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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杀(翼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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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这桩祸事有什么看法?”我总觉得方春英在遮掩着什么,像是有不便直说的想法,我给她铺着“台阶”,“既然那个歹人提到了索姗,他是不是和索姗有什么关系?”
“他俩有没有关系,我可说不准。不过,尽管那个歹徒提到了索姗小姐,可我并不怀疑她。退一步说,即使那个歹徒认识索姗,也不会与索姗有什么关系。”
熊菲问:“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
“索姗是个淳厚的孩子,单纯得很,很有事业心,和那些风流女孩儿大不一样,没有任何邪的歪的坏想法。最可称道的应该是她对我先生的态度。”方春英转而说起了戈里奥,“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戈里奥远远算不上正派,他是个花花公子,在法国的时候就有招花惹草的恶习。他对索姗小姐很不尊重,大大伤害了她女性的自尊。我也是女性,深知索姗小姐处境之难,所以一向很同情她、支持她,从来没责怪过她。我很体谅她,为了保住这份工作,她合耻忍辱,实在是够苦的。”
方春英所说与索姗对我说的完全一致,可我仍然不甘心,要她再次明确:“你认为这事和索姗没有关系?”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次袭击只能是那个歹徒的个人行动,索姗不可能参与其间,”方春英很埋怨我的迟钝,“我很了解索姗,她对我丈夫主要是'惧怕',而不是'仇恨'。请问,没有深仇大恨,能做得出这样残忍、凶狠的事吗?”
“我不是说索姗是不是直接或者间接参与了这事,”我强调着,“我只想知道,这事的起因是不是和索姗有关。”
“喔,你是这个意思。这……这可是不好说,索姗倒对我说过,她的男朋友小查特别嫉恨戈里奥,总想教训教训他。索姗还劝说我呢,说小查是个粗莽的小子,要是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做了什么不恭敬的事,千万不要计较他。”方春英摇着头,含沙射影地说,“替女朋友出气、报仇也不是不可以,那也应该讲究程度相当吧?扯平也就算了,干嘛要动家伙?抢了东西不算,还要杀人,太过分啦。”
她终于把自己的看法说透了。
我要她说得再明确些:“再想想那语声?”
“不,我不能说准,只能说是耳熟,”她还是不肯定,“我知道,你们需要一个准确的回答,可我不能,我和小查只说过几句话,说不上熟悉他的声音,所以实在不敢贸然认定。”
行凶者是查发达?“中等个头,身材挺壮实”正符合他的体型特征。
7
我和熊菲去百灵饭店访问索姗。
“你也知道,我本来就不愿意跟他们俩一起出去,所以总是设法躲开。我喜欢收集蝴蝶标本,走到那片草甸子的时候,我看到一只桔红色蝴蝶,就借机追着它跑开了,跑了很远,戈里奥那边发生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回去的?”熊菲问。
“……后来,我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她犹豫起来,“是查发达来找我,他说……
“说什么?”
“他告诉我,戈里奥被人杀死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他去了那里,看见有人都围在那儿看。”
查发达到过案发现场,而且还是骑着摩托车!
“他穿着什么衣服?摩托车是什么颜色的?”
“摩托服是棕色的;头盔和车都是天蓝色的。”
这正是歹徒的特征,方春英也是这样说的。
“后来呢?”
“他要接我一起回来,我还有责任呢,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回了城里。查发达走了以后,我回去找戈里奥夫人,那场面把我吓得够呛,差点儿没晕倒在地上。”
“后来你做了些什么?”
“我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陪着戈里奥夫人坐在草地上,直等到警察来,把戈里奥的遗体收走。”
“你没看见歹徒?”
“当然,我到那儿的时候,坏人早就跑了。”
熊菲告诉她:“那个坏人骑的是蓝色摩托车,戴的是蓝色头盔,穿的棕色摩托服。”
“啊?”索姗惊得大张着嘴,半天也没闭上。
我乘势问道:“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不,不会是查发达,他要想这样做,事先是会告诉我的,”索姗已经语无伦次,“他恨戈里奥,也肯替我出气,可他不可能背着我自己去于,不,不会是他。”
“他这样听你话?你能控制住他?”
她含糊起来:“我……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当然也许,也许会一时冲动?我……
我说不清……”
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爽快的索姗此时怎么会是这样?非常遗憾,她没能举出一件可以否定查发达行凶的证据。
“查发达在百灵饭店吗?”
“没在,今天早晨到广州去了。”
案发之后立即出走,这可不能不查。
“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当然是出公差,”索姗很无所谓,“饭店买了一辆'五十铃'大客车,他去接车了。”
“什么时侯回来?”
“怎么也得一个多扎拜。”索姗问,“你们想叫他回来?这我可是无能为力,公事公办,得去请示饭店经理。”
“不,我们只想知道他的去向。”
“戈里奥夫人真够不幸的,她善良得很,”索姗垂下了眼泪,问我,“如果你们不反对,我想搬到他那儿去住,陪陪她,天堂庄园实在偏僻,她一个人住,肯定会害怕的。”
只能同意,我没有理由反对她这样做。
8
目击者没能提供出歹徒相貌特征,案发之地又是旷无人迹的大草原,再也找不到其他旁证,此案只能暂时“挂”一阵。这是我的经验,放一放未必没有好处,沉住气,先静观事态变化,歹人还没准能自我暴露一下呢。
两天之后,沉睡中的我被值班的白玉召回队里,那是在临近午夜之时。
“天堂庄园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一具尸体,”白玉交待着,“是个女的。”
又是一桩路劫案件?我不禁联想起了以前索姗在那儿遭到袭击的事件。
勘查人员到齐,我们的车队立即赶到现场。
案发地点在天堂庄园的腹地。这儿是一条彩砖砖成的小路,女尸陈放在路南侧20多米外的一片灌木丛里。
一高一矮,两个身着保安服装的人过来向我们汇报,他俩右臂上戴着红袖标,上面印有“治安巡逻”四个字。
“我们是本地区的保安员。11点过后,我俩巡视到这儿,发现了尸体。”
“其他情况?”熊菲问。
“就这些,没别的。”
直观印象,死者约有20多岁,呈仰卧姿势,身着白色西服套装。我蹲下身,借助手电筒的亮光去查看死者面容,拨开粘附在面颊上的长发一看,不禁打了个冷战,是索姗!真没想到,她会遭到比上次更为惨重的袭击。
我查看着尸体征象,没见有明显的尸斑,瞳孔稍有散大,面颊、胳膊、大腿各部肌肉仍很富于弹性,我估计是死于2 个小时前,应该是在10点钟前后。
没见有手包,翻遍衣袋,没见到分文,显然,都被歹人抢去了。这果真是一起路劫?
我查看着周围环境,注意到陈尸地点距方春英家不远,准确地说,正是在通往方春英家的路边。和上次一样,索姗肯定是在来方春英家的路上遭到袭击的。
这一带怎么这样昏暗?回头一看,我才发现,方春英家门口的灯没亮。
装置门灯是上次《治安保障责任协议书》中许下的一项保安承诺,难道在方春英家没有兑现?
我问保安员:“这家的门灯怎么没亮?”
“唉?”高个子转头看,颇为诧异,“原来是亮着的呀。”
我问:“'原来'?是指什么时候?”
矮个子回忆了一下:“9 点多钟。”
我记得《协议书》中规定每个小时巡逻1 次,问他:“10点多的时候亮着吗?”
“不知道,”矮个子吞吐着,“……10点那次我们倒是出来了,只在小区南边转了转,没到这边来。”
9 点多时,门灯是亮着的,后来怎么灭了?和索姗的被袭击有没有关系?偏偏在案发的时候灭了,是巧合吗?
9
现场勘查完毕,我和熊菲去拜访方春英。
熊菲按响了门铃。
门开一道缝,露出了方春英睡意迷蒙的脸,显然,她是于睡梦中被我们惊醒的。
“警察?”她很惊异,“凌晨来访,有什么事?”
熊菲柔声说道:“不忙,慢慢谈。”
“请进,”女主人这才把门链摘下来,敞开门,“请谅解,我一个人在家,总得多加些小心。”
坐定之后,我向女主人通报:“索姗遭到了袭击……”
方春英异常惊恐:“怎么,又发生了上次那样的事?”
熊菲说:“比上次更可怕、更不幸。”
“什么时候出的事?”女主人问。
我只能说个粗略的估计:“昨天晚上10点前后。”
“没听到什么动静?”熊非问。
“没有。要是在平时,外面有点儿声响我都能听得到,可昨天晚上我服了安眠药,睡得沉得很,简直是人事不知。”
“索姗昨天晚上要到这儿来,有谁知道?”
“公司、饭店不少人都知道。”她情态真挚地说,“因为戈里奥遭到意外不幸,索姗怕我孤单,天天都来这儿陪我。”
“昨天呢?”
“按说是应该来,可她没来,”方春英说明着,“到这儿来陪我,是她自愿的,我怎么好强求她天天来?她来,我欢迎、我感谢。她不来,我也不好多问,年轻人嘛,总有些自己的私事。大前天就没来,倒是她主动告诉了我,说是和老同学看夜场电影去了。每天,只要一疲乏,我就自己睡下,她也不让我等她。昨天见她没来,我就睡下了。”
“她每天几点来,有规律吗?”
“有,晚饭之后,总是八九点钟来。”
每天索姗定时定点准来这儿,知情的歹人预先潜伏在路边,岂不是一蹲一个准儿?
情况已经说完,我俩把方春英带到陈尸现场,请她辨认死者。
方春英很是怕,哆嗦着俯下身,将信将疑地查看一阵,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我又想起了她家门灯的事,打算借机查查。
“请你照顾一下。”
我把方春英托付给熊菲,转身回到方春英家去查看门灯。
门灯的开关在院门里满道的墙壁上,红色标志已经按下,是处于开启状态。
灯应该是亮着的,没亮,难道是灯泡坏了?我顺手拎起一个方凳,跑到门外,蹬上去,查看灯泡。喔,是灯口松了。我沿着顺时针方向拧了两圈,灯泡立时亮起来。
9点多的时候门灯还是亮着的,肯定是后来有人把灯泡拧灭了。是谁?只能是行凶的歹徒“,黑暗中作案,当然要方便得多。
10
我去尸检室,询问尸检情况。
龙翎要我看尸表征象,她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叨念着:“颜面发绀,头部淤血,眼睑和眼球结合膜有点状出血,鼻腔、鼓膜也有出血点。”
是窒息而死?
龙翎要我看死者的颈项。
“颈部有上下相连的四个扼痕,项部有上下相连的两个扼痕,都已经呈羊皮样变化。”
颈部的是食指、中指指痕,项部是拇指指痕。拇指在后面,中指、食指在前面,表明凶手是从背后掐死索姗的,从后面发起突然袭击,正是拦路行凶的惯用方式。
我拿起个放大镜,细查颈项上的扼痕。扼痕边缘附近还有新月形的表皮剥脱现象,这是指甲痕。我并没在意,扼死当然要留下指甲痕迹。
“再看看这,”龙翎把扼痕和指甲痕的放大照递给我,“要我说,这很有价值,研究研究?”
我正要注目观察,王川跑进来找我,送来几张痕迹的放大照片:“灯泡上有手指痕迹,是左手的。”
“拧灯泡的人是左撇子?”再看照片,我迷惑不解,“指纹呢?”
“没有,只有丝织物痕迹,纹路细腻得很。”
“手套?”
龙翎插着话:“作案得戴着手套,这是常识,谁不懂?”
扼杀死者的时候没戴手套,拧灯泡的时候戴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感谢法医和痕迹专家给我提供了这两项重大发现。按着他们的启示,一经琢磨,便令我生出一种云破日出之感。事情总是这样,未被认识时,往往难于感觉到,一旦有了认识,就会变得敏感起来。最初勘查现场时的情景又重现出来,以往获得的种种表象,就像蒙在我眼前的一层层纱幕,连连被揭开,终于露出了清晰可见的实景。
11
到美莎公司去清查索姗所掌管的物品是必不可少的步骤。
我和熊菲赶到百灵饭店美莎公司的办公室,事发之后那里就设上了警戒线。
抽屉、柜子、箱子被我俩翻了个够,所见都是公司的往来信件、交易单据、合同档案之类的业务材料。
最后,我俩把清查重点转向索姗的私人物品。
在西套间她的卧室里,一个锁在衣柜中的密码箱引起了我俩的注意,箱子加了密码,还要锁在柜子里,不能不查。
破解密码是专门的技术,我特意向痕迹专家王川讨教过,此时算是派上了用场。
我把箱子打开,逐一查看着里面的物件。
熊菲抽出个密封的牛皮纸信封,双手手指使劲儿摩挲着,两眼微闭,嘴唇蠕动,那模样和正在下神的巫婆差不多。
“质地比较硬,不大像是信件,”她嘟囔着,“边缘清楚,是个长方形,估计是张5 寸的照片。”
她睁开眼,撕开信封,从里面又抽出来一个密封着的信封,再撕开看,果然是张彩照。
“一张照片,用双层信封包裹着,肯定是属于绝密件,等等,让我猜猜,”熊菲把照片按在桌面上,双手捂着,又闭上了两眼,猜测着,“女孩儿能有什么秘密?
八成是索姗与情人幽会、寻欢的镜头,那情景一定十分刺激……”
乘她不备,我猛地把照片抢到手里,翻过来一看,满不是那么回事。照片所摄是一个身着摩托服、戴着头盔的人,手执一把铁器正在击打戈里奥,旁边还有一个女的,是方春英。
“正是案发那天,”熊菲凑过来,指着右下角打印着的日期,“是康庄草原的凶杀情景?怎么不像?”
“越不像,越值得研究,”我冲她做着鬼脸,“不是吗?”
“不,不,恐怕不是这么回事,”熊菲仍怀疑这照片的真实性,“你说是谁照的?索姗不在现场,方春英又不可能……”
“现场上还另有人在?”我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对呀,方春英说过,歹徒出现的时候,她正在设置自拍程序,肯定是自拍装置起了作用,摄下了行凶的场面。”
我俩仔细琢磨起这张照片来。
摩托服、大头盔,把袭击者的面目掩盖得严严实实,个人特征一无所见。
“唉,”熊菲无奈地叹着气,“真遗憾,只见衣服不见人,和没这照片一样。”
我的思维终于活脱起来:“那咱就从衣服上找痕迹呗。”
“这摩托服,款式倒是挺奇特,八成是进口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谁不能穿?”
“看这,”我指着摩托服后背上的黑鹰头像,“这恐怕不是随意印上去的吧?”
“下面有半圈字,是英文,”熊菲把照片举到光线明亮的窗口,一字一字地念着,“是'大鹏摩托运动俱乐部'。”
“凶手是俱乐部成员?”我联想着,“听说,摩托车俱乐部大都有自己的服装和徽记。”
“要是借了别人的衣服穿呢?”熊菲又产生个疑虑,“那这照片可就毫无价值喽。”
“索姗干嘛要这样谨慎地保存它?肯定有非凡的价值。”
“对,查黑鹰!”
12
方春英来电话催问,能不能安葬索姗。
“当然可以。”我道着歉意,“真对不起,我们耽搁了太多的时间。”
一听我答应安葬索姗,队友们纷纷提出质询。
“这就算结案啦?”大总管白玉小姐首先发难,“凶手,你抓到了吗?”
“年轻人,”大我几岁的盛昊用着教诲的口气,“毛毛草草可不是好作风。”
庞龙埋怨着:“查发达是重要的涉嫌人,任他逃之夭夭,也不赶快抓来问问?”
我和熊菲的侦查工作已告完毕,其实,即使大家不质问,我们也会说的。
我和熊菲从索姗的被杀说起。
“灯泡上没检出指纹,只有丝织物的纤维痕迹,而且纹路极其细密,估计是副女士的手套……”
“你认为拦截索姗的是位女士?”盛昊揣测着我的意思,反驳着,“截女士手套就是女的?”
我无法否认他,只能列举另一个证据:“在死者脖颈上,除了指痕之外还有甲痕,两种痕迹之间的距离近1 厘米长,可以断定凶手留着1 厘米长的指甲。”
“拦路抢劫的歹徒大都是粗莽之人,肯定不经常剪指甲,”庞龙提着异议,转过头,故意去问熊菲,“你说是吧,小姐?”
熊菲没理他,又说起另一端:“王川发现,灯泡上的痕迹都是左手的,拧灯泡的人肯定是个左撇子。”
我介绍着法医的尸检结果:“死者脖子上的扼痕是双手的,左手比右手深,明显得很,可见凶手也是左撇子。”
“凶手的形象出来啦?照你们二位分析,应该是个留长指甲的左撇子女人?”
白玉急于知道结论,“你们说是谁?”
“只要接触过方春英的都能看得见,她的指甲足有1 厘米长。”熊菲答复着她,“我和罗平去她家的时候看得清清楚楚,她干什么都是用左手。”
“方春英家的门灯安装在距地面2 米50的高处,要拧松它,怎么也得有2 米以上的身材,谁能长得这么高?”我列举着另一个疑点,“我去查看门灯,是踩着方春英家的方凳上去的,就是说,凶手只有借助可以登高的器具才能把灯泡拧松。我特别查看了周围环境,没有一件可以踩踏的东西,能将灯泡拧松的,恐怕只能是方春英。”
盛昊又提出置疑:“你认为是方春英在自家的门口附近拦截了索姗?不可能,杀人总得找隐蔽的地方,她要是想杀索姗,在屋里有多方便?
“伪装成拦路抢劫,当然得在外面。”尹大麓接受了我们的分析,和他争辩着。
“休战,休战,”庞龙抬起两手,做出个暂停的手势,“听罗平的。”
话得一句一句地说;我没直接对尹大麓和盛昊的争论表态,又提起另一个相关事实:“我和熊菲去向方春英通报噩耗,我告诉她'索姗遭到了袭击',并没说出具体地点。她反应极快,问'怎么,又发生了上次那样的事?'这不就露了马脚吗?
她怎么会知道案发地点和案发情况?”
白玉问:“方春英干嘛要杀死索姗?”
庞龙说:“索姗和戈里奥有私情,她能容忍吗?”
“你糊涂啦?”白玉嗤之以鼻,“戈里奥都没了,她还嫉妒什么?”
盛昊说:“索姗与查发达合谋杀了她丈夫,她能不报仇吗?”
“索姗与查发达合谋行凶,这是方春英制造的假象,可造得并不严密,”我分析着,“她说,歹徒临离开现场时特别警告她说'不许找索姗的麻烦',这就能表明作案人是索贝的同伙?如果真是一伙的,他能这样说吗?岂不是自我暴露啦?”
“对,用这种方式栽赃,实在不高明。”盛昊说。
熊菲说:“方春英向我们提供了歹徒的服装、外貌,可那都是按照查发达的模样装束说的,这不也是栽赃吗?”
“你们怎么知道歹徒不是那副装束?”盛昊问。
“我们在索姗的住处搜出一张案发时拍下的照片,”我把照片展示给大家,“方春英说那个歹徒是'中等个儿,身材挺壮实',请看照片上的这个人是这副模样吗?”
“摩托车和摩托服的颜色也不对嘛。”熊菲补充说。
“唉,二位,你还是没说清楚,”白玉追问我,“既然索姗不是同伙,方春英干嘛要杀她?”
我双肩一耸,双手一摊,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这只能问她自己喽。”
13
其实,我并非毫无见解,只是推理尚不成熟,特别是关于背景之谜,还真得等着方春英来破释呢。
那张现场照片大有文章。为弄清照片上人物的身份,我翻查了我国摩托车运动的资料,没找到以“大鹏”命名的俱乐部。我举起放大镜再查那张照片,在那人的头盔上发现一串日文字样,我推想到那件摩托服会不会也是日本的?日本的摩托车运动要比我们正规得多,不少都有严密的组织和规章。我忙查找日本的体育运动资料,果然找到大阪有个“大鹏摩托车俱乐部”,用的就是这个黑鹰徽记。再查,它的成员名单上有个“中町一郎”。
“是那个日本商人?他不是回大阪了吗?”我向熊菲通报了这个重要发现,开始她不相信,一转念,又认可了我的发现,“对,说走就一定走?虚晃一招,制造烟幕,造成个没有作案时间的假象,这不新鲜。”
证据在握,不可耽搁,下午我们便对方春英进行了讯问。
我问:“提供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恐怕不会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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