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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4部全)-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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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两旁还摆着几十部三十几寸的小电视,所有电视都放着同样的节目。这台超大电视彩色极正,巨大得像在电影院看电影似的,价格也是毫无人性的二十万零八千八百八十元。围观者大都在啧啧赞叹,可就是没人敢打买的念头。
电视里正放着《沈阳新闻》节目,开始报的都是一些关于春节期间老百姓准备年货的新闻,忽听主持人播道:
“下面播送一批最新沈阳市公安局网络缉逃人员名单:张春林,男,四十二岁,无业,二零零七年八月因故意杀人后潜逃,现为网络缉逃人员……”
田寻看到这个有点敏感,听旁边一对情侣中的男人说:“大过年的播这个有啥用?不是给老百姓心里添堵吗?”
那女人道:“越是过年越不能放松,这帮人想钱都想疯,专门在过年的时候抢钱逃跑。”
忽然听主持人又播道:
“田寻,男,三十一岁,林氏集团沈阳分公司出版部编辑,二零零八年九月至十二月间伙同案犯诈骗公款二十万元未遂,于半月前从沈阳市看守所逃脱,至今在逃,现为网络B级缉逃人员……”
随着女主持人的播报,画面上又打出了田寻的免冠照片,彩色头像几乎填满了那台八十寸索尼电视,连田寻右脸上那颗小小的暗痣都看得清清楚楚,看来这电视的性能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主持人继续说:
“希望以上在逃人员如看到本节目后立即到就近派出所或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以争取宽大处理。如有掌握线索者请拨打各地派出所电话举报,警方将给予现金奖励。”
田寻直听得头发直立、浑身发颤,他下意识左右扫了几眼幸好没人注意,于是他慢慢向后移步,准备闪出人堆离开。
就在这时,右前方有个少妇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那小女孩一双眼睛骨碌乱转,一看就是个小人精,这小女孩来回扫视就看见了田寻,她眼睛一亮,立刻张着小手,笑着对那//奇书//网整//理少妇说道:“妈妈你快看,你快看呀,那个大哥哥和电视里的人一模一样!”
那少妇丰满白嫩,衣着讲究,她打了小女孩手背一下,笑骂道:“小丫头胡说啥!”
顺便侧头看了田寻一眼刚要道歉,又看看电视画面,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盯着田寻看个不停。
田寻不敢再犹豫,连忙转身钻出人群往外走。那少妇伸手指着田寻的背影尖声道:“刚才那小伙就……就是电视上这个人!”
人群哗然,开始动起来。正巧旁边有一名超市保安在这遛达巡逻,凑过来一问,脸上也变了色,马上操起对讲机向同伴报信,然后随后跟了上去。
田寻从卖MP3的柜台绕过两个弯,快步向电动扶梯走去,那名保安刚上班一个来月还没转正,着急抓住田寻好立功,便死死盯着田寻紧追。田寻回头见那保安直奔过来,连忙改变方向朝运动器材商品区域跑,保安飞速追赶,田寻双手拎着东西从一大排码得整整齐齐的新自行车边跑过,见那保安追得紧,便抬脚用力去踢那堆自行车,这些自行车互相穿插着摆放,顿时像多米诺骨牌似的连锁倾倒,稀里哗拉的将窄小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那保安见面前倒了一地自行车,想收腿可跑的太快收不住,没办法只得顺势一跳,下落时双腿插在轮胎车辐条里别得死死的,挣扎了半天却越急越拔不出来,这时又有两同事闻迅而来,那保安急得大叫:“朝体育用品那边去了,快追!”
两保安应了声飞身追去,田寻拎着满满两大塑料袋东西实在跑不快,没办法只好扔下。有个矮小的保安以前可能练过短跑,速度相当快,不多时就追得只离田寻不到五米,田寻心中起急,忽然看到旁边柜架上摆了很多足篮排球,连忙抄起一只篮球,照那保安没头没脑地就砸。
那矮保安眼看就要追上了,心里都乐开花,忽见有只篮球飞过来,还没等他回过神,篮球砰地砸了个结实,直把那矮保安砸得一个趔趄摔倒。
另一个保安也赶了过来,田寻双手把足球、篮球和排球轮番掷出,那保安双手护住脑袋低头硬往前冲,颇有士兵冲锋占领高地的劲头。田寻扔出最后一只排球后夺路而逃,趁那保安低头躲避的功夫,田寻已跑出十几米远。
这时那第一个保安刚从自行车堆里解脱出来,远远看到田寻正慌不择路的朝安全通道那边跑,连忙通过对讲机气急败坏地大叫:“他要去一楼!快下楼包抄过去,老吴你去消防通道,小刘去滚梯,我从楼梯间追,千万别叫他跑了,听说他是个通缉犯,抓到就有奖金呐!”
有奖金这句话比刀架脖子还管用,几名保安抖擞精神分头追去。安全通道是白色的防盗铁门,门框上贴着写有EXIT的绿色指示灯,田寻扭开铁门手柄钻进楼梯,蹬蹬蹬往楼下急跑。这一楼都是卖副食品的,顾客比楼上还多,挤挤挨挨的转不开身,田寻见从斜对面消防通道里冲出一人,正是那矮个保安。这保安刚才被田寻篮球砸倒,看到田寻顿时火往上撞,捋袖子就向田寻扑来。
这附近是冰鲜食品部,吊着一大排冻得梆硬的猪肉肋扇,田寻斜着往冰柜那边跑,矮保安也朝这边追,当他来到近身,伸手抓到田寻后衣襟时大叫:“抓着了,快来!”
田寻双手抓住一扇猪排肋用力往他脸上悠去,那猪排肋冻得比铁都硬,矮保安猝不及防正被猪排肋拍到脸上,鼻梁骨差点没砸断,疼得他大叫一声,双手捂脸蹲下再也起不来。
一楼的几名保安也从对讲机中听到消息,分别从几个方向包抄过来,田寻见势不妙,眼睛快速在墙壁上寻找,当跑到一处自助扫码机附近,看到墙上有个红色塑料圆盒,上面有玻璃蒙子,底下还有两行小字,田寻不用看字就知道这是什么,连忙飞奔过去左拳一捣,玻璃蒙子碎裂露出里面的一个金属拉环,再将拉环迅速拉出,顿时超市里响起刺耳的警铃声。
很多顾客正在挑选东西,大包小筐拎了不少,忽然听到警铃都吓了一跳,人群开始乱,几名保安已经向田寻围拢过来并且把住几条出口,眼看他成了瓮中之鳖,田寻急中生智,大叫一声:“着火啦,快跑啊!”
这句话可要了命,老百姓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一听有人高喊着火,偌大个超级市场顿时乱成一锅粥,男女老少都抢着往大门外跑,连收银台的十几个通道也未能幸免,好多人抱着商品趁乱直接从收银台冲出大门溜掉,漂亮的女收银员哪见过这阵势?都吓得花容失色,有的干脆蹲到机器底下。
几名保安知道多半是田寻搞的鬼,连忙扯开喉咙大喊:“没有着火,大家不要慌,没有着火!”可哪有人听他的?后来连这几名保安都给挤没了。
田寻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很冒险,因为这样很容易出现踩踏事故,一旦有了人命,自己就是间接杀人犯,可事到如今他别也无选择,于是在人群中边挤边大声喊:“右边有消防通道,左面是安全通道,都可以跑出去!”
大家都下意识按田寻说的去做,超市里的人群不经意间被分成几股,田寻夹在人群里从安全通道溜进地下停车场,空间一大人流更加分散,顾客们都呈扇形逃开,田寻在几辆汽车中穿梭奔跑,看到一名停车场的保安正用对讲机通话:“你说的那个人有什么特征?这里人太多了我看不清……什么?你再说一遍,听不到!喂喂!”
田寻知道这保安是在找他,连忙拐了几个弯顺水泥斜坡跑到地面,外面停着好几大排自行车,田寻助跑跃过栏杆,从自行车上踩过跳到盲道上,又翻过护栏跑进机动车道,飞快地向马路对面跑去。
这条马路是双向八车道的主干,路上汽车飞驰不停,一辆宝马320i呼啸而来,田寻狂奔而过,那宝马吓得一个急刹,刹车片摩擦轮轴发出尖利叫声,后轮差点冒烟。司机探出头大骂:“你***赶着偷渡啊?不要命了!”
田寻哪有功夫理他,跑到对面人行道上一头扎进胡同。在楼群里东拐西绕的穿出去又来到另一条街,正巧碰上绿灯,他从人行道快跑而过,后面交通协勤员摇着小红旗在后面大声道:“大家慢行,小心脚下!”
田寻一路跑到路边的出租车乘降站,拉开一辆等活的红色桑塔纳出租车后门,气喘吁吁地对司机说:“快……快开车,快点!”
那司机正在听收音机里郭德纲的相声《我这一辈子》,忽见车里钻进来个人,一时没回过神:“啊……什么?要去哪?”
田寻催促:“快开车!”司机问:“你也不说去哪,我怎么开车?”
田寻急得冒烟:“你先开车再说!”
这司机似乎是个慢脾气,笑着说:“我哪知道你去什么地方,我是往前开、还是调头朝后开呢?”
田寻气得险些吐血,随口说道:“去北塔,快!用最快速度!”司机这才发动引擎将车开动。田寻累得呼呼直喘,透过车窗远远看见一个保安已经从马路对面的楼群里追了出来,正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往哪追,田寻的出租车已经驶上大道开远。
这司机虽然可恨但车技很好,车开的又快又稳,转眼间就到了望花街,他边开车边拿田寻打镲:“我说哥们,你这是躲债还是躲情敌呢?”
田寻实在不喜欢和陌生人闲聊,便说:“我从银行抢了五千万美元,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这司机一听就知道田寻不愿跟他聊,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再说话了,伸手拧大收音机音量继续听相声。
到了北塔田寻下车又换了辆出租车驶到文官屯街,这才在附近找了个小饭店,刚要坐下就看到饭店墙上挂着的一台电视里正放新闻,田寻连忙出来又换了家抻面馆坐下,要了碗抻面,边吃边稳神。
他在心里把林氏集团和经侦局骂了个底朝上,这下可好,全沈阳市的人都知道我是在逃犯了,父母也不例外,他甚至能想象出父母坐在电视前看到那条通缉令时的惊愕表情。
这下自己的后路全断了,只有全力找到假唐晓静,才有可能让自己回到正路上去,否则这辈子就算彻底交待。
田寻边吃面边朝外看,似乎感到随时都会冲进来一群超市保安将自己按倒在地,他匆匆吃完面,摸了摸羽绒服里怀,老威给的钱还都健在,田寻付了帐溜出抻面馆,忽然想起这里是文官屯地区,当时自己跟踪假唐晓静时,她探病友也是在这附近。
田寻在附近来回转悠,脑子里不停地思索,那个假唐晓静当然不可能在真正的唐家居住,那么她就另有住处,也许她是沈阳本地人,也许是外地人租房,当然如果是本地人那光凭照片就能在公安局查到户籍资料,因此她极有可能是外地人,平时田寻就听她口音软软的,有点像湖南湘妹子,又像苏浙一带,难道她探望病友是假,在沈阳临时租房行骗是真?
虽然没有她居住地的线索,但不管怎么说她曾经来到过这一带,这根稻草不能丢下,即使找不到她的居住地,能找到她那个病友也是大好事。
主意打定,田寻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开向上次跟踪时望花北街西拐的那个胡同口。
汽车驶进来,又到了上次那个丁字路口。田寻先让司机往左开探路,见路两旁全是大片的苗圃,另外远处还有几家大型机械厂,并没什么民宅。
出租车随后又调头朝右驶去,开出一段距离后,发现这里行人更少,只有十几幢破旧的三层楼房,东北俗称叫“旱楼”的那种。
田寻问司机:“这高墙就是沈阳市殡仪馆吧?”
司机点头道:“对,这一大片墙内都是。”
田寻哦了声:“这附近也真够偏僻的,半天没看到人影,怎么全是这种红砖三层旧楼?”
司机道:“那都是从解放前留下来的老楼,没有房产商愿意在殡仪馆附近开发新楼盘,所以这里一直没拆迁,那种楼可旧了,连楼梯都是木板的。”
田寻心不在焉的答道:“是吗,你怎么知道。”
出租司机最喜欢聊天,有了话题更高兴,说:“以前我有个远房亲戚安徽的,就在这附近租过几年房子,这地方房租非常便宜,住的人也多,估计是全沈阳最低价了吧。”
忽然,司机指着左前方几幢孤零零的旧楼:“看见那几个灰楼没?”
田寻说:“看见了,怎么?”
司机说:“这几幢灰楼离殡仪馆后墙最近,听说里面有时候还闹鬼。”
田寻问:“你怎么知道?”
司机笑了:“我亲戚就在这附近住啊,这一带没人不知道,就因为有传言闹鬼,所以房租便宜的要死,但住的人似乎也不少。”
田寻问:“闹鬼还有很多人住?他们不害怕吗?”
司机嘿嘿笑了:“跟穷比起来,鬼就不那么可怕啦!只要便宜,别说闹鬼,就算闹菜刀也有人住。”
田寻点头:“说的有道理。好,就在这停。”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附近相当偏僻,地面坑坑洼洼的横七竖八长着很多枯木,几幢灰突突的老旧楼房就像九十岁老头,行将就木的立在荒地之中苟延残喘,楼对面不到三十米就是殡仪馆的白瓦高墙,高大的火化炉烟囱十分显眼,附近连半个人也没有,想必是天寒地冻的,没人愿意出来。
这几幢楼和其它的红砖旧楼离的较远,衬在深蓝色的天空显得更加孤单,给人感觉就是如果此地遭到空袭,那这里绝对是首要目标。
田寻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几幢旧灰楼走去,严冬寒风贴着地面刮过吹得脸上生疼,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走到近前再看,见面前这幢楼实在是旧得可以,楼门洞是木板门,而且还缺了一半,另一扇也只是斜连在门框上,上下两块折铁只剩下面那块,在风中来回忽扇摇摆,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倒。
田寻走进楼门洞,里面黑黝黝的也没有灯,还有股说不出来的发霉气味,勉强能看到里面的格局很怪,一条短走廊共有三个木门,门上布满灰尘,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擦,中间那扇门依稀可见门上有个方形翻板,可能是起门镜的作用。右首拐上去有个楼梯,田寻壮着胆子朝二楼上,脚刚一踩到楼板就发出嘎吱声响,这时田寻才想起刚才那司机说的话,这楼里的楼板还真是木头的,看来年头不近。
二楼格局跟一楼相同,死气沉沉的似乎从没住过人,田寻左右看看,瞅瞅通往三楼的楼梯,心中踟踌不定,想起刚才出租司机说过这几幢平时闹鬼的话,不由得感到浑身不舒服,于是又顺楼梯下来。拐弯刚想往楼门洞外走,忽听哗的一声,中间那扇木门的方形翻板推开,有张人脸露出来。
这是一张老太太的脸,干瘪枯黄,灰扑扑的满面都是核桃纹,眼珠也是灰暗色,活像长沙马王堆那个辛追。
看到这张半没在阴影里的苍老脸,田寻有点发毛,他硬着头皮问:“我想问一下,这个……这楼里有房出租吗?”
老太太直接把翻板闭上了。田寻暗骂一句神经病刚要转身离开,木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穿深蓝布袄的矮瘦老太太堵在门口,冷冷地对田寻说:“谁要租房?”她说话的声调好像金属相擦,嘶哑哑听着很难受。
田寻连忙回答:“哦,是那个……我想找个人。”
老太太把眼一瞪:“你到底租房还是找人?”
田寻掏出手机调出照片展示给老太太:“我想找这个女孩,她可能在这附近租房子住,请问你见过她吗?”
老太太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又翻翻眼皮瞅瞅田寻,扔了句:“没见过!”还没等田寻张嘴,砰的门已经关上,灰尘顺着门框簌簌往下扬。田寻碰了一鼻子灰,同时也不想在这个阴森破旧的楼里再多呆半分钟。
刚转身要下楼,听见背后门开了,那老太太又问:“你是她什么人?”
田寻吓了一跳,连忙回头说:“哦,我是她……是她朋友,来找她有点事。”
老太太哑着嗓说:“她还欠我的债,你能替她还吗?”
田寻欣喜若狂:“你真认识她?她在哪?”
老太太却答非所问:“她的债,你能还吗?”
田寻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多少钱?”
老太太伸出干瘪的手掌:“两百五十块。”田寻心想这数倒吉利,于是连忙摸内怀的那撂钱,捏出三张钞票递给她,问道:“她在你这里租过房子吗?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老太太边掏钱边说:“两个月没回来了,走之前说过几天回来拿东西,现在也没露面。”
田寻激动得手直抖,真是苍天有眼!没想到在这能找到线索!他勉强抑制住激动心情,说:“不瞒你说,我是她男朋友,她让我在这等她,我能在她住的屋里继续住,直到她回来吗?”老太太刚要把找零的五十块给他,一听这话又缩回手:“行,那你得先给房钱。”
田寻心想这老太太黑上我了,边掏钱边问:“一个月多少钱?”
老太太用昏黄的眼珠看着田寻:“八十块。”
田寻直泄气,心想这房租也太便宜了,看来应该是离殡仪馆近的原因。递给老太太两百块:“先付两个月的。”
老太太接过钱交给他一把钥匙:“楼上最里头那间屋就是,就剩一把钥匙,别丢了。”
接过钥匙,田寻随口问道:“这楼里除了您和我女朋友之外,还有几家住户?”
老太太说:“没了,这整幢三层楼都是我的,现在只我一个人在这住。”
田寻哦了声,上到二楼拿钥匙打开靠里的那扇木门,门锁很破旧,几乎就是个摆设,随便找个成年人一脚都能踹开。吱扭推门进来,伸手摸到门边的电灯开关打开,见地上只摆了一张床、一张深红木桌和一把椅子,床上铺的是浅粉色KITTY猫的床单,窗户挂着同样浅粉色窗帘,靠墙有个简易帆布衣柜,桌上有很多食物包装袋和饮料瓶,靠墙杂乱的堆着几双鞋和一只旅行箱,墙上挂着几件衣服,衣服旁边是一面落地镜子。
这些摆设田寻很熟悉,在假唐晓静的那几张内衣照里都有,看来这就是她的居室无疑了。屋里窗户关的很严,空气中混杂着面包发霉、水果发酸和残留香粉的气味,田寻差点没熏倒,赶紧憋着气打开窗子通风,一股冷气灌进来。
借着黄昏的光线,可以看到窗户正对面就是殡仪馆院里那根高大的黑烟囱,旁边还有个稍矮、稍粗一些的黑色塔状物,田寻知道那大黑烟囱就是火化的排烟炉,而那个矮粗的黑塔则是存放骨灰的灵骨塔。
这窗户离排烟炉和灵骨塔也太近了,甚至给人感觉旧楼就在殡仪馆院内似的,这令田寻很反感,怪不得这破楼没人住又便宜,正对着烧死人的烟囱谁不烦?
屋里没有电视也没冰箱,田寻看了半天,整个屋子只有一样东西勉强算是“电器”,那就是墙上挂的干电池石英钟,在这么简陋的环境居住,真不知那假唐晓静怎么熬的。
这时忽听身后有人说道:“冬天开什么窗户?还嫌暖气跑的慢?”
田寻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却是那老太太,怎么跟幽灵似的上楼也没个动静?田寻刚要解释,老太太淡淡地说:“晚上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免得惹事。”田寻笑着说:“我晚上一般没事很少出去,顶多就是买点东西。”
老太太似乎有点不高兴,也没说什么,转身下楼去了。田寻冲老太太的背影暗骂:神经兮兮的,有病!
此时已近七点,田寻肚子饿得咕咕直响,他将窗户收起,只留条尺把宽的缝隙通风,然后关灯锁门下楼去买吃的。
这几幢楼附近并无建筑,最近的一片旧式楼也在几百米外,田寻走出一段路后回头观看,那几幢灰楼突兀的立在身后,只有一扇窗户亮着灯,忽然田寻发现这扇窗的位置,不正是自己刚离开的那个房间吗?
他又目测确认了一下,没错,二楼最靠西面的窗户,的确是那间房,可能是老太太在帮自己收拾屋子,或者是怕浪费暖气在关窗户吧,忽然又一想不对,刚才那老太太不是说就这一把钥匙吗?那她又是怎么进屋的,难道这老太太还会撬锁?
田寻饿得要命,也没空多想,拐了两条胡同,在楼群里寻了个小饭馆要了半斤水饺开吃,店老板是小两口,生意清淡,老板娘坐对田寻斜对面用计算器合帐,老板边抽烟边看电视,不时和田寻聊几句。
田寻问店老板:“听口音是湖北人吧?”
店老板笑呵呵地说:“是啊,我是宜昌人,离三峡好近的。”
田寻说:“明天就是三十了,过年也不回老家看看?”
店老板摇摇头:“已经没有老家了,三峡移民把整个镇都铲平掉,我们带着安置费来沈阳投亲戚,顺便就在这里开个小酒馆。”
田寻疑惑道:“那为什么不找个好地方?这附近又偏僻又荒凉,能赚到钱吗?”
店老板叹了口气:“本来前几年是做海鲜生意的,结果倒霉碰上亏了本,没办法只好在这里凑合开个小饭馆,勉强讨个生计吧,反正是吃不饱也饿不死。”
随后又问田寻:“小兄弟,你家住哪里啊,做什么生意?”田寻夹着饺子蘸了点醋,说:“我是抚顺人,在北边那幢灰楼租房子住,过年也不准备回家了。”
语音刚落,那店老板和老板娘同时回头,眼神中充满惊愕和疑惑,老板问:“你说是哪个灰楼?”
田寻不明就里:“就是从这往西拐,北边那三幢单独的灰楼啊!咋了?”
店老板两口子互相看了看,老板又问:“你住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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