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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夏 网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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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音乐跳了两三圈，手冢似乎终于意识到他找了个什么麻烦的舞伴。
“我不会跳啦。”我歉意地看着被我踩得留下鲜亮鞋印的崭新皮鞋，然后继续歉意地看看这双皮鞋的主人。
“我教你。”手冢还是固执得不肯退却，他低声念着节拍，一点点引导我。
迷人的嗓音跟着快快慢的节拍，一点点流淌过我心间。
大手握小手，小手拉大手。
掌心渐渐沁出汗，脑门也渐渐发热。
只是原本踉跄的舞步也渐渐熟练起来，我小心地偷看一眼手冢。
没有表情。
嗯，没有表情就是一个好兆头。
最后一轮舞曲结束。
外面的人声渐渐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鸟儿归巢的扑扇翅膀声。
我们停止脚步，双双站立在林间。
风，细密地吹，光，温柔地亮。
然后他慢慢放手，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我拘谨地背着手，左手握右手，慢慢开口，“那，我回家了。”
“嗯。”
我转身，松开双手。双脚近乎欢快地踏实大地，我走向我的方向。
而他，也会不回头地走向专属他的方向。
只是，意想不到的附赠从身后悄然传来，“再见。”
我停住，转身，回首。心里绽放一朵花儿，然后变成一个笑容和一句再见。
只是那一刹那，有一片枯黄的叶子刚巧飞落，遮挡住他的表情。
所以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彼时的他，是否有过朴素的笑颜。
回家的路上，爸爸和妈妈坐在一起。
我当然是很想乖乖地没有当电灯泡啦，可惜失败了。
而且爸爸的声音实在太大，我想不听到也很难，尤其是当他发问的对象是我的时候。
“阿星啊，爸爸今天跳得不错吧。”
“嘛，凑合吧。”不能给他表扬太多不然他一定会高兴过头的。
“阿星啊，爸爸当年可是大学里面的Dancing King哟。”
“胡说什么啊，信。”妈妈拧一把爸爸的嘴，“再说一次啊。”
“其实，是你妈是Dancing Queen。”爸爸立刻改嘴，利索得不打草稿。
“我看你再胡说。”妈妈瞪一眼爸爸，然后笑着看我，“不过当年我和你爸就是在舞会上认识的。那时的信，一个傻小子。”说着妈妈就笑起来，但是很甜蜜的样子。
“是啊。”爸爸开始挤眉弄眼，拼命想逗我笑。
“当时你爸还不害臊地说了一句。”
“哇，你还记着。”爸爸忽然高声打断妈妈的话，一脸紧张。
“当然记着。”妈妈竟然有几许得意地抬头微笑，然后她凑近我低声耳语。
我的心便被那温暖的潮水洗礼。
那应该是世界上，比巧克力还要甜蜜比葡萄酒还要醉人一百倍的话了。
时间不等人，星期天终于还是来了。
呃，我睡觉的几个小时去哪里了？我思考没有见到小虎的时间去哪里了？我不用担心立海大的时间去哪里了？我登台前最后一个小时去哪里了？
怎么就那么快呢。
我坐在后台的休息室，托着下巴等开幕。
爸爸应该早就准备好DV进入临战状态了，唉～。不知道丸井有没有成功转移立海大众人的视线啊，唉～。小虎怎么没有来呢，还是说我没有看见，唉～。手冢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要是看见我能不能认出来呢，唉～。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脑门心忽然就被人猛地弹了一下，又狠又准。
我疼得哗啦一声站起来，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还差点踩到王子戏服的披风直接跌倒。
“你在做什……你，你是，你是，迹部？”
在我面前的人，不，我不太确定他，或者她，是不是地球人。
一顶小巧的宝石王冠搭配一头绚烂的金色卷发，那长长的拖地A字裙与繁复的蕾丝花边，还有那双白色丝织手套和闪亮亮的银质胸针，最要命的是为什么眼睛是蓝色的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这样一套标准的公主装，穿在迹部身上……挺适合的嘛。
比我想像中荷叶边泡泡裙好多了。
化妆没有那么浓，但是香水味依然。
我定了定神，看看已经将我鄙视到底的迹部，“你的眼睛？”
“隐形眼镜。”迹部皱皱眉，依然保持斜视我的造型。
居高临下的目光，不怒而威的气势，举手投足的力度，这哪里是公主的代言人吗？
我忽然对自己的演技有了莫名的信心。
“马上就登台了还发呆。”迹部瞪我一眼，“无可救药。”
“知道啦。”我收回心神，理理披风，“反正你先出场。”
“哼。”迹部再看我一眼，然后走向舞台边。
远远地，我听见泷召唤演员的声音。
报幕开始了吧。
随着灯光的打亮，舞台剧开始了。
先出场的是向日和凤扮演的皇后和国王。
我躲在后面悄悄观看。嗯嗯，凤帅气的国王装引来台下一片惊声尖叫，不过隐约也有男生在为向日的皇后装吹口哨呢。真是不乖的小孩。
虽然我，也觉得向日的女装很可爱啦。
接下来差不多就是小公主的诞生，然后就是三个魔女的登场。
哈哈，穴户的长发披下来真的满像女生的，免去化妆师的烦恼了呢。日吉的表情太严肃了啊，至少也笑一笑啊。但是只要有慈郎在，严肃的气氛就会一扫而空。好可爱的小魔女呀。
现在，她们正在分别赐予公主祝福。
嗯，按照剧情，第二个魔女许愿后，忍足那个坏心魔女就该出来了吧。
我小心地窥视着，在一阵雾气中，他出现了。
桦地的魔物造型，就不用我多看了。他平日的存在就是一种造型的极限。
可是，忍足他……
黝黑的长发，裹住身体的一袭黑衣，还有手中的黑色魔杖。真是从头到尾黑到底啊。
服装就不说了，那妖媚的眼神，那邪气的动作，那狡猾的语气，那恶质的态度，简直就是活灵活现的魔女转世啊。
正在我被忍足从内心到外在的演技震撼时，迹部忽然就不知从哪里冒来踹我一脚。
“笨蛋，待会就该你了。”
“不是你先装尸体的嘛。”
“……。”
“嘿嘿。”
没错，在迹部被纺织机刺伤后扮演尸体，不，是睡美人的时候，王子的出场也该来了。
可惜没机会见到迹部倒下的一幕，因为我已经被剧务人员拉到一边做最后的准备。
紧张的感觉，心跳的加速，一浪一浪袭来。
我慢慢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本大爷就勉强让你保护一次。
不知为什么，耳边忽然闪过迹部的声音。
那天的时光，被按下重播键，光亮回放。
同时倒带的还有更多的回忆，那些如烟往事，那些似水流年。
一点一点，拼出一座小小的积木城堡。
我在城内，他在城外。
会有门开的一天吗？
如果我说那次舞台剧是一次十分成功的表演，那么我在撒谎骗人。但如果要我说那是一次失败透顶的演出，却又完全不是那个味道。
事实上，直到王子吻醒公主那幕，我们所有人的表现可谓完美无缺。
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自然也不可能是迹部。
最糟糕的噩梦其实早已启动，从泷宣读旁白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乱套了。
当我走到沉睡公主的身边时，按剧本这时泷解释完王子准备按照预言吻醒公主就算了。
当然，那个吻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只是演戏而已。
我只需要埋头，迹部假装醒来就完事，最后泷念完台词就万事大吉我们就收工下班。
我看着迹部，难得看到他温顺闭眼又无害的模样。
咳咳，这个只是表象，表象。
我要四大皆空，阿门万岁。
我埋头，独属他的香水味，淡淡飘来。
我定一定神，正要降低海拔高度时，泷却没有按照预定计划说出该说的那句话。
他说，“这时，坏心魔女忽然再次出现了。”
魔女？魔女！这个镜头哪里来什么魔女啊。泷你这个家伙是怎么了？之前改剧本就算了，现在是公演是公演啊。想整人也别这时候出手啊！
一时之间，我呆立在原地，迹部也躺在花丛中眯着眼，似乎有火发不出的样子。台下的观众也是一片哑然，灯光音乐也全部停止了。
这时，救场的忍足出现了。
虽然我很想用光芒万丈祥瑞云彩五色霞光紫气东来之类的词来描绘他的出场镜头，但实际上，他基本上就是被踹出来的。
忍足依然敬业地披着黑袍，但是黑色的假发早就不见了。
虽然外表狼狈，但是忍足立刻靠他身经百战的过人经历随机应变起来。
“午安，王子殿下。”忍足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
我能说什么，除了配合他还能做什么呢？于是我丢下迹部公主转而对忍足打招呼。
“午安，嗯，魔女。”
泷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插进来，灯光也再度亮起来，但是怎么看怎么晃眼。
“这时，魔女忽然走到公主面前，跪下。”
于是忍足按照泷所说走到公主面前，顺便单膝跪下。
“解除了诅咒。”泷的声音听上去格外有趣。
我的脑子忽然一蒙，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忍足不过是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把头埋到花丛中，但是台下的观众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是哪门子戏啊？魔女，吻醒，公主？
虽然我不需要演假装吻醒迹部的一幕是很好，虽然王子被当成摆设也没事，虽然幸福童话变成百合物语也没关系，但是就这样让公主醒过来也太太太太……我的天，我光听都可以听到无数谋杀胶卷的声音了。
而我忽然有种相当糟糕的预感。这件事情，还不会就这样简单的结束。
泷那家伙，真的要把我们好好地涮一场了。
没有人来阻止他吗？
正在我苦恼纠结的时候，迹部哗地站起来，花瓣飞散，香味飘远。忍足则早就机灵地跑离地雷区。
眼看着迹部雄赳赳气昂昂大踏步走了过来，我忽然就很想把剑递给他让他先找忍足来出出气。
忍足，别躲我背后，是男人就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白河桑，您就大人有大量，借我宽阔的肩膀躲躲吧。
哪里宽阔了啊，这是衣服的假象，假象！
白河桑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
你在演弃妇吗？
被你抛弃的。
我和忍足以眼传递暗号，但是这对消停迹部的怒气起不了丝毫的建设性作用。
当迹部走到我们面前时，当桀傲的双眸中泄露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时，我和忍足只得束手就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咪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忍足事先绝对不知道啊，我们真的真的是无辜的受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哼。”他从鼻子中哼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泷的长篇大论又出炉了。
我们和观众都呆呆地听着这从未有过的剧情：
其实，魔女是出于无法得到的嫉妒才会对公主施法。可以预见未来的魔女，见到了未来会拯救公主的他，从而对王子一往情深。但是如果公主不沉睡，王子就不会出现。所以魔女才对公主下了诅咒。于是，按照魔女的计划，在王子亲吻公主的前一秒，魔女出现并亲自解除了诅咒。就这样，魔女决定用自己的真心，对王子表白。
观众听得是热血沸腾，台上的我是消化不良。
这是什么三流狗血剧情！三角恋都出来了就差世界毁灭超人出现动物说话了。
我看看迹部，他的脸色早已铁青。
我看看忍足，他倒是一脸微妙的表情。
那我呢，我应该摆出惨白的脸色还是直接晕倒好了？
当我的思维又要开始游走外太空时，忍足忽然开口了。
他优雅地笑了，伸手取下我的帽子顺便拉过我的手。
“现在，您明白了吗？我的王子殿下。”
我明白个鬼！
但是当着那么多观众那么多闪亮亮的镜头，其中之一就有我家的，我只得继续演下去。
“我明白你的心，可是。”
“可是因为您早就爱上了她，是吗？”忍足忽然单手指向我的身后，我扭头一看。
被当作靶子的迹部景吾，骄傲地抬起头，“嗯啊？”
我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这个世界太不正常了。
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反串女角还开始争风吃醋……
做梦也梦不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迹部配合度极高地走上前和忍足面对面矗立着，同时一只手顺便抓过我还没有被狼爪荼毒的手。
“他是本，本公主的。”
“喔？谁说的？”
“本公主的话就是规则。”
“可是你根本就不爱他，你只是想占有他得到他。”
“谁说本公主不要。虽然笨了点，但也没说不要。”
喂喂喂，你们是汉堡的面包，我就是那可怜的夹心肉饼。
你们要声情并茂地吵请去一边坐下来慢慢吵，先把我的手放开再说啊。
可是我费心的努力完全白费了，他们激情四射地演出着，我却连嘴也插不上。
你们是把我当道具来使用的吧。
只是，身体在被拉扯的时候，脑海中慢慢出现声音。
不同于现场，也不同于现实。
那是一种梦幻的，仿佛穿越了雾海来到我身边的回声。
模糊，断断续续，却让人觉得好亲切，好温暖。
恍惚间，雪景蔓延，山一样没有尽头。
孩子气的声音敲打着心扉。
“阿星姐姐要陪我玩，你放手啦。”
“不行。”
“哥你讨厌啦！每次都不准。”
“我答应过……守护……公主。”
最后的话音，渐渐模糊，远去，雪景也慢慢散去。
眨一眨眼，面前还是还在进行低级别争吵的两小孩。
“好了，你们都放手啦！”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猛地甩掉两只烦人的爪子。
可我还没开始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旁边的画外音又变了。
而且，变化的不止是剧情，还有声音。
这是，慈郎的声音吗？
当我听完慈郎所说的话，一种欲哭无泪的心情全然涌动。慈郎，你想救我的本意是好的。但是，我看看迹部和忍足的脸，你这样可是会把他们置身地狱火海的啊。
但观众才不管台上演员的心情，他们再一次陷入被篡改剧情之后的疯狂热情中。
慈郎是这样说的：其实，魔女和公主才是天生一对。
因为，继承魔女称号的不一定是女的。坏心魔女，是个男的！
大家看他的头发啦，黑发不过是伪装。再说啦，他也亲了公主嘛，哪有女孩子亲女孩子的嘛，一点生产力都没有。刚才魔女和王子的事情，不过是场误会，是魔女为了激怒公主所做的。
因此呢，慈郎最后奶声奶气地总结陈词：
从今以后，公主和魔女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哗啦啦声响后，准备了很久的花朵终于洒了下来，华丽丽的结婚进行曲也响了起来，五光十色的灯光效果也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也终于哭笑不得地看着比我更加惨不忍睹的迹部和忍足双双牵手谢幕了。虽然我也知道，他们的牵手有多么不情愿又有多么尴尬。但是，至少结束了吧。
对了，那我这个孤单王子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说什么呢？祝，你们幸福吗？
忽地，台下就有人发问关心我的归属，“那王子呢？”
慈郎的声音就再度传来，“王子当然是我的了！”
而且，那么近。
我的腰忽然就被那只可爱的小魔女抱住，他调皮地笑着，比划一个V字，“正义，必胜。”
当幕布最终落下，我回到后台。
泷只是留下一张纸条，说他先回去了，若是这次舞台剧没有获得全校第一名再如何处置他云云。
废话，这样一闹，网球部本来就全校闻名现在就更加声名远扬了。不拿第一名才有鬼呢。
“泷他从哪里来的这些个灵感啊？”我看着最后被泷修改的剧本，苦笑连连。
“你不知道忍足的事情吗？”忽然出现的穴户回答了我的疑问。
去年夏天，忍足在校广播站公然宣布自己对女生没有兴趣。当时引起渲染大波，全校女生差点疯了。最后忍足又开始和女孩子交往才流言才慢慢消失掉的。
“不过那家伙三天两头换女生的速度还是没有变。”穴户没好气地叹一句，又看看我。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今天也难为你了，早点去换衣服休息吧。”穴户同情地看我一眼，刚要走又转身，“对了，泷他……”
“好啦，我不会生他的气也不会公报私仇的。”我看一眼穴户，没好气地开口。
“……谢谢。”穴户定定地看我，忽然就笑了。很淡很淡的笑容，慢慢散去。
当他离开后，我颓然坐下，抱头。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忍足他居然真的做了。
和我的赌约，他承认了。在我叫他放弃之后，他还是做了。
你可真是一个大傻瓜，忍足侑士。
我闭上眼，胸口轻轻地疼。
隐约间，今天发生在台上的故事，又一幕幕重演。
那个雪花飘落的地方，是哪里？
换好衣服后，我离开舞台，没有去找父母也没有去见其他人直接来到我熟悉的网球部部活室。
开门，然后就走进隔壁的房间，拉过一张垫子，坐下。
双手抱膝，沉默不语。
今天在舞台上发生的意外，现在还缠绕在我心间。
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吧。
和往日相象的场景，直接唤醒了身体的记忆。
难怪之前提到公主的时候有那么大的反应，这次是第二次了。
公主，公主，公主……
我低低地念着。
我是谁的公主，又是谁在守护他的公主呢？
疲倦控制了身体，我埋头，迷惘间，我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有一个人的温暖，咫尺天涯。
淡淡的刻入记忆的香气，慢慢推动我的眼帘。
“迹部？”我张嘴，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你这个傻瓜。”迹部也换回了平日的制服，但是他的外套却裹在我的身上。
“怎么了？”我揉揉眼睛，迷惑地看看他。不过是睡一觉，有必要说我是傻瓜吗？
迹部深吸一口气，然后他的声音直接吓醒我的耳朵。
“你这个蠢货！呆瓜！要睡觉不会找床睡，那种地方倒下去就睡，你是什么东西啊！”
“……那我去找慈郎。”抱慈郎睡一定会很舒服又温暖的，我摇摇晃晃地就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坐回原地。
“笨蛋！给我安份点。”
“嗯。”现在的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吵架。
我只想，再好好地睡一下，做一个温暖的好梦。
“你……”迹部似乎也终于放弃了喝斥，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虽然他是从来就鄙夷这种没形象又会弄脏裤子的坐法，但是他还是待在了我旁边。
我有些安心地笑了笑，合上眼。
如果有人从窗外看见我们，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但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做了一个很安祥的梦。
有甜味的梦，有色彩的梦，无声，无影。
梦中，有两个孩子。一个名叫白河星，一个叫做迹部景吾。
白河轻轻地靠着迹部。
迹部也轻轻地靠着白河。
第六十回
完
第六十一回 文化祭之舞（下）
第六十一回 文化祭之舞（下）
一觉醒来，身边的他早已失去了踪影。
留下的，却是那件暗香残留的外套。
我抱紧余温尚留的衣服，贴近脸颊，慢慢地笑了。
然后我看看天色，哇，天都快黑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后的总结会就要开始了。我得马上去我们班才行。
对了，爸爸和妈妈呢？迹部的衣服又该怎么办呢？
啊，真是越忙心里越乱。
我一边冲出部活室，一边迅速思考。
“星星。”
“啊。”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抓住手的感觉还是满恐怖的。
“别跑那么快，小心跌倒啊。”慈郎又是笑眯眯地出现了，“阿姨和伯父他们都先回去了。”
“什么？”
“对了，他们让我转告你，星星的表演很棒呢。”
“他们，回去了？”
“是啊，当时他们找不到你，我猜你也许忙去了。他们也知道你今天要等班级活动的评比啦，所以他们先回去做饭等你的好消息呢。反正今天晚上还会有全校学生的舞会，本来也就要清场啦，家长和其他学校的人都回去了。”
“这样啊。”我沉思片刻，“舞会？”
“是啊，每次文化祭活动后，还会有全校学生的联欢作为最后的结束啦。每次都是舞会，今年也不例外啦。”
为什么大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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