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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假面传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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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抬起头。
“如果不是我朋友耗尽了你的狂怒紫气，我绝不会赢得这么方便。”
方虹微笑。故意避开了“轻松”“容易”这类字眼，而用了更有礼貌，好像自己只是侥幸得胜的“方便”。
“将自己静脉逆流，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修炼炉，而凭空产生更强大的力量。真是非常不讲理的厉害招式。”
方虹真心称赞。
“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方虹伸出手。
雨萌拼命地点头使眼色，想要让阿七委曲求全。
阿七却根本没有看到雨萌的好意提醒。
只是抬起头仰望方虹，伸出焦黑的右手。
“我，跟着你。”
第三十章——梦中曲
第三十章——梦中曲
“再给我偷懒就打断你的腿！臭丫头！今天不要吃饭了！”
小女孩被踢出门外。
昏黑的天上，细雨蒙蒙。
窗内，温暖的灯光和引诱着口水不停流淌的饭香。
又没有饭吃了。
小女孩蜷缩在大门口，吞咽着口水。
有好久都没有吃上饭了。
到底多久了？
不记得了。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小女孩抬起脸。
任凭丝般的雨水温柔地亲吻着自己脏兮兮的脸，舔着自己遍布全身的伤疤。
春天了啊。
即使是像这样在外面过夜也不会太冷了。
冻出脓的耳朵应该也很快就会不疼了吧。
我就知道不会永远是冬天。
哈！
不过到底还是柴房里睡得舒服啊。
小女孩心底的最大梦想仅仅就是那简陋的柴房。
那是还没长大成人，还没明白如果自己想要就可以拥有任何东西，还没强大到滋生出贪欲的她，最简单的幸福理由。
夜，和她这种逆来顺受的小女孩一样。
都安静得像一缕纤细的微笑。
她抱着膝盖，在细雨的催眠下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远远地，一丝琴声钻进梦里。
她猛然醒来，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马上站起来，瘦小的赤脚踩着浅浅的水洼。
入夜的大街上早没有了人，地上全是繁华的白天生产出的垃圾。
她小心翼翼地躲着锋利的石子，踮着脚猫一样走着。
来到拐角。
阁楼上，一扇装满温暖灯光的窗子。
一个身姿投在窗子上。
悠扬的琴声低低细语。
她的脸上绽开一张毫无防备的欢畅微笑。
梦儿姐姐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
听着美妙的琴声，她痴痴地想。
虽然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每晚都会弹出世界上最美妙琴声的姐姐到底是谁。
她喜欢给自己身边的东西起名字。
有种只有自己知道的专属感觉。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觉这一切真的都属于自己。
感觉自己真的拥有自己的生活。
梦，是她心中最美的东西。
所以她毫不吝惜地给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梦儿”这个她世界里最美的名字。
肥肥怎么就那么差劲呢？为什么人与人能有那么大的差距呢？
肥肥，是她主人的名字。
即使是对她那么坏的人，她都给了他一个这么亲昵的名字。
从她开始记事开始，她看到的就是肥肥那张凶狠臃肿的脸。
父母在她还非常小的时候就把她卖给了肥肥。
从一开始就是苦难，从没见过幸福。
所以她几乎不懂得抱怨。
有些人的人生天生就是这样。
她总是这样想。
“如果能像梦儿姐姐那么漂亮该有多好啊！”
她痴痴地想。
然后马上傻傻地笑。
“想什么呢？丑八怪！哈哈哈哈！”
想起自己那次偷偷照镜子时看到的样子，她自己都嫌弃地皱起眉头。
捏捏自己脏兮兮的脸颊。
又拍拍自己的脑门。
“不过，真的好羡慕。是吧？”她自己问自己。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和车轮声。
在无人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琴声悄然落下。
啊！他来了！
她马上跑到了一边，藏在了角落。
一辆漂亮的马车停在了楼下。
从马车里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
今天又换了一身衣服啊！
她张大嘴巴。
低头揪了揪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灰色素衣。
羞愧，脸红。
那男子挥了挥手，马车乖乖走了。
“一二三。”她偷偷看着，轻声数着，举起手，对着空气敲了三下。
待马车远去之后，男子果然举起手在门上轻轻叩了三下。
不一会儿，门无声地打开了一个小缝。
一缕光线漏出来。
她马上伸长脖子，想要看看门内的梦儿姐姐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是那门缝实在是太小了。
她又是什么都没看到。
男子走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她马上跑到街对面，三两下就爬到了大门前的石狮子上面。
踮起脚尖。
窗子上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人。
又马上变成了一个。
哇！
她张大嘴巴，看着两个影子紧紧拥抱在一起。
男子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梦儿姐姐长发。
一遍又一遍。
不知疲倦。
看着看着，置身事外的她竟然脸红了。
她喜欢这样的温柔。
不止一次，她都幻想着自己也被这样抚摸的感觉。
但是脸上的火辣总是让她清醒过来。
自己这种丑八怪怎么配？
即使只是想想都不配。
只有梦儿姐姐才能可以。
灯灭了。
她欢快地从石狮子上跳下来。
却被石子划破了脚。
但是她不敢叫出声，生怕惊动了梦儿姐姐和男子。
打扰了那天人才能拥有的幸福。
对了，还没给他取名字呢。
恩，就叫你梦少爷吧！
只是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遮遮掩掩的呢？
想不明白。
如果我是梦少爷的话，能这样抱着梦儿姐姐，听她弹琴的话，我一定高兴得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呢！
就算只是像这样偷偷听梦儿姐姐弹琴，根本与她毫无关系的自己都常常有种将一切都告诉别人，想要炫耀的冲动呢！
如果我是梦儿姐姐的话，能被梦少爷这样温柔地一遍遍抚摸头发的话，我肯定也会幸福得大喊大叫，告诉别的男人，我永远都是属于梦少爷的。让他们统统离我远远的！
哈哈！
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心满意足。
第二天，她终于没有犯太多“不可原谅”的错，所以晚上温暖的柴房的大门为她敞开了。
但是当琴声响起时，她还是忍不住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马车来了。
但是梦少爷这一次却没有下车。
她只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然后马车就转动轱辘走了。
她奇怪，梦少爷今天怎么了？
为什么没有下车就这样走了？
一天没有见到梦儿姐姐的梦少爷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见到了呀！！！
马车走后，梦儿姐姐又开始弹琴。
她和石狮子并肩蹲着，听着这首从没有听过的，不怎么好听的曲子。
当晚，琴声如泣如诉地低鸣了整整一夜。
不知怎的，听着琴声，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那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那之后，马车和梦少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有她仍旧是每晚如约而至。
那之后，梦儿姐姐的曲子就再也没有换过。
总是那首低低的，呜咽般的曲子。
甜蜜的夜开始变得无聊枯燥起来。
甚至有时候无端地就会让她心情变得很坏。
她心里唯一的光亮熄灭了。
夜晚不再那么让人期待。
心里竟有些逃避，希望永远不要再有夜晚，即使是一直过挨打不断的白天，她也都情愿。
但是一旦听到梦儿姐姐的琴声响起，她还是会忍不住地跑去。
和石狮子并肩而坐，倾听梦儿姐姐的琴声。
和梦儿姐姐一起期待，期待那久违了的马车声。
三个月后。
琴声也不再响起。
她望着不再亮的阁楼窗口。
人去楼空。
只剩下了她和石狮子，依旧守候。
白天她挨的打越来越多了，因为肥肥又娶了一房太太。
她的活变得更多了。
和别的太太们不一样，新来的太太不怎么说话，也从来没有打骂过她。
新太太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口，呆呆地望着外面。
一望就是半天。
新太太很漂亮，只是从来不笑。
她喜欢边洗衣服边看新太太发呆的样子。
她对这位新太太颇有好感。
肥肥也对这位新太太很有好感。
晚上总是往新太太房里跑。
透过窗子上的影子。
肥肥总是急不可耐地撕扯掉新太太的衣服，然后粗鲁地将新太太扑倒。
果然还是太差劲了啊！
她撇着嘴，又走到街角。
抬头仰望不再亮了的窗子，和不再响了的琴声。
不知去向的梦儿姐姐，和不再乘着马车出现的梦少爷。
再也没有的，梦少爷一遍遍抚摸着梦儿姐姐头发的温柔。
她一直在期盼，期盼梦少爷和梦儿姐姐重逢的画面。
期待着属于别人的幸福。那也就是她的幸福。
可是她等来的非但不是幸福，反而是噩梦。
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洗着衣服，看着新太太发呆的样子。
突然，新太太走进了屋子。
然后新太太抱着一只琴走了出来。
接着，她听到了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
和她曾经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整个人瞬间呆了。
她扔下手里的衣服。
直直走到了新太太的面前。
然后，说。
“梦少爷走了吗？”
新太太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并没有停下手里动作。
琴声呜咽。
“我明白了。”她自言自语，点了点头。
然后来到了厨房。
拿起一把菜刀。
走到肥肥面前。
“你干嘛？还不给我赶快去干活！妈的！”肥肥大骂着，抽着烟袋。
她一刀直直插进了肥肥的胸口。
肥肥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就死了。
“你不配。”她对着已经死去了的肥肥说。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拔出菜刀，走回了新太太面前。
“怎……怎么了？”新太太停下弹奏着的手指，看着她手里鲜红的菜刀，发抖着问。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她盯着新太太美丽的眼睛问。
新太太看到了她眼中的疯狂，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丑的东西怎么能和梦少爷比？你竟然能将就？你怎么能将就？！”她大声叱问。
你真是不自爱。
你亵渎了我心中最珍贵的东西，你知道吗？！！！
“都是你自找的。”她说着，将刀子插进了新太太的心脏。
插进了梦儿姐姐的心脏。
活该。
她流着眼泪，扇了已经死去了的梦儿姐姐一巴掌。
一场大混乱。
没有人会去想到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会是凶手。
她看着自己眼前，人来人往。
都好丑。
没有人像梦少爷那样温柔。
梦儿姐姐不配。
她真是为梦少爷委屈。
换了新主人，她的生活还是没变。
她依旧每天挨打。
依旧每晚守在石狮子旁边。
终于有一天。
马车又出现了。
梦少爷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依旧是华贵的衣服。
梦少爷抬头望着空了的阁楼。
一脸失落。
她突然热泪盈眶。
“梦少爷！”她大喊。
张开怀抱，走过去。
可是，她还没走过去将可怜的梦少爷抱在怀里。
梦少爷就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马儿惊叫，马车一溜烟跑了。
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他不配。”陌生男子说，声音像铁一样坚硬。
她呆看着倒在地上的梦少爷，一个字都说不出。
全部没了……
“你是谁？”陌生男子说。
“不要，不要……”她蹲下，拍着梦少爷的脸。
轻轻的，温柔的。
不知疲倦。
妄想叫醒他。
“他已经死了。”陌生男子冷冷说。
她抬头看男子。
没有仇恨。
只有央求。
救活他，求你救活他。
“这是他应得的。”陌生男子不屑一顾地看了已经死了的梦少爷一眼，说。
一瞬间，她想起了梦少爷的离去。
是啊，三个月。
那么长的日子。
确实叫人心灰意冷。
“只是……你也不配。”陌生男子抬头望着阁楼。
梦儿姐姐的方向。
泪流满面。
“你……”伤心填满她的胸口，根本无法再产生任何情绪。
仇恨都不能。
是啊，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仇恨还有什么意义。
“每天，我都见到你。”陌生男子静静地说。
蹲下，和她并肩。
她惊讶地用被泪水盈满的眼睛，看陌生男子。
这么多孤寂的夜晚，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吗？
“她竟然相信了他的那种鬼话……”男子心痛地说。
“你！你……”她急切地说，却反而因为太急切而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这一切？！
“她说她要等我回来……”陌生男子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痛哭流涕。
她呆看着身边的陌生男子。
竟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陌生男子不解地看着她。
读不懂她的表情。
她拼命擦掉眼睛里的泪水，扔下死去了的梦少爷，猛地一把抱住了陌生男子钢铁一样强壮的身体。
“你无家可归吗？”男子惊呆地，任凭她紧紧抱着，轻轻问。
她不回答，只是笑着，泪水纵横。
男子没有再多问。
只是站起来，轻轻用一只手搂住她。
迈开步子。
她安心地闭上眼睛，不在乎被带去哪里。
原本破灭了的一切。
因为你，而依旧闪亮。
还有人在乎那些没人在乎的东西。
那是我心中的一切。
幸福。
梦儿姐姐，梦少爷。
你们都不配！
“你叫什么？”
陌生男子将她放在了大殿上。
一个面色严肃的男人威严地问。
她不信任地看着面色威严的男人，胆怯地缩进将她背来的陌生男子的怀里。
“乖，说，你叫什么？”陌生男子低头温柔地问。
粗大的手掌抚摸着她脏兮兮的头发。
轻轻的，温柔的。
不知疲倦。
她抬头，记住了他的样子。
坚毅的脸，挺拔的鼻梁，强壮的咬肌。
“我叫美佟。”
她微笑着说。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三十一章——纯正的挑衅味道
三十一——纯正的挑衅味道
冷气骤升。
大树上茂密的树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左右拥挤，瑟瑟抖动。
稀薄的白光映照出一双刀锋一样冷厉的眼睛。
“碎心掌！”
炼金瞪大眼睛！
写满兴奋！
美佟呆呆地看着自己身后。
一掌石破天惊的碎心掌，将地面打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哈哈哈哈！”炼金大笑，身下的男子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招式！
美佟看着从自己耳边缓缓收回的手掌。
面无表情的男子。
田申。
“青狮帮大弟子！碎心掌第二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没有白白浪费我的心血啊！”炼金怪笑，脸上堆起丑陋的褶皱。
美佟把眼睛从田申那一成不变的呆滞眼睛上移开。
抬高。
“你死了。”看着炼金，美佟轻轻扔下三个字。
飞箭一样，直直地高高跃起。
优雅地来到制高点。
在空中轻轻翻转。
头朝下。
伸出手掌。
流星坠落之势。
呼啸着直直落下！
“碎心掌！”
“啊！”炼金抱着头大叫。
嘭！
田申举起手掌。
接住了这一掌。
灌满雄浑内力的粗大手臂。
一双无神的虎目。
美佟毫不间歇，猿猴一样顺着田申粗壮的手臂飞速翻身攀下。
坐在背篓上，面对着还来不及为田申自动保护自己而高兴就吓得说不出话来的炼金。
“月刃！”
这么近的距离。
这么弱小的对手。
这么猛烈的招式。
可是这绝对会把炼金打成肉泥都不是的一掌却又落空了。
田申猛一转身，将美佟直直甩了出去。
手一伸，抓住了同样被甩出去的炼金。
轻轻放到自己背上。
完美傀儡诞生！
“原来如此！！！我……我竟然配成了……我我竟然真的配成了！！哈哈哈！！”炼金看着自己刚刚在追杀逆天来的时候插进田申脖子里的药剂，疯狂大笑。
“宝贝，杀了这里所有人！！”炼金不多见地用干枯恶心的手温柔地摸了摸田申的头。
田申跨出一步。
钢铁般强壮的身躯完全被弱小丑陋的炼金支配！
“月刃！”
美佟半蹲匍匐着急速冲上。
扫起一道尘埃。
来到田申脚下。
从下而上，斜斜地打出一记朝天勾拳般的月刃碎心掌！
朝炼金而去！
田申不慌不忙，微微跨前一步。
一只大拳迎着美佟的月刃，朝地轰下！
爆炸！
美佟抱着手臂翻身后跃。
震惊！
手臂断了？或者更糟。
好强！
尽管练成了新的招式又吸取了那么厉害的内力。
果然还是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吗？
真是惊人的掌力，恐怕已经凌驾在师尊马啸天之上了呢……
“你是最强的人吗？”小女孩抬起头，天真地问。
“不，那个人才是。”男子微微一笑，摇头。
指着高高坐在大殿上的男人。
“真的？”小女孩撅嘴，不信。
“真的。”陌生男子点头。心事一瞬间蒙上心头，眼神突然暗淡了。
“你会比他更厉害。总有一天你会比他更厉害。”小女孩突然像大人一样点着头，十分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听到小女孩的话，他洗净了眼里的伤感，看着小女孩笑问。
“我就是知道！”小女孩用小孩子特有的自信肯定道。
他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脏兮兮的头发。
微笑不语。
……
大师兄。
父亲。
我早就说过你会成为比马啸天更强的人。
看，现在你做到了。
要是师父马啸天在这里也会臣服在你掌下呢！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不笑一笑？
你不爱说话，但是却总是对我笑的。
你怎么忘了？
你总是在外面跑。
一出去就是几年。
野兽寄居的山谷，荒无人烟的大漠。
你总是自虐般地修行。
从来都以摧残自己的身体为乐。
你给了我新的开始新的希望，而我出现的时候你的人生却早已草草落幕。
难道真的忘不了吗？
我曾经有一度也认为自己的一生都将在死灰中度过。
可是你拯救了我。
你点亮了我的生命。
并在我的生命里永久发亮。
在这世界上，没有永恒不灭的东西存在。
可是你却从来没有让我失望。
我从来都没有机会告诉你。
你那连接着出生和死亡的执着。
是这肮脏世界里最珍贵的东西。
还记得吗？
那年我杀死了飞鹰帮的帮主，终于被师父提升为亲传弟子。
一个月后，你在回鹿山峰顶的飞来石上用一双肉掌轰出十六个巨大掌印。
江湖人士都以为你发疯了。或者练功走火入魔。
才对着那块顽石乱打。
只有我知道。
你是在替我高兴。
那一年我刚好十六岁。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的消息。
好多年没有见到你了啊！
越长大我就越来越想念你。
我自己让我明白了人是多么善变的动物。
【文】我变得让自己都认不出了。
【人】那些虚荣，那些妄想，那些虚伪和野心。
【书】那些东西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争夺，去拥有。
【屋】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可能只因为我终究只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庸俗女人。
可是你却依然挺着钢铁般坚毅的身躯，穿过凡世的尘埃。
一尘不染。
一如既往。
你是这世界上最美的男子。
你应该有世界上最美的结局。
是的，所有侮辱你的人都必须死。
必须死。
田申大步向美佟奔来。
“杀啊！”炼金咧着嘴，笑得没有了眼睛。
来吧。
我就是拼死也要把你从这丑陋的东西手里唤醒！
美佟一动不动。
田申毫无知觉。
像一块巨大的石碑，朝美佟拍去。
“喂！大块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虚弱，但是挑衅气味纯正。
这么纯正的挑衅味道。
只有一个人。
炼金回头。
田申回头。
“怎么连女人都打了？还是不是男人？”
逆天来捂着胸口，扶着树摇摇欲坠地站着。
苍白的嘴角微微翘起。
※※※※※※※※※※※※※※※
“你是谁？”
阿七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身边的树木飞速穿过。
方虹回头，并没有停下急速的脚步。
“他是近卫。”
石极像拎着一只巨大的空布袋一样拎着杜彪，回答说。
“近卫？”阿七不解。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世界上最强的两个人之一。”石极解释说，“野区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近卫这回事吗？”
阿七摇头。
“真是奇怪了。”石极说。
“近卫是什么？”阿七问。
雨萌也好奇地等待着石极的答案。
她这样年龄的人脑中也丝毫没有近卫的概念。
“这是上天的意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选中一个天之骄子，赐予他无上的力量。”石极说。
“为了什么？”雨萌问。
“为了打败天灾。”
“天灾？”
“天灾。是获得魔鬼邪力的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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