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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夏 网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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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很寂寞吧。”我拍了拍她的头,她坐在床边,嘴角挂着烂漫的笑容。
  “不会,不会的。”她扭头看向天空,碧色,然后她回头看看我,“还有天使在陪我哟。”
  “天使?”
  “嗯。”她重重点头,“希望的守护天使。”说到天使,她的脸颊露出好看的粉红,温暖的感觉。在她眼中,似乎真的便有天使的存在,并且,一直一直守护着她。
  我看着那个孩子,即使在被病痛折磨着,即使孤零零的一个人,也坚信着那摸不着看不见的天使。
  果然是小孩子呢。也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有白色羽翼的人,都是天使。小孩子的梦想,还是不要打破的好。
  我俯身,抱住她,低语,“是的。”
  她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她伸出单薄的双手,回应我的拥抱,轻轻地,温柔地。
  所以,如果真有天使,请你守护她,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安琪儿。
  
  再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对了,七号的早上吃了妈妈专程做的七草粥,据说这是每年新年最后一天的必备食物。
  呃,还有什么呢?我一面托着下巴一面回想,眼神游移到那部手机,情不自禁地笑了。
  怎么可以忘记了六号那天发生的事情呢?
  
  那天正巧是星期天,出乎意外的,我一大早就醒了。
  但是被窝暖融融,我实在懒得起床。于是我赖在床上东想西想,想着这段时间和迹部发过的短信到底有多少条,还有打电话的次数。
  正想着继续赖床到吃午饭的时候,忽然心血来潮一个翻身,抓过床头放着的手机。
  嗯,现在有没有什么短信呢?不会是推销家用电器或者帮助客户催债的无聊东西吧。
  我一边笑着一边坐了起来,依在床头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之后,短信的声响优雅奏响。
  “呃,不会吧?”那么凑巧。
  我左手揉着眼睛,右手按下阅读键。
  “9点,澄空车站。”
  再看看发信人,迹部景吾。说的也是,目前这手机号码,还真是只有他知道。除了他能发来这种不带主语和敬语的短信,不做他想。爸爸和妈妈那边,咳咳,实话说,我曾经很正经地考虑要不要告诉他们。但是考虑到说了之后爸爸会抓狂的几率,我决定还是先缓一缓。
  
  只是……
  我再看看那条短信。
  这,算什么破约会邀请?
  我咬牙忍耐住想要把迹部抓过来扭住耳朵问到底知不知道和女孩子约会的短信该怎么发的冲动。
  算了,至少他还知道先约我。
  我挠挠头,笑了。
  再看看时间,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八点,八点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换,换衣服,洗脸刷牙,吃早,早饭,做完这一系列事情还要赶车去一个听也没有听过的地方。
  我立刻滚下床,打起精神进入战备状态。
  呜,我可不想迟到留给他话柄欺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待到我整装完毕冲到最近的公车站杀上开往目的地的公车时,分针刚刚走了90°,不多不少。
  整个路途上我都紧紧地拽着手机在读秒,一,二,三,四……
  该死的这时间怎么走得那么快。眼看着九点就快过了,可是距离澄空车站还有好几站呢。
  我一边在大脑里迅速展开已知路途距离和速度求时间的初级计算题一边想象着迹部会给我摆出什么大爷脸色。
  要不要先给他打个电话呢?
  可是,又有些害怕听到他不爽的腔调。不想惹他不高兴,可是又舍不得他在那里等。
  犹豫半响,还是决定坦白从宽。早上睡懒觉才迟到的理由也不算新鲜,但至少比遇到临盆孕妇急需帮助的借口要好得多。
  呃,话说我怎么会想到这么没有可信度的理由。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呢?
  
  正在思量间,电话来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他。
  我小心翼翼地按下通话键,“喂,我是白河。”
  彼端一时没有回应,我只得再重复一次,结果听到对方近乎嘲讽的冷笑,“白痴,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知道那家伙等得不耐烦了。果然迟到的人注定就是被鄙视的命运吗?唉,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我睡过了。”
  对方又是一时无言,或许他没有料到我这么坦诚地说出来。而且这个理由,还是排行校园迟到借口第一名的状元。
  “……你,”迹部的声音参杂几丝我听不分明的气息,“总之快点到,本大爷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嗨嗨嗨。”我一连应了好几声,心头觉得他的音调有些好笑,不由得轻松起来。
  “先说,以后你要再迟到,我可不会再打电话了。”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我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想着他的神情。刚才那语气好像得不到糖果就开始耍赖的小孩子,有趣呢。
  
  赶到澄空车站后,我左右打量。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车站的人特别多。
  茫茫人潮间,我寻找着那个在人群中出挑的男孩――迹部景吾。
  就在我差点踮起脚来张望的时候,一个栗子冷不丁落在我头顶。
  “痛痛痛。”我下意识地捂住额头,后来却反应过来这次的落点更加偏上。
  “这是迟到的惩罚。”高傲的,熟悉的,不久前才从手机中听过的声音自身边荡开一切杂音,传入耳朵落入心扉。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我小小声地耍赖皮,却遭到迹部的必杀眼神。
  “本大爷可是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说完这句,他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于是闭口不言。
  我小声嘟囔着谁要你那么早来其实心里却甜得不得了。难为他等了那么久啊。
  然后我扭头看向他,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庄重的黑色皮大衣,轻软而高长,内里的高领米色毛衣柔软而温暖,光是这身打扮就足以谋杀所有摄影师的菲林,更别提这衣服被天生的衣架子穿上之后的效果。
  我可以稍微知道迹部为什么这么火大的原因了。
  如果你像他那样站在人多到挤成沙丁鱼罐头的车站门口一个小时并且不停接受来自各种人的各色眼神招待你的忍耐极限也会崩溃的。
  
  “哟,走吧。”迹部忽地就冒了一句,没头没脑地。
  “呃,去哪儿?”我也愣愣地接嘴到,还没有从刚才的视觉冲击中缓过神来。
  迹部看上去又像是栗子大减价特卖一百日元三个,准备先赏我一万日元来着。面对着生命的危险,我立刻反应过来,今天,应该是个属于约会的好日子啊。
  “跟着走就知道了。”迹部二话不说拉过我的手揣进他的衣袋又开始念叨着,“傻瓜,那么冷,怎么不戴手套?”
  “忘了。”我快步跟上他的节奏,偷偷地笑着。
  不是忘记了,是故意不记得的。只是很怀念,你暖暖的体温。哪怕此刻,围着你送的围巾,也想要再进一步。耍赖也好,撒娇也好。
  靠近你,温暖我。
  
  刚刚下了车现在又坐上了地铁,我只觉有些头晕,不由轻轻地靠着迹部。
  他没说什么,只是端正地坐着。只是,潜意识觉得身边的男孩子泄露一丝丝紧张的暗香。车厢里的空气有些浑浊,但是他身上的味道令我安心。那是我熟悉到刻骨的香气,专属到令所有人都为之嫉妒的毒药。
  “你洒了香水?”迹部忽然略一抬头,侧目。
  “嗯。”临走的时候抓着小熊宝宝喷了些在手腕,然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冲了出来。这样一想,肚子好饿啊。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笑了。极淡的笑容,惹烫我的脸颊。
  “呐,你怎么会想到约在这里见面?”为了转移视线,我故作镇定主动发话。按常理来说,迹部他应该不喜欢来这种嘈杂的地方,而且还要乘坐这种属于平民的交通工具。
  “上次是哪个笨蛋在电话中说不喜欢坐我车的?”
  “呃,好像是我。”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坐,只是一想到如果我们两个坐在车后前面还有一个开车的电灯司机就总觉得怪怪的。
  那天我也没想那么多,怎么知道他是为了今天的约会酝酿来着。
  “哼。”迹部瞪我一眼,我讪讪低头。
  “算了,这样也好。”迹部用力握紧我的手,天经地义地下了结论。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别过愈加滚烫的脸。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没情调的肚子居然发出某些不和谐的音符干扰了刚刚进入状态的气氛。
  
  迹部皱一皱眉,我却从他隐隐抽动的嘴角中看出他正在强忍着笑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列车缓缓停下,报站的女声响起。
  迹部一把拽起我,拉着就走。我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跟着他走下车。
  等到下了车,我挣脱开迹部的手,气鼓鼓地看着他,“好啦,要笑就笑。忍耐那么久小心憋出内伤!”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总觉得,在喜欢的男孩子面前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人啦。
  迹部却只是侧着身子,唇边一抹说不出多少调侃抑或多少温存的笑容,“小傻瓜,待会我请你吃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说到吃的胃袋的地位立刻上升到比大脑更高的级别,我假装镇定地说到。
  “秘密。”迹部却只是骄傲地抬起头,勾勾小指头,示意我跟上。
  唔,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在驯狗啊。
  
  就这样,我又跟着伟大的神奇的宇宙无敌的迹部景吾坐上了今天的第三趟车。
  “我说,迹部你准备拐卖人口吧?”
  “卖你?有人要吗?”
  “哼!你敢!”
  “本大爷有什么不敢的。”迹部笑着,从眼神到发丝都是让人火大的自信,“再说了,本大爷的东西,谁敢买?”
  “喂喂喂,我可不是商品。”我瞪着他,想把他那张傲慢的脸彻底黑屏掉,却又有些舍不得。
  “我知道。”迹部忽地掰过我的肩,搂住,“既然卖不出去,本大爷就勉强接手吧。”
  “……迹部,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欠揍。”
  “从来没有。”迹部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我看,是没有人敢吧……
  
  就这样还算世界和平地坐到目的地,迹部拉着我下了车。
  一下车,我就彻底呆掉了。
  或者说,被震慑住了。
  我仰首看着赫然出现在街道两旁身着统一制服动作与造型都整齐划一的一干人等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
  而且,每个人都身着西装内里着白衬衣脸上配戴漆黑墨镜一副,就连脚上的皮鞋都闪亮得一尘不染。
  这是,哪家好莱坞制片厂要拍黑帮电影到日本取外景了吧。
  我试着想拉拉迹部的袖子吸引他的注意力,但他却熟视无睹地大步走过,就当街边多种了几颗树把他们当背景无效化处理了。
  于是我就哭笑不得地跟着迹部走过列兵检阅式,心底小鼓乱敲。
  
  “到了。”迹部忽然停下,仰首30度看着我,有些骄傲又有几分炫耀。
  我看看我们的最终目的地,这是……花花绿绿的门饰,高高大大的招牌,还看得见各种娱乐设施,难道说,迹部把我带到了童心不老的游乐场?
  而且,这个游乐场看起来很眼熟啊?
  我想了三秒钟,忽然回忆起某件事情。这不是,我之前和杏约好要去的游乐场吗?不是说推迟开园了吗?怎么现在又?
  “还站着干吗?卖门票啊?”迹部二话不说拖着我就走进了大门。我一面跟上他的步伐一面打量着他的侧面。那个认真的,夺目的,漂亮的男孩子。
  然后我又扭头四下打量,按照常识来说,游乐场都是热闹非凡的场合,但是还没进门我就发现今天这里安静得异常。可以说,除了我和迹部,这里再没有其他游人了。
  等一等,莫非,是,因为,他?我联想到在街道两边当雕塑的男子,又想起他旁若无人的骄傲,恍然明白。
  
  “快点。”迹部再次停步,半是无奈半是嗔怒地瞪我,又是作势要敲打我的额头。
  “嗯。”我没有躲闪,任凭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发丝,温柔。
  迹部似乎是愣了一下,刷地扭过去,用力地握紧我的手。
  十指相扣,坚定前进。
  
  “第一个玩什么?”既然都来了,那么不玩个痛快,可就白费了早起的努力和某人的心意。
  迹部侧身,挑衅的目光灼热,“敢坐那个吗?”
  我抬头,呆立,瞠目,结舌。
  “那个,你确定?”
  “嗯啊。”迹部的声音多了十足的笑意,我却再度拥有了在公车上就有的心情。
  迹部你绝对欠打啊啊啊啊啊哪有约会第一个项目是带女孩子去坐云霄飞车的啊啊啊啊啊啊你知不知道有高血压和心脏病的人是不能玩的啊啊啊啊啊虽然我没有那些病但是我好歹也是女孩子啊啊啊啊啊女孩子就应该爱护的啊啊啊啊啊啊第一个项目应该循序渐进深入浅出按照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很明显地,迹部丝毫没有感应到我心头的凄厉呐喊,我自然也不能奢望他放我一马。
  苍天可鉴,绝对不是我强行要求迹部去玩云霄飞车的。
  所以后面发生什么意外的话,绝对不关我的事。
  
  “你确定要坐第一排?”我看看迹部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犹豫着站在飞车边。
  “哼,当然。”迹部单手托下巴,勾起三十度的邪恶微笑,“怕了?”
  我眯了眯眼,没说什么,故作害怕地缩进飞车扣好安全带。
  看看迹部自信的脸,我在心底偷偷地笑了。这家伙,多半准备看我出洋相了。根据一般情况来推断,女孩子对这种旋转飞跃又扭曲的飞车运动都会有心理障碍,但我可不怕。就这点危险的轨道,远远比不上矿工坑道里面的惊险旅途啊。再说了,我还稍稍有些怀念使用魔法御风飞行的感觉呢。云霄飞车可是满足了人类飞行和体验刺激的梦想啊。
  等等,为什么迹部会提议玩这个东西?难道他说看了什么狗血的电影或者小说期待女主角会惊声尖叫之后再小鸟依人泪眼婆娑地躲进他怀里?
  没门,窗也没有!
  
  一刻钟过去了。
  飞车再一次平稳地驶入站点,停下。
  “喂,你要坐几次才够?”
  “还差得远呢。”我笑眯眯地看着迹部,迹部忍耐住赏我栗子的冲动,一个眼色甩给控制台的工作人员。顺带说一句,今天游乐场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迹部安排的人。
  于是飞车再度缓缓启动,前方的缓坡之后就是大角度的急转直下。我乐呵呵地就当免费重温失重试验。至于迹部嘛,你有权保持沉默的。
  
  半个小时后,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吃不消的时候,我终于决定好心给我和迹部一个解脱的机会。
  “我们去玩其他的吧。”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到身边的迹部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去玩什么?”迹部飞快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扣,灵巧地跳出飞车,似乎担心它什么时候又会再度发动。
  我强忍住肚子内的笑意,一脸镇定地开口,“我想去玩那个。”
  我指向不远处的旋转秋千,迹部刚刚缓解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害怕了?”我故意瞪大眼睛看着迹部,满心的期待。
  “哼,真可笑。本大爷怎么会怕那种小玩意!”迹部硬撑出坚强的模样,态度生硬地伸过手,“走了。”
  我看向那只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捏捏自己的掌心,冷。
  他略略再伸一下手,距离缩短几公分。
  我的手放进他的手心,瞬间被握紧,温暖得贴心。
  就算被冷风吹过一千次,再残酷的冰冷都会被他驱赶。
  
  旋转秋千之后是大摆锤,摆了之后就去跳楼机,跳了之后跟着去玩咖啡转转杯。
  “嗯,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征服激流勇进!” 从转得天翻地覆的杯子上一下来,我就继续发布豪言壮语。
  只是,这次怎么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呢?
  腿脚发软,就连下个台阶也觉得力不从心。这种征兆,莫非是?
  摇摇晃晃中,我看见前面的他回过身来,半是好笑半是好气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
  “喂,你?”
  “没事,没事。”我一边笑着摆着手,一边向前倒下去。
  晕眩的感觉袭击了身体,幸好大脑还算清醒,倒下去之前知道要拉个垫背的。
  
  半个小时后,我和他完好无损地坐在游乐场中的室外咖啡厅中。
  “也就是说,”迹部优雅地放下咖啡杯,仰首看向对面大快朵颐的我,“你因为玩得太激动结果忘记没吃早饭差点饿晕了?”
  “唔嗯呜啊哈嗯嗯唔。”我一面点头一面卖力地切着新鲜出炉的比萨。
  “……给我吞下去再说话!唧唧歪歪的谁听得懂你说什么?!”迹部狠狠瞪我一眼。
  我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下一大口热橙汁,理顺了气后才看着他说,“嘛,不就是玩得过头了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游乐场这个地方,原本就应该属于童心与天真。什么忧伤啊烦恼啊都该发配到边疆,所以我才一直都克制着自己去回想和切原在游乐场的那天。
  因为现在,他在彼端,我在这里。
  
  迹部懒散地斜瞄我一眼,“你确定你没有什么问题?比如,大脑?”关心的口气到了后面瞬间逆转一百八十度,我气得差点摔了刀叉。
  “你脑子才该修修呢!”
  迹部再度回应我怀疑论的眼神,明摆着又把我当傻瓜开涮。
  我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对了,你说过要请我吃好吃的!”
  “说过吗?”
  “绝对!”
  迹部半眯着眼,像是要睡着了。他微扬的发丝被冬日的阳光照得清澈,每一个细枝末节都透着露骨的诱惑。我看着他,移不开视线,也动不了身体。
  只是看着,只是看着。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满足,满足到灵魂都充溢着饱满的幸福。
  “看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却早在身旁。那张雪色的软椅上早没有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柔和的日光。
  “没看什么。”我半垂着脑袋,扒拉着盘子中所剩无几的比萨碎块。心里开始碎碎念着,喂,快点走开啦你挡着光了吃完了也休息够了差不多可以继续去玩了吧我的野心可是想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挑战一次看看呢你还说我看你你到底在看什么啊还有啊我怎么忽然这么啰哩啰嗦了难道是被传染了深司综合症?
  
  脸颊被他慢慢靠近的呼吸吹得灼热,我手上的叉子停止了移动。
  忽然就有种感觉知道什么要发生,无法抗拒也无法阻止。
  胆怯的心,小小地颤抖。下意识地抓紧裙边,我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只是这时,灼热的气息却忽然退却,笼罩在身边的阴影也陡然消失。
  我抬头,刚要问他嘴里就被塞进一样甜甜的东西。这是,棒棒糖?这就是,他说的好吃的东西?这算哪门子剧情啊?
  “咳咳咳咳。”差点被他的粗暴行为卡死了。我赌气地咬一口棒棒糖,“哎呀。”
  酸,酸,酸死了。
  呜呜呜呜呜,这破棒棒糖里面居然还有超级酸的柠檬芯。
  迹部这家伙,玩阴的欺负我。
  
  只是当我抬起头准备对他开展从肤浅到内在从外表到内在现实主义与魔幻主义结合的批判时,却看到了他的耳朵。
  温柔的,暖和的,红色,在阳光下别样风情。
  我刷地别过头,刚刚安静的心湖又开始惊涛骇浪。
  刚才我,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原来,会临阵退缩的孩子,不止我一个。
  
  儿童把戏结束后,补充电力的我又精神百倍地在游乐场里寻觅下一个冒险目标。
  时间不觉变慢,滴答滴答。便在这时间的游走中,我听见风声的呢喃。
  喜欢你。
  不止是风,路灯也一样,树木也一样,阳光也一样。
  全世界都在说一样的话,你知道的吧,迹部。
  我扭头,看看身边的男孩,在心底悄悄对他说。
  是的,喜欢。
  所以我,可不可以叫你的名,以喜欢的名义。
  
  因为是冬天,天色尚未完全暗淡路灯便全体点亮。
  柔和的光轻轻落下来,大地昏黄。
  我的目光落在被点缀成童话王国的旋转木马,“去玩那个吧。”
  “那是小孩子玩的。”迹部捏捏我的脸,自然得无比,“你几岁了?”
  “唔。”我嘟着嘴看看旋转木马,轻柔的音乐声在召唤我,还有那么可爱的白色木马和南瓜马车。哼,管他几岁不几岁的,本小姐高兴玩。
  “随便你,我不去。”迹部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又多嘴啰唆,“小心被马踢下来。”
  “我没你想的那么笨。”
  “是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唔唔唔。”忍耐下火气,我跑向旋转木马。没童心的家伙,懒得跟他生气。
  
  一踩上地板,踏踏的声音就从脚底传来。
  我选了一匹最可爱的小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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