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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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qiao



一　给我十万，我将床单抵押给你

　（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真实的人物、事件、团体完全无关）

我曾经仔细考虑过，将所有玩过的游戏，看过的游戏，听说过的游戏仔细想了一遍，想找一个能代替《英雄无敌III》，但我没有找到。

谨以此文献给伟大的策略回合游戏《英雄无敌》。

一

据说，任何一个赌场的内部都是密不透风的。除了赌场的入口，在赌场的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找不到门、窗户、天窗乃至透气孔等与外部连通的途径。因此，每个赌场里面通常都有着完善的空气调节设备。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大型、豪华、盈利丰厚的国际级知名赌场内。即使是在赌注级别最低的大厅里，容纳了两千多人的空间中，先进的环境控制系统仍能将温度、湿度、空气质量和光线强度、辐射度都调节得恰到好处。使处身于其中的人，一直都处于非常舒适的状态。

可惜再先进完善的设备，也无法调节人内心的状态。在赌场里面，永远都是赢钱的人兴高采烈，踌躇满志，声如洪钟的加注。输钱的人垂头丧气，患得患失，面对跟注的时候犹豫不决。

在大厅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颜洪有点漫不经心的望着赌桌对面的这个年轻男子。这个人脸上的肌肉在不自觉的抽动；四肢极其僵硬的将身体摆成一个可笑的姿势；额头、手心和可以想象得到的背脊上都密密的不停渗出细汗。任谁看一眼都可以知道，这个人处身于非常惶恐不安的心情中。但他还在竭力维持着表面的镇静，而且看起来，似乎他自觉得掩饰得很不错。

蓝色的圆形筹码在颜洪的手指缝间不停的往返跳跃。他完全不必掩饰内心的轻松，对座的猎物已经整个陷入了圈套中，他只需轻轻一拉引线，就可以将他倒吊起来。

现在，颜洪就要拉动这根绳索了，他用拇指轻轻一弹，那枚蓝色的筹码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弹落在彩池中间的筹码堆上。

“我加注一千元。”颜洪语调平淡的说。

这是颜洪很惯用的技巧，在赌桌上玩弄菜鸟的技巧。在上一轮加注中，他投入了剩余几乎所有的筹码，就仅仅留下这1000元，而在这一回合才投入这1000元。在己方牌面明显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这一手会相当令对方难以抉择，备受煎熬。1000元，说多不多，但也足够在赌场附近的普通旅店住一晚，然后以合适的交通工具回到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城市。当然绝大多数输红了眼的赌徒会将剩下的这个筹码在百家乐、二十一点，或者老虎机上再搏一把，直到最后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为止。但在此之前，赌徒要先在“既然已经押上了所有的筹码，无论如何也要翻开底牌看看”和“既然已经毫无希望，留下最后一个筹码作为翻身机会”的两种想法中左右为难。

赌桌中间现在一共有39000元的筹码，只要对面这个青年男子跟注，那就是4万元的筹码。一开始，两个人各自拥有两万元筹码，两万元，是在这个赌场里面独自占有一张赌桌进行两人对赌的最低限额。这个年轻人并不知道，他今晚倒霉透了，基本上，颜洪很少会因为饭局上一杯酒的价钱坐在赌桌上。除非像今晚一样，赌场的生意依旧兴旺，朋友没有找他饭局，没有要急于对付的敌人，他想约的女人对他不感兴趣，想约他的女人他不感兴趣。这时候，他会捧着十万八万的筹码，在赌场里面打个转，找一个合适的对手玩玩。

颜洪看到这个相貌俊俏，皮肤白皙的年轻人时，他正在赌桌上把玩着筹码，等待对手坐在他对面，于是颜洪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般来说，只有高明的赌徒和超级菜鸟才会不挑选自己的对手，眼前这个后生看上去挺机灵，也许是个不错的对手。

然而没玩上几局，颜洪就发觉眼前这人完全是个绣花枕头，他所有的行动都严格按照《赌场菜鸟手册》的细则来进行，如果确实有这么一本手册的话。底牌很好的时候装作很差，底牌很差的时候装作很好；突然用很快的动作下个大注码偷鸡，然而身体几乎所有部分都在出卖他，然后在对手更大注码的追加下毫无抵抗的放弃；对手每个回合一点一点的增加投注的时候一再犹豫的跟进，直到拿着很一般的底牌时不得不将所有的筹码压上桌面。诸如此类等等，几乎全都犯了。颜洪完全对这个家伙厌倦了，只想尽快将他打倒，去找另一个对手。

但这个小白脸对着这1000元筹码的加注还在苦思冥想，恐怕没那么快能下决定。

小白脸将剩下的这个筹码从左手交到右手，拿起又放下，眼光毫无意义的在颜洪和彩池中间的筹码上游移，心中充满了沮丧，绝望和恐惧。

如果自己能将赌桌上这4万筹码拿走，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哦不，还差一点，不过，也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然而，自己赢这一局的希望基本上是零。要不将这1000元筹码在骰子桌上买三个六？赔注高达100倍呢，这就是10万元，这样就等于在天堂上一样了，然而，这种事更加是天方夜谭。他妈的，自己今晚干嘛要到这赌桌上来，现在是凌晨两点，自己本该舒舒服服在被窝里搂着漂亮的女朋友睡安稳觉，而不是现在如坐针毡似的备受煎熬。

“叮！”回合时间到了，小白脸吓得浑身一震，全然不顾刚才还在伪装镇静。发牌员平静而有礼的说：“先生，请你决定是否跟注，否则就算你放弃。”

小白脸“咕”吞了一口唾沫，手握得那个筹码紧紧的，仿佛溺水的人握着最后一根并不存在的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慢慢伸出去，他说：“我跟……”说着就要松手，将这最后一个筹码放下。

一只看上去柔弱的小手突然从后面伸过来，紧紧抓住小白脸的手腕，将这只手连筹码猛拉回来，狠狠砸在桌面上。

小白脸转头一看，原本已经煞白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死灰色，一张嘴，连声音都不利索了：“绢……绢……绢子，你……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少女脸上仿似罩上了一层严霜，原本娇俏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柳眉倒竖，虽然有点狰狞，却还是挺好看。她沉重的呼吸着，丰满的胸膛也随之诱人的上下起伏。

少女望了一眼赌桌上的筹码，又狠狠的瞪着小白脸，尽可能压低了声调说：“你将我们所有的两万元拿来赌！”她用手一指彩池中间，声调不可压抑的放大了：“你将它们全部压在这样一场对局上？”

小白脸苍白无力的抵抗着说：“绢子，我……我还有1000元……”他摊开手掌，那枚筹码可笑的躺在掌心。

“小强。你喜欢对局，我很少管你，你和朋友随意玩玩，我从来不阻止。”绢越说越大声：“可是，难道你不知道，这两万元是我们整整一年的生活费！我们在大学里读书，住宿，吃饭，全都要靠这两万元！而今晚，就让你全部摆着赌桌上，让别人拿走？你想我们明天就露宿街头？”

小强喃喃的说：“可是，我想这一局我能赢……”

绢用力往桌上一拍，怒火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她大声喊道：“赢？你靠什么赢？你看看对方的牌面，A5，D5，一万金，还有两条双足飞龙，五只牛头怪，要什么有什么。你呢？你这是什么牌面，什么都没有，这样的局你居然可以跟到最后？你看看对方是怎样下注的？”绢指着彩池中间的筹码，那里的分布还能很清晰的看出跟注的过程。“他一开始就故意慢慢引你入局，每次的筹码不多不少，依次递增，正好让你不能舍弃已经放下的数目。他的底牌一定很好，好到他认为可以稳操胜券。而你就像个傻子一样每次跟注。你一定每个回合都在望眼欲穿的望着给你发一张好牌，然后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加注……”

小强急了，连忙说：“我的底牌其实……哎呀，你不知道……”

绢更加气得不可开交：“人家都全下了，你还装什么？白痴都看得出你一直在装，你只是跟注，毫无抵抗，谁都看得出你什么底牌都没有。你的两张底牌是什么？不是毫无意义的两级宝，就是几只三四级兵吧，啊？是不是猪头？”她顺手拿起小强的两张底牌，“啪”一下翻开在桌子上。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果然就是两张“高级猪头×1”：地狱四级兵长角恶魔。

绢楞了一下，然后冷笑起来：“呵呵呵，还真是猪头。”

绢干扰了小强的对局，这在赌场里面是不允许的，保安原本早就应该阻止。但颜洪挥手示意他们别插手。没想到一场无聊的对局引出这样一场好戏，颜洪不禁心中大乐。不但颜洪在微笑着看，这场闹剧还吸引了一大群赌场观众围了上来凑热闹，以至于几名赌场保安不得不挡在内圈维持秩序。本来一对男女因为输赢在赌场里面争吵也是寻常事，不至于引起围观，但其中的那个美女没穿衣服，那可就难得一见了。

是的，外貌清纯漂亮的绢，没穿衣服，就走入了赌场。她身上只裹着一张床单，用一根衣带绑着腰间，深邃诱惑的乳沟和修长雪白的美腿裸露在外面，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混过守门的保安的。颜洪看得十分开心，他大致上可以想像得到这是什么回事：这对年轻人是同居的男女朋友，因绢阻止小强大数量筹码的对局，小强便在深夜趁绢睡着以后，偷偷跑出来赌场。为了怕她醒来后干扰，还藏起或锁住她所有的衣服，没想到绢发觉后还是这样子赶来了。

绢一把抢过小强手中的那个1000元筹码，往外就走。小强急了，连忙拉住她说：“唉，别走啊，这个要是不跟，这一局就输了。”

绢回转身气冲冲的说：“这一局你还想赢啊，你凭什么？想接下来发一个天使联盟给你？这一千元我们要想办法省着花，也只能撑一个月，我们还得设法去找工作，你想把这个也砸进去，你真想我们明天连饭都吃不上？”

众目睽睽之下被女人这样数落很没面子，但小强此时也只能蠕蠕的说：“可……可是我不能走啊。”

绢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望着他片刻，勉强放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小强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我……刚才……我们那两万元已经输掉了，我本来想走的，但有人……他要给钱我翻本，所以，我又借了两万……”

绢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眼瞪圆了，却完全没有了脾气，怒极反笑说：“哦，你输光了两万，又问赌场的高利贷借了两万，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输了四万，好，好。”

小强拉绢回赌桌边，说：“所以，这一把我们非跟不可，只要不到最后，输赢还没有定……”

绢一把甩开小强的手，拍拍桌子对发牌员说：“这一把放弃。”

然后，绢沉吟半响，捋了捋头发，走到颜洪面前，用带点恳求的语气对他说：“洪爷，能不能借给我十万，我和你老人家赌一局。”

颜洪是赌场的老板，也是赌场高利贷的幕后老大，这在赌场里面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然而这个女孩直截了当走过来向他借钱，倒也大出意料。颜洪微笑着说：“你们两个是一起的，他借的钱已经输光了，旧债未还，你怎能再来借新债。而且我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毫无信用额度，你凭什么向我借那么多钱。”一边说，眼睛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这个性感尤物。小姑娘不但漂亮，还够大胆，很聪明。她这种打扮能来到赌场，住所一定离赌场很近。要阻止男人来赌场，离赌场很远是没有用的，还不如住得近一些，要监视起来还方便些。

在颜洪的注视下，绢显得很不安，她勉力站定不后退，语气平稳的说：“你借十万元给我，我将身上这张床单抵押给你，我赢了，连本带利还钱，我要是输了，我不但欠你的钱，你还可以马上将床单拿走。”

颜洪一愣，然后不由得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件事实在是太有趣了！

绢清纯美丽的脸庞，配合性感火辣的装扮，再加上刺激的赌注，颜洪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脑袋。他突然伸手在绢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绢全身一震，咬着牙不出声。

刚才那一下，颜洪确认，她在床单里面的身体，确实什么都没穿！而且，颜洪敏感的鼻子，还可以闻到，她做爱后不久散发出来的气味。为了让她一觉不醒，那个小强先前一定将她搞的很累，颜洪这样想着，心中越发乐不可支。

10万块钱对颜洪来说不算什么，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这么有趣的事情。颜洪问：“规矩你知道吗？”

绢点头说：“我知道。”

九出十三归，这是所有赌场吸血鬼借贷的通行规矩。

颜洪欣然点头说：“既然你有这么好的东西做抵押，我也给你个优惠，我借给你十万，并给足你十万。”他也不管身后是谁，挥挥手说：“给她十万元的筹码。”

“谢谢洪爷。”绢说完，回头走向赌桌另一边。

颜洪心念一转，猛然伸手扯住绢背后的衣带，用力一拉。衣带打的是活结，这一拉就松了，披在肩上的床单就滑了下来，露出了粉嫩的双肩，和几乎整个浑圆的……

“啊……”绢惊叫起来，双手连忙抱住胸前，蹲在地上，然后手忙脚乱的整理身上的床单。颜洪又一阵大笑，围观的众人也是一阵哄笑。绢好不容易重新绑好衣带，瞪了颜洪一眼，气冲冲的走了回去。

颜洪心中舒畅无比，这个女人遇变大惊，不是个能镇静处事的人，加上此刻心情浮躁，定然容易对付，轻轻松松就可以将她借的钱再赢过来。颜洪已经在想象过不了多久，她就要在自己身体下面辗转承欢的模样。他可以免去这对年轻人的债务，当然那是自己在她身体上充分索取回报之后的事。

10万元的筹码摆在赌桌上，小强又惊又喜，他对绢说：“这一次我会小心，一定要赢回来。”

绢一把将他推开：“谁让你赌了。”她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强急了：“绢子，你会对局吗？这可是十万块钱……”

赌场保安过来伸手拦住他说：“先生，这是这位小姐借的钱，这是她的对局，请你站到一边去，不要干扰她。”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往边上推

小强挣扎着还说：“绢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平时和我玩幸运英雄，连我也赢不了……”绢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强意识到说错话了，马上闭嘴，旁人又是一阵哄笑。

小强又急又气，但毫无办法，保安将他推到圈外，和围观的人站在一起。没人注意他，大家的眼睛都瞪着赌桌旁的绢，刚才的对话谁都听得到，一想到这个美女等会可能就要在众目睽睽下赤裸身体，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每个人都热血上涌，用皮鞭赶都赶不走了。

绢招手叫服务员过来，对他说：“给我拿一个海鲜套餐来。”海鲜套餐是赌场里面最贵的套餐，售价也不过500多元，绢却将那个1000元的筹码放到服务员手上说：“不用找了。”

“叮叮叮”发牌员敲响了铃声宣布：“对局开始！”

二　幸运英雄

　二

现在是公元2049年，距离英雄无敌三第一个作品的发售，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十年。那个时代产生过的游戏经典大作，如文明、星际、魔兽，以及在民间广泛流传对战风潮的英雄无敌三，都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退出了历史舞台。只有在每一篇怀勉过去的文章中，她们才会被拿出来一如既往的叙述一番过去了的光辉历程，其余的时间，她们被用白金造的光盘盛载着，静静的躺在游戏博物馆中。

然而，一直没有成为电子竞技项目的英雄无敌三，其对战形式却以另一种方式流传了下来。

在四十年前2009年一个无所事事的冬夜，一个英三的爱好者在厌倦了各种玩法之后，想出一个主意，用随机抽取各种先决条件的方式开始一局对战。制作者事先印刷好一大叠卡片，上面有着图案加文字说明。有一部分是几只生物，如一只黑龙，两只骑士，或者是几只无用的跳跳，有些是各式宝物，魔法，还可能是资源和金钱，还有强力和废柴的英雄。每次对战开始前，对战的各方都抽取三到五张牌，按上面的内容作为初始条件编辑地图进行对战。有些对战高手尝试了几局，就放弃了这种玩法。对于他们来说，喜欢的是游戏过程中的策略，而不是这种不可预测的撞运气胜负。但这种玩法却吸引了不少对战水平不高，却一样热爱这个游戏的玩家。初始有了一定的实力，打野兵发展就容易了许多，从而大大缩短了对战消耗的时间。而每次抽牌带来的惊喜和刺激也是一种乐趣。出人意料的，这种对战方式渐渐流传开来，越来越多的普通玩家加入了这个行列。也许喜爱英三的人本来就很多，只不过原有的对战方式太消耗时间，门槛也太高。随着参与的玩家水平的不断降低，抽牌的数目也越来越多，十张甚至二十张。初始条件太好，每一局对战很多时候不到游戏中的一周时间就结束了。甚至有时候抽到了好牌的玩家会亮出他的牌直接宣布胜利。

抽牌的数目太多，影响了游戏的乐趣。这种玩法的原创者试图改良，他和一个编程很厉害的玩家合作，改变了游戏规则，同时改写了英雄无敌三的源程序。开局前每名玩家只能抽两张牌，而后游戏中每过一天，每名玩家还可以抽一张牌。抽牌的过程已经嵌入程序里面，抽到的生物，宝物等会直接添加在游戏中。这种规则比原来的更加刺激有趣，吸引了更多的玩家。原创者给这种玩法取名叫“幸运英雄”，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中，幸运英雄和传统的对战方式并存，直到随着那一代人不可避免的消逝而消逝。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2039年，一名记者偶然在写文章的时候搜索到一些很久以前的资料，详细介绍了英雄无敌三的历史和提供了游戏下载，其中也包括了幸运英雄的介绍。他试着找了几个朋友玩了一下，觉得相当有意思。巧合的是这个作者也是一名兼职的职业赌徒。他灵机一动，以幸运英雄为基础，衍生出一种新的赌博方式。幸运英雄的主体和对战规则如前基本不变，对战开头抽取的两张牌扣起来作为底牌，不让其他人知道。而每个回合抽牌后，行动的一方可以选择加注筹码，就如同梭哈一样，对方可以跟注，再加注或放弃。如果选手面对加注表示放弃，对局就不必进行到最后，加注方获得彩池中的筹码。跟注到最后的选手，其胜负将由游戏中的对战胜负而定，胜方可以拿走彩池中的所有筹码。记者将这种赌博方式延续其定名为“幸运英雄”。

这种赌法一经推广，在两三年内风靡了全球的赌场，吸引了大批的职业与非职业的选手。和传统的五张牌或七张牌梭哈相比，幸运英雄有一些与别不同的特点。

一是每个对局的下注周期比较长，如果能进行到底，一般在游戏中的W2或W3决出胜负，有十几二十个回合以上的加注机会。初级的选手总是怀着更多的希望期待下一张牌，而高明的选手有更多的机会赢取他们的筹码。

二是各种抽牌的种类非常丰富，英雄、魔法、宝物、生物，互相影响互相牵制。再结合游戏中具体的局势，双方的强弱变化有时候非常微妙。再结合下注的策略博弈，整个对局过程更加跌宕起伏，惊险刺激。

三是游戏本身有一定的操作，参与的各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下注和跟注的策略，而在牌面相差不太大的情况下，偶然游戏的操作会影响到胜负，不完全由运气来决定。

是的，游戏的操作只能偶然决定胜负而已，运气和赌术才是主导胜负的因素，幸运英雄只是有着英雄无敌三对战的外壳，本质上是一种赌局。绝大部分参与的选手，包括很多顶级的职业选手，其操作水平也不过是从前一般的单机玩家水平。以前对战年代及其高深的战略战术微操，再也无法重现。因为每个回合的抽牌，令游戏中的强与弱很大程度上不依附于操作。即使用精细的微操，每打一场仗都可以节省几个穴居人，但可能下一张牌就给你或对方抽到一个天使，令这种积小成多的优势毫无意义。与其将时间花费在操作上，还不如用来判断对方的神态举止，这才是幸运英雄对局里面更加需要关心的东西。而万一频繁参与极限的战斗，在战斗中一个疏忽，令主力英雄失败，那之前抽到的好牌就全部失去了。事实上，底牌强大的一方，在操作上会更加刻意保持低调，以免令对方过早放弃，不能赢取更多的筹码。一局操作上再精彩的胜局，假如只能赢取寥寥可数的筹码，也是没有意义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年代，已经不存在产生对战高手的土壤了。单纯作为游戏，不会再有人潜心研究五十年前那怕是再经典的作品。没有水平相当的对手进行上千局的实战锤炼，是无法产生对战高手的。

颜洪和绢的对局开始了，双方的筹码都是十万。发牌员启动了新一局程序的初始化，然后将一叠卡片放进电脑连接的设备里面。很快，幸运英雄程序通过一定几率产生的抽牌便印刷到牌面的可擦写那一面。每一局可抽牌的内容都是随机产生的，每一局都不尽相同，最幸运的情况下，一张牌可能就是天使联盟，但这个几率极其微小。而每一种牌产生的几率，是有详细的列表公布的，几乎每一个职业选手都会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