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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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妓院门口，一个老伯提着沙包大的拳头，对着一个被打翻在地的男子不停地拳打脚踢。

周围围着几个吓得花容失色的青楼女子，以及几个被吵醒的邻近。全都看着震怒的老伯，不敢吭声。

“我错了……我……”

被打的男子衣衫不整，显然刚刚被老伯从温柔乡里揪出来。

“错你的大头鬼！说句错了就完事了？啊？那也太简单了吧？！”

身材魁梧的老伯怒火中烧，根本没有宽恕男子的意思。

独臂男子远远地凝视着老伯的脸。

这个人是……金刚塔石极！

他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大哥，您老人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这位客官吧。您这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

老鸨无可奈何地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对着石极劝说。

“呸！谁是你大哥！离我远点！”

石极红着脸，对老鸨呵斥。

“哎呦！怎么这么凶啊，肯定是火气太盛了。秋菊！春花！快来帮这位……”

脸皮极厚的老鸨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又走进了一些，自来熟地伸手在石极的手上抹了一把，回头招呼说。

“来啦！”

两个衣着妖艳的女子马上应声走了出来。

什么都不怕的金刚塔石极却应付不了这种情形，将男子扔在地上，又补上重重的一脚，甩身走了。

“来呀！快叫大夫！”

老鸨连忙招呼着，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扶了起来。

断臂男子走过去，看了看男子的呼吸。全都是皮肉伤，金刚塔石极根本就是在用拳头出气，如果他用上了半点内力的话，几百条命也不够这个人死的。

石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管起了这种俗事？

断臂男子悄声跟上去。

“该死的混球！”

已经走出去很远，石极的嘴里却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石老前辈。”

断臂男子跟上去，招呼道。

石极回头。

“分生一君？”

石极怎么也料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一君，惊讶地说。

“不知石老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君问。

石极的脸突然又红了。刚刚一君全都看到了？看看一君的眼神，完了，真的被看到了。

“我……只是路过这里，遇到了，所以顺便管一管闲事。”

石极支支吾吾地说。

“路过？敢问石老前辈是要去往哪里？”

一君却在猜想，那个被关进铁笼里的人难道竟然就是金刚塔石极？单单从内里的深厚造诣方面来说，确实很像。

“我不知道，我只是找人。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也是找人。”

“谁？”

“谁？”

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你们找老夫？”

两个人还都没有回答出口，一个声音却不知好歹地插了进来。

石极和一君一起转头。

路边还没开门的小铺门口，蹲着一个粗壮的中年人。

“是不是？”

粗壮的中年人站起来，得意地露出焦黄的牙齿。

这股无礼的自信……

“老混蛋。”

石极不屑地冷笑。

“师尊。”

一君嘲弄般的抱拳。

第二百三十九章——一无所有

第二百三十九章——一无所有

狂奔。

加速狂奔。

用力狂奔。

一心一意地狂奔。

用尽身体里的每一丝力气狂奔。

像夜的一滴眼泪，不知道明天会流浪到哪里。

甩掉了身后的风景，却甩不掉满脸的悲伤。

“阿逆，你搞什么啊？”

杜彪一脸苦恼地看着正在接受尾椎治疗的慈世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逆天来用尽所有力量一路狂奔。

一路向南。

风声在耳边呼啸，真想就这么在风声中将自己融化掉。

逆天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奔跑了多长时间，感觉像是跑了一辈子。

其实，逆天来只用了两夜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几千里的漫长旅程的壮举。

在钱大同府的门前，逆天来停下了脚步。

剧烈的喘息让逆天来根本发不出声音，满身的大喊像大雨一般让逆天来无法抗拒。逆天来直在钱大同府大门前剧烈喘息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到终于让心跳呼吸稍稍平静了之后，逆天来举起了手，想要敲门。

举起的手却停下了。

敲门干什么？会见钱大同，然后说想见见他夫人吗？

真是可笑。可是逆天来却笑得那么难看。

放下手，逆天来翻墙而入。

钱大同府里果真是极尽奢华，上一次自己根本没有仔细看，现在站在迷宫一般的房屋前，竟然不知道该从何找起。只好一个个找了。

逆天来顺着长廊，撕开每一间房间的窗纸。

“什么人！”

直到逆天来正妄图撕开第一百八十七间房间的窗纸的时候，一个佯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逆天来回头。

身后的花园小亭里，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妇。

逆天来伸着双手，迎着少妇就走了上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造次！”

气质优雅的少妇有些惊恐般的指着逆天来，呵斥。

天色微亮。

“你是……逆天来？”

少妇伸着头，突然看清了逆天来的脸，惊讶地说。

“是我。”

逆天来在少妇面前停下，盯着少妇的脸，说。

“逆少侠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少妇马上恢复了冷静，看着逆天来，端庄地问。

“我来找你。”

逆天来看着少妇，呆呆地说。

“什么？”

听到逆天来的话，少妇显然有些惊吓，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再次问。

“雨萌，我来找你。”

逆天来却丝毫没有犹豫，看着少妇的眼睛说。

少妇愣住了。

可是也只是一下子，少妇马上恢复了常态，挽起袖子。

“逆少侠，我想你是误会了吧？你找错人了。”

少妇笑着，对逆天来说。

“雨萌，我什么都知道了。”

逆天来却没有被少妇的样子欺骗，看着少妇的脸，认真地说。

“你还知道些什么？真是好笑。”

少妇嘲弄般地说。一幅看热闹的姿态。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雨萌。你是我日夜牵挂的雨萌。”

逆天来像是失去了思想，看着少妇说。

看到逆天来血红的眼睛，少妇不由地低下了头，沉默了。

“雨萌，对吧！你才是雨萌，对吧！你就是雨萌，对吧！”

看到少妇不说话了，逆天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接连追问道。

“逆天来，我是雨萌没错。”

少妇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逆天来说。

“雨萌！你真的是雨萌！你真的是真正的雨萌！”

逆天来兴奋地叫了起来。

雨萌却只是盯着逆天来傻乐的样子。

“雨萌，我是逆天来啊！”

看到雨萌不说话，逆天来傻乎乎地提醒说。

“我知道，你是逆天来。”

少妇缓缓地说。

“哈哈哈！你知道！再好不过了！雨萌，我就是逆天来啊！”

听到雨萌的话逆天来更加开心了，大叫着对雨萌说。像是在等待雨萌有什么动作。

可是雨萌还是站着，一动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

逆天来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

“雨萌，我是逆天来啊。”

逆天来看着无动于衷的雨萌，呆呆地重复说。

“我知道，你是逆天来。”

不知怎么，从雨萌的口中听到“逆天来”三个字让逆天来很刺耳。

“我是逆天来啊……”

逆天来不由自主地又说了一遍，语气却已经有气无力。

“逆天来，你想要什么。”

雨萌看着逆天来的眼睛，静静问。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你的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想要趴在你怀里放声大哭，我想要你跟我走！

逆天来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谁规定雨萌一定非要爱逆天来？谁规定了雨萌一定要在将近之年之后还对逆天来念念不忘？谁规定雨萌一定要为了十年前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而守候一生？

“我不知道。”

许久，逆天来呆呆地说。

“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那么，我要回房了。我现在是钱夫人。”

雨萌说着，就要往前走。

逆天来的手却抓住了雨萌的肩膀。

眼泪马上就要喷涌而出，逆天来咬着牙强忍着。

雨萌的眼睛也红了。

晨风冷厉，启明星在天上骄傲地闪耀。

“雨萌，跟逆天来走吧。”

逆天来鼓足勇气，几乎是乞求地说。

“对不起，你来晚了。”

雨萌低着头，将脸埋进阴影里。

“可是！可是……我爱你！”

逆天来脱口而出，泪水也终于跟着泉涌而出。

“对不起，他也爱我。”

雨萌轻轻说。

“不！不可能！他是钱大同！他是个混蛋！他不可能懂什么是爱！”

逆天来大声哭喊着说。

“你错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懂得爱。钱大同爱我，而我，也很幸福。”

雨萌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是那么清晰锋利，像刀子一样。

“你……你很幸福……不！你在说谎！你怎么能委身于钱大同那个肮脏的胖子！他根本就是一堆没有感情的肥油啊！”

逆天来心酸地大喊，泪水鼻涕挂满了脸庞。

“不，我现在很富足，我很满足。这些东西你给不了。”

雨萌的话语无可挑剔，残酷得没有丝毫破绽。

“我……我知道了……”

逆天来的手失去了力气，从雨萌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无力地耷拉下去。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没命地来找雨萌，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拼命地想要去抓住那最后的一根毫无意义的救命稻草。明明知道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因为痛到了无力挣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逆天来，不要沉溺于虚无的过去，去寻找你的未来吧。”

雨萌善意地提醒说，插身而过，十年的时光也跟着呼啸而过。

“是的，你说的对。”

逆天来支离破碎的灵魂支配着逆天来的嘴唇，回答说。

从这一瞬间开始，逆天来已经一无所有了。

早就注定了的命运齿轮也终于开始运转。

多少年后，当逆天来想要回想起这一段小回忆的时候，他怎么都办不到。这场钱大同府之旅，被卷进了浩瀚的时光之海中，再也没有办法捞起。

逆天来离去之后，雨萌回头望着远处，突然哭了出来。

“臭婊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一扇房间的门被踢开，钱大同暴怒地瞪着雨萌，一点也不客气地大骂。

※※※※※

“哦……”

“怎么了，小猫？”

孟铎看着突然抬起头的小猫，问。

小猫没有理会，只是抬着头，望着天边启明星的方向，像是察觉了什么。

“小猫怎么了？”

怪力芬在树上刻好和小易大叔约定好的暗号之后，抬起头，看着孟铎问。

“不知道，小猫突然望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铎困惑地回答。

“是星星吗？是很漂亮啊。”

怪力芬笨笨地看着启明星，点头说。

孟铎无奈地低头，小猫是在看星星吗？怪力芬的这股自信真是要命。

“小猫，要继续走了哦！”

怪力芬将巨剑扛起来，对小猫说。

小猫愣了一下，回过头来，乖乖跟了上去。

“前面不远就是京城了啊。”

孟铎踮着脚尖，说。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京城。不知道会在京城碰到谁。”

怪力芬抠着鼻孔，说。

“当然是路通天了。”

孟铎说。

“路通天，很不友好。”

怪力芬事不关己地说。

“那是当然，路通天和你们将军是敌对嘛。”

“真不想和路通天打，据说人太多了。”

“……”

孟铎无语。

突然，一道疾风擦着三个人的鼻尖呼啸而过！

好快！

怪力芬和孟铎连忙追着看过去，那东西竟然已经消失在了天边！

不止是好快，是快极了！简直是太他妈快了！！！

“刚刚……”

“恩！”

“你确定你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没有看到？难道是风？”

第二百四十章——赎罪

第二百四十章——赎罪

几日后。

京城。

怪力芬站在鼎香楼的对面，皇城大门前的广场正中心。

“万岁！万岁！万岁！”

站在怪力芬伟岸身躯一侧的小易大叔哭得像个孩子。

“万岁！万岁！万岁！”

刀疤脸的赤膊壮汉挥舞着手中的巨大砍刀，砍刀上面全是豁口。

“万岁！万岁！万岁！”

震耳欲聋。

怪力芬闭着眼。

“万岁！万岁！万岁！”

孟铎抬头望着身边的怪力芬，一脸骄傲。

“万岁！万岁！万岁！”

再望过去，数不清的战士拥挤着，将怪力芬几个人团团围了一圈，无不纵情振臂，仰天欢呼！

赢了。

怪力芬却精神恍惚，像是完全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芬队长神勇无敌！”

“恭喜芬队长！”

“芬队长，我们赢了啊！”

赞颂的声潮太过巨大，甚至淹没了怪力芬高大的身躯。

“喂，阿芬，你赢了。”

孟铎望着无动于衷的怪力芬，碰了碰他的手臂，说。

“我就知道芬队长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小易大叔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地抱着怪力芬的小腿，嚎啕大哭。

怪力芬环顾了一遍自己的身边。

左边对着自己微笑的孟铎，右边握着砍刀叼着烟斗的赤膊刀疤男，以及趴在自己下面抱着自己小腿的小易大叔。

小猫呢？

怪力芬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又飞快地环顾了一圈。是的，没有小猫。

“小猫呢？”

怪力芬看着孟铎问。

后脑却突然袭来一阵剧痛，怪力芬不由地伸手抱住了脑袋。后脑，不断传来电击般的刺痛。

“什么？你说什么？”

孟铎没有听清，问。

“小猫呢？小猫去哪了？”

怪力芬忍着后脑的剧痛，低头重复。

“不知道。”

孟铎一脸无奈地说。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着孟铎不以为然的样子，怪力芬突然有些愤怒。不高兴地问。

“我不知道啊，那天你带着她出去买东西，结果你一个人回来了。我问你，你什么都不说。现在却又来问我。”

孟铎又是无奈地说。

“你说什么？”

后脑的刺痛总算好了些，可是孟铎说的那些记忆却依旧无迹可寻。

“是啊，那天我还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都不说。我还一直在奇怪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记得了吗？”

孟铎奇怪地看着怪力芬的，说。不知道怪力芬为何一直抱着后脑好像很痛的样子。或许是刚刚在战斗中被打到了吧。孟铎没有多想，反而是像怪力芬这种怪物也会被打到后脑这件事让孟铎觉得有些好笑。

“你的头很疼？”

孟铎问。

“什么？”

周遭的呼声太过巨大，怪力芬不得不将抱着自己小腿的小易大叔拎开，蹲下来。

“你的头，刚刚战斗的时候被别人打到了吗？我还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呢！”

孟铎开玩笑说。

“被打？战斗？”

怪力芬陷入迷惘。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刺痛又一次袭来，怪力芬连忙用力抱住脑袋。

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芬队长，说两句吧！”

被拎开的小易大叔又走过来，对着怪力芬请求说。一脸傻笑，仿佛刚刚被怪力芬不给面子地一把拎开都是种荣幸。

“什么？”

怪力芬咬着牙，问。

“对你的战士们说两句话吧！”

无敌的芬队长，对崇拜着你的战士们说两句话吧！小易大叔万分敬仰地看着怪力芬。

“来吧，阿芬。”

孟铎搀扶着怪力芬，点点头。

“大家安静！芬队长有话要说！”

怪力芬还没有同意，小易大叔就兴奋地跳起来，对着满满塞了一广场的战士们挥臂，示意安静。

终于，欢呼声停下来了。

可是那一张张的陌生面孔里燃烧着的兴奋仍旧熊熊不息。

吵闹声终于停止了，怪力芬稍稍觉得好受了一点，在孟铎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很高兴？”

怪力芬根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无数张写满崇拜和期待的热诚眼睛，支支吾吾地说。

“哈哈哈哈哈！是！我们很高兴！”

战士们全都被怪力芬的幽默逗笑了。

“我们……现在这是在……”怪力芬的眼睛找到了正前方的鼎香楼，“鼎香楼，鼎香楼……我们是在皇城……”

“哈哈！是的，芬队长，我们是在皇城门前！”

小易大叔简直爱死了既无敌又幽默的怪力芬了，大笑着回答说。

“这是……怎……怎么回事？”

怪力芬一脸茫然。

战士们几乎就要被怪力芬逼真的表情骗到了，所有人都笑到了肚子疼。能有一位这样的领袖真是太赞了！

“是你！神勇的芬队长！是你！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里！踏平了这里！什么路通天！在芬队长你的巨剑之下全都变成了娘们！根本不堪一击！”

小易大叔对着怪力芬大声称颂。

“芬队长神勇无敌！”

下面的战士们的激情根本无法平息，一直在燃烧着，根本无需再多余地煽动。全都仰天赞颂！

我……踏平了这里？

怪力芬茫然。

“路通天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这么简单地就解决掉了他们的总部！哈哈！现在皇城之中躺着的数千具尸体一定都在郁闷不解吧？说实话，当芬队长扛着巨剑一路朝着皇城大门走来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毕竟我们还没有联系到全部的兵力。我真是个笨蛋！竟然还认为我们这么少的人根本不会有胜算，没想到，芬队长一个人就能敌得上一千人……”

小易大叔喋喋不休地絮叨着。

怪力芬却张着嘴，缓缓回头。

这大门内，躺着数千具尸体？

怪力芬抬起脚步，走过去。

“阿芬？”

看到怪力芬突然一声不吭地朝皇城走过去，孟铎连忙追上来。

怪力芬用颤抖的手推开皇城厚重的大门。

死亡的灰烬气息扑面而来，怪力芬的瞳孔慢慢放大……

削掉半颗的破碎头颅，拦腰斩断的上身，不知道是谁的散乱眼球……这些，这些都是我做的？

怪力芬僵住。

“阿芬？阿芬？”

孟铎看出怪力芬有些不对劲，连忙招呼着小易大叔让战士们解散。

刚刚战斗过，又长时间兴奋的战士们很快就解散了。

只剩下怪力芬和孟铎，两个人面对着满城的罪恶。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怪力芬呆呆地问，像是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情绪从眼前的可怕景象之中抽回。

“那天晚上，你带着小猫出去买东西。后来，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回来。我问你，你也什么都不说。从那天开始，你就有些不对劲。总是自己一个人呆坐着，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却什么话都不说。我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后来，我们来到了京城。我们刚到这里，潜伏在路通天里做卧底的刀疤就联系到了我们。第二天，小易他们就跟着我们沿途留下的暗号追上了我们。今天，当小易带着我们来到鼎香楼秘密观察皇城的动静的时候，你突然面朝着皇城就走了过去。你一个人扛着巨剑，走到了皇城大门前。小易还来不及反应，你一个人就杀入了皇城之中。我不能放下你一个人不管，只好也硬着头皮追了进去。可是当我进去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担心你的必要。那些早就准备着的守卫，那些士兵将领。所有人在你的巨剑下都像是纸灰一样，不堪一击。根本不是人数上的问题，那样的人即使有再多都无法阻止你！你一个人摧枯拉朽地攻下了大半个皇城！后来小易大叔和刀疤也带着战士们来到了这里。于是，整个皇城，路通天的总部就这样轻松地攻下了。根本就是被你一个人攻下来的。那样的你，简直……简直就是无敌的！”

孟铎说。

支离破碎的回忆碎片在怪力芬的脑海中闪耀，却根本拼凑不出任何形状。

怪力芬痛苦地抱住头，又疼了。

“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吗？”

孟铎关心地问。

“头好疼。”

怪力芬说。

“奇怪，那些人，根本无法接近你的身边，怎么会有人打到你的头呢？”

孟铎不解。

“你知道我的头是怎么回事吗？”

怪力芬问。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感觉让怪力芬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不知道。前几天你也都从来没有说过你头疼啊。”

孟铎也不明白。

“我杀了这么多人……”

怪力芬突然痛苦自责地说。上一次来京城血战，杀的可只是小皇帝制作的僵尸大军。怪力芬还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

“没办法，你是穆将军的人，路通天是你的敌对，当然要杀他们了。”

孟铎无奈地说。

没有对错，只是敌对的需要。

一道白光突然闪过怪力芬的脑子！

“是的，我终于明白了。我不会是任何一方的人。我只是我自己。”

怪力芬突然说。

“你要退出穆将军的队伍吗？”

“是的。”

“那么，你去哪里呢？”

“不知道。我只想想办法赎罪。”

“赎罪啊……”

怎么赎罪？怪力芬和孟铎都不知道。

“这些天我们还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怪力芬问，错过东西的感觉真不好受。

“对了！刚才我们遇到了易剑笙，就是曾经的碎心掌易剑笙。就是我们刚刚大获全胜的时候。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