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之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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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也忙那几个女人，自从我踏上初中开始，就很难看到他了，所以他不能来送我，我很理解。我把我的小红摩托车放在入口处附近，假意是要办理托运的，实际上我想，就让它来送别我吧，好像你每次都送别我的时候那样。那时候你坐在摩托车上，长腿驻地，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我走进公司的大门。站在登机梯上的我回过头去，已经看不见摩托车了，可是我仿佛还是看见你曾经的笑容还在摩托车上闪烁，亲爱的，你的一切到现在依然在我眼前闪烁……

这是我熟悉城市，她的天空上缥缈的，始终是一片片无声的寂寞的云霭，虽然曾经被你拨开过云雾，透露出过一点点短暂的惊喜阳光，然而然而你毕竟从此离去了。伤怀是刻骨疼痛着的空气，无时不刻的被我呼吸赖以生存。

再过一刻钟，我就会毅然决然的在沉寂悲切的云层中航行。航向一直向东南，会一直飞到那个汪洋大海中必定孤独一世的大陆上，直到它的心脏才会停下来。在它的心脏里有永远也驶离不开大陆的航船，并且成为它永恒的标记。

那就是悉尼。

选择悉尼是因为我答应过我在网络游戏里遇到一个游戏玩家。他不无忧郁地告诉我：“你要坚强的活下去，获得幸福，成为我看得见的希望，并且一直鼓励着我的努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和我都站在我所在的网络游戏的一个叫雪域的地图上。我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可是他的头像选用的是游戏系统默认的男法师头像，我看不出来他真实的表情。

他的话，突然让我泪若泉涌。亲爱的，那个游戏玩家要我坚强的活下去，并获得幸福，可是没有你，我能活下去，并获得幸福吗？

从未和你共同到达过雪域，但我知道雪域是神圣的地方，最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四周的风景粉装玉砌的干净整洁的精致细腻的美轮美奂的，无风的地方雪花飘荡悠然，银色的树枝如同教堂里的音乐，又象餐桌上巧夺天工的银器，既光洁夺目又出人意料。连脚踩上雪地也仅仅只留下淡淡浅浅的印痕，附着其上的声音轻柔婉转。

亲爱的，那些美就象你给我的如同节日里匆匆过客一样的浅短的生涩的甜蜜。

当时我们刚从雪域地图的一个雪山中的迷洞里出来。这个迷洞被游戏里的玩家称之为雪窟，普遍认为里面有叙之不尽的秘密、战之不胜的高智慧怪物，也隐藏了说而不清奇宝。在一起来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挂了，我和那个游戏玩家是唯一剩下的两个。

迷洞的出口在一个高耸雪山的半山腰。我和他就站在这半山腰上，脚下是峭壁，对面低伏的都是白皑皑的雪山，远远看去，大大小小的群山无边无际。风一直从两人的侧面吹过来，猛烈的如同捶击着我们的硕大有力的拳头。他就站在悬崖边上的风口里，猩红色丝绒质的法师披风，如若刀刻斧劈般的笔直向他身体左侧拉扯过去，线条刚劲而棱角分明。

亲爱的，你知道，他和你一样是人类法师。不同的是他是忧郁和智慧的，你是执着和智慧的。

我知道这个法师是来自从前的某个年代，我问过他：“你在过去，我在未来，所以我永远不会遇到你，也不会认识你，对吗？”他回答说：“是的，我不能存活到你所在的年代。我的生命是有限的，生命的河流即使四处流徙，最终也会东奔入海，陷入下一次另一次物质的轮回。它不能复制不能剪切不能粘贴到你的河流中。我们之间阻隔着一生的光阴，在这个时间的河道里，我永远也抵临不到你的河流之中。”

我冲他笑了笑，笑容里掩藏不尽的黯然神伤。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在面对第三方男人的时候，它仅仅为一个表情符号，如同聊天室里用得N广泛的：）一样。女人的笑容要学会美丽魅力和温柔，这是我玩这个网络游戏到目前唯一的收获。女人仅仅有书本上的聪明是不够的。

游戏中的我仍然习惯性地穿着紫色的月牙公主套装。亲爱的，那是你送我的，我宁愿失去生命也不愿失去它，尽管你告诉过我，那衣服是莫非邪的。因为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我现在只相信那是你给我的爱情。

我穿着月牙公主套装，身材玲珑而优雅得体，紫色的衣服在剔透的雪色里，无声的变幻着粉紫、蓝紫、深紫光芒；闪亮的蓝色头发在四周风中冷冷地不可抑制地四下飞扬，如若纷纷而来的雪花。

亲爱的，你跟我说过三次，你爱我穿着月牙公主套装的样子。还有一次，就是最后的那一次，你呆呆的看着我，却没来得及说，我知道你想说爱我，可是你转身就走了。

你走得那么仓卒，那么无情。你走的时候是在黑夜，是在某一个节日的某一个时刻来临的前夕，我都可以看见窗外七彩的烟花开放了。你不知道，我原打算在这个时候，把你突然按倒在地，跪在我的跟前，然后学着你的声音向我自己求婚，我一点矜持都没有的，飞快的答应你。最后拉你起来，并肩看着窗外的火树银花，让那万千点流光溢彩的星星们，为我们祝福为我们见证！可是，就是在那个时候，你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你爱我，你把悲伤黑暗留给我，却从此带走了全部璀璨光明。

亲爱的，在我全部的游戏时间里，那个法师的陪伴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奇〃书〃网…Q'i's'u'u'。'C'o'm〃，可是，我仍然爱上的是你，就象此刻他在我身边，可是我向他叙述的，仍然是你。很多很大的雪花从山峰边急速吹来，那个法师脚边雪花又回旋着，突然斜斜地迫降到他横飞的披风下面无底的峭壁下面了。也有几片雪花落在他鲜绿的法冠上，异样的大，几乎是现实中雪花的数倍以上，犹如绿意中盛开的白色花朵。“你的绿帽子也变魅力了！”亲爱的，我象从前一样的取笑他，这是你走后，我第一次取笑他，可是我不知道我脸上是否有笑容。法师习惯了我对他关于戴绿帽子的取笑，他答非所问的说：“风暴要来了。”

我们的周围没有刷新新的怪物，只是天空里翱翔着一只黑色的极大而且极高远的苍鹰，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小黑点。

他说：“因为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谁永远也不能认识你，所以我相信你，我可以告诉你我所有的痛楚。”

我说：“同样的，因为我终生也不会遇到你穷尽所谓的缘分也不能站在你身边哪怕一分钟，所以我也信任你，我可以告诉你我一切，包括不能承受之痛。”

他苍白的笑了，也是无力的笑了，脸色如同雪色。他猩红的披风激烈的呼喊起来，拉拉拉呼拉拉。

亲爱的，这个法师就是是老公。是老公是个不美的名字，是个占游戏里妹妹便宜的名字，事实上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名字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内心比较反感。然而因为我在游戏里的身份所限制，我从来没有表露我对他游戏ID名字的反感。我知道此刻他的痛楚，但我们不是同病相怜。我们是通过网络游戏相知但是不能在现实中相识的朋友。

我对是老公说：“是的，罕见的风暴就要来了。”是老公于是换上他刚得到的一个金黄的帽子，说：“风暴已经来了。”他的那个帽子叫我王之冠。那是游戏里的极品中的极品帽子。亲爱的，那个帽子你知道，那是你一直谋求却始终没有得到的东西。亲爱的，我看着那个帽子，心里快哭了。

是老公说：“我王之冠虽然不能给我以温暖，却可以给我想不到的防御力。”

我知道是老公说的风暴是什么，我也知道我所说的风暴是什么。

亲爱的，我当时立刻想起了你，我在电脑后面的身体慢慢的冷起来又偷偷的战栗起来。我对是老公说：“我冷，你带我回到无意之城吧。”无意之城离这里很远，我在游戏里比较懒，不喜欢自己点着鼠标到处跑，总是要别人带着我跑，正所谓的坐享其成。

是老公召招唤出来他的宠物妙音鸟。这是个两爪着地的白色鸟，翅膀上隐隐闪现着蓝色。它既能飞也擅长奔跑。是老公跨上鸟脖子，一伸手把我也拉到鸟背上坐着。

那鸟张开华美但是并不很大的翅膀，玉色的双腿猛地蹬直，往前直冲，呼的一声扑入烟雾弥漫着的峭壁下面云深不知处。亲爱的，我感觉那鸟象带着我一下子扑进了死亡，扑进缤纷落寞的思念和孤独的恐惧里。

卷二　无意之痛　第一章　你把我带入黑暗，谁知你转身而去　第二节　亲爱的，你不想我看见有三条内裤
（更新时间：2004…6…28　2：16：00　　本章字数：3587）

妙音鸟飞快下沉。它的等级还不够高，它的翅膀还不够大，托着我们两人飞行仍然比较吃力。我好冷，我十指凉透。我不是害怕虚空飞行在云层深处，我是感觉到无爱的寒冷。我的手自然的环住是老公的腰围，耳朵贴在他的背上，他身体上的热气传达上来，让我的耳朵发烫，仿佛耳边听到的不是风声，而是你的心跳，依依引动我心底已经碎灭的萌动。我记起我的小红摩托车，它是250CC的，马力强劲。广告上说它是漂亮小马驹，是我十九岁的时候父亲在车城亲自挑选，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对于父亲，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接过他给的钥匙，跨上小马驹，我扬长而去。

我把小马驹交给游戏中认识的你……我记起你带我坐在上面，于午夜时分飞快驰过霓虹闪烁清冷街头的情景。我悄声说：“老公，我真的爱你了，我冷！”

是老公说：“我叫是老公，不是你老公，我有网络老婆，她叫小雨华姿，我平时叫她小雨。”

是老公有个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的网络游戏里的老婆，叫小雨，我很早就知道的。他和小雨相关的故事写在一篇叫《无意之刃》的网游小说里。因为有的读者还想继续看他的续篇《无意之痛》，并且作者自己也有强烈的叙述愿望，所以作者就开始写我的故事了。我就是作者笔下的无意之城城主无意之痛。在《无意之刃》里，无意之痛虽然出现了，但是她不是我。有的朋友看了小说《无意之刃》后，回到是老公本人所在的网络游戏里，也取了游戏人物的名字叫无意之痛，并且在里面练级，作者通过我向他们道歉，因为无意之痛未必是他们心目中所相象的那个人，正如作者内心比较讨厌《无意之刃》里的是老公一样，游戏里真实的是老公和小说中的不一样。在那个小说里，不论怎么说，是老公都是自己放弃了他所爱的人，这在网络社会敢于追求爱情的年代里，连作者也忍不住要鄙视他一回。

我知道是老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心目中的老公，当然不是是老公。是老公虽然为人不错，但是我从来没有看上他。我冷，于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你，我仍然希望你象现实中那样抱着我，给我温暖给我安全。

红尘现实中，你给过我不能忘怀的温暖，虽然我不能确定这是心里上的还是躯体上的温暖。你的手总是那么轻柔，手指细长，双臂也很瘦，可是抱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臂弯里无穷的力量和巨大的安全。

那时候，我很凶的，总不让男人靠近我，刚开始你抱我就打你，有时下手挺重的。我认为爱和抱是两回事，也认为一个能让我爱上的男人，能给我温暖和安全感的男人，能够抱着我让我心醉的男人就一定是个能让我一梦白头永结同心永不后悔的男人。

你要我给你一条路，你要一直走到我心里，结果我给了你鲜花又泥泞的路；你要我给你一片月光，你要在这月光里和我共享一轮梦境，结果我给你清风并且斗转星移的夜空。

我给了你我能给的所有，可是，你把我带入了黑暗，自己却转身而去。如若此刻的故土，无论多少，我都曾经给过她希望，但我需要迫不及待的离开她。

你知道，我在逼迫你读书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故土小巷里大家公认的天才或者说是一起玩伴里被人认可的女神，城市报刊的头条新闻是我给予故土的最后荣誉。那一年我以一个十四岁高考女状元的身份考上了一所著名的大学，轰动了整个城市，兴奋的记者磨烂了我爷爷奶奶客厅地砖，最终把我的故事放在了都市新闻的头条上。然而四年后，我放弃了我的第一个网络游戏，也放弃了故土。

游戏里的玩家是老公不无忧郁地安慰我说：“我记得我这个世界里有一句歌词，说的是平凡的故事要用一生的时间讲完，你不要冲动，一生的时间还很长，非常长，长得你以后几乎会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你要坚强的活下去，获得幸福，成为我能看得见的希望，并且一直鼓励着我的努力。”我知道一生的时间太长了，我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就把一切说得很透彻。因为我可以自杀。

亲爱的，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自杀，我每天最少一次可以看见，你向窗外丢那个黄色的被报纸包着的东西的情景，虽然我知道除了第一次是真实，以后的都是幻境。以前你每天的神色都是淡淡的，包括说爱我的时候，语言里都是淡淡的冷静的周密的，如同忧伤的陈酿，又忧伤又醉人。

只有那次我看见你的脸上泛起红晕，然而却红得那么真实而残酷。是老公问我：“你真的看清楚了他丢的东西吗？你不会看错了吧！”我告诉他，我不可能看错，在玩这个网络游戏之前，我玩过一个非常火暴的局域网虚拟反恐游戏，我在里面练的是阻击手。一个好的阻击手需要的是胆大心细，我自认为我作为阻击手还是比较合格的。有段时间我疯狂的玩那个游戏，直到我所在的那个网吧里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知道出了个百发百中的女阻击手。我的眼光一流，极远处的一个细小变化都难以逃过我的眼光，何况他丢那么大的一个东西。

是老公冲我笑了笑，说：“那我就相信你了！可是你能告诉我，那个黄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我知道你丢的是什么，我故作轻松的说：“是内裤，我给他买的黄色的内裤。因为他不想我看见室内有三条同样颜色的内裤，而我只给他买过两条。”

是老公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害羞了，他刚才还对我的话充满了好奇。他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难道他们两个真的背着你那个了吗？”

我不置可否，我没有亲眼看见的，我只能推测，亲爱的，我没有证据说你们那个了。

是老公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你的第一次都给了他，而他根本不知道珍惜你，这样的男人应该没有爱过你，也不值得你去爱他，请你忘记他吧。你说过，你在你的同学和朋友中，他们都把你象女神一样看待，他们做坏事从来也不带你，他们犯错误也从来不让你犯，可是他们有了好处却从来都记得你。你在我心目中也象女神一样，女神不论怎样都是女神，没有什么可以玷污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击倒她的。”

我微微的对是老公笑了笑，感觉心里有些酸楚下去了又起来，不知不觉中酸楚里却有了温暖。亲爱的，我不知道是老公说的对不对。亲爱的，我用全部身心爱你，所以我只相信你也是全部的爱我。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全部的爱我。亲爱的，如果你没走，你能再告诉我一次吗？这一次，我不要你去找什么证据来证明，也不要你去对那个女孩说什么了。你告诉我，说你全部爱我，我就无条件的完全相信你了！

是老公转身面对着我，我问是老公：“你知道他喜欢上的那个女孩是谁吗？那个女孩连我看见了都欢喜得不得了的。”亲爱的，是这样的吗？你也喜欢她，对不对？

“谁？”是老公问。

我轻轻的说：“她也是游戏里的一个玩家，据说有见过她本人的玩家形容她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啊，”是老公有点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有这么美的现代人吗？而且你说的那首诗我好像在游戏里听人说过，但是记不起来是谁说的了。”

是老公应该在说假话，我瞪着他，说：“是老公也说假话了？”

是老公挠挠后脑勺，说：“还不是怕你说我色嘛。说实话，我第一听见十五楼的敖天说起她时就记得了。不过她的名字不好听，叫什么莫非邪。”

我告诉是老公，其实这里有个典故：汉武帝时期有个非常有名的音乐家叫李延年的，是乐府协律都尉。李延年在一次舞会上唱这首歌，深深吸引了汉武帝。他感慨地说：“好啊，只是这世上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佳人呢？”一旁的平阳公主就向汉武帝推荐说，李延年的妹妹就是这样的佳人。李延年的妹妹因此被汉武帝宠幸，贵为夫人。后来李延年的妹妹早逝，汉武帝哀伤不已，相思悲切。有个方士就搞了个类似皮影的把戏，让一个女子晚上在灯火明亮的帐篷里，或坐或立或行，而让汉武帝远远的在另一个帐篷观看。汉武帝隐隐约约的看见那女子仿佛真的就象李夫人一样，凄然中写了一首诗，令李延年配上乐。那首诗就是：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是老公说：“我想到了，莫非邪的非邪就是取自诗中的两个字，邪字念ye，是表示疑问语气的助词。呵呵，莫非邪到是不谦虚啊，人家说她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她倒反问人家‘难道不是吗？’”

是老公又理解错了。亲爱的，你和我在现实中第一次见到莫非邪时，她正一袭白裙，站在秋风黄叶里。让我感觉她除了美还是美，美中又掩藏不住的谦逊善良。

莫非邪三个字，丝毫也不象是老公理解的意思，用她本人的解释是不会做李夫人那样的人。李夫人是什么样的人？除了美就是早逝了。她既美，当然不一样的就剩下早逝了。她是健康的美，她的白裙里点缀着蔚蓝色的小花，那裙服完全仿照了游戏里的服装。记得我当时眼睛情不自禁的闭上又睁开，然而我并没有看花眼：眼前的人不正是游戏里的一个才一级的法师妹妹吗？我呆在当地了，倒是身边的你惊喜的叫了一声：“莫非邪？”

卷二　无意之痛　第一章　你把我带入黑暗，谁知你转身而去　第三节　第一次看见莫非邪
（更新时间：2004…6…29　2：46：00　　本章字数：6153）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秋色黄昏十分。我和你坐在我的小红摩托上，我们在城市的小巷里到处飞驰，青春勃发而又无所事事。小马驹穿过一条条街道，灯红酒绿的一切或者说可能的疯狂不眠都精力充沛的准备着即将上演。奇怪的是，我们居然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包括我们平时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这与其说是我们去的次数太多，已经引不起任何新意来触动敏感的内心，还不如说是我们穿越了重重俗事，来迎接她的到来。
和平路的尽头，一直奔驰的小马驹忽然停下来。你长腿驻地，诧异的说：“你看，前面是谁？”我从你背后探出头去看。夕阳已经潜藏在城市高楼深处了，余辉染红高楼的上方。苏式人字屋顶的旧楼一座座低矮在新楼的前面，全部涂成深红色的，越发的显得安静成稳。喧闹的嘈杂的城市在这片陈旧里，才真正象衰老的妇人，不得不收敛了浮华与躁动。和平路两边黄色黯然的是许多的法国梧桐树组成的风景，很多叶子正一片一片的落下来。清洁工没有来打扫，地上厚厚的一层。落叶铺就的上面，一个美丽的白衣仙女朝我们走过来。

她是如此的让人炫目惊叹，又是如此的让人遐想不止。整个黄昏，甚至整个秋色都是为了映衬她，而甘心沉沦，只有她照亮并且生动着当前时空。

我盯着她，一动不动。我前面的你再次大叫一声：“你是莫非邪！”亲爱的，你感觉到当时随着你的喊声，我身体的强烈震动吗？我看见眼前的辉煌明亮更加的灿烂了，又突然黯淡下去，然后再次强力的鲜明了。亲爱的，她美得让我心悸，这点你是从来没有想到的。

她就是莫非邪，当然是莫非邪。从这个黄昏开始就让我走上错误的莫非邪！那么，从现在起我也算是认识了莫非邪了。

仿佛就是冥冥中无以推辞的约定，莫非邪也一口就叫出你的名字。你下了摩托车，迎过去。你们站立着，彼此对望。不过我当时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快，游戏玩家意外在现实中见面，都是很亲切的。亲爱的，这个很正常，对不对？我并没有小心眼，是不是？

黄昏一点一点消失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你们不停的讲话。我也下了摩托，远远的我对你们两个说：“不早了，找个地方吃饭吧。”你看着莫非邪说：“走，我们一起吃饭，到我这里来，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莫非邪微笑着点头。大街边不远就是我们常去的一家吧室。吧室门口悬着两个交叉而置的老式左轮手枪，枪口巨大，足以容下一个小孩爬进爬出。枪边是绿色霓虹灯勾勒出几个字：怀旧经典吧室。我们三个人拔开垂吊着的灯笼草似的门帘，依次进去。里面布置一如美国西部牛仔片中的荒野酒吧，不同的是里面喝酒吃饭的却是衣着鲜明前卫的现代人。我们点了火腿和三明治、薯条和派可饮、绝对低度数的白兰地。

牛仔打扮的侍者很快就送来了我们需要的东西。我和莫非邪吃薯条喝派可饮。派可饮是才出现不久的女性新饮料，味道有点酸也有点甜。剩下的都是你的食物。我清楚，你一贯吃的多。

他们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