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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8大奇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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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服训练中的种种艰难,却摆脱不了相思所带来的孤寂、猜忌,甚至绝望。这时候,同期的学员们已彼此熟悉,黛安娜便开始向人诉说。
黛安娜的第一个诉说对象是他们团队的队长,来自伊利诺伊州的捷·盖尔德。“她喜欢讲戴文,”捷后来在回答警方和校方的讯问时说,“她特别想念他。但她谈到他的方式有点让人觉得奇怪,好像她并不信任他,却又离不开他。挺荒唐的。”捷摇摇头。
捷是一位不错的听众,他只是听,很少插言,也从不跟其他人讲起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他当时尚不明白,这在美国海军官校却是不允许的,因为有悖于他们宣誓遵循的忠诚条例。
一次,黛安娜又是两天没有收到戴文的回信,便对捷说起她想解除和戴文的婚约,要捷做她的男朋友。“她开始和我约会,”捷说,她还给戴文发去一封电子邮件,告诉他她已经和捷接过吻了。
果然不出黛安娜之所料,戴文很快回函,警告捷·盖尔德离黛安娜远点,否则将报告军校有关部门调查他对黛安娜的“性骚扰”。戴文还在信中央求黛安娜忠实于他们的诺言,并提醒她别忘了“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现在你总算了解了我的感觉。”黛安娜在回信中说。
但是太晚了。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黛安娜已经告诉了捷说,她和戴文之间共守着一宗“只能带到坟墓里的秘密”。
“她说戴文欺骗了她,她就逼着戴文把那个女孩子杀掉。”捷追忆道。黛安娜并没有讲出太多的细节,“只是说她要求戴文这样做,而且她看见戴文这样做了……一开始我以为,她说的这些只是为了哗众取宠,想引起别人对她的注意,所以我问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想搞清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后来,她又反复提到这件事,前后一共不下10次吧。”
暑期新兵训练总算结束了,8月24日,星期六晚上,为了庆祝她们“能够活着走出新兵营的地狱”,黛安娜约了她同屋的女孩儿简妮·摩可尼外出饮酒作乐,回到宿舍已是凌晨1点30分。同宿舍的另一个女生蔓娣·葛契躺在床上,但还没睡着。
“我听见简妮和黛安娜有说有笑地走进来,”蔓娣后来向学校当局报告说,“她们在谈论黛安娜的未婚夫戴文,那是黛安娜百谈不厌的一个话题。黛安娜正在说,当时她的父母身无分文,又被收走了房子,她每天晚上只能睡在车里,是戴文把她接到了他们家住……又给她买衣服等。她出了车祸以后,戴文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还替她缴了一大笔医药费……戴文卖掉了那辆肇事的卡车和几支枪,凑钱给她买了订婚戒指。……过了一阵,简妮问:‘你还是处女吗?’黛安娜摇摇头说不是。又说如果她和戴文之间没有发生过性关系,事情就会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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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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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妮·摩可尼:“黛安娜说正是由于她把她的贞操交给了戴文,才会惹出来那么多的麻烦。”
蔓娣·葛契:“黛安娜一遍又一遍地讲她是多么地爱戴文,如果有人碰了他,她就会把她们都杀掉。我们又问了她更多的问题。我和简妮都能感觉到,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简妮·摩可尼:“我们问她惹出了什么样的麻烦,她说戴文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和托付。又说他们之间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因为他们各自的手中都掌握着对方的把柄。她说假如戴文把她惹火了,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毁了他。”
蔓娣·葛契:“然后简妮就问,半开玩笑地:‘你们是不是真的杀了谁?’黛安娜看着简妮,愣了一阵,才说:‘我并没有杀人。不过我可以这么跟你说,因为我,有人死了。’”
简妮·摩可尼:“我们再往下深究时,她就开始闪烁其词。但我们还是想方设法地把谈话继续下去。”
渐渐地,黛安娜讲到了“那个女孩”,但没有说出名字。讲到了“那个女孩”长着亚麻色的头发,模样儿极标致。讲到了戴文对她的不忠和背叛。讲到了某天夜里,先是由戴文给“那个女孩”打电话,然后他们把“那个女孩”骗进了车里,“那个女孩”很害怕,哭着问:“你们是不是打算杀了我?”黛安娜说:“是。”讲到了是戴文扣动的扳机,“但没有说打在哪儿,估计是打在了肚子上”。还讲到了“那个女孩”最后倒在了一片牧场上。
三个女孩子的谈话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简妮和蔓娣却是再也无法入睡。蔓娣·葛契在床上辗转反侧,后悔自己好奇心太强,不该没完没了地刨根问底,如今知道了一个可怕的秘密,谁敢保证不会出事,谁敢保证不会招来杀身之祸?简妮·摩可尼则反反复复地推敲着黛安娜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这会不会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或酒后胡言,杜撰出来的故事?但话说回来,谁会把自己编进这样的故事里?
第二天,两个女孩子将黛安娜的故事报告了上级,并在有关部门的安排下马上搬到了其他宿舍。海军官校法律顾问帕笛克·麦克阿瑟少校亲自找黛安娜·扎摩拉谈话,但黛安娜推说她讲的这一切并不是真的,她只是告诉了简妮和蔓娣“一个典型的得克萨斯传奇”。
麦克阿瑟少校调来黛安娜的档案,开始往她的家乡打电话。黛安娜当年在克罗利上学时是住在她的外祖父家中,后来她父亲找到一份工作后带着全家搬去了渥兹堡,所以黛安娜在“家庭住址”一栏里填的是渥兹堡的地址。“我们拨打了泰兰特地区法医实验室,泰兰特地区检察长办公室,拨打了达拉斯警署、渥兹堡警署、克罗利警署和泰兰特地区警署……得到的回答差不多总是:‘知道吗,这是一个大州。除非你能提供被害者的姓名,否则无从查找。’”得克萨斯州的人口是马里兰州的4倍多,面积则大出25倍。
麦克阿瑟少校不肯善罢甘休,他又四处打探黛安娜未婚夫的情况。一位教官交给他一份黛安娜在训练期间写的自传。那位教官说,一般来讲,新生的自传应该主要讲述自己曾经做出的成绩和今后的打算,但黛安娜却花了很大的篇幅记叙戴文·格兰蒙和他们的订婚,让这位教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然,自传中的不少地方提到了曼斯菲尔德。
麦克阿瑟少校当下即挂电话到曼斯菲尔德警署,他不厌其烦地向每一位接听电话的警察、侦探,甚至秘书、办事员叙述黛安娜的“得克萨斯传奇”。经过几小时的周折,电话终于转给了曾参与负责亚蒂安·琼斯命案的女警探茱丽·贝恩。
茱丽·贝恩后来谈到这一段时,用了相当于中文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说法。她放下电话马上就拨通了大草原警署凶杀处处长恰克·沙契的专线,恰克又亲自与麦克阿瑟少校通过电话后,便疾步走进他的直属上司唐·希尔曼的办公室。
但是唐·希尔曼却不像办案人员们那么兴奋。“第一,我们没有这笔差旅费的预算。第二,”唐压低了嗓子,“如果你逮捕了别的人,就得给勃莱恩·麦克缪伦开一张很大的支票。”
沙契处长是大草原警署的元老了,所以他明白,上司这番话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他也明白,警方的工作常常必须配合政治,甚至妥协于政治。就亚蒂安·琼斯凶杀一案而言,只要案子没破,勃莱恩·麦克缪伦就是头号嫌疑人。而只要他还算是嫌疑人,勃莱恩·麦克缪伦就不能够起诉警方非法逮捕和侵犯名誉,当然也就不能够向官方索取赔偿了。这就是为什么在美国,很多冤假错案一旦错到了逮捕判刑的程度,就很难再予纠正的原因。
沙契处长听得出来,唐·希尔曼实际上也给他留了一条后路:只要你们能自筹资金,我就放行。今后万一有上面怪罪下来,就算是你们自己要去的,和警署无关。
沙契处长回到办公室对两位丹尼斯说:“嘿,伙计们,我可买不起600美元一张的机票,但我们一定得去走一趟,对不对?”
警探们开始自己往各个旅行社里打电话——平时出差都是由秘书订票——像市场上的小商小贩一样跟人讨价还价,最后终于用800美元买下了四张往返机票。等他们从安那坡里回来后,大草原市政府替他们报销了这笔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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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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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日,星期五晚上,黛安娜·扎摩拉正在海军官校的体育场里观看该赛季的第一场橄榄球比赛。其时,学校已经开学,4000多名军校生济济一堂。比赛进行到一半,一位身着军服的教官挤过欢呼呐喊着的人群,来到黛安娜跟前,请她立刻跟他走一趟。教官将黛安娜一路带进了学校行政大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围坐在会议桌旁的是若干海军军官和几位穿便服的男女。
便装者们自我介绍说,他们是来自得克萨斯州大草原警署的恰克·沙契、丹尼斯·克莱、丹尼斯·梅耶和曼斯菲尔德警署的茱丽·贝恩,他们想找黛安娜核实一下她曾对同屋的女伴们说过的话。那天早些时候,四位专案组成员已经和捷·盖尔德谈过了。
黛安娜承认她说过那些话,但一口咬定那一切并不是真的,不过是她一时兴起信口开河,编派出来以博得众人对她的关注与同情。谈话进行了数小时,黛安娜死不松口,校方和警方只得作罢,但通知她在本案调查期间,她必须离开军校,回原籍待命。
第二天,8月31日,星期六,距黛安娜抵达安那坡里不到两个月,由两名教官开车送她到了附近的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从那里,黛安娜应该直接飞回沃斯堡。然而,中途在亚特兰大转机时,黛安娜自作主张,登上了去科泉市的飞机。
“警方已经猜到了她会去空军官校,”帕笛克·麦克阿瑟少校后来对记者说,“可以说,他们几乎是希望她去,因为无辜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只有案犯才会想到要赶快与同伙商量对策,订攻守同盟。事实上,这也就是为什么四名侦探没有和她一道上飞机的缘由。”
黛安娜在科泉市呆了三天。据她后来的交代,她和戴文在从机场到军校的路上,便迫不及待地把车开进路旁的原野里,停在一片灌木丛中做爱。他们又一起去照相馆照了合影。也许是感觉到了这确实可能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日子,两个人都十分珍惜,很少吵架。只有一次例外。当时戴文说黛安娜已经被海军官校开除,何不将所有的罪名承担起来,以保全警方尚未怀疑的另一个人?黛安娜说她闻言勃然大怒,戴文从此不敢再提这茬儿。
四名侦探也在8月31日回到得克萨斯,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根据在安那坡里的两天里,从简妮·摩可尼、蔓娣·葛契和捷·盖尔德那里掌握到的情报,专案组连周末都没有休息,每天连续工作18小时,对原有物证重新进行鉴定,并分别走访了本案中各位可能的证人,包括杰·戈林。据说黛安娜曾对她的母亲和好友谈起过亚蒂安·琼斯命案,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警方暂时没有找她们。
9月4日,星期三,黛安娜前脚离开,办案人员后脚便跨进了空军官校。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胸有成竹,信心十足。三天的工作颇见成效,戴文·格兰蒙业已成为瓮中之鳖,不可能再像上次黛安娜那样轻而易举地溜掉。
不出众人所料,戴文一上来也和他的未婚妻一样,说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事实,但他却非常君子风度地同意接受测谎试验——只是没有通过。警探们这才向他一件一件地亮出证据。等茱丽·贝恩念完杰·戈林的证词,戴文举手示意停止,说不必往下念了。此时已是9月5日,星期四的傍晚。
戴文被带到一台打开的电脑前,他熟练地用鼠标点了两下文字处理软件,开始在空白的屏幕上敲入他的供词。戴文字斟句酌,从傍晚打到晚上,又从晚上打到了深夜。军官们和警探们耐心地等待着,也在戴文需要帮助的时候,走过去指点他几句。
这是一篇一共400多页的自白。之后的日子里,其中的文字被反复地在警方报告和法庭辩论中引用,并被不断地改编为新闻报道、杂志文章,以及至少三本书和一部电视剧。
在这篇自白里,办案人员第一次了解到了亚蒂安·琼斯谋杀案的真相:
…………
我们的计划是,给亚蒂安打电话,编造一个随便什么理由骗她出来,再让她上到我们的车里。这一点,我们做到了。我们的计划是,开车带她到乔·普尔湖附近,这一点,我们也做到了。我们的计划是(我很难写下计划的这一部分),扭断她的脖子,再在她身上捆绑几只杠铃,然后沉到湖底,这一点,我们没有做到。黛安娜躲在车的后厢,当时已经很晚了,大约是1995年12月4日的凌晨12点30分左右。我们本想摹仿好莱坞影片中那种迅速而无痛苦的杀人手法,没想到真正做起来,却吓得我和黛安娜灵魂出窍。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我紧紧地抱住亚蒂安使她不能动弹,黛安娜举起一只杠铃朝她的后脑部砸去。
我能看见黛安娜的眼睛,惊骇而困惑。她最初充满了愤怒和冲动,现在却是在与逐渐苏醒的良知搏斗。不知怎么的,我们一不留神,亚蒂安竟爬出车窗逃到了外面。我顿时惊慌失措,抓起那支9毫米的马卡洛夫便跟着冲了出去。幸好,她头上伤得很重,只跑进不远处的牧场就跌倒了。我当时很想奔回车里赶快逃走。我们俩浑身瑟缩,似乎被自己的行为吓呆了。黛安娜和我都不是性情暴戾的人。但我马上意识到,我不能留下活口,于是将枪口对准了亚蒂安。我想我当时已经有些神志混乱了,就像寓言中那只无头鸡一样在牧场上乱跑乱跳。我又开了一枪,便赶紧钻进车里。当我和黛安娜一起仓促逃离犯罪现场时,从我们口中冒出的第一句话是:“我爱你。”黛安娜又说:“我们不该这样做的,戴文。”我心里一沉,想,谢谢你到现在才告诉我。我也希望那只不过是一场梦。我们抄最近的路线开车到了I…20州际高速公路。我们在路上决定先去一个可靠的朋友家里。正如我们所预料的,戈林让我们翻窗进入他的房间(那是他房间的“正常入口”),让我们将身上收拾干净,定下神来,还借给我一条短裤。我的衣服上全是血迹,我们后来把它们都扔进了黛安娜家附近的一个垃圾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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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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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文·格兰蒙写完后,办案人员要求他在每一页的顶上和底下签署自己的姓名缩写D。G。,戴文照办了。时间已过中夜,戴文被直接带进军校禁闭室。军校的几位工作人员已经去过戴文的宿舍,收走了他的全部私人物品,尽数交与警方。
差不多也在此时,9月6日,星期五,凌晨2点,黛安娜·扎摩拉在她的外祖父家中被捕。警方这次没有动用特别行动部队,而是由恰克·沙契处长亲自带了几位侦探。听说戴文已经交代,黛安娜如释重负般地吁了一口气,眼泪随即滚落下来。
几小时后,黛安娜也写下了她的自白。她写得很快,只用了一个钟头:
……1995年12月2日,整个星期六,我们几乎什么事都没有做,一直就在想办法给亚蒂安打电话。我们其实并没有预先策划什么,因为我们当时都非常激动,不可能冷静地思考。所以案发之后,我们一直以为警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因为我们事先根本就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地把一切都想想明白。如果说真有什么预谋,大概就是有一次,戴文坐在我身边,一共5分钟吧。他一边安慰我,一边往他的包里捡东西。我们商定由戴文扭断她的脖子,然后把尸体沉入乔·普尔湖底。大约在1995年12月4日,凌晨12点30分左右,我们在戴文家里。戴文本来和亚蒂安约的是12点30分,所以我们晚了。我们那天开的是我父亲的绿色马自达·普鲁泰靳。戴文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大概如何行事,因为他几乎没有时间认真考虑。前一天,他花了很多时间安抚我,根本就不可能去琢磨他到时候该怎么做。不止一次,我在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脸,我觉得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出他和亚蒂安在一起的镜头,让我感到非常恶心。我们是在1995年12月4日,凌晨1点35分,在她的家门口和她见面的。戴文是在1995年12月3日,晚上10点30分左右打电话约她出来。她以为戴文约她是又想和她做爱。她上了车,我躲在车的后厢,戴文开车。我记得当时我吓得不行,因为如果你已经知道了将会发生什么事,你在那种时候就不可能信任任何人。我记得我很想倒回去,记得我躺在车后厢里,不敢动弹。戴文后来告诉我说,他也是同样的心情,他很想将车调头,送她回去,但又怕我过后跟他闹。戴文的身上几乎总是带着枪的,我知道他那天带的是9毫米的马卡洛夫。我也知道他带了杠铃。我不认为他真正清楚他将会做什么,我们好像就是开车出去,把该做的做完了事。戴文并没有说过我们要去的具体地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会把车开到哪儿。我们接上了亚蒂安,带着她开了15到20分钟。车后座的上方是空的,所以你如果把椅背放下来,就可以从后厢通到后座。戴文将车开到路边停下,亚蒂安已经把她的椅背放平了。戴文伏过身去,我猜他是假装要吻她,一面又和我打着手势。我记得从后厢爬出来时,正好瞧见他们俩那样,我更加生气。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吻她,但那一幅幅丑恶的画面马上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时,她看见了我,顿时慌了。戴文压在她身上不让她起来,说:“没事儿,我们只是想找你谈谈。”我觉得当时听着他的口气,好像他准备放她一马。我问亚蒂安她和戴文做爱的事,她说她实际上并没有好好做,因为她觉得那是不应该的。我想可能是她说话时看着我的眼神,使我特别愤怒。直到现在,我也只能想起她的眼睛,想不起她的脸。我记得我又开始冲着戴文叫喊,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变得如此真实。我想我当时已经歇斯底里,我叫道:“动手啊,快动手啊!”亚蒂安挣扎着想要摆脱戴文,戴文便和她扭作了一团。我记得当时我很害怕她伤了他,就伸手在背后摸索。我知道杠铃在哪儿。我举起杠铃朝她砸去,但是落空了。我太紧张了,手直哆嗦。大概直到第三次,杠铃才砸到了她的头上。似乎顷刻之间,一切都安静下来,但我还在瑟瑟发抖。我问自己到底做下了什么事,但也明白,现在想要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而且,就此罢手似乎比彻底解决更可怕。我想不起戴文为什么背转了身去,亚蒂安便趁势爬出窗户逃掉了。我们赶紧开车跟着她。但是没跑多远,她就摔倒在路旁的牧场草地上。戴文提着枪跳出车去,因为他不想留下什么人事后指控我们。他跟着她追,还没等追上她就又跌倒了。他跑回到车里说:“她死了。”我特别害怕,我说:“你敢确定吗?不,她没有死。”我告诉戴文必须开枪,她还没有死。他慌乱得不行,想赶快逃掉,但还是又走回去,因为我逼着他回去。他朝她的头上开了两枪。他跑回来跳上车,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我记得他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爱你,亲爱的。你现在总该相信我了吧?”我说:“是的,我相信你,我也爱你。”我又说:“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呀?”他说:“我不知道。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居然真的干了。”我们就开车走了。……
后来,警方拿着黛安娜的交代找戴文证实时,他只指出了其中的一点。他说亚蒂安的原话不是讲“她实际上并没有好好做,因为她觉得那是不应该的”,而是“她实际上并没有做成……”
次日,曼斯菲尔德警署署长约翰·扬格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9月6日,星期五,黛安娜·扎摩拉和戴文·格兰蒙因涉嫌亚蒂安·琼斯凶杀案而分别被依法逮捕。……曼斯菲尔德警方和大草原警方根据戴文·格兰蒙的交代,在格兰蒙家中查抄到了本案的凶器:几只从25磅到10磅不等的杠铃和一把俄国造9毫米马卡洛夫手枪。……手枪子弹与地区首席验尸官马科·克劳司博士在亚蒂安·琼斯的体内和头发里找到的子弹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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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障碍”(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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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曼斯菲尔德市长杜恩·摩斐正在科罗拉多度假。他记得那天观光后回到他们在丹佛的旅馆房间,杜恩让妻子打开电视,转到当地新闻台。杜恩其实对科罗拉多州的当地消息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知道明天的天气。科罗拉多州海拔一英里,即1600米,气候变幻无常。气象预报还没有开始,所以杜恩先忙着做些别的事儿。突然,他听见了“曼斯菲尔德”几个字,心里好生纳闷,想自己的小镇怎么会从科罗拉多州的播音员嘴里念出来。
杜恩·摩斐后来对记者说:“曼斯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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