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迹-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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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对河水中的众人虎视眈眈。好在这些野鼠的水性一般，之前被火势逼落到水中的野鼠，基本都已经肚皮朝天，惨死在水中。水面上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层野鼠的尸体，看上去让人悚然不已。众人也刻意和这些野鼠保持着距离，刨动着水，让自己的漂流速度变得更快一些。
　　　　“我们现在距离暗河出口还有多远。”叶芽一手趴在背包上，一手紧握着神圣月华，低声问陈子云。自从下河之后，她让众人不要开口随意说话，连划水的动作都要尽量放轻。
　　　　虽然叶芽没有解释为何要求众人这般动作，但从她的脸色上，众人已经有所发现。一定是叶芽发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不然她不可能会如此小心。
　　　　“大概还有五公里，”陈子云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把大祭司留下来的资料消化了一会才答道，“不过河道弯折，实际距离应该有八到十公里左右。”
　　　　“哦，”叶芽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焦虑，“长距离在河道之中，危险会很大。我们最好到岸上去。”
　　　　“岸上？”陈子云苦笑了一下，他指了指岸上密密麻麻的野鼠说道：“我敢相信，我们一爬到河岸，一定会被这些老鼠啃得连骨头渣都没剩下一点。”
　　　　“留在河里，也一样，”叶芽白了陈子云一眼，说道，“这一片地下暗河，让我感到很不安。”
　　　　陈子云神色一变。在他所见识过的能人当中，叶芽的实力至少能够挤进前五，完全是可以秒杀他的存在。陈子云对叶芽的敬畏从来就没少过。他更少听说会有让她不安的事情。起码在看到让他束手无策的貊干的时候，叶芽只是问他借用了神圣月华，就追了过去，从此貊干再也不是队伍最头疼的危险。
　　　　“是什么？”陈子云紧张问道。
　　　　“不知道，”叶芽回答了一声，“这东西，很强大，弄不好是神族。”
　　　　闻言，陈子云心中一凛。他只见识过两个神族，一个是差点要了他小命的萨罗婆诃蒂，一个则是令他根本没有反抗余地的天使。要是碰上这样的强横存在，陈子云自认小命不保。
　　　　“只是低等神族，”叶芽从陈子云的神色里看到了恐惧。她拍了拍陈子云的背，说道，“神族也分很多类别的。比如貊干，都能够归属到低等神族上去了。但有些低等神族，它们的力量比高等神族更为强大。”
　　　　陈子云似懂非懂。他并不知道神族的高低等是如何划分。而叶芽似乎也没有兴趣给陈子云科普这类知识。
　　　　不过这难不倒陈子云。在守护者的传承记忆之中，这种属于杂类的资料，也是可以找到的。他略略冥思，便从记忆深处找到了相关的资料。
　　　　神族的定义其实很模糊。最开始的时候，守护者只是把那些自称为神的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强大而有着诡异形态的生物称之为神族。最开始的时候，神族的数量并不稀少，但是在经过了和人类的守护者连番作战之后，大量人类的文明被毁灭，神族也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数量变得格外的稀少。
　　　　这些能够从黑暗时代存活下来的神族都格外强大，不过它们大抵都在和人类的战争之中受到重伤，只能蛰伏下来养伤。在文明黑暗时期，他们蛊惑已经失去了守护者传承的人类归顺它们，并且建立了信仰的系统和秩序。直到人类守护者逐渐复苏之后，才从各个领域里把人类从神族的统治区域之中扳回正轨。
　　　　按照对神族的划分，严格来说，低级神族不能算是神族的成员，但却是神族最重要的附庸力量。它们的来历照样无法溯源，不过按照守护者的解释，它们可能是神族的创造物。远古时期的一些凶兽、有名的妖物，都可以归属这个阵列当中，所以叶芽才会把貊干归属到低等神族上去。之所以说它们是低等神族，主要是体现在智慧上，它们和人类以及真正的神族依旧有着一定程度的差距。
　　　　但实际上，低等神族的可怕，也就是在于它们的智慧相对低下，它们凭借本能去战斗，几乎不知恐惧为何物。它们的力量虽然不及人类巅峰的守护者，更比不上呼风唤雨的神族。但它们浑然不怕死的攻击方式，却让守护者和神族强者都大感棘手，不会轻易去招惹这种强横的家伙。
　　　　陈子云苦笑了一下。叶芽显然怕的就是这些低等神族胡搅蛮缠，不知死活的拼杀。
　　　　“貊干好像很怕死的样子？”陈子云忽然想到了被叶芽吓跑的貊干，觉得传承记忆里关于低等神族的记载有些谬误。貊干明显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哪有死战到底的精神？
　　　　“貊干的进化已经到了极致，”叶芽解答了陈子云的疑问，“它只要再发生一次变化，就拥有变成人形的能力，然后跻身高等神族的等级，在这个期间，它的真正战斗力实际上已经削弱许多，不然，我也不可能会是它的对手。要是等它进化成人形，我才不会和它战斗。”叶芽脸色有些难看：“下一次再见到它，我不会给它继续活着的机会。”
　　　　叶芽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她绝不愿意留着一个无比记仇的敌人，而且这敌人的力量还在不断增强，并且可能有朝一日，力量会比她还要强大。
　　　　ps：明天比赛。请大家多多支持。阿树尽可能爆更……

第六十五章　河底遗迹
　　　　地下暗河的河水依旧平缓地流动着。不知道为什么，陈子云却忽然感觉到，暗河的河水下方暗流开始涌起。
　　　　“这附近一段河流，可能存在暗礁，大家千万要注意。”陈子云低声嘱咐着众人。
　　　　闻言，水性较好的秃子当即潜入了水下。好一会之后，他浮上水面，脸色有些苍白，对着叶芽说道：“大姐大，河底很奇怪，竟然有着建筑群！”
　　　　“什么？”叶芽眉头微蹙，转头看了陈子云一眼。然后继续问秃子：“什么样的建筑群？”
　　　　秃子比划了一下，试图组织词汇把所见到的一切描述出来，但嘴巴张开之后，他却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苦着脸说道：“大姐大，我说不上来，就是一大堆残垣断壁。但不知为什么，那些建筑让我感觉很古怪。”
　　　　叶芽很快就有了决断，她想了想，说道：“我下去看看。”陈子云眉头一皱，这种计划之外的发现，他本意是要阻止的。只是秃子的发现，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致命的诱惑。自从发现了王小悟遗落下来的字迹之后，斯达尼尼安人的禁地每一个潜藏的秘密，陈子云都希望了解。更想通过所看到的一切，推断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你一起下去，”陈子云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对古建筑有着一定程度的研究。”陈子云很谦虚地说道。
　　　　叶芽没有拒绝。在所有人当中，能够勉强给她打下手的也就只有陈子云。而且陈子云潜力无限，这也是她为何愿意接近陈子云的原因。既然陈子云愿意和她一起，她没有理由拒绝。
　　　　“你们继续往前面去，到达地下暗河尽头处，如果鼠群散去，就上岸歇息等我们，如果没有，那就先潜入河底，穿过暗河，到外面等我们。记住，外面很危险，不要随意走动。无尽漩涡，是一个巨大的泥沼，如果不遵循一定的地理位置行走，那么哪怕是千军万马都会全军覆没。”陈子云凝重地提醒着汉森。
　　　　“老板，我觉得，你们应该和我们一起上路。”汉森对于陈子云决定留下探索河底建筑这种行为表示了强烈不满。他实在难以理解，队伍的处境险象环生，陈子云和叶芽竟然还有兴致停留考古，实在不可思议。
　　　　“有叶芽在，我的安全有保证。”陈子云很轻松地说道。实际上，自从秃子发现河底的建筑物之后，陈子云心里便有着一定要留下来一探究竟的念头。这是他的天然感觉，感觉之中，这里有着极其重要的东西在等待他的探索，而且他似乎还感觉到，这东西应该和王小悟的失踪有着极其重要的联系。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出现，提醒着他，这河下遗迹里，应该潜藏着一个极大的危险。最终陈子云还是拗不过自己的感觉，选择了留下。
　　　　对于陈子云的坚持，汉森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的直接雇佣者是禅十七而不是陈子云，在履行合同的时候，陈子云是否配合他执行任务，还得看陈子云自己是否愿意。而眼前，陈子云明显是不愿意配合。更让汉森受伤的是，陈子云之所以让他们一行人率先离开，理由竟然是这里有着未知的危险。换句话说，是陈子云觉得汉森一伙人的实力不够，留下来只有徒劳送死，才让他们先行离开。
　　　　然而让汉森羞愧的是，陈子云的话中之意虽然让他尴尬，但却也是实话。陈子云和叶芽的战斗力，是队伍里的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我留下来帮忙吧。”哥舒最终还是主动请缨，以自己的水性极好为由，请求留下帮忙。
　　　　“好的，”不等陈子云开口拒绝，叶芽便立马开口答应了下来，“我最喜欢你这种无知又不怕死的家伙。”
　　　　哥舒“嘿嘿”一笑，似乎对叶芽的话不以为意。转过头去和寒素说了几句话。寒素神色依旧漠然，但眸子深处却隐藏着淡淡的关切。只是藏得太深，周围太黑，哪怕是哥舒再深情仔细，也难以发现。
　　　　“有种待会别吓哭。”叶芽意味深长的一句，然后又嘟囔了一句：“真是愚蠢的人，想表现自己的英勇，那也得看场合的。”
　　　　陈子云在一旁欲言又止，叶芽看了看他，然后撸了撸短发上的水滴，说道：“不是说你呢，不用跟我解释什么。”
　　　　说着，叶芽游到了陈子云身边，说道：“把不必要的东西都扔给他们拿着。”说话间，把手上的神圣月华递过给他：“我感觉下面可能有大惊喜，也可能有着一个死亡陷阱。小心点，死在这个地方，那太不值了。我逃得比你快，这玩意你留着。”
　　　　陈子云心里一暖，但没有拒绝叶芽的好意，赶紧接过神圣月华，紧握在手中。神圣月华是他借给叶芽的，叶芽一直都没有要归还给他的意思，好不容易叶芽大发慈悲了一回，他可得抓紧机会。
　　　　叶芽淡淡一笑，似乎是看穿了陈子云内心的想法，冷笑了一声，潜下水底。
　　　　地下暗河很宽敞，在河道开阔的地方，宽度大约在一百米到两百米之间，深不见底，寒气逼人。就算是河中最为狭窄的河湾处，也依旧还有着三四十米的宽度。
　　　　经过仪器探测，基本可以确定，河流深度在七到十五米之间，河底基本是细腻的河沙和坚固的岩石，除此之外，就还有大量动物的殖骨。让陈子云惊讶的是，暗河下面，竟然没有多少植物，连藻类都不多见。想象中的鱼类，更是没见踪影。
　　　　夜视的能力，在水下充分发挥了应有的作用。透过潜水镜，陈子云能够清楚看到五十米距离内的环境情况，超出这个距离的，陈子云也还能够模糊看到一个轮廓，比起用水下探照灯的效果还好一些。
　　　　陈子云身上绑着一瓶能够维持两小时呼吸的氧气瓶，还有一把被塑料封住的ak…47斜挂在脖子上，可以随时进行射击，除此之外，腰间、腿上还绑着几枚手榴弹和两把匕首。当然，最强大的武器，当属他手上的神圣月华。浸泡在水中的神圣月华，没有发出一丝的光华，仿佛是一件寻常的武器。
　　　　“十一点钟方向，三十米。”叶芽打着手语和陈子云联系着。

第六十六章　迷宫神国
　　　　“看到了。”陈子云一边用手做出回应，一边张开嘴巴，大口地呼出一串串水泡。
　　　　“这是一座古城的遗址！”看到秃子所说的断壁残垣之后，陈子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判断。
　　　　秃子说得不错，河下的建筑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但从这些残垣断壁里看，这些建筑物在完好的时候，规模必然是巨大的。陈子云眼睛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但是这一角已经足以让陈子云感到震撼！
　　　　河底里七零八落地倒着不少巨石，这些巨石基本上都是正方体或者长方体，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经过人工打磨出来的。大量的巨石被河沙埋在河底，从露出的一角，陈子云也能够推算出这些巨石的大小，每一块都有数百吨，个别巨大的，可能有上千吨，甚至上万吨。
　　　　“这些巨石有什么用途？”陈子云心里充满了迷惑。他很怀疑，这些巨石是某一建筑物的残骸，可是这些巨石实在太过于庞大，除了金字塔的构建需要用上如此庞大的巨石材料之外，世界其他地方都极少出现这样庞大的石材。
　　　　但是很快，陈子云还是有所发现。
　　　　在河底潜行了将近二十分钟，河底出现了一道巨大的陡坡，以陈子云的眼力，根本看不到下面究竟有多深。
　　　　“下面有大量的石柱。”叶芽的夜视能力不但没有减弱，在水下似乎还得到了增强，她打着手语说道：“我们所看到的石块，都是石柱的一部分！”
　　　　陈子云吸了口氧气，迅速吐出了一串泡沫。对于叶芽的发现，他很是震惊。
　　　　叶芽很快就往下潜行，陈子云也紧跟了上去。然而紧随在两人身后的哥舒，却在心中叫苦连天。他的体质也就比普通人稍强一点，而且潜在水下，水压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不适感。但是见两人继续往河底深处潜去，他也只好一咬牙跟上。
　　　　忽然，哥舒看到陈子云和叶芽的速度加快，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准备通过通讯器警告两人，不要继续往下游动，而这时候，通过探照灯，他却看到了悚然的一幕！
　　　　哥舒用力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居然是真实的。
　　　　河底深处耸立着无数的巨大石柱，每一根的长度都不下百米，而且看上去大部分已经被河沙掩埋，巍峨地耸立在这河底深处，不知沉寂了多少年。石柱似乎还按照某些规律排列着。
　　　　“迷宫！”陈子云眉头一紧，口中喷出了一串串水沫，呼入氧气的次数明显增多。
　　　　虽然这些石柱大多已经坍塌，并且其中许多连基石都已经掩埋在河沙底下，但陈子云对玉城里的迷宫印象深刻无比，一看之下，就清楚，这些石柱，是依照玉城的地下迷宫序列排布的。其中或许存在着一定的变阵，但这些变阵对于整座迷宫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
　　　　“是谁在这里用巨石建造了一座迷宫？！”陈子云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看了看叶芽的位置，有意继续往河底潜下去。
　　　　如今他已经潜入河水将近四十米，就算对于一个配备了充足器材的专业潜水员来说，也已经是一个危险的深度，哥舒下潜到三十米左右的深度，就已经承受不住压力，停留在那里不再敢下来。
　　　　陈子云闭上了眼睛，凝神视察自己的身体状况。下潜到二十米的时候，陈子云便发现，意识深处的混沌之中，那神秘的阴阳图又再度出现，缓慢运转着。而每当这阴阳图出现一次，图案就会变得更加清晰。给陈子云所提供的力量，似乎更多。陈子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目前四十米左右的环境下，似乎还没感到压力的存在。不过对于氧气的需求量，却高了一倍以上。相信如果继续往下潜，所需要的氧气量越大。
　　　　叶芽已经潜到了差不多五十米的深度。已经接近了耸立最高的一根石柱。
　　　　“下来！”叶芽对着陈子云做着手势。似乎有所发现。
　　　　陈子云毫不犹豫地游了过去。等陈子云游到叶芽身边的时候，叶芽已经落在了石柱上面。
　　　　石柱比之前观察到的还要大。而落在石柱上的时候，陈子云才知道，脚下的并不是一根石柱，而是一座石塔。
　　　　这是一座已经断裂超过三分之二的石塔。往下至少还有超过一百米的高度。陈子云所在的顶层，石塔的直径超过五十米，越往下，直径越大。陈子云根据目测的距离做了粗略的估算，石塔的底层，直径至少超过七百米。就算放在现代，这也是超出时代的宏伟建筑。然而在这一片寂静幽深的河底，这一座残破的石塔，却丝毫不起眼。因为它还不是核心区域的建筑，陈子云看到石塔周围还有更多坍塌的建筑，这些建筑露出的残破截面，远比这座石塔更为宏伟壮观。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陈子云颤栗了一下。
　　　　陈子云心中有意拿石塔和玉城做比较，对比之下，陈子云心中有些窒息。玉城的规模，远远比不上这里。
　　　　玉城的主体建造在一座玉山之上。它的规模大小，取决于玉山的大小。而眼前的建筑群，却是在一片算得上空旷的地方建造，它的规模，可比玉城更大。只是在取材上，比玉城廉价太多。
　　　　“如果这些石塔真的是按照玉城迷宫的位置所排布的，那么这里所连成的建筑群，将会是玉城的十倍。”陈子云心中很快就得到了一个计算出来的结果。这个结果虽然令他震惊，但却不至于意外。
　　　　“有趣，”叶芽打开了通讯器，不再用手语和陈子云联系，她顿了顿，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一个古神国遗址。只是想不到，原来神国竟然可以如此宏伟，这会是哪一个神灵遗落下来的遗迹？”叶芽的话语，让陈子云心里又是一震。
　　　　“神国？”陈子云发现在守护者的传承里，找不到与之对应的资料。
　　　　“只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叶芽抬头看了看上方游弋的哥舒，示意哥舒把探照灯熄灭，她又说道：“通俗地说，玉城就是萨罗婆诃蒂的神国。这样你明白了吧？”

第六十七章　小悟的声音
　　　　陈子云恍然点头。但眉头很快再次紧蹙起来。经过计算，他几乎可以确定，无尽漩涡里的日暮之城，也是河底遗迹的一部分，如果这里曾经是一个神灵的国度，那么日暮之城，怎么会是守护者的传承之地之一呢？在这个地方，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竟然让一个神国变成这个模样？
　　　　“身体受得住么？下去看看？”叶芽找到了一个通往石塔的洞口，对着陈子云询问一声。
　　　　“好，”陈子云对着通讯器说了一声，“哥舒，你在上面等着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哥舒一听就急了，这两人究竟是艺高胆大，还是不知死活？已经潜到了水下五十多米，竟然还不满足，还想继续往下深入，这不是送死吗？他正想大声发出抗议，但叶芽和陈子云已经一前一后，钻进了石塔的内部。
　　　　“竟然还不带灯火？！”好一会，哥舒才悚然发现，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用过防水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不过熄灭了灯火的哥舒，在这种寂静冰冷的环境当中，却感到难以适应。
　　　　而这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一道巨大的暗影，和他悄然擦身而过，往水下的位置潜落。
　　　　进入了石塔当中，陈子云忽然感觉身上被水压压制的重力感消失了，等他回过神来，才忽然发现，石塔内部，根本没有一滴水。
　　　　“这么会这样？”陈子云一脸愕然地看着叶芽。叶芽最先进入，经历了最初的惊愕之后，她伸手就把脸上的氧气罩解脱下来。
　　　　“空气也是好的，不过有点古怪的味道，”叶芽对着陈子云说道，“气压也很正常，就像正常环境下一般。”叶芽从手臂上的多功能手表里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资料。
　　　　陈子云点了点头。见叶芽无恙，他随即也把氧气关掉。之前他消耗了大量的氧气，不节约一点，根本用不了太久。
　　　　“子云！”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陈子云的神识里响起：“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陈子云脸色一变。
　　　　“小悟！”陈子云失声叫了起来，“小悟！你在哪里！”
　　　　“什么小悟？！”叶芽眉头一皱，对着陈子云说道：“出现了幻觉？”长时间潜水，会让人产生幻觉，叶芽见陈子云忽然喊出了这么一句话，当即问道。
　　　　陈子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听到了小悟的声音！这不是幻觉！”
　　　　叶芽眉头微蹙，惊讶地看了陈子云一眼，然后伸手抓住了陈子云的左手，按在了他的脉搏上。听着陈子云稳健有力的脉象，叶芽嘀咕了一声：“没毛病啊！”
　　　　陈子云苦笑了一下，抬头环视石塔内部，试图从中寻找一些端倪。石塔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遗物，从上面的遗迹看，可能已经经历了一个大地理环境的变更时期，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类的文明判断，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来思考与之相关的东西。
　　　　在地下禁地的硅化木上发现王小悟的留字，而在石塔里又听到了王小悟的呼声，陈子云不相信，这只会是巧合。这隐藏的秘密，他必须要找出来。他要把小悟找出来！
　　　　“陈子云，你过来。”叶芽忽然发现了什么，“你看看这个。”叶芽的声音里有些迷惑。
　　　　陈子云凑近一看，发现石壁上确实刻着一大片的图案，图里是一片苍莽葱郁的原始丛林，丛林当中，耸立着一座巍峨的玛雅式样的祭祀金字塔。金字塔的刻画栩栩如生，雕刻手法极度细腻。连金字塔的梯道两侧挺立的手握长矛，头上插着鸟羽的守卫都详细地刻着。
　　　　“咦？！”陈子云眉头一皱，在非洲大陆上发现美洲风格的祭祀金字塔，已经足够他惊讶了，但是真正吸引他目光的，却还是金字塔上面的那些守卫。
　　　　这些守卫的模样，和他在玉城外面所看到的玉俑