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斯岛传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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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渥特双手抱胸，像是要搜寻记忆之片段般缓缓说着。
　　那是极为不堪回首的记忆。
　　“魔神对自己使用了‘禁咒’，内容是用剑绝对不可能杀得了它。这是极为强力的诅咒，即使以魔剑或宝剑也无法打破这个诅咒。”
　　“这是诅咒？”
　　妮斯不禁认为这应该是防护魔法。她从没想过魔神有这样的能力。
　　“这无疑是一种诅咒喔，因为虽然无法以剑杀死，但相对的只要以其它的武器就可以轻易杀掉。其实我以前就知道有这种诅咒的存在，但没想到魔神竟然大胆的加以运用。”
　　说到这里渥特的表情变得沉痛。
　　肉体在数天之后再生完成的魔神将，为了拿回自己的首级而侵入了贝鲁特的住处，并且遭遇了妖精族的露希妲而将其杀害。这位优秀精灵使的死，无疑是将来魔神之战中的一大损失。
　　加上露希妲跟贝鲁特有着男女关系，因此也等于是杀害了贝鲁特的恋人，只不过并没有人知道贝鲁特是否真的爱她就是了……
　　“之后我们再度与取回头颅的魔神将展开决战。”
　　知道魔神将还活着之后，渥特也已经不再有任何迷惘，不只在这场战斗中全力以赴，甚至还咏唱了古代语魔法中最强的攻击咒文“陨石召唤”。这是在贤者之学院中连其存在都视为最高机密的禁断咒文。
　　魔神将最后死在芙劳丝的锤下，然而为了这一击他们不知费了多大的工夫。
　　“魔神将就是这样的存在。”
　　渥特如此做了个结语。
　　妮斯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不敢相信罗德斯岛上竟然存在着这样的魔物，然而这却是必须要正视的事实。如今罗德斯岛上还有好几名魔神将，更有将它们纳入麾下的魔神之王。
　　“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
　　最后妮斯以颤抖的声音如此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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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同一个时候，回到自己房间的诺比斯太守叫了一位女孩到他的房间里。
　　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孩，然而她却是已经与几百个男性燕好过的著名娼妓，要与她共度春宵的费用远超过平民一整年的收入。
　　虽然早就听过这个消息，不过盖洛德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叫她来过，因为他对太年轻的女孩没有兴趣。
　　女孩将原本绑起来的长发放了下来。
　　她身穿白净无暇的衣服，就像是天真的少女般害羞地站在门口。这是盖洛德特地要娼馆老板娘让她这么打扮的。
　　女孩表现得十分自然，根本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但是却完全不一样。”
　　盖洛德在心中轻声说着。
　　眼前的女孩虽然清秀，然而却一点都不像那位女性。盖洛德认为原因不只是外在，灵魂上的美感也有所不同。
　　他重新体认了那位女性的美，玛法之爱女妮斯的美……
　　“您不喜欢吗？”
　　黑发女孩不安地问着。
　　连声音都完全不同。
　　“过来……”
　　盖洛德微笑地对女孩招手。他已经不在意眼前这位女孩了，然而对女性失礼会违反他的美学。
　　女孩高兴而又有点害羞地微笑着，并缓缓朝盖洛德走了过去。
　　然而女孩却突然停下脚步，并以双手掩住了嘴。她的表情因为恐怖而扭曲，肩膀也不断地颤抖，就像是想叫却叫不出声似地。
　　“怎么了？”
　　女孩的视线越过盖洛德的身边，望着他背后的窗口。
　　盖洛德回过了头来。
　　他的眼睛也因恐怖而睁大。
　　那个魔神就在窗外，那只有一张嘴巴的脸。
　　不应该存在的视线，确实凝视着屋内的盖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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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在说完魔神将的事情之后，一直保持着沉痛表情的芙劳丝环视着妮斯等人。
　　“我也听到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贝鲁特将酒杯放回了桌上。
　　歌剧逐渐进入高潮，演员也开始投入了剧情之中。
　　“这里不是有几十个骑士吗？如果真有什么异常，他们也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芙劳丝仍试着找些可以代替武器的东西。
　　他们的武器与防具目前都分别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就在这个时候歌剧结束了。
　　渥特与妮斯为辛苦的演员拍手喝采，贝鲁特与芙劳丝则是彼此使个眼神之后站了起来。
　　“我们要回到房间里了。”
　　芙劳丝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到贝鲁特的房间集合吧。”
　　渥特对先走的两位如此说着。
　　“知道了。”
　　芙劳丝如此回答。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与渥特并肩前进的妮斯如此问着。
　　“贝鲁特跟芙劳丝都是熟练的战士，看来他们感觉到了什么异常。总之我们先回房间待命，有事情的话一定会有人通知的。”
　　虽然渥特看来镇静，但妮斯却无法像他一样心安。
　　她不禁心想可能是魔神。
　　或许是听过了魔神将的恐怖之后变得有些过敏吧。
　　然而妮斯马上就拭去了这股不安。
　　这里是亚拉尼亚的第二大都市诺比斯，而且还是领主的住处。更有三位打倒魔神将的英雄集结在这里。
　　如果魔神真的出现的话或许也好，因为它无疑会被打倒，首级也会被挂在广场的中央。
　　而被魔神杀害的无辜人民也会确实的减少。
　　　　　　　　　Ⅴ
　　之后妮斯等人来到了贝鲁特的房间，保持随时都能对突发事件应变的状态，不过到最后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过了不久诺比斯太守便走了进来，热心地劝各位今晚在这里过夜。
　　虽然不大想要这么做，但为了与渥特等人交换更多的情报，因此妮斯到最后仍然答应了。她很直觉的认为荒野之贤者最接近魔神解放之真相，对于今后的魔神之战也拥有明确的考量。
　　妮斯也有了自己的考量。她想扩大玛法教团的自卫组织使得诸王国愿意协助。
　　以自卫组织将魔神的破坏行动降到最低，然后再由王国探索魔神的藏身之处，派遣骑士团将魔神的军团一举消灭。
　　等到消灭了在罗德斯各地蠢动的魔神部队，再攻入魔神的根据地史卡德就可以了。即使魔神军团再怎么强力，只要集合了罗德斯全岛的骑士与战士也一定能赢的。
　　然而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事情根本无法像妮斯所希望的顺利进展，连要建立玛法教团与亚拉尼亚王国的合作关系都相当困难。
　　如果正如传闻所说，罗德斯的救世主将从百之勇者中出现的话，问题或许可以轻易的解决，然而抱着这样安逸的期待反而会有危险。虽然志向十分伟大，但并不是所有自称百之勇者的人都是贝鲁特这样的战士。加上他们不属于任何王国及教团，要集结他们的力量十分困难，除非出现一位能成为中心的人物……
　　在现实状况的考量之下，只能以罗德斯现有的势力来对抗魔神。然而身为圣职者的妮斯对世俗的权力没有影响力，虽然平常从没有这么期望过，不过如今却因此而感到惋惜。
　　玛法的信徒大多是农民、渔夫、猎人或樵夫等靠大自然维生的人，属于支配者阶级的人可说屈指可数。因为在玛法的教诲中“统治”这个字眼不属于自然的行为，因此如果统治者成为玛法的信徒，就等于是对自我的一种否定。
　　妮斯被安排到的房间比她在塔伯神殿的宿舍还要大上三倍，并且摆了许多高价的装饰品。
　　在结束了极尽奢侈的晚餐之后，妮斯回到了房间进行沐浴，将长途跋涉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并换了一套新的衣服。之后她将脏衣服洗干净之后挂在窗边，并打开了窗户让风能吹进来，因此衣服应该明天就会干了。
　　明天她预定要前往诺比斯神殿拜访。想到神殿被封锁之后司祭们的心情，妮斯也不禁感到内心十分的沉重。虽然高司祭是位公私分明的人，然而如果就这样对王国有所憎恨，很可能会导致周边的村庄正式展开暴动。
　　因此妮斯开始写信给驻留在村落的神官战士，以及塔伯大神殿等各地的玛法司祭。
　　在她写完信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加上长途跋涉的疲劳，使得睡魔也找上了妮斯。由于抵抗睡意是不自然的，因此妮斯也脱去了神官服钻进陌生的被窝。以水鸟羽毛制成的床实在是太柔软了，甚至使她想要拿着棉被改睡在地板上。
　　不过因为这样十分无礼，所以妮斯还是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最后妮斯进入了梦乡，然而她的睡眠很快就被打断了。
　　　　※　　　　※　　　　※
　　有人开门的声音使妮斯醒了过来。
　　由于已经关灯了，因此只有窗外的微弱月光照着屋内。
　　“是哪位？”
　　妮斯起身将手伸向放在床边神官服上的小剑。
　　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是我啊，美丽的玛法司祭。”
　　“诺比斯公爵！”
　　妮斯十分的惊讶。
　　在深夜跑到女性的房间是会使人起疑的。不过亚拉尼亚的贵族并没有贞操的观念，常会与朋友的恋人或夫人共同过夜，连群交或同性恋也都不算稀奇，似乎是颓废的文化使得欲望变得极度的异常。
　　“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明天再谈，今晚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妮斯以很有礼貌但十分果断的语气如此说着。
　　然而诺比斯太守却默默走进了房间。
　　“真是下流……”
　　如此心想的妮斯突然感觉到有些异常。
　　来到她面前的诺比斯太守身上放出来的并不是欲望，而是杀气。
　　公爵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你是！”
　　在如此大叫的瞬间，盖洛德的手朝妮斯的脖子伸了过去。
　　妮斯像是扑到床上般躲开了公爵的手，就这样翻身站在床的另一头。
　　并且也拔出了小剑。
　　“你是魔神吧？”
　　妮斯如此说着。
　　公爵并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以妮斯听不懂的语言喃喃说了几句。
　　“是魔法！”
　　妮斯连忙集中起精神。
　　她将自己体内的魔力活性化以抵抗对手的魔力，这是保护自己不被魔法攻击的唯一手段。
　　公爵的指尖放出电击，并且贯穿了妮斯的胸口。
　　魔法的冲击也使得妮斯被弹到了墙上。胸口传来激烈的痛楚，也冒出了皮肤被烧焦的味道。
　　眼前的公爵毋庸置疑是魔神。虽然亚拉尼亚的贵族中有不少魔法战士，然而却不可能拥有不藉助拐杖便能使用高等魔术的实力。
　　“女神玛法！”
　　妮斯高声祈祷并伸出了左手向前。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沿着左手射向诺比斯公爵。
　　原本想爬过床的公爵中了这一击而倒了下来。
　　妮斯站了起来冲到床边，以小剑瞄准公爵的胸口刺了进去。
　　手中有了确实的触感，然而魔神不会这样就轻易死去的，她在白天才听说了魔神的恐怖。
　　妮斯顺势向前一翻再度摆出了架势。
　　就在同时公爵像是要抱住妮斯般伸出双手，如果晚一步的话妮斯就会被抓住了。
　　“魔法、还是剑？”
　　妮斯不禁陷入了迷惑。
　　使用神圣魔法可以确实地伤害对手，然而也会消耗自己的精神力，如果魔神的生命力胜过妮斯的精神力的话，将会趁她疲劳的时候展开袭击。可是光靠一把小剑当武器也太过吃力了。
　　魔神就像是看出妮斯陷入迷惑般开始行动。
　　抓起床下妮斯的神官服向前扔去。白色的布阻挡了妮斯的视线。
　　妮斯反射性地向左移动，然而魔神却像是预期了她的行动般往同一方向移动。如今公爵红色的眼睛就在面前，嘴角也撕裂到了耳际。
　　公爵的手朝她挥了过来，他的手不知何时长出了利爪。
　　妮斯连忙向后飞退，然而并没有完全躲过。
　　左手上臂的部份被撕了开来，鲜血飞散到了妮斯的脸上。
　　“太粗心了……”
　　妮斯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不将精神集中的话无法打倒眼前的敌人。
　　她没有治疗伤势的时间。
　　魔神不断挥动着利爪，妮斯也只能忍着痛楚不断后退，并以小剑拨开魔神的手。
　　魔神的手已经伤痕累累，漆黑的体液从伤口喷了出来。
　　然而魔神却毫不畏惧。
　　最后妮斯终于被逼到墙角了。
　　“往左？还是往右？”
　　妮斯集中了所有的精神试着看穿魔神的攻击。
　　“右！”
　　看到魔神伸出的是右手，妮斯迅速朝右边移动身子。
　　然而魔神的左手随即也挥了过来。最初的攻击只是牵制用的。
　　妮斯准备以小剑挡下魔神的攻击。然而魔神的力量超乎想象，即使挡下了这一击，妮斯大概也会被弹飞出去吧。
　　然而结果并非如此。
　　因为魔神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在微暗的房间中，一种青白色的网状物质缠住了魔神。
　　“虽说魔术师常常熬夜，但真没想到竟然派得上用场啊。”
　　门口传来了声音。
　　站在那儿的是荒野之贤者渥特。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妮斯按住了胸口。被魔神魔法击中的地方隐隐作痛。
　　“魔神已经无法动弹了，把它解决掉吧！”
　　渥特如此说着，并且咏唱魔法在妮斯的小剑上灌注魔力。
　　小剑放出了魔法的光辉。
　　妮斯不断以小剑挥砍着眼前像是公爵的魔神。
　　魔神发出痛苦的惨叫，即使受到一般人会立刻毙命的攻击也仍然挣扎着。
　　有人听到惨叫声而聚集了过来。
　　似乎有人打开了灯，因此总算能看清屋内的情景了。
　　“公爵大人！”
　　有人如此叫着。
　　“住嘴给我看清楚！”
　　渥特尖声阻止了说话的人。大概是护卫的骑士吧。
　　“可是这个女的她！”
　　“你们的领主有长爪子吗？嘴角会裂到耳朵旁边吗？”
　　渥特如此斥责着他。
　　“这、这……”
　　骑士观察着公爵的样子。正如魔术师所指摘的，眼前的公爵长得很奇怪，而且不可能是普通人。
　　“这是魔神，而且是名为镜像魔神的上位魔神。看来最须警戒的魔神终于开始行动了。”
　　渥特如此说着。
　　“仔细看，这就是魔神的真面目。”
　　眼前诺比斯公爵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
　　身高逐渐增加、衣服破裂、头发全部脱落、眼睛跟鼻子消失，脸上只剩下一张血盆大口。
　　妮斯总算收起了小剑。她全身都被魔神的体液弄湿了。
　　同时也不断地喘着气。
　　渥特走进房间取下床上的棉被，轻轻披到全身颤抖的妮斯肩上。
　　“谢……谢谢您。”
　　被棉被裹起来的妮斯总算安心地吐了口气。
　　比起解除冰龙布拉姆德诅咒的时候还要紧张。或许比起拯救他人，内心还是对打倒他人的行为有所排斥吧。
　　在渥特使用的魔法解除效果之后，魔神也缓缓地倒了下来。
　　“这就是魔神吗？”
　　妮斯看着眼前无法动弹的尸体。
　　“这是叫做镜像魔神的上位魔神，正如所见的拥有变身能力，而且不只是外型，连他人的能力跟记忆都可以夺取。”
　　“连能力跟记忆都可以？”
　　“只要把对方的脑吃掉。”
　　“这么说来诺比斯太守他……”
　　“大概已经不乐观了。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渥特说着并耸了耸肩。
　　听到这番话的亚拉尼亚骑士们连忙冲出了走廊，大概是要前往诺比斯太守的房间吧。
　　“如果夺取了记忆，就可以成为任何人了是吗？”
　　“正是如此。诺比斯太守被袭击绝对不是偶然的，如果镜像魔神杀害王国及教团的重镇且取而代之的话……”
　　“王国与教团就会被魔神支配了。”
　　感觉到一股凉意的妮斯不禁把身上的棉被裹紧。
　　“最可怕的是人们将对自己身边的人起疑心，如果失去信赖的话是无法团结起来的。”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妮斯如此问着渥特。
　　“就是信任了吧。必须相信自己身边的人不是魔神，这是唯一的手段。”
　　“真的作得到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渥特也只能如此回答。因为连他都不知道诺比斯公爵是在什么时候被镜像魔神取代的。
　　“你在装什么骑士样啊？”
　　此时背后传来了贝鲁特的声音。
　　回头一看，赤发之佣兵跟芙劳丝一同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
　　看到被魔神的血染得全身鲜红的妮斯，芙劳丝不禁惊讶地说着。
　　“我们是听到骑士们的骚动才来的……”
　　“我没事的。”
　　妮斯如此回答，并且像是回想起来似地对左手及胸前的伤口使用治疗咒文。
　　“魔神被打倒啰，看来奖金必须由我跟妮斯司祭平分才对。”
　　渥特如此半开玩笑地说着，并转身看着旁边的妮斯。
　　“还是请侍女安排让你洗个澡吧，像这样全身是血一定不好受的。”
　　“我会的。”
　　妮斯不禁感谢渥特的贴心。
　　如果没有他的协助，现在的妮斯或许已经被魔神杀害了。至今回想起来身体都不禁颤抖。
　　仔细想想这是她第一次面临实战，没想到训练跟实战竟然差这么多。
　　如果要继续对抗魔神，就必须要有更强的觉悟才行。
　　渥特等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妮斯也换了间客房，后来还有一位自称是玛法信徒的侍女自愿为她打理一切。
　　妮斯喝了点水润润喉咙，并在洗净全身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虽然现在已经睡不着了，但情绪仍然镇静了下来。因此她开始向大地母神祈祷，为那些成为魔神牺牲品的人们祈福，同时也忏悔着自己的无力。
　　另外妮斯也郑重发誓一定要将魔神驱逐出这座罗德斯岛，即使必须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　　　　※　　　　※
　　荒野之贤者渥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跟妮斯的房间甚至不在同一层楼，而渥特跟芙劳丝的房间则在隔壁，因此使得渥特对妮斯为何会被分到不同的房间抱持着质疑，加上诺比斯太守看妮斯的眼神有些诡异，因此他在后院抓了只黑猫命它到诺比斯太守的房门口监视，而这只黑猫现在也已经结束任务恢复自由了。
　　他没想到诺比斯太守竟然会被魔神取代。骑士们前往公爵的房间之后发现了失去头颅的公爵以及一位女性的尸体。那位女性似乎是太守叫来的娼妓。
　　“其实我可以体会公爵的心情。”
　　渥特如此想着。
　　妮斯高司祭的美连渥特都不禁动心，连刚才战斗的英姿都使人感到一种美感。在为妮斯披上被子的时候，渥特不经意触摸到了她的肌肤。她的肌肤就像是丝绢般光滑同时具有弹力。
　　“装什么骑士样是吗？”
　　脑中浮现了贝鲁特的这句嘲讽。
　　渥特露出了苦笑。这工作的确不适合他。
　　此时渥特突然感觉到，房间的空气漂浮着某种异常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缓缓环视着房间，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房间某一个阴暗的角落。
　　“是哪位？”
　　渥特如此问着。
　　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应该是自己的眼睛习惯黑暗的缘故。
　　“我的名字并不值得一提。”
　　有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没有名字是吗。那么找我有何贵干？”
　　渥特的右手握紧拐杖以便随时能咏唱魔法，左手则是伸进腰间的小袋子握住里面的一颗魔晶石。而他也已经决定了将要咏唱什么魔法。
　　他将以所有的魔力咏唱“分解消去”的咒文。如果这个咒文被抵抗了下来，自己的生命也会有相当的危险，然而他在这个神秘人物身上感到的魄力，却使他不得不这么作。
　　“我这趟前来是有事情问您，至于躲在这里是不希望被他人干扰。”
　　他的声音并不清楚，甚至连是男女老少都分不出来。
　　“我毕竟是个贤者，要问问题当然可以，不过必须付我酬劳就是了。”
　　“这就要看贤者先生您的回答了。”
　　神秘人缓缓走到了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之下。
　　他跟渥特差不多高，穿着皮制的铠甲并佩带着剑。由于头上带着一个像是面具般的东西，因此看不出他的真面目，不过他的额头附近似乎反射着红色的光辉。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蒙面人如此问着。
　　“藉由莱丁商人散布有英雄打倒魔神将这个消息的是你。宣称百之勇者即将出现，罗德斯救世主会从勇者中诞生的是你。主张王国无法有效对抗魔神，煽动人民反叛的也是你。贤者大人您真正的目的究竟为何？”
　　“你问的问题真是不可思议啊。”
　　渥特面对黑暗的角落如此回答。
　　“我只是希望有更多人能出面与魔神作战而已，因为光靠王国的力量只会增加无辜的牺牲者，难道蒙面人您不这么认为吗？”
　　“我有同感，不过这背后却隐藏着别的含意。贤者大人您真正的目的，是要在罗德斯岛上建立一个统一王国是吧？”
　　“你是指身为魔术师的我？”
　　“应该是立一位傀儡之王，比方说赤发之佣兵贝鲁特……”
　　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