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呼唤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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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我真心地替鸿一跟你说声对不起，她性子烈，犯错了死要面子不肯认错，后来我们离婚了，她才终于不争不闹了。魏，20年前你说过，每个人都不容易，你劝我认真生活。真的是年纪越小，话越有道理。现在回想，你的话很有道理。你放心地走吧，我会尽力照顾好丽丽，不管她怎么讨厌我，恨我，怎么不接受我……我不会否认，我永远是她的父亲！”
　　小V没有起身赶米应龙，而是忍了这么久的眼泪又满了眼眶。
　　“这里有你们，我们先走了……”曾子烟从龙台进来喊那声米丽开始就一直在消化这个故事，她的脚步虚浮，还好身边有一个胡焕。
　　黄鸿一颔首，从背后拉住了米特。
　　“阿特，都结束了。看见你爸这个样子，你也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吧？”
　　“妈，我好后悔。我觉得我现在得到的比我以往失去的还要让我难过……我宁愿一切没有发生……”这是米特8岁后第一次在黄鸿一面前表现出脆弱，黄鸿一也心痛难挡抱紧了自己的儿子。
　　“看着爸像老了好几岁的样子，我好内疚……”米特心里被一种罪恶感紧紧包裹着。
　　“看着曾子烟知道一切后的表情，我好无力……”
　　“看着她紧紧依靠着那个男人，我好难过却又欣慰……”
　　“妈……我好累。”
　　黄鸿一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米特。没想到，他已经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一个男人了！
　　“一切都会好的，孩子！等你醒来，一切如新。”
　　走出医院的曾子烟眼神涣散，机械地迈着步子。胡焕也不打扰，只陪着曾子烟静静地走着，回绝的所有上前搭讪的出租车。
　　突然，曾子烟停住步子，郑重其事地跟胡焕说：“我们回W市吧。”
　　“好。”胡焕抱紧了曾子烟，却感觉到自己的病服瞬间湿透。

　　Chapter　50　若锦（大结局）

　　“你好，这里是40弄2号若锦花圃。”婉儿接起电话，“好的，99朵玫瑰是吧？嗯，请问地址是？好，请问今天几点送达？请问需要卡片吗？……”
　　曾子烟听到今天就要送出，不等婉儿放下电话就开始准备花束了。她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玫瑰最受欢迎。她带起手套，开始剪玫瑰的枝条。婉儿放下电话，也过来帮忙。
　　“客人要写卡片吗？”曾子烟用眼睛审视着手中的红玫瑰问。
　　“嗯。这个客人要写的是：不要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我一直在。”婉儿汇报道：“还好不再是什么赤－裸裸‘我爱你’之类的，听得我都脸红心跳的……”
　　扑哧——曾子烟笑了，叫一个小姑娘听电话，问对方要留什么言，送花嘛，基本上是“我爱你”啊，“宝贝”之类的词，还真是吃不消。最厉害的就是有一次一名男士对着电话说“嫁给我”，吓得婉儿直接挂了电话。
　　婉儿才19岁，花圃开起来至今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员工。曾子烟清楚地记得自己初遇婉儿的情景。她从家乡坐火车到这里，经过刚刚开业的花圃门口，一直盯着橱窗里的红玫瑰。曾子烟看她样子可爱，而且刚开业心情好就抽了一朵递给她。婉儿把手背到后面摇着头说我不买。曾子烟说我送给你的，婉儿这才伸出手接了过来。她背着大大的双肩包，道过谢之后就走了。不久，她走回来说我不能白要你的花，我给你干活吧。没想到这一干，就是一年多。
　　“所以啊！”婉儿继续说道：“我觉得网上下单真的好很多，那些热烈的情话写下来，我这个第三方就不会那么尴尬啦！可是，偏偏就有人喜欢打电话订花！”
　　曾子烟看着她无奈的样子，笑着说：“好啦好啦，你去挑一张合适的卡片让胡焕写去。”胡焕的写得一手绝好的钢笔字，“也顺便催催他加快咱们花圃网站的美工处理，好让你也能尽快从网上接单，摆脱被众人告白的局面，更诡异的是还有男有女。”
　　“哎！”婉儿欢快地答应，然后从卡片堆里选了一张很西式的卡片——婉儿姑娘前段时间热衷日韩唯美系列，最近改走欧美风了呀！
　　曾子烟从唱片架子上取下一张SaraBareilles的专辑放进CD机。
　　店里除了花，一进门便看见的就是醒目的唱片架和照片墙。当时他们从S市回来的时候，家具送的送卖的卖，其他的托物流送了回来，当然除了这些唱片。这些唱片是曾子烟的独家收藏，她舍不得送人更心疼他们被暴力的物流公司扔来扔去，所以当时他们开车回W市的时候，车里除了两个人一只猫，其余的就是唱片了。
　　是的，曾子烟和胡焕回到了W市的O镇，也是他们的家乡——缘分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两个人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待了将近20年却从未见过一面，而出去兜了一圈后又把对方带回了老地方。用胡焕的话说，这就像国人去米国走一遭却带回MADEINCHINA的东西。
　　这座城市以巷弄多而出名，若锦花圃就开在40弄2号，他们租下了整间房子，一楼是花圃，二楼被胡焕改成了摄影工作室。但是这些都不是他们对外的职业，他们还是一个做着销售一个做着播音，都是老本行。只是，胡焕做SOHO一族，工作时间和地点都非常自由；曾子烟也在小电台做一个拿不到三险一金的小主持人，她唯一的要求固定时段的工作时间，且有双休，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心思来浇灌她的小花圃。
　　若锦出自“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而为什么叫花圃而不叫花店是因为曾子烟在屋前屋后都种了很多植物，不像平常花店里都是不见泥土的光裸枝条。一楼被曾子烟布置地极为精致，而二楼只粗陋地只有桌子，椅子，电脑，沙发——拜胡焕所赐。
　　胡焕拍了几组花圃的照片挂到网上，结果在当地竟引起不小的轰动。胡焕的第一个客人指明了要在花圃里拍写－真。事后曾子烟忿忿不平：明明是我花圃的广告帖，竟然给胡焕拉了生意；这样也就算了，那个女孩子在花圃拍完照片后我还送了她一小束花，亏大了！
　　胡焕接拍过婚纱照，曾子烟也负责过婚车鲜花的布置和婚礼现场的鲜花供应。名声就这样慢慢通过口口相传地打开了，五一小长假的婚嫁高峰竟然N多人打电话来，俨然把若锦当成了婚庆公司。后来他们拒了一些，只做高质量的作品。每当曾子烟看着胡焕帮别人拍的婚纱照都会唾弃起自己的婚纱照。可是没办法呀，就算是技艺再好的理发师也没有办法给自己剪头发，总不能叫胡焕摆好相机然后两个人穿着礼服定时凹造型吧？
　　“老板娘……”婉儿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明明自己才是花圃的老板，却被胡焕占了便宜。婉儿总叫胡焕老板，叫自己老板娘。这真是又憋屈……又甜蜜啊啊啊啊。曾子烟从自己内心的斗争中抬起头，看见婉儿抱着图图站在楼梯口无奈地看着自己，说：“三国杀时间。”
　　“胡焕！”曾子烟愤怒的声音穿过天花板让胡焕为之一震，她难道还不知道胡焕的德行？肯定是又把图图放在膝盖上，自己玩着电脑，图图闹了就抖抖腿……早上胡焕主动提出要带儿子，害自己白感动了！
　　婉儿怀抱中的图图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曾子烟忙放下工具过来抱起了图图，轻声地哄着。
　　“胡图图是个爱哭鬼！”泡泡在门口就听到图图洪亮的哭声，她最看不起爱哭鬼了！图图作为一个小男子汉听到被人这样评价，竟然也止住了哭声，伸出小手要去抓泡泡。最后，这两个前一分钟还在争执的小孩竟然在曾子烟特别设计的儿童游乐区玩的不亦乐乎，反而是婉儿在一旁担心，生怕图图被这个姐姐欺负。阿miu也跑到里面蹭蹭图图。把猫养在花圃是有种自寻毁灭的意味，但是自从阿miu被仙人球扎到手之后就消沉了很多。后来图图出生，阿miu找到了它猫生中的另一趣事。
　　“哇，双色酢开了！”苏筱亦一进门就被这双色冰激凌似的花吸引，拿着iphone狂拍一通。
　　“什么时候出去？”曾子烟笑着问。
　　“下个月吧……得早点过去，还要安排泡泡入学。”苏筱亦说到这个就满是担心，“我怕泡泡到了荷兰会不适应，这么小就出国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个育儿经验比曾子烟丰富三四年的女人竟然向曾子烟请教起小孩的教育问题了！“拜托，你伟大的老公出国时比泡泡还小呢！”
　　“也对哦！”苏筱亦醒悟，然后开始跟曾子烟依依不舍起来，“子烟，以后就不能来你这里蹭几株苗子了，泡泡也没机会欺负你家图图了……我好难过啊……”
　　曾子烟汗，敢情我们一家就被你们家压榨？“现在网络不是很方便嘛，想见面还不简单？”
　　网络拉近彼此距离没错，可是拉得太近了就不好了。
　　“曾子烟，快叫图图喊我声阿姨！”吴雨霏看见曾子烟上线就骚扰之。
　　“拜托，图图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呢，你别指望了。”
　　“A——Yi——”图图这时候在旁边呓语，拿着个会响的铃铛玩得开心。
　　“哇哇哇，我好荣幸！图图一开口就是叫我阿姨！”吴雨霏兴奋地去抓身边杨天杰的手，“天杰！以后咱们一定要先教会宝宝叫爸爸妈妈！”
　　“好啊，那我们去迎接宝宝吧……”
　　视频突然就切断了，曾子烟嘴角抽动：吴雨霏这个幼稚的自私鬼！
　　“图图妈——电话——”听到胡焕的叫喊，曾子烟抱起图图去接电话。
　　“喂——图图，别动电话线！喂？喂？”听筒里没有人讲话，曾子烟开始怀疑是不是胡焕在耍她。
　　“子烟，是我。”
　　“小V？！”虽然对方声音没了以前的活泼，曾子烟还是一听就能听出是小V的声音。对声音很敏感，这算职业病吗？“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因为我是不会被任何困难打倒的无敌小娱记啊！”小V欢快的语气又把曾子烟拉回了在S市的时光，两人都笑了。
　　“不是啦，我是因为工作要来W市，结果在友台的职工表里瞄到了你的名字，就打电话试试看，没想到真是你！”
　　“你在W市？我们是多久没见啦！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吧！”
　　“子烟……一年前你的不辞而别，让我一直很愧疚。而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你不恨我？”
　　所有的刻意隐瞒，所有的推波助澜，小V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也没恨过任何人。那时候我回W市，是因为看不懂一些事，想远离那些事而已……”
　　“逃避，果然是曾子烟的作风……”小V的眼泪在笑声中夺眶而出，一颗忐忑的心总算放下了。
　　曾子烟也笑了，叫图图对着听筒喊小V“阿姨”，图图对着听筒“AYi—AYi—AYi—”地叫个不停。图图不知道AYi—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在学着妈妈的样子打电话而已，小V却听得泪流满面。
　　哄完图图睡下，曾子烟爬上床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胡焕。
　　“嗯，怎么了？”胡焕转过身，和曾子烟面对面。
　　“我在想爱是什么。”
　　“那么，你想出答案了吗？”
　　“爱是一剂缠绵的毒。”曾子烟吻上了胡焕的唇，“我却甘之若饴。”


　　番外

　　【再次呼唤番外】之孙孝行苏筱亦篇

　　【再次呼唤番外】之杀了你的花｛孙孝行&；苏筱亦｝
　　江风习习，对岸W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孙孝行装作一个生活在这个小镇多年的老居民一样一个人信步走在七月夜晚的瓯江边。但他不断转悠的眼珠和对各种小摊的好奇还是很明显地出卖了他。O北，他出生的地方，他的故乡。而三岁之后，举家去了荷兰。这是他离开20年之后第一次回国，回家。
　　他努力搜寻“O北”在他记忆中留下的一丝丝可能的痕迹，但除了“O北”这个名字，和现在看到这个陌生而喧闹的小镇模样，便再无其他。他会流利的荷兰话，英语次之，再接下来是回国前突击补习的中文，家乡话几乎不会。他曾很用心地跟着父母学习他名字的家乡话发音，但是实在拗口，便从此放弃学习家乡话。
　　孙孝行走得累了，学着江边纳凉的小市民一样坐在水泥江堤坝上。若换了在国外，他断然不会如此“当街就座”。只是这里是故乡啊，该用故乡的方式不是么？身边一个穿得流里流气的小伙在用手机放着旋律简单的嘶吼，喇叭卖力地都要破音了。孙孝行皱皱眉，家乡原来流行这样的娱乐方式么？他不敢苟同，站起身来，从堤坝上漂亮地跳了下来，身手敏捷，动作华丽。只是……
　　“啊！！我cao，不长眼睛的哦？！”
　　孙孝行除了听懂那单音的a和发音饱满纯正的“What‘sup”其他的实在费解。他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掉手上沾到的瓜子壳，转向声音的源头。“Angelonearth！”孙孝行脱口而出。跌坐在地上的MM恶狠狠地看着孙孝行，眼睛因为生气而瞪得很圆，黑溜溜的眼珠让孙孝行有一丝的失神。原来这MM穿着旱冰鞋呢，撞一起还不摔惨了？孙孝行忙上前去扶，却被美女一把推开：“别碰我！”美女用双手撑地，身子抬到一半因手肘的疼痛而再次狠狠地摔在地上。试了几次，无法起身，美女终于很不乐意地转向孙孝行：“喂，拉我起来！”孙孝行的眼光依依不舍地离了美女雪白的大腿，转而把她扶了起来。
　　“啊……！！！”刚刚两人碰撞已经引起了围观，虽然不否认很多都是看大腿来的，美女的再一次尖叫让孙孝行心里发毛，连道歉都忘了，愣愣地杵在那里。
　　美女怒冲冲地弯腰去捡地上刚刚因碰撞散落的玫瑰花。众人倒吸一口气，超短裙耶～孙孝行刚想阻止，她却已经拾起地上狼狈的玫瑰。人群中不免又散落下各种失望：丫原来穿的裙裤。美女把破败的玫瑰举到他面前，下巴一抬，丢给他一个“你说怎么办”的眼神。
　　孙孝行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他磕磕巴巴地用他极不熟练的中文说：“对、对、不起，我杀、杀了你的花、花。”
　　美女惊愕地看着他不断挠头又不断想表达什么但是表达不出来而在一边手舞足蹈的样子，莫非是个外国人？她狐疑地说：“Hello？”孙孝行大喜，原来美女会讲英语呀，然后噼里啪啦很诚恳地讲了一大堆。美女当场气结，她哪里能听懂E文，故转身就走。就是可怜了手中的玫瑰，卢齐送的呢～也怪自己，太得瑟，滑旱冰滑太快了。出门没看黄历的下场啊！美女摇摇头，去卢齐那求安慰去。
　　美女试试脚上的旱冰鞋，还好，还能继续，滑旱冰摔惯了，她没那么脆弱。她从孙孝行旁边溜走，留下散落一地的花瓣和香气。不知道是花的香气还是这个女孩的香气，但是孙孝行就是贪恋那样的香气。他追了一段距离，终于看到前面的美女在停了下来。他们停在了江滨公园年轻人经常玩旱冰的场地，这里一到晚上就会聚集很多旱冰高手，卢齐就是其中一个。他也止下脚步，想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地道歉。却不想她闷闷地走到一边，脱下旱冰鞋，换上帆布鞋。孙孝行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怪。原本在给一对正在激吻的男女起哄的一群年轻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表情不自然地看着美女缓缓走近人群。人群自动地挪开一条路，美女顺利地走到了人群的中心，狠狠地将那本来就破败不堪的玫瑰砸在两人身上，然后决绝地走掉。
　　美女生气了。很气很气。比刚刚质问孙孝行的时候还要生气。因为，孙孝行看见她红红的眼睛里开始有东西在闪烁，而她却倔强地抬着头走开，像一个高傲的公主。孙孝行一路默默地跟着她，最终美女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跟屁虫，毫无形象地坐在了草坪上对着他大喊：“喂，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呀？”没想到一说话，打转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出了眼眶，而且有止不住的趋势。孙孝行乱了阵脚，坐到了她身边，开始安慰她。终于，女孩在孙孝行英文加不熟练的中文，偶尔还暴出荷兰俚语的安慰下忍不住笑了出来。孙孝行颇感欣慰，表示很有成就感。他开始问对方姓名：“名字？Name？”
　　“苏筱亦。YoucancallmeSuSu。”苏筱亦用她蹩脚的英语开始跟孙孝行国际化地对话起来。
　　“苏筱亦，苏筱亦。IlikeSuXiaoyi。”
　　“好吧，那你好好学吧。把我名字给念标准了。”
　　孙孝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齿间不断咀嚼着这个名字。
　　“苏筱亦，苏筱亦，苏筱亦……”曾经，卢齐也是这么在她耳边这样反复念她的名字，说着甜蜜的情话。只是没想到，前几天有个女生过来跟她宣告卢齐的所有权，她并不以为然，却在今天看到了那个女生宣告胜利的眼神。她受不了那赤裸裸的挑衅。
　　吸吸鼻子，转向孙孝行。心地善良的海龟，长得也不错。问：“What‘syourname？”哦，原谅她吧，她只会初中的E语。
　　“孙孝行。”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来发这个音了，但是苏筱亦还是扑哧地笑了出来。
　　音发得很糟糕吗？“YoucancallmeTonny。”孙孝行弱弱地说。
　　“OK。”苏筱亦爽快的答应。心情好像没这么差了。
　　“苏苏！”
　　两人同时抬头，然后苏筱亦别开头看别处，孙孝行扭头看苏筱亦。
　　卢齐大步走过来，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捧到苏筱亦眼前。
　　“哼，你家开花店？卖不掉的晚上都拿来哄我？”苏筱亦无限反感此刻卢齐的嘴脸。
　　卢齐刚要开口，不远处一个女声冷冷地响起：“卢～齐～！”
　　“慧慧！你不是回去了么？”一边是慧慧冷冷的目光，一边是苏苏鄙视的眼光，卢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看看慧慧，看看苏苏，不知如何是好。
　　慧慧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走了。卢齐慌不迭地追了过去：“慧慧！”
　　苏筱亦刚还挺着的脊背一下子垮了下来，同时垮下来的还有她的表情。太明显的结局。在卢齐弃苏苏追慧慧的时候，一切都OVER了。
　　走吧，今晚太伤心。苏筱亦看着旁边的孙孝行：“我走了。”
　　孙孝行捡起地上被遗落的玫瑰花，递给苏筱亦。
　　“还磕碜我呢？”苏筱亦不怒反笑，而孙孝行听不懂，表情天真无害。
　　罢了罢了，苏筱亦无奈地接过花，想觅个垃圾桶当做玫瑰花的归宿，也当做她与卢齐之间感情的最终归宿。突然，她看见了江边射气球的摊子，心中玩性大发。
　　孙孝行看着苏筱亦走到气球摊子前，与摊主的激烈交涉，无果。孙孝行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交给摊主，摊主当场同意，还怕他们反悔似的按苏筱亦提出的要求用鲜花布置气球板。苏筱亦冲孙孝行喊：“你疯啦，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呀！”孙孝行眨眨眼睛，指指已经布置好的板。原先该放气球的地方，都别上了一朵玫瑰花。
　　苏筱亦仰天，取过塑料枪，却被孙孝行一把夺走：“我、帮你、杀。花。”
　　砰、砰、砰……砰、砰！
　　苏筱亦和周围围观的人一样屏住了呼吸，看着塑料子弹击中玫瑰花，花瓣散落。
　　“GameOver。”孙孝行帅气地放下枪。
　　竟然百发百中！
　　苏筱亦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周围掌声不断，还有喝彩的口哨声。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人群中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没弄清楚状况给喊了一句“嫁给他”结果全部围观的人开始一起喊。这不是绑架民意吗？！
　　苏筱亦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未曾想孙孝行像听懂了似的微笑地向人群致意。
　　苏筱亦挤出人群，背后那个摊主还冲她大喊：“嘿，姑娘，你就嫁给他吧！现在掏钱这么爽快的男人不多啦！”
　　苏筱亦转过头，看人群中的孙孝行看向自己，眼中充满了让人安定的暖色。她心中腾起一个怪念头，想现在若答应人群的要求会怎样。她恶作剧地冲他喊：“Doyouloveme？”
　　接下来他的回答却着实让苏筱亦呆掉，却也有说不上的甜蜜。
　　“Yes；Ido。IloveSuXiaoyi。”孙孝行很努力地想把她名字的音发标准，但是人群还是很明显地听出了他的异国口音，都会心一笑。
　　小女生的害羞袭击到了苏筱亦，转身就跑。人群推了孙孝行一把，孙孝行追了上来抓了苏筱亦的手：“你、不负责任！”
　　苏筱亦吃惊地看着这个中文不好的海龟。赌气地说：“说你爱我。”
　　“苏筱亦，苏筱亦，苏筱亦，苏筱亦，苏筱亦，苏筱亦……”孙孝行开始重复地念她的名字。她捂起了耳朵，心却一直砰砰跳。
　　终于，孙孝行安静下来，对着苏筱亦很认真地说：“苏筱亦，比，我爱你、好听。”
　　苏筱亦的心跳漏了一拍似的呆呆地看着他。
　　今天是怎么了。
　　结束了一段恋情，另一段紧跟而上，而且感觉竟然不错。
　　自己会是这么滥情的人吗？怎么会被感动地无法言喻？
　　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出在哪里？仔细回想一下，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他杀了我的花之后。嗯，肯定是这样的。以后，不能随便杀花……
　　“我妈妈，算命，说我，要、结婚，马上。转运。”
　　苏筱亦被孙孝行拖着手在江边走着，脑海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