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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真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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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不知,众人皆耻笑我、讨厌我,庄主为了肃清门风,便将多嘴的下人都赶出去,这些事渲染得整个太原府人尽皆知,每个人都在背后耻笑庄主,这几年好不容易才淡了些,我不允许……”
话到最后,涣散的眸突地清明起来,他近乎羞恼地吼,“蠢女人!你套我的话!”
“……你真好套耶。”她抬眼注视着他真情流露的告白。
他说得很感动,她听得也很激动呢,原来那个看起来有点冷淡的男人,内心竟有如此细腻的深情,宁可自己被误会也不辩解,这样的胸襟,她欣赏!
但想了想,花弄月又赶紧甩甩头。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对这儿的任何一个人投注过多情感,点到为止就好。
“你!”轩辕子矜俊颜绯红抽出长剑。
“乖乖,我已经被你刚才的剑吓到腿软了,别再吓我了。”她赶紧抬手制止。
“你!”哪里吓着她了,她明明一派悠闲!
花弄月正想跟他说什么,却听见如凤手抓着纸飞步而来。
“弄月~~”
“等等、等等!别用撞的、别……”砰!她倒。
这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才六岁可以吃得这么圆?
“弄月,我字写好了喔~~”娇软嗓音稚嫩甜美,双手紧环着她的颈项,纸还在她手上扬着。“我有照着你写的写唷~~”
“很、好……”她重咳两声。她快被撞出内伤了!
正准备接过纸,却被轩辕子矜先抢过手,俊目扫过,脸色突变。
“照你写的写?”他浓眉挑得很高,表情轻蔑。
花弄月有点羞愧的垂下脸,慢慢坐起身。毛笔很难写,她也很努力了好不好……
“琴棋书画皆不成,你是凭什么想勾引我爹?”轩辕子矜扬着那张像爬满蚯蚓的纸冷哼。
“谁说我要勾引你爹?!”
“不然你干么穿这样?”
“天气热啊!”没看见太阳那么大吗?又没有电风扇和冷气,能怪她吗?
“……”他被她彻底打败。“我要走了。”再待下去,他会疯掉。
“等等、等等,你帮我教如凤啦!”
“那不关我的事。”
“喂,你很没有兄妹爱耶!”若她没记错,如凤落水时,他比谁都还紧张。
“谁要跟她有兄妹爱?她的娘是勾引我大哥、伤害庄主的罪人……说不定,她还是我的侄女呢!”他头也不回的说。
花弄月闻言,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如凤被安置在这院落里无人过问了。
因为她代表着丑闻真实存在过,所以庄主没有办法对她好,至少不能明着对她好,而子矜,明明担心却又嘴硬……唉,这个家问题真的好多呀。
入夜,掌灯时,难得阖家同桌用膳的大厅,当家的轩辕彻早已入座,义子轩辕子矜亦守在一旁,桌面珍食美馐,只等着至今尚未见着人的花弄月。
“子矜,你可有告知她?”目光落在手中帐本,轩辕彻眼也不抬地问着。
“我说了。”轩辕子矜一双有型的浓眉微恼地揽紧。
那女人该不会是记恨他午后对她做的事,故意拿乔不来了吧?!
“数宇。”翻页,轩辕彻轻唤着。
“奴才在。”守在厅门外的数宇快步而来。
“去探探。”
“是。”数宇领命而去,快步往灿亮如昼的小径走,然而走没两步,却发出了惊叫声。“哇啊——”
轩辕彻微抬眼,轩辕子矜已经快步冲出厅门外,正要询问发生何事,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小径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登时傻了眼,定住脚步。
“什么态度?没礼貌。”经过石化的两人身旁,花弄月没好气地啐了一口,随即牵着愈走愈沉重的如凤往大厅而去。“怎么了?愈走愈慢?”
轩辕如凤一双大眼盈盈。“怕爹爹……”她小小声地说,抿住小嘴。
“爹爹有什么好怕的?”这么怕?“有我在,不用怕。”
“可是……”
“不怕、不怕,咱们走。”她很紧张,却假装很自在。
其实如果可以,她是不太想来的,但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问题好多,就不得不来。唉,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肯定不会笑话她,但她自己很别扭啊……
才刚踏近大厅,瞥见轩辕彻目光瞬间阴沉了几分,随即起身朝自己走来,花弄月二话不说将如凤护在身后,面带不悦地说:“喂,是你说要吃饭的,我带小姐来有什么不对?你何必臭着脸……咦、咦?你干么?”
“谁许你穿这样外出的?!”他恼声低斥,将脱下的外袍往她肩上一套。
“我?”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装扮。“这样有什么不对?”
“大大的不对!这是什么裙子!”他怒眼瞪着那不及踝的裙。
原本细致精绣的花裙,裙摆竟然只及膝,露出她一大截嫩白小腿,上头只穿了件湛蓝绣花短衫,腰间结细带,将她曼妙的身段衬托得引人无限遐想,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意志力薄弱得吓人。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想她。
他决定选择,岂料她,竟惊世骇俗得很!
“天气热啊。”她一脸无辜。
“这穿着不合礼教!”替她将袍子穿好,顺便将绳结系得紧紧的,不许露半点春光在外。
她这一路走来,有多少长工下人瞧见她这模样?该死的妒意在轩辕彻体内不断发酵,几乎将他的意志侵蚀。
“哪可能啊?这时代不是最开放的吗?”骗她不知道喔,她穿得已经算保守了,印象中,她记得还有更透明更引人遐想的穿著。
“什么开放?”为何有时她总是说他听不懂的话?
“拜托,京城里袒胸露孔的一大堆,我这样穿还好而已吧。”穿长裙很麻烦,老是走没两步就差点被绊倒,走在树丛间还会被刮破,多累赘。“你看,这裙摆还是我自己缝的,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说着,她掀开衣袍,拉起裙摆,有点献宝意味。
然而看在轩辕彻的眸里,却是全然不同的含意——“你在暗示我?”他嗓音粗哑,一把早已酝酿许久的火烧得他浑身发痛。
“暗示你?”暗示什么?
看他似乎没兴趣欣赏她的女红,花弄月干脆把裙摆拉下,牵着如凤准备落坐。“对了,如凤,叫爹了没?”
一被点到名,轩辕如凤立即一溜烟地躲到她身后。
花弄月挑起有型的眉,回头瞧着快要躲进她袍子里的小肉团。小归小,圆归圆,真要动起来,还是挺俐落的嘛。
“你吓到她了。”想了下,她抬眼睇向轩辕彻。
“哼,你不是说要将她好生调教?”轩辕彻有些僵硬的别开眼。
别说如凤别扭,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儿。这些年,他见她没几回,每见一回,总觉得她大了些,眸里的骇惧又深了些,这份认知总教他难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没办法,她怕了六年,恐惧几乎是根深蒂固,哪可能和我相处几个月便消失?”换言之,这是他造的孽。
“你是说,那是我造成的?”这女人为何老是要与他杠上?
“不是吗?”看他坐下,她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子坐,顺便将如凤捞上椅子。“那天我和夫子抗争前,如凤还很大胆的问过夫子为什么呢,是不是啊,如凤?”
轩辕如凤瑟缩地往她身上靠,瞬间变成哑巴。
“大方一点,你爹不会吃人。”
“你在和她胡说什么?”轩辕彻狠目瞪去,蓦然发现女儿的样子像个小野人,而且穿着打扮与她如出一辙。“你居然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像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丫头!
他是不是所托非人?
“这样很可爱啊。”她奋力把如凤抱起,往他怀里塞。
轩辕如凤很想挣扎,但当栖息地改换成那不曾抱她爱她的爹爹怀里时,瞬间化为硬石,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如凤,喊爹。”花弄月扬笑说着。“快说呀,否则今天不许你吃饭。”
“你不许我女儿吃饭?”轩辕彻蓦地抬眼。
“看状况喽,她已经有点过胖了,我想也许她应该适度减肥一下。”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主子!”他下意识地将窝在怀里动也不动的女儿搂紧。
这女儿,是他想疼却不知道该怎么疼的,而她居然如此大胆地在他府里欺负他的女儿?
身上突来的温暖力道让轩辕如凤有点受宠若惊,僵硬的大眼动了动,眨了眨眼,瞧向那从来不正眼看她的爹。难道说,弄月说的都是真的?她说爹是很爱她的……
“哪有?”花弄月又是一脸无辜。
“你当着我的面说不准她吃饭,你把如凤当什么了?她是我的女儿,是轩辕庄的千金,是你的主子,你怎能如此对她?!”
“喔~~原来庄主很疼如凤呢。”她恍然大悟,表情超假超蓄意。
“别跟我打哈哈,你……”轩辕彻眯起黑眸,却突地发现怀里有股蛮力拽着他,然后有道很虚却很甜的嗓音喊着——
“爹爹~~”
他的心霎时化为一摊春泥,被女儿娇娇的一声轻唤给喊得心都快融了。
天,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如凤喊他爹爹,恁地甜,滋味是恁地美好……
他轻轻抚着她的辫子头,将双臂收拢,发觉她竟是如此柔软可人。
表面上他神色不动,但内心早已心绪翻涌,五味杂陈。
“爹爹~~”叫了一回之后,再叫更顺了。轩辕如凤爱娇地唤着,圆圆小手攀上他的颈项,在他耳边不断地唤着。
轩辕彻激动着,双眼发热。这女儿太像素青,每见她,便想起素青,想起耻辱,但那些耻辱是非都与女儿无关,他不该让她这六年来独自在院落里度过,从未与她好好亲近过。
想来,花弄月是在帮他化解如凤的心结,若不是她,也许他永远也听不见如凤
喊他一声爹,得不到如凤一记粘乎乎的颊吻,一记湿答答的嘴对嘴……
他二话不说将女儿拉离,难以置信他的女儿方才竟亲了他的嘴。“如凤,你……”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她沟通,如何和她说话,支吾了半天,语不成句。
“弄月说,对最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的。”轩辕如凤童言童语,天真可爱得紧。在唤出了爹爹两字,恍若也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再也不怕了。
轩辕彻闻言,目光横去,却见花弄月在他这个主子尚未动箸之前,竟敢先行大快朵颐,还边吃边笑说:“庄主,这菜好好吃喔,快点吃吧。”
他唇角微微抽搐,也许赶明儿个得要杏娘教教她学点下人的规矩,但她那性子,怎么看也不会像个下人吧。
“你在胡扯些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胡乱教如凤?”
“我哪里胡乱教了?”咬着筷子,她很是不解。
“还说没有!”他咬牙,想耍恨又怕吓到女儿,只能勉强自己微笑,额角却忍不住直爆青筋。“你教她亲、亲……”
花弄月恍然大悟。“亲嘴呀?对喜欢的人就亲亲嘴,有什么不对?在我那儿都是这样的,一种国际礼仪,没什么大不了,况且你们还是父女,有什么不可以?”
父女亲嘴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真想问她,她那儿是哪里!但碍于女儿在场,他再忍,努力露出父亲该有的和蔼可亲嘴脸。
花弄月见他想发飙又发不得,不禁掩嘴偷笑,但看他额上青筋爆动着,赶紧转了话题。“庄主,如凤不是不会说话,而是能陪她说话的人太少,才会害她话说得不好,她也不是真的怕你,只是你每次都摆臭脸,有距离算正常的,但往后别这样就好了。”
在她去陪如凤之前,就只有数宇的妻子杏娘充当奶娘照顾她,除此之外也没见什么丫鬟小婢,谁能教她说话?
也许她还不是很清楚他,但她百分百肯定他绝不是恶人,在他冷漠不擅表达的面容底下,其实有着细腻的心眼,将一切都安排完善,把每个人都搁在心上。
轩辕彻不语地瞅着她百转千回的神情。果真不是错觉,她的眉眼果真噙染着怜惜,她竟对一个大男人感觉怜惜?他哪里需要人怜了?
“干么一直看着我?”花弄月故意笑得促狭,掩饰跳动过躁的心跳。“爱上我了?”
这样近距离的目光交战实在是太具杀伤力,每次她总是会败下阵,被他的目光逗得不知所措,再多来几次,她真怕自己会不小心……
那可不行,绝对不行!因为她并不属于大唐,她的未来很茫然,完全无法掌握。
轩辕彻冷睇着她。“你好大的胆子,我这个主子都还没用膳,你倒是先吃了起来。”淡漠的语气像是根本没被她影响,但实际上,他内心早已大乱。
他不想承认心跳得如此急烈,是因为一个爱字。
但,是了、是了,感觉对了。
“是你要子矜邀我一道用膳的,我干么客气?”如果是现代,那就叫做约会,共度烛光晚餐嘛,只是在古代,嗯……气氛是差强人意了点,但是这些菜还真是好吃得让她想吞下舌头。
“子矜?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能直唤男子之名?”一股酸意莫名泛滥。
“欸,这样也不行啊?”规矩会不会太多了一点?“应该没关系吧,好歹我也大了他六七岁。”
“嗄?!”发出疑惑声的,不是轩辕彻,而是甫踏进厅内的数宇和轩辕子矜。
“干么喊那么大声?有那么奇怪吗?”拜托,承认自己年纪大也是需要勇气的好吗?
“你看起来根本和我差不多大!”轩辕子矜难以置信极了。
“噢,真的吗?”没有一个女人会讨厌被赞美年轻的。
“哇,算了算,原来你也差不多双十年华,这年纪再不嫁就没人要了。”数宇一句话道出现实。
花弄月脸上立即飘上三条线。
人家项少龙穿越时空,是为了变成项羽的爸爸;凯罗尔穿越时空,是为了寻找曼菲士;而她咧?她是来给人羞辱的!
第五章
花弄月含悲带怨的把视线丢向始终缄默的轩辕彻。“庄主,你也觉得我老了吗?”
“不。”事实上,他一直以为她约莫十六、七岁罢了。
他一直以为她太年轻、太青涩,不懂世间疾苦,不懂人心险恶,但她却已双十年华,独立而善解人意,配他,刚好。
这念头在心底卷成涡,慢慢地转动一股力量。
“那你觉得我如何?”花弄月挪挪挪,满怀希望的挪到他身旁。
千万别连他都觉得她惨,这样她会很受伤。虽然她不允许自己爱上他,但她也不接受自己在欣赏的人面前变成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我倒觉得你清灵慧黠,相当……”他低喃着,突地发觉有数双眼盯着自己,随即明白自己言行失当。该死的,他方才说了什么?子矜的眼睛快要掉出来,数宇笑得一副随时赴黄泉也甘愿的表情,而她,则羞红了脸,像是艳夏最抢眼的一朵花。
真美。
心头的悸动,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想要她。
不过,先解眼前的窘态吧。他面不改色地道:“你的发怎么短了一截?”
“嘎?”花弄月傻愣愣地回神,有点慌乱地抓着发。“呃、呃,这个呀,就不小心剪掉了。”
一旁回神的轩辕子矜不解地看着她,不懂她为何不趁这机会在爹面前告他一状。
“这么不小心?”语带淡淡轻责,偏偏口吻是恁地轻柔。
“呃……”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这一回的转变很大喔,让她完全摸不着头绪,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突来的柔情。
还好,被冷落已久的如凤不知何时从轩辕彻松脱的怀里爬上他肩头,咬着他的发,软软细细地说:“爹爹,我饿了。”
“如凤饿了,让我喂她吧。”花弄月不得不感谢她适时打破吊诡氛围,才想伸手将她接回,却见他轻易地将她拎下,交给旁边的人。
“子矜,你喂她。”
“我?是。”再不情愿,他也领下了。
“数宇,一道用膳吧。”为了活络气氛,花弄月不忘招呼着数宇,不知不觉中,像成了当家主母似的。
“奴才?”数宇指着自己的鼻。“不不不。”
哪来奴才与主子同席用膳的道理?当然啦,她是例外。
“坐下吧,数宇。”轩辕彻淡淡开口,他也已许久未曾与人同桌用膳了。
闻言,数宇感动得不得了,偷偷抹去泪水,在最末席极为小心地坐下。
顿时,席间又静了下来。
原本一桌佳肴让花弄月食指大动,但身旁难以忽略的眼光却教她吃得食不知味,心跳快得快要缺氧,脑袋乱成一团,眼角忍不住偷觑轩辕彻,这一看,又碰巧与他对上,不得不狼狈闪开。
不是错觉啊,他真的一直在偷瞄她!
不对,不是偷瞄,他看得非常光明正大,目力之精锐,像是要将她看个透,让她浑身臊了起来。
“弄月。”忽然,大老爷开口了。
“嗄?”弄月,有必要叫得这么亲热吗?
“听翁老说,你挑马有相当精准的眼光,对马的一些习性也相当懂。”轩辕彻淡道,脑袋迅速转着。
“……还好吧。”
“过几日,春季的马市将至,你陪我一趟。”
“嗄?”她微愕。“庄主,你应该也听翁老提过我怕马,不敢靠马太近。”
“这可奇了,一个对马习性颇清楚的人怎会怕马?”他听过,但总觉矛盾。
“因为我摔过马。”
“你会骑马?”
“当然,骑在马上,风迎面而来的感觉舒服透顶。”比开跑车爽快多了,她还曾想幻想过,说不定她在古代曾经是一代侠女呢,谁知道真到了古代,她只是奴婢一名,唉。
“既是如此,改天我带你一道骑马,也许你就会忘了摔马的梦魇。”
“哪那么简单?”她扁着嘴。
摔马是很可怕的事好吗,一个不小心就摔断颈椎,会出人命的,那时坠马的感觉她还记得,没那么快忘得了,先前他骑马带她回府,那是因为她昏了,才不知道要怕。
轩辕子矜忍不住发难。“爹,她既然怕马,带她去马市有何用?何况,连教如凤都教得乱七八糟了,瞧她把如凤弄成什么鬼样子,且她的字简直丑到难以辨认!”以往的马市都是他陪爹去的,怎能教这有心机的女人给占去?
喂、喂,有必要这么伤人吗?花弄月瞪他一眼。
“那倒是。”说到她的字,轩辕彻也颇认同。“这么着吧,我教她习字,而后如凤就交给你打理。”
“咦?可是她……”
“如凤是你的妹子,兄长带着妹子,有何不妥?”他目光清淡,眉间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厉。
闻言,轩辕子矜只能无奈地垂下眼。
难道爹真不知道,如凤也许不是他的女儿吗?
“至于你,从明儿个开始,咱们就约在禄阳楼的湖面亭习字。”
“我?”花弄月指着自己。
“用膳吧。”
喂喂,就这样喔?没看见子矜的眼睛快要把她瞪瞎了吗?
唉,他细腻的心思到底是摆在谁的身上?能不能分一点给他那个多愁善感,很想要爹疼的儿子?
禄阳楼乃是轩辕庄庄主的院落,位处正中,占地极广,楼台前有座人工湖,湖面搭桥衔接,桥上有亭台,纱幔随风飞扬,如烟似岚,坐在上头,湖面被骄阳洒出点点醉人涟漪。
远处还可见后方翠峦绵延,翠绿纷红满天,美得教人醉心流连,但是花弄月却没半点闲情雅致欣赏这样的难得美景。
因为她眼前有一只鬼!
“手又停了。”那只鬼嗓音清朗阔雅,语调低柔婉转,目光却犀利透彻。
“庄主,我的手好酸。”她努力告诉自己不准扁嘴,不准要幼稚,用成年人的方式跟他说理。“我很少拿笔的,手快抽筋了。”
摆在桌面的纸张随风扬动,上头的丑陋蝌蚪好像都快要爬起来跳舞了。
“我瞧瞧。”坐在她身旁的轩辕彻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将她嫩白小手接过,轻轻推拿着腕间和虎口。
有没有这样瞧的?这好像叫做吃豆腐耶!“不、不用了。”她很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
“初习字时,我也常是如此,揉揉就没事了。”他的动作轻柔,劲长的指尖在她手上来回揉捏。
“……庄主,你怪怪的。”
“哪儿怪?”闻言,他笑了。
看吧,怪不怪?他在笑,他在笑!笑得压根不浪荡,却很俊美,很赏心悦目。他以前不笑的,但是最近三不五时就笑得好像拥有全世界一样满足。
“嗯?”他抬眼,黑眸还透着笑意。
“……”算了。
他想揉就揉吧,想笑就笑吧。花弄月闷闷的目光落在他摆在一旁让她临摹的字帖,不禁叹气。那样苍劲有力的字,风流不羁的笔触,行云流水之中有着深藏的霸气狂傲之风,要练到这种程度,得花多少时问?
想要当一代霸主,很辛苦的吧,他哪来这么多时间教她习字?对呴!“你每日午后待在这里,没关系吗?”
“你想赶我走?”轩辕彻抬眼,眉目立沉。
难道他太黏人了?他从未追求过姑娘家,不知该如何出手,但若是天天腻在一块,早晚也会腻出感情的,是不?
说变脸就变脸,说他善变还不承认!“不是,你那么多事要处理,午后过得这么悠闲,不会出乱子?”
“你以为各大家商行掌柜都在混吃等死吗?”他轻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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