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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之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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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又不是逛街,去大城市干什么?”

“也不能从早到晚读书啊,总得有点儿社交生活吧?在一个大农村能有什么社交活动?”

“很多的,听老杨说,学生会每年都组织春节晚会、国庆晚会什么的。”

“那有什么意思?春节国庆,都是老中的玩意儿。”

“那你要跟什么人社交?跟外国人?”

“出了国,总不能老跟中国人混吧?要那样,还出国干什么?咱这里中国人还少吗?”

“但是我在C大呀,如果你跑到I大去读书,我们不是分居两地了吗?”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分居两地怕什么?一下就飞到了。”

“那得多少机票钱啊?”

“还可以视频呀。”

“云珠,我们现在就视频吧。”

“我们不是在视频吗?”

“我的意思是……”

云珠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哦,你说那个呀?现在我这里是大白天哦。”

“大白天怎么了?”

“我爸我妈都在家,我爸倒不要紧,他待在书房就不动窝,但我妈不是叫我吃饭,就是叫我上街。”

“那怎么办?”

“等一下,我去把门关好。”他也趁机跑去把门关上,拴好。

云珠回到镜头前,开始跳舞,边舞边脱衣服,一直脱到只剩胸罩和小裤衩,然后就抱着床架子,又劈腿又下腰的,十分敬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不是那么冲动,很可能不适应这种画饼充饥的方法,但他还是在努力,怕云珠想别处去了。

云珠边舞边吃吃地笑,不停地催:“好了没有?好了没有?”

他抱怨:“哪里有这么催的?”

“怕被我妈发现。”

“你想快?那你再做点儿更刺激的动作。”

“怎么才更刺激啊?”

“全脱了。”

“不行,待会儿我妈敲门,我穿都来不及。”

“那你就叫叫。”

云珠果真凑到电脑前小声叫起来,但他没有平时真正做爱时听到她呻吟的那种冲动,只有一种滑稽可笑的感觉。还没完工,云珠妈就在敲门,云珠急忙穿上衣服,啪一下把电脑合上了。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云珠回来,发信也没人理,只好关上电脑,想接着把后续工作完成了,但突然没了兴趣。

他很慌张,这是怎么了?人好像很虚一样。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他躺在黑暗里,有种恐惧感,眼前不断出现格蕾丝那又黑又瘦的面容。他当时看到那照片时,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那不是一个血肉之躯,只是一个空壳。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艾滋了,免疫系统出了问题,人就失去了抵抗力,什么病痛都能把你放倒。他仿佛看到无数的艾滋病毒在空气中漂浮,虽然他知道艾滋病毒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但他仍然觉得恐怖。科学的事,每天都有突破,每天都有新发现,说不定此时此刻,某个实验室的某个研究生刚好有了一个突破性研究成果:当条件A条件B条件C成立的时候,艾滋病毒也能通过空气传播。

他决定明天就从这里搬出去,哪怕去住旅馆,也得搬。艾滋咱可惹不起。

26

睡到半夜,宇文忠又朦朦胧胧听到撬门声,不知道是不是又做梦了。他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跑到楼梯口,发现大门洞开。

他冲下楼梯,追到大门边,见门前有一辆车,车头冲着大路,车灯大开,已经发动了,引擎在突突突地响,好像正要逃走。他立即意识到这不是做梦,是真的遇到打劫的了!

他正在张皇,“猫儿子”已经从他身边擦过,蹿出门,朝那辆车奔去。真是义猫啊!难怪格蕾丝拿它当儿子!他也几个箭步冲到门外,对着那车大喝一声:“站住!”

那车仍然在突突地响。他意识到这是在美国,劫匪们十之八九没受过正规汉语训练,他的吆喝根本没起到应有的威慑作用,于是改用英语大喝一声:“Stop!”

他发现英语就是没汉语好使,就说这“站住”吧,你可以想拖多长就拖多长,但这Stop就不行,最后的p是个辅音,不来劲,一p就把自己给p熄火了。

他又吆喝了几声,那车还是没有停下来,引擎仍然突突地响着。他跑到车跟前,发现后车厢盖子半开着,往里一看,不得了!塞满了箱箱包包的,一定把格蕾丝家值钱的细软全都打劫了。

他奋不顾身地跑到车前,伸开两臂拦住,发现车里有个人在向他挥手,大概是叫他闪开,但他像生了根一样站那里不动。那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是个女孩子,上面穿着云珠爱穿的那种小T恤,下面穿着云珠爱穿的那种短裤,如果不是个子没云珠那么高,头发没云珠那么长,他真以为是云珠自己开车跑来了。那女孩子抱着大黄猫,问:“喂,你是那个什么语文……或者数学吧?”

声音很特别,比慧敏的中气足,比云珠的嗓子亮,像个唱歌的。

他放下两臂:“你……你是谁?”

“你以为我是谁?”

“我以为你是打劫的。”

“哈哈哈哈,你不简单哟,以为我是打劫的,还跑出来拦我的车,不怕我从你身上碾过去?”

他答不上来,说不怕是假的,但好像也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

她教训他:“在美国就别耍这种英雄主义了,真要是遇到打劫的,你首先应该报警,而不是想着自己搞定。美国人的东西都是上了保险的,偷走了可以赔回来,但你把命丢了,就赔不回来了。命是最值钱的,懂不懂?”

他觉得她是在玩缓兵之计,很可能在为她的同伙赢得时间。他向屋子里张望了几下,没看见同伙,但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他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格蕾丝。”

他不敢相信:“你是……你是……她?”

“不像?”

“不像。”

“为什么?”

“格蕾丝不是……那个什么……富婆吗?”

“我哪点儿不像富婆?不富?还是不婆?”

“不……不婆。”

“那就叫我富姐好了。来,帮我把箱子提进去,我们俩站这里喊话,惊动了邻居,真的就要报警了,那时就不是抓我,而是抓你了。”

“为什么抓我?”

“呵呵,你看你的样子,衣冠不整的,又在我的领地上,不抓你抓谁?”

听她这样说,他有点儿相信她是格蕾丝了,至少不是劫匪,因为劫匪不会叫他把箱子往屋子里提。当然也不排除这只是一个计策,等他走到后车厢那里提箱子时,她就把车开跑了。他很警惕地看着她,慢慢往车后厢那里退。她看得咯咯笑,几大步抢在他之前到达车尾,掀开车厢盖,开始往外面提东西。他急忙上去帮忙,把两个箱子都提了出来,一手一个拎进屋去。然后又返回来,去拎剩下的东西,而她就一直站在那里看他,抱着大黄猫,像个贵妇看佣人忙碌一样。

这使他起了另一种疑心,难道她此次行窃的目的,就是这只大黄猫?这个办法很刁呢,大黄猫是格蕾丝的命根子,她只要劫持了大黄猫,就等于搞到了猫质,到时候还不是想要多少赎金就要多少赎金!

他迟疑着把东西拎进门,突然听到身后汽车开动的声音,他暗叫“不好,上当了”,急忙放下东西,转过身。但他看见车在往后倒,一直倒进车库里去,车库门慢慢关上了。他总算放了心,如果他这样谨慎还中了人家的缓兵之计,那只能说劫匪太狡猾了。他关上前门。

过了一会儿,格蕾丝拎着个手提包从车库通屋内的门里走进来,一直走进厨房。

他听见她在跟“猫儿子”叙旧:“宝贝,宝贝,妈妈回来了,想死你了!”猫也喵喵地叫着,真像在叫“妈妈”一样。

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进厨房还是该上楼去。她跟猫亲热了一阵儿,招呼他:“帮我把那个大包拎过来。”他赶紧把大包拎到厨房里。

她一边从包里往外拿些花花绿绿的袋子,一边问:“刚从中国来的?”

“嗯。”

“中国哪里呀?”

“B市。”

“B市呀?你是B大的?”

“嗯,B大的。你回国度假?”

“嗯。”

“父母还在国内?”

“我妈已经去世了,我爸再婚了。”

“哦。”

她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习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光着上身,只穿了条短裤,急忙说,“我去穿件衣服。”

“别走!”她叫住他,“报警器是你拆的?”

他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看到老任拆下的那个报警器盖子,还有那个“胆”,不禁暗叫“糟糕”,忘了装回去了,没想到她会提前回来。

她很严肃地教训他:“你真是瞎搞!这是烟雾报警器,你把它拆了,发生火灾怎么办?这在我们这个州是违法的。快给我装回去!”

他不敢说不是他拆的,也不敢说不会装,只好提了把椅子到报警器下面,站了上去,先试着把“胆”装进去,然后往上旋盖子。

“当心点儿。”

他顺着声音往下一望,看见她正仰着脸在看他安装,他想起自己的短裤很宽大,不知道会不会走光,赶紧旋了两旋,就跳了下来。

她问:“装对了吗?”

“应该装对了吧。”

“让我看看。”她说着就爬到椅子上,他慌忙扶住椅子,在下面保护,怕她摔下来。她的两条腿也很长很匀称,但比云珠晒得黑,也可能是天生就黑。

她拆开报警器的盖子,不满意:“盖子都没旋紧。还有电池,装反了。”

“对不起,我……”

她装好了报警器,从椅子上下来,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已经睡了?”

“嗯。”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没关系。”

“饿不饿?想吃儿东西吗?”

“不饿,不吃了。”

“那就上去接着睡吧。帮我把箱子拎上去,谢谢。”

他拎着两个箱子上楼,听见她跟在后面。上楼后,他把箱子放在她卧室门前,而她走到“猫儿子”屋里去了。他回到他住的那间房,坐在他的地铺上,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现在就搬出去。如果搬,搬哪去?怎么个搬法?

正在犹豫,听见她在敲他开着的门:“还没睡吧?”

“没有。”

“咦,你在哪里呀?”

他站起来:“我在这儿。”

“你刚才干吗躲在床后?”

“我没躲。”

“猫砂是你买的吧?”

“嗯。”

“奇怪了,我计划好了的,怎么会不够?”

“可能我每次换得太多了吧,一下就用完了,只好再买一袋,但是忘了你买的牌子,就随便选了个牌子,不知道行不行。”

“没问题,这牌子挺好的,在哪儿买的?”

“在沃尔玛。那天太晚了,只有沃尔玛还开着门,就去了那里。”

“干吗晚上跑去?可以第二天白天再去呀。”

“听老杨说你的猫挺爱干净,猫砂不够,它就不拉,我怕它憋坏了。”

她没说什么,抱着“猫儿子”走进来,看见了他的地铺:“你在地上睡?”

“我怕把你床上搞乱了,还不了原。”

她不解:“还什么原啊?”

“我看到好多层床单,不知道怎么用。”

“那你睡地上……不冷?”

“一点儿不冷。”

“不硬?”

“一点儿不硬。”

“你真是个怪人。”

她把猫递给他,让他抱着,自己很迅速地把床理了理,把被子掀开:“喏,就睡这层上,很简单的,早上起来把被子翻回去盖上就行了。地上凉,睡了伤筋骨。你现在年轻不觉得,等到老了,就什么病症都出来了。”

她走进浴室,打开洗脸池的水龙头,流了一会儿水,用手试了试:“热水上来了。你这几天都洗的冷水?”

“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弄出热水来。”

“我把下面的热水开关关掉了,怕琥珀(猫的名字)烫伤自己。你不打开下面的开关,在上面是放不出热水来的。老杨没告诉你?我电话里专门跟他说过。”

“他这段时间挺忙的,岳父母要来。”

“你也不知道主动问问他?”

“我不知道他知道水管的事。”

她转过身看着他:“那如果我不回来,你就一辈子用冷水?”

“我马上就搬走的。”

“房子找好了?”

“还没有。”

“那往哪儿搬?”

“想先搬到旅馆去。”

她没说什么,走到他跟前,从他手里把猫接过去:“你跟琥珀还搞得挺熟的呢,它一般不让别人抱它的,看到生人就跑。”

“难怪我来的那天,它跑屋外去了呢,原来是怕生人。”

“它跑外面去了?那怎么弄回来的?”

“老杨把它抓回来的。”

她像听到什么煽情的故事一样,一下激动起来,跟她的猫亲个不停,边亲边说:“哇,你这么调皮啊?妈咪不在家,你到处跑?你要是跑丢了怎么办?还让妈咪活不活?”

他听得鸡皮疙瘩乱冒,这也太雷人了吧?

她亲够了猫,转身对他说:“现在可能不太好找房,你可以就在我这里住,夏天你负责割我前后院的草,冬天你负责铲我门前的雪,我出差的时候,你帮我照看猫,我不收你房租。”

他想起艾滋的事,推脱说:“【】但是这里离学校远,我没车。”

“没关系,我有辆旧车,卖了很久没卖出去,你可以先开着。”

他继续推脱:“我得跟我女朋友商量一下。”

“女朋友在哪里?”

“在中国。”

“那有什么好商量的?”

“但是她过段时间也会来美国的。”

“什么时候来?”

“我在帮她联系这里的语言学校,录取了就可以签证过来了。”

“语言学校?那个挺容易的,只要你愿意交学费,都能录取。”

“是吗?”

“当然啊。那你在这里住正好啊,可以省下房租做她的学费。”

这令他心一动。

她大方地说:“她来了也可以在这里住,同样不收房租,反正她也不用多住一间屋,肯定是跟你合住。”

27

云珠对租住格蕾丝家的房间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好啊,好啊,我喜欢住她那里!那房子多好啊!那么大的浴室,那么大的挂衣间,那么好的梳妆台,还不收房租,真是太合算了!如果我们在那里长住,她应该把我们房间的那个挂衣间腾出来给我们用吧?”

他没问过这么细节的问题,只好猜测说:“应该会吧。”

“那太好了,我可以买好多好多衣服了。我现在不敢买太多衣服,就是因为没地方挂。咱们中国的这种老房子,都没挂衣间的,家里就一个衣柜,那能挂多少衣服啊?”

他警告说:“但是别忘了,她可是有名的黑寡妇哦。”

“怕什么?难道还怕她为了你那点儿奖学金把你谋杀了?嘿嘿,我连奖学金都没有,更不怕她谋杀。”

“可是人家说她有艾滋病。”

“艾滋病是性传播疾病,我们又不跟她做爱,怕什么?”

“你不怕她把我拐跑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了吗,她又老又丑、又黑又瘦。”

“那个可能不是她,说不定是她妈。”

“你见过她妈?”

“我没见过她妈,只见过一张照片,开始我以为是她,但现在看来不是她。”

云珠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漂亮?”

“她怎么可能比你漂亮呢?只是没照片上那么老而已。”

“你觉得她哪些地方不如我?”

“各方面都不如你。”

“说具体点儿。”

“我又没仔细看。”

“这还用仔细看吗?身高体重五官皮肤,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想了想:“她没你高,脖子没你长,皮肤很黑。”

“五官呢?”

“五官?真没怎么注意,但肯定没你好看。”

“她有多少岁了?”

“不知道,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吧。”

“那就行了。既然她比我老比我黑比我丑,你干吗要被她拐跑?你有病啊?!”

“她有钱啊。”

“我相信你不是爱钱的人。”

他也觉得自己不是“爱钱的人”,最多只能算个“省钱的人”。“爱钱的人”和“省钱的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爱钱的人”不管是谁的钱都爱,都想据为己有,哪怕是用不正当手段也在所不惜;而“省钱的人”爱的是自己的钱,他们只用自己的钱,也只省自己的钱。

格蕾丝给出的条件,对他这个“省钱的人”来说,真的很有诱惑力,因为他也找过房,知道本地的行情。如果住格蕾丝这里,不用交房租,他每年就可以省出云珠一学期的学费来,然后省吃俭用,还可以从奖学金里挤出另一学期的学费来,这样就解决了云珠全年的学费问题。如果他能付出云珠的学费,那么云珠就铁定会到C大来读书了。不然的话,云珠自己掏钱读书,干吗到C市这个大农村来读呢?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觉得可以在格蕾丝这里住,但前提是云珠到这里来,不然就没什么意义。

他恐吓说:“你还是尽快来美国吧,盯着我一点儿,免得我被富婆拐跑了。”

云珠哈哈大笑:“我不怕你被富婆拐跑,只要你不被赵云拐跑就行。”

“为什么?”

“你被富婆拐跑,是我的光荣。看,连富婆都看上了我的男朋友,说明我有眼光吧?但如果你被赵云那样的人拐跑,那我就真的没脸面了,一个一无所长的女人我都斗不过,还有什么脸见人?”

他忍不住笑起来:“你的理论太诡异了。”

“难道你不这样想吗?”

“哪样想?”

“如果我被富翁拐跑,那是你的光荣啊。”

“我才不这样想呢!”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要这份光荣,我只要你!”

“哈哈,宝贝儿你太会说话了!你嘴这么甜,可以去哄总统的女儿了。”

“我哄总统女儿干什么?我只要你。”

云珠更开心了:“你呀……你呀……”

他很得意于自己制造的效果,故意伴装不懂:“我怎么了?”

云珠笑够了:“我就是上了你这张嘴的当,明明知道你是哄我的,还是喜欢听。”

“怎么是哄你的呢?是真心话。”

“好,我相信你是真心的,那就赶快把我办到美国去吧。我对这个格蕾丝太感兴趣了,跟这个富婆住在一起,肯定很有意思。她一定认识很多美国上层社会的人,可以带我见识见识。”

他有点儿受伤,听云珠的口气,她到美国来更多的是为了格蕾丝和那些可能会认识的美国上层社会的人,而不是为了他。但他知道女孩子是很爱言不由衷的,明明是为男朋友来的,但她们偏要装出是为别的事别的人来的,好像那样就能提高身价一样。不管怎么说,他不想为这事生气,免得跟云珠闹僵,她根本不愿来C市了。

第二天,他想把自己和云珠的决定告诉格蕾丝,但等他起床后却没找到她,只好先按下不提。那天中午,他跟老任一起吃午饭,就把昨晚的笑话讲给老任听了。

老任听得哈哈大笑:“老宇啊,你太有喜感了!忠诚得像条看家狗,是不是准备在美国搞个烈士当当?”

“哪里啊!”

“美国可不兴这一套。银行都是教导自己的员工遇到打劫的不要反抗,乖乖把钱交出来。”

“为什么?”

“因为美国的人命值钱啊!牺牲一个员工,银行赔老鼻子了,还不如让劫匪把钱抢去,银行可以到保险公司去索赔。”

他发现自己的价值观在美国这么不值钱,觉得有点儿窝囊:“格蕾丝也说美国人的财产都保了险的。”

“就是啊,你浪费表情了。不过你这种德性倒很适合做保镖。”

“是吗?”

“保镖就要舍得为雇主献身啊。当年有人行刺里根,一群保镖冲上去替他挡子弹。”

“但你不是说美国人命是很值钱的吗?”

“是值钱啊,总统的命也是人命,肯定比保镖的命更值钱,对不对?”

“那倒也是。”

“格蕾丝没请你做保镖?”

“没有。不过她让我就在她那里住,说不收我租金,只要我帮她割草铲雪养猫。这不算保镖吧?”

老任略一思索,分析说:“她很可能是想让你做个替死鬼吧。”

“替死鬼?”

“你想啊,她是个富婆,肯定有人打她的主意。”

“打她什么主意?”

“打她钱的主意啊。她和她老公没孩子,也就是说,如果她死了,没孩子继承他们的遗产。但她老公有一大帮子女,如果没有她的话,她老公的那些钱本来是该那些子女继承的,现在却被她弄跑了,难道那些人不恨得牙痒痒?”

“你的意思是……”

“那些人肯定想置她于死地嘛,如果她死了,那些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那笔遗产了。”

“难道他们还敢杀了她?”

“切,当钱多到一定地步的时候,谁都敢杀人。不然她干吗躲到这里来?”

“他们说是因为她害死了她丈夫,才躲到这里来的。”

“那不是一回事吗?她害死了她丈夫也好,没害死她丈夫也好,反正都是她得到了遗产。只有把她除了,她丈夫的那些子女才能得到遗产,就这么简单。”

“那她怎么让我做替死鬼?我又不是女的,难道还能冒充她?”

“做替死鬼就是冒充?又老土了吧?”老任很老练地说,“很多方法啦,比如突然跟你换个卧室,这样杀手来的时候,就把你给杀了。”

他觉得这倒有可能。

“再比如吃东西都先让你尝尝,开车先让你试开,跟你换车开之类。”

他立即想起她说过要把她的旧车借给他开的话,越听越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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