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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春风二度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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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手机又响起,向思火了,接起来厉声道:“你这只猪,我不去,死也不去,再给我打电话,小心老娘剁了你”。

语气之火爆,吓的刚进公司的小实习生小言一个冷颤,杯中的水险些洒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把水杯放到向思桌上,然后立马跑的没了踪影。

电话那头也是一片静默。向思在这种静默中觉得有点不对劲,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却不是兰容的名字,而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而这时,那边也传来含了明朗笑意的声音:“想不到向小姐真实的性格是这样,有意思”。

这把声音向思不陌生,昨天才听过,又是出色的音质,没那么容易忘记。

她稳稳心神:“不好意思,苏先生,没想到是你”。

这人年纪轻,却气度不凡,四平八稳,即使在电话里,向思也不由得叫他一声苏先生。

苏千里貌似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打电话来,是希望向小姐能做千岿的中文补习老师”。

“不好意思,我恐怕做不来”。

苏千里恐早就从兰容那里知道她会拒绝,所以听到她这样说,也不觉得意外:“工作很简单,向小姐肯定能胜任”。

向思其实并不擅长这样的交谈,对于陌生人,她尽量做到礼貌周到,即使拒绝,也要找到一个能让对方接受的借口:“实在不好意思,我手头上的工作比较忙,真的没办法抽开身”。

苏千里那头沉默了一会,只听到很轻的敲击声,大抵是他另外一只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向思听了一会,看他还没说话的意思,预备挂掉电话了。

苏千里却突然说道:“可否麻烦向小姐就今天晚上过来一下呢,实不相瞒,今晚我有一个重要的约会,家中只有千岿一个人,他又不愿与我一同出去,实在没办法,向小姐陪他一个小时就行,我会尽快赶回来。至于以后是否能做补习老师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就今天,烦请向小姐帮个忙”。

他话说的这样诚恳,诚恳里是让人无法忽略无法拒绝的为难。

向思握着手机,终于点了头:“那好吧。我等会下班就直接过来”。

苏千里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那好,七点准时见”。

向思这边挂了电话,也不想再去骂兰容了,只告诉自己,仅此一次,就这一次,再也不要管这种闲事了,这都关她什么事呢。

而兰容那边还在天大的晕眩里出不来。她不会告诉向思,其实原本自己是准备厚着脸皮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的,反正早晚在学校里还得碰见。可是那一直客客气气的苏千里却打来这样的电话:“兰容,让你朋友向思来做补习老师。如果她不来,你醉酒学生家中的事情,明天就会全校皆知”。

他居然直呼她兰容?!他居然威胁她?!他居然威胁老师?!他居然点名要向思?!而这样的天雷过后,她只能无奈的选择了默默的妥协。

向里如约准时按响苏家的门铃,苏千里过来开门,他今天穿白色衬衫,浅色长裤,手臂上搭一件浅蓝色外衣,向思心下了然,他重要约会的对象必定是女人,这样的装扮再合适不过,大方得体又翩翩公子,,是低调的耀眼。

苏千里笑的自然,像是对着很熟悉的朋友:“这么准时”。

向思进门来,玄关处放着一双簇新女士拖鞋,粉色朦胧,是小女生偏爱的颜色,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穿,昨天来时,并没看到这样一双鞋子。

苏千里注意到:“这是新买的鞋,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就随便拿了一双”。

向思这才穿上,只要不是他女伴的就好,又觉得怪异,这苏千里一向这样自来熟吗?客气的好像不把自己当外人。

进门来就看见千岿坐在沙发上双眼看着电视聚精会神,听到有人来,也毫不关心。

苏千里向向思说道:“请随意,千岿就交给你了”。他又转头嘱咐千岿:“你听话些,不许胡闹,昨天的事不许再发生”。

千岿不理他,苏千里走过去,站在沙发后面,拍一下他的小脑袋,:“听到没有”。

千岿被他拍的头往前一点,他恼怒的回头道:“听到了,你放八百个心,我会爱屋及乌,不欺负你的人”。

第四章

千岿被他拍的头往前一点,他恼怒的回头道:“听到了,你放八百个心,我会爱屋及乌,不欺负你的人”。

苏千里看了向思一眼,向思目不斜视,镇定自若的放好包包。

她看看表,提醒道:“苏先生,你该走了,请早点回来”。说完又觉得不太妥,加上一句:“请务必准时回来,这样我才能早点回去”。

苏千里点点头,屋里的琉璃吊灯早已打开,白色的灯光落在他的眼里,细细碎碎,极像夏日里月光正好时天空散布的繁星。他对她一笑,似漫不经心:“不用这么见外,苏先生是外面的人才叫的,朋友都叫我千里”。

向思别开眼,看向别处,暗自感叹道,怪不得兰容总是说美色当前会让人迷失自我哪里顾得上为人师表。兰容其实也不容易。

她没说什么,苏千里也不勉强,径自出了门。

屋里就剩千岿和她两个人了,千岿看喜羊羊看的很专注,可脸上表情并不见多大变化,只是眼珠转来转去。向思也没什么话讲,就坐在一旁沙发上陪他看,她想着看个几集喜羊羊,时间就容易打发些。

谁知投入的千岿看完一集后就伸手关了电视。他在沙发上换了个方向,小小的脸正对着向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向思也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还是年纪小的那个开了口:“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

向思想了想,给了一个不太肯定的答复:“应该算会”。

如果说她不会带,那太阳和向念这些年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如果说她很会带,可貌似身边的人提起太阳就不停摇头,她想大约自己是会带的,可能带的不是那么完美。

千岿果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追问道:“那你怎么带孩子的”?

向思认真的总结了一下,回道:“我一般都是采取放养政策”。

千岿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自己思索了一会,一脸的小严肃和小认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终于还是问道:“什么是放羊政策”?

向思觉得他装老成的样子很好玩,不管怎样装,看在大人眼里,总归是一派天真可爱,千岿又长的好,脸颊上的肉粉粉白白,嫩的像刚煮好就剥壳的鸡蛋。

不像太阳,太阳这个年纪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惹人嫌。

她暗叹口气,有时候人比人确实能气死人的。而小正太还目光炯炯的等着她的答案,她心念一动,也认真起来:“放养的意思就是给他独立的空间,最大的自由,自己学着去成长”。

千岿听明白,很鄙视的努努嘴:“就是让人自生自灭的意思嘛”。

怎么他就偏偏懂的这个成语!向思稍微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我也不是完全不管”。千岿明显不怎么信。

向思岔开话题:“千岿,你以前见过我吗”?

千岿小小的眉头皱起来,然后又松开:“算了,我哥哥都让你叫他名字了,那我也法外开恩的允许你叫我千岿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向思喔一声,试探着往另外一个方向上问:“那你哥哥以前见过我”?

千岿拿起桌上的饼干慢慢吃了一块,等吃完又喝了一点饮料,这才说道:“小孩怎么可以管大人的事呢?这样的问题你应该直接问我哥哥”。

人小鬼大!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见桌上放着一些中文书籍,她随手翻开,都是些成语大全,成语速成,还有些古诗古词。

她很诧异,问道:“这都是谁给你选的书”?

这些东西实在不是一个如此年纪的小孩喜欢读的,有些诗词,大人读起来都会觉得生涩难懂。

千岿眼里有小小的得意:“我自己挑选的”。

向思不解:“怎么会挑这种书”?

千岿翻开书,打开其中一页,对着向思解释道:“我马上就要上这边的学校了。学点这些东西,出口成脏,才能不齿于人”。

向思哭笑不得,小小年纪爱学是件好事,可是这样的学法乱七八糟,真到了学校,不晓得要闹多少笑话。

千岿看着书,样子有模有样,却是看了一会,就换了另外一本,几分钟后,又换了另外一本书。

向思把他手中的书拿下来:“今天我们不学这些绕口的成语,学点轻松的东西”。

她问他:“中文里的月份怎么说,你都清楚吗”?得到肯定答复后,向思拿起笔:“那今天就教你一些特别的说法,我敢打赌,你大部分的同学肯定都不知道这样的叫法”。

千岿有了兴趣,随着向思一起坐在了地毯上,看着她在纸上写:

一月首阳,二月绀香,三月莺时,四月槐序,五月鸣蜩。

写到这里,千岿说道:“好难的字,有五个字我都不太认得”。

向思停笔,这几个字确实难认,她当时也是特意查了字典才会读。她想一想,记忆中的那支歌谣有些模糊,若认真想,也能全部背下来。

她另起一行:“那就教你些简单又实用的”。

一月银柳插瓶头,

二月杏花闹枝头,

三月桃花红十里,

四月蔷薇半面墙,

五月石榴红似火,

六月荷花铺满塘,

七月栀子戴上头,

八月桂花满街香,

九月菊花疑上霜,

十月芙蓉显小阳,

冬月芦苇风中摇,

腊月梅花香又香。

她将字写的尽量工整,然后放到千岿面前,一行一行的指着教他背。这些都不难,小时候周围的孩子都会,那时候的启蒙教学不是来自学校里的老师,首先学的也不是中文拼音或者数数,而是这样的一首歌谣。大人教小孩,哥哥教妹妹,你一句我一句,很短的时间内,就朗朗上口,上学或者放学的时候,一路上都能听到你也在唱他也在念,时间久远,原来记忆一直都在。

她不怎么会唱歌,而人生中学会的第一首歌谣就是这支岁月童谣,妈妈那时候还是个美丽的女人,桑树叶生长的正茂盛时候,妈妈穿一套蓝白小花相间的套装,牵着她走在树荫下,一边走一边将这首歌谣慢慢的教给她。她学的慢,妈妈并不着急,依旧笑眯眯的一直教,那一天,是她记忆里能想到的最幸福的时光之一。

千岿学的很认真,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自己拿了笔,按向思的讲解在旁边用拼音注释好。时间推移,他渐渐的就靠到向思的身边了,一大一小,两个人依偎着,背一首很老的乡村歌谣。

苏千里开门的声音很轻,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很没姿态的依偎在地毯上认真的样子,本来以为在画画,却传出的是他没听过的东西。

小孩的声音糯软,大人的声音柔和,听在耳里,有说不出来的温馨感。

苏千里脱了外衣丢在沙发上,这才惊醒两人。向思回头,看到是他,有明显的诧异,她抬腕看表:“怎么现在回来了?”

他比之前说好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

苏千里倒一杯水给她:“家里有人等,在外面就总觉得不安心”。

向思把手中的水送到千岿嘴边,看着千岿喝了一半,才自己也喝了一些。

苏千里一直看着她,没放过她的举动:“看样子,你很会带孩子”。

向思将空杯放到桌上,微微笑道:“恩,还可以,毕竟我也是个有孩子的人,做妈妈的总比别人会带些”。

苏千里神色一瞬间有些复杂:“喔?你是已婚吗”?

向思站起来:“是呀,你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千岿闻言不依:“我还没背熟呢”。

向思已拿起包:“你自己慢慢背,每天念几遍,很快就会记下”。

这一次走的时候,没有人对她说后会有期,她心里略略松了口气,谢绝了苏千里送她,苏千里也没有强求。

她走后,千岿坐到沙发上,很无辜的看着苏千里。苏千里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皱眉:“有什么话就说,这个模样是想做什么”?

千岿撇撇嘴:“你太孙了。连人家已婚都不知道”。

苏千里拍他脑袋:“是逊,不是孙”。

千岿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多谢指教”。他拿着笔记慢慢的念,苏千里坐到他旁边,看他手中的东西。她的字很好看,每一笔画都结实有力又兼顾得彰,长短适宜,恰到好处而骨气内含。

苏千里眼前浮现出那张脸,再看看这些端正的有些过分的字,笑容慢慢放大。

已婚?谁知道真假。

苏千里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发送出去:“我要这个人的资料”。

第五章

向思并没有直接回家。路上接到兰容的电话,兰容在旧时光订了位置,已点好酒,美其名曰心情不好,需要喝一顿。兰容比她还厚脸皮,从来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只怕已经忘记前日的丑态也是因为酒了。

向思赶到的时候,兰容已经自己打开酒瓶喝的正欢。小宇看到她来,笑着跟她打招呼:“阿思,好久没看到你了”。

小宇今天正当班,身上穿的是旧时光里统一的服装,依然是白色双排扣上衣,黑色裤子,她如今不需要在大厅里做事,所以裤子就随意些,是一条到脚踝的小脚黑牛仔,看上去依然像当初初见她的样子,还是清清纯纯的大学生模样。

向思以前跟她闹惯,当下就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脸颊:“小美人,还这么好看”。

小宇握住向思的手:“阿思,你能来,真好。我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你先跟兰容玩着,我交完班就过来。不许溜走,等着我,我们几个好好聊聊”。

向思笑着看她:“好,我既然过来了,肯定不会溜走,你先去忙,我们等着你”。

小宇似乎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最终只嘱咐道:“今天外面人多,你们不要到处乱走,就在房内等我”。

小宇出去,顺手关上了包厢门,外面的嘈杂热闹都被阻隔,房内安静下来。

兰容脱了鞋,很没形象的半躺在沙发上,一手拿酒一手执杯,自酌自饮,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让人看着又心酸又无奈。

向思把电视声音打开,随意选了一首歌曲,音乐流淌出来,兰容也靠过来:“给,阿思,喝了,姐今天请你,想喝什么都可以”。

向思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戳她的脸:“舍得败这么贵的酒,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可别对我说就是为了昨日的那点小耻辱”。兰容的样子看起来恹恹的,向思熟悉她所有的情绪,知道这个样子,是真的在难过,于是认真的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兰容看着被中的酒:“在苏家看见那个小孩,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看,又特别特别聪明。我就想啊,如果那时候我做了不一样的选择,是不是如今身边也会有那样一个小孩了?会不会像他一样好看,一样聪明,即使捉弄人,也让人舍不得苛责半句”。

向思沉默的看着她。

兰容在她的目光中笑道:“我没忘记和你的约定,要忘掉以前的,可是李玉铮那个王八蛋,总是时不时的就从这里跑出来”,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我控制不住,拴不住他。他以前在我身边,我管不了他,他现在在我心里,我也依然管不了他,我该怎么办呢?阿思,你怎么那么强悍,怎么就可以把牧安忘得一干二净,活的这么没心没肺呢,你教教我”。

一曲快要完结,后面的音乐低低如细语,掩不住兰容话里的那个名字。

向思低下头,长久的沉默着。兰容在重新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渐渐回过神来,她惊觉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忙小心的碰碰向思的手,只觉得她手心冰凉,兰容心下更加懊悔,对不起三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又止住。轻飘飘的三个字,又怎么够抚慰重新被翻起的伤口。

今晚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了?

向思打起精神来,给兰容的杯子里倒满酒,又端起自己的杯子递到她面前:“给我倒满。今天我们两个要不醉不归。兰容,你这个老妖精,总是揭我老底,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就难受死吧”,她轻轻拥住兰容:“就允许这一次,这一次难过完了,明天开始,每时每刻都笑着过,好不好”?

兰容给她倒酒,一边倒一边笑:“好,没问题”。

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合着酒一起喝下,眼泪也就有了刺激的滋味,久久挥散不去。

两人一杯接一杯,双眼朦胧的时候,兰容忍不住,要去洗手间,向思也起身,扶着她一起去。

旧时光的包厢都比较偏里面,长长的走廊尽头才是洗手间,两个醉鬼磕磕绊绊的朝那个方向走,路上撞到好几个人,其中一个扶住向思的胳膊,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向思的神智还算清醒,连连道了几声对不起。这人才放了她们走。

回到房内的时候,桌上有小宇送来的大盘水果瓜物,大抵是看她们两个都不在,又出去寻她们了。

向思坐了一会,小宇还没过来,兰容趴在沙发上醉眼迷离,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向思起身,决定去找小宇,打个招呼就先回去了。

小宇这个时候交班应该结束了,多半是在员工休息室,还是那个房间,向思记得很清楚,就一路往那边去。

路过隔壁房间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里面有人出来,一男一女。

向思快步走过去,忽然听身后那男人说道:“你不要胡闹好不好?讲点道理”。

声音低沉,有暗藏的浓浓倦意在里面。

向思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个人,在女人面前永远这样嘴拙,遇到状况,永远反反复复的是这两句话。偏偏是最让女人着恼的两句。

向思看着这个人,觉得有些恍惚。这一年多来,他们没在任何地方遇到过,怎么今天兰容无意说出这个名字后,就马上看见了他呢?兰容的那张嘴,到底是满口乌鸦,还是一口金齿呢?又突然想起小宇之前的欲言又止,原来小宇早就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才嘱咐她们不要到处乱跑。她今天来的太巧了,又偏偏不听话,不好好呆在房内。

对面的争执还在继续,女人不依不饶:“我胡闹?你明明说有会,却来了这里。你到底什么意思”?

许年华长的美,是走在街上能自成风景的程度,当年追她的人车载斗量不计其数,个个都愿意将她捧在手心供在心上生怕受了了一点点风雨。而此刻,她脸上是向思从未见过的怒意,怒意里是旁人也看得出来的委屈。

牧安不讲话。这种沉默更伤人,许年华眼里有了湿意:“好,你狠。你果然是有这种心思。旧时光旧情人,抱着你的过去生活一辈子吧”。

向思想躲开,已经来不及,许年华扭头就看见了她。她怔了一怔,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嘴唇瞬间失去了颜色。

而他注意到许年华的目光,慢慢的转头看向向思。目光里一时变幻莫测。向思顺顺头发,将脸颊的头发拨到耳边,走向他:“牧安,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话音一落,就听见许年华冷哼一声:“向思,士别三日当真要刮目相看,你反应变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会说话了。怎么,你们就这么巧,刚好这个时间,在这里遇到?”

向思知道时间点太过巧合,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只是巧合。可不解释就等于默认,她只能试图尽力解释:“年华,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确实是巧遇。我们,并没有再联系。”

许年华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努力控制自己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盯着她:“嗬,好一个确实巧遇,你是在告诉你们缘分未了吗?怎么,想重续前缘?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你们想都别想,我许年华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他弄到我身边,他这辈子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你们想旧情复燃,除非我死。”

牧安几步走过来,拉住她:“你喝多了,先回家去。”

许年华狠狠甩脱他的手:“怎么,才说两句就心疼了?牧安,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对我好点,我会做出更让你心疼的事情。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她浑身酒气,眼中有细微的红丝,因为克制不住的愤怒而显得面目有些狰狞。这一刻的许年华,与向思熟悉的那个高傲美丽的许年华判若两人。

牧安冷冷的看着她:“许年华,闹够了就回去,你知道我的底线。”

许年华闻言猛的转向他:“你果然还是护着她。牧安,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理你。”

她拎着包,跌跌撞撞的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处,向思才敢开口:“还不去追?”

牧安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的惊诧痛楚都不复存在,他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向思笑一笑:“陪兰容过来坐坐”。

隔的近了,就能将他的脸看的很清楚,他鼻子还是很挺拔,嘴唇却有些干裂,而眼角处已经有了细细看就能发现的小皱纹。

向思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还这样年轻,却看起来这样累这样疲倦。许年华,你将他带走的时候曾那么自信的说会让他幸福,可为什么却舍得让他这样憔悴。

然而出口的却是:“许年华这样的美人,你都忍心让她委屈”?

牧童目光沉沉:“我过来有点事情”。

向思点头:“你去看看她吧,女人都是要哄的,不会哄女人,吃苦的终究是你自己”。

她其实想说的是,你不用对我解释,即使你是特意过来,即使是许年华口中那样的心思也没关系。人的记忆要遗忘一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耗费的时间没有统一的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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