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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假面传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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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呢?快说啊!”
珍急不可耐地问,伸手去抓力丸的手臂。
珍的手刚碰到力丸的手背,力丸的手臂就像是一条蛇一般猛地弹了起来!一股力道像是电一般击中了珍的手!
“啊——!”
那刺痛的感觉差点将珍击倒在地。
力丸从马上跳下来,将珍扶住。他原本不想这么大力的。
“珍,对不起。”
力丸道歉说。
“你吓坏我了,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珍才从那瞬间的可怕感觉之中清醒过来,就像是真的被毒蛇咬中了,差点就坠入了地狱的大门。不过珍却毫不在意,宽容地说。
力丸却将脸扭了过去,不愿意看到珍写满没关系的脸庞。
“我们回去吧。”
力丸说。
“我站不起来了。”
珍赖着说。
力丸强忍着胸中的火,将珍抱上马。
“怎么样?出去玩得开心吗?”
萨特金望着将珍扶下马就闷声离去的力丸,问珍。
“不开心,力丸根本不和我聊天!”
珍假装很不高兴的样子,冲着力丸的背影抱怨说。
可是那眼神里的不满却更像是种嗔怪。
萨特金拍拍珍的头发,笑了笑。
力丸不愿意理会萨特家族的任何人,甚至就连美丽可人的珍都爱理不理。甚至,萨特金能够从力丸偶尔掠过自己的冷漠眼神中察觉出些许的厌烦。
他厌恶自己,厌恶对他贴体备至的珍,厌恶将他从风沙中救起来的萨特家族,他厌恶所有人,厌恶所有东西。
萨特金将马缰栓紧,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这双拳头绝对能保护整个萨特家族。绝对能。
每天,萨特金都指挥着族人驱赶着羊群去寻找生存在贫瘠大地上的地苔,到了中午的时候羊群吃饱后便开始返回。然后萨特金会带领着家族中的年轻武士们去训练。
这时候年轻的呐喊声会回荡在驻扎的营地上空,整整一个下午。
“那是什么?”
整日无所事事的力丸眺望着喊声传来的方向,问。
“是哥哥和武士们在训练。”
珍很高兴地回答说。力丸很少主动和她说话。
“是什么样的训练?”
力丸很少见地显示出了些许的兴趣。
“我们萨特家族世代承传的格斗技巧。很厉害的。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珍得意地说。
而力丸已经独自起身站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喂!”
珍不高兴地跺脚,又追上去。
“嘿!看起来很好玩吧?”
训练结束后,一名年轻武士突然对坐在土丘上观望训练观望了一下午的力丸说。
力丸点点头。
“我说,要不要明天和我们一起训练?”
武士挥舞着自己肌肉纠结的手臂,粗大的肌肉块在寒风中红得发烫,冒着汗气。
“不用了。”
力丸摇摇头。
“哈哈!”
武士敌意十足地瞥了瘦弱的力丸一眼。
“哈哈!你在邀请他?哈哈!”
“就他那个熊样,如果来和大家一起训练的话肯定不出两天就累死了!”
“也是,只是一个靠着女人的窝囊废!”
年轻的武士们全都看不惯生性高傲的珍如此偏爱这个几乎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瘦小家伙。
面对武士们的嘲讽力丸仍旧是闷声不吭面无表情。
“都给我闭嘴!”
珍却不高兴了,将武士们骂走。
“别理会他们。”
珍安慰说。
“闭嘴!”刚刚没有对武士们发泄愤怒的力丸此刻却甩给珍一个冷漠的背影,愤怒地扔下珍独自向营地走回去。
第二天,力丸又是来到土丘上观望武士们训练。什么都不说,一坐就是一下午。
往后的日子每天都是如此。
珍也死皮赖脸地每天跟来,然后无聊地被哈欠淹没。
“力丸每天都去看你们训练吗?”
老首领问。
“是的,阿爸。”
萨特金回答说。
“他没有提出要和你们一起训练的要求吗?”
“没有。据说曾经有武士嘲笑过他。”
“那不是原因。那么为什么他每天都去看呢?”
“他确实显露出强烈的兴趣。”
“感兴趣,却不参加训练。”
“阿爸,你或许可以给他安排一些别的事情做。”
“没有用。我曾经问过他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但是还没等他开口,珍就抢着替他拒绝了。然后他也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算是默认了珍的说法什么都不想做,又跑去看你们训练。只是……”
“只是珍这样每天和他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
“阿爸,暂时就这样吧。等到开春了,回到咱们自己的领地之后再给他安排具体的工作吧。”
“也只好这样了。”
第二百零五章——刀锋山
第二百零五章——刀锋山
这里是寒风的咽喉,任何时刻都能感受到寒风冰冷的呼吸,北方荒凉之地漫长的冬天仿佛永远都不会过去。
已经是四月的末尾,可是雪花还是随时随地飘下来。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了,喂养羊群的地苔越来越难找了。
萨特金牵着快要虚脱的马,步履维艰地跋涉在其膝厚的雪地里,身后的羊群眼看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金?还要往前走吗?”
身后的随从吐出一口淡淡的寒气,问。
“没有选择。我们只能往前。”
萨特金举目望了望前方仍旧一片白茫茫的地平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
地苔难找,已经三天没有找到地苔了。萨特金和出来放牧的随从们也带着羊群在外寻找了三天三夜了。羊群们的肚子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道肋条,在这样的严寒气候下空着肚子行走了三天三夜,它们就快要不行了。
萨特金明白,当羊群不行的时候,自己和出来放牧的随从们也就会倒下。
没有办法,只有继续硬着头皮走下去,找到一片地苔。一片足够快要饿成食肉动物的羊群们狂吃一通的地苔。自己和随从们才能带着羊群回到营地。
萨特金点燃火堆,宰杀掉一头濒死的羊架在火堆上。
实际上,每头羊都是这个样子。实际上,根本不存在那么一个地方。对吗?
萨特金眺望营地的方向,从来不懂得绝望的心里此刻却如此绝望。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萨特金的心上。不大,甚至有些细微,但是那小东西却那么沉重。
营地里。
“首领。”
“金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
“咱们还有多少羊?”
“只剩下不到十只了。”
只剩下不到十只了,最多还能让营地里的族人吃两天。
“金,快些回来吧。”
老首领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领导萨特家族几十年,老首领什么事情都见识过,这样的风沙也经历过两次。但是这一次,老首领却前所未有的心虚。
“力丸,你在看哪里!”
珍不高兴地对心不在焉的力丸埋怨说。
当然,这次也是假生气。
力丸望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冰雪,没有回答。
“力丸!”
珍干脆挡在了力丸的面前。
力丸的眼睛中闪过一条黑色的游蛇。
一瞬间,珍吓得说不出话来。
好多次,珍都在力丸的眼睛中看到那条可怕的黑蛇,不过像以往每次一样不管已经看到了几次,珍还是被吓到了。或许是那条蛇出现的时候都太过突然。
“你……在看什么?”
珍回过神来,问。
“雪。”
力丸。
“雪?”
“雪。无边无际的雪。如果这样的雪再下下去就会有人饿死吧?”
少有的,对于珍这种非要别人解释的无聊问句,力丸没有表现出厌烦。
“应该会吧?你在担心什么,反正我和你不会挨饿。”
珍事不关己地说。
“如果,雪一直一直下下去。或许,整个家族都会死。”
力丸呆望着风雪,说话的声音静得像是死人一样。
“开什么玩笑!那种事情怎么会发生!”
力丸冰冷的声音让珍打了个寒战,强笑着说。
那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呢?自己身为首领的女儿怎么可能会饿死冻死呢。
“你,你阿爸,整个萨特家族的人,都会死。”
力丸像是陷入某种幻觉里,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力丸!一点也不好玩!”
珍生气地转身离去。
“都会死。”
力丸根本不理会,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理会过。
雪,落在地上。也堆积在老首领的心上。
“你们会死在这里。”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首领回过头,竟然是从来不愿意主动说半句话的力丸。
“是的。如果雪再下下去的话。”
老首领奇怪地看着力丸说。
“不过如果金他们能在两天之内赶回来,并且带着吃饱了的羊群的话,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力丸提醒说。
“雪不停,他们就回不来。”
“这里的雪不需要理由。”
力丸看着老首领的眼睛说,意思再明确不过。
“你想说什么。”
老首领问。
“不如趁现在,向更北的地方去。”
力丸淡淡说。
“年轻人,前面就是刀锋山。”
老首领苦笑说。何况,再向北再向更冷的地方去不是死得更快吗?
“风是越过刀锋山过来的,雪也是从刀锋山上下下来的。在刀锋山的那边,寒风像你的领地一样少。”
力丸随口说,像是对那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我认为就是这样。而且,我曾经去过那里。”
“去过?你去过刀锋山那边?年轻人,你开什么玩笑?”
老首领看着话突然多起来的力丸笑着说。
“在梦里。”
“什么?”
“在梦里我去过。我的梦告诉我那里的模样。”
力丸说,安静的眼睛深处有一种东西缓慢地盘旋着。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梦。”
一句说起来会很好笑的话,从老首领的口中说出来却丝毫没有嘲弄的意味。反而平静得很可怕。
完全相反,老首领诡异地相信了。
“首领,那样做无异于送死。”
老仆从的一句话将老首领惊醒。
“我们不会为了你的一个什么梦而去送死,明白吗?年轻人!”
老首领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反应夸张地对力丸吼道。
“我明白。你们救了我,我只不过是想要报答你们。”力丸没有因为老首领突然的失控而有丝毫生气,平静地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能越过刀锋山?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一定会在那里得救?”
老首领简直暴跳如雷。
远远看着的珍都吓得不敢说话。
力丸垂下睫毛。
能听得到外面雪花落下的沙沙声。实际上,那细小的声音清晰得简直震耳欲聋。
那么细小,那么美妙。
却是慢慢杀死所有人的死亡韵律。
“不该这样死。没有人应该这样死。这样死是一种耻辱。”
力丸分不清善恶的眼睛里闪烁着如流水一般的悲伤。
这样无力地死去是一种耻辱。
第二天,萨特家族的营地上变成了一片空地。只留下了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回来的萨特金指明去向的标记。
在力丸每晚的梦的指引下,萨特家族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越过了生命禁地刀锋山。从前从来没有人知道竟然还存在着这么一条捷径。
当湿润的暖风吹到老首领沧桑的脸上的时候,他哭了。
举目望去,红红绿绿,一片广阔的春意盎然。
这里是夹在刀锋山之中的峡谷,在刀锋山的庇护下,这里完全躲过了寒风的侵袭。这里的春天甚至比自己的领地来得还要早。
“好漂亮!好漂亮啊!”
珍奔跑在花开遍地的草地上,一边开心地大喊,一边笨拙地将身上厚重的皮袄一件件甩在地上。
老首领用泪湿的眼睛微笑着看着珍开心的模样。
一转头。
身边的力丸默默站着,也在望着珍。
而在他的嘴角上挂着的,分明是一道笑纹。
他笑了……
“力丸看!阿爸看啊!”
珍手中捧着满满一大把野花,惊喜地大声呼喊。
力丸嘴角的笑纹缓缓绽开,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微笑。
“珍,这样的话,花儿就死了。”
力丸走到珍的身边,轻轻将花儿从珍的手里拿起来,放在鼻尖,闭上眼睛。
“你说什么?”珍歪着头,看着力丸,根本听不懂力丸话的意思。
“没有什么,对它们温柔些。”力丸将珍的手心摊开,将花儿放回珍的手里。
老首领笑了。
这幅模样,根本就是一个天性温柔,成熟稳重的好汉子嘛!
原来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萨特家族的。
在暖风之中一切都变了。
“金,快些追上来吧。”
老首领微笑着的眼睛里盈满泪水。
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温暖。
温暖得像,像力丸的微笑。
第二百零六章——花海
第二百零六章——花海
“峡谷的那边,有更美的地方。”
力丸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惹人爱怜的纯真。
自从来到了这个峡谷之后,力丸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身上的那些阴暗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一个从睡梦中醒过来的人。甚至给人感觉原先的那些阴沉完完全全就不可能与现在这个力丸有半点关系。一切都不曾存在。
“我可以确定。”虽然仍旧是偏于内向,话仍旧不多。但是现在力丸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花香。
是啊,面目的鲜花,这些都是力丸带给萨特家族的。正是力丸将萨特家族从死亡的边缘带到了温暖的春天。
“可是,我们要在这里等待金他们。”
老首领微笑着看着力丸。
“我们可以也在这里做好标记。他同样能追上来。”
力丸温柔的眼睛里有着一股执着。一股追求完美,追求最美好事物的执着。
让人不忍心拒绝。
“问问珍的意思吧。”
老首领说。意思就是同意了。
“珍,一起去更美的地方吧。”
力丸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随口问。
“好啊!”
珍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你阿爸担心你哥哥。”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在沿途做好记号,哥哥一定会追上来的。”
“珍,你愿意去更美的地方吗?”
力丸少有地望着珍的眼睛,问。
“当然了!我当然愿意了!”
看到力丸如此温柔的表情,珍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了力丸的手。
碰到力丸手背的时候,珍还是条件反射地心跳了一下。可是并没有刺痛感出现。
来到这里之后,力丸全身上下都变得异常柔软。这是一个由花瓣做的少年。黑蛇再也不会出现了。
“随我去更美的地方吧。”
力丸抬头。
不忍心让人拒绝的执着。
更北的地方。
“终于,我就知道会找到的。”
当羊群们摇晃着胀饱的肚子开心地互相磨蹭的时候,萨特金哭了。
老天没有断掉萨特家族的活路。
“金,实在是太好了!”
随从想哭但是却已经没有放声大哭的力气。
“明天,明天我们就回去。”
萨特金眼眶中的泪水凝固在眼角。已经比预期的迟了一天。不知道营地里的人怎么样了。如果仅仅是严寒和饥饿的话,金相信自己的父亲可以带领着族人稳住阵脚。不过,那不详的感觉却与日俱增。
力丸,那是一条蛰伏着的毒蛇。随时都会伺机露出毒牙的毒蛇。
萨特金已经急不可耐。
第二天,天还没亮,金就叫醒了随从们,赶着羊群马不停蹄地往营地赶。
原本四天的路程,金带着体力充沛的羊群只用了一天半就走完了。
营地却不见了。
“他们,往北方去了?”
随从不解地读着地上依稀的标记。
“更北的地方只有更多的风雪。阿爸是怎么了?”
金看着自己的双手,呆住了。抬头望过去,更北的地方风雪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拒绝生命的禁地。
阿爸,你怎么会带着族人往更北的地方去呢?你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还活着吗?
“珍,一定要撑住!等我!”
萨特金一转身,挥鞭奔去!
一路上都有老首领和珍留下的记号。像是叙述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金,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希望,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选择。金,如果在前面看到我们的尸体,请不要伤感,扭头就走吧。萨特家族至少还有你。”
“金,力丸的梦越来越简单明了了。他说我们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找到没有风雪的地方。金,我们只能靠着力丸的梦前进了。真是荒诞,但是力丸的眼神是那么坚决。”
“金,或许明天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在你看到这些字的前方不远处应该就能找到我们的尸体吧。如果没有看到我们的尸体,那么挥鞭追上来吧!或许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地方呢。总之……”
“金,看看你脚下的土地。闻闻这花香!原来力丸是苍天赐给我们的礼物!他为萨特家族带来了春天和温暖!金,力丸变了。我知道你一定在担心他。当你来到这里看到这些字的时候,请忘掉一切吧!我们都应该为我们曾经怀疑过他而羞愧!他是那么纯真的一个男子,那么神奇的少年!他的梦是指引我们萨特家族走向光明的神祗!是的,他的梦又将带着我们去到一个更加美丽的地方!忘掉我们的领地吧!只要跟着力丸,我们还需要多想什么呢?快些追上来吧!你一定会为能认识一位他这样的人而骄傲的!”
萨特金看着地上用鲜花组成的标记,举目望去,一片鲜花的天地。
暖风在耳边轻喃,花香在心头环绕。
简直美得不讲道理。
金的一颗心却在向下落。
这故事太过不真实了。尤其是最后的这由鲜花组成的标记。竟然用鲜花做标记。或许是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这一切,所以才会觉得阿爸对力丸态度的转变简直夸张得吓人。
是的,吓人。
阿爸怎么会对力丸这么赞赏。不,已经是崇拜了不是吗?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没有亲身经历,所以才能保持这份清醒。
糟了!
“金?”
随从呼喊。
鲜花美得像血一般。
萨特金一个人头也不回地挥鞭朝着更北的地方追去!
“珍?”
花海的尽头,金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树上的珍。
萨特金开心地呼喊。
还好,还好。
花海在身边飞速后退,金来到珍的身边。
珍像仙子一般坐在树枝上,背对着金,像是看花看得入了迷。
“真是个调皮的小丫头。”
金疼爱地小声责骂说,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珍的身边。
“珍?”
萨特金伸手从背后蒙住了珍的眼睛,说。
珍没有回答,一动不动。
“珍?”
金奇怪,手上黏黏湿湿的。
收回手。
血。
一瞬间,金仿佛听到了千千万万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千千万万的惨叫来自每一朵热烈胜放的花朵。
金走到珍的面前。
珍睁着水灵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花海,娇嫩的嘴角还在微笑着。
眼睛,嘴角,鼻孔,血从珍脸上每一个孔中安静流淌出来。
死亡在珍纯美的脸上开放得那么热烈,死寂像是大笑一样几乎将金的耳膜涨破。
“啊——!”金疯叫一声,大步朝营地更深的地方奔去。
人间地狱。
坐着,站着,半躺,趴着……
像是瞬间被冻住,每个人都以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表情安静诠释着鲜艳的死亡。
金狂奔着,不停看到精心布置的死亡场景。
他停不下来,只有狂奔。
一旦停下来,自己的心绝对会被伤痛涨破。
根本哭不出来的金干张着嘴,机械地穿梭在奇形怪状的死尸中间。
“很美吧?”
金停下。
力丸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中捧着老首领的头颅,细长的指甲像刀子一样在老首领的脸上雕刻着什么图案。
“这样死才是最完美的。你不觉得能欣赏到这样绝世的场景是种天赐的荣幸吗?”
力丸时不时抬头看呆站着的金一眼,一门心思都放在雕刻老首领的脸上。
金无声地流泪。
“看到了吗?这片花海。知道这些花为什么能开放得这么鲜艳吗?”
力丸自顾自地问。
“因为每一朵花下面,都有一具尸骸。”
“从我生下来之后就厌烦所有东西。想要将自己遇到的所有东西都变成死亡状态。可是,你知道吗?我太过倔强了。只想用最完美的方式完成。你有没有过那种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感觉?就像是全身都装满了疑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就是那样。身边的一切就算在别人看来再美好,自己都无法满足,无法安心去享受。我的身体之中有一个巨大的空缺。那么巨大的空缺,时不时就会让我想要发疯。直到,我的梦将我带来了这里。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再之后,我的梦终于告诉了我一切。告诉了我我为什么会被梦带来这里,在这里我为什么会这么舒服,以及,我究竟是谁。”
“请允许我以赛特斯家族最后一名族人的身份向你介绍,欢迎来到赛特斯家族的领地。”
力丸将被刻划得乱七八糟的老首领的头颅放下,站起来对金微微弯腰行礼。
“赛特斯……”
完全傻了的金喃喃自语。
赛特斯,边疆古语中西部食人魔王的意思。
是食人魔向西延伸形成的独立族群。
几百年前,赛特斯族群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被边疆的几个大家族合力偷袭围杀。
满山遍野的尸骸变成了日后鲜艳异常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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