害我啊——”
“没事的,没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去说的。”楚腾拍拍他的肩,说完笑着走开。
可这一句保证,半点也没安到阿万的心,他苦着脸看着那家伙的背影,心底非常清楚,那是说没必要的话啊,意思就是,如果有必要,这男人九成九是会去编造谣言,腹诽他的不是。
他这是招谁惹谁啦?
阿万含泪,恨恨再咬了一口鱼,仰天长叹的想着。
人他娘的要是命苦起来,真的什么牛鬼蛇神都会遇见啊!
第13章(1)
俗话说的好,熟能生巧。
她猜,这句话也适用在这件事之上。
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银光轻喘着,听着他的心跳,羞怯慢了好几拍才爬上了小脸,她有些不敢抬首,却也舍不得离开他。
天为盖,地为榻,两人身上,只有乌黑长发披散。
落叶随风,轻轻的飘了下来,落在她雪一般的肌肤上。
欢爱过后,总莫名的倦懒,尤其他又那般温柔的抚着她的背,教她困得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可心里的疑惑就是不肯离开,非得要着答案。
“所以,你是记得的?”她粉唇轻启,悄悄问。
“嗯。”他抚着她的背,以指梳着她的发,将那片叶,从她裸背上拿下。
“你记得多少?”她再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再问。
“什么都记得。”当他排拒另一个自我时,那头野兽也开始抗拒他,所以他的记忆才会有失落的片般,可里昂说的没错,当他和它为了她互相接受,所有的一切,就全都接上了。“我变回人之后,就记起来了。”
银光听到答案,有些惊讶,她很努力的试图想着自己那般时间到底做了些什么,或说了些什么,但脑海里却因为紧张而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只有她残忍对待他伤口的片段。
心头,因那回忆,蓦然一疼。
她微抬首,看着他的左肩,那儿的伤疤更淡了,但依然还在,或许它有一天会消失,可她知道,她永远都看得见这道疤。
“我是个可怕的女人,宁愿亲手杀死你,也不愿你离我而去……”
不自禁的,她抬手轻抚他肩头上那处凹凸不平的丑陋伤疤,喉头微哽,悄声说:“野蛮的,从来就不是你,是我。”
听出她话里的自责,他握住了她的手,舔吻她手心里的擦伤,看着她,哑声缓缓道:“我喜欢你的野蛮。”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柔嫩的小脸,更是因他那满是情欲的脸和意有所指的言语,迅速染上羞赧的红晕。
这一回,他一样强势激狂,却又更多了一分眷恋与温柔。
反倒是她,差点扯坏了他的衣裳,话说回来——
“阿静,你哪来的衣裳?”银光猛地回神,有些惊慌的攀着那个让她当垫背的男人问。
这个问题,让他一怔,跟着俊脸竟也泛起尴尬的红,低低咒骂一声:“该死,我忘了。”
这不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她知道。
银光抽了口气,再追问:“谁给你的?”
他微窘,老实回答:“阿万。”
刹那间,她完全清醒过来,羞得满脸通红,慌张的想爬起身遮掩自己,却被他拉住。
“放心,阿万没那么不识相。”他告诉她:“他现在不在附近,不在这附近,我没听到动静。”
闻言,她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又想到一个问题。
“阿万是自己来的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还有楚腾。”
她趴回他身上,掩面呻吟出声,羞得无地自容,好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天哪,你想他们看到了吗?”
“应该没有。”
他安抚她,但心里明白,那两个男人就算没看到,八成是有听到,不然他们不会完全不在这附近。
他们避开,显然是因为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
虽然如此,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坐起了身,帮着她穿好衣裙,让那些衣料遮掩住她诱人的娇躯。
银光瞧着他细心的替她整理衣裳,就如过往那般顺手,那样自然习惯,心头不禁微紧。
他一直是这样的,照顾着她、保护着她,从未变过。
“阿静。”
他替她绑好腰带时,她开口轻轻唤着他的名,他抬眼,看见她眼里的不安,可她仍是道:“你知道,我们不一定要回去。”
心,微微的又暖。
这是她的体谅,他知道,她其实舍不得爹娘,也舍不得那些疼她宠她的亲友,但她愿意和他一起走,只为还他广阔的天地。
“我不能带你走。”他说。
“可——”她张嘴想说话,却被他阻止。
“嘘。”
他抚着她的唇,抚着她紧张的小脸,低头轻轻偷了个吻,沙哑的道:“但我可以陪你一起。”
泪水,瞬间盈满她的眼眶。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啊……她何其所圭,能有他相依……
情不自禁的,银光退了一步,拾起他落在地上的衣,伺候他穿衣。
他看着她,半晌,然后抬起手,让她将衣袖套进长臂。
他的首肯,让银光心头一松,她帮他穿上衣裤,再跪在他脚边,替他套上长靴。她从来未曾这样做,因为过往,他都不许,因为过往,他将她挡在墙外,他逼着自己当她是妹妹,是小姐。
可如今,再不同了。
她不是妹妹,不是小姐,是银光。
是他的女人。
而他,是她的男人。
经过那么多年,他终于愿意,让她照顾。
她温柔的伺候他穿衣、穿鞋,仔细的为他绑上腰带,重新系好松脱的绑手,再小心的顺好他的衣襟。
“给我十年。”
银光将小手压在他心口上,昂首看着他,含泪微笑承诺:“再给我十年,等我把一切安好,你想去哪都行,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永远一起。”
他伸出手,将那心爱的小女人拥入怀中,在夏日微风中,低头亲吻她,哑声悄然道:“十年是不够的,你知道,你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她小小抽了口气,脸又红。
显然,她不曾想到这一点。
长年的欲 /望压了太久,他不认为自己会要够她,若根据这种速度,她不用多久就会怀有身孕。
她羞红着脸,就事论事的说:“噢,好吧,那我想我们得先尽快成亲。”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吃了一惊,但很快的将手环住他的颈项,让他抱着自己朝瀑布那儿走去。
她离开时,因为太过惊慌,没穿鞋,赤脚上早已满满都是擦伤,她知道他心疼她,所以才会抱着她走,可瞧着他的侧脸,银光还是有些忐忑,忍不住再问。
“阿静,你会娶我吧?”
“除非你还是打算嫁给应天。”
“我说了我从没想嫁——”她抽了口气,大声抗议,然后顿住,孤疑的盯着那个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男人,问:“阿静,你在吃醋吗?”
他下颚紧绷,眼角微抽。
天啊,她猜他真的在吃醋。
她不应该这么心花怒放,但知道他真的在乎她,实在是抚平了那些天觉得自己没人要的哀怨。
她死命咬住想笑的唇角,忙道:“你知道,师兄就只是师兄,就算我脱光衣裳躺床上,他也只会开始检查我是不是身体哪里出了毛病。”
这个比喻,只让他拧起了眉头,凶恶的瞪着她说:“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我只是打个比方。”她再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他是个怪人,只对病人有兴趣。”
“他是个男人,而你是女人,他随时可能会对你有别的兴趣。”
她张开嘴想再辩驳,可随即又乖乖闭上了嘴。
老天,他真的在吃醋。
他的眼睛变色了,而她怀疑他知不知道他刚刚几乎和在低咆没两样。
轻轻的,她将小手再搁到他心口上,道:“阿静,你知道,我从小就只想嫁给你。”
他的心,大大力的跳动了一下,就像被她握在手中一般。
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看着她时,她抚着他渗冒出胡碴的脸庞,倾身亲吻他的唇,柔声道:“再没有别人了,再没有别人……这辈子,只有你一个……阿静……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的双眸,漾着似水的柔情,怀中的女人,在晨光中,美得不可思议。
他收紧双臂,一瞬间,几乎想再次将她压倒在落叶中,可他已经听见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就在前方。
他舔吻含吮着她柔嫩的唇瓣,好不容易,他才强迫自己停下,将脸埋入她如云的秀发之中。
她急促的脉动,就在耳畔,小小的心跳,怦怦作响,和他一样。
“不要随便诱惑我。”他哑声说。
“我没有……”她娇喘着抗议。
“你有。”他轻啃着她柔嫩的耳垂,难以克制的嗅闻着她醉人的香气,沙哑的说:“你的存在,就是诱惑,所以别随便再亲我,别当着旁人的面,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懂吗?”
她心跳又更快了,敏感的耳朵,整个羞得通红,像早春的挑花一般。
半晌,他才听见她挤出一声小小的应答。
“懂。”
哒哒的马蹄声,在石板官道上回响。
一匹马儿辘辘的拖着车篷跟上了进城的队伍,驾车的是个剑眉朗目,打着赤脚的黑衣大汉,说他是驾车,他也没真抓着缰绳,只跷着个二郎腿,让马儿自个儿跟着前头进城的商队走。
过了城门,车行又塞了一阵,才渐松。
直到此时,他方扯扯缰,示意一下前头马儿方向,在适当的地方转进街坊。
所幸,那匹耕田的老马,这几日也早习惯了新主人的懒散和指示,灵巧的在该转弯的地方,自个儿转了弯。
他不赶,一路上也从没用过鞭,它高兴快,他让它快,它要累了,他也不催,一人一马倒是适应的很好。
城里人多,老马生来可是第一次见着那么多人,但还是非常尽忠职守的拉着车篷往前走,直到主人轻扯了下缰绳,示意它在一处靠水岸的深宅大院前停下。
它前脚才刚停,敞开的大门内就有人急急奔了出来。
“怎么搞那么久?我不派人去前头接了?”那飞奔而出的独眼汉子,一上来就嘀嘀咕咕直念。
“西门人太多了,我看队伍那么长,绕了一点路,从南门进来的。”驾车的大汉对他的叨念,不以为意,只跳下了车,朝后头走去。
但车内的人,没等他掀帘,已自行抱着怀里的姑娘,下了车。
那姑娘贪睡,都已经到了地头,还枕在那男人肩上。
抱着她的汉子,瞧着凑上前来的独眼大汉,道:“她累了,我先带她回房。”
“可老爷他……”
“我一会儿就过去。”他护着她的小脸,不让人看见,快步走进了门。
阿万伸手还想说什么,可又拿他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放下手来,倒是那驾车的楚腾,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该说的都说了吧?”
他一早让这家伙先走,为的可就是这个。
“说了。”阿万瞧着前方走进大门的少爷,再瞟身旁的男人一眼,道:“话说回来,我派人去接,就是要让你们不用排队,能快一点进城,你干嘛还大老远绕大半圈?”
楚腾瞅着他,道:“你知道城里有妖怪吧?”
阿万闻言一凛,“你看到了?”
“他们也不排队。”他告诉他。
阿万傻眼,“你说真的假的?”
“一马车一马车的进城。”他看着阿万,回到前头,说:“少说也有上百个,走的都不是一般车道。”
“狗屎。”阿万低咒一声,跟在他身后,“再这样下去,这地方还能住人吗?”
“至少他们表面上还装是人,如果不是,你再开始担心吧。”说着他把缰绳塞到了他手中。
“你给我缰绳干嘛?”阿万回神,孤疑的问。
“当然是因为,我要去茅房啊。”他拍拍阿万的肩头,道:“老马就交给你了,别只喂它吃干草,它吃不惯,它喜欢生嫩一点的。”
丢下这句,他就笑着上了阶,跨进门槛,晃了进屋。
这家伙,难不成当他是马夫啊?
阿万表情扭曲,才想抱怨,一旁看管马厩的小子就已凑了上来孤疑的问。
“阿万哥,这马儿你要亲自照料吗?”
“你觉得我有这个空吗?”他翻了个白眼,把缰绳再塞到那小子手里,但为了怕那楚家大爷找麻烦,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道:“别只喂它吃千草,它吃不惯,它喜欢生嫩一点的,你好生帮我顾着,顺便替它擦个澡好了。”
“当它是我祖奶奶一样顾着是吧?”小子嘻皮笑脸的问。
“就你会耍嘴皮子。”他好笑的抽了他一脑袋,“好了好了,快去,省得一会儿被你爹瞧见揪你耳朵。”
说着,他转身掀袍,也跟着跨进了那扇敞开的大门之中,匆匆朝那栋立于水岸边的高楼而去。
雅致的院落里,一池荷莲娉婷而立。
竹叶青青,哗沙作响,清风将叶吹落,翻飞一地。
他抱着银光穿廊过院,走进了月洞门,来到他多年来,为她布置的房。
屋里,窗明几净,让人点上了一笼清雅安神的熏香,保持的就像她人一直在这儿一样。
他小心的将她抱上了床,让她躺好,再替她盖上透气的丝被,才看见一旁栓木挂衣架上,悬挂着一袭大红的衣裳。
那抹红,那般碍眼,刺着心。
那是嫁衣,她的嫁裳。
淡淡日光,迤逦在地,清风徐来,将架上的那抹大红轻扬,丝纱透着光,有绣在其上。
他看着那纹样,微微一怔。
那大红的嫁衣,用料数层,缎的里,丝的面,外再置上薄透轻纱。
每一层的红都不同,但图绣纹样却非一般的鸳鸯,甚至不是龙凤——
他屏住了呼吸,不觉中已上前,伸手轻触那绣纹。
那是一只虎,云中虎,就在嫁衣的正后方,它没有张牙舞爪,没有摇尾摆头,它蜷坐在云中,在她身后,毛发蓬松,双瞳炯炯,守护着。
“这绣,是小楼绣的,花了好些年的时间。”
听见这声音,他霍然回首,才看见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坐在床榻旁,看着榻上的姑娘,温柔的伸手轻抚着她额上的发。
他没有听见他来的声音,甚至没听见他的呼吸,但转瞬间,他已在这里。
“所以,你早知道了?”他问,听见自己声微哑。
男人不答,只道:“年少时,我曾在朝,当年我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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