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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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瑛宝坐起身子，马上想起了刚才逆天来出现时那风一般的速度。

不多说，逆天来抱起雨萌猛冲出去。

“阿七，跟上。”瑛宝不服气。

“小意思。”阿七。

“血之——月刃！”

暴力与暴力，烧焦了空气。

一君面无表情，双掌焦黑。

“这样下去不行。”美佟忧虑。

即使是单纯比力量，红丸竟然还略微高出一君一筹。

血教教主果然实力强大。

“不知道第几个再，反正，再来！”红丸不仅没有丝毫吃力，反而越打越兴奋。

一双玉手像刀子一样来回摩擦着。火花闪烁。

一君也沉默不语，只是拼力去接红丸的月刃。

“你只有这一招吗？”美佟出言讥讽。

“说的对！”红丸莞尔。

就是这时候！

“碎心掌！”一直没有使出看家绝技的一君，抓住红丸分心回答的瞬间，使出了碎心掌。

熊熊掌力灌进掌心，刚猛地将红丸的月刃不讲理地震开。

红丸猝不及防，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嘭！

破开月刃。

一掌印在红丸的右肩。

红丸一下子喘不上气来。

横着飞出。

不等红丸落地调整，一君毫不做作地大步跟上。

“碎心掌！”

被巨力震飞的红丸根本来不及在空中调整身法躲避。

又一掌推出。

印在相同的地方。

右肩。

红丸喷血。

再飞。

一君再跟！

红丸的右手月刃完全被封死，根本毫无反抗能力。

“碎心掌！”

飞。

跟！

机会只要出现，一君就绝对不会放过。

掌掌右肩，一心要先敲掉对方的牙爪。

“真是个天生的猎手，可怕的家伙。”美佟赞叹唏嘘。

简直是想要就这样飞着把我打死？！

你让我落一下地又能怎么着？！

红丸猛吸一口气。

决不允许！

“碎心掌！”一君又一掌送上。

“血之——”红丸在空中扭动身体。

不过却是相反的方向。

“什么！”美佟大骇！

“？”一君。

“月华！”

“妈的，好险，好险。”圣轩靠在树上大口喘气。

在钱大同府陷害逆天来的那小子当然就是他了。

没想到逆天来竟然还有这么多厉害的朋友。

真是……真是可恶。

为什么我就没有？！！

我哪点比他差了？

他不过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混混！

真是不公平！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咦？怎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外的小树林？”圣轩望着漆黑的前方，喃喃自语。

“是了，我当然不能回去了。要是那些个家伙找到了破庙里，我就惨了。”

何况，秃鹰又那么向着他。

圣轩心底的愤怒又翻上来。

突然，一声呻吟声敲碎凝重的黑暗。

圣轩身上的鸡皮疙一瞬间全数站了起来。

“有鬼……”

圣轩像散了架一样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圣轩用不停打卷的舌头念着佛经。虽然他从来没信过神佛。

那呻吟声却不停。

许久。

恐惧渐渐淡了。

呻吟声变得真实起来。

“是谁？！”圣轩提起勇气，大声喊。

没有回应。

“是谁！？？”

还是没有回应。

只有一成不变的呻吟声。

慢慢习惯了的圣轩开始遁着呻吟声慢慢走去。

越来越接近。

在树上。

圣轩小心翼翼地接近。

一抬头。

一个人半吊在树上。

圣轩抬头慢慢走近。

看清了。

秃鹰！

“老大？”圣轩不敢相信地小声喊。

确实是秃鹰。但是他却没有回答，还是不停呻吟。像是在痛苦中挣扎。

“老大？是我啊！圣轩。”圣轩站在树下，心里奇怪秃鹰怎么会在大半夜出现在这里。

突然，秃鹰全身发抖。

一下子从树上摔了下来！

圣轩马上跳开躲过。

秃鹰整个摔在地上。

马上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老大你怎么了？”圣轩不解地围着在地上打滚的秃鹰。

秃鹰完全听不到，只是一个劲地抽搐着。

恍惚间竟然有淡蓝色的光芒从秃鹰身上时不时闪烁一下。

莫非？

一个念头钻进圣轩的脑中！

莫非秃鹰练功走火入魔了？！！

圣轩像是参观动物一样，一圈圈地围着秃鹰看。

秃鹰表情极端痛苦，脸上真真切切地隐隐有淡淡的蓝光时隐时现。

“莫非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圣轩蹲在秃鹰面前，丝毫没有照顾一下的意思。

圣轩缓缓伸出双手，贴在了秃鹰两侧太阳穴上。

马上有蓝色的气朝着圣轩的掌心滚滚而来！

好烫！

深吐一口气，好畅快！

圣轩大喜！

原来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

圣轩飞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根本没有人。

真是天助我也！

圣轩放下心来，盘坐在秃鹰面前，双手做掌，紧紧贴在了秃鹰两侧太阳穴上。

通过掌心，蓝色发烫的气源源不断地涌进圣轩的体内。

第二十章——幻影——分身！

第二十章——幻影——分身！

又是五个血窟窿，这次是在后心。

好险！

如果刚刚不是借着蛮力甩开了至赤，现在自己的心脏就要出来好好透透气了。

杜彪的额头上爬满冷汗。

“这要怎么打啊！！”紫宁不停擦着眼睛里的泪水，泪水却还是不断涌上来。

石极和方虹依然不言不语。无动于衷。

“钢牙——长！”

至赤五指暴长，又深深扎进杜彪肥嫩的皮肉里。

好阴狠的功夫！

至赤得意地笑着。

“告诉他，再不用内力护体的话，很快就要变成一堆烂肉了。”石极若无其事地对紫宁说。

“阿彪！用内力护体！你这样下去不行！”紫宁马上对着杜彪大喊。

杜彪也立刻听话地念起了口诀。

还是一动不动。

“钢牙——长！”至赤大笑着撕开杜彪的肩膀。

如果石极的内力是80分的话，杜彪的内力简直只能算是小数。一开始是仗着石极教的护体方法非常高明，才唬了至赤一下。现在想要再用空架子抵挡至赤的钢牙，那就太幽默了。

杜彪疼得眼皮乱跳。跪倒在地上。原本红堂堂的脸变成苍白如纸。

“嘿嘿！”至赤用舌头舔着手上沾着的血。

“阿彪！”紫宁心疼地大叫。

回头看石极。

石极想要转头不理会，却看到了紫宁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埋怨，没有愤怒。

什么都没有。

“你什么都不做吗？”紫宁淡淡说。

“……”石极。

不等回答。

紫宁就转身朝杜彪跑去。

“阿宁！”石极这才看出了刚才紫宁那像是在告别的眼神。

“这小丫头！”石极担心地看着方虹。

“没事。或许这样更好。”方虹目不转睛地看着杜彪。

看到紫宁跑了过来，杜彪强忍着身上创口的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

“钢牙——长！”至赤话也不说，张开五指钢牙。

“阿宁！！”杜彪大叫，拔起步子就冲过去。

“来吧！”看到至赤扑了过来，紫宁干脆停下，闭上了眼。

你什么都不做吗？

石极全身一瞬间蒸腾起雾气一般的内力，像是拉满的铁弓，巨力紧咬着，凝聚起瞬间力破千钧之势。

一只手落在肩膀上。

内力像遇火的雪花一样融化了。

方虹微微摇头。

“可是……”石极苍老的眼睛里竟然藏不住情绪流动，沸腾着担心。

“放心。”方虹的嘴角浅浅地一笑。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个笑容更让人安心了。

至赤的钢牙还没落到紫宁脸上，后脑突然受到重击，头晕眼花地扑倒在地。

那是来不及跑过来的杜彪砸过来一块石头。

虽然几乎不懂功夫，但是杜彪的力气本来就大得惊人，这情急之下的熊力一击绝对不可小视。

杜彪马上跑过来，把紫宁护在身后。

至赤疼得半天才爬起来。

吐了一口混合着黏液的血液，至赤摸了摸后脑，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血疙瘩。

“阿彪，快上！”紫宁马上指着受到重创的至赤说。

“好！”杜彪点头，浑然忘了身上那无数个大大小小伤口的疼痛。张开双臂，气势汹汹地朝至赤扑了过去。

至赤来不及说话，但是愤怒不需要一定用语言表达。

“……长！”

杜彪只觉得脖子一疼，一条血线在空中划成一道弧线……翻身倒地。

“阿彪！！！”紫宁呆了。

方虹眉头一抖。

石极却早已来到了至赤身边。

不，是两个人都来到了至赤身边！

石极快如闪电。

而方虹却更是后发先至。

血线刚刚落地。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紧贴着至赤。

压迫感，乌云一样的压力。

整个天仿佛都沉重地塌了下来。

死了。

至赤想。

连眼睛都无法闭上。

人在遭遇足够威胁生命的巨大危险，而且明白完全无法反抗的时候，最最本能的反应就是做完最后一件完整的事，或者干脆直接放弃不做，然后等死。

总之想要尽量回归静止状态。

那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心。

拿砍头来说比较生动。

如果饭还来不及咽下就被砍了，没有人会继续吞。（干嘛还吞？等着看自己断了的喉咙大块大块地喷饭吗？）

如果说不完一句话就被砍了，没有人还会说话。（干嘛还说？等着听自己被劈成两半的咽喉还在老鼠一样吱吱乱叫吗？）

最多的情况是在被砍之前，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屏息。（干嘛还喘气？等着……又不是只有鼻孔能通气了……）

当然，如果死神突至，可能连眼皮都来不及完全合上就死了，至赤当然是干脆不闭眼睛，直接乖乖等死了。

“不。”方虹抓住石极的手。

一个眼神交汇。

恍惚。

至赤吞了口唾液，两个人不见了？

揉揉眼睛。

回头！石极和方虹还是站在刚才的站着的地方。

似乎从来没动。

幻觉？

至赤强打起精神，很难看地一笑。

当然是幻觉！

教主才……教主和那个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强的人。

刚才那种泰山压顶的感觉根本就是幻觉！不可能有第三个能这么强的人存在！

“让他自己来。”方虹说。

石极没有异议。

刚从阎王殿前扫了一圈，至赤还在幸福地大口大口喘气，

杜彪捂着被至赤钢牙划开了的耳根，站了起来。

好险，刚刚只要至赤的钢牙再低一点……

滚烫的鲜血不停从创口流出来，杜彪一手捂住，踉踉跄跄地向紫宁走过去。

看到杜彪真实地朝自己走过来，紫宁恢复了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在意杜彪，她这种只知道任性的少女也不会去多想这种费脑子的问题。但是刚刚看到杜彪九死一生的时候，她明白自己愿意付出一切来交换杜彪的平安。

“我没事。”杜彪强挤出一个笑容。

紫宁没有说话，只是也笑了。

抬头看着杜彪。

一只长得离谱的手掌影子落在紫宁额头。

“小心！！！”杜彪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宽阔的身躯护住了紫宁。

响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杜彪回头。

“啊——！”

至赤看着自己完全翻卷了的五指，撕心裂肺地惨叫。

“终于。”方虹笑了。

“臭小子。”石极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紫宁马上从杜彪身子下面爬出来，一个劲地摸着杜彪的后背。

没有血。

没有伤口。

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杜彪看着抱着手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的至赤，不解。

“刚才你怎么做的？”紫宁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显然没有插手的石极和方虹，惊喜地问杜彪。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杜彪困惑。

“阿彪小心！”紫宁指着杜彪背后喊。

那赤偷袭！

“钢牙——”

杜彪毫不畏惧，张开双臂迎上去，一个熊抱，狠狠将还没喊出招式的那赤抱在怀里。

喘不上气了……那赤像是稻草人一样被杜彪擒抱住。

“用力！”杜彪自己给自己加油，双臂像是铁钳一样，用力收紧。

“……”胸膛被擒抱住的那赤连发声喊痛的权利都没有，生怕喊一声，自己仅仅残留在肺里的空气也会跑光。

接着是骨头乱七八糟地折断了的声音和那赤震天的嚎叫。

再松开手的时候，那赤像是人偶一样软软地摔在地上，只有快要挤出来的眼睛还能抽搐似地动两下。

“这么暴力啊。”石极喃喃说，语气里竟然有些许赞赏。

“原来这么弱啊！”紫宁开心地看着头对头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说。

“你怎么突然厉害了？阿彪，你刚刚这两下到底是怎么做的？快好好想想！快好好想想！”紫宁兴奋地抓着杜彪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杜彪诚实说。

“别问他了，越问他就越糊涂。”石极走了过来。

“气的运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常年练习，用身体的熟练来引导内力。第二种就是完全靠着意念来引导，正所谓气随意动。”石极抑扬顿挫地说。

“你这么说，是不是第二种更厉害？听你说第一种好像是很笨的方法。”紫宁问。

“算是吧。”石极点头。

“你是说阿彪很厉害？”紫宁得意得眉飞色舞。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我可没说。偶尔蒙中一两次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他不是一般的笨。”石极鄙夷。

但是他心里明白，气随意动可以灵光一闪地蒙中一两次，却很难像刚刚杜彪那样，一直运气擒抱。

而且，他当然发现了，擒抱的过程中，杜彪的气量输出稳定得像是一个内力雄厚的老江湖。虽然他的内力确实弱得不行。

或许他的笨却让他更容易接近气随意动的境界。

“阿彪，看到了吗？你好厉害！才刚刚学了一点皮毛就能打败血教教徒了！要是你再学更多的功夫的话，这老头子很快就不是你的对手了！”紫宁的眼睛里闪烁着真心实意的喜悦。

“笑话！就他那副得性？只不过是侥幸得胜，竟然沾沾自喜成这样。”石极不悦，冲着杜彪说。

杜彪木讷地睁着眼睛。他可一直什么都没说。

“怎么就侥幸了？阿彪打残了两个家伙是事实！我看你是嫉妒吧？”紫宁毫不示弱。

“第一个笨蛋是因为根本没有预料到胖小子竟然能突然之间就能运气护体，才会白白震断自己的双手。而第二个傻瓜更是死有余辜，竟然被小子抱住了。原本就凭胖小子那点少得像小猫似的内力当然不至于能把那家伙勒成那样。但是那家伙一点也不比这个笨蛋聪明，竟然想要强行挣开。这正借给了胖小子擒抱的劲力，他的体质可以弹开任何劲力，那家伙想要挣脱的劲力完全反射性地施加到了自己身上。才会加大了胖小子的擒抱力度。”石极不屑地说。

※※※※※※※※※※※※※※※

美佟呆了。

完全呆了。

好华丽的一招。

华丽得简直无法挡驾。

一君举起手一摸，湿湿黏黏的，左耳没有了。

红丸吐了一口血，甩手站好。

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的月华。

左手的手刀。

好锋利，简直足以切断任何东西。

是和右手月刃完全不同的招式。

右手月刃力道大得惊人，有石破天惊的破坏力。左手月华却完全迥异，用无敌的锋利切断一切。

“是你逼的。”红丸用舌头轻轻舔着左手刀，淡淡说。

“不可原谅。”一君出奇地暴怒起来。

没有人能破坏我们的完整！我们是完整的一个，永远都是！

任何破坏我们完美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得不能再死！

一君疼爱地摸着空荡的左耳边血肉模糊的伤口，双眼变得疯狂。

“幻影——分身！”一君用强力压抑着的声音喊。

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美佟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红丸双手同时架在胸前，眼神变得无比认真起来。

一君一瞬间变成了三个人！！！

第二十一章——华丽的葬礼

第二十一章——华丽的葬礼

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太开玩笑了吧？

或许。

或许会输呢。

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

红丸一丝一毫不敢大意。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三条平行整齐的影子，六只一模一样的拳头，甚至，都没有刚刚掉了的左耳。

三个一君站成一个三角，浑然一体。

这下子你还不死？美佟好奇地看着红丸，很期待她能使出更加怪异荒诞的招式。又看了看三个一君，真不愧是怪物。

不给红丸更多的时间。

三个一君同时暴起，举拳围轰过去。

红丸也不需要更多的时间，因为根本看不出破绽。

如果看不出来的话，那只有打打看了。

不管怎么样，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变成三个人的，一定有两个是幻影。

除非。

除非他是神。

呵呵，当然不可能。

红丸双臂同时拉伸后张，傲人的胸脯高高挺起，腰背拉成了一张满弓。

“血之——月翼！”

双臂同时击出！

一边蛮横地卷带得风声汹涌呼啸，一边则无情地将空气切割得发出刺耳的悲鸣。

整个人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巨大铡刀！

“碎心掌！”

“碎心掌！”

“碎心掌！”

六掌齐发，简直就像是引爆了的火药库！

“不挡？！”美佟无言。

只见三个一君，六只手掌根本不出任何招式挡驾红丸鬼哭狼嚎的双臂，反而直直朝着双臂之间，那绝对会被吞噬得粉身碎骨的空间里打出碎心掌。

你必须死！你一定死！

我命令你死！

三张脸上面都一毫不差地写着愤怒的亲笔签名。

两股，不！五股哀嚎着的力量扭曲着大蛇一样的身躯争先恐后地拥抱在一起！

雷霆对劈！

火花，引爆！

一星无比刺眼的光一瞬间急速膨胀，波荡了整个黑夜的树林。

视力被夺走。

听觉被夺走。

粉碎了的肉屑将周遭染成了粉嫩的红色。

消退了的沉闷回声硝烟一样散落在周遭的空气残骸里，悲哀得像是来自遥远的远古。

美佟用恢复了的视力努力找寻着对决结果。

“别管我！！！”

三个一君面对面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相对大吼。

红丸扶着树，嘴角挂着一缕血。

“真是……”嘴角的笑容还没完全张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过瘾。”

“别再说了！！！别管我！”一君无比愤怒地用左拳锤击大地！却不是在和红丸说话。

美佟听出来，一君的拳头依然力道惊人，却完全没有了破坏力。根本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内力。

突然，一左一右两个一君的身影变得恍惚起来，脸颊像镜子一样碎开，蒸汽一样无形地消散在了空气里。

再仔细一看……美佟眼睛张大，纤细的睫毛不停打颤……一君的右臂没有了！

从右边的锁骨开始，肩膀，整个右臂，都没有了……

散碎在了附近的地上，草木上，带着腥味的空气里，当然还有美佟的肺里。

“听我的！！！”一君继续大吼。

和空气激烈地争辩。

红丸耷拉着双臂，倚靠在树上，不解。

不是和红丸说话？

难道竟然疯了？

美佟迷惑。

“要完整地活下去！找到那个人之前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对……就是这样，替我……替我们完整地活下去……”一君垂下头，顶在地上。

“给我，个痛快吧。”一君静静地对红丸说。

双眼安静地盯着身下黝黑的泥土。

终究……终究还是不够强啊。

也该歇歇了，要留下你一个人了。

一个人背我们两个人的生命，一定会很累吧。

对不起。

一君闭眼。

等待红丸来取走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是一君只攻不守，一下子就倾尽了全力的话。这场对决绝对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也不会这么过瘾。

假如三个人慢慢配合围攻，红丸早晚会露出破绽。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是六手了。

红丸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赢得并不轻松。

不过她当然更不会认为自己是侥幸得胜。

我赢了，即使不这样速战速决，我也绝对会赢。

这种程度的对决，不存在侥幸。

赢了就是赢了。

不过，还真是可怕。

红丸回想起和一君交接的那一瞬间。

六双手的力道完全一样。

竟然能练成这样的神功。

红丸毫不犹豫地走过去，高高举起一只手，直指高悬在天上的月亮。

“男人，你值得最华丽的葬礼。”红丸用还带着血渍的嘴唇说。

“血之——”

另一只手张开，从下往上，，从左到右，顺时针缓缓划出一个圆，最后来到了头顶。双手刀合并，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道互相缠绕交汇在一起。

后拉，拉得身体仿似冷月银钩。

“月门！”

倾尽全力。

一把开天辟地的大斧，挥洒着银辉，劈开了前往圣洁天堂的大门……

北霜城，一声撕裂夜空的嘶吼。

※※※※※※※※※※※※※

“话说你们是传说中的厉害人物，为什么会来到虎牙城？”逆天来遁着记忆在树林里飞速穿行，随口对身旁问。

“当然是有事。”瑛宝悠闲地骑在阿七脖子上，风吹得额前的发芽全站了起来，懒懒地说。

阿七游刃有余地和逆天来并驾齐驱。

“话说你们有什么事呢？”逆天来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