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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4部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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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林振文正在咸阳城堡外的私人机场和一个搞房地产的邻居打高尔夫,忽然见陈军驱车驰来,下车快步走到他面前,低声说:“老板,有线索了!”
林振文脸上一动,笑着对那房地产商说:“真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些事要去处理,先让于冰陪你打一会儿球,怎么样,王老板?”那王老板早就对于冰垂涎三尺,连忙高兴地说:“好啊好啊,那你先去忙吧!”
陈军和林振文开车回到城堡里,进了书房关上门,林振文迫不急待的问:“什么线索?”
陈军说:“我提取了那四具尸体上的一些肌肉组织,然后挨个去和他们亲属、父母或子女的DNA进行基因比对,王大脑袋有儿子,小龙有父亲,老吴一时找不到什么亲戚,阿迪里有个亲叔叔,最后化验的基因结果是:王大脑袋和小龙的基因都和他们的直系亲属基本相同,可又发现另两具尸体居然都和阿迪里叔叔的基因大相径庭!”
林振文刚喝了口咖啡,听了这话连忙问:“这是什么意思,说明什么?”陈军说:“老吴没有亲属,找不到可以进行比较的DNA,可是阿迪里叔叔的基因却和另两具尸体都不同,这说明,在另两具尸体中并没有阿迪里!”
林振文站了起来:“难道那四具尸体里没有阿迪里?这家伙逃走了,死的另有其人?”陈军点点头:“很有可能。”林振文说:“可是老吴没有亲戚,也不能排除老吴还活着的可能性啊!”
陈军说:“老吴嘴里有颗金牙,而有具尸体的嘴里也镶有金牙,从这点特征来看,老吴应该还是死了,只有那个新疆人阿迪里还活着。”
林振文眼睛放光:“照你调查的结果,是阿迪里引来了外鬼偷东西,得手之后又杀掉他们、自己跑了?”陈军说:“恐怕没那么复杂。”林振文奇道:“什么意思?”
陈军说:“按我的猜想,很可能是阿迪里无意中发现了暗道机关,然后把其它三人引到暗道里杀死,又找了个替罪羊抛进暗道放火烧掉,造成四个人都被烧死的假象,而他自己金蝉脱壳,带着东西一逃了之。”
“这个该死的新疆人!”林振文破口大骂,他在书房里来回急速的走,陈军又说:“这个阿迪里性格比较孤僻、心思很深,他是内鬼也不意外。”
林振文哼了声:“只要有线索,就不怕他逃到外星球去!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陈军说:“我会全力调查关于阿迪里的一切情报和他的去向,保证把这家伙揪出来!”林振文说:“速度一定要快!这家伙很有可能拿着东西去联系买家,要是让他脱手那就不好办了!”陈军说:“我会尽快找到他的!”
六天之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市。
正是七月份天气,喀什位于亚洲最大沙漠“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西缘,靠近吉尔吉斯斯坦国境,号称中国西部火炉,自然是热得烤人。
这天正是喀什市的“巴扎天”,大多数新疆城市在每个礼拜都有一个“巴扎天”,巴扎在维吾尔语里有“集市”之意,顾名思义,巴扎天就是这个礼拜的集市日,这一天是相当的热闹,说是过节也不过分。好像新疆每个城市的巴扎天都不是同一天,比如库车是礼拜一、和田是礼拜三,而吐鲁番则是礼拜日。伊斯兰教中礼拜日是向真主安拉祈祷的日子,在这一天里人们不用工作、学习,可能单休日就是从那流传下来的。
下午两点钟,喀什以西疏附县的县城里,通镇整条街都是市集,牵着骆驼的商人大多穿着长袍、黑布蒙脸,在集市里来回穿梭,兜售着放在骆驼背上的布匹、香料或短刀。集市里很多地摊的摊主身边都摆着录音机,边播着维吾尔族歌曲,边大声招徕顾客,歌曲声和喧闹的人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常。放眼望去,远处山峦起伏,一望无际的都是戈壁和沙漠,不时有几只羚羊在戈壁滩上跑过。
在一个烤羊肉串的摊子前围着不少吃客,烤肉的摊主是个地道的维族人,脸上留着维族人特有的八字胡子,戴着六角帽,满是污渍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油腻味。他边烤串边用维吾尔语拉着长声:“依依依!……霍西卡瓦甫!堆西卡瓦甫!”手里的羊肉在炭火炉中上下翻飞,熟练的来回撒着盐、孜然和胡椒粉,随着腾起的青烟发出嗞嗞响声,散发出独特诱人的香味。
一个留着短发的汉族男人心不在焉的走过来,摊主连忙大声叫道:“哎!阿达西,尼曼叶依斯孜?霍西卡瓦甫?图努尔卡瓦甫?”
那短发男人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嘴,意思很明显:我听不懂你的话。这摊主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汉族人,而且多半是外地来的,因为在新疆当地居住的汉族人,不会维语的简直凤毛麟角。摊主改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吃羊肉串吗?香香的羊肉串,要不要尝一下子?”说完就递过两只肉串。
短发男人左右瞧了瞧,掏钱买了十个肉串,漫不经心的大口吃着。这人身材不算太壮,上穿一件短背心,右臂上刺着两把交叉的弯刀,双刀一红一青,很是惹眼。集市里人群挤来挤去,不时有牵骆驼的商人经过。
一只背驮波斯毛毯的大骆驼慢慢走来,牵骆驼的是个削瘦的维族人,这人头戴披布圆圈,用青布罩脸,身穿黑色长袍。经过短发男人身边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忽然看到他臂上的双刀刺青,这维族人眉毛一动,随即摘下面罩,用汉语大声呼喊起来:“万能的真主赐福,让我们都能用上这漂亮的地毯!”
新疆的汉人很多,所以维族人用汉语做生意也不奇怪,但这人喊得特别,短发男人也不由得回过头看,只见那维族人挥舞着一张毛毯大声说道:“世界上最好的毛毯,比古董还珍贵的好东西,快来买吧!”
奇~!短发男人边吃肉串边笑,暗想:这家伙还真能忽悠,什么破毛毯能比古董还值钱?忽然,他猛地发现那维族人脖子上竟然也纹着双刀图案,再看他的脸,那维族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短发男人,表情非常诡异。短发男人左右看了看,对这维族人说:“这毛毯多少钱一张?”
书~!维族人笑着对他说:“你要买毛毯吗?这毛毯很贵的,就怕你买不起的!”短发男人撇了撇嘴:“再贵也得有个价钱吧?”维族人说:“五百块钱一张!”短发男人还没说话,旁边已经好几个人搭言:“什么毛毯卖得这么贵,难道是用金子织成的吗?”维族人哈哈一笑:“这是正宗的波斯毛毯,是主使者赐给我们的!”
网~!这短发男人转了转眼珠,说:“行,既然是什么主使者赐给的,那我就先买一百张!”旁边人都哄笑起来,都以为他在说笑话。那维族人却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可我今天只带了二十张,你跟着我回家去拿吧!”短发男人点点头,维族人把面罩戴在脸上,短发男人跟着他牵着骆驼穿过人群离开集市,向山坳北面走去。
集市的喧闹声越来越远,路也越走越僻静。那维族人见左右无人,便问:“你真的要买毛毯吗?”短发男人撇了撇嘴,说:“我吃饱了没事干,买一百张毛毯盖房子?”维族人停下脚步:“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骗我?”短发男人哈哈一笑,有意无间的用左手摸着自己右臂的纹身:“是一位好朋友介绍我来的。”维族人紧追不舍:“是什么样的好朋友?”
短发男人看着他说:“北山羊。”
维族人大惊,又摘下面罩问:“真的是北山羊介绍你来的?那你是……”短发男人嘿嘿一笑:“我是河狸。”维族人脸上露出微笑:“太好了,我叫库尔班,本以为在巴扎里很难找,却没想到一下子就碰到你了,呵呵呵!”
河狸说:“阿迪里在哪?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库尔班说:“不要着急嘛,我的朋友。你马上就能见到他!”河狸满意的点点头,两人继续赶路。
路上都是红色的硬土,毒辣的太阳晒得河狸满头是汗,而那库尔班穿着厚厚的长袍,头上还戴着头巾,却没见他怎么出汗,看来是久居北疆,已经适应这里干燥酷热的气候。
两人往北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前面出现一座偏僻小镇,两人走了进来,这镇子非常安静,只偶尔能看到几个村民走过,到处都是典型的伊斯兰圆顶风格建筑,库尔班似乎对这里很熟,牵着骆驼在镇里左穿右穿,最后来到一座大楼面前。这座楼外面用浅黄和绿色雕着精细的花纹,高大的圆拱门里面是细长走廊,走廊里还套着小门,周围非常安静,只有只很肥的波斯猫懒懒睡在窗台上,静静的阳光透过雕花栏杆,照在走廊里的黑白格地砖上。
库尔班把骆驼拴在窗柱上面,向河狸打了个手势,两人走进楼里。外面本来十分酷热,这楼里却似乎有天然空调,非常凉爽。上到二楼后顺着长长的雕花走廊进一个门洞,里面光线较暗,有个人影背对着门坐在地毯上,手里似乎捧着一把热瓦甫琴,旁边还放着酒壶和瓜果。
库尔班对那人说:“萨拉姆阿迪里。”那人把热瓦甫放下,也不回头,说道:“惹合迈特。”库尔班转身出去了。河狸左右看看,屋里并没有别人,于是问道:“你是阿迪里吗?”
那人慢慢转过身,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我就是阿迪里。你是谁?”河狸说:“我是河狸,北山羊让我来找你办那件事。”阿迪里说:“是吗?那就先请坐下,吃块哈密瓜吧!”河狸走了半天的路,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他也不客气,接过哈密瓜三口两口吃进肚。
阿迪里哈哈大笑,又递给他一盘葡萄,河狸仍然吃得精光。阿迪里说:“你是哪里人?看来对我们新疆的天气还很不习惯。”河狸擦了擦汗,说:“我是云南人,我们那里四季如春,可不像你这破地方,好像下火似的。”
阿迪里颇有些不高兴:“我们新疆可是好地方,不像你说的什么破地方。”河狸有点不耐烦地说:“行行,好地方好地方。谈正事吧:北山羊说他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让我来找你谈谈价钱。”阿迪里问:“北山羊现在在哪里?”
河狸说:“他在广州,准备明天去香港办事。”阿迪里又问:“我十天前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两天后派你来找我,怎么今天才到喀什?”河狸现出一脸无奈:“别提了!最近我被人盯得特别紧,在阿克苏躲了两天才把他们甩掉。”
听了河狸的话,阿迪里点点头,拿起热瓦甫随意拨拉几下:“昨天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你说正在阿图什躲避仇家,没出什么大麻烦吧?”河狸稍一迟疑,随即说道:“哦,没事了,不过还真挺险的,差点就栽在他们手里。”
阿迪里随口问:“是什么样的仇家?”河狸拿起两个核桃,敲碎了边剥皮边说:“哦,那伙人其实是冲着你来的,无非是因为你手里的东西,不过你放心,想抓住我没那么容易,我这‘河狸’的外号可不是白给的,哈哈哈!”
阿迪里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神色,他笑了笑:“那就好,我就怕你把我给出卖了!”河狸说:“不会,我们还得做生意呢!”阿迪里站起来,一指对面走廊尽头的房门:“我们到那个房间去谈,那里很安全。”
河狸坐在离门近的地方,于是他站起来先走出门,阿迪里捧着热瓦甫跟在他身后。河狸边走边说:“你怎么还抱着这破琴?”阿迪里说:“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当然不能丢下!”河狸嘿嘿一笑:“比你得到的宝贝还值钱吗?”
阿迪里没回答。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走廊拐角处,这里有一个窄小的门洞,成年人只能弯腰而过,河狸低头猫腰钻门洞时说:“你这房子怎么修的,不是给猫钻的吧?”
话音刚落,阿迪里闪电般从热瓦甫琴中抽出一把尖刺,猛然刺向河狸后心。河狸听见身后有动静,暗叫不好,下意识想向右躲,可他忘了是在低矮的门洞中,身子一歪,尖刺深深扎进左肋。
河狸大叫一声,左掌向后猛斩阿迪里脖子,同时右腿反勾踢飞他手里的热瓦甫,顺势钻进屋里。阿迪里手提尖刺在后紧追不舍。河狸见屋里另有一扇门,他连忙抢步进门,随手紧紧关上锁住门闩。阿迪里抬脚猛踹,河狸死死用肩膀顶住门,鲜血从左肋伤口中不断涌出,显然阿迪里手中那根尖刺开有放血槽,令伤口呈三角形,别说自己止血,就是外科大夫来了也很难在短时间缝合好。
门外的阿迪里后退几步,低喝一声,助跑猛冲上前。
河狸咬牙忍痛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拨通号码:“我暴露了,快来救我!”他刚说完,就听“喀啦”一声大响,整个身体就像被大铁锤击中,连人带门都飞出去,手机也在地板上滑出老远。
阿迪里踢开门之后,立即挺尖刺低身向河狸扎去,河狸用尽全身力气就地一滚躲开攻击,随手抓过身边的椅子抡去。阿迪里用胳膊挡开,看着河狸捂着伤口靠在墙角,他也不再追赶,而是堵在门口嘿嘿阴笑:“五分钟以后,你体内的血就会流走一半,那时候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死掉了。”
河狸大口喘着气,鲜血顺着地板流到了阿迪里脚下。阿迪里笑着用脚尖醮血在地上画着圈,似乎很是悠闲。河狸弯下腰,有些体力不支,忽然他猛抖右手,一道寒光飞出,阿迪里灵活的侧向躲开,一柄短刀“夺”的一声钉在门框上。
阿迪里哈哈大笑,指着河狸说:“我早就防备了这手,你还有什么厉害快使出来吧,真主诅咒的东西!”河狸直瞪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向我下毒手,难道就不怕北山羊要你的命?”
阿迪里哼了声:“你根本就不是河狸!”
河狸一惊,说:“你放屁!我不是河狸难道你是?你个王八蛋!”阿迪里慢慢道:“昨天下午我根本没给你打过电话,我听人说河狸昨天晚上在甘肃失了踪,正在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所以就用话套你一下。你是昨天晚上抓到的河狸,还以为我下午真给他打过电话,于是就顺口答应,这么简单的方法就骗过了你,看来你们汉人也够笨的。”
假河狸听完他的话后悔极了,他支起身体喘着粗气:“你这个新疆棒子,老子居然栽到你手里!”阿迪里最恨汉族人称呼他为“新疆棒子”,他目露凶光,猛冲上来挺刺就扎,假河狸连忙抬右腿去踢他手腕,这个假河狸也有一身功夫,只可惜此时身受重伤,这一脚也是力道虚浮、根本没用。阿迪里右掌用力朝他右腿迎面骨上一拍,同时尖刺前送,噗地捅进假河狸的左胸。
这一刺正好扎中心脏,假河狸身体开始痉挛,心包里的血顺着肺叶迅速倒灌进嘴里喷涌而出,他靠在墙上艰难地吐了几口气,再也吸不回空气,慢慢瘫倒。
阿迪里捡起假河狸抛掉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脸上肌肉抽搐,朝假河狸的尸体狠狠踢上一脚,低骂:“阿那斯黑!”
乌鲁木齐市区的一家旅馆里,一个矮个男人正焦急地拨打手机,同时在屋里来回转圈。打了十几遍之后,终于打通了:“陈哥,你在哪啊?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平稳的声音:“我在地下停车场。什么事?是有消息了吗?”
“陈哥,出大事了!刚才老七给我打电话,他就说了句‘我暴露了,快来救我’,再就没动静了,我怕暴露号码也没敢回电话,陈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怎么可能会暴露?事情安排得这么周密!”
矮个焦急的说:“我也纳闷啊!陈哥,现在该怎么办?”
“你马上离开乌鲁木齐,先回兰州避避风头,那个新疆棒子很可能会找到你,你自己小心点,这段时间不要给我打电话,等我联系你!”
电话挂断了。矮个气得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骂道:“该死的新疆棒子!”
西安文昌门外,阳光丽都大剧院。
这是西安最高档的娱乐场所,总有国家文化部门的领导来视察,此外还经常负责接待国外政府官员和各界名人,因此在西安市的地位可想而知,不是有头有脸的人一般没什么机会来这里享受。
晚上八点钟,大剧院整个建筑都亮着金色的灯光,似乎全是用金砖砌成。门口停着几十辆豪华轿车,七、八名保安穿梭内外,不时冲着挂在耳边的对讲麦克风互相通话。
一辆黑色美洲豹轿车从文昌门急驶而来停在大剧院门口,从车上跳下一人。保安见了这人,忙不迭的迎过来,这人看都没看,车门也不关,径直快步走进大剧院。保安钻进车里缓缓把车开到车位上停好,拔下钥匙用遥控器锁好车门,小心翼翼地把钥匙塞在内怀里,然后在车前站得板直。
这人进了剧院大厅,里面富丽堂皇,灯光耀眼,他大踏步走上宽大、铺着红地毯的弧形楼梯,一直来到二楼的VIP贵宾厅。这里是客人休息的地方,共有十二间VIP厅,平时只供领导和国外贵宾休息用,这人来到第五间标有“海棠”字样的贵宾厅门外,敲门进去。
房间里布置得好像总统套房,宽大客厅里摆着精致的桌椅,林振文正与一名美貌女人坐在椅上悠闲的喝咖啡。
林振文见这人起来,将杯子放下,笑道:“陈军,什么事这么急?你平时可不这样。”
陈军神色焦急:“老板,我给你打电话总是打不通。”
林振文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陈军说:“喀什那边好像出事了!”
林振文直起腰来:“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陈军说:“我们抓到河狸后,让老七顶替河狸去和阿迪里接头,可今天下午我接到线报,老七似乎暴露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很可能有了什么不测。”
听了陈军的话后,林振文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激得咖啡勺从杯子里蹦出来,他大骂道:“这个混蛋阿迪里,简直欺人太甚!我非把他挖出来,再亲自踩死不可!”那美貌女人连忙劝他:“振文,别生这么大气,小心伤肝。”林振文愤怒的说:“我能不生气吗?老头子天天催我这事,好不容易有了头绪,现在又出岔子,***!”
美貌女人开口了:“陈军,还有别的线索吗?或者再找找其它的机会打进去。”陈军面有难色:“夫人,这个阿迪里当初是新疆军区特殊行动部队的特种兵,专门负责打击由中亚国家潜入新疆境内的国外敌对势力,他受过专业训练,在侦察和反侦察方面都有着很丰富的经验,极难对付。当初我们抓住河狸也是很偶然的机会,现在老七了出事,阿迪里肯定会更加警觉,然后隐藏的更深,再想接近他身边恐怕很难。”
美貌女人哦了声,又问:“那就没办法了吗?”
陈军说:“从内部打入不太可能了,看来只能多派人手去喀什抓他。”林振文斩钉截铁:“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告诉老头子,让他物色人选,去新疆把这个混蛋揪出来!”
十天后,西新庄林之扬别墅。
林氏父子正坐在秘密书房里的办公桌前,都盯着电脑屏幕。林之扬每敲击一下键盘,屏幕上就切换出一张人物照片。林之扬左手端着茶杯,画面上每出现一个照片,他就加以解说:“这个人你认识,郎世鹏,有四分之一的伊朗血统,西安大学历史系教授兼地理学者,学识很丰富,对心理学也有相当的研究,后来因为参与盗挖四川三星堆汉墓被开除公职。”
林振文忙问:“这个郎世鹏不是您的朋友吗?你们经常一起收购文物的那个郎叔?”
林之扬点点头:“没错,想当年我们同在西安大学当教授,我在考古系,他在历史系,跟我很有些交情。后来他被开除,自己经营一家文物交易公司,我们也经常有生意往来,对于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信任的,同时他也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哦,是这样,只要靠得住就行。”林振文道。
林之扬继续说:“这人叫王植,在美国任教十几年,是个生物学专家,对宝玉石鉴定也颇有造诣,回国后投靠了一名专搞地下文物生意的老板,两年前那老板被捕入狱,qǐsǔü他也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这个光头名叫罗斯高,美国人,他祖母是中国广东人,所以他也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据说他天生记忆力惊人,数学知识一点就会,三十天就能熟练掌握一门外语,不但精通英、中、法、德等语言,还会日、韩、西班牙、阿拉伯等二三十种外语。”
听到这里,林振文不禁问:“六十天就会一国语言?照这个速度,那他岂不是最少可以掌握上百种了?”林之扬笑着喝了口茶:“这人虽然脑子灵,可他很喜欢赌钱和泡妞,大多数时间都花在这两件事上了。”林振文说:“哦,那还可以理解。”
林之扬接着又说:“我听说这人有次赌输了没钱给,对方开玩笑说:如果他能在两个月之内学会阿尔巴尼亚、孟加拉和希伯来三门外语,这赌账就免了。这三种语言都是极难学的外语,可结果这家伙居然真在六十天内掌握了这三门语言,真可谓记忆力超群!”
林振文张大了嘴:“这家伙也太厉害了!有机会我可要见见。”
林之扬接着敲了下键盘,指着屏幕说:“这两个人是职业盗墓者,亲兄弟俩,真实姓名不太清楚,行里人都称他们做大江、大海,意思是他们什么风浪都经过,什么大场面都见过,阅历丰富的意思。”
林振文撇了撇嘴:“谁知道有没有真本事,胡吹大气的人我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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