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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8大奇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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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之一的托德·马克利告诉陪审团,迈克·彼得逊使用一种名为“快速清除”的软件,在案发当晚即删除各种文件216份,12月10日以后又删除352份,并同时销毁了2500多张图片。
专家们向法庭提交的部分复原文件中包括了一些叙及彼得逊家经济状况的书信。比如2001年春末,迈克·彼得逊发邮件给玛格丽特和玛莎·拉特利的叔叔、田纳西大学癌症研究中心的肿瘤学家托马斯·拉特利,请求他资助玛莎上旧金山大学的学费,每学期5000美元。“我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但又别无他法——或者是由你个人承担,或者是从玛莎在拉特利家族财产的份额中预支。”迈克说,假如玛莎在杜尔罕当地上学,他自己也许就能想办法,但又觉得应该让孩子到外面去见见世面。
同年11月,卡瑟琳去世前不到一个月,迈克·彼得逊在发给前妻的电子邮件中希望帕迪霞将房产抵押贷款3万美元,以资助他们的两个儿子。迈克在邮件中说,克雷顿每月的房租和用信用卡赊账的利息比他在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当助教的收入还高,泰德每月的信用卡利息也达300多美元,而且赊账的本金还在继续增长,尽管迈克已经替儿子缴纳了三菱牌运动吉普的每月分期付款。在邮件的结尾处,迈克写道:“请尽快回复,告诉我这种安排是否可行。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帮助,我都快急疯了,因为这种事我根本就不可能去和卡瑟琳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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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陷阱(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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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迈克·彼得逊又发邮件给托马斯·拉特利:“可怜的卡瑟琳在北方电讯度日如年。他们已经解雇了4500人,卡瑟琳算是躲过了这一关,但仍然提心吊胆,前途未卜。”
然而,复原文件中的大部分却是关于另外一件事。
从2001年8月起,迈克·彼得逊开始经常登录一个名叫“布拉德”的同性恋者的个人网站。“布拉德”自称:“本人现年25岁,长期坚持锻炼,体魄健美雄壮。身高185米,体重84公斤,腰围81厘米,胸围107厘米……棕色短发(夏天会变得浅一点),蓝眼睛,牙齿洁白,每日剃须……皮肤光滑,呈浅棕色……”
但是这个“布拉德”不仅仅是一般的同性恋者,他还提供这方面的性服务。比如在他的网页上专有一栏“收费标准”:每小时150美元,或每天700美元;度假特价:2000美元;以及若干页“顾客”们对他“优质服务”的评语和推荐。
迈克·彼得逊对“布拉德”十分钟情,在发给他的第一封电子邮件中,迈克写道:“你的条件相当不错,希望尽快和你见面。”迈克提出了见面的方式和地点,并建议“布拉德”有机会到洛杉矶时,去找色情片导演狄克·叶茨。迈克说“布拉德”很有潜力,可能成为色情业明星。
“布拉德”从没听说过狄克·叶茨,于是在第二封邮件中,迈克列举了几部狄克·叶茨的影片,包括多年前“事业”刚起步时,在圣地亚哥请海军陆战队的一些人参加拍摄的片子。迈克说:“我的一些朋友拍过他的影片,但是我没有(尽管我比他们都更帅,更性感)。”
公诉方的证人又出示了另一封迈克给“布拉德”的邮件,那本是“布拉德”作为“服务项目”传过来的各种性行为的图示,由迈克逐一选定后再传回给“布拉德”。
几次信件往来后,迈克·彼得逊开始和“布拉德”称兄道弟,但显然,“布拉德”对这一套没有兴趣。他在回函中提醒迈克,他们之间只是客人和服务者的业务关系,并叮嘱迈克尽快告知付款方式。
最后的几封邮件中,迈克·彼得逊要求“布拉德”乘9月5日早晨6点的飞机到杜尔罕,他们将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包一间房。但“布拉德”回复说他头天晚上有客人,早晨的飞机太仓促,能否改在晚上?迈克告诉“布拉德”:“晚上对我不合适,因为我有家室,非常幸福地拥有一个性功能很强的妻子……你猜对了,我是‘两栖动物’。”他仍坚持要求“布拉德”9月5日早晨到,说他可以在飞机上睡觉。
“布拉德”临上飞机前改变了主意,他在给迈克的邮件中说他很累,必须休息一下,缓过劲来才能动身。从此便没有了下文。
“布拉德”在同年的9月30日给迈克发过一封邮件道歉,迈克·彼得逊没有回信。
后来,警方通过调查得知,“布拉德”是美国陆军的后备队员,“9·11”事件以后即被招入军中。
在接下来的交叉取证中,被告方律师戴维·鲁道夫试图证明,公诉方混淆视听,误导陪审团。他说迈克·彼得逊与同性恋者交往是为了收集他下一本书《军中同性恋》的素材。
不错,公诉方承认,迈克·彼得逊确实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工作。1994年9月,他在同性恋杂志《边远地带》上刊登过一则广告:“著名作家、前海军陆战队军官,为描写潘多顿海军陆战队基地色情录像带事件的纪实文学收集资料,恳请当事人或知情者与我联系(不必通报你的姓名身份)。”在那次性丑闻中,该基地一共有43名官兵被军事法庭判刑或勒令退伍。
“但是这一次,”简蒙·哈丁检察长指出,“我们在迈克·彼得逊和‘布拉德’的所有邮件中找不到关于文学或写书的只言片语。”
2003年8月的第二个周末临近时,有消息传出说,公诉方准备让“布拉德”在法庭上指认迈克·彼得逊,但他的律师托马斯·洛夫林提出了两项条件:一、不可暴露“布拉德”的真名实姓;二、要求法庭预先“豁免”“布拉德”,即,如果作证的结果暴露了“布拉德”本人的不法行为,有关方面不可对他提起诉讼。也有传言说,“布拉德”可能会援引宪法修正案第五款保持沉默。
8月11日,星期一,奥兰多·胡德森法官的刑事庭里人特别多,大家都想亲眼看一看这个“布拉德”到底是何许人。法官只同意了托马斯·洛夫林的第二个条件。
“布拉德”本名布任特·沃甘摩地,相貌确如他自吹的,身高体健,干净整齐,但是他的实际年龄是28岁。布任特很爱笑,很健谈,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保持沉默”的人。事实上,在作证的过程中,布任特经常会就律师的某一个问题举一反三,旁征博引,不到律师制止他不打住。
布任特说,他出身于印第安纳州的一个小镇,父亲是教堂的牧师。父母在他17岁时就发现了他的同性恋倾向,但一直不知道他以此作为谋生的手段。
助理检察长弗蕾达·勃莱克问:“你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哦,多了。”布任特·沃甘摩地挠挠头,“简而言之,凡是法定成年男性要求的,我都提供。”
“也包括性服务。”
“是的。”
布任特说,他与彼得逊先生虽然从未谋面,但被告席上坐着的那位和彼得逊先生传给他的照片一模一样,绝对是一个人。他俩不单通邮件,还通电话。当然,都是在白天。彼得逊先生大约有些“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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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陷阱(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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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与彼得逊先生的通信通话中,你们具体地讨论过价钱吗?”
“是的。”
“你们最后成交的价码是——?”
“标准价,每小时150美元。”
“在你与彼得逊先生的通信通话中,你们具体地讨论过在2001年9月5日,你们见面时要做些什么吗?”
“是的。”
“你们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布任特看了一眼助理检察长,好像她提出了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问题,“做爱呗。”
被告方交叉取证。
“我想,在你的客人中,已婚男人应该不是很多吧?”戴维·鲁道夫问。
“恰恰相反,我客人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已婚男人。”
“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男人?比方说,这些人的职业是什么?”
“我接的客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布任特有些自豪地说,“因为我收费不低。有医生,有律师,还有……”布任特瞥了一眼奥兰多·胡德森法官,笑道,“一位法官。”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胡德森法官也笑了。布任特摆了摆手:“不是这位法官。”
“我们看得出来。”戴维·鲁道夫附和着。
布任特承认,他与迈克·彼得逊并无私交,而且也并没有和他真正发生过性关系。戴维·鲁道夫最后的问题是:“你知道任何与卡瑟琳·彼得逊命案有关的事情吗?”
“不知道。”
公诉方继续传唤证人。
几名YMCA健身中心的职工证明,几年前,迈克·彼得逊与卡瑟琳结婚前后,到该中心锻炼身体的同性恋者经常聚集在蒸汽浴室里。迈克也是其中之一,他至少与两人有过同性恋关系。这一非法聚会不久被工作人员发现后予以制止。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卡瑟琳是否知道迈克的“婚外同性恋”,但卡瑟琳的至亲好友们作证说,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迈克·彼得逊,而且一定会和他离婚。当年卡瑟琳与前夫分居的原因就是因为弗莱德·艾瓦特有了外遇,更何况在一般人的眼里,同性恋是“十分肮脏”的。
公诉方的立场是,迈克·彼得逊的同性恋事实不仅戳穿了被告方所竭力粉饰的彼得逊夫妇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的假象,同时也提供了他们之间发生冲突的依据,并进而提供了迈克·彼得逊杀妻的另一种可能的动机。
卡瑟琳的加拿大同事海伦·普斯林告诉法庭,12月8日晚,她打电话到彼得逊家时,是她提出与卡瑟琳交换电子邮箱的地址,因为她有一些关于电话会议的资料要传给卡瑟琳。卡瑟琳请她稍候,说是要去她丈夫的书房。海伦能隐约听见卡瑟琳跟迈克说话的声音,其间还好像打开了电脑。总之,卡瑟琳给海伦·普斯林的是迈克·彼得逊的邮箱地址,并答应海伦她会等她的邮件。
在回答公诉人的提问时,海伦·普斯林说,卡瑟琳当时听上去神志完全清醒,说话也很有条理,没有诸如语无伦次、或口齿不清、或结巴、或嘟噜、或过多地重复等醉酒后的迹象。
接下来出庭的一位警方人员向陪审员们出示了几份从迈克·彼得逊的电脑里打印出来的他与“布拉德”——布任特·沃甘摩地的往来邮件,其中几页还附着“布拉德”的裸体照。这位证人解释说,警方搜查现场时,这些打印件就放在迈克·彼得逊书桌的抽屉里,而且不知怎么弄混了,竟是和卡瑟琳的工资单、税表等放在了同一个文件夹里。
可以想象,当卡瑟琳坐在迈克·彼得逊的电脑前等候海伦·普斯林的邮件时,或者是顺手拉开面前的抽屉,发现了迈克与“布拉德”的通信,或者是进入到迈克的电脑系统,看见了其中的若干常用同性恋网址、那2500多张男性色情图片,以及迈克与“布拉德”的通信……总之,这对夫妻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执与冲突。过程中的某一刻,一只酒杯被摔破了。最后的结果,便是一桩血案和一场审判。
本次庭审中出庭时间最长者为北卡罗来纳州调查局官员、血液溅洒运动学专家杜安·笛维尔,他在证人席上作证达七天。当然,他并不是一直在讲话或回答问题。杜安·笛维尔利用了不少辅助手段,譬如警方在现场拍摄的录像和图片,譬如比实物缩小五倍的楼梯模型,譬如事先录制的“血液溅洒模拟实验”。为了增强说服力,杜安这一次例外地没有在模拟实验中使用番茄酱与水的混合物,而是用了真正的血液——红十字会血库中已过期但尚未变质的血液。
杜安·笛维尔告诉陪审团,根据他的计算结果,卡瑟琳的头部至少遭受到了三次致命的打击。第一次发生在楼梯的第12级,当时卡瑟琳应该是站着,此处墙上最高处的血迹离地面达九英尺,约27米。卡瑟琳在倒下之前,抓住了左墙的扶手,所以在凶手的第二次打击时,她应该是半立式,或跪式。卡瑟琳的状态并不是静止的,她一直在动。最明显的是在她受到第二次攻击后,卡瑟琳迅速栽倒,墙上的血迹也因此而洒成一片。然后,卡瑟琳滚下楼梯,其间,她的头部也确实撞到了梯沿上,造成一些伤口。最后的一击是在楼梯脚下,当卡瑟琳躺着的时候。
杜安·笛维尔告诉陪审团,受害者血液喷溅的方向应该是朝向凶手。同样,根据楼梯间的血迹图案,在前两次打击时,凶手站在卡瑟琳的身后,楼梯上居高临下的位置。第三次,“迈克·彼得逊”——杜安直呼其名,而没有用“凶手”二字——两腿分开,跨骑在被害人身体上。当杜安·笛维尔拿过迈克·彼得逊血痕斑斑的卡基短裤,指点着裤裆和右腿裤管内的八处血迹,又拿起卡瑟琳灰色绒裤的照片,指点着正面大腿处那个非常清晰的带血的鞋印时,不少陪审员面呈惊骇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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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陷阱(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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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笛维尔还说,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死者的口、鼻等呼吸道内没有血痕,所以也根本不存在被告辩护律师戴维·鲁道夫在开场发言中所说的,楼梯间里的血迹图案“可以是咳嗽时呛出来的血,或打喷嚏时喷出来的血”。
被告方对杜安·笛维尔的交叉取证持续了两天。在戴维·鲁道夫和托马斯·梅尔的轮番追问下,杜安几乎解答了他在计算过程和模拟实验中的每一个步骤。
当杜安·笛维尔走下证人席后,正如记者们在第二天的报道中所言:“真正的好戏开场了!”
简蒙·哈丁检察长请陪审员们暂时忘却卡瑟琳·彼得逊,因为公诉方必须作一些时间和空间上的转移,将陪审员们带到18年前,带到数千英里外的德国。
自开庭以来第一次,迈克·彼得逊的脸上出现了愕然,出现了不自在。据不少陪审员的观察,彼得逊先生一向是很能够“不动声色”的,即使在“布拉德”和杜安·笛维尔作证过程中的某些“高潮迭起”处,彼得逊先生都能做到镇定自若,处之泰然,照样在庭间休息时与家人孩子们谈笑,照样在与陪审员们目光相对时点头致意。但是此刻,他却用手掌撑住了前额,不住地摇头,吁气。
哈丁检察长继续说,事情起自2001年12月9日,案发当日的星期天晚上,拉特利姐妹的姨妈玛格丽特·布莱尔和姨侄女玛格丽特·拉特利通完电话后,马上拨通了杜尔罕市警署。她告诉亚特·霍兰中尉,16年前的1985年11月25日,她的姐姐、拉特利姐妹的生身母亲丽诗·摩克·拉特利也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而且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也是迈克·彼得逊。
迈克·彼得逊说得不错,丽诗在丈夫去世后忧伤和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乔治·拉特利上尉的军服和军靴都还留在原处,仿佛静等着征人归来。
丽诗不善理财,是迈克·彼得逊帮着她处理日常的账单,查对每月的银行报告,后来又帮着她修改遗嘱。丽诗和乔治·拉特利夫妇原先的共同遗嘱中称,假如夫妻俩都去世,他们的两个女儿将交由乔治的父母抚养,假如祖父母因无论什么原因不能承担这项责任,则由彼得逊夫妇抚养。在丽诗·拉特利的新遗嘱中,这一段改成了“我在此指定迈克·I·与帕迪霞·S·彼得逊为我未成年孩子们的监护人,共同或分别抚养她们直至成年,或独立。”该遗嘱同时授权彼得逊夫妇动用丽诗·拉特利留下的遗产,作为拉特利姐妹的生活和受教育费用。
乔治出事后不久,丽诗·拉特利曾请了一位20多岁的住家保姆芭芭拉·奥霍拉,照看两个孩子兼做家务。大约一年后,1985年夏天,迈克·彼得逊说芭芭拉还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丽诗于是采纳了这位老朋友的建议,出钱为芭芭拉另租一套公寓。从此,芭芭拉·奥霍拉不再与拉特利母女同住,每天骑着自行车早出晚归。
10月,乔治·拉特利的两周年忌日,丽诗·拉特利虽然也很悲痛,但较一年前已经振作了不少,已经不再那么忧伤和抑郁。她常常和芭芭拉·奥霍拉谈起她未来的计划,她打算回美国,在得克萨斯州乔治的老家找一份教职。两年前扶棺返美时,拉特利家人们对她情同手足,令丽诗难以忘怀。丽诗希望芭芭拉跟她们娘儿仨一起走,她甚至到莱因·梅空军基地的有关部门打听过,因为她的丈夫是因公殉职的军人,军队方面会帮助她们简化芭芭拉赴美签证的手续。
那年的11月23日是个星期六,法兰克福下了一场大雪,芭芭拉·奥霍拉那天晚上没有回自己的公寓,在拉特利家住了一宿。芭芭拉虽然搬了出去,但丽诗仍旧保留着她的房间。
第二天,11月24日,星期天,芭芭拉吃过午饭就走了。下午,丽诗带着小姐儿俩出去滑了雪橇,后来又到彼得逊家吃了晚饭。到了孩子们该上床的钟点儿,迈克·彼得逊送拉特利母女三人回去。等玛格丽特和玛莎睡着后,丽诗开车到附近一家修车铺,迈克开着自己的车跟在后面。丽诗把她的宝马牌轿车留在铺子里修理,然后搭迈克的车回家。
晚上10点左右,丽诗的邻居柯伦·汉姆从自家窗户看出去,正好瞧见迈克·彼得逊从拉特利家出来。他三步两步跳下台阶,两手插进牛仔裤的裤兜里,一边跑一边回头。
11月25日,星期一早晨,芭芭拉·奥霍拉看着窗外漫天的大雪摇了摇头,看来又没法儿骑自行车了。芭芭拉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不一会儿,一位名叫萨尔瓦多·马拉尼诺的司机过来接了她。
出租车到达拉特利家门口时刚7点15分,天还没亮透。通常这个时候,丽诗应该起来了,再过半小时左右,帕迪霞·彼得逊就会过来叫上她,然后两人结伴去莱因·梅空军基地小学上班。
芭芭拉一下车就觉得不对劲儿。通常这个时候,丽诗只开厨房里的灯,但是今天,拉特利家所有的灯全亮着。
芭芭拉掏钥匙开门,在门口脱掉靴子。拉特利家的暖气是从地板底下经过,所以即使冬天也可以在家里打赤脚。门口正对着厨房。通常在头天晚上睡觉前,丽诗会把早餐用的餐具等物准备停当,以免早晨起来手忙脚乱。但是今天,芭芭拉没有看见炉台上的燕麦盒子和煮粥的锅,也没有看见餐桌上的杯盘刀叉。
而且,芭芭拉没有听见丽诗的声音,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事实上,屋子里出奇地安静。芭芭拉只闻到空气中一股腻腻的怪味,然后,便看见了楼梯脚下的一大汪血,和一个右侧身、脸朝下、蜷缩在血泊中的人体。芭芭拉当时并没有认出这个人,她绕过血泊和人体冲上楼梯,一面叫道:“丽诗,丽诗,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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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陷阱(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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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诗不在卧室里,也不在卫生间里。芭芭拉推开两个孩子的房间门,她们都还没醒。芭芭拉又感到一阵诧异,因为玛格丽特一向醒得早,只是喜欢赖在床上等芭芭拉给她穿衣服。
芭芭拉又回到丽诗的卧室,她知道那里的床头柜上有电话。但是,电话不通,被人切了线。
芭芭拉转身下楼。这次,她认出来了,血泊中的人是丽诗。
芭芭拉后来在法庭上解释说,一开始她没看出来,是因为那人穿了一件红色的绒衫。芭芭拉知道丽诗没有红色绒衫。后来才发现,那绒衫本是米色,被血染成了红色。
芭芭拉驻足四顾,她就从来没看见过那么多的血,墙上、地上,有几处高过人头。芭芭拉不敢久留,她冲出大门。谢天谢地,出租车还没走。
芭芭拉让司机萨尔瓦多·马拉尼诺赶紧打电话叫急救车,自己又回到丽诗身边。芭芭拉碰了碰丽诗,感觉她的身子还热乎,想她还有救,便又一路小跑到了不远处的彼得逊家。
彼得逊夫人帕迪霞应声开门。她已经梳洗,只是还没穿好衣服。芭芭拉刚跟她说了两句,就看见迈克穿着T恤短裤从楼上走下来。彼得逊夫妇胡乱披了大衣,一行三人直奔拉特利家。
芭芭拉说:“我碰过她,她还是热的。”
迈克说:“她不是热的,芭芭拉。她不是热的——她已经死了。你感觉到的热乎是地板上的暖气。”
芭芭拉上跑下颠儿,把两个孩子抱到彼得逊家,又顺路叫来了更多的邻居:飞行员布鲁斯·勃尔能上尉和他和妻子艾梅贝丝,还有基地心理医生汤姆·苏马切和他和妻子雪萝儿等等。
迈克·彼得逊对艾梅贝丝说丽诗患“脑动脉瘤”,经常犯头晕,所以从楼梯上跌了下来。但艾梅贝丝不相信,她指着第三级楼梯问:“那是谁的脚印?”
“我的。”芭芭拉承认道,“我刚才上去抱孩子们时留下的。”
“这里是犯罪现场。”艾梅贝丝坚持说,“在警方到达之前,谁也不要上楼。”
“没错儿,这么多的血,肯定应该是犯罪现场。”芭芭拉同意艾梅贝丝的看法。
“确实,”布鲁斯·勃尔能也同意,“这看上去不像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么简单。”布鲁斯出去绕着房子走了一圈,看有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没有。他又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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