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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夏 网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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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看我的手。
  那片叶子现在成为好烫手的证据啊。
  真是的,白河星你发什么神经啊,居然去追一片叶子,现在好了,被人当傻子了吧。
  “是真的啦。”说着我就掏口袋准备找硬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摸了半天,却连硬币的渣都没有找到。
  我尴尬地笑笑,只觉今天我真是失败到境界了。
  
  “你……啊。”手冢似乎轻叹一声,只是最后那个音节迅速飘散在风中。它消失得那么快,甚至让我以为那是幻听的错误。
  手冢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向被我当挡箭牌的贩售机。
  “手冢?”我试着喊他,却被命令到,“去那边坐着。”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走到椅子边坐下。
  今天运气不佳就不要做多余的反抗了。
  
  “世界真是小啊。”我感叹着,扭头看看手冢。他今天没有穿校服也不是网球装,一身朴素的紫色衬衣配墨蓝色长裤。
  认真的男孩子,对网球执著的男孩子,为青学胜利与梦想拼搏的男孩子。
  这样好的人,最后却……
  我重重叹口气,无奈地笑笑。
  
  刚叹气完,他端着两杯热饮回来。那是要,分我一杯吗?
  我看看他,“谢谢。”
  然后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杯,吹吹杯沿的热气,小喝一口。
  “怎么是牛奶?”我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我看看他杯中的褐色液体,“热咖啡?”
  他看我一眼,“牛奶好。”
  。。。。。。算了,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这家伙,只要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回头。
  “我比较喜欢热可可。”不过小声嘀咕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但是既然是别人请的客,我就不要再抱怨了。
  手冢扭头看我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也太难受了些,于是我决定在牛奶被冻结前先开口说话。
  我看看他,“青学今天不训练吗?”
  “在训练。”
  “哦。部长也会翘掉,真是奇迹。”我故意打趣他,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有事。”手冢平静地喝着咖啡,像是拉家常一样。然后他起身说,“我走了。”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极快的印象,快得让人抓不住,像一只离弦的箭。
  只是我还是抓住了箭尾的羽毛。
  “手冢你,不会是去医院吧?因为网球肘?”
  我低低地开口,身体忽然忍不住轻轻颤抖。
  只不过是他猛地一个回头,那盯我的眼神就锐利得我背上发凉心头发虚。他那午夜月光一般寒冷的眼神,似乎要看穿了我的灵魂。
  从心底升起的战栗,冷得我胸口酸涩地疼。
  “你怎么知道?”手冢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慢慢失去平衡。
  他像是忽然被人揭开了尘封已久的伤疤,此刻像不容侵犯的王一样注视着冒犯他的人。
  
  我的思维在快要被冻僵的情况下开始推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手冢的左手在二年级秋天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当然,这和他一年级经历的事故分不开关系。但是他对自己的严苛要求与残酷训练,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网球肘,这种职业球员经常得的病便成为了手冢带领青学通向全国第一梦想道路的最大阻碍。可是他不能说出口,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他肩上。
  手冢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背负着一切吧。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压在了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肩头。
  
  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想要替他分担一点重量的愿望,悄然浮起。
  既然话都说出口,那么就再说明白一点吧。
  我耸耸肩决定耍赖,“反正就是知道了。”
  潜意识告诉我,手冢并不是一个会计较这种事情的人,只要我能做到守口如瓶。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我看向手冢,试着表示诚意,但是嘴巴却有点失去控制,“莫非你还杀人灭口不成?”说完我就后悔得想挖个地道逃跑算了。我这是踩老虎的尾巴啊啊啊,自寻死路啊啊啊啊!
  但是手冢的表情开始缓和,而且当我说到杀人灭口的时候手冢似乎想要说什么,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嗓子也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嗯,我还没有被冰冻视线秒杀。这是一个好兆头。
  “你的左手?”我再次小心踏入雷区。
  “还不清楚。”手冢抚着左手,深色的眼眸中流露难解的情绪,“今天去复查。”
  他欲言又止,阳光糅合了秋风的凉,拉长他的影子,沉默。
  今天,就是最后结果判定的日子吧。
  仿若是诸神之黄昏的末日。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他,面对着需要独自承受的沉重秘密,会不会寂寞呢?
  
  “那我陪你去吧。”我一口喝完有点凉的牛奶,顺手将纸杯扔进垃圾桶。
  “你?”手冢的语气难得出现了疑问。
  “反正今天很闲。”我故意不看手冢笑着看天,“而且我现在心情好,所以想到处走走啦。安心安心,就当你请我喝牛奶的代价好了。”
  手冢的眼神慢慢柔和,像是晨曦的柔光,渐渐明亮。
  最后他背过去身子,依然是命令式语气,“走吧。”
  
  就这样,我跟手冢到了医院,还没进门口就闻到药水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该死的,气味是唤醒记忆的最快灵药。
  厌恶的心情一下子涌了出来,压得胃疼。
  白色的窗帘,苦涩的药水,痛苦的呻吟,还有垂死的女人。
  交错的影像覆盖脑海,额头撕裂一般地疼。
  真是好笑啊,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都以为自己自己没事了。
  因为它们都远离我了,那么远,那么远。
  我曾经始终都忘不了,去世的钢琴老师,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还有潜伏在医院的鬼怪。
  各个时代与国家留给我有关医院的记忆,全都是漆黑得没有影子的暗夜。
  整夜整夜的恶梦,像是永远不结束的俄罗斯轮盘赌,折磨得人要失去理智。
  但是我应该已经不会再出现这种被记忆吞噬的情况了。
  因为我已经不再害怕医院,只是讨厌而已。
  讨厌是可以克制的,但是恐惧却是强大的。
  恐惧由心而生,无法驾驭自己心的人,只会被自己的心吞噬。
  神曾经警告过我,不论穿越过多少次,我始终都是一个没有肉体的灵魂。若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那么我只会被自己的记忆淹没。
  所以,我的恐怖,请给我停止啊!
  
  忽然就有人按住我的肩,那股力道带来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手冢?”我抬首看看手冢,却因为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不喜欢医院?”
  “嗯。”我点点头,现在身体发冷脑袋还有些疼,脚则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手冢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看四周,最后领我来到医院里面的小花园。
  几个穿着白衣的病人悠闲地晒着太阳,鸟儿在树间鸣叫,草坪依然一派青翠,安祥的景色渐渐让我原本发冷的身体变得温暖。
  手冢领我走到一张椅子前,转身看看我,“你就待在这里。”
  “嗯。”我重重坐下,点点头。
  “不要乱跑。”手冢刚要走,又转身叮嘱。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手冢怎么变罗嗦了。我再次点点头,索性将小孩子进行到底。
  手冢听到我的抱怨似乎有点笑意,却一闪而过。
  
  待他离开了,我静静地看着周围。
  白色的医院,承载着死亡的归属之地。
  我埋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早就克服自己的心魔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叹一口气,我看看天空。树阴间的蓝天,支离破碎。
  别期待神那家伙会给你解答,他已经沉默很久了。
  多半偷懒睡着了,那个堕落的家伙。
  我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今天一定是做手工太累了,再加上昨天弹钢琴的缘故想到老师了吧。
  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不要再担心了。
  
  “走吧。”快要睡着的时候,手冢终于出来了。
  “嗯?”我迷糊地睁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检查结果怎么样?”明知答案,我却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
  恍惚中,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温暖而宽厚的手掌,还有微微蹭着肌肤的茧子。
  “手冢?”我眨眨眼,这算是牵手吗?
  手冢却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快步走出医院。
  他喜欢拖着人走吗?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遛狗吧?
  
  被手冢拉出医院后,手冢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大步前进。
  “医生怎么说?”我揉揉眼睛,看着手冢。
  手冢还是没有说话。喂喂,就算沉默是金你也不能大甩卖啊。
  “医生是不是说因为你训练强度太大,再加上零式削球对手臂的压力。所以你的左手才承受不住的。”
  手冢停住脚步,侧身瞪我。哇,这种眼神我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我转而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所以,那个,医生是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不要那么拼命什么的。”
  手冢的表情依然冷酷到底,我艰难地吞下口水,补充完自己的想法,“医生是不是还叫你放弃网球了?”
  “嗯。”
  等待良久之后,跟我猜的差不多嘛。
  可是,面对这种冷冰冰的一字回答,我差点都以为得网球肘的人不是他了。
  我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但是算了。那种高难度的技术活,还是留给别人吧。
  
  “你。”我抬头看着他,认真地一字一句,“是绝对不会照医生的话去做的。”
  这个家伙,为了青学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为了全国制霸的梦想,为了前任部长的承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毁灭掉他自己的左手。以他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弃训练呢。
  我侧目看看手冢牵我的手,那只迟早会不堪重负的手臂。现在看上去,那不过是一只再普遍不过的手,肌肤干净白皙,指甲剪得整整齐齐。
  想到以后这只手要承受的压力与负担,我忽然心酸。
  妈妈说过的话,轻轻回响在耳边。我忍不住探手握住他的左手,两只手一起轻轻握住,像握着珍宝一般,温柔地依赖着。
  “不要勉强自己。”
  
  我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脸。因为我的额头开始发烫,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发烧。
  又是一阵秋风吹过的时候,他的右手摸过我耳边的碎发。
  发丝缠绕在他指间,承诺伴随他的声音继续滑落。
  “我答应你。”
  
  然后我们道别离开,各走各的方向。
  走了不知道多远,我驻足,回首。
  手冢的背景已经看不到了,他的身影,早已埋没在人流中。
  千万年之后,千万人之中,谁遇到了谁?
  为什么你会遇到我,为什么遇到我的不是他?
  我低头苦笑,回味刚才说过的话。
  
  一分钟前,手冢对我的承诺,最后将会被他亲手打破。
  所谓誓言,脆弱得像个水晶娃娃,有谁可以坚守到最后?
  不要勉强自己,那是一句世界上最可爱的安慰话,也是我们自我欺骗的谎言。
  妈妈,我知道的。人类都有自己无法超越的界限,就像鸟儿可以在天空中飞翔而人类不借助外力就无法与天空接触一样。
  我们都有自己的长处,同时也具备着自己的缺陷。
  可是,人类都是有欲望的。
  我们都有想要做的事情,我们都有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为了梦想努力,奋斗,甚至会为了信仰牺牲自己的未来。
  渺小如我,都会因为自己不擅长的手工而懊恼,何况是那样一个重视网球的男孩子。
  但是我们都需要一点安慰,哪怕那是镜花水月的虚幻,也是仅存的温暖。
  给你在伤痛之后,再一次站起来的勇气。
  
  浮云散尽之时,身旁人潮不断。
  十月七日,我在东京,苍穹之下,偶遇某人。
  “手冢国光,生日快乐。”
  我看着空气,微笑说道。
  
  第五十二回
  
  完
  
    
第五十三回  银怀表
      第五十三回  银怀表
  
  那天遇到手冢之后我便回了家。
  一回家就觉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安静得多了几分诡异。
  我轻手轻脚地换好拖鞋,猫着腰走客厅门口。
  咦,爸爸和妈妈凑在那里研究什么东西啊?
  呃,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还有摆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个似曾相识的木块和铁质零件。
  呆立好一会,我没好气地出声,“喂,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啊!”
  我的父母有些僵硬地转身,尤其是爸爸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刚被章鱼丸子噎住了。
  我皱眉走进客厅,于是我终于看清楚原本还算完整的八音盒变成了七八块零件……
  喂喂,就算它不能发音,至少也还能像个盒子啊。
  这就是好心办坏事的典型案例啊。
  
  “爸 爸!”我扭头看向爸爸,半是耍赖半是徉怒地开口。
  “阿星啊。”爸爸很老实地坦白错误,“这个东西,爸爸会拆但是不会拼啊。”
  “那你干嘛拆啊?”我看爸爸一眼,又看看桌子上面的八音盒“尸体”。
  “惠津子,你也说两句啊。”爸爸捅捅妈妈的腰,妈妈看一眼爸爸,“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
  “明明是你说要帮女儿做八音盒的啊。”
  “可我又没叫你拆了它。”
  眼看着两人就转移了话题,我忍俊不住,轻笑出声。
  
  看着我笑了,爸爸立刻转身看过来。
  “阿星啊,爸爸被妈妈欺负了。”他故意装出哭丧脸找我求救,眼睛里却闪过狡猾的光。
  “这是你活该。”妈妈故意板着脸拉过我手,“走,阿星,我们吃饭去。”
  “嗯。”我笑着点点头,心里继续笑个不停。
  “孩子她妈,你不可以欺负老公啊。”爸爸笑着跟着我们走进饭厅,嘴里却不忘继续调侃。
  “别理他。”妈妈的眼里也是笑意,却冲我挤挤眼睛。
  我配合地点头,“嗯。”
  “哇,阿星不可以这样对爸爸。”
  “去端汤了。”
  “遵命,夫人。”
  他们真的,是很恩爱的夫妻。
  而我就坐这里,微笑地看着他们的一言一笑。
  心里的幸福满得快要装不下去。
  我的心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星期天一晃而过,第二天我带着昨夜赶出的哑巴八音盒勉强交上了作业。
  呜呜,会不会不及格啊。
  我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暗地祈祷以后老师别叫我去办公室当众展示我的成果。
  “白河君?”
  “啊?早啊,凤君。”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昨天晚上睡眠不足,早上又要早起参加网球部的部活,我现在真是困死了。
  “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想,睡。”我打一个哈欠,“昨天,晚,晚上,赶做那个八, 八,八音盒,累死了。”
  我已经困得连眼睛都挣不开了,今天上课可以睡觉吗?
  “那,最后做好了就没事了吧。”凤君的声音听上去隐隐担忧。
  “没事,才怪。”我嘟囔着,“就是一个没声音的盒子。”
  不行了,睡神在召唤我去报道了。
  待会就算老师用粉笔敲我我也不会醒了。
  
  一个新的星期就平静地过去了,奇迹般地,技术课的老师居然没有找我的麻烦。
  难道我的祈祷生效了吗?
  阿门,南无阿弥陀佛,真主保佑。
  我认真地感谢了我记得的神,而且很认真地无视了某只看守轮回之门的家伙。
  
  又是一个星期一。
  星期一是不是最适合发呆呢?
  早上的课我都没怎么听进去,只是托着下巴看窗外。
  凤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似乎忍不住过来问,“白河君,你不舒服吗?”
  “啊,没事,没事。我很好的。”
  凤最后皱皱眉,“白河君,有事需要我帮忙的话,请一定一定记得第一个叫我。”
  我看看凤,那个单纯的孩子,点头微笑,“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昨天忽然接到了杏的电话,然后和她煲了一下午的电话粥。
  “朋友嘛,当然要多多联络了。”
  杏一句无心的话让我的心隐隐难受。
  我曾经认为,每一次穿越就是永远的离开。
  何必维系那些本来就要断裂的联系,所以我不会刻意去挽留那些注定要失去的朋友。
  但是这次,我困惑了。
  要如何去连接,那一份断开的线?
  轻轻叹口气,我忽然就分外想念那份轻松的氛围,大家互相开玩笑,一起笑一起闹,什么也不管只要开心就好。
  六角的他们,还好吧?
  那个带走银色手环的男孩,现在应该在被天使守护着吧。
  但愿如此。
  
  这个星期一的中午,我和慈郎在校后树林中吃便当。
  慈郎吃完就犯困,歪歪斜斜倒在我腿上,孩子一样很快睡着。
  唉。慈郎睡着就叫不醒了,真是孩子气的睡法。
  我轻轻摇着头笑了,靠着树干望天。
  一片黄色的树叶悠悠飘落。
  
  好美。
  蓝天,白云,微风,鸟鸣。
  无限铺张的背景下,只有那一片耀眼的金黄飞舞。
  果然是秋天的韵味啊。
  那样独特的金色,温暖沛然而来。
  
  我眯着眼睛,闻着秋天的味道,缓缓入睡。
  快要睡着的时候,隐约感到有人摸过我的头。
  温柔的,痒痒的,我想多半是慈郎。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挪,“别闹了,慈郎。”
  然后,我就进入梦乡。
  
  若人心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那么我愿我的心是一座秘密花园。
  通往这里的钥匙是温柔的魔咒,扎根于此的是延续千年的回忆之树。
  这里夏天不灭,还有一座属于我的小房子。
  房子里放满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小匣子。
  它们盛满了,每一个夏天的回忆。
  我静静地睡着,同那些沉眠的记忆一起做着夏天的梦。
  
  当我朦胧醒来的一刻,只觉得空气里弥漫着冷清的味道。
  可是身体却很温暖,背上似乎披着什么东西。
  我慢慢睁开眼睛,努力揉揉眼,终于看清楚四周。
  咦?!
  这里是,理科实验室吗?
  我怎么从树林飞到特殊大楼的实验室了?
  
  “终于醒啦?”
  听到这个声音背上就觉得冷汗冒。
  侧头一看,果然是那个笑得万分人品的关西狼。
  “忍,忍,忍,忍足!”
  忍足潇洒地坐在实验桌上,笑眯眯。
  阳光打在他身上,匀称而光亮。
  
  “这是,我怎么在这里?”我焦急地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
  “我在天台上看到你睡着了,就把你抱到这里来了。”
  “啊!”这种事情你也厚颜得可以做出来!
  “可是在那里睡觉很容易感冒。所以我才把白河桑抱到我的秘密基地来。”
  “秘密基地?”
  “理科实验室,翘课的最佳地点之一。”忍足依然笑得那么狡滑。
  翘课?!
  我看看墙上挂钟。哇!已经是下午第二节了!这个家伙也不叫醒我,害我翘课。
  我愤愤地盯着他,忽然发现他没有穿外面的制服,而他的制服居然在我的身上。
  火大地把衣服甩给他,“拿去!”
  “白河桑。”忍足抓过衣服上前两步挡住我的去路。
  “生气了?”他的大脸又无限靠近。
  “你这个家伙,明明可以叫醒我居然不说害我缺课!”
  “可是白河桑睡得那么香,我不忍心。”忍足认真地补充,“而且白河桑的睡相很可爱,我想再看久一点。”
  这个人的嘴巴是用蜜糖做的吗?我的脸有些烧,但是理智之弦还没有断开。
  
  “对了,慈郎呢?”我忽然想起慈郎还在树林中。
  忍足不自然地回答,“那家伙翘课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你怎么不把慈郎带到这边来啊?”
  “那当然是因为白河桑要轻很多,方便抱过来啊。”这次忍足特意强调了抱字,我终于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抱,抱,抱,抱,抱。。。。。。”请原谅我,我已经语无论次了。
  忍足偏偏还无比严肃地点头让我的神经彻底脱线。
  我清楚地听到了理智之弦清脆的断裂声。
  “忍足侑士,今天下午去给我跑一百圈!不,现在,现~在~就~去~!”
  
  可是忍足没有动,他只是保持他一贯优雅的笑颜,毫不动摇地开口。
  “白河桑。”
  “什么事?”我耐着性子忍住火气打定注意不看他。
  “和我翘课吧。”
  “你这算什么!”
  “陪我吧。”他的声音忽然低沉,像散落在风中的黄叶。
  我慢慢看向他,他的深蓝长发轻轻飘动,忧郁沉默。
  这样的忍足,从来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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