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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花与枭雄-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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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咏初心中一惊,连忙否认:“什么时候的事?你一定看错了。”

“当年我日夜为你思狂,即使是你的背影,五丈外也认得出,更何况看到你的正面脸容,岂有错看之理!”他以无关痛痒的口吻说:“那一夜,我发现马尚志潜入你的院子,以为他心怀不就,跟了他进去,准备拿住他审问,想不到……一切真相就那么残酷的显露在我眼前,你的不贞,还有从你们交谈的话中,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没有真心喜欢过我,只是在利用我,施舍我一个美梦,让我像个傻子似的奉你为天仙圣女,目的是要我为你们父女卖命!我整个人都傻了,一时感到天旋地转,昏倒在院子里,等我醒来,已被五花大绑的捆住,我知道你们两父女是不会放过我了,拚了命要逃生,却终究迷不掉一劫,被袁泱所派的护卫逼落悬崖,几乎去见“阎王!””

袁咏初一副挨了一顿狠揍的模样。

“你大概不知道我撞破了你的私情,所以一直以为我今天努力打天下是为了赢同你,但你老子袁泱一定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报仇,而你不会不晓得你爹要我的命吧!你们父女两人向来鼻息相通,只是你心存侥幸,加上你自恃太高,认为天下男子均逃不过你的手掌心,袁咏初啊袁咏初,你一点都不美,你很丑!”

“你——”她的愤怒全写在脸上,眼中毫无暖意。“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下流胚子!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出身,一个江湖浪子,没钱没势,狂妄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肯垂青你,要你替我办事,已是大大的看得起你了!我爹要杀你,我有什么办法?他如今已病倒在床,你能忍心杀他吗?燕无极,我们何不拋开过去的恩恩怨怨,携手共同经营“诚记”和燕门堡,我愿意做你的妻子,匡扶你成为北方霸主……”

“住口!”他的双眼有如黑色岩石,冷硬、无情。“一个婚前不贞、守寡未满周年就极思改嫁的浪荡女,我燕无极不敢要!“诚记”,是我的好敌人,我不喜欢一下子占为己有,我要慢慢的陪你们玩,一步一步的并吞,才是为商之乐趣!”

袁咏初整个人凉了,他竟然不要她,丝毫留恋也没有。“我不相信!”她以一双犀利的眼睛瞅住燕无极。“你不会真心爱上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吧?天仙美女你不爱,去爱一个平凡的小女人?”

“我爱我的妻子郭贞阳,她不是什么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会慢慢地长大,在我的怀抱中成长,我爱惜她如同爱惜自己的生命!”他无声无息地又将短剑架在她脖子上,冷然道:“你跟我混扯了一堆往事,意固是在拖延交出拙荆,是不是你把她怎么样了?袁咏初,你若敢伤她一根寒毛,即令你挫骨扬灰也难赎其罪!快说!她人在哪里?”她把一双伤感的眼睛转向他。

“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回答。”

“你说。”

“我和郭贞阳,谁比较美?我要听真心话!”

燕无极缓缓漾出笑容。“在我的心目中,贞儿比你美一百倍、一千倍,她有一颗高贵纯洁的心,她爱着我,真心的爱我。”

袁咏初闭上了眼睛,掩饰突然而升的恨意。

“她在我的床上,毫发无伤。”

燕无极狐疑地看着她,想不到她把贞阳藏在自己床上。袁咏初走过去勾起纱帐,卧榻上果然有一团人影,燕无极走近一看,惊喜交集的朴上去拥起床上人儿,泪眼汪汪的秀丽容颜是他作梦也无法忘怀的一张俏脸,忙拉掉她口中紧塞的一团布,听到她呼唤一句:“夫君!”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狂喜得几欲晕去,双手齐挥扯断她身上的绳索,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偷亲了好几下,连声问:“你没事吧!贞儿,你一切都好?”

“噢,夫君!”贞阳居然眉飞色舞,高兴得语无伦次:“我开心死了!终于被我等到你说你爱我,这次的绑架非常值得呢!”

这小妮子的脑袋构造真的与正常人不同,换了别的女人,不是吓得晕死在床上,便是惊恐莫名,好一段时日难以摆脱噩梦的纠缠!只有她,郭贞阳,眼中含泪,却笑得像捡到稀世珍宝般,燕无极不禁怀疑,他这个老婆好象真的不长脑子。

“夫君,适才我亲耳听见你说爱我的,不能再反悔哦!大丈夫一言既出则马难追,你既然说爱我、疼惜我,就不能再议第二个狐狸精纠缠你,不然我会哭的,哭得震天价响,哭得你头疼,哭到你投降为止!”他几乎失声大笑,贞阳努力攀住他的颈子,泪水都快掉出来了,声音嘶哑:“你笑我,你是不是不答应?”她抽咽几下,准备开始哭了。

“我的天!你这样的宝贝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应付你已足够忙坏我,哪来的力气再去讨小的!”燕无极以温柔的眼光向她承诺,他的爱专属于她一个人!贞阳为之心醉,她的心田被植上温馨、柔情,脸上不禁焕发幸福的光彩,不舍调开视线,声音柔若丝绸:“我爱你!夫君,你是世上最棒的男人。”

突闻一声冷笑,接着匡啷重响震动耳膜,这对遇劫重逢的恩爱夫妻又乐极生悲地被从天而降的铁笼子罩住,这一根根铁条粗若幼儿拳头,刀削不断,推移不动,锁困一对笼中鸟!

袁咏初发动机关困住他们俩,正自冷笑不已。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东西!我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你意欲为何?”燕无极镇定的问。

“事到如今,你想活命只有听从我的命令。”袁咏初像个商人似的跟他剖析利害“你有两条路走,一是立即写下休书,休了这个白痴女人,再另写婚书,迎娶我为妻;如若不然,只剩第二条路——死路!我要把你们困在这里,活活饿死你们,那滋味可不好受。”

“你性如豺狼,不愧是袁泱之女。”

“燕无极,你敢再逞口舌之利,马上教你死无葬身之地!”她目中冷光顿厉,尖刻地道:“你有眼无珠,目光如豆,把不起眼的小花视若花后牡丹,眠昧良心的数落我不及她的美,我绝对不原谅你,恨不得赐你一箭穿心!可我又爱惜你,舍不得你死,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弥补你的过失。”燕无极想了一下道:“今天我若不是燕门堡的堡主,你还要嫁给我吗?”

袁咏初不说话了,她不可能委身一名无权无势的穷汉子。

“鲜花不该插在牛粪上!一无所有的穷汉子,焉敢攀折牡丹。”她觉得他所问多余,门当户对方能成就良缘,自古皆然。

他反问娇妻:“贞儿,你呢?”

贞阳眼睛一亮。“你不做堡主,那太好了!可以多一点时间陪伴我,学爹爹那般邀游名山大泽,看尽万里风光,不正是逍遥神仙吗?”随即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这样的人,即令困顿一时,终究能够龙翔九霄,扬威四方,镇日埋在绮罗堆里度春秋,你不会满足。算啦,你还是做你该做的事吧!我熟悉的燕无极就是这副样子,我所爱的丈夫是这般性情,我只有认命啦!”

“老婆,瞧你委屈的!”燕无极失笑。

“我是很委屈呀,谁教我嫁了一个了不起的丈夫,事业得意,名利双收,相貌英挺,又值少壮,简直能令女人动心的条件都具备了,闺中少女、寂寞寡妇,不黏上来才怪!”贞阳气呼呼的说:“可我也不好惹耶,想跟我抢丈夫,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再慎重考虑一下,免得后悔莫及。”说完朝袁咏初冷哼一声,很想神气一下,偏偏肚子不争气,在这时刻咕噜咕噜地喊饿。她赧然,不好意思地望向丈夫。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燕无极关心的问。

“这两天吃的,加起来不到一碗面。”

燕无极冷斥袁咏初:“你还有脸说她毫发无伤!”

“她没饿死也没少根头发,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吗?”袁咏初痛恶他的偏爱,更恨他没眼光。“看来你是不肯写休书了,要眼睁睁看着她饿死在你面前……”

“当然不!”燕无极取出一只哨子,放在双唇间,吹出尖亮的异响,传得很远很远……

贞阳面色粲然。袁咏初慌乱一下,瞬间恢复冷静。“你搬来救兵也无用武之地、这机关除了我没人可解。”

贞阳噗哧一笑。“你听过杜秀山这名字吗?”

“我打听得很清楚,他是你的母舅,也传你胞弟机关之学,因此,为防万一,我等你胞弟回乡之后才将你掳来,如今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很遗憾,你和世人一样,全被家父欺瞒过去……”

话未说完,已传来脚步声。

第九章

门开处,陆续走进来四个人,不,其中袁泱简直是被韦一箭给押进来的。四人见了燕无极和郭贞阳受困于铁笼内,均惊异莫名。

“夫人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韦一箭说出众人内心的话。“可是怎么会……”

贞阳笑着朝他们点头致意,由燕无极去主导大势。即使受困,他依然气挪小械。

“事情办得如何?”

“回堡主,袁府中的护卫已全治服,没法子来捣蛋。”史奔恭谨的说。

燕无极把脸转向袁泱。“叫你女儿把机关撒了。”

命捏在别人手上,袁泱忙道:“咏初,你居然趁我病中做出这么多错事,你想过后果没有?还不快放人!”

“绝不能放人!”袁咏初坚决地道:“爹,燕无极不肯与我们修好,今日放人,等于纵虎归山,“诚记”迟早受他掣肘,再施展不开大格局,更坏的是,他若存心并吞“诚记”,我们防不胜防,不如趁这机会拔去祸根。”

韦一箭沉声道:“你似乎忘了令尊的性命捏在我等手上!”

“一命换两命,你敢下手?”袁咏初一语道破其中奥妙。袁泱却感到心寒,女儿竟然对他的生死毫不着急,犹可拿来作买卖。

“混帐!你知不知道这三个人都有一身好武功,随时可耍了我们两人的性命,然后再行营救。”袁泱厉声道:“我要你立刻放人!”

“爹,你老了、病了,所以脑子也胡涂了。”她摇摇头道:“袁家乃富室豪门,不是无足轻重的小老百姓,杀了我们,他们也逃不了干系,谁都知道燕门堡是“诚记”对头。我也不是非取燕无极的性命不可,只是不想他再跟我们捣蛋,祈愿两家结为亲家,化干戈为祥和!谁知此人顽冥不灵,不惑我彩凤随鸦之情,弃珠玉而就石头,混帐至极,所以才想给他一点教训,磨磨他的锐气,肯屈服于“诚记”下就罢,不然只有杀鸡儆猴。有这两人作为人质,相信燕门堡在群龙无首之下,很快将自取灭亡,毕竟他们火候尚浅,“诚记”乃百年老店,官府方面必定偏向我们而获无罪。”

郭贞阳突然打了好大一个呵欠。“真吵呀,这只乌鸦,絮絮叨叨、喋喋不休了老半天,我还是不明白,她怎么不先担忧父亲的性命?”她困惑地望着丈夫,道:“我好想念家里的美食和卧榻,赶快回家吧!”

“你有把握?”燕无极问说。

“你叫沈墨和史奔过来。”

他比了个手势,两人如忠狗一般立即扑近,贞阳细语叮咛几句,他们一时之间面露惊诧,接着又连连点头。

史奔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制住袁咏初,任她破口大骂,仍教她动弹不得。

沉墨则走向西墙一幅壁画“洛神图”,仔细瞧,洛神的脸是以袁咏初为临摩对象,一对含满幽情难述的妙目活似秋水,彷佛在述说心中事!沉墨看的不是这些,他在比较,发觉洛神的左目比右目浮凸出,他朝左目按下去,铁笼便很快升起藏于梁木之口。

这机关设得十分神妙,以“洛神图”吸引人的目光,不是行家绝没想到按扭正巧在洛神的眼睛上,也是因燕无极深夜造访,没注意头顶竟有陷阱。

袁咏初不敢置信地望向沉墨,又朝贞阳射去。

“世人都被我爹骗了,其实跟着杜秀山习艺的不是郭铁诺,而是郭贞阳。”

“你?”她一直以为贞阳胸无城府,不足为虑。

燕无极不去理她,他耍袁泱给他一个交代。

此时此景,袁泱不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恐惧地看着燕无极,在他的逼视之下,一个神气惯了的老人,竟面色如土,一时六神无主。

※※※

红日西沉,一天快过去了。

贞阳快乐地追逐着羊群,受夕阳染红的面颊笑出一朵酒涡,燕无极将她带过来,上马,缓缓策骑回屋。

来牧场五天,她几乎玩疯了!跑马一天才能绕完一圈的广大土地,有三分之一的领土属于“诚记”,但袁泱双手奉送作为求和的代价,如今整个儿全由燕门堡接收,堪称北方第一大牧场。

燕无极对贞阳是有些儿歉疚的,袁咏初囚禁她四日四夜,他却无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他目前的地位,要暗杀一个人很容易,却不能明枪明箭,落人把柄,因为对方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既已拋弃江湖人的身分,就只有以商人的面目和手段来行事,继续和“诚记”竞争下去。

“有消息来报,袁泱打算扶植一名内侄以顶替他的位置,不再让他女儿插手胡闹了。”燕无极让贞阳侧坐在他身前,看她没啥反应,思索了片刻道:“贞儿,你心中是否有点怨怪我?”

贞阳倒吓了一跳。“怪你什么?”

“你蒙受重大委屈,我却不依法炮制代你出头。”

“我们没吃亏呀,相反的还占了便宜。虽说袁泱惟恐女儿入狱,才肯这般迁就,但到底也功过相抵了。”她瞄一眼丈夫,突然嘻嘻而笑。

“什么事这样开心?”“我心里没有丝毫不舒服,夫君,因为我也设法整了袁咏初一次。”

燕无极可吃了一惊。这半个月来,他很少离他左右,每天都在一起,几时见她出门去整人了?

“舅舅送的嫁妆里面,有一面他远从西域带回来的手镜,小巧玲珑,便于出门携带,手柄上镶嵌七彩宝石,光灿琉彩,简直人见人爱,更难得的是它镜面清晰,照得人影毫发毕现。我心想宝镜赠佳人,就派人送去给袁小姐了。”

“这就是你整人的办法?”他不敢苟同。

“自然没这么简单。”贞阳娇憨的笑。“上次药儿姑娘临走之时,送了我一瓶麻横药,药效很特别,一沾上皮肤立即麻滚难当,好似一群蚂蚁在身上爬。我将药粉倒入水中,再把手镜浸泡药水四天四夜,然后小心拿出来拭干,才差人送去。你想,袁姑娘收到我的礼物有何感想?一开始必然戒倾疑懒,可是当她启开锦盒,前所未见的赞镜,照清她的芙蓉花貌——她最得意的就是她那张脸了,一定忍不住拿起宝镜左顾右盼,爱怜不已的抚摸自己的脸……”她说得兴起,没注意燕无极一脸不豫。“这所痒药沾在镜上,传之于她手,又藉由手而沾上脸、颈各部位,想必现在已痒得抓破面皮了,呵呵……”

“胡闹!”燕无极沉声道:“这种害人之药你也敢拿。”

“秦姑娘说这害不死人,只是受点罪而已。我原打算帮你在库房重地设一道机关,这药或许能派上用场……”

“你应该告诉我,不该自己胡闹乱为!”

“她关了我四天四夜,我略施薄惩回报她一下不可以吗?”贞阳委屈道:“你心疼她是不是?深怕她的花容月貌蒙受丝毫……”

“住口!”燕无极阴沉着一张脸。“你仍是不明白我生气为哪项?自己好好想想!”

贞阳吓住了,他从未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燕无极则似乎认为没必要再谈,一路上不曾说话,回到农庄,也照常净手、洗面,休息一下看看帐册,然后用膳。贞阳避回房内,不肯出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燕无极狠心不理她,她必须明白,不能永远像个孩子似的,只顾着整人好玩,没有考虑到后果!她不再是郭家的大小姐,而是燕门堡的当家夫人,那种事若是传扬出去,招来“悍妒”之名,将会贻笑大方。

不错,私心里他也想给袁咏初一点教训,糟的是贞阳不该以自己的名义送宝镜去,这种幼稚的复仇行为不是堡主夫人该有的。虽说袁咏初为顾及颜面,不见得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但他不得不趁此机会发作一下,让贞阳有所警惕。

“亏她想得出这种整人方法!”他暗暗好笑。

夜里回房,心想她应该反省够了,他会温言宽慰几句,然后两人和好如初……

卧室分内外,内间黑沉沉的,只留外间一盏灯光,美绢就着烛光刺绣枕巾。

“夫人睡了?”他突然出声,美绢慌忙起身。

“是,夫人似乎累着了,精神不太好,早早便歇下。”

他摆摆手,美绢行个礼,拿着刺绣出房。

走过去关门落闩,他举灯内室,原来很简单的布置因为多了女主人,床褥、帑帐全换上她自己带来的,又增添了不少东西,突出一股娟雅的闺房氛围。

燕无极把灯放在妆怡上,掀帐登床,真新鲜,她今晚居然没有睡在棉被上头,分明是在假睡。他的嘴角浮起暧昧的笑容,屋中是静悄悄的,他一靠近她,比常人敏锐的耳力就已转出她的呼吸转粗,这小妮子八成不知道自己熟睡时是什么德行,也好,他有法子使她自动醒来。

他的手在贞阳身上轻轻地抚擎着,由肩头滑向前胸,滑进她的衣服里……她嘤咛一声,睁开眼睛,接住他的手,脸上是三分羞涩、三分娇啧。

“不要!你在生我的气。”

“你想明白我为何生气了吗?”他的手仍不住游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动,解开她绢衣上的丝带。

“你不喜欢我去理她,你要亲自处理,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他给了她一记深长的吻。“好比袁泱这次便做对了,公开不让女儿继承,另培植接班人。这不是说女人没脑子经商,而是自幼养在深闺中的姑娘家,听的、见的有限,在大道理上或许不会错,但有许多小枝节的义理人情却未必全盘了解,这是男人的事。”

“果真没有女商人吗?”

“还是有的,不过都是帮着自家汉子做些小买卖,形成大商家的格局倒是很少见,因为男人交际应酬的地方并不适合女人涉足。”

“好嘛!下次我有错,你可以告诉我,但不要对我凶,我胆子小……”

“你还胆子小?被囚禁四日四夜,回来噩梦也没作过一次。”

“那是我一直在担心她把你抢去,根本不思其它,等到你来救我,亲耳听见你说爱我,满心的欢喜,将烦忧、不愉快全冲消了,连作梦都想笑。”

燕无极不免感动,忘情地拥抱她,他的唇热烈地印上了她的唇,他的身体温暖了她,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渐渐地,激动起来,感到呼吸困难,全身的骨骼像是要融化似的,软绵绵地,如躺在云端里飘浮、飘浮……一股强烈的不停地从燕无极身上传来,彷佛要烧溶她,使她不能自已地全身抖颤,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澎湃荡起……

狂风暴雨后,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他们的心灵彷佛已融合为一体,贞阳满足地吁了口气,慢慢地合上眼睑,她可以放心睡了,因为即使在睡梦中,爱情的芬芳仍然浸润着这一对相爱的男女,怎能不为此刻美妙的感受而陶醉呢!

这一睡相当沉,燕无极为她盖上被子都不知道,望着她娇慵的体态,真像一头慵懒的小猫儿,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不自主地吟哦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是一个真正令他刻骨铭心的女人,美丽、天真、婉媚多情、可人解语,却也难得胡涂、爱吃醋、撒娇、使性子,多样的风貌,异人的才情,令他为之着迷,最最重要的一点,她完完全全属于他,她的身、她的心,只给他一个人。他感到心满意足,很快的放松精神入睡。

天方破晓,他即起身。贞阳抱不到人,又拨着棉被睡到被子上头,他也习惯了,另教人准备另一床被子搁在床边,这时刚好给她盖上。

清晨天气舒爽,痛快的跑马疾驰,来到无人处,离马施展轻功,与骏马劲足,比赛脚力,差不多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突然飞身上马,驰回农庄。

燕无极虽已拋弃江湖人的身分,然而财大招嫉,他必须保护自己、家人以至整个燕门堡,虽说他一向精力过人,平日的强身健体仍是少不了。

回到屋子,太阳已高高挂在天空,爱赖床的老婆也起身了,梳洗打扮齐整在等着……

早餐很丰盛,贞阳喝羊乳喝上瘾了,跟老公打商量带几只母羊回去,燕无极很爽快的答应,堡中的肉食也都是由这里供应,有几处棚子专门圈养此地送上山的家畜,以备随时宰食,多养两头母羊是很容易办的。

一早上,贞阳磨着他,嚷嚷着她要自骑一匹马。

“你见过女人骑马?”

“那是她们没机会学骑马,不表示女人家不会骑。”

“你会骑马?”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舅舅教过我,他什么都让我学。”

“他八成没把你当成女的。”燕无极嘀咕道。女子骑马大都只能侧骑,因为身穿罗裙,不能像男子般跨骑,除非江湖女侠,否则必遭人批评。

但侧骑的危险性大大高于跨骑,他不得不考虑。贞阳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磨了他一天,第二天不得不让她骑一次,可是,当她听到要侧坐骑马,眼睛都直了,舅舅没教过这个,这是什么个骑法嘛!

燕无极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只能这么骑!”

“怎么这样?我常看黄大海的女儿骑马,与一般男子无异。”黄大海是牧场管理人的副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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