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王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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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您，伟大的巫妖王，一切顺利，您需要的尸体立刻就会送来。”阿努巴拉克低头禀报着。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几只身高体胖的憎恶出现在门外，他们挪动着身躯从大门里挤了进来，将肩上扛着的尸体放到了地上。

这些尸体有男有女，看脸色全都刚死不久，显然是这一场战争的牺牲品，他们肢体完整，而且全都处于壮年，许多人的手里依然紧握着兵刃，看得出来是相当彪悍的战士。其中就包括了“银色黎明”的创建者，死在你手上的玛克斯韦尔。

阿努巴拉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恭敬地说道：“伟大的巫妖王，这些尸体全都经过精挑细选，他们生前是最勇猛的战士和最强大的法师，给我们的攻城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你点了点头，举起霜之哀伤，邪剑的剑锋上亮起了幽幽的绿光：“全都醒来吧，我忠实的仆从！”长剑轻轻一挥，绿光脱离而出，注入了地上摆放着的尸体。

所有的死尸全都抽搐了一下，随即像虾米一样蜷缩在一起，冲天的死亡气息从他们的体内散发出来。他们身上的伤口皮肉蠕动着开始愈合。

然后，死尸们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用呆板的声音道：“参见您，伟大的巫妖王！”

你扫了他们一眼，眼前一共是四个死亡骑士和两个巫妖。

“阿努巴拉克！”你轻声唤道。

“伟大的巫妖王，听候您的吩咐。”阿努巴拉克上前两步，恭敬地低下了虫头。

你淡淡道：“给你三天的时间，把这场战争制造出来的尸体全部转化成天灾军团。还有……”你单手指了指被你复活的死亡骑士和巫妖，六个新生的不死族正恭顺地站在一旁，“你率领他们，还有一半的亡灵天灾负责追击人族和暗夜精灵的溃军。剩下的天灾军团将由我亲自率领，扫平整个东部王国。”

“是，伟大的巫妖王，谨遵您的命令！”阿努巴拉克点头，不过在退下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伟大的巫妖王，能告诉我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吗？”

你的目光落在地穴领主的身上，缓缓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会亲自率领不死大军铲除人族境内一切敢于反抗的武装力量，然后再集结兵力进攻铁炉堡。只有掌控了铁炉堡，我们才能够真正控制东部王国。”

第十九章：铁炉堡

铁炉堡是矮人和侏儒的主城。坐落在白雪皑皑的丹·莫罗山顶。作为矮人精湛石工的典范，铁炉堡被建造在山岭的中心，无数工匠、冒险者、矿工和战士聚集在这里。

城堡傲立山巅，巍峨高耸，有如横卧天地的银白巨兽。城墙上箭塔壁立，碉楼遍布，数不清的弓箭手和战士组成了密集的防线。

铁炉堡是一座地下城市，露出山顶的城堡只是它的一小部分。矮人们喜欢穴居地下，他们在丹·莫罗的山腹中挖出了数之不尽的石殿石窟作为自己安家的住处。

此时此刻，在铁炉堡的城下，正有数不尽的亡灵天灾前仆后继地涌上前去，用自己的血肉在漫天的箭雨和魔法攻击之中铺开一条攻城的血路。

你拄着霜之哀伤站在战场后方的一处高山上，淡淡地俯视着这一切，西尔瓦娜斯站在你的身后，时而看看你，时而又将目光投注向战场。

距离攻克暴风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整整的一个月里，是征伐与杀戮的过程。阿努巴拉克听从你的命令，在新生的六只死亡骑士和巫妖的辅助下，率领着将近一半的天灾军团追逐着人族和暗夜精灵的脚步杀向了大陆的西方。在半个月前地穴领主就传来了消息，提里奥、吉安娜、玛法里奥等人已经率领着人族和暗夜精灵的残军西渡卡利姆多。

这样的变故有点出乎你的意料，不过你还是立刻采取了对策，阿努巴拉克同样组织了一支远征舰队，亡灵天灾开始向西方的卡利姆多进军。不过你并没有指望阿努巴拉克能够征服卡利姆多大陆，你下达的命令只是让他在那块西方的土地上建立一个根据地，等待你的支援而已。

在阿努巴拉克引领亡灵天灾远征的时候，你率领着其余的不死大军攻城掠地，扫荡整个人类世界。人族的势力分布错综复杂，“银色黎明”和“白银之手”只不过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两股势力。还有其他无数各自为政的王国、协会、组织、议会……

面对不死大军的入侵，他们缺乏统一的调度和足够的兵力，更加没有能够匹敌巫妖王的强者。霜之哀伤所指，就是亡灵大军一路的高歌猛进，也是人族的灾难和末日。

人族的尸体累积成山，血液汇聚成海，荒芜之地飞速蔓延，到处都是刀剑，火焰，尸骨和废墟。一座又一座城市被战火摧毁，一个有一个村镇被残忍屠戮，面对这场空前的浩劫，人族哭泣过、祈求过、悲哀过、反抗过，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结局。

战争，竟如此残酷！

死了多少人？你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亡灵天灾的规模已经扩充了几倍，只记得不死族的巫师们为了复活尸体，已经被抽尽了最后一滴魔力。只记得大地都几乎化为了血红！

在这样的战乱之中，一座不破的要塞显得那样珍贵，足以让所有渴望生存的人趋之若鹜。铁炉堡就是这样一座要塞。

在泰坦们离开艾泽拉斯后，他们创造出的土灵们继续雕琢和守护着世界的深处。土灵在很大程度上不关心居住在地面上的各个种族的事务，他们只专注于探索地下世界。永恒之井的大爆炸把艾泽拉斯世界撕裂的同时，也深深影响到了土灵。他们随大地的痛苦而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并因此丢失了自我意识，沉睡了将近8000年。

终于有一天，土灵们从沉睡中醒来了。这些土灵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沉睡期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原本像石头一样坚硬的皮肤变得柔软光滑，他们控制大地和石头的能力也变弱了很多。他们变成了更为普通的生物。他们把自己称作“矮人”，矮人们在陆地上最高的山峰中建造了一个巨大的王国。他们以泰坦的建造之神卡兹格罗斯的名字为自己的的王国命名，称之为“卡兹莫丹”或“卡兹之峰”。矮人们为自己的泰坦父亲建造了祭坛，并在山峰的中央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熔炉。从此，一座被称为铁炉堡的城市就在这座熔炉旁兴起了。

铁炉堡地势险要，在第二次战争中，许多矮人族的要塞都在兽人的攻势下先后陷落，只有铁炉堡屹立不倒，坚不可破。

矮人从来都是人族最坚定的盟友，面对亡灵入侵的空前浩劫，无数流民涌向了铁炉堡寻求庇护。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仁慈地接纳了他们，同时也最大限度地加强了铁炉堡的守卫。

无数念头在你的心中一闪而过，你回过神来，继续注视着远方的战场。勇猛的矮人战士披坚持锐，挥舞着利斧与战锤，在战场上咆哮着纵横冲杀。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大胡子。浸透了他们的兵刃和甲胄。

但是数量的劣势无法弥补，即使矮人战士勇猛无畏，即使铁炉堡高耸险要，即使矮人们精于锻造，穿戴的兵刃甲胄全都是最上等的铁器，也无力阻止连绵不绝的不死大军。

亡灵天灾的攻势一波比一波猛恶，铁炉堡厚重坚实的大门已经摇摇欲坠。

“勇士们，随我一起杀！卑劣的亡灵能够毁灭我们的身躯，却征服不了我们的意志！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怒火！”一只年老的矮人出现在城头，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染上了白霜，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斗志，狂喝声传遍了四野，振奋了无数矮人战士。

“这是什么人？”你遥望战场，头也不回地问道。

西尔瓦娜斯向老矮人看了一眼，说：“那是矮人的国王，麦格尼·铜须。如果把他杀掉，矮人的士气一定会大降。”

你点了点头，在面具下泛起冰冷的笑容，随即挥起长剑，剑尖泛起了一团黑绿相间的诡异光华。“死亡缠绕！”随着你的轻喝声，这点光华脱离了剑尖，闪电一样飞掠向远方铁炉堡的城头。

“陛下，小心！”一个矮人族的战士猛然挺身而出，挡在了他尊敬的国王陛下身前，同时沉声大喝一声：“天神下凡！”噼里啪啦的响声中，矮人战士的体型骤然膨胀起来，过度发达的肌肉甚至撑裂了身上的甲胄，同时他的皮肤变成了诡异的石灰色，就像是一尊石造的巨大雕像。

石化的矮人战士持着同样泛着石灰光芒的利斧护在麦格尼·铜须的身前，死亡缠绕电闪一般飞来，噗嗤一声轻响，黑绿色的光芒轻易击碎了他的巨斧，也将他的石化表壳击得破裂开来，强大的黑暗力量侵蚀着他的身体。

矮人战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天神下凡”状态不是能够免疫所有魔法吗？这是他心中掠过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后意识就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矮人国王麦格尼·铜须眼睁睁地看着勇士在自己面前死去，目眦欲裂，怒发飞扬。他骤然举起了右手的铁锤，全身的力量都向着锤头涌去。

“风暴之锤！”矮人王的大喝震撼天地，甚至穿越了空间回荡在你的耳边，然后他奋力旋身，做出了投掷的动作，铁锤脱手而出，打着旋向你的方向击来！

你眼中光芒一阵闪烁，最终挥剑迎了上去，霜之哀伤的剑锋与铁锤交击，发出锵的一声金属颤音。铁锤反弹开去，你也被锤子上带着的强大力量撞击得连连后退。同时眼前变得天旋地转的一片，这是“风暴之锤”技能附带的眩晕效果。

一只手臂伸出，从背后扶住了你摇摇欲坠的身体，你回头看去，那是西尔瓦娜斯的手，纤细但是坚定有力。

“为什么不躲开？”西尔瓦娜斯别过头去问道，“你完全可以避开这一锤，将它交给我来应付。”

你吞下了喉咙里的一股腥甜，傲然道：“没有什么人能够让我退避。”

“哼！”她哼了一声，目光却有些复杂。

第二十章：转战千里

轰然一声惊天的大响，铁炉堡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在不死军团的轮番攻击下倒塌崩溃，数不尽的亡灵天灾长驱直入。

矮人战士依然没有屈服，他们占据了铁炉堡的地下空间奋力反抗，不过这仅仅只是垂死挣扎罢了，铁炉堡的彻底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你坐在城堡最中央矮人王的宝座上，听着部下汇报这一战的战果。

忽然，一群不死族簇拥着一只阴影从城堡外面挤了进来，还在远方，就传来了他们凄厉的呼声：“伟大的巫妖王，不好了！”

你皱紧眉头，挥退了身旁的亡灵，让那群不死族走上前来。

“怎么回事？”你淡淡地问，目光落在了这群不死族的身上。

被簇拥在中央的那只阴影急切道：“伟大的巫妖王，我是克尔苏加德大人的信使，大事不好了，我们正受到黑龙的进攻。”

你微微眯起了眼睛：“说得详细一点。”

阴影略微想了想，抬起头来说道：“回禀您，伟大的巫妖王，事情是这样的。八天之前，盘踞在诺森德大陆的死亡之翼忽然引领着麾下的黑龙军团远渡重洋，向洛丹伦疫区发起了全面进攻，我们奋力反抗，但黑龙军团的攻势太凶猛了，死亡之翼耐萨里奥更是无人可挡，克林顿大人主动出击，却被死亡之翼的龙息焚成了灰烬。克尔苏加德大人正在死守，派了我们过来请求向您支援。”

“耐萨里奥。”你的眼神冷了下来，右手手掌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霜之哀伤，那熟悉的冰寒感觉令你的心中杀意骤增。

你豁然从王座上站起，呼唤道：“西尔瓦娜斯！”

“您有什么吩咐，伟大的巫妖王？”影子一样跟随在你身后的西尔瓦娜斯走上前来，弯腰问道。

“留下一部分不死族继续进攻铁炉堡，其他人立刻跟着我回去屠龙！”你下了命令，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越过荒野，穿过森林，翻过高山，渡过大河，时光悠悠，太阳升起又落下，你没有心情计算赶路用去了多少时间，只是率领着无边无际的不死大军前进，再前进。

东部王国的土地辽阔而壮美，但是你却完全没有欣赏的**，死亡之翼拥有恶魔之魂，凝聚了上古守护巨龙的强大力量，是你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最为强大的敌人。也是你成为巫妖王之后第一个需要全力以赴的对手。

剑冰冷如霜，心却热血沸腾！

经过不眠不休的跋涉，不死大军终于赶回了洛丹伦疫区。

天空已经不再明亮，黑龙扑打着的翅翼遮蔽了阳光，投下了铺天盖地的阴影。

所有黑龙全都环绕着远方的一座堡垒上下盘旋，那座堡垒的地面被荒芜之地覆盖，上空有成片的冰霜巨龙和石像鬼飞翔，与黑龙战成一片。从城中隐约可以听到亡灵天灾的怒啸声，狂乱的魔法攻击从堡垒中激射而出，劈头盖脸地击向黑龙军团。

在无数黑龙的簇拥之间，一条燃烧着的巨龙振翼翱翔。它体型巨大，身长是普通黑龙的数倍，巨大的羽翼张扬，遮天蔽日。龙首犄角遍布，狰狞凶恶。巨龙的全身上下布满了交错的裂痕，赤红色的烈焰混杂着汹涌的能量从破口下涌出，覆盖了它的全身。

仿佛是感觉到了你审视的目光，死亡之翼回过头来，凶恶的龙睛冷冷地盯视着你，然后张口发出了一声直贯云霄的长吟！

你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铁骑“无敌”随即长嘶一声，仿佛也在兴奋！它四蹄翻转如飞，载着你旋风一般奔驰向前方！转眼间已经甩开了背后的不死大军。狂烈的风迎面拂来，大地飞快后退，霜之哀伤锐利的锋芒切割空气发出呜呜的锐啸！你抬起了长剑，剑尖遥遥对准了死亡之翼的龙头！

死亡之翼双翼一振，龙尾一摆，已经雷霆一般向着你飞扑而下，张大了巨口，熊熊吐息倾泻而出，锐利的龙齿闪着森森寒芒！

你不闪不避，直直扑进了死亡之翼的吐息，霜之哀伤寒芒闪耀，已经一剑挥出！

叮！整片天地都回荡着这一声清脆的回鸣，震人心肺。那是霜之哀伤与龙牙交击的脆响！

死亡之翼弯身一个盘旋，巨大的龙尾横扫大地，电闪一般向你抽来！

铁骑“无敌”又是一声长嘶，曲腿跳跃，越过了携带着万钧之势的龙尾，在飞跃的一瞬间，你把握掌中的霜之哀伤划出了一道亮丽的冰蓝色光带，重重斩下，死亡之翼的龙尾立刻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龙血喷涌而出！

死亡之翼惊怒交加，震动着翅翼飞上了高空，仰天长啸！

“辛德拉苟萨！”你仰天高呼，声浪殷沉如雷，在广阔的天地间回荡。回应你的呼唤，堡垒上空的冰霜巨龙群中飞出了一条体型庞大的骨龙，双翼震动，转眼之间已经飞到了你的上空。你从铁骑无敌的身上跃起，脚尖在马鞍上轻踏，身形飘飞，跃上了辛德拉苟萨的头顶。

更换了坐骑的你持着霜之哀伤扑向了高空的死亡之翼，眼中光芒一闪而逝！

死亡之翼怒啸着，振翅扑上。两条巨龙在高空中追逐角斗，翅翼纷飞，龙尾横摆，吐息连绵不绝，其中还夹杂着撕裂天地的冰蓝色剑光！

一声悠长的龙啸过后，两条巨龙的身影分了开来。死亡之翼的身上骤然飚射出数十道血箭，龙血如雨般倾泻而下。辛德拉苟萨的左翼无声地爆开，碎骨纷飞，它奋力调节翅膀扇动的幅度，这才在空中稳住身形。你身上的铠甲也多处残破，只有巫妖王的头盔依然完好无损。

死亡之翼恶狠狠地看了你一眼，龙睛中流转着人性化的怨毒。它张口发出一声不甘的长啸，掉转身形飞向了远方。遮蔽天空的黑龙军团也似乎得到了命令，跟随在死亡之翼的背后掉头向北方飞去。

死亡之翼战败了，你却没有追赶的意思，身后亡灵天灾的大军还没有赶上，在数万只黑龙的保护下，你即使杀了死亡之翼也会身受重伤。因此你只能放它离开。

不过这绝不代表你会放过死亡之翼。一个小时后，你麾下的亡灵天灾与留受洛丹伦的克尔苏加德会合了，你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北伐诺森德，杀光黑龙！”

“伟大的巫妖王，您真的不需要休息吗？”克尔苏加德小心地问。

你眉锋皱起，冷冷看了他一眼：“少说废话，快去准备！几个月前我们南下的船只还在不在？”

“还在，我专门派了人手看守那些船只。”克尔苏加德躬身道。

“干得好！”＇。　＇你的眉头终于略微舒展。

三个小时后，随着你转战千里的亡灵天灾军团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们的目标是停靠在东部王国北岸的船队。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此次出征的目标，极北的诺森德大陆原本就是亡灵天灾的总根据地，就是因为天灾的撤离才会被死亡之翼占据。你要夺回的东西，是当初丢弃掉的地方。

第二十一章：预言

奥格瑞玛是兽人的主城，坐落在卡利姆多大陆的北部，为了纪念传奇英雄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大酋长萨尔带领兽人们建立了这座城市。

奥格瑞玛城的建筑粗犷而磅礴，那巍峨的城墙，棱角分明的箭塔，厚实的门扉以及装饰的兽牙兽骨，无不充满了独特的兽族风格。

但是漫步街头的吉安娜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从东部王国撤退到卡利姆多大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在暗夜精灵的努力调解下，人族与兽族之间的矛盾终于解开，加尔鲁什也为自己的冲动道了歉。这也是为什么吉安娜能够安然漫步奥格瑞玛的原因。

再之后，以玛法里奥为首，艾泽拉斯各族的首脑云集奥格瑞玛，共同商讨应对亡灵天灾的对策。想到这里，吉安娜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各族商议的内容全都是如何除掉阿尔萨斯，但吉安娜却希望能够唤醒他，让他醒悟到自己犯下的罪孽，迷途知返。

吉安娜下意识地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曙光之刺，当初西尔瓦娜斯的厉声呼喊依稀还在耳边回响：“你还不明白吗？阿尔萨斯的灵魂已经被霜之哀伤侵蚀殆尽，他已不再是你爱的他！只是一条凭着本能在杀戮和侵略的疯狗！你要是真的爱他，就毁了他！”

要是真的爱他，就毁了他！

这句话反复在吉安娜的心中回响，令她心痛如绞，难以自持，水蒙蒙的雾气不知何时布满了海蓝色的眼睛。

真的要以这种方式了结吗？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真的再也见不到所爱的那个他了吗？

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要生死相对？究竟为何？

“吉安娜。”一只宽厚、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放在了吉安娜的肩头，那熟悉的声音轻轻唤道。

吉安娜飞快收起愁容，回过头来灿烂一笑：“有什么事吗，萨尔？”

吉安娜的背后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兽人，绿色的皮肤，脸上没有像其他兽人一样狰狞凶恶，神态反而非常温尔，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仿佛只要跟随在他的身边，天下就再也没有难事。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粗粝的重凯，右手中持着一柄重锤。

兽人族的大酋长萨尔此刻正温和地笑着：“吉安娜，你有什么心事吗？”

在燃烧军团的第三次入侵中，萨尔和吉安娜就曾经代表兽族和人族彼此合作过，相互之间十分熟悉。因此吉安娜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在想阿尔萨斯的事。”

萨尔沉默了，目光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才叹气道：“吉安娜，我明白你的想法，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尽我的全力活捉他，可是我并不敢向你保证这一点。”

吉安娜勉强一笑：“不用担心，我明白的，不能为了挽救一个人而付出更多的生命。你们不用感到为难。”

萨尔什么也没再说，过了片刻，他的眼珠转了转，忽然绕开了这个话题：“吉安娜，陪我一起去广场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守护巨龙们会在今天降临，他们响应召唤而来，会帮助我们取得战争的胜利。”

吉安娜展颜一笑，点了点头，跟在萨尔的身后向前走去。

一路上与无数兽人擦身而过，越过层层建筑，吉安娜来到了奥格瑞玛城的巨型广场上。彪悍健壮的兽人士兵把守着这里，不让任何人靠近。见到萨尔，他们恭敬地行礼，然后让开了一条道路。

吉安娜走进广场，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属于暗夜精灵族的玛法里奥·怒风和泰兰德·语风，属于人族的提里奥·弗丁，属于兽人族的加尔鲁什·地狱咆哮，还有属于牛头人族的凯恩·血蹄。

来自达纳苏斯的泰兰德·语风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性精灵，手里持着一张优雅的精灵长弓，她的坐骑是一只温驯的白虎。

来自雷霆崖的凯恩·血蹄身材高大强壮，毛发和皮肤呈浅棕色，头顶上锐利的牛角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的背后背着一根大的出奇的图腾石柱，手里拿着一柄长柄战斧。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似乎在等待什么。吉安娜和萨尔径直来到人群后方站定。

碧蓝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几点阴影，然后飞速扩大，隐隐有振翅破风的声音传来。

来了！所有人全都精神一振。

天际的阴影逐渐化为四只振翅翱翔的飞龙。领头飞翔的是一只巨大的红龙，她龙躯的线条精致完美，覆满了美丽的血红色细鳞，翅翼遮天蔽日，扑动带起的狂风横扫八方，昂起的龙头高贵而优雅，带着君临大地的傲然。

吉安娜猜测，这就是红龙女王，被称为“生命的缚誓者”的阿莱克斯塔萨。

女王的身后跟随着三条形态各异的巨龙，同样体型巨大远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