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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4部全)-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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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手捂肩膀,疼得直抽凉气,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但嘴上半个扁屁也没敢放,弯着腰乖乖溜到排尾去了。其他人似乎都很惊讶,互相用眼神交换着心中的疑惑。当轮到田寻打饭时,厨师问:“你的饭盒呢?”

田寻一怔:“我……我没带饭盒来。”

厨师说:“你家人没给你送来吗?”

田寻傻眼了,这才想起老威给他送过餐具,他说:“啊,有,我给忘了……”

后面有人开始起哄:“又一个忘的,得了,按老规矩回去反省吧,别吃饭啦!”

厨师身边站着一名管教,听他说:“给他拿一套餐具。”那厨师转头在餐台上取了套不锈钢饭盒和饭勺放在桌上,从一个个方格里分别把米饭和菜打进去,说:“吃完了送回来!”

田寻端起饭盒连连点头:“谢谢,谢谢。”又对那名管教也道了谢。

田寻返身往回走,那些未打饭的人脸上惊讶更盛,排在田寻下一位的人更是目送了田寻半天,那厨师用大勺一敲桌子,斥道:“看什么,不想吃饭了吗?”这人才回过神来打饭。

吃饭时田寻特意挑个最角落没人的桌,另一端那光头边吃饭,边看着田寻直运气,旁边那人低声说:“龙哥,你说今天管教怎么回事?像抽风了似的,难道那小子是所长小舅子?”那光头大口往嘴里塞饭,也不说话,眼睛远远的直瞪田寻。

晚上十点看守所准时熄灯,当然对田寻来说有没有灯光也无所谓,他失眠了,没有任何睡意,整夜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一遍遍闪过很多画面,有假唐晓静,真唐晓静,王浩,古作鹏、汪兴智、还有老爹老妈……

看守所里渐渐有点发亮,是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洒到屋里,水泥地似乎蒙上一层薄雾。田寻看着这朦胧的光线,反倒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的眼皮直打架。屋里阳光越来越多,忽然田寻被开铁门声惊醒,有人大声道:“点名!”

田寻连忙起身到气窗处向外看,见管教正拿着钥匙挨个开门把人往出放,抬腕见是八点整,铁门开后也随着众人往出走,下楼后来到监区大厅,所有人排成方块队,前面有人用扩音器念众人的编号。每念到某人时,这人就举一下右手以示存在。点到4462号时,田寻也举手答应。

点名之后并不回到监室,而是穿过侧门走廊来到一个大车间,里面摆着很多长长的大桌,桌上堆得小山似的全是印刷海报,另外还有很多双面胶带。有个管教告诉田寻如何将双面胶带往海报背面贴,每两千张再绑成一捆,原来是进行劳动教养。

这工作并不复杂,纯粹的熟练工种,海报的内容也是经常换,有时遇到大美女的海报,很多人就偷偷藏起来几张,留着回到监室后慢慢意淫。每人都有相同的定额,先干完就可以提前回监室休息。下午两点到两点二十分是放风时间,所有人都排成队,围着大院慢慢遛达,对面远远的是女在押者,其中不乏年轻漂亮的,虽然隔着近两百米,却也有人在偷偷互相挤眼招手。

田寻年轻敏捷手又巧,没到下午三点就都干完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下下发酸的腰背,在管教指引下出车间回到自己监室。

晚上吃过饭后再点一次名,然后才回监室等待睡觉。田寻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不像其他人还有家属给送来的书看,当然他也没心思看书,基本上就是关了灯上床发呆,直到勉强睡着。

到了周五老威又来看他,还带了一大堆罐头面包等食物,田寻这才有机会把事情经过对他讲了一遍,老威急得直蹦,可又帮不上什么忙,问田寻需要什么东西,他立刻出去买回来。田寻摇摇头,只让他每隔一周以借书为名到自己家看看父母是否健康,有时间顺便再去趟经侦局,打听打听案件的调查情况。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几天,除了每周日改善伙食、周一晚上洗澡外,就是单调的在车间粘双面胶。说来也怪,林氏公司似乎忘了他的存在,也没人来看他,也许公司是怕人笑话,所以特意隐瞒了实情。

田寻心急如焚,很想知道警方那边到底有没有消息。忽然这天接到经侦局通知,说在沈阳全市撒网未并找到假冒唐晓静的女人,很可能此人已远逃外省无法寻找,因此缺乏关键的证据链来证明田寻与这人并无关系,同时林氏公司也表示准备在春节后将田寻以团伙诈骗罪起诉至中级人民法院,起诉书已经递交法院,春节后就开庭审理。

听到这消息田寻大惊失色,真没想到公司居然这么狠心,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次日又是周五,老威照例来看他,田寻一说情况,老威立刻花钱帮他找了个代理律师。

律师打电话给看守所和田寻通了话,并告诉他调查估计结果:像他这种涉案金额巨大的情况,很有可能被法院以团伙诈骗未遂罪或预谋经济犯罪起诉,虽然是未遂,但林氏公司态度很明确:必须在法律允许的最大范围内给予重判,因此大约会判八到十五年徒刑。

田寻如五雷轰顶,险些坐倒。他带着哭腔问律师有没有挽回的办法,律师说他已经到林氏公司和古作鹏及总经理都谈过话,林氏公司态度很强硬,坚持要对田寻重判,这样一来事情就难办多了。

田寻心神不定,那律师象征性的劝他别难过,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

第六天下午,老威、律师、林氏公司古经理和他们的律师都来了,大家齐聚会议室里,古作鹏将由林氏集团沈阳分公司总经理签署的起诉书交给田寻,上面有经侦局刚盖的印章,同意于将此案移交给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并于三月二日开庭审理。

看到起诉书上写着“该员工掌握金融职权,却并未以身为表,反而循私诈骗,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为惩前毖后,本公司决定从重起诉该员工,以儆效尤”这段话,田寻气得要死,往最深了说,自己并没给公司带来什么损失,而且还是被人所骗,可现在公司居然要用最重的罪名起诉自己,真是典型的墙倒众人推。

田寻大怒,站起来把起诉书抓成一团扔向古作鹏,古作鹏的律师连忙捡起,操着南方口音说:“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是起诉书,又不是废纸,怎么能胡乱丢呢?”

田寻指着古作鹏的鼻子大声道:“姓古的,你这是存心想给我制造冤案!”

古作鹏倒不动声色,他慢悠悠地说:“冤不冤自有法院来断,你自己没资格做评判!”

田寻猛跳起来,绕过桌子要去揪他衣领,被老威等人死死抱住,古作鹏站起来后退几步说:“这人有点疯了,我们也不用和他浪费时间,走吧,我们回公司!”说完和他的律师扬长而去。

田寻双手抱头瘫倒在办公桌边,老威扶他起来说:“老田,你先别激动,总会有办法的!”

那律师也说:“女骗子还没有抓到,对方没什么佐证可以断定为团伙诈骗,到时候上庭我会尽力帮你开脱,最多也就是经济犯罪或诈骗未遂而已,没有几年的。”

田寻忽然从起上跳起来,揪着律师大叫道:“我是被人骗的,不是诈骗,你这个笨蛋律师!”这律师边挣扎边说:“田……田先生,你这种态度让我很难帮你啊!”老威好容易将两人拉开,过了半天田寻才冷静下来。

老威说:“老田,你先稳一稳,我尽量找人帮你疏通看。”

田寻流着泪问:“我家人还好吗?”

老威道:“我每隔十天去你家一次,你家里人都好,他们还以为你去外地出差,问为什么打你手机总关机,我只能撒谎说你手机在外地被偷了,还没来得及补卡。”

田寻拉着老威的手说:“谢谢,等过了这关我再报答你……”

老威叹了口气:“现在就别说这话了!”

管教见时间差不多,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架着田寻回监室。

从此田寻万念巨灰,每顿饭几乎只吃几口,贴双面胶的速度也慢了许多,每天都要粘到很晚才收工,后来连管教都靠不起了,到八点就让他回去,免得耽误自己也睡不好觉。

这天下午在车间干活,田寻向管教请假上卫生间,随后那纹着蜘蛛的光头和另一人也起身请假去小解。在卫生间里,田寻正在镜子前洗手,他双手捧了满满的凉水浸在脸上,让皮肤感受到那刺痛般的冰冷,听到有人进来也没在意。

忽然一只手在背后拍了他肩膀,回头看却是光头,旁边还站着个瘦高个,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田寻。

田寻问:“干什么?”

光头肩膀连耸笑了笑:“干什么?刚吃完午饭,该喝下午茶了!”

田寻知道这他不怀好意,也不多废话,用毛巾擦了把脸转身就走,却不想那光头抬手就是一拳,砰地正击在田寻鼻梁,顿时鲜血流出,田寻捂着鼻子后退几步,那光头得理不饶人,追上去又是一拳,这家伙膀大腰圆但难免动作不灵活,田寻弯腰从他腋下钻出来,右手在洗手池上一扶夺路要跑,后面的瘦高个连忙上去挡。

那时田寻在参与新疆追阿迪里行动的途中,晚上睡不着觉时,经常和姜虎、史林聊天打发时间。两人闲着无事就给他讲一些临敌制胜的招数,当然田寻没有半点武术功底,因此只能大概听个皮毛,在实战中,很多招数完全用不上。

现在他瞥眼看到洗手池边放着的湿毛巾,立时想起姜虎教他用毛巾当武器的招数,同时心中的愤怒也一齐撞上胸口,他来不及多想,抄起毛巾手腕一抖猛甩向那瘦高个脸部。

湿毛巾又沉又软,尾部啪地打在瘦高个右眼眶上就像车夫抽鞭子似的,打得那瘦高个哇地大叫一声,捂着右眼连连往后退,田寻见一击得手,再甩毛巾抡在他左太阳穴上,打出一道血痕。

趁瘦高个捂脸的功夫,田寻连忙朝大门跑去,后面那光头却已经来到他身边,抡左拳正捣在田寻左肋,田寻疼得差点跪地上,肋骨似乎要断,他不假思索,抬毛巾向后猛抽,正抽在光头左眼上。光头眼前金星乱冒,也不知道眼珠子是不是都给带出来了,他气得怪叫一声,双手去掐田寻脖子,田寻毛巾再往回抡,这下光头有了防备,伸右臂缠住毛巾用力向里一带,这家伙毕竟力大,田寻左手抓不住松开了,但他迅速抬左腿去踹光头的肚子,光头“嘿”地倒退两步没倒,田寻趁机向门外跑。

光头和那瘦子迈步紧追,却见两名管教正好跑进来,把三人堵个正着。管教见田寻脸上鲜血直流,再看看后面的光头和瘦子,心里就知道了七八分,其中一名管教大叫:“都给我蹲下!”三人不敢多说连忙蹲下双手抱头,一名管教揪起田寻出了卫生间,另一名管教抡警棍夹头夹脑就开揍,打得光头和瘦子抱头直躲,虽然管教并未用多大劲,但也够两人疼上几天的。

从那以后,光头更是把田寻恨之入骨,但他也不傻,隐隐发现管教似乎对田寻略有优待,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也不敢再找碴口。

转眼到了元月下旬,再有不到十天就是春节。进入三九后,天气也越来越冷,各监室探视的家属也渐渐多了,亲戚们都准备了很多食品和烟等往里送。

这天田寻忽然被管教带到办公室里。一名管教递给他一张纸说:“4462号,签于你在押这段时间内表现良好、遵规守纪,因此所里决定从今天开始,调你到劳动监进行劳动,希望你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先在调动报告上签个名。”

田寻没弄懂意思,怎么调到一个什么劳动监干活,听管教的意思好像还占了便宜似的?等签完名跟管教到了后院才知道,这劳动监的确比在车间干活有优势。原来所谓的劳动监就是做一些活动范围比较大的活,比如喂猪浇菜、扫院擦窗、跟车装货之类的工作,这些活可以露天作业、自由活动,比死圈在囚室里可强上百倍,可以说除了没有工资,和正常人上班没啥两样。

可这些对田寻来说毫无意义,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人,只不过早几天晚几天。

最近劳动监的工作地点在后院东南角仓库里,先把车间运来的打好捆的海报装进硬瓦楞纸箱里封上胶条,再用手推车装到运货卡车后车厢中码齐。这活其实并不轻松,纸看上去很薄,其实却是最沉的,每只装满海报的大瓦楞纸箱都有四百多斤,必须两个人同时扳动纸箱,抬起一角才能推上小轮车运走,来回很累不说,装箱时还经常被锋利的纸边割破手掌。

同田寻一起干这活的还有第三监区的两个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从聊天中得知他们俩一个精于偷、一个擅长骗,也是看守所的常客。这两人都是老油条,平时干活会偷巧懒,看上去忙得热火朝天,其实并没出什么大力,反倒是田寻这种实惠货经常累得驴脸淌汗。这几天气温本来就低,仓库里更是又阴又冷,三人都穿着笨重的军大衣戴劳保手套干活,可还是冻得双脚发麻。

田寻像行尸走肉似地干了四五天活,有时碰上活多,三人还得加班干到晚上九十点钟,管教怕出意外,一般情况下都得在活全干完后,送三人回各自监室才能休息,可时间一长,见这三人都很老实,就渐渐放松警惕,有时见工作量大要开夜车,管教就提前回去休息,三人也没人看着,收完工就直接回监室找值班管教开门睡觉,虽然没有人看管,但院子里四角都有岗亭,探照灯来回在院子水泥地面上晃,只要田寻他们稍微走远一点,光柱就跟着人照个没完。

这天收完工又是九点多,大院里静悄悄的,一片清冷。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今晚特别冷,口中呼出的浓白哈气就像漏眼的热水管。

那四十多岁的惯偷骂道:“这劳动监还是***香饽饽呢,整天累的要死,又冻又饿,下回打死也不申请上这来了,操他大爷的!”

那三十来岁的惯骗也跟着说:“就是!我这腰都快累断了,明天就申请调回去!”

又问旁边垂着头走的田寻:“哎我说小子,你不累是怎么地?咋不说话啊?”

那惯偷一摆手:“得,你别问他了,这小子可能上辈子说相声出身,话说的太多了,一天到晚也说不上四句话,问他等于白问!”

惯骗说:“唉,谁刚来这种地方也没心思说话不是?这都快过年了,我们还蹲号子呢,真丢人!我都想跑出去算了!”

惯偷伸手指一嘘:“你小声点,让管教听见有你受的!”

惯骗笑了:“我也就是说说,哪有那胆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寻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忽地一动,有个主意在心里萌发。

晚上躺在床上,借着高窗外那清冷的月光,田寻开始在心里仔细盘算行动计划。

第二天继续到仓库装箱。仓库北角有里个杂物间,里面有一架地弹磅秤,田寻趁那两人推车出去装货的机会,用最快速度抱了一捆海报来到杂物间,在磅秤上称了这捆海报的重量,不到十公斤,然后再自己上磅秤称了称,发现居然只有五十五公斤!他清楚记得进看守所之前有一次在浴池洗澡,那时量过体重是七十公斤整,在看守所这不到一个月时间里就瘦了三十斤!

田寻回到仓库继续装货,心想这世界上最有效的减肥方法就是进看守所,保证比任何药品都灵。

他边装箱边在心里查数,箱子是订做的,每层刚好能放六组海报,每层之间再用一块方形薄木板隔开,总共四层,也就是说,每层的重量是五十六公斤,纸箱装满货后的总重量则约为二百四十公斤。而自己的体重是五十五公斤,刚好是一层海报的重量。

再看每捆海报的高度,约有六十公分高,基本和一个人胸部宽度相同。田寻暗暗点头,心里有了眉目,现在是只待时机出现。

这天田寻早上吃过饭后,刚要和管教去仓库干活,却被告知先到前大厅集合,说是有电台来采访。到大厅看到很多在押人员都在厅里整齐的坐着,前面果真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记者正拿着稿子背词,这女记者穿着红色的紧身薄毛衫,身材丰满性感,看得那些在押男犯眼睛发直、互相窍笑。

管教对田寻说:“快过年了,电视台来看守所要采访一下在押人员的生活情况,待会如果要是问到你,你就说在这里很好,不要乱讲话。”然后让田寻坐到人群中去。

田寻一百个不愿意有人采访,生怕自己会出现在电视屏幕上被熟人看到,于是故意到后排的一张椅子坐下。

只听那女记者开腔道:“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辽宁电视台《生活之声》栏目主持人璐璐,今天我们来到了沈阳看守所,特地来了解一下这里在押人员的生活情况,快过年了,他们过的怎么样呢?现在让我来采访一些在押人员。”

然后那女记者就开始随机挑了几个人问话,那几人都在这里关了一年多也没定案,已有很久没见过女人,面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记者嘴都结巴了,旁边的人都捂嘴不住地笑。

这女记者也多事,迈着轻盈的步子在人群中遛达,一直走到后面,田寻坐在靠外的位置,他见这女记者离他越来越近,身后摄像师拎着电线迈着碎步跟拍,便低下头以免上镜,心里暗道:千万别采我,千万别……

正想着,听一个很近的清脆女声说:“你好,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田寻抬头见这女记者就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的话筒直伸到田寻鼻子尖下,他汗都下来了,下意识扭过头去不看。

女记者很意外,以为这人害羞,又笑容可掬的说:“你好,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我只想问问你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

田寻气得直想揍她,哪有人喜欢在看守所里呆着?他把头藏得很低,完全不让摄像拍到他的脸。

女记者有点尴尬,旁边的管教心知肚明,连忙上前说:“记者同志不好意思,这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还是换个人吧!”

女记者哦了声,对田寻说声对不起,开始找别人采访。

节目一结束,大家都站起来谈笑议论,田寻则像做贼似的赶快离开大厅回监室去,心里还在猜测刚才和自己说话那段电视台是否会删掉。

又是几天过去,这天海报很多,估计又得干到晚上十点左右,八点钟刚过,管教对三人教训一通后就先回去休息了,田寻见管教离开,就开始注意机会。

这三人的工作方法是两人一组、穿插合作,也就是说田寻和甲共装一箱,下次就是田寻和乙共装,再下次是甲和乙共装,依次类推,公平合理。快到十点的时候,田寻把剩下的海报每二十四捆分成一组,还有五组零四捆,也就是说,还够装最后五箱的。

该轮到田寻和惯骗共装一箱了,惯骗刚要动手,田寻忽然捂着小腹说:“这泡尿快把我憋死了,王哥、李哥你们先装这箱,我去一下,再不尿就死了!”说完就跑到仓库角落假装撒尿。

两人嘴里骂着田寻偷懒,但也没多想,那惯骗还打趣说:“小心点尿,天冷,别尿到半路给冻住了!”说完两人共同搬了一箱海报,塞上小推车去装货了。

两人走远后,田寻立刻跑到仓库西角,那里有很多尚未组装的纸箱,他抄了一根订箱钉藏在袖子里。

这样一来,工作轮次的次序就变了,倒数第二箱还是由惯偷和惯骗动手,两人推着小轮车离开仓库往卡车处运,同时田寻已经往最后一箱里码了两层海报,并偷偷将箱子挪到铁架旁边,再用指甲在瓦楞箱内壁上四面六十公分高度处划了印记。眼见两人渐渐远去,心中暗叫一声:机会来了!

卡车离仓库大门有几十米远,两人得一分多钟才能折回来,田寻心怦怦狂跳,先将薄木板架在铁架上,用最快速度在木板上放了四捆海报,然后再把八捆海报推到铁架后面藏起来,最后踩着铁架跳进瓦楞箱里,用手指甲在侧身蜷缩躺下,伸手将旁边的薄木板拽到自己身上,分别用肩膀、小腿侧面和两手顶住四角,尽量把木板的高度保持在印记处。

刚做完这一切,就听两人边说话边走回来,那惯偷见仓库里没了人,只有最后一箱海报码得整齐,就差封箱了。惯骗在仓库里喊了几声:“喂,喂,又他妈尿尿去了?你小子是不是前列腺有毛病?快回来装箱!”

好几分钟也没见人回来,惯偷说:“操***,这小子肯定是偷懒先回监室了,这最后一箱还得咱俩运!”

惯骗也骂道:“哟嗬,没看出来这小子一脚踢不出个扁屁,还真有点坏心眼呢!妈的,跟老子玩这手?看明天咱俩怎么收拾他!”

两人边骂骂咧咧边压好箱盖用胶带封住,搬起一角将纸箱推上小轮车,推着出了仓库。田寻曲身躺在箱子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虽然天气非常冷,可他却紧张得顺头流汗。

两人推着小轮车来到大货车后厢开始装。装完货后惯*****了拍卡车前驾驶室车门,示意司机可以走了,随后两人也穿过后院回监室去睡觉了。

卡车慢慢启动开向看守所后院大门,探照灯晃了几晃,电动大铁门缓缓开启,因为每次装货后都有管教清点人数后卡车才能离开,门卫哪知道管教头两个小时就回去休息了,于是很顺利的将卡车放行。

田寻躲在纸箱里很快就开始呼吸困难,他尽量减少呼吸次数,免得氧气消耗太快,脑门汗珠开始流出。耳中听得大铁门沉重的关闭声,就知道卡车已经出了看守所,正顺着大道行驶,田寻早打听到这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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