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假面传说-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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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你给我回来！”

“保重了船长！”

“你们！都给我回来！回来！回来……”

“船长保重了！”

……

支离破碎的海市蜃楼渐渐消散。

“船长……”

大副看着船长，终于了解了一切。

痛彻心扉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昆卡将额头深深抵在了甲板上，魁梧的身躯佝偻成一团。

十年前，为了让自己没有顾虑，独自逃生，所有船员都跳入海中。

而最后，自己也真的因为放不下女儿吉安娜，而苟且偷生下来。

活下来之后，昆卡信守诺言，十年没有上过岸。十年的时间，十年的煎熬。昆卡拒绝所有乐趣，就连最爱的朗姆酒都未曾沾过半滴。他一直在等待，虚妄之雾再次出现。等待着和这艘沉在他心里的船重逢。

“船长，这是所有人的心愿。您无需自责。”

大副安慰道。

可是昆卡还是陷在悲痛和自责之中，久久不愿起身。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号称海上霸主，在那种时刻竟然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我只能让自己活下来！我没救到任何一个人，却救了自己！没错，那小伙子说得一点没错，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窝囊废，懦夫，缩头乌龟！

“船长。”

突然，无数声音响起。

昆卡抬起头。

大副傻了眼。

面前，出现了无数水手，全都是魂。

“船长，我们从来没有怪过您。您能够回来找我们，就足够了。船长，请起来吧！”

众魂对着昆卡说。

昆卡呆呆地看着一张张活在记忆中的熟悉面孔。恍如昨日。

“船长，即使死去，我们和我们的船也永远只效忠于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您举起手中的汐，我们都会出现，为您效力！我们一直都想告诉您，能成为您的部下，是世界上最光荣幸福的事。”

“大家……”

在大副的搀扶下，昆卡颤巍巍地站起来。

“船长，您的船已经出不去了，请上这条船吧。这条船十年没有人上，十年没有扬帆了，已经成为了死船。这雾是困不住这条船的。请驾着它，请驾着我们的船带着您的新部下驶出这片虚妄之雾吧！”

说着，众魂消失，化作一团白光钻入了汐剑之中。

昆卡将汐紧紧贴在胸口，又伸手去抚摸腐朽的栏杆，这群被自己抛弃的部下和这艘被自己抛弃了的船，在十年后又一次帮了自己。

回到了自己身边。

沉下情绪，昆卡拔出汐轻轻一挥。

大副只觉得胸口一凉，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紧接着就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

船长真是用心良苦！

不过既然船长这么做了的话，就表示他也决定和船员们一起出去了！

“船长，太好了！”

大副开心地说，然后立即召唤着船员们登上了废船。

心愿终了，驶出虚妄之雾之后，船舰便剑指巨魔聚居地——极寒领域。

十年期满。

终于能够见到朝思暮想的女儿吉安娜了！

可是当抵达极寒领域之后，一问之下，竟然找不到寒冰巨魔这个人！而且没有任何巨魔记得曾经见过一位叫吉安娜的人族女孩！

“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欺骗了我！”

昆卡悲痛万分，仰天长啸！

那一天开始，南海上无端掀起惊天巨浪，沿海的居民全都惊恐地举家搬迁，以为海啸要来了。

而船上的一帮年轻船员也终于得以第一次见识了传说中七大洋统帅昆卡船长毁天灭地的可怕实力。

尤其是那个曾经在绝望之中对昆卡破口大骂的家伙，更是吓破了胆，好几天都不敢与昆卡碰面。

万般无奈，对着大海发泄了三天之后，昆卡终于下令，先朝着阔别了十年的近卫人族领域进发，顺便沿途打探吉安娜的下落。

希望渺茫。

就算没有打探到，也要先回近卫军报道了。

吉安娜，你在哪？

昆卡的心情比这十年间还要沉重，而且更多了份焦灼不安。

一路沿途打探，依然是没有任何音讯。甚至就连重名的都没有，彷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个叫做吉安娜的女孩。

而近卫军营的基地已经近在眼前。

十年后，不知道近卫军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十年了，战争还在继续，只是不知道战况如何了。天灾军团又招揽了些什么样的可怕怪物？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老朋友们还在吗？还有人记得老夫手中的这把汐吗？

昆卡身上沉寂了十年的战士热血又开始隐隐沸腾。

船长应该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吧？所有人都知道军令如山，而船长不仅违令，更是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在海上飘荡了十年之久。不过，或许也不会。身为曾经的七大洋总指挥，船长当年在近卫军中的地位相比其他三大统帅只高不低，就算是犯下这等过失，料想近卫军在得知一切缘由之后也不会对德高望重的船长太过追究吧？

大副却有些忧心忡忡。

最后一晚，船只停靠在了最后一个港口，第二天，登上陆地，近卫军营就在眼前了。

入夜，一个潇洒的身影悄然登上了甲板。

“你是谁？！”

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

“别动！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晶莹剔透的法杖轻轻一甩，惊叫之人就立刻动弹不得。

原以为没有人发现，没想到竟然有个人就睡在了甲板之上！

月光下，一个披着淡蓝披风的美貌女子。

“告诉我，这艘船是什么来历？”

貌若天仙的女子看着被轻易禁制了的船员，问。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全都说！船长就是曾经背叛近卫军团的昆卡！”

对昆卡又恨又怕的年轻船员指节全盘供出。

“昆卡……竟然是他！”

女子大大吃了一惊，但是温和内敛的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太过夸张的反应。

没想到这艘来历不明的船只的主人是近卫军历史上最大的叛徒！女子显然有些惊慌失措。自己前来盘查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物。

身为近卫军年轻战士中的佼佼者，女子当然对这个昆卡船长传奇般的经历了如指掌。

海上之王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角色。

双手在胸前握住法杖，轻咬着娇嫩的薄唇，女子若有所思。

这当儿年轻船员却抬头痴痴望着女子比月光还要皎洁的脸蛋，流出了可耻的口水。

“你！”

回过神来的女子看到船员的样子不禁惊了一跳，又羞又恼地说。

“……啊，怎么了？”

船员流着哈喇子，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哼！”

船员不雅的样子让羞怯的女子再也不敢多看，逃跑似的扭过头，一甩手。

一股冰凉的气息扑到船员的脸上。

嘴角的哈喇子瞬间在下巴上结成冰柱。

“啊咧，这是什么？”

感觉到下巴上奇怪的感觉，船员想要伸手摸摸，但是无奈手脚还被禁制住不得动弹。

“告诉我，昆卡住在哪个房间？”

女子背对着船员，问。

“昆卡，就在船舱左边第四个房间。”

船员回答说，手脚不能动，又伸出舌头努力去舔自己的下巴。

“好。”

女子下定决心。

要独自将昆卡擒回近卫军营。

即使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着的是拥有力拔山河之力的霸王级对手，女子还是在权衡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女子并不是妄自托大的人。恰恰相反，除了强大的魔法力量之外，她最为人称道的一点，就是她不同于其他年轻战士的稳妥谨慎。

女子相信，在拥有先发制人的机会下，自己是能够独自完成这个任务的。

“要狠狠地制裁他！”

船员对着女子的背影小声道，然后继续去舔自己的下巴。

当昆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

一低头，自己胸口以下的身体全都被封在了一块坚冰之中！

动弹不得！

“这是哪里！？”

昆卡望着头顶刺眼的太阳，大吼道。

“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

年轻女子的声音。

昆卡努力转动脖子，才看到了身披蓝色披风的女子。

自己被放在了一架马车上，而女子正在赶着车前行。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昆卡不高兴地对着女子大喊。

为什么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

“不要喊了，很快你就知道了。昆卡船长。”

女子回头看了昆卡一眼，说。

“你是……近卫军的魔法师！”

昆卡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是在睡梦中被近卫军的魔法师擒住了！

轰——！

突然一声炸响！

马车崩碎得四分五裂！

女子及时从马车上跳开，轻盈落地。

“果然，这样的魔法对昆卡船长不会奏效。”

女子看着从自己的冰封禁制中挣脱出来的昆卡，语气中带着尊敬。

“以为凭这样的小伎俩就能把老夫擒回去吗？”

昆卡抖落身上的碎冰，气愤地看着女子。

很奇怪地发现女子的身上似乎有一股清凉的魔法气息持续不断地释放出去，满满地涨满整个天地。

又是一位天才魔法师吗？不过需要点教训。

“当然不。晚辈很明白自己的对手是称霸整个海域的七大洋主人。不过已经把您请到了这里，刚刚的那个小冰箱魔法已经达成了目的。”

女子从容地说，毫不慌乱。

这里已经是距离海岸五十里的荒漠，在这里昆卡根本不可能利用海洋之力。

“报上你的名号，老夫要给你点教训。”

自己原本就是回来报到的。在无端受辱之后，这些话昆卡已经不会说出口。

“莉莱·克丽丝芙。”

女子微微欠身。

“赔上老夫半辈子的尊严，我要给你点教训，让你明白，什么叫尊敬长者。”

昆卡举起手中的汐。

来了！

看到昆卡手中汐剑剑身瞬间被一股无形的白色海浪包裹住，克丽丝芙也马上挥出手中的法杖！

剑气化作一股汹涌的海浪朝着女子扑来！

好厉害！

可既然有自信站在这里克丽丝芙也绝不含糊。

法杖挥动的同时，一片冰雪就在昆卡脚下爆开！

昆卡立时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被紧紧地冰霜粘结在了地面上，走出一步都仿佛千斤重。

可是身为无所不能的海上霸主，昆卡才不会将这点魔法放在眼中！

抬起脚，强行冲上！

不好！果然不愧是横行七大洋的海上霸主！自己屡试不爽的霜冻新星竟然丝毫不能阻挡住昆卡的脚步！

克丽丝芙再次施法！

奔上来的昆卡身形一滞，被封冻在了巨大的冰块之中！

看到自己的魔法拖住了昆卡的脚步，克丽丝芙连忙后退，想要再次寻找发起进攻的空间。

可是身后却传来一股猛烈的海风！

什么？

克丽丝芙回头，一股海浪凭空从脚底澎湃而起！还来不及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克丽丝芙就被强大的海浪顶上高空！

在这种荒漠之中竟然还能够召唤出海潮？！一瞬间克丽丝芙明白自己还是轻敌了。

“哼！”

自己在海上呆了足足十年，早已经探明大海更神秘的力量。即使在陆地上也能够轻易唤出海潮。再次从冰箱中挣脱出来，昆卡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汐高高举起！

遗失在幽冥界的战士们啊，请将你们的力量给我，听我召唤，出现吧！

“那是什么？”

缓缓落下的克丽丝芙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前方。

一艘小山般的巨大幽灵船从空气中开出来，直直朝着自己撞过来！！

糟糕！

幽灵船巨大的破坏力全都撞击在克丽丝芙娇弱的身躯上！

“扑！”

克丽丝芙吐出一口血。

如果不是自己身为高阶魔法师，拥有古老的卡嘉长笛护身的话，自己此刻或许已经丧命。

真是可怕破坏力！

真是个毁天灭地的男人！

克丽丝芙当下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苦战，转身就使出了神秘的传送术！

“即使落荒而逃也不愿乖乖认输？没那么容易。标记！”

昆卡汐剑一挥，不高兴地说道。

心里却在暗自惊叹，这个女娃是从哪里习得了如此厉害的冰系魔法？即使是近卫精灵魔法学院中的高阶魔法师，也找不出几个擅长冰系魔法的魔法师。而且，她竟然年纪轻轻就得到了古老魔法宝器卡嘉长笛的庇佑，更加不可思议。

“好险！”

克丽丝芙扑在世界之树下的草地上，就大口喘息起来。

可是双脚才刚刚踩在绿地上就感觉到身上有一股无可抵抗的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拉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瞬间，昆卡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转头望过去，哪里还有什么世界之树的影子，四下里全都是荒漠。

自己又被拉回到了荒漠之中！

克丽丝芙马上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难道真的能够无所不能吗……

“又见面了。”

昆卡看着神情错愕的克丽丝芙，说。

“既然如此……”即使拼死也不愿对叛徒服输，克丽丝芙挥动起手中的法杖，“出现吧，来自极寒领域的千年冰霜！”

还不认输？

昆卡还没反应过来，就猛地打了个哆嗦！

气温骤降！无数巨大的霜冰雪片从天而降！

怎么回事？昆卡艰难地走上前两步。

只见克丽丝芙闭着双眼，缓缓挥动法杖，全身散发着一团神圣的光团。

在她的身后，整个荒漠都变成了冰天雪地！

昆卡感觉到体温飞速从身体里逃走，手脚越来越沉重，嘴上的两撇胡子也早结成了冰柱。

“这是什么魔法……”

昆卡望着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的克丽丝芙。

在号称七大洋之主的昆卡都没有从未见识过的庞大神圣魔法包裹下，克丽丝芙像一个晶莹剔透的女神一样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不可侵犯。

是自己老了吗？近卫军营的一个年纪轻轻的魔法师竟然都拥有了如此强大的魔法……昆卡慢慢闭上双眼，在极寒之中昏睡过去。

而不一会儿，耗尽了精力的克丽丝芙也倒在了地上。

就在两个人都昏倒之后，一个人，不，一个巨魔出现了。

“真是精彩的对决。”

巨魔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啧啧惊叹。

看来自己当年的决定果真没错。

“真是辛苦你了，咱们回去吧。”

巨魔看了昆卡一眼，将克丽丝芙抱起来，打开了通往近卫军营的传送门。

“没错，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一切。”

寒冰巨魔看着刚刚苏醒的爱徒克丽丝芙，说。

“师傅……你说的都是真的？！”

克丽丝芙不敢相信地看着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傅。

“是真的。”

寒冰巨魔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赶快好起来吧。”

走到门口的寒冰巨魔又回头对着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克丽丝芙说。

赶快好起来，去找他吧，他已经等了你太久了。

傻愣了片刻之后，克丽丝芙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推开门，克丽丝芙狂奔而出。

“当年我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思议的魔法力，拥有这魔法力的人很有可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寒冰魔法师。于是，我便出海去寻找。

终于，在虚妄之雾中，我遇到了一只被困的船舰。而在那艘船上，我找到了魔法力的源头。

没错，就是你，一个六七岁大的小丫头。

可是船长，也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一位很厉害的大人物。他是世界上最值得尊敬，也是最强大的战士之一。而你，他唯一的女儿，是他的一切。

当时，我就知道事情难办了。

因为他是绝对不忍心让你成为一个魔法师的。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战斗的残酷和艰苦，所以他不会忍心让你也去战斗。

而如果那样，你的天赋就要被白白浪费了。

不过，命运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在当时的情况下，你父亲的船已经无法从虚妄之雾中冲出去，我和你父亲都明白，即使他能够凭借着无所不能的强大力量独自闯出去，却对那只船和船上的船员无能为力。除了我和你父亲之外，所有人都将葬身在那里。

还没等我开口，你父亲就先开口拜托我把你带出去。为了你，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于是，我顺应命运之神为我指明的方向，对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他十年之内不能上岸。

因为只有确保他不会在你成长过程中出现，你才能不受影响地在严酷的修炼中成长起来。为了防止他思女心切，承受不了这么长的别离，我带着你离开了和他约定的地点，我甚至还早早地为你改了名字。

而现在，十年约定期满。他也从海上回来了。

说到这里，你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

那么，我就直说了。

克丽丝芙，我的徒儿，我的骄傲，我的全部心血。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无所不能的寒冰系大法师了。相信当你的父亲了解到真相的时候，也会为你骄傲的。没错，他会的。

所以，我可以将一切告诉你了。

其实，你的本名，叫做吉安娜。

而那位令人尊重的船长，那位将你当做一切的父亲，他的名字叫做，昆卡。”

……

师傅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克丽丝芙，不，吉安娜的泪水一路奔洒。

父亲！

那个因为自己而背负着叛徒身份在汪洋大海上孤独飘荡了十年的老男人，那个被自己用冰箱冰封住，并当做叛徒擒捕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真好！我有父亲！我不是没人要的野丫头！

真好！我有父亲！我的父亲是一位无所畏惧，顶天立地的海上战士！

真好！我有父亲！一位肯为我牺牲一切的父亲！

“父亲！我现在就去找您！您等着！您的吉安娜这就去找您！这一次不是您，而是我！这一次轮到您不孝的女儿去找您！”

吉安娜吞咽着幸福的泪水眺望远方。

一个月后。

西海。

“滚吧！你这个蠢货！”

大副一脚将那出卖船长的船员踢下甲板。

船员重重地摔在岸上。

“滚就滚！你们就继续跟着他吧！继续跟着他送死吧！反正他随时都会把你们牺牲掉！”

船员不服气地说。你们难道都忘了吗？！为了自己的心愿，他上次将所有人都带入了虚妄海雾里面！他根本就没有把你们这些弱小的家伙们当做一回事！

“你这个白痴，你根本不配在海洋上驰骋。”

大副看着无药可救的船员，根本懒得解释。

这个笨蛋难道没有发觉吗？上一次昆卡船长早就在进入海雾之前就将所有船员和船舰标记在了外面！他要的只是借助船舰的船魂将他自己带入海雾罢了，等到进入之后他就会把我们连同船舰一起送回安全地带！

“船长，为什么不去近卫军营了？”

处理完船员之后，大副不解地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昆卡船长。

不明白当昆卡船长回来之后为什么突然打消了回归近卫军营的想法。

“还是先找到吉安娜吧，我想等一段时间再回去。”

昆卡望着无边的海面，目光忧郁。忧郁中却又隐隐闪着一丝年轻人才有的神采。

十年的时间，我已经变成了一只井底之蛙了吗？不，我昆卡也绝不服输！我一定要再次探寻这神秘莫测的大海，一定要寻求到更强大的力量！等到我回去的时候，我要让天灾军团的所有怪物们都记住我手中的这把汐！

因为一个陌生的年轻女魔法师，年过半百的昆卡胸中再次燃起想要变强的火焰。

而，吉安娜，你到底在哪？

昆卡深情眺望远方。

他还不知道，幸福正在向他奔来。

他又何必过早知道呢？

如果最后真的能够圆满。那么，对男人来说，这样的命运，就是最完美的命运。

最初的结局

这是玻璃高二时写的东西。

现在看起来真是典型的青春派小男人风格。

高中藏着玻璃之所以成为玻璃的全部原因。

“青春就是这样，盲目且没有退路。”

所有路过的，玻璃都承认，都高挂头顶。

《最初的结局》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席慕容

阿怪来的那天下午，十月的天空蓝得清澈透明，没有一片云彩。阳光像细细的沙从湛蓝的深渊“唦唦”地漏下来，铺开一条宽广的道路，仿佛迎着它必着眼就可以一直走到天上去。阿怪就在炫目的阳光一晃的当儿，出现在了我面前。浅蓝色的发梢遮住了眼睛，一股海咸味的风从他碎碎的刘海后迎面扑来。他放下背后的吉他说，你好。

阿怪像一面镜子，闯入了我的房间，为我打开了一个新的空间。阳光晴朗的午后他总抱着吉他站在阳台上，他的吉他总需要大量的阳光，阿怪说它在成长。锐，我最好的玩伴，常来到我的小阁楼，和我一起拖着腮帮听阿怪唱一些没有调子的歌儿。阿怪的声音粗糙清晰，像手指摩挲在纸张上，干燥的声音。似乎是贴着头皮在浓密发根中穿行。迷茫，毫无方向感可言。阿怪去过一箩筐的城市，但他从不主动提起自己的过去。

阿怪的第一首歌是这样的，阿怪说这首歌叫《幸福》：

我想要有一扇窗子

阳光可以照进我的家

我每天吃饭唱歌

还有一只小狗陪我喝茶

最好的是每天下午我能看见心爱的她

正在和她的丈夫嘻嘻哈哈

嘻嘻哈哈

嘻嘻哈哈

。。。。。。

等了一千年上帝终于想起了我

他问我想要些什么

我说只要每天都能对你说这句话

喂，焕焕家里没米啦

喂，焕焕家里没米啦

喂，焕焕。。。。。。

阿怪的声音在空气中试探着，似乎在尝试抓住一件透明的东西。最后，所有的字句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